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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纷纷张口，突出了大篷殷红鲜血。高涨的气息，也不可避免地迅速低落。
高台之上，天谕地擘修为远胜四印，纵受破阵反噬，仍能支撑，不至于失却圣者风采。举目俯视，但见九婴血影同样颓然消散。水火相冲，混成漫天蒸汽，笼罩全场。哪怕近在咫尺，亦是朦朦胧胧，难见人踪。
天谕面色一沉，冷笑道：“想乘乱逃走吗？乌泰主教，哲罗主教，恐怕你们没有这机会了。因为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大大激怒了神。神将会降下惩罚，让你们以性命，去偿还自己的罪过。”
地擘右手轻晃，六赋印戒重新化为印玺。淡淡道：“不明正信，妄谈虔诚。两位主教，今日，注定你们天命已终。将要自招恶果了！”
话声未落，阴风陡然呼啸，吹散了漫天浓雾。紧接着，一棵参天大树，迅速拔地而起，挡住了两名正企图抽身逃跑的金袍主教。
这棵突如其来出现的大树，浑身上下，尽被浓重黑雾所笼罩。无论如何努力，也只能隐隐约约地窥见一个影子，却永远看不清它的庐山真面目。然而，在朦朦胧胧间，现场数十万人都立刻产生了一种感觉，这棵大树之上，生有千手千眼，不断疯狂舞动。
又是这棵妖树？刹那之间，人群当中的十四皇子，两眼瞳孔遽然收缩，眉上首度流露凝重之色。
白狼王战死，两名金袍主教早已心胆俱裂，全无斗志可言。即使欲海明帆如何亵渎神灵，他们也都彻底抛之脑后了。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性命来得大。
故此，之前他们召唤九婴血魄精魂，悍然施展水火互济的绝杀一击。真正目的，其实并非籍此击败强敌，仅仅是借助水火互冲，形成浓重蒸汽，借机掩盖行踪，从这里逃跑而已。
瞬间，妖树千手同时疯狂舞动，分别从四面八方向两名金袍主教狠狠抽击过去，裂风之声无比尖锐刺耳，这一击之力，绝不在任何半步先天以下。
骤见巨树挡路，两名金袍主教当场急红了眼。这当口正是生死关头，多耽搁一秒，逃生机会便少了一分，纵使本身真元已经大量虚耗，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刹那，乌泰主教再度高举狝狉杖，厉声狂吼：“真兽十绝诀第七绝，干戈不息，杀！”
浓郁血光，应声爆发。光芒中，一头白首赤足的凶悍巨猿，陡然现身。这正是上古凶兽——朱厌。此兽天生善战好斗。所到之处，必定遍地烽烟。
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朱厌龇牙咧嘴，接连尖叫三声。不等召唤，这头血魄惊魂主动纵身一跃，主动和乌泰主教相互融合。这位金袍主教浑身一震，登时如遭雷击。
下个刹那，他双眼圆睁，眸内凶光暴射，不由分说便提起狝狉杖，快如闪电，重若奔雷，连环点、刺、砸、扫、劈、打、荡、震……攻守进退变幻莫测，劲力运转妙绝巅毫，竟用一分力量，施展出十分效果。招式之精奇玄妙，堪称出神入化，竟连高台上的天谕地擘，也深感大开眼界。
依仗朱厌神通，乌泰主教的斗战之能，一瞬间竟晋升至超凡入圣的境界。千手千眼妖树纵然攻得再急再狂，始终无法捣破防线，长驱取命。电光石火，星丸跳掷，双方已交战近千招，始终难分胜负。
