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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嘱咐两声,然后赶紧推门出去,免得又出丑。
纤纤站在小抱厅里等着元福总管口里说的爷,忽然想起,不知道元福总管说的这个爷儿会不会就是好人?
她开始满心期待地等着,一面又叨叨絮絮在心头念着自个儿不是,怎么会忘记问了那爷儿是什么人……
纤纤正胡思乱想着,厅门突然又被推了开,一名身着儒服的高大男子推门而入——
看到西门煚跨过门槛走进来,纤纤的笑容照亮了整个脸庞,没等西门煚发现她,她已经奔到他面前。
乍见纤纤,西门煚的表情由惊讶到疑惑,等元福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西门煚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数下,目光停留在纤纤下身的红裙,眯起眼——
怪不得她身上老是穿着旋裙,原来竟然是妓院出身!
西门煚的神情转为冷淡。
“坐吧。”他在花厅侧首坐定,手上拿了一把纸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纤纤不知道西门煚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生疏,可仍然温驯地在他指定的椅子上坐下。
“你是天香院来的?”西门煚问。
“嗯。”纤纤点头,她清纯温柔的脸庞绽开一朵微笑,澜漫地说:“昨日我告诉过你了,我不是府里的丫头。”
纤纤天真澜漫的无心之语,让站在一边的元福暗暗吃惊。
元福不知道,原来纤纤已经见过主子了。
西门煚面无表情地敛下眼,像是没听见纤纤的话,他伸手拿起茶盅呷了一口茶。“我要你绣一幅无量寿佛像。”他若无其事地道。
“佛像……我没绣过佛像。”纤纤凝神想了一下,随即绽开笑颜。“可如果能有一幅画比照,我肯定绣得出来。”她柔柔地允诺。
只要是他开口要的,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替他办到。
西门煚点头,同时站起来。“很好。元福!”
“是。”元福上前。
“你听见了,即刻取一幅无量寿佛像。”话才交代毕,他转身要跨出抱厅。
“我……”看到他要走了,纤纤也站起来。
西门煚还没跨出厅门,他停在门边转过身,冷淡的眼光盯住纤纤。“还有事?”他语调淡漠地问。
两手绞着裙幅,纤纤怯怯地问:“你……你今天晚上还会来看我吗?”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西门煚的态度突然变得好冷漠,说不到两三句话就要走。
他说过今晚要来看她的,他会来吗?
西门煚挑起眉。他不否认,她羞怯的模样儿的确勾人,可谁知道,这么一个看似清纯的女孩,竟然出身自天香院,是个每晚和不同男人上床的鸨儿!
西门煚不在乎女人的出身,反正不过是玩玩,他从来没有认真过,好似这回下杭州他就带了名京妓。
他之所以突然对纤纤冷淡的原因,是因为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太过虚伪得让他倒胃口。
“今晚?”他重复一遍,嘴角勾出一撇淡漠的笑痕,敛下眼,掸掸袖上的褶口。“元福。”
他突然叫唤元福。
元福一个箭步跨到门口,躬身低着头。
“采买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西门煚问。
“差不多了,就等着货运上船。”元福回答。
对于主子突然转移话题,问及与前一刻全然不相干的事,元福的脸上不曾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与好奇。
纤纤怔怔地站在一旁,她的问题全然被忽视,她却半句也插不上话。
“等货全上了船,遣一匹快马知会北院一声。”西门煚示下。
“是。“元福神色严谨地道。
元福回应后,西门煚转身跨出厅外。
纤纤站在椅子边,怔怔望着西门煚离去的背影出神,这一次她没敢再出声唤住他,因为怕自个儿出了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怕他会因此讨厌她。
“纤纤姑娘。”元福叫唤望着门外出神的纤纤。
回过神,纤纤转头望向元福,怔忡的清澄眸子还是有些微闪神。“元福总管,您叫我吗?”
