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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个——〃
“我明白。你要说那是上天的恩宠。可是就算脑袋里面明白就是那样,但就连我这样贫乏的感情,都会因为自己的怪物程度而产生厌恶。”
面对和至今为止相比饶舌的就像换了一个人的男子,萨兰丁用僵硬的声音说道:
“你不能如此看待自己。我至今为止遇到过无数的例子,都是没有像你这样的超能力的普通人类,却在心中饲养了非常可怕的怪物。我绝对不认同你把自己和那些家伙相提并论。绝对——”
夺走了母亲,夺走了绫香,从小时候起就不止一次试图捕获自己的“狩猎者们”,把使用蓬莱人的力量和他们对峙的萨兰丁称为怪物。
为了夺取异能者的血液而不择手段的人类。他们那种扭曲的精神才应该被称为怪物吧?
以蓬莱人的血统为自豪的萨兰丁,绝对不承认这样的语言。他只是要作为蓬莱人而活下去,存在下去。所以他不会容许任何人把自己称为怪物。
就算拥有和地球人不同的另类美貌,就算拥有媚香和有暗示效果的邪视,有时候会玩弄他人的心灵,那也是种族特有的生态。
不知道老化的肉体,和就算手足被切断也能立刻再生的能力,也只能证明生命力的强大。而且与此相对应的是,蓬莱人的生殖能力低到了极点。
蓬莱人的悲剧,就在于他们的血液可以让其他种族的人类长寿不老。
就算达不到可以无限接近于蓬莱人体质的“伴侣”程度,对于想要永远年轻,维持长生的人来说也足以发挥充分的效果。因为意志的自由不会受到束缚,所以也许比“伴侣”还要更加受人欢迎。
走到中途的时候,萨兰丁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似乎让他心里产生了什么触动。但是因为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似乎很重要的部分的具体情况,所以心情说不出的烦躁。
路西法多好像感觉到了医生语言的背后的什么东西,带着微微的笑容向他道谢。
“谢谢你,医生。刚才的话多少帮助到了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感觉真的很沉重很讨厌的说。”
“自己觉得自己恶心,这么奇妙的说法一般人可不会用。你所体验的感情在通俗的说法中,拥有‘自我厌恶’这个名称。”
“原来如此,这个就是自我厌恶啊?听起来感觉很新鲜呢。算是有了个难得的体验。”
“请你不要在他人前面说这个。如果被人误认为是过度优秀的人的令人讨厌的自夸的话,说不定会被人戳上一刀哦。”
“嗯?”
虽然可以解释成是因为对于自己的感情太过迟钝,所以才爆发出的脱线发言,但是问题在于这个当事人实在过于英俊和能干。尽管那位可爱的副官在大部分场合都会巧妙地打圆场,但是好歹还是应该提醒他注意一下。
就算这个忠告奏效的可能性无限之低。
两个人穿过中央大厅,来到了军医院的玄关。
虽然住院患者的大半都是军方相关人士,但是因为也有用急救车送来的普通人,所以在结束了紫色城的工作后前来探望病人的上班族也不在少数。
因为距离工作结束时间还有那么一点短短的间隔,所以路西法多幸运地逃脱了遭受在短时间内大举杀到的探病客人的好奇目光洗礼的命运。
萨兰丁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从刚才起就扰乱他心思的问题的头绪,于是说出了他突然想到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日前大尉因为头痛而晕倒的时候,在切断PC环时,曾经因为失误而伤到了你的手腕对吧。尽管伤口很深,出血量不少,但是还没有等到我去止血,你的伤口已经痊愈,完全地自动恢复了吧。”
“啊,所以我撕破的战斗服袖口上才会沾着血啊。”
“那个时候因为我的注意力完全被折磨着你的头痛所吸引,所以认为大概是体质上的问题就没有深究。不过PC环在那之前曾经鸣叫过。现在想来的话,那个伤口应该是你用自身的治愈能力治好的吧。”
“虽然我不记得,但是应该是这样吧。它好像会自动发现我身体的痛苦。”
路西法多一面继续着和外科医生的对话,一面前往设置了方便呼叫线行车的站台的车站。
虽然现在很难得地那里一辆车都没有停,但是医院这个地方一向是用车的大户,所以只要呼叫的话,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无人的车辆赶来吧。
按下呼叫按钮,用光学式示意盘粗略地选择了目的地的路西法多,回头看到萨兰丁的表情后,突然狼狈了起来。
“医生……?”
