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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旧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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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递银子办事难,下面的人都是知道这些门道的,每次发文书来自然少不了夹带些许银子。虽说经过兵丁和本地衙役两手,到了赵三手里已剩不了许多,但是赵三扣押文书却是另有原因。

  商周祚知道书吏贪婪,对手下之人多有管束。如此,赵三等人能收的银子自然少得可怜,他心下就有了怨恨。赵三倒是有几分头脑的,他见此番中左递来的文书中提到红毛可能会去澎湖,便瞧出来这次事情不简单。

  红毛是好对付的?但凡闽粤之民,有几个不知红毛船坚炮利凶狠异常!赵三左右权衡,觉着商周祚这回只怕要倒大霉,于是赵三便有了去意。而他平日对商周祚素有怨言,竟又起了歹心,有意落井下石以解心头之恨。于是他干脆将军报压了下来,却谎报说是几个小蟊贼闹事已被水师剿灭了。近日商周祚忙着赈灾,哪里来旁的心思,便也不疑有他。

  赵三也恁地胆大,他知道巡抚衙门没有回文,那边军还要再来报警,自然还有几笔孝敬。如此竟不立刻走了,他只悄悄收拾了细软等物,连他的小妾也不告诉。直到刚才他见王梦熊亲自到了,这才从容不迫地逃了。等商周祚再来拿人,又哪里拿得他到?

  ……

  “甚么?跑了!”

  拿不到赵三,王梦熊所说的三封报急文书也不曾找到,只有一张赵三留下的字条,上面书了“再会”二字。商周祚气地将那字条死了个粉碎,下面的王梦熊却已经是冷汗淋漓。

  这边军的军报是何等要紧的事情!现在文书没了踪影,他王梦熊可是有口说不清了。旁人或许不知,王梦熊却心知此番事大,若是商周祚有心拿他顶雷办他一个贻误军机之罪,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不得,他这身上的百十多斤,八成可就得交代了!

  “抚……抚台大人……

  尽管希望渺茫,但性命攸关,王梦熊心有不甘。他擦着冷汗,颤声道:“张……张将军及卑……卑职……确曾发来报警的文书,此……此事,卑职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大……

  “罢了!”

  王梦熊口称担保,但文书丢都丢了,若要办他,他的脑袋已然不保,又如何来担保甚么?不过商周祚却没有发作。这军报的大事王梦熊这班人不会犯混,虽然没有找到书子,但是兵房赵平虏的逃遁已经说明了问题。尽管心中有气,但商周祚不是那种随便害人性命的人,他止住了王梦熊,然后将红毛的书子又拿起来看了两遍,默默沉思了片刻,却忽然轻松起来。

  商周祚到福建只有一岁有余,但他在地方日久,深谙为官之道,海事历来是福建的头等大事,他岂能不予关注?他曾查过有关卷宗,又着人四下查访过,据说泰西之国在十万里冥洋之外,其地物用匮乏却盛产金银,而大明寻常之物如瓷器、丝之类到了彼处可卖到天价,于是这西夷便远涉重洋而来逐此利。

  商周祚是饱学之士,得知这般说法面少不得感慨生番不慕德化,但那毕竟是远方之事,倒不必他来费神。现在让他不解的是嘉靖倭乱平息后,隆庆朝的时候朝廷便已驰了海禁,除了倭国以外悉听商民贸易①。大明的洋船从月港放洋,番船来到则往广州靠泊,如此种种皆有成法。佛郎机租用香山澳②之后,夷船往来更加便利,红毛若要贸易便去广州或香山澳即可,如何跑来福建撒野?

  从卷宗上来看,西夷屡屡造次其实没有一次得逞的。红毛觊觎澎湖已非首次,万历三十二年③夷目韦麻郎便有先例,不是也被沈有容驱退!或者西夷远处蛮荒之地愚顽无知,不晓天朝的规矩也是可能的。于是商周祚心里便想,让水师摆摆威风劝他们到广州贸易就是了,若其不识好歹便让水师发兵征讨,区区几个红毛有什么要紧?

  商周祚素闻边将好大喜功,好夸敌势之盛而饰己功之著。王梦熊虽名声不错,然其既为边将只怕诸般陋习也是少不了的,这报警文书上面的话只怕也不无夸大之词。思量已定,商周祚便道:“红毛来犯,王指挥可有退敌良策啊?”

  王梦熊跪在下面,虽双目及地却也仔细留意着商周祚。见到巡抚大人先悲后喜,王梦熊便在心中叫糟。

  作为武将,王梦熊不敢冒犯巡抚大人的官威,但是并不代表王梦熊会对商周祚唯唯诺诺。看商周作的模样,王梦熊料他终究是抚闽日浅,不晓海事、不通夷情,再瞧他后来这般轻松的样子,定是起了轻敌之心。

  商周祚见王梦熊一直跪而不语,候了片刻,道:“王指挥?”