“纤纤姑娘。”看到纤纤的模样儿,元福暗暗叹口气。
没有一家姑娘能逃过爷儿的情网,看来这个美丽清秀的小姑娘也不例外。
元福感到诧异的是,这纤纤姑娘明明是妓院出身,可这副清纯痴情的模样儿却不像是装出来的,元福实在瞧不透。
“你先回房去,一会儿我就把无量寿佛像送到。”元福亲切地道。
“嗯……”纤纤怔怔地点头。
元福走到厅门边,站在门口等着。
纤纤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她茫然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霸气 书库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到元福总管是在等她离开。
“那、我先走了,元福总管……”绞着自个儿的粉紫色裙幅,纤纤强颜欢笑地对着元福绽开一抹脆弱的笑颜。
看到纤纤苍白、颓丧的模样,元福欲言又止,缠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打住,仅是点点头,目送纤纤离开。
低着头,纤纤神色恍惚地离开了抱厅。
元福又叹了口气,也随后离开。
第五章
西门府的厢房窗明几净,气质清雅,是十足合适绣艺的环境。
倘若绣者心神不凝、气不能聚,下针不能一气呵成,千丝万缕惟细而密不能融成一片,那么再清幽的环境也属枉然。
不知道西门煚到底会不会来,天还没黑,纤纤就惦在心上,一手拈着松针,不时抬头望向窗外,却始终没看见企盼的身影。
虽然纤纤心底相信着,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可期待的心绷得久了,渐渐地感觉到麻痹,然后是一颗颗泪珠儿悄然滴下,凝结在绣布上,不一会儿功夫就吃入布里,消逝得无影无踪,久了,才知道自个儿的眼泪已经浸湿了布面。
她回忆起今天早上西门煚冷淡的态度,就一股没来由的心慌……
从前在天香院的时候,春碧同她说过,那些来天香院的男人没有女人活不了,可是却又打从心眼鄙视院里头的姐妹。
当时春碧同她说这些话时,纤纤不明白、更听不懂,可现在她好似有些明白、有些懂了。
因为知道了她是从天香院出来的,他才不再理睬她的吗?
五月入梅,开始吹起南风,地上一片湿气答答,每年总得过了端午,才得褪去这阵潮风。
此刻纤纤心口也好似泛了酸潮,一波一波地涌起酸苦……
到最后她干脆把手上的针剪和绣棚放下,走到门边眺望,满心巴望着方才的念头仅是自个儿胡思乱想罢了!他就要来了,他是她的“好人”,他心底决不是那样想的……
纤纤巴巴地倚在门外伫候,夜色已深,房外头沁凉如水,纤纤缩着单薄的身子呆站在门口……
可等了许久,天都亮了,他仍然没有来。
纤纤呆呆地站门口,清晨冰冷的空气没有拂醒她,她怔怔望着屋外的小径,两条腿因为久站已经麻痹……
“过几日二爷会到杭州,往日二爷都住在别业里兰字房,可现下应姑娘住在那里……”李婶婶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不打紧,让二爷住东厢梅字房。”元福总管回道。
“东厢?可是——可现下东厢住有外人,似乎不妥……”李婶婶口里指的“外人”是纤纤。
元福总管沉吟了一下。“不要紧,纤纤姑娘住在菊字房,离梅字房有一段距离,应该不成问题。”
两个人边说边走过来,一直走到纤纤房前,看到她呆呆站在门口,眺望着远方、愁眉困锁,似乎没见到两人,元福总管和李婶婶两个人互看一眼,错愕地站住。
元福总管先开口:“纤纤姑娘,一大早的,你站在门口是——”
“元福总管……”纤纤回过神,迷离的眸光终于有了焦点。“元福总管,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爷儿住在那里?”
一看到元福,她仿佛见到救星,她下意识地走到元福跟前,切切地问他。
昨儿个她听过元福唤西门煚“爷”,之前又问过李婶婶,当时她就细细搁在心上了。
元福愣了愣,又同李婶婶对看一眼,李婶婶的表情则是不以为然中夹着轻蔑。
“纤纤姑娘,你找爷有事?”元福问。
“我……”纤纤垂下小脸,无助地绞着自个儿的手指。“我等了他一晚……他说过昨晚会来的……”
元福眼中掠过一抹了然,他语气放柔:“爷他——他昨日有事忙,一直在议事房里——”
“他在议事房吗?”听说他是因为忙才没来看自己,纤纤黯淡的眼神忽然有了光彩。“元福总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议事房在哪儿?我去看他……”
“这……”元福欲言又止。
“西门爷儿的书房在西厢,就在菊园左侧,往小路边走,左转便是。”出乎意料地,李婶婶居然主动抬起手指点纤纤方向。
“李婶婶!”元福总管对李婶婶突然插话显然很惊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李婶婶手指的,其实是西厢兰字房的方向,住在那里头的人,是跟着西门煚下杭州的汴梁名妓,应菀儿。
一看清楚李婶婶所指的方向,纤纤立刻举步往前头走。
“纤纤姑娘!”
元福总管想叫住她,纤纤却好像充耳不闻,一径往李婶婶指的去处走过去。
元福总管见叫不住纤纤,便回过头问李婶婶:“李婶婶,你这是——”
“她都开口问了,就让她去好了,总之西门爷儿也不会同她认真,我这也不算害她!”李婶婶皱着眉道。
元福总管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只是叹了一口气。
纤纤一路走到西厢,在路上就遇到刚从应菀儿房里出来的西门煚,纤纤奔上前去,停在应菀儿的房门前——
“你昨晚、你昨晚为什么没有来找我?”纤纤ND06E动不定的眸子搜寻着西门煚的眼。
纤纤突然出现,让西门煚有一丝惊讶。
略略侧头沉思,他沉声回道:“昨晚?”挑起眉,佻达地接下说:“我答应过昨晚去瞧你?”
