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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卧薪尝胆(三)
姬职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忽的正色一拜,高声道;“相邦高见,寡人愿洗耳恭听。”
(PS:说明一下,春秋战国的相是叫相邦,而非相国,只是到了汉代,为了避刘邦的名讳,所以史书一律改为相国)
苏秦虽然为人倨傲,却也不敢坦然受燕王的一拜,连忙弯腰拜回,口中连称“不敢”。
待姬职起身,苏秦才敢站了起来,顿了顿便缓缓说道;“齐国地处东海之西,通商工之业,便鱼盐之利。民多好商贾,历代国君也以渔商为国之根本,若将天下财富十分,则有六七聚于齐地。再加上齐国先有桓公霸业在前,后有威王霸业在后,继任的宣王虽非英主,却也是极力扩张齐国的国土,如今齐国带甲百万,富甲天下,势力已经处于鼎盛时期。”
“相比较而言我们燕国却有着巨大的先天不足,无论是物资还是人口,都远远不是齐国的对手。即便是我们励精图治,短时间内也无法赶超齐国,齐国雄厚的国力不但我们燕国无法比拟,即便秦赵也不是能与之相提并论。所以……”
说道此处苏秦略微一顿,见燕王仍然一副凝神倾听的模样,又说道;“所以我们应当从‘弱齐’处着重着手,如今齐王地为人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又生的贪婪成性、鼠目寸光,在国家大事上毫无远见,齐国之所以能保持如今的强势,一半是威王和宣王时期的励精图治留下的雄厚家底,另一半是因为丞相孟尝君田文专权所致。”
“田文此人虽然喜好沽名钓誉,却也是有些真才实干,加之在各国中声望极高,追随者不绝如缕。臣曾拜在田文门下,为其食客,观其为人虽有尊士贤名,却无容人之量,为人刚愎自用,喜好虚名。齐国在他为相这几年里,不断的兴兵攻伐他国,虽然看似鼎盛,民间怨言却屡现不止,早已有不稳之势。”
“如今齐、韩、魏三国交好,韩王和魏王因为惧怕强秦,赵国又不愿出头与秦国为敌,所以韩魏两国便以齐国马首是瞻,多遵从田文号令。这次三国伐秦,攻破函谷关窥视关中,正是田文一手策动。所以要先图齐,必先瓦解齐、韩、魏三国同盟,而瓦解三国同盟的关键,还是在田文的身上,田文若是与齐国决裂,则大事可图。”
姬职一怔,满脸不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田文是齐国近支宗室,又是齐王堂兄,他如何会与齐国决裂?苏相说笑了吧。”
苏秦却是摇头,笑道;“王上恐怕不知,田文这人心胸狭隘,为人睚眦必报。我在他门下时曾随他参加过齐国的大祭祀,只因为有一个大夫穿的衣服比他奢华鲜艳,抢了他的风头令他不悦,没过几个月那个大夫就因为被人举报索贿而被抄家。我正是察觉到田文此人并非英主,所以才拜辞而去的。”
“如今的齐国,正是君权和相权相互依仗、相互牵制,齐王和田文俱都是心胸狭隘之人,只是齐王现在还需要田文在外为其结交诸国,驱使韩魏为其所用,所以对他仍是依仗。而田文虽然倨傲,却无雄心大志,一生所求不过权臣而已。故而齐国现在君臣二人尚能相处融洽,可若有心人故意挑拨,必然会让君臣猜忌,生出间隙。”
姬职面露喜色,欢喜道;“那如果由苏相负责此事,需要多长时间?”
“十年定可?”
“十年!”姬职一怔,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难道非要十年之久?”
“是。”苏秦一拱手,低下头道;“田文虽然有弱点,却并非蠢人,而且知人善用,有识人之明,手下的奇人异士更是多不胜数。我若行事过于急促,必然会被他识破,所以只能缓缓而行,决不能让他生出警觉。而且齐国虽然连年征战,民心疲惫,却毕竟国力雄厚,如今还远远没有到它的极限,楚、魏、韩三国也是对齐国多为依附,若想生出厌齐之心,臣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才有把握,十年已经是不长了。”
姬职耐着性子的听完了这番话,却面露犹豫,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复杂。
十年,对于他来说已经太久了。
他今年已经年近四十了,身体因为这些年的操劳,早已疲惫不堪,经常会头疼欲裂,整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如此下去十年之后他能否健在,尚且是个问题。而且正如苏秦所言,十年也只是他估计的数目,可能随着事态的变化,未必就能如愿。
难不成他一生都要等待,他已经卧薪尝胆了十四年,却还要继续等下去,万一没有挨到齐国衰落的时候他就已经驾崩,那当如何!
