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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的发家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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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自打嫁过来,就一直侍候婆婆用饭。这时候看了,也是笑容满面,不过心里嘀咕,自己三四个孙女,就没一个比小元元更会来事!瞧,这一亲,把什么礼物都比下去了,莺姐儿哪怕把手指头扎破了,也不及小丫头一个随随便便的亲吻。

不过,灵巧有灵巧的好,笨拙也有笨拙的好。她倒是宁愿孙女一辈子粗粗笨笨的,安心在家,胜过高静媛闯祸的苗子!

很快到了九月初三。三房离家出走的高守诺还是没有下落。气的高祈禄发狠说,“再不回来给家婆拜寿,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初三过去了,初四也过去了。

高守诚急得了不得,天天拜托长房的守仁守智打听,两个堂兄摇头对他说,“老四又不是不知道家婆的生辰,他要是想回来,不要你送口信。要是不想回来,你送了口信又怎么样?横竖你都过了继,别操心人家房里的事情了!”

道理没错,可毕竟是亲兄弟……高守诚始终放不下心,觉得四哥耽误到现在,肯定是出事了!他想跟亲爹高祈禄商量,可一听到守诺的名字,高祈禄就愤怒无比。

无可奈何,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

初五,一日无话的过去了。到了初六,镇上的人起了快马飞奔到高家坡,到了二房的门口大汗淋淋,水也顾不得喝上一口,“不得了,你们家大儿子坐船回来遇到水匪,被人凿穿了船底,一家子都溺水身亡了!县太爷正找人打捞……让我过来告诉一声。赶快过去看看吧。再迟一天,尸体都认不出了!”

第五十六章 托孤

噩耗如晴天的霹雳,一下子劈在高家所有人的心头上。高二太爷当场受不住,强撑着站直了身体,想要细问。可死的那是他亲生儿子啊,是他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儿子啊!一对应细节,便承受不住的手足发颤,晕厥了!

这下,更乱了。

高老太真真女中豪杰,居然没有被击垮,一面托人送信给长房,一面让三房的高三太爷过来照顾丈夫——一家子除了高三太爷,老的老,小的小,还能让谁照顾?

她自己忍着泪,咬着牙,倔着骨头,跟长房的高祈瑞一同去了出事的金阳镇。金阳镇距离高家坡有五十多里地,脚程快的一天就能到了,慢的也只要两天——可怜高祈恩一家,竟然是在距离老家仅仅两天的路上溺水身亡,连给老祖宗磕头拜寿都不曾。

码头上多的是围观看热闹的人。知道高祈恩的人也不少,纷纷摇头感叹,你说寒窗苦读为了什么呢?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却被发配到偏远的不毛之地当了县令。当官六年,不曾给家里搬来半点金银财宝,还要出嫁的妹妹给他攒钱通融上官。末了,一次水匪就让全家四口送了性命!呜呼悲哉!

虽然如此,高老太到来的时候,所有人给予了十分的尊重。有些心软的妇人,送来干净的水和面饼。在波涛滚滚的大通河里打捞尸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何况打捞上来,也是人间惨事!

目前为止,已经打捞上来的除了家丁下人外,有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女童约四五岁,男童才两三岁,跟高老太无缘见面的孙女孙子年龄相仿。亏得高老太神经强韧,换了普通妇人,哭也哭死了!

长房族长高祈瑞与隔房的堂弟高祈恩,感情极好。他是真不希望听到堂弟的噩耗,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希望渺茫。高老太能忍住泪,他反而忍不住了,当打捞上来破碎的七品县令的官服和水泡得辨认不清的官文,他面颊两行清泪滚下!抚着“侄子”“侄女”的尸体,心痛的无以复加。

大通河太大了,有的地方水流缓慢,有的地方水流湍急,一天一夜后,还是没有找到高祈恩及妻房氏的尸体。县太爷派出两班衙役,往下游更远的地方打捞。

长房自然免不了大出血。

可这个时候,哪里是计较钱财的时候呢?只不过两天,高祈恩熬得两眼发红,嘴角全是泡,精气神被抽掉了八成,浑如一个木偶僵僵硬硬,既希望赶紧找到堂弟的尸体好能藏入祖坟,入土为安;又希望这不过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就万事皆安!

三日后,还是没有找到。人们都说,恐怕被水流冲得更远了,得去下游的邻县去打捞。县太爷看在长房贡献的大笔雪花银面子上,让衙役继续,可衙役不答应了,大通河在本县的境内,县太爷要怎么样都行,过了界,得跟人家邻县通报一声,不然过界打捞,人家表面不说,暗地里不给颜色看才怪呢!

“人命关天!何况高县令也是官身,遇此大难,本官心有戚戚,想来临县也是。也罢,本官就写个文书,尔等送去,务必找到高县令的尸身!”

