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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养子-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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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换了林成来,就可就大不一样了。

    这具体的不一样在哪儿呢?那就在于啊,林福说话就算是拒绝了,那也极委婉不伤面子的。可林成不一样啊,林成才来京城多少时候啊,他也就只知道,凡事都得听他爹的。可林福临走前也交代了,在京城里,大爷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别怕得罪人,你这不是还小嘛!谁还能和个愣头青的小伙子计较什么呢!

    于是林成在得了林泽的吩咐之后,那回绝的话是叫一个彻底啊。简单明了绝不拖泥带水,让贾家的是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人家赖大家的坐在马车里没下来,留着赖大在门口对林成陪着笑脸,那意思就是咱们就想接着你们家的三兄妹再回贾府坐一坐成么?

    林成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小伙子可实在了,那就是一个直肠子。大爷怎么交代的他就怎么完成,对赖大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脸色,也就板着一张脸说:“不行,我们家大爷累着了,姑娘和二爷身子向来孱弱的,现在还不舒服呢,不去!”

    哎呦呦,这一句话可不得了啦。跟来的婆子们虽然都是在贾母身边当差的,可那也有对林家兄妹的消息灵通的。昨日二太太那么大的阵仗在宝二爷的屋里发作了一通,林大爷那是当时就卷了铺盖收拾了东西套了马车就回去了。等老太太从东府里回来了,那是什么也来不及了。黄花菜都凉了,就是去追人又能追到什么呢!

    当晚也发了脾气,又指着人家林家不肯要的紫鹃给了二太太。那二太太的脸色哟,啧啧,可真是成了一张锅底子,黑得很呢!

    这些个婆子别的不上心,可对这后宅里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那别提多上心了。不说王夫人当日的响动确实大了些,可就是王夫人半点声响都没有地就把这事儿给盖过去了,那些个婆子也能掰扯出好些话来讲。何况其间还有老太太一通训诫呢!

    今儿个跟来的婆子里,大多数也是受过林家恩惠的。每日里林家姑娘去老太太那里请安,碰见她们的时候,那也是笑脸相迎的。时不时还给些小钱给她们花花,这谁不乐意说林家姑娘的好呀?虽然后来又来了个宝姑娘,那是二太太见天儿捧着的人,到老太太这里来请安什么的虽然也会做人,可一比较起林姑娘的出手大方,那可就差远了!

    这贾家的奴才啊,那都是生了一双富贵的势利眼。瞧着林家一进府的时候,那阵仗那架势,明显就是颇有身家呀!这和后来的薛家那又不同的,薛家那是皇商,再怎么有钱也是应该的,没钱才要人笑话呢。可林家不同呀,人家又是五世列侯的,又是书香世家的,可这么一大箱子一大箱子拉进来的东西,可闪花了人眼睛。

    所以说,在林家兄妹住在梨香院的那段日子里,巴巴地望着去跑一次腿的丫鬟婆子们可多了。别提那梨香院里的林大爷林姑娘都是好说话的人,就是人家院子里的丫鬟也都笑容清甜的,而且又都是一抓就一大把的钱给她们。谁不乐意说她们的好话呀!

    也就二太太,镇日里看不惯林家这些那些的,偏等着薛家的人来了,见天儿地捧着那宝姑娘。可也不看看,就宝姑娘还出身在皇商的家里头呢,按理说不穿金戴银的,那好歹也得瞧得出富贵逼人吧?可整日里头穿着半新不旧的衫子那是个什么意思呢?

    贾家的婆子们虽然嘴里不说,那背地里可都传遍了。这薛家呀,自打那薛老爷过世之后,恐怕就要家道中落了哟!

    要不然怎么说呢,天底下最难收买的就是人心。显然,林泽在贾家那些个隐忍都得到了非常好的回报。这些跟来的嬷嬷里可大多都是在贾母上房那里做事的。一听着林家的这个管家出来说了这么些个话,心里再没有不明白的。

    人家林家大爷一贯是健健康康的,又是个好脾气。哪会不肯见呢。再说人家林姑娘和林家二爷,那是进了贾府之后也没瞧见请医问药的,身子也是个好的,怎么这么一晚上的功夫那就不见客了呢?