听来他似乎忘了?纤纤才刚觉得好过的心口,一转眼又紧紧地缩起。
他忘了吗?纤纤怔怔地望着西门煚俊俏的脸上焕发的光彩,相形之下自个儿一夜没睡,模样儿肯定是憔悴的……
忽然间,纤纤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不是忙,他是当真忘了,元福总管说他忙,不过是安慰自己。
“西门爷儿,您同什么人说话?”
忽然见帘门掀起,随着柔媚慵懒的嗓音响起,兰字房里头走出来一个娇媚艳丽的美人。
纤纤转移目光到出声的女子身上,霎时呆住。
她亲眼见到,方才西门煚也是从这间房里出来……
纤纤忽然觉得两腿一阵虚弱,一股酸疼的痛感从心窝往上窜,脑子里“轰地”一声失去了思考的意识,只剩下一片木然……
“西门爷儿,这是谁啊?”汴梁名妓应菀儿觑着眼上下打量纤纤,靠过去偎倚在西门煚身上,嗓音柔柔腻腻地问。
纤纤怔怔望着那名鬓发散乱、衣衫单薄的冶艳女子,瞧她和西门煚之间亲蜜的举止,纤纤恍惚间明白了一些什么事,心窝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巨大酸痛肆无忌惮地扩大……
她抬起手紧紧、紧紧地揪着自个儿的心口,凝望着西门煚低头,促狭地在那美人耳边摩挲——
“同你一样,是一门出身。”西门煚压撇起迷煞无数女子的薄情嘴角,就当着纤纤的面,毫不避讳地在应菀儿耳边调笑。
被他拿来同另一个女人调笑的纤纤,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心痛地呆望着举止亲密的两人,因为太过心痛,竟然不能说话、无法行动……
应菀儿挑起眉,随即心下一阵冷笑,然后掩着嘴儿,作态地咯咯娇笑——
“同菀儿一般出身?”她斜觑着媚眼,故意瞟了纤纤两眼。
这娃儿美是很美了,可那副模样就知道,不过是一个初入娼门的嫩娃儿,岂是她应菀儿的对手?
心底嗤了一声,应菀儿淫荡地把整个身子揉在西门煚壮硬的胸上,嗲声道:“瞧这妹妹倒是挺美的,不过不知有没有菀儿这般好福分,跟了西门爷儿这样俊俏的官人?”柔柔媚媚的嗓音、痴痴迷迷的眸子全都向着她的西门爷儿。
西门官人不仅在汴梁有好大的势力,那俊俏的脸孔、健壮硬实的体魄,更不知迷煞了多少娼门红妓,尽管他薄情的名声在外,汴梁第一名妓应菀儿,还是身不由己地为他痴迷……
一听到应菀儿的话,西门煚咧开嘴,抬起一手野蛮地握住应菀儿的腰腹挤向自己——
“啊!”
应菀儿一声娇呼,却是心甘情愿地任由西门煚怎么对待自己。
纤纤却瞬时惨白了脸,这画面、这情景她好熟悉……
上回在廊道上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
“就算娼门妓女也罢,我西门煚只喜欢不做作的女人!”他邪笑着耳语,一字一句却又让纤纤听得清清楚楚……
应菀儿粉脸火红,咯咯娇笑,她假意推着西门煚的肩头,雪白的手指却黏在他火烫的躯体上头,舍不得移开——
“爷儿真坏,您嘲笑菀儿是娼门出身,以为菀儿听不出来吗?”
应菀儿这几句话,让纤纤顿时心口一冷……
她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嫌弃自己是妓女……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故意”忘了和自己的约定吗?是因为这样吗……
纤纤脸色惨白、脚步跌滞地连退了好几步,她呆呆地望着西门煚脸上的笑容,他当然没有感受到她的心痛,因为他压根儿打从心底轻蔑她……
应菀儿又瞧了纤纤一眼,见到她脸上惨白的模样,又是嗤地娇笑了一声。“瞧人家也爱您呢!西门爷儿,您要不要也去抱抱她?”
嘴里虽然这么说,两条玉臂可是紧紧缠住了西门煚结实的胸膛,那狐媚的模样儿,明摆着挑勾西门煚的欲火。
西门煚低笑一声,突然抱起应菀儿,对纤纤视若无睹地回转兰字房——
“啊!”