“……对不起。因为想到你并不需要我……怎么说呢,好高兴……”
抹了一把忍耐不住而溢出眼眶的泪水,萨兰丁挤出了一个笑中带泪的表情。
既然是即使负伤也可以自己立刻治好的军人,就不需要什么蓬莱人的血液。头部遭受致命打击的话就无法再生,这一点其实和蓬莱人是一样的。
此外,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想必会很享受自己老去的样子。
路西法多不会成为不祥可恨的“狩猎者”,这份确信让一直被这怀疑所折磨的萨兰丁的心灵,从不信任的牢笼中获得了解放。
这个男人应该不会背叛自己吧?
自从失去了绫香之后,他真的是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遇到了自己可以信赖,可以去爱的人类。
“这倒也是,因为在让外科大夫动手之前就可以自己痊愈了,所以要说是不需要的话确实也是……”
“对不起,我的情绪也不太安定。”
“在本之后又接着害哭了医生,难不成我才是最强的洋葱?……好像有点讨厌的说。”
试图把这份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的状况糊弄过去的男人苦笑着如此开玩笑。
此时路西法多所呼叫的线性车进入了车站。在那之后紧跟着三辆搭乘着客人的车子。
如果是从紫色城来的普通人的话也就罢了,从这里就能看见的衣服的迷彩花纹证明他们是军队相关人士。
路西法多皱起了眉头。
为了萨兰丁的名誉着想,他非常不希望会冒出什么魔鬼医生被弄哭了之类的传言。更何况自己也在一起,还不知道会被胡扯到多么可怕的程度。
再加上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戴护目镜。如果目击者胡乱吹嘘的话,反而会煽动大家对于自己素颜的多余的好奇心。
因为我们想看你的素颜,所以你就把护目镜摘下来吧。路西法多非常讨厌面对这样的无言压力。
犹豫只是一瞬之间。
他抓着医生穿着白袍的一只手,把他拉进了车子的助手席。
“大尉?”
“医生。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反正都旷工了,就顺便陪我一下吧。”
“但是……”
“拜托了,等我们说完了我会让车子掉头的。”
路西法多打开车门把迷惑的外科医生的身体硬塞了进去。
接下来路西法多也坐进了驾驶席,匆忙地发动了线性车,但是从后视镜上确认到三个士兵正手指着这边进行交谈的样子后,他还是因为自己预料之中的展开而皱起了眉头。
因为战斗的余韵现在还沉浸在身体中,所以就算是些许的小事也能让他产生攻击性的心情。
几乎半是被绑架一样地按在了助手席上的萨兰丁大概也通过空气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暂时保持了沉默。
穿过了显示已经从医院的领地进入军队总部范围内的招牌后,他们进入了面对练兵场一角的森林中。
直线的道路上没有从对面驶来的车辆,道路两侧按照一定间隔林立着伴随着基地的建成而植下的常绿树木。
“那么,你要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呢?”
在几乎到达了总部和医院中间位置的时候,医生开了口。
“没有什么。只是因为讨厌那些后来的家伙可能做出的多事追究,所以一时冲动就把医生也带走了。”
“我倒是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询问你,不过我不想又惹怒你,所以这次就先算了。”
“比如说呢?”
“比如你是不是和守护天使?红之类的家伙陷入了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态?”
“不是和红,而是和蕾斯啦。红只是遭了池鱼之灾。”
突然之间被直投的豪速球命中正中央的路西法多,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地随手做出了超级脱线的击打。
“如果没有红舍身保护我的话,我现在大概已经被狙击手把脑袋打烂了吧。真的超级危险。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一定要好好对待。等到他恢复了精神就送他回都市警察那里。”
魔鬼医生只好暂时忍耐下来,询问另一个他非常在意的问题。
“你和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尼可的恶作剧真的很恶劣。我都和他说了因为很危险,所以不要那样,但是他还是在VTOL里面对我性骚扰。不过我最后狠狠地给了他回报哦。嘿。”
“是这样吗?”
