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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谢大夫无比认真的样子,我有些害怕,声音打颤地说:“怎……怎么了?”
“我也只是怀疑,你最好查一下脑电波,做一个脑部CT。”
“好吧,我会去的。”我一下子像霜打了的茄子。
“要不……要不我帮你约一下?”
“啊?哦!”我冲他点点头,那神情比哭还难看,
“你也不用害怕,我只是觉得查一下更稳妥。”谢大夫柔声安慰我:“而且,我从你吃猪蹄和起外号的能力看,十有八九是没问题的。”
嘿,不带这样安慰人的!
我和他又少说了几句,转眼约会的时间到了,我冲他拜拜,转身要走。
“小柳……”谢大夫出声叫住了我。
“怎么了?”
“给我留一个你……手机号吧。”
{文}“嗯?”我有些诧异。
{人}小谢大夫看着我笑了笑,说道:“我给你约了CT,好通知你啊。”
{书}“哦,好!”我脸“腾”一下红了,一定要改一改我这自作多情的毛病。
{屋}和闺蜜们约在大悦城旁边的一家川菜馆子吃水煮鱼。鱼上来了,我只看不吃,盯着里面白白的鱼肉和鲜红的辣油发呆。
“飘飘,嘛呢?”
“我怎么觉得这鱼这么眼熟呢?”我手托着脑袋,非常认真地说。
“呦喂,你这儿还遇见熟鱼了,赶紧和他们说说,打个折。”
我不理她,脑子里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个胖女人穿着古代的衣服和一个又高又大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帅哥一人手里提着两条鱼,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慢慢走着。好像那个姑娘说了什么,把帅哥气走了,可没走出几步,那个帅哥又扭头朝姑娘走来,还大喊了一声“柳飘飘”!
什么?柳飘飘,我赶紧集中精力,向那个姑娘看去,天哪,居然是我?!居然是也穿着古代衣服的我?!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钻到桌子下面。看来我不仅要赶紧做CT,还要尽快吧IT、ET、PPT都做了,要不这样下去,我迟早成神经病。
到最后,那鱼我一筷子也没动。打车回家,躺在床上,心里还在纳闷,我到底是怎么了?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柳飘飘吗?”一个男声。
“啊,是我,您是……”对于这个号码,我很不熟悉。
“刚见了面就不记得了,你猜我……”声音有些发颤。
“滚,死骗子!”我狠狠挂断了电话。
一会儿,“滴滴”短信来了,我打开一看:“小柳,我是谢大夫。刚才给你打了个电话,但也许有些误会。我已经给你约好神经科的马大夫,如果方便,明天上午就可以来做CT。”
“哎呀!”我惨叫一声,坐了起来,赶紧回拨:“谢大夫,我是柳飘飘啊!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我还以为是电话诈骗的呢!对不起啊!……明天……没问题……上午我就去。接我?不用,不用……我去了找你吧……好的,好的,您的电话我记下来了,放心,放心。”
说完,我长呼一口气,妈妈推门,露出脑袋问我:“你明天去哪儿啊?”
我一愣,说:“和同学聚会去。”
“怎么又聚啊?”
“这不难得休息嘛。”
“那我怎么听见,你叫人家大夫啊?”
“呃……我们有一同学改行当医生了!”可能吗?
“要是能改,你也最好给我改了!你看看你,天天和一群男的风里来雨里去,还有没有点儿女孩儿样子!”
“妈!”我怒了!
“再叫妈,我也是这个态度!对了,你明天中午有空没?”
“干嘛?”
“和我去见见你王阿姨。”
“你去见就行了,叫上我做什么?!”
“陪你妈去见见朋友怎么了,你闲着不也闲着?”
“我事儿多着呢!”
“再多也得去!”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我冲门口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法西斯!”
第二天,我7点起床,在楼下跑了半小时步,吃了早饭,就收拾着出门了。到医院,我拨通了谢大夫的电话,他让我到三楼等他。没等两分钟,我终于见到了不戴口罩的谢大夫。他穿着白大褂,喜气洋洋地冲我走来,仿佛不是要带我去看病,而是要去参加婚礼似的。我赶紧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谢大夫,让您费心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
“那不是也得劳您谢大夫举举手吗。”在刑警队养的臭贫毛病真是不好改啊!
