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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卫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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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脚上的活结收紧时,萨尔赛特感到粗糙的绳索勒在踝骨周围,不禁大喊一声。
  这时,他用临终前的那种无法形容的目光,向整个开阔的广场看了一眼,这一眼扫遍了他目力所及范围内的上万观众。
  “先生,”唐雄刑事长官彬彬有礼地对他说,“您愿意在行刑前向民众讲话吗?”
  随后他凑近犯人耳边,低声地补充说:
  “都招出来吧……您可以活命。”
  萨尔赛特对他看着,仿佛要看到他的心灵深处。
  这道目光是如此富于表情,好像把真话从唐雄的心里钩出来,一直往上钩到眼睛里再闪射出来。
  萨尔赛特看准了;他明白刑事长官是诚恳的,说话是会兑现的。
  “您看见了,”唐雄继续说,“他们把您给甩了;除了我的建议,您在这世界上再没别的希望了。”
  “好吧,”萨尔赛特声音嘶哑地长叹一声,“让他们安静,我准备讲。”
  “国王要的是亲笔写的和签字的供词。”
  “那就松开我的手,给我笔,我写。”
  “写供状?”
  “好吧,就写供状。”
  唐雄喜不自胜,马上做了个手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个弓箭手拿来预先准备好的用具;他把墨水瓶、羽毛笔和一张纸交给唐雄,唐雄把它们放在行刑台的木板上。
  同时,他手下人把套在萨尔赛特右手腕上的绳索放松三尺光景,扶他在台上坐起来,让他好写字。
  萨尔赛特终于坐了起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用手揩了揩嘴唇,把搭在膝头的汗涔涔的长发撩了上去。
  “好啦,好啦,”唐雄说,“坐坐舒服。全都写出来。”
  “啊!别怕。”萨尔赛特把手伸向羽毛笔,回答说,“您放心,我,我忘不了那些把我忘了的人。”
  说着,他投出了最后一瞥。
  毫无疑同,对那个年轻侍从说来,露面的时候到了。只见他抓住埃尔诺通的手,说:
  “先生,行个好,把我抱起来,举高些;前面的人挡住我,我看不见。”
  “哎呀!您可真是得寸进尺,小伙子。”
  “再帮这一次忙吧,先生。”
  “您太过分了。”
  “我得看到那犯人,您听到了吗?我得看到他。”
  接着,因为埃尔诺通没有立刻答理他,他又说:
  “发发慈悲,先生,行个好吧!我求您啦!”
  这个年轻人不再是一个任性的暴君,而是一个叫人不忍拒绝的哀告者了。
  埃尔诺通把他举起来,对抱在手里的这个身体的苗条却不由得有点暗自吃惊。
  年轻侍从的头凌驾于其他的人头之上了。
  这时萨尔赛特刚好在环视全场,抓起笔。
  他看见了这个年轻人的脸,顿时愣住了。
  这时候,年轻侍从举起两个手指按在嘴唇上。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顿时在犯人的脸上显露出来,简直就像拉撒路(《圣经》故事中的人物,是个乞丐,满身是疮。他是耶稣的朋友和学生。 拉撒路和财主的故事见《圣经·新约·路加福音》第十本章。)往为富不仁的财主干燥的舌头上滴下一滴水时财主高兴得如醉如痴一样。
  他刚看到了他等得望眼欲穿的暗号。这个暗号给他带来得救的信息。
  萨尔赛特凝神望了几秒钟以后,才接住由于看到他的犹豫而感到不安的唐雄递给他的那张纸,以狂热的神情写起来。
  “他写了!他写了!”人群中滚过一阵低语声。
  “他写了!”太后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应声说。
  “他写了!”国王说。“真见鬼!我得赦免他了。”
  忽然萨尔赛特停住笔,抬头又对年轻人看了一眼。
  年轻人重复做了一次暗号,萨尔赛特又接着写下去。
  随后,过了间隔更短的一会儿,他又停笔抬眼望去。
  这回年轻侍从不光用手指做暗号,还点了点头。
  “您写完了吗?”唐雄问,两眼不离那张供纸。
  “写完了。”萨尔赛特机械地应声说。
  “那就签个字。”
  萨尔赛特签了字,眼睛却没有朝纸上看,他的耳光一直停留在那年轻人脸上。
  唐雄伸手去拿供词.
