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我努力辨识的时候,谢悠然突然道:“这方子你记错了一处呐,想想?”
我下意识地应道:“哦,哪里错了?”
话一出口,顿时懵了,脑子里轰地一声响,猛地站了起来,仓皇间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准出口却一头想向外冲去。
哗啦啦撞倒了一桌的药杵药罐,站立不稳,就要倒下去。
“小心!”谢悠然一把拉住我,喝道:“想想,你又想跑哪里去?”
我猛力想要甩脱这个有力的臂膀,心已经乱成一团:“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想想,你还要欺骗我们到什么时候,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看看这个方子,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一份药方,当初,我只告诉过一个人,就是裴千静,就是你,想想!”
我被谢悠然斩钉截铁的话彻底击溃了心底防线,可是,随之而来的巨大的恐惧突然没顶而来,我更加奋力的挣扎,意图挣开桎梏逃离这个地方,带着哭腔尖叫:“放开我,求你放开我,我不是想想,不是,不是!”
谢悠然有力而毫不松懈的把我紧紧拉住不容许我挣脱,最后一把搂住我不容许我再挣扎,一边拍我瘦骨嶙峋的脊背叹息:“想想啊,丫头,你到底吃了什么苦啊,唉!你知道,你把我们都急死了么?”
我鼻子一酸,身子再无力挣扎,瘫软了下来,发出的叫,变成了无声的啜泣和再次决堤的泪,哽咽无语。
谢悠然一把抱起了我,走了几步,将我放置在案几边的榻上,只是无语地抱住了我如同安慰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我消瘦的背,轻轻的道:“好,好,好,回来就好,不哭了,啊,不哭了!”
我如同一个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的港湾,在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里尽情的发泄忍耐了很久淤积了很久的痛苦。
夏末的凉风徐徐潜入,温煦而凉爽,伴随着浓郁芳翠的清香,散落一屋的浅淡。
当我的哭泣变成断续的抽泣的时候,谢悠然将我松开,看着我满头乱发和粗粝的包布道:“想想,把这东西拿了,让我看看你的脸,你的眼到底怎么了?”
我意图躲开,可惜此时的谢悠然仿佛一个固执的人,固定住我的身体,开始剥离我给自己头面上的伪装。
当最后一道布条扯开的时候,当那双温暖而又带着药香的手掠开我披散的乱发的时候,我听到谢悠然倒吸的冷气和一丝怒意。
“想想,你这眼和嗓子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我们都无法认出你,如果不是这道方子,如果不是芙蓉病了,你是不是要一辈子这么躲着我们,一辈子这么下去?”
哗啦啦,我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门口突然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我应声看去,没有了乱发的遮挡,我不清的视力多少还是能够看清来人的脸面的。
竟是如氲!
她掩住了口面发出一声震惊的呼声,指着我道:“公,公主,是公主!!!你,怎么会是您!我,我,我要告诉师兄去!”
说着她拔腿就要走。
我大惊,顾不得一切推开谢悠然站起来就扑了过去,谢悠然一个不防这回被我推得踉跄开去,我几步扑到门口,却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扑通一下跌倒在地。
“想想,公主!”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左一右我被人搀扶了起来。
我一把揪住如氲的衣襟,顾不得形象和礼仪拼命哀求:“不,不,如氲,求你,求你,不要告诉寒羽,不要告诉他,我求你了!”
我几乎是要跪下来,带着哭腔哀求,我好不容易躲到这里,卓骁已然恨我入骨,我又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就在他身边呢?
他不是要气疯了?
当我写下那封信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他了
一百四十一 病重
“公主,你!你别这样,起来,您起来说话!”如氲被我激动的样子吓到了,抱住了我的胳膊不让我继续下跪,一边的谢悠然也把我一把拉了起来:“想想,你干什么?寒羽想你快想疯了,你不该让他知道你的情况么?”
我茫然无措,却依然拉住了手里不知道谁的衣衫不放:“不,不,不,不能,绝对不能,我求你们了,就当没看到我好不好,放我走,我不打搅你们,我这就走!”
谢悠然断喝道:“想想,你说什么混话呢?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可能让你再走?你可知道,为了找你,天下派出去多少人么?这地都快被寒羽翻个个了,你要走?你要走哪里去?你这样还能到哪里去?你不要芙蓉了么?”
我颓然瘫软,无言以对,可是依然哀伤地道:“不管如何,我只求你们,不要告诉他好不好,我没脸见他,我不能见他!”
