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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阑珊听了很高兴,伸手拍了一下冯喆的肩膀,车就到了司法局路口,冯喆下车,看着牛阑珊坐车离开了。
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冯喆一瞧盒子,似乎是手机的包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款时下流行的有拍照功能的手机。
冯喆将盒子盖好,心说要早些有手机,杨凌哪能不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自己怎么能和杨凌失去联系……
这个深秋的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冯喆浑身有些燥热,顺着二*奶路往回走,果然街角的隐秘处总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男女搂抱痴缠,说着呢呢喃喃听不真切的情话,冯喆因为想起了杨凌,心情不好,想快速回去冲凉水澡,到了后院入口附近,看到有个人蹲着靠在一棵女桢树下,一晃一晃的。
冯喆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酒味,绕了几步,从这人身边走过,结果就听到身后又是一声呕吐,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尚静。
冯喆回头看了一下,真是尚静。
第16章迂回曲折(二)
原来这尚静还是个喜欢杯中物的女酒鬼,冯喆心里腹诽,不过这几天她还在生理期,喝的酩酊大醉,对身体也太不负责了。
尚静这会顺着树身往下滑,身子倒在一边,似乎酒劲发作,冯喆本来欲走,想想就来到尚静身边,见尚静眼睛闭着,胸前沾染着一些呕吐物,刺鼻的很。
“尚静,尚静。”
冯喆叫了两声,尚静一点反应也没有,冯喆蹲下,伸手在尚静的鼻孔下探了探,确定她没有窒息,就又叫了两声,尚静似乎眼睛眯着看了自己一眼,冯喆伸手在尚静脸上拍拍,看看四周,想了想,伸手从尚静胳膊下穿过,搀着她起来,而尚静浑身软的像是面条,整个人几乎就是挂在冯喆身上,被他抱进了单位院子。
冯喆知道尚静住在五楼的房间,这单身楼没有电梯,就费力将尚静弄到她门口,伸手就在尚静身上找钥匙。
尚静平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体却很有弹性,很有质感,冯喆找到了钥匙,打开门抱她进去,就将尚静放到床上。
司法局单身宿舍房间格局基本一样,尚静屋里也没有什么装饰,简简单单,她外衣沾了东西,有些臭,冯喆想想,就将尚静的外套褪下,扯了被子将尚静盖住,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冯喆听到哪里嗡嗡嗡的响。
冯喆刚好走到洗手间和房间的门口,那声音像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冯喆进去,在尚静的衣兜里掏出来一个手机,颜色样式和马光华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但冯喆平时在单位没见尚静用过。
手机这会刚刚停止了震动,冯喆一看,上面显示着“老虎”两个字,他心里一动,查看了一下号码,记住了,又翻看尚静手机里储存的其他号码。
尚静手机里的号码一共五个,其中两个还是老干处的,因此另外三个很好记,冯喆将这三个号码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将尚静的手机放好,出来看看尚静没有异常,还是那样躺着,就锁门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尚静到了办公室,一如往常的做事,但冯喆总觉得她在暗暗的注意自己,就表现的若无其事。
一会儿,好像听到吕操的办公室有人吵闹,冯喆抬起头侧耳想听仔细,正好就看到尚静也一副倾听的样子,冯喆和尚静的视线就交织在一起。
尚静没说话,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冯喆也不动,两人隔着各自的办公桌和两台显示屏互相对视,眼睛都一眨不眨。
冯喆觉得尚静今天皮肤更加的白了,没什么血色,显然是昨夜醉酒的后遗症,衣服自然不是昨晚穿的那身,宽宽大大的,脖子也被围着,倒是看不到上身轮廓,像是石头桩子上裹着一个大布袋。
冯喆忽然发现,尚静的脸颊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印记,这印记像是某种创伤,但是已经非常淡,他不由地想起前一段尚静涂脂抹粉过,难道是在遮掩?而在自己第一天上班起,尚静就是不化妆的,那时她的脸上也没有发现有这个疤痕。
同时,就是她化妆的那几天开始,吕操就开始往这边的办公室溜达了,这中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冯喆想着,眼睛还是看着尚静。
自从第一天上班开始得到冷遇,冯喆就没有认真的再瞧过这个和自己每天都朝夕相处的女人,就算是昨夜那种情况,也没有。
既然她这会想和自己玩心理战术,冯喆绝没有退缩的理由——昨夜自己做好事了,就算摸她,她也没证据证明吃了什么亏,她现在不感谢自己没让她露宿街头,还盯着自己不言不语,难道是要自己心理屈服自动招供什么?