    “给国王,只给国王一个人!”萨尔赛特说。  他把纸交给短袍刑事长官,不过狁犹豫豫,就像一十打败了的士兵在缴出最后一件武器。
  “如果您把一切都招了,”刑事长官说,“您会得到赦免的,德·萨尔赛特先生。”
  犯人的嘴角露出半是揶揄半是担忧的笑容,好像是在焦急地询问他那个神秘的对话者。
  最后,埃尔诺通累丁,想撂下沉甸甸的负担;他一松手,年轻侍从就滑落到地上。
  支撑着犯人的那个影象也随之而消失。
  萨尔赛特看不见它了;他用眼搜寻着;接着,就像发了疯似地叫喊起来:
  “喂!喂!”
  没有回答。
  “喂!快,快呀,赶快呀!”他说,“国王拿起那张纸了,他要看了!”
  没有一点动静。
  国王敏捷地打开供状。
  “啊!见鬼!”萨尔赛特喊道,“奠非有谁戏弄我?可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她,那是她!”
  国王还没看完第一行,就怒不可遏。
  他脸色变白,嚷叫起来:
  “啊!混帐东西……啊!坏蛋!”
  “怎么回事,我的儿子?”卡特琳问。
  “怎么回事!他翻供了,我的母亲;他说他什么都没有承认过。”
  “还有呢?”
  “还有,他声称德·吉兹先生父子全都清白无辜,对一切阴谋毫不知情。”
  “要说这个,”卡特琳含糊其词地说,“如果真是这样呢?”
  “他说谎!”同王嚷道,“他像异教徒一样说谎!”
  “您怎么知道他说谎呢,我的儿子?德·吉兹先生父子也许是被人恶意中伤的昵……法官们也许是热心有余,夸大其词地曲解了证词呢。”
  “哎!夫人,”亨利情不自禁地喊道,“我全都听见啦。”
  “您,我的儿子?”
  “对,我。”
  “什么时候?请告诉我。”
  “囚犯受刑的时候……我就在帷幕后面,他的每句话我都听见了,就像钉子一样敲进了我的脑子。”
  “那么,让酷刑使他开口吧。他也是活该。命令拉马。”
  狂怒之下,亨利举起了手。
  唐雄刑事长官重复这一手势。
  绳索早又套紧犯人的手脚:四个汉子跃上马背;四下甩鞭声同时响起,四匹马向不同的方向冲去。
  刑台上传来骨节脱离的可怕响声,伴着一声凄厉的嚎叫。只见可怜的萨尔赛特四肢发青,拉长了,充着血,他的脸完全不像人脸,成了一副魔鬼的面具。
  “啊!我给出卖了!我给出卖了!”他吼叫。“好吧,我说,我愿招,我愿意把一切全招出来!啊!该诅咒的公爵夫人……”
  他的吼声盖过了马的嘶鸣声和人群的嘈杂声.可是又一下子止住了。
  “停!停!”卡特琳叫着。
  已经太晚了。萨尔赛特的脑袋,刚才还由于疼痛和狂怒僵直地伸着,突然间耷拉下来,垂落在行刑台的木板上。
  “让他讲,”太后气冲冲地叫道。“停下,马上停下!”
  萨尔赛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眸子一动不动,执拗地面对着刚才人群中出现过年轻侍从的方向。唐雄机敏地顺着这个方向望去。
  可是萨尔赛特不能再说话了,他死了。
  唐雄对几个弓箭手轻轻地吩咐了几句,他们马上循着萨尔赛特检举的目光所指出的方向到人群中去搜索。
  “我被发现了,”年轻侍从凑在埃尔诺通耳边说,“行行好,帮我一把,救救我,先生,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您还要干什么?”
