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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卫士-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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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曾经朝那两匹马望过一眼,只见它们骠悍异常,前蹄又蹬又踢,就不想独自一个人去冒坐车的危险;因此,他像我们在前面看到的,认为埃尔诺通先生做得对以后,向公爵做了个手势,让公爵坐进他的四轮马车。
  卢瓦涅克和圣马利纳来到车门边的位置上,一个驯马师跑在前面。
  公爵一个人坐在厚实的车厢的前座,国王带着他那群狗倚在后座靠垫上。
  这些狗中,他最喜欢的一条就是我们在市政厅的包厢见过他抱在怀里的那条,它在专门给它准备的垫子上懒洋洋地打瞌睡。
  国王右边是一张四脚固定在车厢底板上的桌子;桌上摊满了色彩鲜艳的画,尽管马车颠簸,国王还是十分娴熟地剪着它们。
  其中大部分画的是宗教题材。不过按照那个时代的风气,对宗教来说,世俗的观念被宽容地掺合了进去,神话的色彩明显地表现在国王的这些宗教画上。
  这会儿,技术熟练的亨利正从这堆画中间进行一次挑选,动手剪出一套有关罪孽深重的马德莱娜(马德莱娜:即《圣经》故事中的抹夫拉的马利亚,传说她是个女罪人,耶稣曾从她身上赶出七个恶鬼。她曾拿着一斤极贵的香膏抹耶稣的脚,又用自己的头发去擦。)的生平的画。
  题材本身就很生动,画家又在通常的处理手法上添加了想象的成份:画面上看到的马德菜娜,美丽、年轻、光采照人;奢华的浴池,舞会和各种消遣取乐的场面,逐一地出现在这套画里。
  艺术家有个绝妙的主意,正如卡洛(卡洛(1592…1635):法国铜版画家。)后来用在他的《圣安东尼的诱惑》上的一样,我们说,艺术家有个绝妙的主意,给他那任性的画笔画出来的作品披上一层教会当局认可的合法外衣,因此在七大罪孽这个熟悉的标题下面,每幅画都附有具体的说明文字:

“马德幕娜受惑犯恚怒罪。”
“马德莱娜受惑犯贪食罪。”
“马德莱娜受惑犯倨傲罪。”
“马德莱娜受惑犯奢侈罪。”

  如此等等,直到最后的第七大罪。
  马车驶过圣安托万门的时候,国王正在剪那幅表现马德莱娜受惑犯恚怒罪的画。
  美丽的女罪人斜躺在靠垫上,身上除了她后来用来给基督拭脚抹香膏的金黄色秀发以外,没有别的遮盖;我们说,美丽的女罪人正吩咐把右边的一个打碎珍贵花瓶的奴隶扔进养满七鳃鳗的池塘,可以看见贪婪的七鳃鳗昂头伸出水面,活像一条条张开血盆大口的蛇;在左边,她下令鞭笞一个女奴,这女奴身上遮住的地方更少,她的头发都给撩了起来,鞭打她是因为她给女主人梳头时拉下了几根头发,其实马德莱娜漂亮的头发非常丰厚,原可以对这么个小小的过失宽大些的。
  画面的背景上有挨揍的狗,因为它们听任可怜的乞丐进来请求布施,还有割断喉管的公鸡,因为它们叫得太响太早。