“想想!”谢悠然又把我抱回到榻上,回头吩咐了如氲先去取水来给我收拾,有些语重心长地道:“想想,你到底在担忧什么?如果你是在担心寒羽,你放心,寒羽看着生气,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只要你回来,他心疼还来不及,如何会怪你?你是不是担忧兰环偷走的城防图?你放心,寒羽的图,都是半真半假,真正的图,永远只在他脑子里。”
“如果你担心你写的那封信,那信我也看了,虽然作为男人,我不得不说,你触及了他最大的逆鳞,可是,我不认为寒羽会以为你说的是真心话,他气你,气的是你的不顾自己,气得是他的没有尽力,只要你们能好好谈谈,一切都可以解决,你何必要再躲下去?”
“想想,这大半年,夜魈骑征战南北,为的,可不只是打天下,还有就是为了找你,当年你从戎麓失踪,我们以为最可能的就是在京都,没想到,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没人提到宫里有你这么个人,陛下封锁了消息,这让我们更肯定,你没有在皇帝手里,寒羽当时就派了夜魈骑侦骑四散天下,只要有你的消息,都会亲自去看,可惜,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可是,我知道,寒羽从没有放弃过找你,这一点,你难道就看不出,寒羽多么在意你么?你又还担心什么?”
我低着头,心里百转千回,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可是,有一种无奈纠缠着我无法放开一切,大半年以前的那场经历,是我一生的黑暗和愧疚,以及最大的担忧。
“如真,那么你告诉我,现在的皇帝,对寒羽到底如何?”我问。
谢悠然略略沉默了下,才道:“天下未定,寒羽于殷觞,还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我苦笑一下,抬头,看着红雾里谢悠然朗俊的脸:“你说,我能回寒羽身边么?那个人,他拥有了这个天下,他说过,这天下都是他的,我要回到寒羽身边,他不保证寒羽的生命,你说,我能回么?”
谢悠然略略震了下身子,没有说话,直到很久后,才叹口气道:“想想,你有时候太会想了,这些事,交给男人去考虑不好么?你只要回到寒羽身边,余下的,让他自己解决,他总会有法子的,你担心什么?”
我呵呵惨笑:“你说,你能给我一个我能放下心来的理由么?如果有,我一定回去,寒羽要打要骂都随他!”
这就是皇权至上的社会最大的悲哀,卓骁即便再天纵英才,如果那高高在上的人一声令下,照样没有活路。
我可以忽视自己犯的错,可以不顾一切回他身边,可是,我不敢想象这之后,那位高高在上的人,又会使出什么招数。
他第一次出手,就让我无从挽回,甚至害死了兰环,那么这一次呢?
我永远无法忘记,他在我耳边给我的警告!
谢悠然终于无言,一时间,无声的无奈流淌在这个充满了药香的房间里。
“公主,我给你洗洗!”如氲打来水,开始给我的脸擦洗。
她一边擦,一边轻轻擤着鼻子,我可以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昨晚她被她师兄弄哭了,今日又被我弄哭,唉。
“如氲,对不起,你怪我么?我把你师兄害成这样了,又把兰环送去送死,你,你恨我么?”我轻轻问。
“不,怎么会?公主,我绝对没有这么想!”如氲还是那么直接而爽朗,连忙急着否认。
我呵呵一笑,握住她的手:“不怪我就不要哭了,我没事,你还认我这个公主那就好,帮我个忙吧,不要告诉你师兄好么?”
如氲默默给我擦着脸,手里有些没轻重的感觉,显然还是不愿意,可是却无法反驳。
“想想!”谢悠然终于又开口:“好吧,我们暂时就不告诉寒羽,但是这有个条件,你得听我的,我要给你治病,你不准再不告而别!”
我终于和谢悠然和如氲达成了共识,我不走,依然把自己掩饰起来,也不告诉卓骁,但让如氲照顾我,让谢悠然给我看病。
其实,我没有什么病,只是有余毒残留体内而已,这么久的排毒,能排除的都排除了,留下的,就是痼疾顽毒了,宫里的毒,天下至毒,我能活着,已然是个奇迹,要解它,难比登天。
反而是芙蓉的病,不容乐观。
这几日已到初秋,乃是秋老虎横行的时间,燥热和秋蝉鸣耳不绝,更增添了一种烦闷的感觉。
而芙蓉从早上起,便开始高烧不退。
可是,东南边还有残余势力需要扫荡,从那里抬来的伤兵络绎不绝,谢悠然分 身乏术。
我守在芙蓉身边,心里无比焦虑。
这个孩子已经被病魔折磨的瘦骨嶙嶙,巴掌大的脸,苍白又沾染着不详的红晕,睁开的眼,茫然而虚幻。
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难道,连自己这么个小生命,也保不住么?