就在姬职犹豫不决时,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冷哼声响起;“苏相所言恐怕有失偏颇吧。”
二人顺声望去,只见台下一名褚衣青年正踏步大步而来,约莫二十余岁的年纪,生的神采飞扬相貌堂堂,眉目间倒是和姬职有几分相似,只是目光中却流露出了几分桀骜不驯。他身后则紧紧跟着一名军中打扮的将军,身材魁梧脚步有力,眼神中散发着浓烈的野性。
苏秦微微一笑,心知刚刚的一番话恐怕已经落入了他的耳中,便微微欠身,道;“臣才学疏浅,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那太子却是对苏秦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径直走到姬职申请,躬身朗声拜道;“儿臣见过父王。”
“末将骑劫,参见大王。”
“将军平身。”姬职言罢望向太子乐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悦道;“放肆,寡人正在和相邦商议国事,你竟然敢对相邦不敬,还不快快赔礼道歉。”
见父王发怒,太子乐资不敢顶撞,只得无奈的转过身来,一脸不情愿的向苏秦草草一拱手,嘴里含糊道;“得罪了。”
见太子虽然是道歉,脸色却是毫无诚意,姬职眉头皱起,正欲开口叱喝,苏秦却笑着说道;“太子严重了,大家都是为燕国着想,各自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我所说的未必就是正确的,太子若是存有疑虑,也是正常至极,哪来的什么得罪不得罪。”
这些年来姬职宠幸苏秦、邹衍、剧辛等一众文臣武将,为了增强国力在国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各项改革,其中自然会与旧贵族势力发生了激烈的冲撞。姬乐资这个太子的权职和供奉也是日历萎缩,再加上身边不断有人说着苏秦等人的坏话,久而久之对苏秦等人自然厌恶至极,平时行事时常明里暗里为难之。
这些苏秦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姬乐资身为太子,是未来的大王,虽然性情倨傲,却自小生的聪明伶俐,极得姬职宠爱。苏秦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在人家父子之间挑拨离间。
见苏秦识相,姬乐资便顺势而下,道;“苏相说的正是,父王,我只是刚刚听到了苏相的一番话,心中以为不尽其然,所以才出言冒犯的。”
姬职邹眉,看着儿子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能有什么看法?”
姬乐资却自信满满的拱手道;“儿臣以为,苏相所言有些道理,却也不尽其然。所谓兵无长势,国无长盛,若是二国交战凡事都以国力做为衡量,那岂不是大国永远是大国,小国是不是就该永远臣服大国?当年楚国鼎盛时期,曾经问鼎周室,夫差却以区区吴国就敢略其锋芒,柏举一战大败数倍与己的楚军,几乎将楚国灭亡。如今虽然齐强燕弱,却同为万乘之国,楚国和吴国当年的悬殊对比远胜于齐燕,而我燕国却不战先怯,是何道理?”
第八十二章 卧薪尝胆(四)
苏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子所言虽然不假,但凡事还是稳妥些更为妥善,况且当年吴国有孙武和伍子胥两员旷世名将,才得以大破楚军。”
说道这里苏秦并未说下去了,可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燕国虽然国力日增,却苦于军中无良将,冒然与齐军开战并没有太大的胜算把握。只是碍于将军骑劫在此,所以苏秦才没有把话挑开。
可骑劫听了却不肯善罢甘休,目中凶光闪过,大步上前屈膝跪下,低吼道;“王上,骑劫自幼从军,追随二代君王,如今未尝有过一败。相邦既然瞧不起我们燕将,那还请王上命我出战齐国,若不能取胜,末将愿意提头来见。”
苏秦此时已经心感不妙,觉得太子和骑劫似乎是有备而来,连忙开口劝阻道;“骑将军说笑了,如今我燕国和齐国邦交和睦,十几年来相安无事,若是贸然开战,并无合适的理由,民众多会不解。况且齐军强盛,又有韩魏相助,我燕军恐无胜算。”
姬乐资却道;“相邦似乎忘记了,如今齐军主力正在函谷关窥视关中,国内空虚无比,正是天赐我燕国良机。若是派一大将攻入齐国,必然势如劈竹,待到齐军仓促回师,早已大局已定。那时候即便不能灭齐,也能尽收齐国北部的河间之地,让齐国损失惨重,报我们当年之仇。”