  “逃走,您没看出他们要找的就是我吗?”
  “您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女人……救救我!保护我!”
  埃尔诺通脸色发白;但跟惊愕和惧怕相比之下,侠义心肠毕竟占了上风。
  他把被保护人置于胸前,奋力用短剑柄为她开道,直到把她送到穆通街的路口,一扇敞开的大门前面。
  年轻侍从一冲进门就不见了,这扇门仿佛是专为等待她而开着,她一进去就立刻关上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一下她的名字,也没问以后到哪儿找她。
  不过,年轻侍从在进门前的一刹那,就好像猜到他的心思似的,向他做了个叫人充满希望的手势。
  埃尔诺通现在自由了,他转过头来面对广场中央,很快地向行刑台和王室包厢瞥了一眼。
  萨尔赛特脸色灰白,直挺挺地躺在行刑台上。
  卡特琳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地站在包箱里……
  “我的儿子,”她终于开口说,一边揩着前额的汗珠,“我的儿子,您一定得撤换这个刽于手,他是天主教联盟的人!”
  “您从哪儿看出来的,母亲?”亨利问。
  “您瞧,您瞧!”
  “好吧,我瞧。”
  “萨尔赛特没吃多少苦头,给拉一下就完了。”
  “因为他太怕痛,熬不住。”
  “不是!不是!”卡特琳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说,她瞧不起儿子愚钝的观察力,“那是因为正当他要揭发那些听任他送死的人的时候,行刑台下面的一根细绳勒死了他。派个高明的医生去验尸。我相信,您一定会发现他颈部上有一圈绳子留下的印痕。”
  “您说得对,”亨利说,目光闪了一下,“我表弟德·吉兹用的人比我得力。”
  “嘘!嘘!我的儿子,”卡特琳说,“别嚷嚷,人家要笑话我们了;因为这盘棋我们又下输了。”
  “儒瓦约兹到别处去作乐,敢情做对了,”国王说,“进世界真乏味,连杀头也没趣儿。走吧,夫人们,走吧。”

六  儒瓦约兹兄弟

  两位德·儒瓦约兹先生,正像我们刚才看到的,一开头就回避了这场面;他俩扔下牵着马匹等侯他们的仆从,让他们去跟国王的车马随从作伴,从市政厅的后门出去,肩并肩地走在街上。这个往日熙熙攘攮的街区,今天杳无人迹,因为所有的人都到河滩广场去当观众了。
  一旦到了外面,他俩就挽着胳膊并行,但谁也不开口。
  亨利,不久以前还是那么兴高采烈的,现在却心事重重,神情阴郁。
  安纳似乎有点不安,好像弟弟的缄默叫他有点担心。
  不过还是他打破了沉默。
  “我说,亨利,”他问,“你要领我去哪儿?”
  “我没领您,哥哥,我只是朝着前面走,”亨利回答,好像刚从幻梦中惊醒过来。“您要到什么地方去吗,哥哥?”
  “你呢?”
  亨利苦笑一下。
  “哦!我,”他说,“去哪儿全都一样。”
  “可你每晚都到一个地方去,”安纳说,“因为你每晚都在同一时间出去,很晚才回家,有时甚至不回家。”
  “您是审问我吗,哥哥?”亨利问,他的动人的温和口气里掺合着几分对兄长的敬重。
  “我,审问你?”安纳说。“天主不允许我这样做!秘密是属于那些保守秘密的人的。”
  “只要您想知道,哥哥,”亨利回答,“我对您是没有秘密的,您也了解这一点。”
  “你对我没有秘密,亨利?”
  “永远没有,哥哥;您是我的兄长,又是我的朋友,不是吗?”