    在林成把人都客客气气地挡在门外之后,赖大也没脸再待在人家门口了。只好从哪儿来的打哪儿回去,赖大家的一回贾府就去了贾母那里,把在林家门口听见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贾母。

    可怎么说的呢,这贾母这儿可正是人多的时候呢。不说宝玉和三春姐妹都在场,王夫人、凤姐、李纨也都侍奉左右呢。更有薛姨妈一大早地就带着宝钗来了这里说笑,就想着老太太昨晚上气不顺,赶忙来安抚呢。老太太还指望着赖大家的把黛玉几个给接回来呢,再不济,接不来林家兄弟俩,好歹把黛玉给接来呀!谁想就听见了赖大家的这一番回话,当下脸色就不大好看,看着王夫人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了。

    王夫人一见老太太这样的神色,自然是知道老太太心里不痛快呢,也不说话,只把头一低,捏着手里的佛珠慢慢转着。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就让赖大家的出去了。回头却对着凤姐笑道:“凤丫头,我瞧着你脸色倒好些了,前儿个你太太还说你呢,可我今日瞧着却十分好的。”

    凤姐便也笑道:“那都是太太怜惜我呢,哪里就值当这样。老太太一贯也疼爱我的,要不只赏我些吃喝?”

    说得贾母也笑起来,那边宝玉也笑道:“凤姐姐,好长些时候没见你管着家里,只怕那些个不着调的奴才又翻腾上来。”

    凤姐便“哎呦呦”地指着宝玉笑了,又说:“如今是二太太管着家呢,宝兄弟,你这话一说可要我怎么接话呢。”又笑着过去拉住了探春,只对贾母笑道:“老太太瞧瞧,如今三妹妹学着管家,这走出来的气度模样可都大不一样了。”

    一时说得众人都笑了,只有宝钗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僵。

    贾母便也拉过探春笑道:“是了,如今瞧着三丫头也比去年出挑些,到底是你太太带着你管着家里,你倒是个好的。”说着,却又叹道:“只是要我说呢,年轻的姑娘哪里压得住,须得那些手腕强硬些的来管家才好。”一面说着,一面就拿眼去看凤姐。

    若要放在往常,凤姐那是一万个愿意接下这话来。可搁在现在,凤姐是不肯逞强的,只笑道:“老太太这话说的呢,只以为三丫头是个绵软的性子。可要瞧瞧看,如今那府里的人,哪一个敢在主子跟前上皮上脸的,也不怕闪了他们的腰子。”

    贾母一听凤姐这样说,脸色也就撂了下来,只说:“也是你三妹妹管得好。”说着,就不开口了。

    凤姐也权当不知道似的,抿唇一笑,就又站回了李纨旁边。

    薛姨妈瞧着贾母脸色不大好看,又听了刚刚赖大家的进来一番话,心里也有些惴惴的,便站起身来说:“老太太,我这里要和老太太告个罪。出来这么些时候,怕家里的小丫头子不省事呢,这便要回去看看。”

    贾母也不留她,只说:“既如此,姨太太就先家去罢。”又看向宝钗道:“宝丫头若没事,也回去给姨太太搭一把手,你这些姐妹们只在我这里玩笑的,也没什么大事。”

    宝钗脸上笑意一顿,却还是顺从地站起身笑道:“那宝钗就和妈妈先回去了。”说着便福了福身,然后跟着薛姨妈走了。

    等薛姨妈和宝钗走了,贾母这才冷冷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冷哼道:“好好儿的,得罪了林家难道有你的好处?”

    王夫人听着这话,却仍低头不作回应。贾母也不想在小辈的面前落了她的面子,便又重重地冷哼一声,只推说累了,让她们各自回去。

    等出了贾母的屋子,王夫人侧头就瞧见正和李纨说话的凤姐,见她粉面含春,鬓角斜飞的样子,哪里像是有病气的人。便停下脚步对凤姐道:“凤丫头,你身子可好些了?”

    凤姐便也站住了,只笑道:“要二太太担心,已经好许多了。”

    王夫人便轻轻地“嗯”了一声,见凤姐也不说话,又道:“你身子既已经好许多了,便也该把家重新管起来才是。”

    凤姐听她这样说,只抿唇笑道:“这事儿也不急呢,我瞧着如今三妹妹管着家也是极好的。府内上下交口称赞的,倒比我管着家的时候还好呢。”这显然是睁眼睛说瞎话呢,别说如今真正管着家的那是宝钗,就真是探春管家,怎么可能压得住贾家的那一群心大眼大的奴才?

    王夫人被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扶着金钏儿的手回去了。只凤姐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笑,这好二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从前她是被狗屎糊住了眼睛才看不清,如今她既已经认清了,难不成还会上她的当?

