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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连番不绝,惊天动地。
单凭吼声,竟已经将冰原积雪,震开了一道道裂纹,吼声最终汇聚成一个字:“杀!”
随着这一声“杀”字响起之后,白骨骑士已经开始渡河。
此刻,悬浮在他们头顶的鲜红血云,已经遮住了整个天空!
冰河很深,最前排的白骨骑士在跃入河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沉入了河底,后方的骑士紧接着跃入河中,前赴后继,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白骨已经填满了河道。
白骨骑士踏着同伴的骸骨,踏河而来!
大战在即!
短兵相接就在即刻之间!
最前方的白骨骑士渡过了冰河,海浪一样横冲而至。
河边战士虽只有百余人,却像是怒海狂涛中的礁石,岿然不动。可他们终究人数太少,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已经死伤了十几人。
赤红鲜血,洒了一地。
远处有一道箭矢,从白骨骑士手中迸射而来,讯若闪电,赵鹏闪避不及,立时就被箭矢射中了左臂,手臂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之感。
竟然会疼!
赵鹏挥刀斩断了插在手臂上的箭矢,心中想道:“如果这只是梦境,那么箭矢射在我身上又怎么会疼?如果这不是梦境,面对这么多的白骨骑士,我一旦冲上去,只怕全无半分活命的机会。难怪进入光柱大门之人生死各半,无论是谁,在遇到这种战局,若是不转身就跑,只怕难逃一死!”
战马就在旁边,若是骑马奔逃,或许会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若是不逃,若是留下来决一死战,以赵鹏武者五重的实力,又怎能在无穷无尽的白骨骑士手中活下性命?
是战?是逃?
就在此刻,百人队伍最前方,突然有一人回过头来,凝视着站在战马旁边的赵鹏,怒吼道:“你若是懦夫,那就骑着战马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你若是勇士,那就握紧你手中战刀,随我一战!你是愿意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要做一个真正的勇士,哪怕只有一瞬间!”
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一瞬间的勇士?
赵鹏心神一颤,十几年来活在赵家的懦弱记忆,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难以言喻的愤怒,像烈火一样,燃烧在赵鹏心头。
“驾!”
赵鹏翻身上马,将缰绳一扯,朝着战场驰骋而去。
此时,河边那些战士,已经被白骨骑士重重包围。
嘣!
战马和白骨骑士相撞,直接把白骨骑士连人带马撞成了骨头架子。
“杀!”
赵鹏仰天怒吼,一人一骑勇往直前,手中战刀劈斩而下,将挡在前方的白骨骑士一刀两断。
一阵酥麻之感,出现在赵鹏体内。
龙蛇淬体酒的酒劲尚未消散!
可赵鹏一心只顾着冲杀向前,就连白骨骑士砍在他身上的刀剑,他也不管不顾,又怎么顾得上龙蛇淬体酒的酒劲?
若论实力而言,这些白骨骑士只有武者一重的实力,甚至连武者二重的赵奢,都要比这些白骨骑士厉害。可白骨骑士却似乎没什么痛觉不知道疼痛,更没有什么智商,一个个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冲向赵鹏。
白骨骑士实在太多,杀不光、砍不完。
赵鹏竭尽向前冲杀,却被潮水一样冲来的白骨骑士冲得连连后退,不仅没能靠近那些被包围的战士,反而离他们越来越远。
“杀!”
赵鹏怒吼一声,竟是抛弃了战马,提着战刀腾空而起,一脚踩在前方一个白骨骑士的头盔之上,他竟是将白骨骑士当做了踏脚石,一步步冲向前方交战之处。
咔嚓!
咔嚓!
每一脚踩下,都会有一个白骨骑士倒在地上。
赵鹏有着武者五重的修为,一身力气足有千斤。这种巨力,又怎是这些骸骨组成的白骨骑士能抵挡的?
周围白骨骑士想要留下赵鹏,各种武器朝着赵鹏身上挥砍而来,另有数不清的箭矢汇聚成箭雨,铺天盖地射来。可惜赵鹏每踏出一步,都会施展出天级武技离弦之箭,速度极快,在箭雨袭来之时,他已经腾空远去数十米,躲开了箭雨覆盖之处。
“竟然已经死伤过半了!”
当赵鹏落到地面,出现在那些战士身边之时,他蓦然发现,已经只剩下三四十人还活在战场中。
先前那位朝着赵鹏怒吼的战士猛地回过头来,盯着赵鹏,说道:“我还以为,你小子会骑着战马,掉头就跑!”