“别叫我谢大夫了,我叫谢军,要不你就像昨天一样叫我小谢也行。”
听到他说“小谢”两个字,我的头“嗡”地一下,心口也狠狠疼了疼,我龇着牙,皱了皱眉。
“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
“那咱们快去吧。”
谢军扶着我向CT室走去。我双手抱头,躺在操作台上,缓缓向CT机的方向移去。突然我的头开始剧痛,眼前是一片火海,耳边全是杂乱无章的声音……
从放射科走出来,我看谢大夫和几个医生指着我的片子在窃窃私语,其中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很是激动的样子。我故意咳嗽了一声,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
“小柳,你……来啦?”
“谢大夫,我没事吧?”
“没事,没事。”
“那你们刚才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说没事,就意味着一定有事!
“真的没事,你看,你的脑部没有阴影,没有肿瘤,一切都很正常。”
“那什么不正常?我是病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听我这么一说,办公室里的人又都不说话了!真烦人,我心里烦躁起来,一把抓过我的CT照片,说了句:“北京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医院!”转身就要走。
“等等。”那个看起来岁数最大的大夫叫住了我:“小柳,我是神经科主任医生马大夫,您的脑部组织却是没有问题,但刚才我们也检测了一下您的脑电波,发现……有些异常。”
“那又怎么样?”
“你最近是不是容易出现幻觉,还经常头疼?”
“是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不排除与您长期被掩埋有关,我建议您最好再看一下心理医生,根据经验,绝大多数被掩埋着,从黑暗压抑的环境中获救后,容易出现幻视、幻听和幻觉,这也许也是引起您脑电波异常的因素之一。”
心理医生?怎么还闹出怎么多的事情来?是医生就有小题大做的毛病,不过,听这位马医生的意思,我的毛病也似乎不是很大。想起中午还要陪妈妈见王阿姨,我含糊地应了他们一声,匆忙离开了。
还好约定的地点就在公主坟,我来的时候,王阿姨和妈妈就已经到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两个中年妇女叙旧干嘛叫上我,坐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合着是给我介绍对象呢!
“飘飘今年20了吧?”
“对,属猪的,20!”
我狠狠瞪了我妈一眼,分明再说:“这么年轻就逼我谈恋爱,你分明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20岁也算是大姑娘了。记得以前飘飘放了学就到咱单位去找你,扎着两个辫子,一蹦一跳的,可活泼了!”
一听到活泼,我来劲儿了!
“王阿姨,我现在也可活泼了!”
“是吗?”
“可不是!别看我们刑警队儿全是男的,可我疯起来,他们谁也罩不住我!和我们那哥哥喝酒,啤酒能喝5瓶,还不算一瓶二锅头!玩儿似的!”
“飘飘!”我妈咬着牙低声喊了一句。
“本来嘛!上个月石景山有个小煤窑发了命案,我还下坑道了呢。差点儿就没出来!”
“飘飘!”我亲爱的老妈忍不住了:“瞎说什么呢?!”
“真没骗你,看,这是我刚才做的CT!大夫说还要让我去看心理医生,神经病科!”
王阿姨开始还笑着的脸,渐渐绷了起来,随后又开始抽搐,这在这时,一个声音出现了。
“不是神经病科,是精神科!”我们三个人“刷”的扭头,谢军?!我瞪了瞪眼,慌了神。
第二卷 一梦醒来已三秋 第二十四章 一切都是梦吗
谢军怎么来了?不会是我妈和王阿姨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吧?我头有点儿晕。
“这位是谢军,是谢处长的儿子,在解放军总医院工作。”王阿姨客气但并不殷勤地介绍。
“你好!谢大夫,我女儿好端端地怎么会去照CT啊?”听说我去医院了,我妈已经明显不在状态,一把拉住谢军的袖子,急切地问道。还好,是亲妈,我在心里欣慰地说道。
不过听到我妈这么问,我吓了个愣怔,赶紧一个劲儿地冲谢军挤眼。
“阿姨,这……是……小柳他们……单位组织的体检,没关系的。”
我放下心来。
“那为什么还要看神经科?”
“哦,这是我们关爱民警,为一线民警舒缓压力,特别安排的。”
我冲他笑着点点头,心说这个谢军还可以再进步。
“哦,吓死我了。”我妈摸着胸口自言自语。
“妈,您放心,我且活着呢!”
在一旁的王阿姨说道:“怎么,军军你和飘飘认识?”