  “见鬼!我一直认为你有什么事对我这个凡夫俗子保密呢;我一直认为你心里只有我们那位博学的兄弟,神学的砥柱,宗教的烟火,宫廷中良心殿堂的高明建筑师,有朝一日的红衣主教。我一直认为你对他才会倾诉一切,而他听你忏悔,给你赦罪,给你——谁知道还有什么呢?……许还给你忠告;因为我们家的人,”安纳笑着补充说,“你也知道,是样样在行的;我们亲爱的爸爸就是一个证明。”
  亨利·德·布夏日拉住哥哥的手,一往情深地紧紧握着。
  “您对于我胜过神父,胜过忏悔师,也胜过父亲,我亲爱的安纳,”他说,“我再说一遍,您是我的朋友。”
  “那末,我的朋友,你过去是那样快活,为什么我看到你现在一天比一天忧伤?白天出门的你,又为什么现在不到晚上不再去呢?”
  “哥哥,我并不忧伤,”亨利微笑着回答。
  “哪你怎么啦?”
  “我恋爱了。”
  “噢!你心事重重……?”
  “是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心上的人儿。”
  “可你说这话时却在叹气?”  。
  “是啊。”
  “你在叹气,你,亨利,德·布夏日伯爵;你,德·儒瓦约兹的弟弟,被饶舌的家伙们称作法兰西第三个国王的人……你知道,德·吉兹是第二个,如果算不得第一个的话……你富有、漂亮,你会像我一样成为法兰西最显赫的人,会像我一样成为公爵;只要我一有机会,就会让你成功的。你在恋爱,在思念,在叹气,可你曾经把Hilarlter(快快活活)作为纹章上的铭言。”
  “亲爱的安纳,过去我已得到的和将来我会得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给我带来幸福。我一无所求。”
  “应该说你现在不再追求了。”
  “至少我不会去追求您刚说的这些。”
  “此刻也许是吧;可是以后你还是会去追求的。”
  “决不会,哥哥。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要。”
  “你错了,我的弟弟。一个人叫儒瓦约兹,那就是说他的名字在法国是一个最响亮的名字;一个人的哥哥是国王的宠臣,这个人就会要一切,想要一切,也能得到一切。”
  亨利把长满金发的脑袋低下,并且摇了摇。
  “瞧,”安纳说,“这儿只有咱们俩,走迷了路。见鬼!咱们已经过了河,现在是在图奈尔桥上,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我看这么偏僻的河潍上,刮着料峭的寒风,靠近这发绿的河水,决不会有人来听咱们说话的。你有什么正经事跟我说吗,亨利?”
  “没有,没有,就只一句话:我在恋爱,这您已经知道了,我刚才全对您坦白了。”
  “见鬼!这算什么正经话!”安纳跺着脚说。“我也一样,天晓得,我也在恋爱。”
  “您跟我不一样,哥哥。”
  “一样的,我有时也想念我的情人。”
  “不错,但不是每时每刻。”
  “我也有烦恼,甚至也有忧伤。”
  “不错,可您也有欢乐,因为人家爱您。”
  “哦!我也有很大的障碍;人家要求我绝对保守秘密。”
  “人家要求?您是说人家要求,哥哥?要是您的情妇在要求您,她就是属于您的了。”
“她当然是属于我的,换句话说,她是属于我和德·马延(亨利·德·吉兹公爵的弟弟和忠实追随者)先生的;因为,亨利.我的情妇正是德·马延这个淫棍的情妇。这个姑娘发狂地爱上了我,要不是她害怕马廷会杀了她,她早就离开他了。你也知道,杀女人是他干惯了的拿手好戏。再说,我恨这些吉兹家的人,能够捉弄他们中间的一个,我感到很高兴。好吧,我对你说过,我现在对你再说一遍,我有时也会有烦恼,也会吵架,但我并没有变得愁眉不展,像个查特勒修会的修士;我没有哭肿过跟腈。我照旧笑着,即使不是欢笑终日,至少也是笑口常开。听我说,告诉我你爱的是谁,亨利。你的情妇至少长得很美吧?”