  马车到了福班圣十字教堂的时候,国王把这幅画里的人物禽兽全剪好了,正准备剪一幅:

“乌德莱娜受惑犯贪食罪。”

  这幅画上,美丽的女罪人躺在一张猩红色的饰金的床上,古罗马人就是在这种床上吃饭的:古罗马的美食家们所知道的飞禽走兽、海鲜瓜果中的珍馐佳肴,从蜜汁脂山鼠、法莱纳葡萄酒烹羊鱼,到斯德隆布利龙虾、西西里石榴,把饭桌装点得花团锦簇。几条狗在地上抢夺一只野鸡,遮住天空的五彩缤纷的飞鸟从这张圣桌上衔走无花果、草莓和樱桃,不时还洒落在一群昂起鼻尖的小家鼠中间,它们正期待着这些从天而降的美食。
  马德莱娜端着满满一杯黄玉般的金黄色美酒,酒杯的造型很特别,就像佩特罗纳(佩特罗纳:公元一世纪古罗马作家,讽刺小说《撒蒂里贡》的作者。“特里马西翁的筵席”是该小说中的一段对古罗马人的挥霍浪费的描述。)描写的特里马西翁的筵席上的一样。
  国王全神贯注地做这项重要的工作,只有在经过雅各宾隐修院前面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隐修院里正起劲地敲着晚祷钟。
  这个隐修院的所有门窗全都关上,要不是听见高大的建筑物里面传来的震颤的钟声,你简直会以为这隐修院里空无一人。
  国王看过了那一眼,又埋头忙于他的剪画。
  可是再过去一百步,细心的观察者就会看到,国王朝左边街旁的一座外观华美的别墅投去了比较好奇的…一瞥,别墅四周是一片可爱的花园,顶上有金色矛饰的铁栅门向大路打开着。这座乡间别墅叫贝尔…埃斯巴。
  跟雅各宾隐修院截然相反,贝尔…埃斯巴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着。只有一扇例外,遮着软百叶。  
  国王经过的时候,这幅软百叶起了一阵轻微得儿乎难以觉察的颤动。
  国王跟德·艾佩农交换了个眼色,微微一笑,然后就又开始剪马德菜娜的另外一个罪孽。
  这一回是奢侈罪。
  艺术家用了那么可怕的色彩来表现过一罪孽,他如此勇敢而顽强地谴责这一罪孽,以致我们只能举出一点来说明,而且这一点还只是一个闲笔。
  马德莱娜的守护神两手捂住眼睛,惊恐万状地飞上天去。
  这幅充满详细情节的描绘的画面,吸引了国王的全部注意力,他继续剪着,居然没有注意到车厢左边门外有一颗充满虚荣的心正在膨胀着。这真是太遗憾了,因为圣马利纳骑在马上非常幸福,非常骄微。
  他,加斯科尼的世家子弟,此刻离国王这么近,近得可以听见这位“极其虔诚的基督教徒国王”陛下对着狗说:
  “乖,master Love(英语,意思是爱情大师。),你别缠着我。”
  或者对着德·艾佩农,王国的步兵统帅,说:
  “公爵,我觉得这两匹马是想叫我摔断脖子。”
  不过,圣马利纳像是要让自己的傲气消掉一点似的,不时朝那边车门看看卢瓦涅克,卢瓦涅克对荣誉已经司空见惯,对这种荣誉也就看得很淡漠了;圣马利纳觉得这位绅士神色安详,举止威武而又谦和,反而比福出一副好汉架势的他更显得英俊,想到这儿,圣马利纳想要克制自己点儿;但没过一会儿,他几个念头一转,虚荣心又极度地膨胀了。
  “大家都看得见我,都在看着我,”他说,“大家在问,这个陪伴国王的幸运的绅士是谁呀?”    