冯喆心说咱是学法律出身,犯罪证据学说那一套,咱也懂点。
但是尚静一直没有别的动作,也不说话,就是盯着冯喆看,冯喆想,赵凤康赵半仙在第一次要给自己算卦时,就用过这一套,黄褐色的老眼珠子瞪着自己,嘴里说着模棱两可天花乱坠的话,试图在自己眼睛里得到某种肯定和认可以及有用的信息,可惜他失败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今天想在我这里获得成功?
“呯”的一声,外面传来响动,尚静的眼睛眨了一下,她终于结束了和冯喆的这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战争,低了头,转为做别的事情。
冯喆知道刚才的响声是出自牛阑珊关门的声音,但是这一声和平时相比较的确有些大,还有牛阑珊刚才回她自己办公室的脚步声有些凌乱,可见心情不好,而牛阑珊是不可能去花满勤办公室说话的,两人一者不合,二者花满勤根本这会就不在办公室里,因此,冯喆推断出牛阑珊是从吕操的办公室出来。
那牛阑珊去找吕操,是不是商谈昨夜答应了马光华的事情,并且,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
冯喆在办公室坐了有半个小时,起身往外走,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猛的回过身,重新走到办公桌前,取了一支笔,再往外走。
在这一来一回的过程中,冯喆看到了,尚静果然在背后看着自己,但是这次冯喆没有再和尚静对视,那没有必要,因为,在刚才的目光交锋中,尚静已经输了。
冯喆去了洗手间,他并没有解手的意图,只是在等时间。
冯喆一边洗着手,一边聆听外面走廊的动静,果然,有五分钟的时间之后,吕操的脚步声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进到了冯喆的办公室里。
冯喆又等了一分钟,从洗手间出来,穿过老干处的几间办公室,到了楼下。
冯喆觉得,牛阑珊出师不利,和吕操发生争执,从种种迹象表明,她这会心情正起伏不定,所以冯喆才不打算去找牛阑珊,那样可能会成为发泄郁闷的出气筒。何况,凭着对牛阑珊的了解,冯喆不能保证牛阑珊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说出什么来,隔墙有耳,冯喆不希望别人从牛阑珊的话语中猜测到什么,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至于吕操,必然和牛阑珊是绊了嘴的,不过半个小时已经可以稍微平静一下,他可能会找尚静寻找某种慰藉,所以,冯喆算准了时间就走,在洗手间听见吕操真的找尚静去了。
冯喆决定去老干处活动中心,等快下班了,再回来。
司法局老年干部活动中心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了冯喆,今天到活动中心的人比往常多,冯喆意外的竟然看到了“一把手”,那个被牛阑珊称作托塔李天王的老局长。
李局长那只手依旧的举高着坦露在身体前端,不过另一只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神经性抖动,他在和人下着围棋,只是围观的人并不多,冯喆想了一下,就走过去站在那里。
虎死威不倒。李局长的身体虽然有些老朽了,但整个人还有一种气势,这是长久做上位者发号施令养成的,即便他这会已经退了休,但面对着的还是往日的老部下,他棋下的老当益壮,接连的所向披靡,和他对弈的人接连输了两局,说什么也不下了,李局长就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左顾右盼,却没人再上接阵的。
冯喆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往回走。
第17章迂回曲折(三)