与此同时，哲罗主教也没有光在旁边看着。就在朱厌现身的瞬间，哲罗主教同样高举狝狉杖，咬牙大喝“真兽十绝诀第五绝——驾风腾云。英招出来！”
急骤马蹄，伴随高亢嘶鸣同时传响四方。紧接着，只见又一头异兽的血魄精魂，从狝狉杖之中奔腾急驰而出。此兽马身人首，浑身虎斑，背生双翅，乃是神兽英招。
说时迟那时快，英招仰天长嘶，两蹄腾空刨蹬。随即和哲罗主教相互合一。哲罗主教同样也是一震，灿烂红光透背绽放，竟然形成了一对翅膀。
哲罗主教断声大喝，双翅一展，立刻离地腾空。狝狉杖全力一击，狂风卷涌，凝成螺旋巨锥，狠狠打向千手千眼妖树。来势凶猛之极。妖树被迫分出部分手臂，相互扭绞成一片坚固木盾，挡在自己身前。
“呯～”沉声闷响，动荡八方。狂风巨锥溃散，妖树的木盾也被毁破为漫天碎屑，到处横飞倒溅。妖树的庞大身躯，更为之激烈摇晃，不由自主，向后连退三丈。
原本胶着的战局，遭此意外之变，登时两分。乌泰主教乘机抽身退开，双足满注真力，猛地一蹬。当场如旗花火箭，冲天而起。上升力量尚未用尽，哲罗主教凭着一对血魄羽翼，如旋风般飞掠而至，一把抓住了乌泰主教，随即竭尽所能地煽动双翅，就要高飞远走。
战局变化，快得让人目不暇给。地面之间，生老病死四印之主遭受破阵反震，体内气血紊乱，一时间自保不暇，未能出手阻截。高台之上，天谕地擘竟不知何故，背负双手，一幅作壁上观之姿。
广场人群之中，萧昇与招提僧虽对狼神庙之人绝无好感，却也无意落井下石。至于其余欲海明帆信众，以及王宫内的军兵，又哪里有能力插手先天级别的斗战？三方巧合，竟让两位金袍主教的面前，只有一片通途。逃出生天，已成事实。
就在此刻，但见云海翻涌，雷电横空，阴风呼啸，犹如万鬼夜哭，勾魂荡魄，丧人心胆。声犹未落，但见两道巨大黑影，赫然从遮天盖日的乌云深处钻出，携一身慑人魔氛，向两名金袍主教迎面急扑！竟是两头相貌无比狰狞恐怖，足有十丈之高的巨大魑鬼！
猝不及防，两名金袍主教同时大吃一惊，下意识挥杖扫砸。杖风过处，两头气势汹汹而来的巨大魑鬼，竟然当场崩溃散碎，显得不堪一击。
两名金袍主教诧异之余，心下亦觉一宽。可是下个瞬间，竟有奇变横生。被轰散的魑鬼赫然未死，反而化整为零，争先恐后，分从四面八方蜂拥扑上，大举进攻围杀。
弹指刹那，无数魑鬼早把两名金袍主教缠得密密麻麻，疯狂乱咬乱噬。两名金袍主教惊慌失措，各自厉声痛吼，拼命转运真元，贯注于掌中神器，把一线生机，尽数押在狝狉杖之上。
万兽嘶吼之间，两根狝狉杖同时爆发炽烈血光。无数血魄精魂先后在血光当中现身，与魑鬼相互撕咬。翻翻滚滚，斗得无比激烈。
这些血魄精魂，尽是世间罕见的上古异兽。若在生前，哪怕它们之中实力最弱的，也堪比半步先天。即使斗不过这亿亿万万，数之不尽的魑鬼，要自保却也不难。
然而，此刻这些血魄精魂神通虽然未失，但已无独立神智，全靠狝狉杖之主指挥，才能与地斗战。偏偏，两名金袍主教士无斗志，只想逃命。被这无数魑鬼一缠，更当场阵脚大乱。空有神器在手，根本发挥不出其真正威能。
说时迟那时快，万兽血魄精魂，竟同时被魑鬼撕吃了个干干净净。虽然只要狝狉杖不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这些血魄精魂仍能从杖中再生。但眼下，两位金袍主教却已经屏藩尽失，彻底暴露在魑鬼的锐利獠牙之下。
叫人毛骨悚然的狰狞怪笑之中，亿万魑鬼再无丝毫迟疑，一拥而上。两位金袍主教气尽力空，再无半分顽抗之能。嘶声裂肺的哀号惨叫，同时爆发。
声犹未绝，亿万魑鬼又同时散开。却哪里还有什么金袍主教？如今残存的，不过就是区区两具血肉全无的森森白骨而已。