  “唉!哥哥,她不是我的情妇。”
  “她美吗?”
  “太美了!”
  “她的名字?”
  “我不知道。”
  “得啦吧!”
  “我发誓。”
  “我的朋友,我现在开始认为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危险了。这不是什么忧郁,天晓得!这是在发疯。”
  “她只跟我说过一次话,其实还只是在我面前说过一次话。从那以后,我连她的声音都不曾听到过。”
  “你不去打听打听?”
  “向谁去打听?”
  “怎么?向谁打听?向她的邻居呀。”
  “她独个儿住在一所房子里,谁也不认识她。”
  “喔!莫非她是个鬼魂?”
  “她是个个儿高大的女人,美丽得像水中仙女,严肃得像天使加百列(《圣经》故事中的大天使之一,曾向马利亚预言耶稣的诞生。?)。”
  “你怎么认识她的?是在哪儿碰到她的?”
  “有一天我在吉普西安街的街口跟上了一个姑娘;我走进和教堂相连的那个小花园,在一片树丛下有一条长凳。您从没去过这花园吗,哥哥?”
  “没有;别管这个,讲下去,树丛下有一条长凳,后来呢?”
  “暮色变得浓厚起来;我看不见那个姑娘了,我找呀找呀,来到了这条长凳附近。”
  “说下去,说下去,我听着呢。”
  “我刚才隐隐约约看见这边有一件女人的衣裳,我伸开双臂。‘对不起,先生,’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先前我不曾看到他,‘对不起。’这男人用手轻轻地但是坚决地把我挡开。”
  “他敢碰你,儒瓦约兹?”
  “听下去:这男人的脸藏在一种头巾里,我当时以为他是一个修道士。后来,他的警告,那充满深情而又彬彬有礼的声调引起了我的敬畏,因为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用手指着十步以外的一个女人,我就是被这个女人的白衣裳引到这边来的。她刚刚在这条石长凳前面跪下,就像这条石凳是祭坛似的。
  “我站住了,哥哥。这桩奇遇发生在九月初的一天;那天天气和暖,教徒们种在花园墓地上的紫罗兰和玫瑰迎风送来阵阵幽雅的清香,月亮从教堂钟楼背后一片乳白色的云朵里钻了出来,彩绘玻璃窗的顶端沐浴着一片银辉,而底部却被点着的蜡烛的反光染成了金黄色。我的朋友,要不是因为气氛的肃穆,就是因为她神态的庄严,我觉得这个跪着的女人犹如一尊大理石雕像在昏暗中发着亮光,而且,仿佛她真的就是大理石似的。看着她,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敬畏,收紧的心一阵发冷。
  “我贪婪地注视着她。”
  “她躬身跪着,伸出臂膀扑在石凳上,用嘴唇吻着石头。一会儿,只见她双肩起伏,在叹息、抽泣;您决不会听到过这样的哭声,哥哥;就是最锋利的钢刀剌在心口,也没有这么痛苦:
  “她一边哭,一边发狂似的吻着石凳。我简直如醉如痴;她的眼泪叫我感动,她的吻使我只想发疯。”
  “天晓得!发疯的是她,”儒瓦约兹说。“有谁会这样狂吻石头,有谁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哭哭啼啼?”
  “啊!她哭是因为有巨大的悲痛,她吻石头是因为有深沉的爱,可是,她爱的是谁呢?她在为谁哭呢?她在为谁祈祷呢?我都不知道。”
  “那男人呢,你没有问他?。
  “问了。”
  “他怎么回答?”
  “说她的丈夫死了。”
  “有谁会为丈夫哭得这么伤心的?”儒瓦约兹说,“噢,当然喽!这真是个绝妙的回答。你听了满意吗?”
  “我又能怎么样呢?既然他只肯这么说。”
  “那么,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是她家里用人之类的人。”
  “他的名字?”
  “他不肯告诉我。”
  “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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