    当下脚下一转,已经去了大房的花园子。

    林泽在家里过得很舒心,黛玉过得就更舒心了。

    这京城的宅子虽没有扬州的宅子大,可胜在精巧别致。尤其是黛玉住的地方,那是下了大功夫的。林泽想着黛玉的身子素来娇弱,夏日酷暑用不得冰,冬日酷寒耐不得炭,便特特地把黛玉住的院子辟开了两处。一处临水而建,水上亭台楼阁小巧精致,夏日伏在阑干上,也能听莺声呖呖,看杨柳依依。另一处向阳而生,坐北朝南室内温暖又有门上都用玻璃嵌合,冬日不必打开屋门,也有阳光照进,端的是暖和极了。

    兄妹三人因是连夜回来的,也没时间细瞧,只略收拾收拾也就睡下了。

    直到第二日,黛玉才有机会好好地把自己的院子逛了逛,又带着林澜驾着小舟,在一片碧波上看荷叶连连,映日荷花。那脸上的笑容看得林澜小胖墩也拍掌笑了,只说:“姐姐笑得真好看,比在梨香院好看多啦。”

    说得黛玉只点着他的鼻尖笑了,又命坐在船头的甘草和青杏摘了荷花给林澜把玩,主仆几人在舟上惬意非常。就是甘草也要赞一句大爷好别致的心思,姑娘这样的人物也该住这样的屋子。

    至于林泽,在家住了几日,每日里都听着贾家又派人来了,又送东西来了云云,只淡淡一笑。左右林成得了他的意思,既不放人进来,那东西也是全然不收的。人呢,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东西呢,林泽也不稀罕贾家能送什么好的来,他可还记得,如今管着家的还是王夫人和她的好姨侄女呢。那俩人要真心能送什么好的来,他还要抬头瞧瞧今儿个的太阳是打哪一边升起的呢。

    这话听得青梅只笑道:“大爷只说这话呢,虽如今贾府是那贾家的二太太当家的,可也没准儿东西是贾家的老太君送来的呢。”

    林泽听罢嗤笑一声,只说:“无事献殷勤的,东西收下来那就是烫手的山芋,日后不定翻腾出什么来呢。”又对青梅笑道:“青梅姐姐只别把这些个事情搁在心上了,咱们不都是小孩子家家的吗,他贾府看着咱们好欺负,咱们就耍个太极,反正林成大哥也像是个楞头小子不知道厉害的。得罪不了谁!”

    正说着,就听白果笑着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了林泽,只笑道:“是门子送进来的,说是大爷的好友。”

    林泽挑了挑眉,难道是水湛?可不像呀,他还记得水湛好像又去了江南呢。再低头一瞧那信,哎呦,这人可难得给他写信!拆开看了看,便笑道:“我要出去一趟,晚饭不必替我留了,怕回来的要晚些。”

    青梅和白果对视一眼,正要说话时,就见林泽已经整了衣裳往门口去了。

    林泽来到沈宅的时候,水溶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见林泽站在门口,便笑着让他进来,又笑道:“哎,我说你,既然搬出了贾府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儿?”

    林泽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是谁呀我要告诉你。可脸上却也不露声色,只说:“三哥还没回来呢,我又累得很,谁还记得起这一遭儿。”

    水溶便咂了咂嘴说:“这是前面是重点还是后面是重点?”

    重点泥煤啊!林泽斜睨了水溶一眼,那小眼神看得水溶噗嗤笑出声来,拉住他笑道:“你三哥还没回来呢,咱们不能就这么待在这里罢?”

    林泽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赤。裸。裸地晒出点鄙视的味道来。“这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是啊。”水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就是你来了我们才好一起出去玩呀!”

    林泽抚额叹息了一声,果然他就不应该期望信里那些看似暗潮涌动的话语是真的。话篓子附身的水溶能说出那么深沉的话才怪了!

    一个时辰后,林泽手里拿着一包糖糕,侧头去看路边的小摊。他一点都不想把目光放在走在自己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串儿糖葫芦吃得正开心的某位啊!

    水溶吃完了最后一颗糖葫芦,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回头就见后面一个小摊上面卖小糖人呢,当下也不管林泽愿不愿意,拽了人的手就奔向了那个捏糖人的老爷爷。

    老爷爷的手看上出十分粗砺,可捏着糖人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瞧着平白无奇的动作里,几下翻飞就捏出了猴子老虎小白兔的,看得水溶目瞪口呆津津有味。林泽也瞧得有些意思,只是对甜食已经有了追求的林泽还不至于就这么在糖人摊子前面跟某人似的。

    捏着糖人的老爷爷转眼就又捏出了一只威风凛凛的打老虎,才把那糖人插在面前的小桌上,就见自己的摊位前站了两个衣着讲究的少年。老爷爷笑眯眯地对年长的那位说:“小少爷,您看中哪个糖人了?”

    水溶看着桌上的糖人,有花鸟虫鱼也有十二生肖,当下就笑道:“老大爷,您给我和我的小兄弟捏一个大大的龙罢?”

    林泽白了水溶一眼,还一个大大的龙呢!生怕人家瞧不出来你就觉着龙的面积大呢。

    老爷爷“呵呵”地笑了,手下动作也不慢,不一会儿就捏出了一条威武的龙来。水溶接过左右前后地看了看,才恋恋不舍地把那条龙递给了林泽,“喏,你先吃罢。”

    林泽瞧着水溶那副心疼如割肉的眼神,心里简直笑到不行。虽然按照平时,林泽肯定是直接就把龙让给水溶先吃了,可现在瞧着水溶这副表情,林泽才不管呢,顺势接过道了声谢就不客气地开吃了。一边吃一边还故意舔了舔嘴角笑道:“哎呀,可真甜呀!”

