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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嬷嬷……”纤纤回过神,灵机一动,笑着同鸨嬷嬷说:“我昨夜没睡好,谢谢嬷嬷体谅纤纤,那我现下就上床歇息去。”
她站起来,准备送客。
鸨嬷嬷两只眼睛一瞪,气得绷紧了嘴巴。她哪里不知道纤纤是故意搪塞!她怕自个儿再同她提起梳弄的事,所以急着赶她走!
实话说,纤纤是替她挣了不少钱,可纤纤已经十七了!十三岁就梳弄的粉头(注二)比比皆是,可留到了十七岁还没梳弄,就成了天大的笑话,简直就是坏了妓院的门面。
鸨嬷嬷虽然急着替她梳弄,可要不是心底疼纤纤,也不会替她千挑万选。偏偏这丫头不识好歹,就不能体会她的苦心!
“嬷嬷,我真的好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纤纤哀求,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教人看了不忍心苛求她。
“你、你这丫头!”鸨母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纤纤仰起小脸望着鸨嬷嬷,她粉嫩的小脸上有着倦容,加上昨晚熬了一夜,脸色的确憔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让鸨嬷嬷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发作不出来。
“罢了、罢了!我真是欠了你了!你要‘休息’我今天就让你‘休息’!从明儿个起,看你还有什么藉口搪塞!”鸨母撂下了话,气得甩门出去。
纤纤揪着怦怦跳的胸口,脸色苍白地看着鸨嬷嬷甩门出去。
她担心的事越来越近了,只怕下一次鸨嬷嬷不管任何藉口,会强押着她梳弄,到时她该怎么办?
颓然坐在床沿,纤纤怔怔地望着绣着牡丹图的床面,心底也没了主意……
鸨母自从走出纤纤的房间以后,脸色难看到极点。她气呼呼地坐在大厅上,天香院里的姑娘们瞧见了,每个人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惹了晦气,没一个人敢走进大厅去!
突然院里的小厮奔过来,他不知鸨嬷嬷正在气头上,还一路跑、一路叫——
“鸨嬷嬷、鸨嬷嬷——”
“要死了!鸡猫子鬼叫的,没瞧见老娘我心情不好?!”鸨母劈头就训了小厮一顿。
“不是啊……”小厮一进大厅劈头劈脸就被鸨嬷嬷一骂,吓得他缩起脖子,畏畏缩缩、结结巴巴地道:“是、是西门府的人押着春碧,现下、现下人就等在外头啊……”
鸭母眉头一皱,也没听清楚小厮说的,又是一顿好骂:“我管你什么西门东门的,老娘我现在心情不好,没瞧见——”
鸨母骂得正顺口,突然闭了嘴,怔怔地瞪着小厮。
“嬷、嬷嬷?”小厮见鸨嬷嬷的神色不对,以为自个儿又说错了什么,他心惊胆战地问了一声。
谁知道鸨母瞪大了眼睛,突然跳下椅子抓住小厮的手——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遍!”她急吼吼地质问。
小厮又被吓了一回,他眨巴着眼,愣愣地重复一遍:“我说、我说西门府的人押着春碧,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怕就要撞进来了——”
“该死的笨东西!”鸨母气得捶了下小厮的头,如临大祸般地尖叫。“西门府、你竟然让西门府来的人在外头等着!”
“因为我刚才找不到您……”
“废话!人在哪儿?快点带我去见人!”鸨母快疯了!
西门府的人竟然会找上天香楼?天哪!这可是她天香楼天大的荣幸!