县太爷刷刷写下了文书,引得本地的百姓赞叹,不愧是父母官啊!

也是不和谐的声音,觉得老父母这是浪费。人家高县令又不是在本县遇害,乃是在上游出的事故,漂流下来,说不定早喂了鱼虾。或者沉在水底,万一白费功夫,岂不是浪费人力物力!

……

不说外界的议论风雨,高家二房一片愁云惨雾。

素来清高倨傲的二老太爷病得十分严重,已经卧床不能动弹了。请了大夫看,只说是心病。翁氏亲自带着三个儿女,每天过来看望,尤其叮嘱高守礼,无事便过来,且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失礼人前!

不用多言,高守礼从知道长房二房的真正关系起,就把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脾气收了起来,对这边更多了真心。每日探病不说,还关心几个兄弟姐妹。

高静娇,原是高静媛的好友,原来叫陈娇娇——高家大乱,没人顾得上她,她便回陈家了。而幼小的孩童,如不足三岁高静媙,高静婳,高静姵,都被父母看管着,不许外出。如此在外的,大人忙得没空管,也就高守诚、守仁、守信等兄弟。

“现在怎么办?家婆还过不过生辰了?”

“嗐,还办什么寿礼啊?等着捞上尸体办葬礼吧!”

守仁推着守诚道,“你不是想着你哥不回家吗?现在也不用急了,没人想到他,就算他不归,估计你爹也想不到把他逐出家门。”

高守诚一脸苦闷,“可怜小元元!她现在是真的没了爹娘!”

“呵,她这六年有,跟没有什么区别?我看对她影响不大,这会子可以跟静妶一样,搬到我们长房来做娇小姐了!”

守仁不以为然。

“先说好,等小元元到了长房,你多看着她,别欺负她。她现在……太可怜了!兄弟姐妹一个都没。”

“看你说的,同胞的兄弟是没了,可难道我们都不是她哥哥!”高守仁笑了下,用力拍了拍守诚的肩膀。

不过出乎他们三个的预料。

三日后,高祈瑞完全丧失了希望,颓丧着回到二房,看着躺在病床上憔悴苍老的二叔,哽咽无言。而高二太爷一看就知道了,用毛巾盖着脸,压抑的流泪不止。不一会儿,毛巾就湿了。

现而今,他只有一个儿子高祈德——可小九人糊涂愚昧,不成器啊,指望他养老倒无妨,可他半辈子想争的气呢?他做梦都想要的……都随着儿子葬身河底,万事皆空了!

叔侄两个对面无言了很久,才听到高二太爷无力的垂下臂弯,空洞的望着天篷顶,“你爹走得太早了。我知他有未竟的意愿……完了,这下全完了。只怕不久后,我也得追他九泉之下。”

“二叔,您别这么说。您还正当年,咱们高家还有诸多儿孙。将来兴许还能出恩弟那样的才华高绝的,您别灰心!”

“我是看不到了!以前你爹找高人给我算卦批命,说我这辈子不可强求,求得越是炽热越是求不到。不求反倒有人送到跟前。可见我是没这个命数了。哎,小元元呢?虽然是个没用的丫头,好歹是老大留下的血脉……你就带回去养着吧!以后,就看她的造化!”

第五十七章 行恶

高二太爷知道,二房没了大儿子,败落是迟早的事情。等他跟老妻一闭眼,高静媛在小儿子房里,估计少不了白眼。还不如早早托付给长房,至少衣食无忧。

高祈瑞一看到小元元,就想到她惨死的弟妹,那两个小小的孩儿白来世间一回,想想就悲恸到无法自拔,怎么会不答应!他搂着小侄女,强忍着泪意点点头,“二叔请放心,以后元元就是侄儿的亲闺女。翁氏的为人您也知道,必会善待于她。”

能回到长房,应该说是高静媛梦寐以求——可是能不能别老是这样?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打包送过来送过去?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行李!

她挣扎着从大伯父的怀里出来,扭着头,倔强的站在高二太爷的面前,“我不走!”

“听话。”高静媖在旁边,急忙拉扯着幼妹。

这个时候不给大人填麻烦,就是好孩子。连她都打算回到三房——因为她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还有个能支撑门户的弟弟!

可是高静媛……根本不是小孩子脾气发作。她说不,是经过切实考量过的“不!”

“说不走,就不走!”