谢军看了我一眼,礼貌地说:“飘飘来我们处体检,我们也是刚刚认识。”
我要赶紧礼貌性地回笑了一下。
王阿姨阴晴不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那也就省的我这个老太婆介绍了。”
我妈这时才回过神儿来,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由表及里盯着谢军猛看,我是在过意不去,赶紧招手,要来菜单,遮在我妈脸前:“妈,看菜单,点菜!”
“还是小谢点吧。”
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听到小谢的名字,我的心就像被谁猛攥了一下生疼。我皱了皱眉,捂了下胸口。
“小柳,你没事吧?”人家不愧是当医生的,观察力就是强。
我赶紧把手放下,冲着大家笑了笑:“没事儿!”
“呦,还是军军细心啊,这才见面,就关心上了。”王阿姨赶紧见缝插针。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妈当然也是一脸吃了蜜的表情。
小谢很体贴地点了六热四凉,味道包含酸甜咸辣,又不油腻。我看着桌上一道红烧肉,头也没抬,想也没想,就夹起一块,脱口而出:“小谢,你吃这个大的!”
一句话说出口,我立刻怔住了!看着还悬在空中的筷子,我惊讶万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在说给谁听,夹给谁吃?
王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飘飘还挺知道照顾人。”
我妈瞪了我一眼,也讪讪地笑了笑,那表情好像我又多么丢人似的。谢军赶紧递过来碟子,在空中接下了那块肉,笑着对我说了句:“谢谢”,但眼睛里全是疑惑和担心。
我讪讪地缩回手,耷拉下脑袋,这种情况发生多次了,让我很疑惑也很恼火,只觉得大脑里闪过什么又消失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消失的东西对我极为珍贵,让我想一想都会头疼、心疼,喘不上气。
吃饭的时候,妈妈不停地对着谢军问这问那,顺便那我夸得像朵花儿一样。
“我们飘飘从小到大都特别有正义感……我们飘飘特别懂事,特别心疼我和她爸爸……我们飘飘当年的高考成绩都能上北大了,可这孩子就是想当警察……我们飘飘特别文静……”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果断给我妈夹了块水晶肘子:“妈,先别说了,快吃这个吧,再不吃,又得等下月了。”
王阿姨不明就里:“为什么得等下月?”
“我们家上有80多岁的姥姥,下有4个月的欢欢,还要还房贷、车贷,所以规定每个月只能吃一次肉!”
“哪儿啊,你胡说什么呢?!”我妈似乎要蹦起来,被我一把摁住。我继续说道:“还有,我工资很少很少,而且基本属于月光族,供养自己都很困难,还借了单位5000块钱没还。”
王阿姨听了,面皮紧了紧,惊慌地看向谢军。谢军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我,眼睛里还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笑意。
我继续说道:“我是法医,每天和各种尸体打交道,什么溺死、上吊、碎尸的都有,而且工作很忙,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节假日也很少休息,所以我很少陪家人逛街、看电影,回家从不做饭,也不洗衣服,更重要的是我脾气不好,很容易生气发火。”
我一口气说完,我妈彻底崩溃了,差点儿就当场掀了桌子,王阿姨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定定地看着谢军,两眼是挑衅、是得意。
谢军也看着我,不气不恼地说道:“我是个医生,天天和各种病人打交道,工作虽然也很忙,但想到能为患者解除痛苦,感到很欣慰。我也需要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节假日也很少休息。但只要有空,我就会陪家人逛街、看电影,或者做饭,洗衣服,我的脾气很好,很喜欢照顾人,对于家人,我会尽我的能力让他们感到幸福快乐!”
听他说完,我们三个女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我妈,满脸都是欣慰、幸福的笑容,我赶紧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故意扭过头去,装模做样地看窗外的风景。
“对啦,四个月的欢欢是谁?”王阿姨突然问了一句。
“我儿子!”
“飘飘养的狗!”
……
唉,这顿饭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吃了饭,两位中年妇女非要去逛逛城乡,我搓着手,和谢军站在马路边,看着她们进了商场,确定这两个妇女走远了,我扭过头来,对谢军说:“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我没想到是你。”
谢军不说话,只低头看着我笑。我继续说道:“您还得上班吧,我就不打扰了。”
谢军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我今天夜班,晚上6点上班。”
“哎呀,那不是快到了?!”我也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手表:一点半,脸顿时绿了下来。
“飘飘……”谢军语气上扬,似乎在询问。我抬头看到他的神情,马上明白了,赶紧说道:“叫我飘飘就可以。”
“飘飘,你似乎急着要走?”