“人在前院里……”
没等小厮说完话,鸨母已经卷起裙摆,冲到前院。
鸨母才刚奔到前院,就看见春碧让人押着,垂头丧气地盯着地面看。
一见到鸨嬷嬷奔过来,春碧的眼泪就掉下来——
“嬷嬷,他们发现纤纤她——”
“唉哟!我说真是稀客啊!”鸨嬷嬷打断春碧没说完的话,笑吟吟地迎上前去,堵住春碧的嘴。
“听说是西门府来的贵客,鸨嬷嬷我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立刻就赶出来了!”鸨母咧开红红的嘴,嗲声嗲气地陪笑。
“这丫头说她是天香院的人,是吗?”元福总管是何等角色,一句话也不同鸨母NB462嗦,冷着脸劈头就问。
鸨母最拿手的假笑顿时僵在脸上。“这……春碧确实是咱们院里的丫头没错,爷儿这么问是?”
“我在杭州的隆昌号看到这丫头拿出这幅绣画,跟掌柜的换钱。”元福总管从怀中出示一幅画面小巧的刻丝秋菊。
鸨母一看到那幅绣画差点儿没晕倒——
她瞪向春碧,春碧早就低下了头,不敢看鸨嬷嬷。
鸨母捏紧了丝巾,顿时也不知道在心底下了多少恶毒的诅咒——
纤纤这死丫头!竟敢瞒着她偷偷绣了其它绣画,还要春碧把绣画拿到隆昌号去卖钱!
隆三爷这个诈死的老面皮!颜如意的伪绣他还嫌吃不饱,竟敢瞒着她偷偷接下纤纤私下托他买卖的绣画!
“西门爷儿要这刺绣的女子过府,把刺这绣画的女子叫出来,今日即刻送进西门府!”元福冷着声,以不容鸨母说不的口气喝令。
看到鸨母脸上一青一白地变色,他就知道十之八九,这绣画的主人就在天香院里!
鸨母一句话也搭不上腔,她知道西门府第在朝、在道上的势力,打死她也不敢得罪……
鸨母的眉头皱得不能再皱,可突然之间她却舒开了眉头——
呵,可巧了,肯定是老天爷看见她烦恼,找了救星来帮她!
“好好好,没问题,西门爷儿要人是不?现下我立刻就遣人送纤纤进西门府,等丫头没了用处再教她自个儿回来!”鸨母呵呵笑道,只差没笑咧了嘴。
鸨母之所以会这么合作的原因,是她心生一计——
鸨母想到纤纤刚到天香院的时候,当时她的年纪还小,鸨母又哄又骗地让纤纤签下的那纸卖身契!
这样也好……
纤纤那死丫头死也不肯梳弄①,她又怕得罪了纤纤这座堆满了银子的金矿山,火气压在心里头不敢发作,现下西门府突然来要人……
传说中,西门煚的风流和放浪,是八府公子里最嚣狂的!还有一个吓人的说法,都说西门府里凡是姿色上等的,没一个能逃得过染指。
哈哈,当真是老天要帮她,纤纤那丫头的姿色是不用计较的,别说男人看了只会流口水垂涎,连女人瞧见了都要嫉妒!
这回要是把她弄进西门府,即使是纤纤那死丫头再难缠,遇到个硬上的强梁。她的身子再清白也要被捉弄一番!
一想到这儿,鸨母笑得花枝乱颤,恨不得立时把纤纤哄进西门府去——
反正纤纤的卖身契押在她手中,她压根儿不怕人会要不回来!
(注一):“梳弄”意指妓女的初夜。
第三章
比起绣坊的清雅和天香楼的富丽,西门别业的气派,是纤纤从来没见识过的奢华景况。
嬷嬷说,西门府的势力得罪不起。
他们逮到了春碧,从春碧身上搜出了一幅绣画,署名“芝兰”,再从春碧口中拷问出绣画的源头,嬷嬷只得供出天香院里唯一懂得绣事的纤纤……
纤纤一直想不通,嬷嬷是从来不会吃亏的人,为什么会任由西门府私下拷问春碧?