“陶姨,我是不是可以去见娘亲和爹爹了?”芙蓉弱弱的问。
我摸摸她瘦弱的小脸,感受到硌手的骨头和滚烫的温度,心里一阵抽动,可是,我只能温柔的道:“芙蓉想爹娘么?”
“恩,也想哥哥!好多天了,哥哥怎么不来看我?他是不是和爹娘一样了?”芙蓉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那眼里有一种映照着蓝天依然碧清的澄澈,却又如同垂死的小兽一样,楚楚可怜。
我无语看着她,我不是那种喜欢用谎言安慰孩子的人,芙蓉聪明而且乖巧,她何尝不知道这事实,人世间的残酷,把她的纯真剥落的所剩无几,可是她没有哭过,闹过,只是在此时,我说不出安慰的谎言来。
“哥哥答应过我,娘也是,我们一家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可是,他们都食言了,芙蓉不食言,芙蓉要和他们永远在一起。”芙蓉纤巧的脸开始洋溢出一种憧憬,虚幻而遥远。
屋头的阳光,从棱花里透过来,交织成一种繁复的剪纸图纹,铺盖在小小的身躯上,美丽而破碎。
这种残缺的美丽,让人心碎。
“芙蓉,你不想陪陪陶姨么?陶姨以后带你去看很好看的风景,吃很好吃的东西不好么?”
芙蓉动了动,挪挪自己的小脑袋,带上了点艳羡:“想,可是,芙蓉好想娘,想哥哥,好想和他们一起去看风景,陶姨,芙蓉很乖是不是?娘说,芙蓉乖的话,爹爹就会很喜欢,芙蓉一直很听话,可是,为什么爹爹要这样对待芙蓉呢?”
后面的话带上一点点含混,那双大大的眼里,透露出一抹混沌来,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
我感觉到不对劲,这么高的烧,一个孩子如何受得了?
“陶姨,爹爹会打我么?我怕疼,爹爹不打!”芙蓉更加混乱起来,手开始乱舞。
我一把捞住她的胳膊,赫然发现那双雪白粉嫩的手臂上,布满了点点触目惊心的紫红色的淤点和瘀斑。
我大惊,这和谢悠然的判断大致近似,而从西医来说,这是大面积出血的前兆。
她的体内,正在消耗大量的凝血因子,之后,出血将不可抑制。
当所有的内脏不可逆转的出血后,生命也将终结。
我赫极站了起来,吩咐了下人无论如何看住孩子,自己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一声吠叫在身边响起:“那吉特,去,带我去找谢悠然!”
我一把揪住那吉特脖子上的链子,催促道。
那吉特猛地窜了出去,带着我狂奔。
也不知道跑出多远,就听到如氲惊呼的声音:“公,夫人!您干什么?”
我一下子扑到她面前,急切道:“如氲,如真呢,你快带我去见他,芙蓉很不好,快带我去!我要找他!”
“夫人,好好好,你别急,别急,我带你去,你慢点!”如氲被我一叠声的急切吓了一跳,赶紧扶住我平稳前行。
我火急火燎地催促着如氲,一直冲到了议事堂前,这里是卓骁一干人办公的地方,本来我是万不愿意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无奈如今,我却避无可避。
“夫人,谢师兄在里面,不过,正和师兄在一起,您……!”
如氲的话有些犹豫,我已经无法等待了,芙蓉的情况刻不容缓,我深吸口气,道:“那你进去给我通报一下吧,让如真务必出来一趟,芙蓉真的不好,求你了!”
“公主,您别急,我这就去叫!”如氲捂着我的手安慰地拍了拍,随即敲开门进去了!
很快,谢悠然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想,陶夫人,芙蓉怎么了?”
我一把拉住谢悠然就要走:“如真,你快,快去看看芙蓉,她很不好,你得救救她!”
“别急别急,慢慢说,你当心点!”谢悠然拉住我,叹口气道:“慢点!”
“这是干什么?如真你什么时候正事不做做起私事了?”突然冒出来的清冷锐利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卓骁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一吓,缩回了自己拉着谢悠然的手。
一百四十二 伤逝
“寒羽,兄弟们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里也不必我再待着,你看,那个芙蓉小小年纪就如此重病,今日是个坎,孩子还小,撑不过去可是条命那,我过去看看!”
相对于谢悠然的平静,卓骁的口吻里却有些冷漠:“这里是军机重地,怎么允许她进来的?”
“啊,寒羽,这是我让暗卫放行的,这位夫人没什么恶意,就是担忧她那个孩子,您就不必计较了吧!”
卓骁的语调愈发的冰冷,一侧身,喝道:“今日谁当值,出来!”
唰唰唰,立刻跑出来数个短打劲装的汉子,齐刷刷跪倒在地:“参见大将军!”