“是啊!哦……不是,不是,也不急。”我挠了挠脖子。
“你好像不太愿意和我待……”
看他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什么也不顾了,一抬手,和他说到:“不是的,你这人挺好的。只是我不习惯在这种情况下和人交流,目的性太强,我不喜欢。”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要不是王阿姨非拉我来,我也肯定不会来的。”
“真的?那太好了!我也是被骗来的,你说咱们都还这么年轻,相哪门子亲啊。”说着,我又习惯性地推了他肩膀一下。
“呵呵”谢军又朝我笑了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飘飘,下午有事儿吗?”
“没什么事情。”
“一会儿我要去看个展览,你……。”
“什么展览?”
“北京历史文化展。”
“反正我也没事儿,去就去吧。”
……
复兴路上的首都博物馆是我最喜爱的地方之一,我常想如果有一天不干警察了,就来这里打扫卫生。别看平常嘻嘻哈哈,但我很喜欢有历史感和文化感的东西,它们能让我更加清楚地知道以前是怎么样的。
北京城是随着明朝迁都而辉煌起来的,明朝以前,这里不过是一个远离帝都,靠近蛮夷之地的关口。这次展出的是近几年北京周边新发掘的文物。有战国时期的铜鼎,有秦朝的简牍,还有五代十国时期,出图的陶瓷和兵器。我和谢军一路看过来,只觉得古人是多么伟大,古代文明是多么发达,正在啧啧称奇时,来到了一个遗址复原景点旁,一边的向导正在说到:“这是北宋初年,在靠近房山的燕山脚下发现的一处生活区遗址。根据考古人员的研究,这里应该是一处前后院落连在一起的住所,并发现了灶台、烟草灰和碗筷。这些出土的物品,就在大家身后的展柜里展示。”
不知为何,从我站到这里开始,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眼前的一切不再是了无生趣的土坑和石头,而是人来人往、热闹的院子,有小丫头在树下绣花,有胖妇人在厨房切着菜,还有一群身材魁梧的男人们,走来走去。不知不觉间,我随着人流走到展柜前,谢军突然兴奋叫到:“飘飘,快来看,这里有你的名字!”
我猛然一震,赶紧凑了过去,之间在一个被打破成四瓣又重新拼接好的砚台上,刻着一副画:画中一个少女俏皮地半趴在廊子上,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苹果,旁边站在一个少年,笑嘻嘻地看着女孩,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尽管寥寥几笔,但两人的形象鲜活生动,就像正在眼前一般。再往下看,画的右下角,刻着四个字:飘飘、小谢。
“飘飘、小谢,”谢军眯着眼,费劲地看清楚念了出来:“这不正好是我和你吗?”他兴奋又有些害羞地对着我说道。
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里发胀、鼻子发酸,一颗眼泪“啪”地掉在了展台玻璃上。
“飘飘,你怎么了?”谢军赶紧拉起我的胳膊,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对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心好疼好疼,我好想哭……”
……
小谢帮我联系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认为我是由于在黑暗恐惧的环境中被掩埋的时间过长,受了刺激,要对我进行催眠治疗。
“飘飘,你放松,什么也不要想,只跟着我说的,去想,去体会,去发现。”
“你进入了坑道,那里很黑很黑,你的同伴离你很远,你自己一个人钻进了一个坑洞中,你找啊找啊,你看见什么?”
“黄土,在坑洞中有黄土。”
“你蹲下身来,看这些黄土,然后呢……”
“然后,我想叫崔队过来,但刚走出几步,坑道里就开始摇晃……”我的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放松,放松,别紧张。你跑了几步,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崔头再叫我,小李也在叫我……”
“他们叫你什么”
“飘飘,快跑,快跑……”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的头开始疼:“我头疼,想不起来了。”
“好的,咱们休息一下,你放松,不要再想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坑道里不仅掩埋了我,还掩埋了其他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我使劲想,使劲想,可是越想,头越疼。从心理治疗室出来,就看到谢军坐在椅子上等我。他像个监护人一样,和心理医生聊了两句,我一脸疑惑地坐在椅子上等他。
“飘飘,你别难过,心理治疗是个长期的过程,你别太心急了。”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喃喃说道:“我还真看起了神经病科,看来话不能乱说。”
谢军攥住了我放在腿上的手,体贴地说:“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