“至于魏国和韩国,那就更加不用担心,韩魏之所以会依附齐国,无非是因为为秦国所迫,才不得不被齐国驱使共同伐秦。如今函谷关已下,秦国伸往关东的触角已经被砍断,你当真以为韩国和魏国会死心塌地的为齐国卖命?恐怕那时候也是作壁上观,拥兵观望。赵国与我燕国相互依存,秦国与父王更是甥舅至亲,我燕国若伐齐,秦国和赵国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此大局可定。”
(PS:当今秦王稷是秦惠王的少子,燕王职的母亲是秦惠王的女儿,所以秦王是燕王的同父异母的舅舅,虽然姬职比赢稷大了整整十岁。。。。。。这种事情在战国时期还是很平常的)
姬乐资话音刚落,骑劫就已经大声道;“王上,请让末将领军直捣齐国腹地,一雪我燕国当年耻辱。”
姬乐资和骑劫的一番话让姬职砰然心动,连苏秦都不得不承认姬乐资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今齐军主力孤悬国外,国内空虚无比,若是燕国此时大举入侵,必然打齐国一个措手不及,重复当年吴国灭楚之事并非没有可能。
但问题是,这事太过于冒险了,稍有不慎,燕国十几年来的辛苦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姬职神色阴晴不定,面色神情复杂,显然是在犹豫不决。目光望向苏秦,露出询问神色。苏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却还是委婉的劝说道;“齐国毕竟是数百年的大国,主力虽然孤悬国外,但国内人口稠密,临时动员起一支大军守城并非难事。如果我们战事不顺,一旦拖延持久,待齐军主力回师反击,便大事不妙了。秦国新败,已将河东之地割让给韩魏求和,短时间内恐无再战之力,赵国正在全力攻打中山国,无暇相顾,再说赵主父本就无心与齐国交战,所以指望秦赵相助,恐非易事。”
姬乐资却冷哼一声道;“前畏狼后惧虎,相邦如此胆小谨慎,如何能成就大事。我们这番只要能尽占齐国的河北之地就可,到时候即便齐军回国,也只能隔着大河望河兴叹了。”
随即望向姬职,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父王,请下决心吧,如此良机若是平白错失,下次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父王你自小教导儿臣,自古成大事者无不是心志坚忍之人,当机立断杀伐果断,如此方可为人中枭雄,为何今日父王你倒是犹豫不决,难不成还要让我燕国再蒙受屈辱十年、百年,为天下人耻笑!待儿臣即位时,也要背负着无穷无尽的屈辱。”
姬职身躯巨震,显然儿子的最后句话打动了他。确实,他不能在永无止境的等待下去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应该当机立断。
“骑劫。”
“末将在。”骑劫大声领命。
“寡人拜你为将,即可统领大军南下攻齐,如若不胜,军法处置。”
“诺。”骑劫满脸兴奋的说道。
“苏相。”
“臣在。”
姬职心怀歉疚的看了他一眼,委婉的说道;“请你着同邹大夫和剧将军,尽快将我燕国大军集结完毕,此次寡人将倾国而出,誓与齐国决一死战!”
苏秦心中微微叹息,却也已经知道事情不可为之,便也只好默然领命道;“臣领命。”
。。。。。。
燕国对齐国这场声势浩大的进攻很快就开始了,经过了十四年的励精图治,燕国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残破不堪的小国,二十万精锐燕军的突然进攻,将防守在齐国北部的少量守军打的措手不及。这十几年里,燕国为了隐忍发展,对齐国向来都是恭敬十分,每年的贡品都远远在各国之上,久而久之齐国便也渐渐放松了对燕国的警惕,这才让燕军如此轻易的得手了。
燕军大举进攻下,齐国果然不支,将河间之地丢了个精光,丢城其地,一路南逃。骑劫见如此轻易取胜,顿时大喜,也不顾将军剧辛的劝阻,而是一意孤行的领军渡河直扑齐国腹地,想要趁机立下盖世之功。
燕军的入侵,让正在函谷关的孟尝君田文大为震怒。他很快就答应了秦国求和的条件,放弃了原本想要狠狠敲秦国一比的念头,只是草草定下合约,将函谷关以东的百里土地割还给韩国和魏国,便将函谷关归还给了秦国。随即匆匆带领着二十万齐军主力返回国内。
此时燕军的进展却并不顺利,齐人的顽强抵抗远远超过了姬职的估计,正如苏秦所预见的,数百年的大国根基确实难以动摇,齐人的大国心态十足,怎么可能屈服于小小的燕国。燕军不断在高城下连连受挫,一连半月都毫无进展,为了避免后路被回援的齐军切断,骑劫只好仓促退军,想要撤回河北以自保,却被追至的齐军半路拦截住,仓促应战。
一战混战下来,燕军大败,士卒死伤践踏无数,二十万大军溃散大半,骑劫一路仓皇北撤,直到退入燕境后才得以收拢残兵,得军十万,火速报于蓟城燕王姬职,请其派兵南下支援。
成功将燕军驱逐出境的孟尝君田文却不肯善罢甘休,一直以来都是齐国欺负别人的份,何曾有过被别人打上门来的事情,更何况是小小燕国。