  “末将在!”

  “王指挥起来说话,不必拘紧。”商周祚道,“本抚台抚闽日浅,对闽省民生所知不祥,如今红毛犯边,该如何举措还要王指挥这样的良将精兵群策群力共同退敌。王指挥有何良策但讲无妨,奏凯之后本部堂定为有功将士请功。”

  但凡为将为兵者,最怕有人抢功冒功,尤其这文官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不是几个老粗比得了的,若是存了歪心,他们这些作武将的可正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商周祚这几句话说出来,其实是给他王梦熊吃定心丸。

  王梦熊却似乎没有领情,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商周祚,还是跪在地上。良久,他方道:“大人如此厚爱,备至干不尽心效死!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指挥起来说话,但讲无妨啊!”

  王梦熊没有起身,仍是跪在地上说道:“我朝立国以来,先有倭寇东南,继有西夷犯边。这西夷与倭寇究竟不同,倭寇虽然狡诈凶残,然其国贫瘠愚昧,水师不及天朝远甚,御之不难。而这西夷虽远道而来,然,其船之坚我难以撼动,其炮之利我船稍中即沉,实为千古未有之强敌。

  索性泰西与我天朝之间有十万里冥洋相隔,夷远道而来,毕竟远离故土难得接济,其来者少不过一二船,多不过二三船。其船虽坚炮虽利,却也毕竟有限。是故,我朝每以十倍之船十倍之兵攻之,以众击寡又行火攻之策终能取胜。此,乃我朝退敌之良法也。

  然,若行此计,一则需乘夷船泊于港湾之内移动不便之际,否则夷船远遁海中往来无碍,则我船不能近身纵火,此计便也难以奏效;一则夷船炮利,我须有十倍于敌之船,以众制寡方得以近身纵火,不然此计亦难成功。

  此番红夷之来,据卑职所知竟有大船十余,仅以十船计之,若要退敌我须有船百号之众。更为可虑者,盖因澎湖远在海中,非一般小舟可至而非大船不可。万历三十二年红毛韦麻郎兵犯澎湖,夷船不过三只,沈将军却用了五十条大船方能退敌。末将非贪生怕死之徒,亦知守土卫国之大义,大人若下令进剿,卑职甘作先锋东渡澎湖。然,兵者,凶器也,不可轻动,若战,则务必一击而中。此番红毛来犯,夷兵夷船数倍于前,若欲征讨需先修大船五十并调集精兵万人方可。否则,如今水师虽守卫近海绰绰有余,远征澎湖却无必胜的把握。若贸然出征,万一征讨不成,卑职一死事小,但水师一旦伤亡过重,红毛窜来沿海作乱却难以抵御了。此事干重大,卑职不敢不当面说于大人知晓,言语不当之处请大人责罚!”

  泰西之人船坚炮利,这话商周祚也听过,但是正德以来,先有屯门、西草湾两度交手,后有沈有容驱退韦麻郎,事实俱在,可知泰西诸番并不可怕!他素闻王梦熊知兵善战,却不料竟说出些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来。

  照商周祚的心思,此刻王梦熊正应该挺身而出领兵退敌,怎地他却来向他讨船讨人?难道他不知道福建的困难?这刚刚遭了天灾,福建库藏空虚,而朝廷为了应付辽东危局连神宗皇帝积攒的内帑都几乎用尽了,如今又哪里来的钱粮拨给福建?没有钱粮修船造炮又从何谈起?商周祚忍不住想到,这王梦熊如此说法是确有其事,还是推卸责任!

  ……

  ───────────────

  ①明洪武四年(1371年)始行海禁,至隆庆朝方正式松弛并最终解除海禁。朝廷以漳州月港为治所,置海澄县,设立市舶司衙门管理贸易等事,准许漳、泉二府商民出洋贸易,唯倭国不许往。事曰“隆庆开海”。

  ②香山澳,即澳门,另有大澳、濠境澳等别称。

  ③明万历三十二年,既基督一六〇四年元月卅一至一六〇五年二月十七。文中为简便起见,标注年份时忽略中西历法间的细微区别,如万历三十二年,只作基督一六〇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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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王梦熊的这份军报来的实在不是时候。这回为了赈灾,商周祚殚精竭虑尚且未全妥当,这边又闹起了海警来,这叫商周祚心里岂能痛快?此刻再见王梦熊言辞推诿,商周祚更是胸中火起,本想出言斥责,但他转念一想却将话语收了回去。

  商周祚不曾带兵,但他知道未谋胜先谋败的道理,尤其他作为封疆大吏,商周祚做事更不能仅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要顾及到朝廷的大局!目下朝廷的大局在哪里?自然是在辽东!

