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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北京人来说,除了胡同、四合院,就再也没有什么建筑能够像城墙那样让他们感到亲近的了。紫禁城是皇上的,王府是皇亲国戚的,城墙虽围护着这些权贵,但也保卫着小老百姓。明清以来,永定河屡发大水,有好几次是城墙用它坚实的身躯挡住了洪水,全城老少幸免于难;明正统十四年,也先兵犯京师,兵部尚书于谦在德胜门坐镇指挥,取得了历史上著名的“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在广渠门,袁崇焕正是有了城墙作依托,才得以大败敌军。
明清北京城共有四重城墙,最里面的一重,是围合封建皇宫、至今仍保存完整的紫禁城城墙;再往外,是围合紫禁城及其周边宫廷服务区的皇城城墙;接着向外,便是清代时只允许旗人居住的内城,以及会馆云集、在19世纪末经常发生“公车上书”这类知识分子参政事件的外城。
与紫禁城城墙一样,内、外城城墙内外包砖,中心夯土,而皇城城墙则华而简约,只是砖筑的一层薄墙,现在长安街一线北侧及中南海的部分金瓦红墙便是遗存。
北京皇城城墙的北段与东段是在上个世纪20年代被拆除的,当时北洋政府拆城取砖修下水道,或将其售卖充薪。皇城墙被拆除后,其遗址就被叫作皇城根了。
现在人们通常所说的北京城墙,是指北京的内城城墙和外城城墙,全长三十九点七五公里,共有十六个城门。内城城墙型制高大,建成于明代初年,外城城墙型制较小,建成于明代中期。当时筑外城城墙,是想在内城城墙之外再套上一圈,以巩固城防,可是财力有限,仅将今崇文、宣武两区围住,就匆忙内收,与内城城墙相接,形成了北京独特的“凸”字形城廓。
北京的城墙,见证着古都的变迁,也凝聚着沉重的历史。
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在天坛圜丘架炮轰击正阳门,箭楼被毁;后印度兵驻扎正阳门城楼,一次夜间取火,引发火灾,正阳门城楼被焚。在此次入侵中,八国联军还用大炮轰塌了崇文门箭楼与朝阳门箭楼,擅自拆除广安门和东便门处的城墙、拆崇文门瓮城筑铁路洞口,铺轨至正阳门。
1903年,袁世凯重修正阳门,由于工部图纸被八国联军焚毁,正阳门的建筑尺寸无从查找,就依照崇文门城楼和宣武门箭楼形制,略微增大尺寸建成了今天我们看到的正阳门城楼和箭楼。
1927年,宣武门箭楼呈倾圮之态,北洋政府无力维修,就干脆将其拆除只余城台。出自同样的原因,德胜门城楼于1921年被拆除,东直门箭楼于1927年被拆除,阜成门箭楼于1935年被拆除。
内城的瓮城除西直门、阜城门外,大部分在1915年修环城铁路时被拆除。同年,北洋政府内务总长朱启钤为缓解正阳门及东西火车站的交通紧张,拆除正阳门瓮城,并在城楼两侧各开两个券门。为交通考虑,这一年,又在正阳门和宣武门之间开两个券门,称和平门;后来,日伪政府又在内城城墙南部东西各开一个豁口,并忝不知耻地称之为启明门、长安门。日本投降后,中国人严正地将之更名为建国门、复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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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死而复生的城墙(2)
上世纪50年代初,关于城墙的存废在北京城里引发了一场大讨论。梁思成写文章呼吁保留这处珍贵的文化遗产,将其辟为环城立体公园,可在城楼两侧开券洞穿行,使之成为交通环岛,实现新旧两利。但是,他遭到了强大的反对,有人举出了几十条拆除城墙的理由,并称:砖土堆成的城墙不能与故宫三大殿、颐和园等同日而语,它能算是文物吗?
时至今日,北京的城门只剩下了“一对半”,“一对”即正阳门城楼和箭楼,“半”即德胜门箭楼;角楼只留下了内城东南角箭楼;城墙只在崇文门至东南角箭楼之间以及内城西城墙南端残存了两段。
历史悠久的中国城市,多未逃脱城墙被拆除的命运。除了西安、平遥、兴城等少数几个城市,其他地方的城墙,大多是在短短数十年的建设中,被拆毁殆尽。
北京城墙的残迹,今天被修成公园了。在这里,人们能够自然联想起梁思成的雄辩:“古老的城墙正在等候着负起新的任务,它很方便地在城的四周,等候着为人民服务,休息他们的疲劳筋骨,培养他们的优美情绪,以民族文物及自然景色来丰富他们的生活。”
同时,人们还能够回想起当年他面对一位高层官员说下的断言:“五十年之后,历史将证明,你是错的,我是对的!”