直到她来到了西门府在杭州的别业,见识了何谓雕梁画栋、重楼高阁,她才明白,这世上什么叫有钱有势、什么叫仗势欺人。
她相信了嬷嬷说的那句话:西门府的势力是得罪不起的。
但她想,反正她来到西门府只是刺一幅绣画,也不会得罪什么人,日子同在天香院的东厢房一样单纯。
“姑娘,这儿是你的闺房了。”
领着纤纤到睡房的李婶婶目光暧昧地打量了纤纤两眼,心底啧啧称奇。
真是世道衰微、人心不古,看起来这么清纯干净的女子,竟然是杭州著名天香院里的粉头!
一个粉头当真会刺绣吗?打死她也不信!
可不能否认,这小模样儿却是动人的,西门爷儿的风流是不必说了,让她住进后园想必是……
李婶婶叹了两声,两只眼睛没离开纤纤那对柔情似水的眸子过,心底着实可惜了这么标致的女娃儿!
纤纤没留意到李婶婶眼中的惋惜,她举目四盼这间称之为闺房的处所。
单房宁静、清雅,比起天香院要强了好多倍。
“一会用晚膳的时候,我会端到你房间来,明早你就开始干活吧!”李婶婶好心地说。
纵然心底不信纤纤当真是来西门府干绣事的活儿,嘴里仍然这么说。
“谢谢婶婶。”纤纤温柔地微笑,接着问道:“婶婶,您可知道西门府的爷儿要我绣花儿鸟儿、还是山水人物?”
“这……”李婶婶犹豫了半晌,这女娃儿问得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这我也不清楚,大概要问过元福总管才知道。”
“元福总管?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纤纤问。
“元福总管出门了,这会儿爷儿正在见客。这样好了,晚些我替你传话问他去。”李婶婶道。
纤纤点点头,甜甜笑开脸,模样儿真纯秀丽。“谢谢婶婶。”
“往后你叫我李婶婶好了!”李婶婶忍不住叮咛。
原本她对即将住进门的这名女子并无好感,可纤纤的笑容却让她动摇……她讶异,自个儿竟然一点都不讨厌她!
“嗯……”
“你先歇会儿吧!一会儿就用晚膳了。”李婶婶笑道,然后才推开房门走出屋子。
房间里剩下纤纤一人的时候,她吁了口气,趁着天还没全黑推开小扇窗,举目四顾……
乍然见到远处园子里成片粉菊,她心底一愣。
“好美啊……”
师父喜欢芝兰,她生平最爱却是菊花。
可除非也有爱菊的君子,在杭州,难得能见到这么一大片菊花园。
呆呆地望着那片菊海,她放下带进西门府的包袱,推开了房门绕过屋侧,不由自主地往那片菊花园走去……
“西门官人,如果您要的是祝寿的绣画,我可以无条件奉上,不求任何报酬。”挟着近日在苏杭窜起的声名,丁月香骄傲地微仰着仔细粉妆过的脸庞,若有意、似无心地轻轻倚在西门煚的怀中,莺声呢哝。
之前丁月香不止一次来到西门府求见西门煚,每回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着实教她难堪!直到后来,西门煚终于肯答应见了她以后,她才有机会进到西门别业里。
记得乍见到西门煚第一面,她就被他英俊的相貌、魁梧的身材所吸引,从那时,她就恨不得西门煚眼里只有她一人,她也发誓过,一定要得到西门煚的心。
斜觑着怀里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西门煚挑起眉,毫不客气地搂住怀中女子的纤腰,邪气地撇开嘴——
“丁庄主,你的亲手绣画在苏绣市场里行情看涨,无端得到你一幅画,会让西门煚过意不去。”他幽淡的眸,掠过一道促狭的光影。
因太过自负的关系,丁月香没瞧出西门煚眼中嘲讽的意味。
“西门官人好客气,今日能见到官人,是月香的福气。”她近一步捱上前去,言语无耻。
丁月香的身躯丰满成熟,西门煚倒不反对她投怀送抱的举动。更乘机捏紧丁月香的腰肢,用力将她扯向自己——
“啊,西门官人!”