在获得国内的援军补充后,齐军整军三十万,以相邦田文为帅,浩浩荡荡挥师北上,同时田文以合纵约长的身份传文魏王韩王,约其共击燕国平分其地。
北上的齐国大军与燕军战于清河,燕军再度大败,退入腹地,固守城池。齐军则继续气势汹汹的一路北上,摆出了一副不灭燕国誓不罢休的气势。燕王姬职迫于无奈,只好遣使携带重金向齐国求和,同时派太子亲自前往赵国拜见赵主父,恳求主父居中调停。
第八十三章 大朝信宫(一)
烈日当空,已是五月季节,天气也渐渐炎热了起来,虽不及三伏酷热的天气,但午间也是暑气难耐,寻常没事谁也不会顶着个大太阳在野外行走。
邯郸城数里外驿道旁的一片小树林,却有着一大群的赵国官员在此等候,大多都面带焦急之色,伸长着脖子努力的望着驿道的远处,却没有谁敢发一句不耐烦的牢骚话。
一颗参天大树下,赵何正在树荫下静静等候,神色到没有看出有多少不耐,反而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远处的风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常年待在深宫,父王和肥义为了怕他疏怠学业和政事,对他看的甚紧,所以极少出外游玩,今日是为了迎接父王回都,他才得以从忙碌中抽身。
在他身旁不远,便是相邦肥义和公子成二人。大概是有些困乏了,肥义所幸席地而坐,倚在树桩上闭目养神,对外界不闻不问。公子成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坐下来一会又忍不住站了起来活动下手脚,一会乏了又坐下休息,如此反复数次,倒是把赵何的眼睛给晃花了。
稍微远一些的树荫,则是李兑、赵颌和狐易等一众公卿大臣,或站或坐,相互交头接耳小声的说着话,不时发生几声短促的笑声。再远一些便是那些千石以下的一般官员,这些人数目最是庞大,多是拉来充数撑场面的,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多是坐在一些小树荫下,甚至不少运气不好的站到了阳光之中,却也不敢抱怨,只好低着头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水,心中满是抱怨,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怨气。
正在赵何神游不知何处时,却忽然见远处一骑赵军飞快驰来,到二十步外飞快勒马,在马上大声道;“大王,前面有一队千人的骑兵驰来,打的旗号是主父的羽林亲卫。”
赵何面色一喜,欢喜道;“可是父王来了?”
“未见主父大麾,想来是通传消息的前军。”
赵何点了点头,望向肥义,道;“太傅,父王既然快到,那我们就迎接出去吧。”
肥义这时已经站起了身子,闻言躬身道;“甚好。”
浩浩荡荡千余人的官员队伍半天才整顿完毕,赵何和肥义等人一马当先,骑着战马与几十名高官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身后则是有些杂乱的官员,大多步行,跟在赵王的御驾后。再就是二千多名宫中的卫队,具为骑兵,由都尉信期统帅,环绕在御驾前后。
迎接的队伍离开了树林,行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远处斥候的预*角声响起,不到半刻,驿道的尽头就出现了大股烟尘,一支打着赵军旗号的骑兵飞驰本来。
既然王驾在此,都尉信期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下令全军备战,二千大军匆匆结阵位列驾前,摆出一副准备作战的姿态。很快对面的骑兵也发现了这大队的人马,便放缓了马速,改为踱马缓缓而行,阵型由冲锋的楔形变为散骑,以显示并无敌意。同时派出了一骑先行,手中高持着主父的符节前往对质。见符节无异,信期便也收起了小心,下令全军让开了一条路来。
来骑军中数骑驶出,当先者却是信期认识的人,正是赵信。
赵信也认出了信期,连忙上前笑着请安道;“师傅,别来无恙。”
信期看他一身甲胄在身,几月前还满脸稚气的徒弟赵信却转眼变成了一名虎将,忍不住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欢喜的说道;“快去拜见王上,不要让王上久等了,我们有时间再叙旧。”
赵信也是知道轻重缓急,便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越过信期,单身快马赶往御驾前。
闲暇中目中扫向两旁的赵军士兵,见他们虽然人高马大,装备精良,阵型却并不严整,许多士卒想来知道来的是友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