现在时光正好过去了五十年。
陈政摄影
35 菖蒲河的苏醒(1)
Changpu River Awakens
文王军
图何经泰
沉寂了三十余载之后,在天安门城楼东侧的古河道——菖蒲河苏醒了。
这是值得庆贺的工程。上世纪60年代,为了解决节日庆祝活动所用器材的存放问题,菖蒲河被盖了板,上面搭建起仓库、民房,从此菖蒲葱茏、鱼跃清波的这条“明河”,成为了“暗渠”。2002年4至9月,北京市政府投入五亿元人民币,又让它重见天日了。
因菖蒲丛生而得名的这条河,让人遥想起老北京的美。那个时候,北京是绿色的啊!我曾贪婪地寻找着老北京的照片,企图触摸已经消逝了的故都景象。深深打动我的是上世纪30年代一位外国摄影师的一幅作品,从北海琼岛朝东北望去,这个城市似乎消失了,消失成一片由绿树汇成的海,而从碧涛中巍然矗立着的,是威武的鼓楼与秀的钟楼!
现代的规划师们痴求着人工建筑与自然环境的融合,因为他们已被“现代化”的钢筋混凝土森林压得透不过气来。我的一位同事被遣往香港工作了两年,回来后发现自己血压高了。探查病因时,他慨叹在港奔走于高楼大厦之间的“井蛙”生活:“那个城市环境真是太压抑了,而北京城是多么舒朗啊!”
是的,北京城是宜人可居的。老舍先生曾这样写道:“北平的好处不在处处设备得完全,而在它处处有空儿,可以使人自由的喘气;不在有好些美的建筑,而在建筑的四围都有空闲的地方,使它们成为美景。每一个城楼,每一个牌楼,都可以从老远就看见。况且在街上还可以看见北山与西山呢!”
对于许多现代城市的居民来说,“房间种树”已是一种奢求了,而老北京城对“天人合一”的领悟却是如此之彻底,它简直是“树间种房”。世界著名生态建筑大师杨经文前不久对我说,他最赞赏北京的四合院,这是多好、多美的生态呀!
是的,盛夏之际,当你不愿被烈日曝晒的时候,四合院里的绿树为你撑起了一把巨大的遮阳伞;而在数九寒冬,当你需要温暖的时候,树叶没了,直射而来的阳光让你满屋生辉!
这般惬意的图卷,让人们感到,古人活得是那样的精致,而今人却走得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这大概是人类的悖论。所以,在这个时候,菖蒲河显示出了它的价值,因为它开了“时代的倒车”,把水泥盖板还原成了绿草碧波,把逼仄拥挤还原成了北京城里以往处处都有的那个空儿,那个让城市生息繁衍的肺泡。谁又能否认,这样的“倒车”又不是实实在在的进步呢?
设计师们在菖蒲河公园里安排了“凌虚飞虹”、“东苑小筑”、“天妃闸影”等影致,这些当然是今人造的“古董”了,一些仿古建筑的比例和尺度尚有推敲的余地,但不管怎样,菖蒲河又淌起来了!这汩汩而流的河,让我想起了营建元大都的水利家郭守敬,是他为北京这个降雨不甚丰沛的北方城市引来了清流如许。
古人有言:“逐水草而居”。北京城的起源正是凭藉了自然山川的赐予。金中都是逐莲花河而居,忽必烈弃中都之后,则是在其东北方向,逐高梁河而居,另建元大都。虽然高梁河水量充足,又有今天积水潭、什刹海等湖沼调节水量余缺,但当时京杭大运河要直抵城内,就必须整治水利。这时,忽必烈大胆起用了郭守敬,授予他统畴规划全国水利的大权。
郭守敬以六旬高龄遍探京郊,寻找水源,终于在1293年完成了著名的白浮引水工程,从京西北昌平引水注入什刹海,这样,江南的运粮船就可以直抵什刹海,一时“舻舳蔽水”,蔚为壮观。
有了充沛的水源,内城中海、南海及宫城水系与大运河水系就编织成网了,而菖蒲河正是宫城水系与运河水系的连接处。遗憾的是,城内的大运河河道在上世纪被填埋,今天只余北河沿、南河沿、沙滩、银闸等地名,与这条古代运粮河道相关的地方还有内城东部的海运仓、南新仓、北新仓、禄米仓等粮仓,现在这些古粮仓有的还有仓房存世,有的尚余仓墙,有的则仅留下了地名。近年来,北京市加快了危房改造的步伐,成片大规模拆除旧城的历史街区,而古粮仓集中的南北小街一带,则是危改的重点。
35 菖蒲河的苏醒(2)
最近我跑去看了一趟,那一片已被推土机“剃光头”了。这使我写作此文多了万分的愁怅。是啊,菖蒲河苏醒了,可是我们什么时候觉醒啊。
36 消失的天桥成功与不成功的艺人
The Disappearing Tianqiao
Street Artists Who Made It and Who Didn't
文王学泰