冯喆到办公楼上了楼梯,看到有个胖胖的妇人在前面,这妇人走的很慢,冯喆有心捱时间,就一直跟在她背后,到了楼道拐弯的时候,那妇人回头看了冯喆一眼,冯喆却不认识她,这女人有五十来岁,颧骨有些高,两条眉毛被刻意的画粗了,黑乎乎的,于是凸显的眼睛更细眯,她整个脸部的感觉有些奇怪,该大的地方不大,该小的地方不小,观感有些别扭。
冯喆跟着这妇女一前一后的到了老干部处的楼层,这女人伸手推了一下吕操的办公室,但是门锁着,瞧她的模样,像是经常来老干部处的熟人,冯喆快走几步就到了前面。
一路过来,冯喆发现吕操不在、花满勤不在、牛阑珊也不在,冯喆进到了办公室,尚静似乎盯着电脑屏幕还在看小说,他刚坐下,有人就站在了门口。
天有些凉了,但这一段时间以来,冯喆一般要是和尚静在屋里,他还是不关闭办公室的门的,因为他和尚静都是未婚,孤男寡女的,他不想给别人说自己和尚静闲话的机会,何况还有吕操这个每日前来报道的领导会随时出现,吕操来了,反而会将门关上,绝不会忘,冯喆这时多数会离开,这样,这扇门门开着的时候冯喆就在办公室里,门关上,冯喆就是出去了。
这会站在门口的是那个在楼道上碰到的妇人,她从吕操的门前走到了这里,这妇人看看尚静和冯喆,冯喆审视了一下,就要说话问她找谁,却觉得这女人的眼神一直盯着尚静在看。
尚静只是瞄了一眼门口的女人,回头继续的看着屏幕,那女人足足注视了尚静有一分钟,冯喆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但是越奇怪就越不能打破沉默,他选择了闭嘴。
门口的妇人终于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就像她莫名其妙的来一样,莫名其妙的又离开了。
楼道中的脚步声渐渐离去,过了三分钟之后,尚静站起来,拉开椅子出去,像是布袋片一样的衣摆将她桌上的几张纸给带到挥舞而起,雪片一样的飞落在地上,尚静浑然不觉。
牛阑珊终于没有忍耐住,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将冯喆叫到她的办公室里,这个时候冯喆刚刚从老干部处活动中心回来,他进门很自然的走到牛阑珊办公桌前,揭开紫砂杯盖一瞧,杯子里还有些水,就为牛阑珊续满了,嘴里平静的说:“处长,外面起风了。”
牛阑珊看样子很不平静,听了冯喆的话,往窗外看了看,摇头说:“有些人尸位素餐,昏庸无能,真不知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冯喆心说果然是因为马光华的事情,牛阑珊说道:“小冯,你说,我一心想做好工作,兢兢业业的为处里、为老干部的事情操碎了心,怎么就得不到理解,得不到支持呢?”
兢兢业业、操碎了心这样的话似乎不合适自己用在自己身上,冯喆听了说:“处长,你是说马总那件事?”
冯喆问着,牛阑珊点点头,叹气道:“早上我去问他,他说要考虑,下午,我又去,他直接回复我说,老干部处有活动中心,要是和私人合作,这不是给别人说我们老干部处工作做的不到位?这不是丢老干部处的脸?那我们老干部处存在的意义何在?不如撤销了老干处大家都去给私人老板打工得了。”
“小冯,你说说这都是什么话,这是一个处长应该有的素质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世界无论如何改变,我自岿然不动,这不符合辩证法嘛!”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有些人的观念还是计划经济的模式!就算是给私人老板打工又怎么样?这叫搞活经济,是市场经济!这是国家政策允许的嘛。”
“闭关自守,拒绝创新,拒绝改变,这迟早是要被历史所抛弃的,他迟早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牛阑珊将老干处能不能和马光华合作上升到了历史和改革的层面,吕操一下子就成了历史的罪人,冯喆无法响应她的话题,停了一下,说:“马总的事,吕处长不同意?”
“吕处长?日处长!”
牛阑珊猛的骂了一句,她“蹭”的站起来,说“我要到政治部去!我还不信,他吕某人要在老干处搞独裁,搞一言堂,那绝不成!无数的历史事件证明,脱离群众,不得人心的举措那是注定要遭到可耻的失败的。”
牛阑珊竟然爆了粗口!