赵鹏手中战刀一挥,将一个白骨骑士砍翻在地,说道:“难道跑了就能活命?”
“当然活不了!”
那人说道:“你和战马需要吃饭,需要休息,不能总是一直奔跑。白骨骑士却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日夜不停的追击你。哪怕你一时半会能甩开白骨骑士,最终白骨骑士还是会追上你,你始终难逃一死。”
赵鹏沉默不语,奋力砍杀。
一道道伤痕,出现在赵鹏身上。
龙蛇淬体酒的酒劲效果,也变得越来越强。
酥麻、疼痛……各种不适之感,一波一波席卷在赵鹏身上,冲击着赵鹏的心神。
他身上伤口已达数十处,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
可是,赵鹏一身战意却没有消退半分,反而是越战越勇!
一道虎影悬浮在赵鹏头顶,嘶吼着发出一声声虎啸。
聚气成相,兽啸雷音!
“白虎赵家!原来你是赵家的小子!”
那人只盯着赵鹏头顶虎影看了一眼,就已是看穿了赵鹏的来历,说道:“看在你悍勇无双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赵鹏头也不回,问道:“什么秘密?”
那人说道:“你将他们的骷髅头劈开试试。”
嘣!
赵鹏依言而行,朝着前方白骨骑士一刀斩下。
骷髅头一分为二。
一道微不可查的昏黄光点,从骷髅头中飞了出来,沉入了赵鹏体内,使得他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就连大战产生的疲倦之感也消散了一些。
“黄光入体,竟然能补充体力,治疗伤势!”
赵鹏眼神一亮,再度挥刀,斩向另一个白骨骑士。
这一刀的威势,比先前更胜几分。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周围同伴已经被白骨骑士杀得所剩无几。
那人遍体是伤,一路冲杀,直达赵鹏身边,和赵鹏背靠着背,说道:“刚刚我告诉了你一个秘密,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才算公平。我且问你,你修炼的功法,是不是白虎独尊诀?”
赵鹏眉头一皱,闭口不言,只顾杀敌。
“不肯说,那就是默认了。”
那人又问道:“你不肯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赵家的祖训?”
赵鹏猛然转过身,双目如电,盯着那人。
那人突然伸手一推,将赵鹏推到一旁。
赵鹏神色一变,正要说话,眼中已是看到一支箭矢闪电一样射来,直达那人胸口,从他心脏之处穿胸而过,带出了一股滚烫的热血,当空洒落。
噗通!
那人双眼无神、身形一僵,摔倒冰雪当中。
此人倒地之前,其他的战士已经死得干干净净,此人倒地之后,在整个冰河周围,就只剩下赵鹏孤身一人,独自对敌无穷无尽的白骨骑士。
赵鹏已是孤立无援,除了浴血奋战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杀!”
赵鹏满怀悲壮与豪情,暴吼一声:“杀!”
一刀接着一刀,斩向白骨骑士。
每一刀斩下,都会有一个骷髅头一分为二。
杀敌之时,一道道微不可查的昏黄光点,从骷髅头中飞扬飘出,沉入赵鹏体内。就算这种昏黄光点能够来补充体力,能够治疗伤势,赵鹏依旧是越来越疲倦。
对于赵鹏此刻的消耗而言,昏黄光点给他带来的好处已经是入不敷出。
白骨骑士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赵鹏每一个呼吸都要斩出好十几刀,才能挡住周围袭来的兵器,斩杀冲到他身边的敌人。
随着时间推移,死在赵鹏刀下的白骨骑士越来越多。他越来越疲惫,挥刀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
咔嚓!
战刀不堪重负,断成数截!
周围白骨骑士乘机挥动兵器,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斩来,赵鹏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刀枪入体,赵鹏眼神一黯,用起最后一丝力气,转头环视四周,可他眼中看到的,依旧是由白骨骑士组成的无尽骨海。
可白骨骑士数不胜数,队伍无边无际,杀也杀不完。
唯有一座由累累骸骨堆积成的骨山,被赵鹏踩在脚下,见证着赵鹏的战绩。
“终于要死在这里了吗?”
赵鹏只觉得浑身冰冷,心中却一片轻松。
就在此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喊声,回荡在赵鹏耳边:“你是愿意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要做一个真正的勇士,哪怕只有一瞬间!”
“在我大难不死之后,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赵鹏何曾做过一瞬间的懦夫?”