图鞠保华
小时候家住西西河沿,1949年搬家至菜市口以南的米市胡同南口。从和平门一带搬到这里居住仿佛下乡一样。学校也转到城隍庙街小学,从城隍庙街再往东走就是“四面钟”(现已经拆掉,其位置就在友谊医院南面),过了四面钟就进了天桥的范围了。自50年代以来天桥市场核心只是东、西两个市场了。西面是“三角市场”,东面就是1949年以前所说的“公平市场”,现在天乐剧场的北面一带。四面钟距离在它西南面的三角市场还有一里左右,过了四面钟就有零零星星的卦摊和其他小摊,使这个本来荒野之地有了市场的氛围。
对于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天桥是我们看热闹、玩耍和开心智的地方。小孩到了天桥主要是吃、玩二字。这里的“吃”和“玩”都比其他地方便宜得多。比如天桥最高档的食品是炸黄花鱼,卖这道食品的大多是小饭馆,半斤多的黄花鱼,裹上面糊,炸得焦黄,刚出锅的,你要买的话,再从铮光瓦亮的大铜锅中拼一勺卤给你浇在刚出锅的鱼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和香气,这只要一千元(币制改革后的一毛钱)。至于穷人和小孩子爱吃而又易于填饱肚子的炸油箅子(类似油饼,但它是由香油炸的,比油饼大而且厚,卖的时候,切开按分量卖),一斤两千四百元,一个人绝对吃不了一斤。听玩艺儿也便宜(老北京把一切演出都称之为“玩艺儿”),露天演出可以不给钱,特别是小孩,即使给钱一场下来,不过给一二百元(一二分钱)而已。如果要给五百元或一千元,艺人就要向你特别致谢。像我这样的小孩往往是在场子外一站,看艺人演出,一分不花。有一次,在一个场子听相声,听完一场,给钱的不多,恰巧我衣兜有二百元,就扔到艺人打钱的小笸箩里。艺人很高兴,非要把我让进场子里,坐在板凳上。我很尴尬,因为从来我都是站在场子外看的。
天桥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拉洋片的筱金牙、唱西河大鼓的刘田利、说评书的赵某、砸石头的老者和东西两个市场中的相声场子。他们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但都使我难忘。“洋片”又称“西洋镜”,人们坐在镜箱的凸透镜前看被放大的图片;艺人站在镜箱的左上方演唱,介绍画片的内容。乐器只有一个扁鼓、一个小锣,一副镲,敲打鼓和锣的小锤与另一面镲都被一根绳索操纵着,艺人拉动这根绳索,三件乐器都有节奏地响了起来。我没有看过筱金牙的“洋片”,但常听他的唱,他演唱时面部的滑稽表情使我历五十年而不忘。筱金牙当时四五十岁,光头,面部团团,一副无锡大阿福的长相。夏天是一身白纺绸的中式裤褂,显得干净而利落。他站的只是一个凳子,但却使人感到他是站在大舞台上,踌躇满志,微笑着接待每一个看洋片的和听他演唱的人,没有一点寒酸气。不管是谁,只要你在这里驻足片刻,你就会感到筱金牙对你报以的微笑,这个笑容是永远的,不论你什么时候来,不论他的生意好、还是不好。他没有某些天桥艺人的污言秽语和损人挖苦人(这套语言很巧妙,甚至可以说发展得很“艺术”)那一套。他唱的调子类似莲花落,唱完四句就有一个“嗨——”的拖腔。每当唱到这里,筱金牙的面部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皱纹都集中在面部的中心,仿佛是包子小摺集中的核心,然后这些皱纹慢慢地舒展开来,展现出一副孩子般滑稽的笑容,并露出亮晃晃的两颗金牙。不知道他一天能挣多少钱,但在我眼中,筱金牙是天桥的成功的艺人。
说评书的赵某是我眼中不成功的艺人。他并非是筱金牙的反面,许多方面他与筱金牙一样。他同样干净利落,同样谦虚敬业,同样没有污言秽语;他的不成功可能与他不是行内人有关。天桥的黄金营业时间是下午两点到五点,而这位赵某只能在早上九点到下午两点以前开书营业。暑假某天上午,在天桥赵某说书的场子,赵正在码板凳、扫地,为开书作准备,人们也慢慢聚拢来。他开始说《永庆升平》了,他似乎就会这一套书,没有听到过他说别的。而且就这套书也只会说一小段,即从康熙微服私访到张广泰回家那一段,说完后翻回来再从头说起(这也是他非行内人的证据之一),使观众从内心产生一种对他的轻视。人们只是无聊的时候才走到他这里来,别的场子开了,听众就会逐渐散去。如果他在黄金时间说评书,恐怕不会有什么人听。从收入看,他的收入也不一定少。他就一个表演,平均二十分钟一段,每段一打钱。每次能挣三四千元。上午能说十二三段,收入四五万元。交了百分之三十的场地费,还剩三四万元。当时,这是一笔不少的收入。然而,在我眼中他仍然只是位混饭吃的艺人。