她恨恨的丢下一句,撒腿就跑了。高静媖无奈,擦着泪,对高二太爷和高祈瑞躬身一礼,“小妹年幼不懂事,二伯祖父和大伯父千万别责怪她。静媖过去劝劝。”

高静媖的懂事,跟高静媛的任性,简直不像姐妹。两个女孩都那么身世可怜,惹人怜爱。为何老天要这样折磨高家呢?让子孙后辈受罪。房内没有外人的时候,高祈瑞忍不住想起过世的高祈福,

“这么多年,侄儿不敢问。三房的阿福他年富力强,怎好端端去了西北送了命。这些年,你和二婶提也不提……”

……

高静媛气乎乎的跑陈家。陈家把闺女陈娇娇送还给高家,但一点芥蒂也无,相反,好像成了亲家似的常来常往。这不,高家一出事,陈娇娇就回家了,照样跟以前一样掌上明珠,是陈父陈母的心肝宝贝。

“陈娇娇!”高静媛登门,也懒得费心捉摸陈家父母的思维心理了,对着坐在炕上吃糖的陈娇娇大呼小叫,“你不是想让我叫你姐姐吗?”

陈娇娇睁大眼睛,翘着鼻子,“你肯叫我啦?我本来就比你大,你必须叫我姐姐!”

“叫你,行!但你做我姐姐,得给我出气!”

“咦,谁得罪你了?居然敢欺负我妹子,包在我身上,姐我给你狠狠的出气!”

高静媖追过来,气的脸色通红,“小元元你给我省点心!你还想找娇娇给你出气?你……想做什么!”

难道找人对付二伯祖父和大伯父么?

高静媛还不至于这么傻吧?她冷笑了两声,在陈娇娇的耳边嘀咕来嘀咕去。说得陈娇娇只点头,“放心好了!我这就叫我哥来!”

陈家还有一个男孩,陈晋修。旁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唯独陈家是重女轻男。陈家父母对陈娇娇爱如珍宝,连带陈晋修对收养的妹妹也是千宠百顺。

这事,也只有叫回打猎的陈晋修帮忙了。

有陈娇娇的开口求助,今年十六岁的陈晋修联络了几个伙伴,都是十六七岁的村里小孩子,别觉得他们年纪不大,最是初生牛犊的时候,力气大、胆量足,功夫又好,高静媛简直想不到更适应的了。不出两个时辰,她想要的人就被抓来。

——那个往高家报信的王二虎!

“打,给我狠狠的打!”

“明知道高家要办寿宴,还赶过来报丧,存心给高家没脸。”

打得王二虎哭爹喊娘,“我也是好心啊!难道这边让你们乐呵呵的做寿,那边亲人沉到河里喂了王八都不知吗?”

说得也是啊!

陈晋修的几个伙伴拳打脚踢了几下,就打不下去了,毕竟无冤无仇啊!回头看着陈晋修。陈晋修皱眉想了想,看自己的妹妹,眼神示意,见好就收吧。陈娇娇为难的看着高静媛。

这是高家坡两里外的小树林,高大的杨树林让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王二虎声泪俱下,说自己是一片好心,高家的惨事他也觉得难过。

高静媛无动于衷。她冲陈娇娇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我姐?”

“你还怀疑?”陈娇娇举起了拳头,示威的扬了扬,“以后不准叫我娇娇,要叫我姐姐!”霸道性格显露无遗。

“行,那你得给我出气。”

说完,高静媛当先走过去,对着王二虎用树枝抽来抽去。陈娇娇为了表示“姐妹一心”,也过来抽打。

两个小女孩,力气能有多大?对王二虎来说能够忍受。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希望打完了能饶过他。

不过高静媛动了疑心,怎么可能放过?现在只是开胃菜!

见王二虎夸张的滚来滚去,嘴里就是没有一句实话,她冷哼一声,跟陈娇娇接了银簪,对准王二虎扎下去——

啊一声惨叫!

鲜血从胳膊上冒出来,王二虎痛得大汗淋淋,“你干什么?杀人啊?”

这可过分了,陈晋修连忙阻止高静媛的恶行。

高静媛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恶事,她眼睛充血,恶狠狠盯着陈晋修还有试图阻止她的人,一个一个的扫过去,“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我哥死了!我妹死了!我弟也死了!”

就剩下她一个!

“我就是想不通,载我爹娘的船沉了,他怎么知道?他凭什么知道!他看到了?听到了?还是故意凿穿船底的那伙人!几位哥哥要是看不得,麻烦帮我挖个坑。我把他埋了……要么你们把我埋了!反正我爹娘都没了,我孤零零的活着也没意思!”

“埋他,还是埋我,你们看着办!”

陈晋修的几个伙伴平素只杀过野兽,没杀过人。偷偷的跟陈晋修建议,不如趁高静媛不备,绑了人回去,反正她家还有大人做主呢。不过陈晋修盯着高静媛的眼睛,看到她眼中有决心有狠劲,想了想,“挖坑!”

“什么,陈老大!我们跟着你,可不想犯杀人罪!”

“吼什么呢?我们绑了这家伙过来,谁看到了?谁也不知道!就算县太爷要抓人,也抓不到跟他无冤无仇的我们!”