赵鹏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用起最后一丝力气,傲然说道:“我赵鹏一生,不弱于人!”
第三十七章:第二夜
当赵鹏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赵鹏看了看在他怀中睡得极为香甜的洛儿,心中微微一暖,他终于放下心来:“原来昨夜遇到的无边骨海,终究只是一场梦。”
“哥哥!”
洛儿睁开眼睛,紧紧抱住赵鹏,说道:“我做噩梦了,我梦到好多好多的怪物,他们都是骷髅人,骑着骷髅马……”
一听之下,赵鹏才知道,原来洛儿的梦和他一模一样。
洛儿气鼓鼓的说道:“洛儿本来是想骑着马儿跑掉的,可是我个子太小了,爬不到马背上,好气人啊!”
赵鹏问道:“后来呢?”
洛儿说道:“后来我就不跑了,我用雪球去砸那些怪物,然后怪物就朝我冲了过来,我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天亮了。”
赵鹏微微一笑,揉了揉洛儿的头发,说道:“洛儿真勇敢!”
“那当然了!”
洛儿满脸骄傲,说道:“也不看看人家是谁的妹妹!”
兄妹二人说话之时,赵奢与赵痴二人也已醒来,凑到了赵鹏身边。
赵奢问道:“大家都梦到白骨骑兵了?”
赵痴讷讷的点点头,说道:“嗯。”
“看来大家做的都是同一个梦!这片雪原,实在是古怪!我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怎么睡得着,一直在眯着眼睛酝酿睡眠,半夜三更却突然听到钟声响起,我立刻就睡了过去,梦到了数也数不清的白骨骷髅骑士,还有一百个身穿铁甲的战士……”
赵奢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阵,问道:“昨晚在梦里面,我杀了三个白骨骑士之后,就被冲上来的白骨骑士乱刀砍死了,你们都杀几个?”
赵痴皱着眉头,掐着手指头数了数,后来觉得手指的数量不够用,又把靴子脱了开始数脚趾头,等他仔仔细细的数清楚了,才开口说话,“大概二三十个吧。”
赵奢惊叹道:“这么厉害!”
赵痴摇了摇头,说道:“赵鹏肯定更厉害。”
“快说!快说!”
赵奢腆着脸看着赵鹏,催促道:“咱们几人里面,你最厉害,你杀了多少?”
“数不清。”
赵鹏神色淡然,微眯着眼眸,可当他回忆起梦中发生之事的时候,一抹浓烈的寒光,出现在他双眸之中。“最开始击杀白骨骑兵之时,有雪原上的战士相助,杀起来倒也不难。可杀到后来,雪原上的战士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也独木难支,再到后来,我手中的战刀断成了数截,我也实在是太累、太疲倦了,最终被白骨骑士围攻而死。”
“猛!”
赵痴讷讷的说道:“你真是个猛人!”
赵奢看向赵鹏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惊惧,他喃喃说道:“赵鹏你刚刚的眼神……那眼神好可怕,我简直都不敢直视你的眼神。”
“有什么好怕的?”
洛儿嘟着嘴,极不乐意的说道:“哥哥才不可怕呢!”
“我说的是真的!”
赵奢定定的看着赵鹏,说道:“你刚刚那种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甚至能感觉得到,有一种浓烈到了极点的杀意,蕴含在你的眸子里面。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一旦被你用这种眼神盯着看,只怕我在你面前连拔刀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
赵鹏神色微微惊愕,正要说话,却听到了赵痴的呼喊声。
“快来!快来啊!”
赵痴蹲在赵衣芷旁边,脸色因为害怕而变得有些惨白,说道:“她……死了。”
死了?
赵鹏疾步来到赵衣芷身边,蹲下来伸出手臂,将两只手指横在赵衣芷鼻间,顿时神色勃然大变,只因为赵衣芷已经没了呼吸。
赵奢也跑了过来,摸了摸赵衣芷的手掌,随即像一只受了惊的耗子,惊得跳了起来,脑门上汗水直流,结结巴巴的说道:“凉……已经凉了。”
这两人终究是年少稚嫩心思脆弱,在得知了赵衣芷的死讯之后,已经是吓得六神无主,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有直勾勾的盯着赵鹏,等着赵鹏来拿主意。
赵鹏站起身来,脸色一片冰寒。
显然,赵衣芷死去多时,就连身躯都已经一片冰凉。
她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紧紧皱着,脸上呈现出一片震惊、恐惧与痛苦的神色。
可想而知,赵衣芷是死在了恐惧与痛苦当中。
洛儿紧紧抓着赵鹏的手掌,藏在赵鹏身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多看。
这赵衣芷昨天还活蹦乱跳,跟在几人身边有说有笑,晚上甚至还和众人睡在一个房间里,相互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三五尺而已。
今日一早醒来,赵衣芷却死在了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此事发生得如此突然,几人怎能不怕?