37 北井胡同忆往(1)
Tales of Beijing;s Hutongs
文扬之水
图鞠保华·何经泰
前些年九月里的一天,坐车路过南池子,北井胡同正在一瞥间,却是已成一片瓦砾,不免心里一震。早就听说南池子要大拆,没想到这么快真的就拆了。
1958年从福州到北京,住在外婆家。外婆家在南池子北井胡同。南池子在天安门旁边,明朝的时候,这块地方大部分是内南城;清朝,为内务府所属机关。现在这里最有名的古迹,当然是明清两代保存皇家档案的皇史。北井胡同却是名不见经传。南池子大街偏南的一段还有个南井胡同,好像比它名气稍稍大一点,大约南井胡同里的那口井,井水是甜的,而北井胡同里的井,井水是苦的。
北井胡同窄而短,用北京话说,是条死胡同,所以胡同口的牌子上写明“此巷不通行”。南池子大街上这样的胡同不止一条,箭厂胡同、冯家胡同,都是。胡同里一共住着七家,独门独院的只有两家,其一是二号,其一是六号。二号是个两进的四合院,据说主人是资本家,当时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家里有一辆摩托车。三号院里住着两户,记得都是工程师。虽然不是很正规的四合院,但四面的房子齐齐整整,院子里两个花池,也总是收拾得很有样子。五号是个大杂院,住在院子里的几家,家境都不大好。其中一家的女主人,是街道居委会主任。我家住六号。小小的院子里,北屋两间,西屋两间,东边一间小板房堆杂物,南屋做厨房,旁边是一间只有一个蹲坑的小厕所,化粪池开在院子里,满了,要请掏粪工背着粪桶拿着粪勺来掏。北屋和西屋之间还有个夹屋,便是我的卧室。院子的东北角,是一棵两搂多粗的大槐树,夏秋时节,槐荫匝地,把院子遮蔽得严严实实,槐花开起来,清香缕缕。槐树霸占了几乎所有的阳光和养分,北房前边原有一方小花池,也曾种过不少花草,可细细瘦瘦总是长不旺。只好养几盆文竹,绣球,秋海棠,常年放在北屋的窗台上。
外婆十六岁结婚,做了一辈子家庭妇女。公园遛早,戏园子听戏,打毛线,看小说,是生活的主要内容。中山公园(社稷坛),文化宫(太庙),是天天去的地方。文化宫的东门,就开在南池子大街,走去很方便,门票三分钱。从文化宫的西门穿出去,是午门,中山公园即在午门西,门票五分钱。公园里的唐花坞,鲜花四时不败。唐花坞外的藤萝架,春夏秋三季,都是清幽的坐处,看书,打毛线,无不合宜。藤萝架不远,便是有名的来今雨轩。来今雨轩常年卖着冬菜包和豆沙包,那是留在我童年记忆里的美食之一。
南池子离王府井不算远,但徒步来去也还不是很轻松,所以多半是回来的时候坐三轮车,记得车钱很固定的是两毛五。东安市场的北门有个清真小吃店叫丰盛公,里面卖奶油炸糕,酥脆的皮儿,绵软的芯子;再来一碗杏仁豆腐,清凉爽口。丰盛公往里,便是吉祥戏院,吉祥戏院看戏,一个月大概不少于三次。外婆喜欢的是青衣戏,悲戏,苦戏。印象深刻的一出,是《生死恨》。女主人公苦了一生,却在幸福即将到来的时候死了。整出戏,唱腔特别多,幽咽凄婉,催人泪下。每唱到精彩处,人们都要为它幽咽凄婉得好而鼓掌。每月十五号,是外公发薪水的日子,第二天一家三口必定要去吃西餐。最常去的是文化餐厅。出胡同口往南拐,走到南湾子,穿进去,出来就是南河沿。文化餐厅坐落在街西。餐厅是长方形的,宽敞,洁净,人很少。常点的菜是土豆沙拉,炸猪排,奶油鸡茸汤。
南池子在天子脚下,每年国庆日街上都要过游行队伍,穿着各式艳的服装。高兴的话,可以坐在胡同口,从早上看到中午。晚上天安门广场上放礼花,运气好,说不定还会有降落伞飘到院子里。
虽然地处中心,有四达之便,但南池子从来是安安静静。夏日里,街道两旁的大槐树绿荫交午,总有着特别的清凉。早点摊,副食店,菜站,小酒铺,不多,却正好敷用。静悄悄的胡同,静悄悄的街道,平静而有秩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