  奴酋努尔哈赤于万历四十四年①叛明自立,朝廷在辽东是屡战屡败,萨尔浒一役更使得辽东精锐尽失。如今辽东故土已丧失殆尽,土蛮的兵锋直指关门,京师震动!天下震动!目下,朝廷一心铺在辽东,又哪里管得到福建这边?

  商周祚告诫自己,此事务必谨慎,不论战或不战,首要立在不败之地。这王梦熊素来以智勇著称,他如此谨慎只怕未必全是推诿之言。商周祚觉着眼前的局面,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万一不能一击即中,澎湖一个岛子拿不回来是一回事,若是反将福建搞乱了却不得了!他商周祚一颗人头事小,要紧的是东南一旦闹起来,只怕朝廷就彻底要乱了。

  “噢?还有这等事。”

  这样一想,不论王梦熊所言是虚是实,商周祚都不愿轻易冒险了。只是原本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被王梦熊这么一说,商周祚心里不满还是有的。况且澎湖是祖宗旧地,身为福建一方首宪,这守土重任在肩,任由红毛闹下去也难交待。商周祚克制着内心的不满,他缓缓道:“王指挥起来说话。澎湖旧地,不可久置于红毛之手!素闻王指挥智勇双全,即知红毛虚实,想必已有退敌之策?”

  商周祚之前所料倒也不差,王梦熊这般要求增建船炮,确实存了推诿之心。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水师糜烂,战守之具不备,他王梦熊又拿得出什么退敌的良策来?只是想想红毛此来的势头,便足够叫他寝食难安了。

  若说破敌之策,亦非没有,不过“整军精武”四个字罢了。这海上作战,最是取不得巧,所凭者唯船与炮尔!名将俞大猷早有言在先,海上争锋,无他,大舟胜小舟,大铳胜小铳,船多胜船寡,铳多胜铳寡而已。若要动武,整军精武是绝绕不过去的,然而“整军精武”四个字王梦熊敢说么?

  修船造炮的钱粮,朝廷能否拿出来是一头,最为要紧的是一旦真要整军精武,军中的积弊是否要揭出来?若不揭则整军精武不过一句空话,然若揭出军中积弊,那又要有多少人掉了脑袋?

  王梦熊不提非是他自己怕死,只因提了于事无补反累死无辜之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嘉靖以后尤其万历以来,水师渐次糜烂已有数十年!大明朝廷贪渎之风极盛,文官贪武官也贪,上下其手层层盘剥,加上万历以来海警平息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军中吃空饷,缺兵员,将士不练,船炮器用不足,这些问题早已将大明水师掏干了精血,如今福建水师上下,能往澎湖一游的二百料②以上大船至多不出三十之数!

  水师糜烂至此,边将们自然难辞其咎,然,单拿边将问罪,却也是不公。

  作为边将,王梦熊也吃空额,搞走私,但他并非因为贪财而为。他自小研习兵法,深谙为将之道。所谓为将有操守,才能得下属用命。对军中的风气王梦熊其实是颇为反感的,早年则是深恶痛绝。王梦熊从军之初曾立志不扣军饷不吃空额,但有一次战斗之后,他看到弟兄们或死或残而朝廷的抚恤竟一文也没有下来,面对着臂断肢残的弟兄王梦熊心如刀绞却也无能为力。他于是明白大明朝的贪渎风气已经烂到根了,不是他小小的王梦熊能够扭转的。有些银子他不拿,自有别人拿,与其别人拿不如自己拿了,还能为自己的弟兄办些事情。

  军中的败类不是没有,但王梦熊却知道,尽管原因不同,更多的人还是迫不得已的。比如张嘉策,也就是他口称的“张将军”。

  张嘉策吃空额,和海盗也有勾连,但王梦熊仍然敬重他。张嘉策会带兵是一面,更可贵他是条汉子!王梦熊一个小小守备能履建边功,没有张嘉策的照顾是不可能的。张嘉策不嫉贤妒能,倒是每次都如实为王梦熊请功,甚至还要替他多说几句好话,至于张嘉策得了许多银子,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用在弟兄们身上。

  王梦熊向商周祚开口要五十条大船和一万兵马,倒也不全是信口雌黄!如果有了这些船这些兵,他王梦熊还真有把握拿下澎湖。而若是朝廷和台院拿不出来,却也怪不得王梦熊了。照王梦熊的心思,纵然这一仗无法打,他也绝不会去提“整军精武”的话。难道办了张家策办了他王梦熊,福建水师就能立时振作?只怕后来者还不如他们罢!