毕竟,他们年岁尚幼,只是些孩子而已,其中年龄最大的赵奢也不过十五六岁,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唯有赵鹏,最为冷静。
在众人六神无主之时,只有赵鹏在不停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境之时,隐隐约约间,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
赵鹏问道:“昨天晚上,我们梦到的都是白骨骑士?”
赵痴斩钉截铁答道:“是!”
洛儿点点头,嗯了一声:“恩!”
赵奢颤颤巍巍,说起话来浑身都有些发抖:“是……是这样的。”
赵鹏又问道:“在梦中遇到白骨骑士之后,你们全都是冲上前去,和白骨骑士厮杀,最后都死在了白骨骑士手里,是吗?”
赵痴回答道:“是!”
洛儿说道:“我不是的,我胆子小,我本来是想骑马逃跑,可是我个子太小爬不上马背,我就用雪球去砸那些骷髅怪物。”
“用雪球砸也算厮杀。”
赵鹏拍了拍洛儿的肩膀,又问赵奢,“你说你杀了三个白骨骑士,是怎么杀的?”
赵奢看了看赵鹏和赵痴,又看了看洛儿,脸色微微一红,似乎有些惭愧,说道:“我骑着战马想要逃出一条生路,可是跑着跑着战马就累了,跑得越来越慢,最后还是被白骨骑士追上了。我心中想着,反正都是必死无疑了,还不如拼死一战,至少杀一个就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一个,可是白骨骑士数量太多,我临死都只杀了三个。”
赵鹏眼神一凛,不再多说,众人也随之沉默起来。
赵衣芷的尸体横躺在冰屋一角,十分惹眼。
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冰屋之外传来。
其他的冰屋,也死了人。
死去之人的情况,都和赵衣芷相差无几,似乎全都是在睡觉之时死去,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脸上全是恐惧痛苦之色。
赵鹏周围有十几座冰屋,住着百多位赵家少年,一夜之间竟是死了三十多人。
不过,相对于其他家族而言,赵家子弟死去的人数,算是少的。
那些世家大族的少年,死伤更为惨重。越是家大业大的家族,死的人越多。其中以青云帝都断紫绝嵩四家,死得最多。
一股惆怅悲伤的情绪,弥漫在由诸多冰屋组成的营地里。
天地之间寒风呼啸,风雪交加。
昨日雪原晴空万里,无一丝风云。今天忽然风雪交加,冰雹从天而降,噼里啪啦作响。
众人冒着风雪,用武器挖掘出一个个深坑,将昨夜死去的同伴埋在了雪地里。
挖坑之时,有人竟是从积雪深处,挖出了一具具冰冻多年的尸体。
尸体被积雪覆盖,终年封冻,并未腐烂,仿佛刚死不久。
令众人诧异的是,这些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青云帝国各大世家子弟的服饰。
赵鹏亲手捧起最后一捧冰雪,洒在赵衣芷的坟墓之上,心中想道:“被挖出来的这些尸体,应该就是历届燧天取火大典之时,死在此地之人!”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
众人再度集结队伍,朝着冰封王座所在的冰山走去。
一夜之间,上万世家少年,已经死去了二三千,只剩下八…九千人。
与昨天相比,庞大臃肿的队伍已经削减了不少。
所有活下来的人都知道,按照以往燧天取火的惯例,这八…九千人当中,至少还有二三千人,要死在这冰原当中。
与昨天相比,队伍变得安静了不少。
历经了昨夜之事,所有人的心思,都变得沉重起来,一种恐惧情绪,弥漫在这些世家少年心头。
未来并不恐惧。
恐惧的是没有未来。
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死亡发生在何时何地。更不知道,下一个会死的,是不是自己。
寒风呼呼,气温越来越冷。
世家少年有着武道修为在身,并不畏惧这种冰天雪地里的寒冷。
可在这旅途当中,有不少人在瑟瑟发抖。
发抖,是因为害怕!
寒冰原野里没有吃的,也找不到吃的,众人越来越饿,却没有一个人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