陈晋修故意瞥了一眼王二虎,“再说,你们只管挖坑,埋人的事情让小元元自己亲手来!”

第五十八章 威胁

坑,很快就挖好了。王二虎手被反绑着,亲眼看着一锹锹的土洒罗身边,牛眼瞪得老大,整个身子都在不停抽搐着,看得出来,正在进行剧烈的心理斗争。

一面是抱着侥幸心理——不过是半大孩子,顶多打打骂骂出气而已,还真的能杀了他?另一面,又恐惧不已,这可是拿小命做赌注啊!万一赌输了呢?他就死了啊!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都是说着玩的,如他这样的帮闲在人世间活着不图一时痛快,只想多弄点白花花的银子享受。

从肩膀上流出的血液滴在地上,腥味和刺痛放大了煎熬受罪感,他像泥鳅一样可劲而往后缩,求助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可惜,陈晋修的几个伙伴都是经常跟他上山打猎,见血的事情不知经历了多少,神色木然。而在场的两个女娃娃,明明才七岁六岁,一个比一个心狠!

陈娇娇本来不喜欢动刀动枪的,不过新认的小堂妹高静媛一用藐视的眼神望过来,她立刻挺胸抬头,做勇猛无畏状。只有转头看兄长陈晋修的时候,才露出一点害怕。

“劳烦陈家大哥,帮我把这个家伙推到坑里去。”

这很好办!陈晋修想知道高静媛到底能做到那一步,一抬脚,人就进去了。王二虎拼命挣扎着,吃了两口土,“你们不能这样,不能杀人……杀人偿命,你们不害怕吗!”

回答他的,是高静媛漠然的撒下一把土。她就那么随意蹲在坑旁边,一捧一捧的撒着。记得前世无聊的时候研究过心理学,死可怕吗?不,死亡本身远不及等待死亡降临的恐怖了。活人为什么能被活活吓死?都是恐惧闹的。

王二虎不过是混日子的市井帮闲,不是什么绝世聪明的人物,年龄不大,若他三四十年老油条了,高静媛也不会想这种办法诈唬了。

自己被绑困在坑底等着一捧一捧的土活活埋葬,其他人则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应该很有刺激性吧?

很快,王二虎的神经承受不住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啊!陈家的,你们也在镇上看过我,我不通水性的,怎么可能凿高大爷的船!冤枉,真的不管我的事情!”

陈娇娇任性娇蛮,心中无善恶观念,就是觉得好玩,走上前,噗噗推了好些沙土下去,还转头对小堂妹认真的说,“动作太慢了,看他,在坑底还不停的蠕动呢。你撒的沙土都被他蹭到背下了。这东西不老实!得像我这样,一口气扑好多,他就不能乱动了!快点,把他埋了吧。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等着回家吃饭……这话跟最后一根稻草,他绝望了,高家的人不好欺啊,连小女孩都这么凶残!他在镇上也有几个兄弟,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落到人家手里,认栽吧!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划出道道来,我二虎认了……”

终于成功了?

陈晋修回头跟几个伙伴使了个眼色,有一个强壮的跳下去把人拉扯上来。

“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我,我是个跑腿的,知道什么啊!哦,倒是知道一些别攒分不晓得的,张家媳妇偷汉子,偷的是……”还在说完,早被陈晋修打了两个耳光,“闭上你的臭嘴!”

王二虎的嘴角都是血,满腹的冤屈,“老天爷,你开眼看看我啊!我到底做什么了……”

“好了。就问你几句话,怕你不老实才特意请你过来。”高静媛冷静的拍拍手,把手指甲里的沙子一点一点的弄掉,“谁让你报信的!”

“听冯爷说的。冯爷家里就是大通河上的买卖,河里发生的没有他不知道的!”说到这,王二虎努力挺了下胸,“他老人家也是好心,发现沉船立刻叫了七八个人快跑到你家通知,当场就给了几十文钱做跑腿费。后来你家大人去了河堤码头,也是他找人打捞的。”

“冯爷怎么知道坐船的人,是我爹娘呢?”

“那个……”王二虎眼神开始飘忽,很快找到说法,“那不是打捞上来你的弟妹,跟你家的情况完全符合嘛!再说,咱这过往的商贩,谁敢往自家的儿女身上穿绸缎?一定是当官的家眷!你家老太婆做寿,人人都得回来拜寿,十里八村的,谁不晓得?一猜就猜到了!”

好像能自圆其说。

不过遇到的是两世为人的高静媛。她蠢吗?既然不蠢,难道穿来半年多,还对周围环境一无所觉?不要太小看人啊!穿越之初,恍惚记得高老太对差点溺水死掉的她骂了好几天,说老子那么会水,生下的女儿居然水性不通!肯定是随了媳妇旱鸭子。

所以说,那位素昧谋面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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