  照这样前进的速度——这说明国王的担心是没有来由的——圣马科纳的幸福还可以延续很久,因为伊丽莎白的那两匹马,套着缀满银饰和缨络的沉甸甸的马具,架着大卫(大卫:古以色列王国国王(公元前十一至前十世纪)。据《圣经,记载》他统一犹太各部落,建立王国,定都耶路撒冷。)运神的约柜时用的那种挽具。向着万森的方向非常缓慢地前进着。
  可是由于他得意过了头,事情就来了,仿佛上天要给他一点警告,压压他的兴头似的,来了这么一桩叫他大为扫兴的事情;他听到国王提到埃尔诺通的名字。
  在两三分钟里,国王有两三次提到这个名字。圣马利纳每次都伛下身子想对这个撩得他心里痒痒的谜一探究竟,他那副模样可真值得一看。
  可是,就像所有撩人心痒的事物一样,这个谜不是让一件什么事,就是一阵什么声音给打断了。
  国王发出一声叫喊,不是因为把画上的哪儿剪坏了一点,大为伤心,就是那条名叫master Love的宠犬明摆着在那儿撒娇,好似看门狗一般吠个不停,国王正极其温柔地吆喝它闭嘴。
  结果,从巴黎到万森,埃尔诺通的名字国王至少提到十次,公爵至少提到四次,可是圣马利纳还是没有能够弄明白先先后后这十次都说的是哪门子事。
  他寻思——人们总喜欢自己骗自己——那不过是这么同事:国王呢,是问那年轻人干吗好几天不在,而德·艾佩农呢,是在说他不在的理由,或许是猜想的或许是真实的理由。
  终于万森到了。
  国王还有三个罪孽要剪。于是,他以这么一桩要事为由,一下车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
  外面刮着凛冽刺骨的北风;所以圣马利纳往一个大壁炉旁边舒舒服服地一坐,准备先暖和一下身子,然后趁着暖意睡上一觉,不料这时卢瓦涅克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您今天值勤,”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用这种口吻说话的人平时都习惯于服从,轮到他发号施令的时候他也就知道怎么叫别人服从,“您下回再睡吧:来,起立,德·圣马利纳先生。”
  “只要您吩咐,我可以连续熬半个月的夜,”圣马利纳回答。
  “我很遗憾,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差遣,”卢瓦涅克说,一边还四下里瞧瞧,做出找人的样子。
  “先生,”圣马利纳接住他的话头说,“请您不必再找别人;只要您吩咐,我可以一个月不睡觉。”
  “哦!过可用不着,您放心吧。”
  “要做什么事,先生?”
  “骑上马,回巴黎。”
  “我随时都可以出发,我的马喂料时没有卸鞍。”
  “那很好。您一直跑到四十五卫士的宿台。”
  “是,先生。”
  “到了那儿,您把所有的人都叫起来,不过除了我这就要告诉您的三个队长以外,谁也不能知道去哪儿和去干什么。”
  “您这头几道命令我一定照办不误。”
  “还有,您把这些先生中的十四个留在圣安托万城门,另外十五个留在半路上,余下的十四个由您带到这儿来。”
  “您就放心吧,德·卢瓦涅克先生;什么时候从巴黎出发?”
  “天一黑就出发。”
  “骑马还是步行?”
  “骑马。”
  “带什么兵器?”
  “全带上:短剑、长剑和手枪。”
  “穿胸甲?” 
  “穿胸甲。”
  “还有什么命令,先生?”
  “这是三封信。一封给德·夏拉勃尔先生,一封给德·比朗先生,一封给您。德·夏拉勃尔先生带第一队,德·比朗先生带第二队,您带第三队。”
  “好的,先生。”
  “这三封信要到钟敲六点时才能就地拆看。德·夏拉勃尔先生得在圣安托万门看他的信,德·比朗先生在福班圣十字教堂,您在城堡主塔楼的门口。”
  “要兼程赶来?”
  “尽你们的马的脚力赶来,可是别让人起疑心,也别招摇。出巴黎时,各队走不同的城门:德·夏拉勃尔先生走布代尔门;德·比朗先生走圣殿门;您的路程最长,走直路,就是说走圣安托万门。”
  “好的,先生。”
  “其余的命令都在这三封信里。出发吧。”
  圣马利纳鞠了一个躬,转身想走。
  “顺便说一句,”卢瓦涅克又说,“从这儿到福班圣十字教堂。您爱跑多快就跑多快;可是从福班圣十字教堂到城门口,要放慢步子。离天黑还有两小时;您有足够的时间。”
  “好极了,先生。”
  “您都听明白了?要不要我重复一遍命令?”