应菀儿低呼一声,跟着淫荡地娇吟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房里传出来应菀儿的娇喘声,其间还夹着男人的低笑声,这声音多么熟悉,多像纤纤在天香院时,每天听到的、那许多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
怔怔地转过身,一颗颗泪珠滑下纤纤惨白的面颊,泪水迷蒙了眼前的去路,她跌跌潼撞地胡乱走着,突然间脚下不知踢到什么硬物,脚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就往前栽倒——
她两膝扑跌在地上,一只绣花鞋儿脱落在她雪白的脚板边。
泪眼迷蒙间,她似乎看到了自个儿的脚板处,好似汩汩地流出了一股又一股的鲜红色液体……
那是什么?是血吗?
纤纤麻木地伸手抹了一把脚底,浓稠、温热的鲜红色血液沾上了她的手心,她的身体四肢却好似完全没有痛觉……
这个时候,她已经再也分不清楚,是脚上踢到的伤口会疼,还是心窝一波波撕裂的苦楚,远远来得惨痛……
西门别业的东厢菊字房里,就着外头的日光,纤纤黯淡的眸子专注地凝望着手上的绣棚,就着外头的日光,一针一线缝缀。
外头日照尚算强烈,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往日朱红的唇瓣现下只剩淡白的粉红色,她的身子明显地孱弱了几分,一呼一吸的气息微弱得可怜。
个把月前她在小径上割伤了脚板,流了许多血,后来她虽然按着自己脚上的伤口,仍然断断续续地失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止住血。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看大夫,却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身体弱就下去。
加上脚底有伤、行动不方便,这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眠不休地绣画,吃饭和睡眠的时间又不按正常,渐渐地,人也就更虚弱了。
这日她依旧关在房里,呆呆望着园子里萎靡的菊株。
还记得那是第一回在西门府见到“他”的地方,那时候她看到西门煚和另一个女人在菊园内欢爱,她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他原来是个不会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中的男人……
现下是六月,满园的菊株仿佛经不起这酷烈的燥热,全数有气无力地垂首。纤纤心底一恸,穿上绣花鞋,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往菊园走去。
一个多月来,每日坐着不动,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碰触时仍然疼痛,但伤口处已经新结了一道红色的新肉,虽然不狰狞,却绝对称不上好看。
她慢慢地拖着步子,小心不压到伤口,走起路来虽然不至于跛足,却十分缓慢、费力。
好不容易走到了菊园,已经费了她半个时辰,晶莹的汗珠缀在她雪白的额上,看得出走这段小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纤纤蹲在一株垂首的菊花株边,伸手抬起花枝,一股深深的忧郁顷刻间席卷了她,一个多月来已经干涸的泪水又涌进了眼眶底,沿着颊畔倒垂下来……
“姑娘?”
一声男人的语音突然出现在耳边,纤纤怔了一怔,心口一股热血上涌,她迟疑地转过头,既害怕却又期待地抬起眼——
西门焱灼灼的眼光停在纤纤雪白透明的小脸上,她娇美清丽的眉眼让他惊讶,待见到她颊上两条泪痕,他更是由衷地叹息。
“你怎么哭了?”
西门焱叹息地嗄声问,向来待女人冷酷、淡漠以对的严漠俊脸,竟然也透出一丝怜惜。
乍见西门焱的脸,纤纤怔了怔——
多么相似的一张脸!眼前这名男子可以说和西门煚长得一模一样,可却又是那么的不同!
西门煚的嘴角往往挂着一丝笑,笑容里时常带着一抹玩味的优越、以及游戏人间的邪气。
可这个男人不笑,他的神情甚至有些严肃,下颚的线条不若西门煚俊美,反而刚毅。
当然,这个人既然像西门煚,也就有可能是十年前那个给她冰糖葫芦吃的“好人”。
可纵然那时纤纤还小,她却绝对不会把这两个人错认,因为西门煚身上有一股玩世不恭的邪佞味儿,那虽然是世家公子身上的习气,可西门煚却偏偏又多了一股沉稳、一股霸气,这是任何人也学不来、仿不像的,这是她年纪虽小,却深深记忆的原因……
“你、你是……”
纤纤怔怔地问他,泪珠儿还留在颊畔,她完全不知道自个儿这模样有多让男人心动!
“我是西门府的客人。”西门焱竟然笑了。
任何认得他的人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西门焱阳刚的脸部线条,竟然会为一名女子而牵动!
“客人……”纤纤喃喃地呢哝,然后又转头回去看她的菊株,似乎西门炎只是路过的过客。
“姑娘,”顿了顿,西门焱出声问她:“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哭?可是心底受了什么委屈?”
他会管起一个陌生女子的闲事来,连他自己都惊讶!
停了一会儿,纤纤摇摇头,没有出声,眼睛仍然痴痴地望着菊株,却不再流泪了。
见她两眼一径盯着菊花,西门焱也蹲下来说:“你心疼这菊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