“谁允许议事的时候放外人进来的?我夜魈骑的规矩谁给改的?”这时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卓骁凌烈不近人情的狠厉和绝情。
“都下去领二十军棍,下次再有徇私,加倍严惩!”那冷冷吐出来的语调,仿佛修罗恶鬼,森严无情。
“寒羽,你这样乱发脾气要给谁看?是我要求这些人的,你是不是要把我也上个二十军棍!”谢悠然的语气第一次让我有种风雨欲来的波澜,我甚至感觉到他绷紧了的身体压迫而来的气势。
卓骁冷冷眄了过来一眼,我不敢抬头,可是,我感觉到那种疏远的冰冷如刀剑一般划破空间霹雳进我的心里:“这官府重地,闲杂人等均不得入内,如真你什么时候公私不分了?不要再有下次,把不相关的人带走!”
那几乎是绝情的冷漠把我的心伤的几乎如刀在绞,谢悠然哼了声,声音第一次尖锐起来:“寒羽,不要以为你是三军统帅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受够了你这样成天发邪火的怪癖了,你清醒点,有本事你去找那个人,有本事你去把你那堆破事解决了行不行!拿下面人出气,你什么时候如此无用了!”
哗啦啦一声巨响,我就看到一扇门被硬生生掰下来横劈了出去,就听到一声断喝,如惊雷乍起:“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谢悠然冷笑一声道:“冲我发什么火?看看你,成什么样了?想想不要你,我看也是你自找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火,你说你做过什么值得她放心的事了?你给过她安全感了么?”
碧空如洗的艳阳下,原本燥热的空气里徒然洋溢出一抹冰寒刺骨,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剑,劈空而来,蔓延铺陈,那欢叫的蝉突然吐出变调的长音,然后嘎然而止。
一个高挑的阴影兀地将我和谢悠然跟前的阳光热意遮挡消融,却把一种披靡而来的混寒生生压向我们。
卓骁揪住了谢悠然的衣领冷冷道:“你最好不要惹我!如真,我不想和你打!”
谢悠然呵呵一笑,语调调侃讽刺:“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不敢面对你自己,却把气出在别人身上,你觉得这有意思么?你觉得想想就会高兴么?”
“不要和我提这个女人!”卓骁突然喝道,如同凤鸣的锐利声调激起我一身的寒颤:“我说了不准再提她,你活腻了!”
“不提,不提你心里想什么呢?你这样每天喝酒浇愁为什么?你弄得自己生人勿近的又为什么?你与其这样自欺欺人,不如好好反省反省,然后做点该做的去,把你和想想最大的障碍弄平坦了,不好么?在这里发什么疯!”
卓骁揪紧了谢悠然的衣领猛地提了起来,硬生生摔了出去,伴随着他的怒喝:“闭嘴,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我尖叫着扑了过去,想去扶住谢悠然,那浑然一摔的力道似乎惊天动地,我甚至看到他撞击到山石后轰然砸开了的石屑,却看到谢悠然狼狈地站起来,且依然不怕死般冷笑道:“你有本事冲我这发火有屁用,寒羽,我一直挺敬重你这个大师兄的,可是我今天要说,你无用至极,你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却去怨恨自己,怨恨别人,怨恨想想,你只会说,不去做,活该你这样被想想抛弃!”
我觉得谢悠然今天是吃了炸药了这么数落卓骁,卓骁一辈子被人捧得高高的,哪里能被人如此贬低,眼一花,就看到卓骁欺近了谢悠然揪起对方衣领将他高高举起,我甚至感受到一种鼓胀的气势滚滚滔然涌向天地无垠之处,那气势,生生将花园里百草蛰伏,将一院子的人通通逼得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侯爷!大将军!”各色人等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我扑过去,抱住卓骁的脚脖子哀求:“卓侯爷,求您了,你不要伤害谢大夫,芙蓉等着他救命呢!”
乌云罩顶的阴影里,我只看到他低了低头,一片黑暗,看不清那绝美脸上的表情,可是那双眸子,却森冷地透露出一丝狂虐和骤雨:“滚开!”他一震腿,那一股子博大恢宏的气,将我生生弹开数米,噗通一声撞在一边的假山上。
“想,夫人!”我听到如氲和谢悠然不约而同的呼喊。
谢悠然一把凌空一个飞踢,将卓骁揪住他的手踢开,一闪身迅速落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朝着卓骁厉喝:“你干什么?发火也要有限度,你知道她是谁么?”
“她是谁于我何干,你要为个陌生人和我打一场么?”卓骁冷笑,站在那里如同一株孤独的修竹,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