丁月香娇吟,身子已主动贴到西门煚壮硕的胸膛上……她有自信,西门煚迟早会喜欢自己。
西门煚的风流众所周知,传言从汴梁到苏杭,不知有多少女子任他玩弄过,可当真能得到西门煚真心的,却是从来没有一人。
可丁月香已经打听清楚了。西门煚酷爱收藏绣画,对于绣品,他有出乎平常的痴迷。
而她,丁月香,自从那个颜如意失踪以来,很快地窜红为苏wωw奇Qisuu書网杭第一绣手,现下可能是这世上能拴住西门煚真心的唯一人选了。
“怎么,难道在下唐突了?”西门煚挑起眉,抱住怀中丰软的女体,那教女人心魂荡漾的邪魅薄唇,勾出一抹轻佻的笑痕。
“讨厌,西门官人……”
看到他邪气迷人的笑容,丁月香倒先红了脸儿。
不止有西门府的权势让人眼迷,西门煚的俊俏更是让她情不自禁……
丁月香不能自己地,整个身子软趴在西门煚怀中,玉手攀着西门煚的男性躯体,拉住了他的手往自个儿的胸乳放……
西门煚半点也不客气地捏紧手中的豪乳,调侃地逗弄怀中淫荡的女人。“丁庄主身子不适吗?你的脸红透了……”
“西门官人,你真坏。”丁月香嘤咛一声,不顾光天化日下,拿着身子在西门张身上尽情地磨蹭。
“坏?”西门煚撇开嘴,出其不意地扣住丁月香的手,把她撂倒在园子里的大石上——
“啊,官人!”
西门煚把她撂倒在大石上,扬手就撕裂了她襟上的衣领,大手探入她的领子内,捏住一掌香软。
丁月香有着些慌张,传说中的西门煚大胆放肆,现下她可真的见识了!
往常,她藉着送绣画之名来到西门府时,西门煚同她调情都是在厅内,可还没试过在户外这么刺激的主意,这下免不了被他的狂放给吓住,可他实在迷人不是?丁月香沉醉在西门煚有技巧的爱抚里,心儿都酥了……
西门煚不甚专心地撩拨身下的女体,投怀送抱的女人向来让他倒胃口,若不是来到杭州盘桓了太多日,已经渐渐让他感到无趣,也不会跟丁月香周旋,这个女人充其量不过是一碟可有可无的点心。
“啊……西门官人……”
丁月香专心一意地投入其中,淫荡地纵声娇吟……
误闯进菊园的纤纤,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活色生香的景象。
她呆呆地站立菊园门口,红透了脸庞。
本以为在天香院才会见到的光景,却莫名其妙地搬到了这处清雅的菊园上演。纤纤呆在菊花丛后,看到女人赤身露体的仰躺在大石头上,男人的手更是下流地搁在女子隆起的胸脯上来回搓揉着……
在天香院的时候,鸨母把她藏得很好,虽然有时仍不免听见淫声浪语,却不曾亲眼目睹这活色生香的景象。
她吓得呆住了!竟然忘了可以立刻转身跑开,避开这让人觉得龌龊的一幕!仅能呆呆地怔立在原处,任这不堪的景象污秽自己的眼睛!
西门煚此时已经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女子。
他没有因为被人撞见而停下手上的动作,仅仅抬起深邃的眼眸与呆愣的女子对视——
眯起眼,他贪婪地吞噬眼前这红裙女郎娇艳甜媚的容颜,如炬的目光,闪电一般掠过女郎那柔情似水的眼眸、雪白可爱的小俏鼻,粉嫩嫩的红颊和艳红欲滴的小嘴儿……
对于这名突然冒出的女子,那张清艳脱俗的容颜,他不是全然没有半点惊艳的。
他能肯定自己绝对没在府里见过她!如果看过她,凭她过人的美艳,必定会记得她。
就在西门煚抬起眼一霎那,纤纤的脸色惨白,她身子晃了晃,怔怔地瞪住男人熟悉的面孔,那张已经烙在心上一辈子的脸孔……
“好人……”
她喃喃地呢语声,惊吓了正陶醉在西门煚爱抚里的丁月香——
“唉呀!”看到有人,丁月香慌乱地从大石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拉起衣服。
回头看见西门煚的目光停在那女子身上,丁月香转过脸,看见纤纤美丽的脸庞,以及比自己稚嫩许多的清纯模样儿,忽然自惭形秽,一股羞恼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横冲——
“放肆!死丫头,谁让你睁眼盯着人看?!”