541：绝望之刀
“叮当～叮当～”
两下清脆声音响过，雌雄狝狉杖率先跌落地面。紧接着，两名金袍主教的骸骨，也在一片噼里啪啦声中，遍洒满地。再抬头观望，赫然发现，那棵参天入云的千眼千手妖树，以及亿万魑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哪里还有半分踪迹留下？
远处高台之上，地擘随意一挥手，当即衍生出无形吸扯之力。两件狼神庙的镇庙神器，当即如磁摄铁，腾空飞起，自动投向远在数百步之外的地擘。
伸手抓住狝狉双杖，地擘睁开一对孔雀眼，凝神细看这两件战利品。随即点点头，道：“好一对神器。稍加修饰，用来妆点欲海明帆，却是正好。”随意交给身后两名撑伞盖的童子，命令他们收好。
天谕则迈上两步，提气扬声，郎朗道：“诸神即是狼神，狼神亦是诸神。变化万千，不过一面。若看不破这一点，便是执念缠身，入了魔障。狼神庙众人虽然自诩虔诚，实际上，对于何谓正信，根本一无所知。也正因如此，所以终于引来万魔啖身，以至于死无全尸。可悲、可怜、可叹啊。”
生老病死等四印之主，这时候已经分别把紊乱的气血，重新调理均匀。当下分别下跪，异口同声道：“诸神真意，唯天谕领会。赞颂天谕，引领吾等走出绝望，皈依真神。荼罗无疆，荼罗无疆。”
北荒大地之上，向来优胜劣败，弱肉强食。虽然世代信仰狼神，但众人亲眼目睹，狼神庙的金袍主教，竟然也轻而易举，便败于欲海明帆手下。那么究竟谁代表真理，这个问题，已经毋庸置疑了。
更不用说，狼神庙两位主教，多次出手，企图置广场上数十万猛古军民于死地。反而是欲海明帆出手庇护了众人。众人心中，自然都更加倾向了欲海明帆。
当下，数十万人更无半点犹豫迟疑，纷纷跪下，高声齐诵道：“荼罗无疆，荼罗无疆。欲海明帆，引领众生归航。天谕地擘，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和救赎。荼罗无疆啊。”
天谕轻轻舒一口气，和地擘相视而笑。随之仪态万千地一挥手，朗声道：“众人起来吧。今日布道大会，至此圆满结束。众人各自归家。放心。只要有欲海明帆赐予的‘福火’，无论这尘世暗夜中，到底隐藏了多少妖魔鬼怪，也绝对不敢前来侵扰。”
“天谕慈悲，荼罗无疆。”
数十万信众感激涕零，再度磕头行礼。然后才各自起身，扶老携幼，结伴离开广场。
混杂在人群之中，萧昇刻意压低声音，向招提僧问道：“大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了？”
招提僧凝声道：“魑鬼祸害苍生，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解决这些鬼物，是现如今的重中之重。贫僧打算前往它们藏匿的所在，先查探清楚其中虚实，再做定夺。”
萧昇皱眉道：“但是那些鬼物高来高去，来得快走得更快。这当口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大师如何寻找它们的老巢？”
招提僧笑道：“施主不知。刚才那些魑鬼出现之时，贫僧已经抓下它们的一缕气机，如今正好借助这缕气机，前往进行搜寻。嗯，施主可要与贫僧一道前往？”
萧昇沉吟半晌，摇头道：“我觉得这个欲海明帆，其中大有古怪，更加值得注意。眼下，我打算潜入王宫，查探一下天谕和地擘这两人的底细。”
招提僧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施主，咱们暂且分头行动，各自谨慎行事吧。”