吕处长,日处长!这话从牛阑珊口中说出,冯喆觉得这才是牛阑珊真正的水平,昨晚在马光华面前沉默是金的表现,真是有些为难牛阑珊了。
牛阑珊反应的强烈让冯喆有一种想法,他觉得牛阑珊可能从马光华那里得到的好处,不仅仅只是自己见到的一个流行的手机那么简单,要是解释为她和马光华是同乡,是亲戚,就热心促成此事,那就更不可信了,前一段时间,牛阑珊接到马光华的电话,总是一副推脱的样子,一顿饭,一个手机,还不至于让牛阑珊立即改变立场到态度狂热,以至于和正处长吕操发生激烈交锋的境地。
司法局老干部处并不是什么热门单位,应该说是被边缘的,没有什么实权的二级或者三级机构,平时处里就没什么事,门可罗雀,每年忙碌的时候也就是全国人民都忙碌的时候,那就是春节前后几天,因为那时候机关单位的领导们会给离退休的老干部们开团拜会,会慰问老干部们,所以在那个时候,老年干部处才算是真正的有事可做,有事可做的原因还是因为老干部们需要在公众面前亮相了,老干处的人需要出面调停有关领导和老干部之间的事宜,平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老干处的工作人员倒是有三百三十天是在坐冷板凳的,似乎就是和老干部们一样被养老了,这也就是冯喆刚刚到老干处时牛阑珊诧异他年轻力壮成绩优异却没去局办公室的原因。
牛阑珊在老干处坐冷板凳,被冷落太久了,马光华让她感受到了被尊崇,被“有用”,被人需求的地位感,她要逮住这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存在。
牛阑珊可以因为这样表现的很激动,冯喆却不能,事实上,冯喆觉得牛阑珊继续简单的亢奋下去,有些无济于事。
冯喆不能看着,不能允许牛阑珊将这件事搞砸。
冯喆这才刚刚参加工作,他间接的收了马光华一个手机,那晚小娜的确是将提兜从冯喆坐的位置递进来的,却是获得了牛阑珊首肯的,这个礼物对别人而言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冯喆,意义非凡,因为这是他参加工作后第一次有人送东西给他,手机算是一个更具有象征意义的特定物,意义大于物体的具体价值。
马光华和牛阑珊用一个手机将本来和这事毫无关系的冯喆给卷了进来,事实上要是牛阑珊给马光华说冯喆能在这件事里起到什么作用,马光华绝对会哈哈大笑,马光华可能只将冯喆当做牛阑珊的一个随从、一个跟班看待,最多心里不得罪冯喆,将冯喆当做今后某个时候也许能帮自己忙的人。
但是他们都忽略了冯喆本身,这件本来是牛阑珊揽下的事情,可从那个手机到了冯喆手中后,冯喆已经参与了进来,这就变成了冯喆参加工作后遇到的第一件事情。
在冯喆的下意识中,凡事都有第一次,无论做什么第一次都很重要,马光华拜托牛阑珊牵连到冯喆的事情就是一个开头,一个征兆,第一次不顺利,今后事事都不顺利,如果马光华这件事办不好,冯喆就觉得是自己今后在老干处乃至于公务员这个职业生涯中都将处处受到肘折,步步都将不顺。
还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知,这个忽然而至高端的通讯工具让冯喆想起了和他分开的失去联系的女友杨凌。
第一次总是让人难忘的,冯喆甚至在想着这个手机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地方在于,手机代表着自己和杨凌很快的就会重新见面,会很快联系上彼此,千里姻缘,就像五月的那个下午,她悄然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一样。
所以,如果牛阑珊失败了,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冯喆失败了,本来冯喆要是没参与进来,他也懒得看牛阑珊怎么折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此时,冯喆不会再让事态朝着没法控制和朝着自己不愿意见到的那一方向发展,他内心里不能接受这样一种暗示:牛阑珊失败,自己失败,杨凌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虽然有些牵强,这种悲观毫无道理的宿命理论的的确确的在潜意识里影响着冯喆。
“处长,你看。”
冯喆指了一下时间,牛阑珊一瞧,已经下班了,局里政治处自然就没人了,牛阑珊嘴里就叹了口气。
本来冯喆准备给牛阑珊说些话,可是看看她那一副即将被吹爆的气球模样,情绪一会高亢一会低迷的,冯喆就闭嘴了。
“处长,最近没留意过老干部活动中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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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迂回曲折(四)
牛阑珊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冯喆,说:“活动中心怎么了?”
冯喆心里想,你要办的事情和老干部活动中心有关,却不关心那里的情况,如果事情能办成,只能说是你运气绝佳,但绝对不是你积极运行操作促成的。
牛阑珊办事的思路和方法,冯喆觉得很成问题。
“没什么,”冯喆低了一下头说:“这两天看到‘一把手’了,刚才想起来,就和领导汇报一下。”
牛阑珊心不在焉的点头,她不知道冯喆这会提那个行将就木的托塔李天王干什么,事实上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牛阑珊真的有三百三十天没去过老干部活动中心,她这会也没心情和冯喆说笑,收拾东西准备走,冯喆本来还有给牛阑珊倒掉紫砂杯里的茶底子,再和她攀谈几句的想法,可是牛阑珊这样,冯喆就走了出去。
夜里十一点多,冯喆打开窗户,关着灯,任由夜风簌簌的吹进屋里,夜空墨黑,一场风雨似乎即将到来,后面小街上失去了往日人影婆娑的景象。
又是一阵狂风,终于,雨点唰唰的落了下来,转眼地面上积水成潭,被路灯照射的一晃一晃,像是人在眨眼。
一个人影从院外跑进来,在即将消失在楼体拐角时,这人抬起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