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绝对要让对方尝尝死亡之球味道的萨兰丁,微笑着随声附和。
不过因为毕竟处在了战斗模式下,所以路西法多对于危险的第六感特别的敏锐。
“医生?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好像很可怕……是我多心了吗?”
“你想到了让我生气的东西吗?”
“不,完全没有。”
为了让球体可以带着尖锐的回转戳进对方的身体,一定也要加上钢速球的效果,医生下定了决心。
但是,在萨兰丁做出毫不留情的制裁之前,黑发的大尉解除了车子的自动驾驶,操纵方向盘来了个漂亮地掉头,进入了反方向的行车道。
“请等一下。大尉。你可以就这样前往目的地。因为我目前也没有手术的预定。”
“可是我是要回宿舍。”
“那么请你把我放在能够叫到车子的总部附近。必须去总部露个面进行报告的你应该比较着急吧?”
基地士兵在外出途中遭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必须立刻向上级进行报告等待指示。
因为携带终端被破坏而失去了联络手段的路西法多,索性一口气跨越了通常的步骤,拜托尼科拉伦向司令官进行报告。
虽然说是正当范围,但是不但使用超能力杀了人,而且还破坏了卡马因市管理的桥梁,如果就这么直接把事实上报上去的话,路西法多毫无疑问要去宇宙军监狱。
而拜托尼科拉伦通过精神感应去操作情报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在这种场合,没有人能比那个情报军官更加胜任。
——这么说起来,是不是有必要对一下口风呢。算了,反正只要尼可在场的话,他总会弄出办法的。
比起这种事情来,更加迫切的问题,无疑是现在也用气力强行抑制住的念动力。
外科医生诧异地打量着停下车子的司机。
“怎么了?”
“这种状态我不可能去报告啦。弄不好我会毁掉整个总部的。”
“……那个……是有点头疼。要不要我在你可以抑制神经亢奋的穴道上扎上一针呢?”
路西法多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了卡加开的处方中的精神安定剂。
“概率是百分之五十。”
“什么?”
“这家伙是能让我的战斗本能沉睡呢,还是只有力气萎缩下来,结果念动力暴走呢?——医生你会赌哪一边?”
“我不喜欢赌博。不管是什么手术,事前我一定都要最大可能地把握状态。把无可替代的性命当作赌博对象绝对是非常不谨慎的行为。你考虑其他方法吧。”
明明拥有被视为魔术的技术,外科医生对于工作的态度却还是十分谦虚。注意到这一点的路西法多,微笑着放回了药品袋子。
“以前……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就算不依赖什么PC环,我也多少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啊。”
“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戴PC环的吗?”
“那是进入士官学校的条件。在那之前我都不知道PC环的存在。”
“那件事……就是被绑架到联邦军的脑科学研究所的事件吗?”
萨兰丁考虑到被害人的心情,比较谨慎地询问。
虽然刺激路西法多的不愉快记忆存在着危险,但是萨兰丁对于他所要阐述的内容非常有兴趣——或者可以说,他无法抑制自己想要了解的心情。
以前他把这个作为过去了的事情而阐述的时候,因为过于轻松,所以萨兰丁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也许和他人对于事物的接受方法都不一样吧。对于曾经如此思考的自己的愚蠢,萨兰丁非常恼火。
把手架在方向盘上,隔着车窗把目光投注向遥远彼方的路西法多,开始讲述他十七岁时在士官学校发生的事情。
“平时无论是实习还是授课都是在士官学校的基地内接受指导,不过从二年级开始,每月会有一次,在郊外的山林进行五天的实地演习。就是分成敌我两方,一面进行野外生存一面战斗——也就是所谓的战争游戏。有一次,在过了结束日期后负责监督的教师也没有发回演习结束的联系,而且没有一个人返回学校。被派去进行调查的人员,发现了失去意识昏倒在山中的学生们,把他们送去了医院。因为教师里面有专家在,所以可以通过检查的数值和症状推测出他们遭遇的是什么类型的精神瓦斯。能否立刻投下解毒剂,会对后遗症的程度造成很大影响。”
“为了绑架你一个人就把所有人都……?”