萧昇道：“大师且慢。”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张传信符，交到招提僧手上。嘱咐道：“大师假如有所需要，便使用这张符箓。到时候，自然能够和我联系上。”
招提僧收下符箓，笑道：“还是施主想得周到。”双手合什行礼。随即迈开大步，走进人群之中。眨眼工夫之间，便已经无影无踪了。
目送招提僧背影消失，萧昇这才收回目光，快步而行。眨眼工夫，他身影忽然一闪，转入路边某条小巷之中，脱离了浩荡人/流。随之三转两转，早已走到无人之处。提手一挥，掌中立刻多出一套黑色夜行衣。
萧昇穿上这套预先准备好的夜行衣，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部掩饰起来，只剩余两只眼睛露在外边。又利用念能力四大行之一的“绝”，关闭浑身毛孔，彻底闭绝本身气息。准备完毕，这才再度展动身法，回头向王宫方向潜行而去。
不多久，萧昇已经重新回到王宫前的广场。他随意找了处隐蔽地方，暂且藏住身形。随即深深吸口气，随之，便释放出“见闻色波纹疾走”。
瞬间，一张无形大网铺天盖地而来，把整座王宫，完全笼罩在内。一、二、三、四、五、六。心网张开，萧昇立刻感应到了合共六道强横气机。这也代表着，王宫之内，有六位先天级别的高手强者存在。
有两道特别强悍的气机，一者予人感觉，是光明灿烂，若悬挂于穹苍之中的骄阳，教人难以直视。显然，这是天谕的气机。
另外一者，则如无底深渊，高深莫测之余，更令人自然而然，便在心底里生出一股畏怯之意。毫无疑问，这道气机，属于地擘所有。
单凭这气机进行衡量，天谕地擘的实力，绝不下于神兵世界中，得到天神兵十方俱灭之后的天地盟主——燕王。比起猎人世界的嵌合蚁之王，更要再胜一筹，绝对属于强敌也。
另外四道稍弱一筹的气息，实力大概和猎人世界里，“蚁王近卫军三人众”差不多，更凌驾于普通的半步先天。不用多说，应该分别属于生、老、病、死等四印之主所有。
萧昇微微点头，随即动身翻越王宫外墙，进入王宫之内。然后略一沉吟，闭目凝神冥想。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故此此行出发之前，萧昇曾经找来上京城和王宫的地图，并且仔细看过。虽说并未把地图真正带在身边，但修为至如此境界，过目不忘，只是基本功而已。
打开存在于脑海中的地图，并且以之与现实地形相互印证。萧昇发现天谕所在之处，正是位于王宫偏北侧的寝宫。
睁开双眼，微微一点头。十四皇子动身就行。王宫之内，原本守备森严。不过，以十四皇子的武道修为，行动之际，当真神出鬼没。哪怕具备大宗师级别的万夫长，也休想能够发觉得了王宫之中这位不速客。故此，他一路行来，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过不多久，萧昇已经来到寝宫之外。他轻轻跃上寝殿围墙，向内张望。不由得又是一怔。原来，这寝宫之内，竟是一座布置得秀丽雅致之极的江南园林。
园林之中，到处种植了各种奇花异卉。几座假山，高低错落而置，让园里到处一片清幽雅致。园中挖出一座不小的人工湖泊，湖心处建有两层绣阁，由一条回环绕折的九曲桥，与湖岸相连接。
湖上绣阁四面镂空，垂下纱幔，隔绝外来窥视的目光。内里又立着几座屏风。故此，无论任何人企图接近绣阁，端坐楼上者，都能立刻看得清清楚楚。但相反，来人却绝对看不见绣阁中的任何动静。