丁月香反客为主地吆喝起来,恨恨地痛骂坏她好事的死丫头。
“我、我……”
头一次撞见男女之事,纤纤开始下意识地往后退、往后退,她的目光游移在丁月香和西门煚之间,羞耻、无措地摇头……
“你、你什么你?!死丫头,没瞧见爷儿在这里吗?还不快滚开!”丁月香掐着嗲声嗲气的嗓子斥喝。
纤纤的手揪着心口,转过身前望着西门煚,目光对上了他淡漠的眼神,她领悟到好人已经忘了自己了……
“快滚啊!”丁月香厌恶地喝骂。
这丫头拿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盯住西门官人的模样,让丁月香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珠来!
如果不是西门煚在场,她会真的扑上前,把那贱丫头的眼睛挖出来!
在丁月香的斥喝下,纤纤掩住了嘴,难过地转过身跑开。
西门煚仅仅冷眼看着这一幕。
之所以任由丁月香放肆,没有开口问明纤纤是谁,是因为府里的戒备森严,能进到西门别业里、又是他不认得的女子,除了府里的丫头外,不会有别人。
思及此,西门煚咧开嘴,既然是府里的丫头,要查出她太容易,虽然他没有兴趣去问明一个丫头的来历,但,他不否认,这丫头浑身那股甜滋滋的味儿,挑起了他摘花的兴致。
“无礼的丫头!西门官人,您就让我把这死丫头带回去调教一番,等从我那儿送回来,就不会这么傻愣讨厌了!”丁月香媚着声柔和道。
她恨死了方才西门煚看那死丫头的眼神!
如果西门煚当真答应她,她会整得那个蠢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抚摸着自个儿的身体,她顺势拉下方才自己扯回胸上的衣领,突出的豪乳硬揉上西门煚的胸脯,企图迷惑他。
岂料西门煚却翻身滚开,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掸整衣衫,丁月香仍然仰躺在大石上,胸乳尴尬地裸突。
“西门官人……”丁月香慌张地翻身坐起来,陪着笑脸,不知道自个儿哪里说错、或做错了什么。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多做任何解释,西门煚撇开嘴,转身就走出菊园。
“西门、西门官人——”
丁月香的手举在半空中,衣襟像是嘲笑她的狼狈一般,随着她松开了手,立即往外滑开数寸。
“可恶……可恶的贱丫头!”丁月香恨恨地咒骂。
她不怪让她难堪的西门煚,却把一腔怒气出在刚才突然冒出来坏事的纤纤身上。
西门煚一走,她才开始担心有人会撞进来。狼狈地拉拢衣领,嘴里不断怨毒地喃喃咒骂:“要是再让我撞见,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堪……”
匆促地整好衣服跳下大石,丁月香心头怀着一股恨意离开菊园。
纤纤揪着心口的衣裳,一路往自个儿的房间跑时,心口跳得好快好快……
她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她念念不忘的好人,当年她在汴梁城迷路的时候,那个买冰糖葫芦给她的哥哥。
可是、可是刚才他——
纤纤羞红了脸蛋,一颗心怦怦地跳着,努力摒弃方才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她不会认错的!这些年来他的模样儿一直放在心坎上,她一眼就能瞧出他,那是绝对确定无疑的事。
可他应该在汴梁的,为什么会来杭州?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西门府里?
方才那名女子说他是爷儿,他会是西门府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巧合了,老天爷公公肯定听到她的呼唤了。
纤纤揪着心口,一颗心怦怦地跳着,直到快走近睡房的时候,突然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