“不,包含我在内,下落不明的一共是十三人。有某个行星大总统的儿子,巨大财团家族的女儿,著名音乐家的侄子等等,总之全都是拥有在某个方面称得上VIP的亲人的孩子。就算是我,好歹也是联邦军高官——特别是搜查中必不可少的情报部部长的儿子。”
“那些犯人们是打算进行高效率的营利性绑架吗?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还真是愚蠢到无法置信的程度啊。”
士官学校的学生遭到了绑架,银河联邦军就算是从面子出发,也无论如何都会尽全力抓住犯人,把学生们抢回来的。
银河联邦军不仅拥有丰富的武力和人才,而且是扩展到整个银河系的组织。那种近乎于公然向这个组织发出挑战信的行为,实在无法让人认为是出自拥有正常判断力的人类之手。
“后来发现了被认为是和绑架有关的运输公司的职员以及宇宙港职员们的尸体。在向他们的家人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犯罪集团是以他们的家人之一作为人质,强行要求他们与自己合作的。不过那些人质们的尸体也在日后被发现。从死亡推定时间来看,他们应该是在士官学校的实地演习场遭到袭击之前就已经去世。”
“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人质活下来吗?居然可以做得出如此没有人性的事情。”
“既然那些家伙认为自己和自己同伴以外的人类都没有存在价值,这种行动也就是理所当然了吧?”
“既然能够做得如此彻底,那么应该是相当大的犯罪组织吧?”
考虑到被绑架的学生们的背景,可以认为大致应该划分为以赎金为目的和政治交易这两个类型。
“不,你错了。组织越是庞大,投注到维持组织的方向的能源就越大。和联邦宇宙军为敌的话,毫无疑问会招来组织的毁灭。这种疯狂的举动,大规模组织的高层们绝对不可能容许。通过军队的搜查而落网的,都是些甚至称不上组织的街头混混集团,单枪匹马的恐怖分子,以及恐怖组织的余孽之类的大杂烩。”
“也就是说因为利害关系一致,所以个人商店靠着租借的方式汇合到一起,形成了无形的犯罪百货公司吗?”
“你这个比喻非常一针见血。医生。下了订单的各个商店在付出相应代价后,就从负责执行的家伙们手中收取了不同的人质,然后分别从自己的目的出发而进行利用。就算是毁掉了个体的商店也不会对全体造成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其他的店子填补了空白。如果是组织的话只要打烂脑袋就能终结,但是这种大杂烩却根本没有脑袋或是尾巴可找。从彼此互相利用这个方面来说,也算是一种共栖关系吧。有些人原本是为了和政敌进行交易才下了订单,但是得知人质是从士官学校中绑架出来的后却吓得去自首。多亏了他们,事件才在短时间内就显出了全貌……”
坐在驾驶席的男人好像在阐述他人的事情一样淡淡地继续着。身为当事人的他,想必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搜查经过吧?
说老实话,萨兰丁感兴趣的只是和路西法多有关的部分,所以为了尽快进入正题,他坦率地询问道:
“你的父亲在搜查过程中没有遭到压力吗?也就是说,绑架你的那些家伙也就算了,那些担心出于获取赎金的目的而遭到绑架的人质的安全的政治家和组织没有表示过什么吗?”
路西法多噗地笑了出来。在对于自己的无礼失笑进行了简短的道歉后,他补充说道:
“在明知道我父亲是谁的状况下还有胆量威胁他的人类,就只有白氏族的一小部分和我母亲而已。所以父亲判断在最初遭到绑架的十三个人中,只有我是出于自身的价值而遭到绑架。因此从这个方向展开了调查。”
“你自身的价值吗?可是是从美貌那方面来说,还是从能力那方面来说,方向不是完全不同吗?”
“他大概是一开始就把目标索定在超能力方面了吧?因为就算是弄错了目的而要重新搜查,以脸孔为目的的话也不会立刻遭到杀害,男人的话就算被弓虽。暴也不可能怀孕。话说回来,和自己拥有几乎同样面孔的儿子,会因为美貌而遭到绑架这种念头,我认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02的脑海中。”
路西法多很愉快地说着浮现出了笑容。
因为自己也是男人,他多少可以理解这种想法。为了让自己的遗传细胞能够作为优秀的存在而遗留在后世,男人要做的就是让尽可能美丽、从各种各样的意义上来说都拥有高度价值的女人来生下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愿望存在于男人的本能中,影响着他们的行动。
就算拥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