  王梦熊心想,商周祚是福建巡抚,红毛占了澎湖,他守土有责,现在全指着水师。打了胜仗,甚么吃空额、甚么勾连私商都不是罪过。反过来,若因水师无能保不住澎湖让商周祚无法向朝廷交待,嘿嘿,商周祚绝不会吝惜一两颗人头的。既然商周祚有这份念想,王梦熊也不介意给商周祚一个希望。

  好男儿当战死沙场,岂能死于儿女子之手!

  王梦熊定了定神,道:“良策不敢当,但有数言,虽然粗陋却不敢不说于大人知晓!”

  “说说看!”

  “大人明鉴!

  末将以为,驭夷之道无非剿与抚尔。二者不可偏废,无剿不能成抚,而不抚亦难以成剿。红毛数度窜来近海,却始终不敢与我交战,可知其必有畏惧之心,只是黑了心肠,竟妄动刀兵犯我天颜,做此蚍蜉撼树的蠢事!

  卑职以为,对窜来近海之夷船务要坚决剿灭,以示天朝兵威!然澎湖远辟海中,贸然兴兵并无必胜的把握,故不可逼迫过甚。夷既声言求市,不若派员前去探其口风,查其虚实,若夷只为互市,则劝之转往香山澳或广州,若夷执迷不悟,朝廷兴兵征讨,也可以稳操胜券!”

  ───────────────

  ①明万历四十四年,既基督一六一六年。

  ②“料”,明用以计量船只大小之标准。其具体含义今说法不一,有云容积单位,亦有云用料多寡者。仅就数字而论,料数与吨位之比,似在二比一至三比二之间,文中统一取三比二,故二百料船,约合公制排水量百三十余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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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来了☉第二回
明天启二年七月初六庚子,基督一六二二年八月十二。

  厦门。

  厦门岛与金门岛相携相伴,控扼漳、泉海路,历来便是边防重地。洪武年间为了备倭,朝廷在厦门岛上建了中左所城,后来又称厦门城。不过厦门虽处险要之地,毕竟只是一座边远的小城,城高不过一丈九尺,素有鹭城如斗之称。

  隆庆朝海禁松弛之后,朝廷只在漳州海澄月港开放贸易,准洋船出海贸易。但是由于朝廷海防空虚的局面并未根本扭转,出海的洋船也未必遵守制度皆从月港放洋,如厦门、晋江、金门、浯屿等处皆有洋船出入。因此云集厦门的商贾亦是极多,斗城之内街市纵横交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繁华。

  “世叔!”

  “贤侄!”

  在一家稍稍有些脸面的酒楼上,锦衣玉带的中青年两名男子相互道了礼,迎面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便听那青年人道:“世叔这一趟辛苦了!”

  “还好,熟门熟路,谈不上辛苦。”

  但见那中年人品了一口茶,回味三匝,略微有些惊奇道,“咦?我若没有猜错,这是苏湖的碧螺春,怕是今岁的新茶罢。味道倒是绝佳的,应是采摘极合时令兼炮制得法,不然不会有这样的香醇。贤侄,这里何时都能用得起这样的货色了?换了东家?”

  那青年给中年人补了一杯茶,笑道:“呵呵,要说吃茶,还是世叔您的本事。”

  听了这句不痛不痒的恭维,那中年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李东家好一口碧螺春,也记不得是何缘故,总之每岁都要办一些送去,时日久了,其中门道自然要通晓一二的。”

  “东家没有换,时下货贱,这是他们刚进的,若非有此佳物,小侄岂敢请世叔屈尊来此?”青年人狡黠地看着那中年人,道,“世叔,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什么风声?”

  青年微微一呆,显然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中年人的不说,他却不敢追问。青年四下里张望一番,将身子向前探了探,颇有些紧张地压着声音道:“世叔!昨日,张将军找了小侄说话!”

  “嗯!”

  这中年人似乎并不在意青年在说什么,只是细细地享受着杯中之物,良久,才睁开双眼,道:“哦?所为何来?”

  “这些日世叔您不在,海上可是出大事了。世叔真没听说?”年轻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的,却只与对方的目光稍一碰触,便败下阵来,道,“六月里,十几条红毛船先至浯屿,再薄中左,后来虽为水师驱退,却并未走远,倒将海路断了。这月余光景,凡出海之船尽遭毒手,人货不留。据说前几日还登岸烧了几个村子,水师追了几回都无功而返。”

  那中年人的仍不作声,青年便又道:“数日前,夷船送来一个信使,说是奉夷酋之命,要给抚台大人递书子!” 青年说着,又凑的近些,更压低了声音,“说是……说是红毛已占了澎湖,点了名要中左或是浯屿,欲从佛郎机故事!”

  中年人不置可否地说:“守土之责,自有肉食者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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