天谕修为高绝，想要瞒过她的灵觉感应，显然绝不易办到。萧昇却不愿打草惊蛇。究竟该当如何是好？尚且未曾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忽然又是一怔。只因为……
心网感应之下，赫然又有一道绝不下于生老病死四印的强横气机，进入了王宫之中。而且，这道气机所去方向，竟然也是天谕所在的这处寝宫。
这道气机，究竟属于何人所有？它对于自己身上气息，并没有丝毫掩饰。所以不但天谕地擘能够感觉得到，生老病死等四印，同样也能感觉得到。但既然如此，为什么竟无人现身出手，阻截这股陌生气机呢？此人身份，究竟是谁？
沉吟半晌，始终难有结论。萧昇决定放弃继续盲目的猜测，暂且潜身一旁，先看个究竟，再谋定而后动。
当下，十四皇子隐匿在湖岸旁边，一座假山之侧。等候半晌，陡然就见一道笔挺身影，穿过寝宫正门，踏足于园林之间的鹅卵石小径，向湖岸而来。
来者穿了件绿色外袍，面带刺青，不见喜怒。身上却自然而然，透发出一股沉郁之气。
那不同于四大印之中，死印身上的死气。也和老印的衰败之气，病印的病疫瘟气等，截然不同。认真说来，这身穿绿袍者的气息，一旦沾染，便只令人感觉伤心绝望，只觉生无可恋。
伤心绝望的气息，是若如此浓烈。以至于此人沿路走来，鹅卵石小径左右两侧的花草，都受其感染，纷纷垂头丧气，显得奄奄一息。
如此情景，不引起注意。刹那，天谕的声音，从湖心绣阁之中传出。淡淡道：“绝望之刀，停下来吧。再向前走的话，我饲养在湖里的这些锦鲤，可承受不住你这股绝望气息了。万一鱼儿们都死了，北荒穷乡僻壤，却教我上哪儿去，再找来一池子相同的品种了？”
来者当即应声止住脚步，面向湖心绣阁，屈膝跪倒行礼。用一种空空洞洞，似远又似近，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凝声道：“荼罗无疆。属下绝望之刀，参见天谕。”
542：私下密议
天谕的身影，在绣阁二楼的纱幔之后，隐隐约约出现了。她随意一挥手，矜持地淡淡道：“不必多礼，起来吧。绝望之刀，之前吩咐你办的事，可都办好了么？”
绝望之刀木然点点头，道：“是，已经办好了。白狼王麾下四十万军队，合共有万夫长、千夫长、以及百夫长合共四千四百四十。其中，一千二百三十七人愿意改信欲海明帆，仍有三千二百零三人坚持忠诚于狼神。这三千多人，现在已经被我全部斩杀。”
天谕赞赏地一点头，笑道：“信仰者，必须唯一，方能纯净。唯其纯净，才可对我们欲海明帆有用。故此，欲海明帆和狼神庙，其势绝不可能两立。非此即彼，非他即我。两个只能活一个。既然不肯改信我们欲海明帆，便无生存价值。所以绝望之刀，你杀得好。”
顿了顿，天谕又道：“蛇无头不行。既然军中所有坚持不肯改信者，已然尽数被灭。那么余下的士兵，相信已经全部为我所用。有这数十万信众加入，欲海明帆之大业，又再向前迈进一步了。不过，要达成最终目的，这还不够。绝望之刀，上京城内的情况，又如何了？”
绝望之刀神情空洞，机械地答道：“上京城内，共有猛古国大小部族之长，总计三千零九十二人。其中三分之一不肯改信。这部分，属下也已经把他们全都杀掉了。”
“剩下那三分之二，并无必要留下，也都一起杀了。”
樱唇轻启，天谕冷冷道：“猛古国内，部族林立。这些部族之民，只知有族长，不知有国主，更不知我这个王后了。把部族族长统统杀掉，然后这些部族的财产统统收归欲海明帆所有。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