    水溶一听,那小眼神更哀怨了。而正在捏另一个龙的老爷爷则是“呵呵”地笑道:“小少爷喜欢就好。”

    林泽笑眯眯地把手里的大龙吃了一半,然后回头见老爷爷很快地捏好了另一条大龙递给水溶,便笑道:“老爷爷,您的这龙多少钱一个呀?”

    老爷爷见林泽这样问,便笑道:“一文钱一个。”

    水溶忙从袖子里拿出五文钱来给了老爷爷,探身又挑了一只小兔子的糖人用小油纸包好了递给林泽,笑道:“回去带给你家里的那个弟弟吃罢。”

    林泽咬着糖人“唔”了一声,反正是水溶付钱,统共就五文钱对水溶来说那也就是九牛一毛的事儿。回头对还在捏糖人的老爷爷笑了笑,林泽才和水溶继续往前走去。

    手上的糖人吃着吃着就快到底了,林泽咂了咂嘴,侧头瞧着水溶还拿着那只龙把玩着,便笑道:“你怎么还不吃呢,这日头挺大的,别化了有你哭的。”

    水溶“啊”了一声,见手里的那只大龙果然有些隐隐要化了的样子,忙准备一口咬下去。谁知道就那么巧,斜刺里跑出一人来,当头就撞着了水溶的手臂,把水溶手里的那只大龙也一下子撞到了地上。

    林泽抿住了唇角,他可瞧见了水溶一下子哀怨到极点的眼神了。正想瞧瞧是谁这么冒失呢,就听懂啊一声熟悉到几乎让林泽做梦都想修理一顿的那个声音了。

    “啊呀,林弟弟,你怎么在呀!”

    要说薛蟠呢,自打来了京城,那是吃喝嫖赌样样都会,青天白日的出来和几个狐朋狗友斗鸡走狗的那就更别提了。他心里虽然对林泽记挂得很,可没奈何人家林泽镇日里都在梨香院待着,那里又是丫鬟又是姑娘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去呀。只好托了贾宝玉一回又一回,可人林泽就是不出去呀,没办法。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林家连夜就搬了出去,空着一个梨香院在那里,这二太太还和薛姨妈商量过要让他们搬过去。这下可让薛蟠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你说林家住得好好儿的怎么就走了呢,他也没干什么事儿呀,这就走了以后可难见啦!

    一时想到林泽那模样,心里更是难受得直发痒。

    跟宝玉一起又上了两天家学,好歹瞧着又来了一个小兄弟。听宝玉的说法,那是东府里贾蓉媳妇儿的弟弟,姓秦名钟,表字鲸卿的。那小模样生得也极好,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薛蟠虽有意勾着他上手,奈何这小生倒和宝玉日常处在一块儿,倒要薛蟠有些止住了。

    家学里上了两日,薛蟠常见这秦钟腼腆温柔,未语面先红,怯怯羞羞,有女儿之风,宝玉又是天生成惯能作小服低,赔身下气,情性体贴,话语绵缠,因此二人更加亲厚。那家学里原就是龙蛇混杂良莠不齐的,免不了有些下流种子在其中,见这二人如此,也怨不得那起同窗人起了疑,背地里你言我语,诟谇谣诼,布满书房内外。

    宝玉和秦钟只自己不知道罢了,可薛蟠却听得清楚。心里一时有些意动,只把香怜、玉爱拢在身边解火,完事后拿了钱银打发也就是了。

    这一日,薛蟠因在家学中见着宝玉和秦钟二人缱倦柔肠,自然心里挠痒。虽有心想找人撒火,却奈何香怜回了家里,玉爱又身子抱恙。薛蟠这里火气撒不出去,也不肯就着那些个獐头鼠目的完事,只好出去街上玩乐。

    谁知这样巧合,正和那起子狐朋狗友的闹腾呢,斜刺里冲了出来冷不防地就撞上了人。再一看,哟,这不是日思夜想的林家大郎又是谁呢!

    林泽看着薛蟠脸上那副猥琐神态,心里别提多恶心了。只是水溶在身侧,他也不想和薛蟠起了冲突,只笑道:“原来是薛家少爷,许久不见了。”

    薛蟠听他这样一说,便也腆着脸笑道:“可不是么,林弟弟,自上回快意楼一聚,咱们可多长时日没再见过了。近来可好呢?”

    林泽便淡淡地笑了笑,只说:“我现下有些事物,就不和薛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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