  “不用,先生。”
  “一路顺风,德·圣马利纳先生。”
  卢瓦涅克拖着马刺回到里面的套间去。
  “第一队十四个人,第二队十五个,第二队十五个,明摆着埃尔诺通没算在内,也不属于四十五卫士了。”
  圣马利纳趾高气扬,像一个身份重要但是一丝不苟的人那样去执行任务了。  
  他离开万森,严格按照卢瓦涅克的吩咐跑了半小时以后,已经骑马过栅栏门了。
  再过一刻钟,他到了四十五卫士的宿舍。
  这些先生中,大部分已经在他们的房间里闻到了晚饭的香味,晚饭的菜肴止在他们的厨娘各自的厨房里冒着热气。
  这会儿,高贵的拉迪尔·德·夏旺特拉德烧好了一盘胡萝卜炖羊肉,加上许多香料,也就是说是按加斯科尼风味烧的,这盘佳肴,米利托尔也帮过忙,也就是说他拿一把铁叉戳过几回,看看羊肉和萝卜烧的火候如何。
  这会儿,佩蒂纳克斯·德·蒙克拉博靠他那个奇怪的跟班相帮着,他那个跟班称他为“你”,而他却称跟班为“您”,我们是说,佩蒂纳克斯·德·蒙克拉博正在施展他的烹饪手艺,给几个在他这儿搭伙的同伴烧菜,他组织的这个伙食团有八个人搭伙,每人每餐交五个苏。
  德·夏拉勃尔先生吃饭从来不让人瞧见;你简直会以为他是生来不食人间烟火食的神话人物。
  不过他长得那么瘦,叫人不免要怀疑他是否果真是神祗。
  他看着同伴们吃早饭、吃午饭、吃晚饭.好似一只不肯讨食吃的骄傲的猫;可是毕竟他肚子是饿的,为了解解馋,他舔舔唇髭。不过话得这么说,每逢有人请他吃东西,——难得有人请他吃东西——他总是拒不接受,他对人说他最后的一口食物还在嘴里,而这最后一口食物起码也得是小山鹑、野鸡、石鸡、肥云雀、松鹤馏饼和美味的鱼。
  就着所有这些佳肴,他还照老规矩得喝上大量西班牙和爱琴海的名酒,诸如马拉加葡萄酒、塞浦路斯葡萄酒和叙拉古葡萄酒。
  这一伙人,正如我们看见的,全都在随着自己的心意来花费亨利三世陛下的钱。   
  而且,我们可以根据每个人的小房间的布置来判断他们的个性。有些人喜欢花,在窗台上放个缺了口的粗陶瓷缸,种着干瘦的玫瑰或者发黄的轮锋菊;也有些人跟国王一样,喜欢画儿,虽说他们没有他那么灵巧的剪画本领;还有些人真像议事司铎一样,在他们的住所里有个女管家或是侄女什么的。
  德·艾佩农先生曾经悄悄地对卢瓦涅克说过,四十五卫士不住在卢佛官里,他可以闭上眼睛少管管,卢瓦涅克就闭上了眼睛。
  然而,只要号角一吹,他们每个人就都成了严守纪律的军人和奴隶,纵身上马准备接受任何命令。
  冬天八点就寝,夏天十点就寝:不过只有十五个人是整夜安睡的,十五个人和衣而寝,随时准备跳下床来,还有十五个人根本不上床。
  因为还只有下午五点半,圣马利纳看见这些人谁也没睡,个个都有世界上吃劲最足的美食家的好心情。
  可是他一句话就叫他们谁也吃不成。
  “上马,先生们!”他说。
  他撇下大多数受难者,让他们为了这个紧急情况去忙乱,只对德·比朗先生和德·夏拉勃尔解释了命令。
  有些人一边束腰带、穿胸甲,一边往嘴里猛塞几口,还灌下一大口酒;另一些人的晚饭还没准备好。老老实实地在那儿装束佩挂。
  唯独德·夏拉勃尔先生,一边在系悬着剑的腰带的扣针,一边嘴里说早在一个多钟头以前就吃过晚饭了。
  开始点名。
  连圣马利纳也算在内。只有四十四个人应到。
  “埃尔诺通·德·卡曼日先生缺席,”德·夏拉勃尔先生说,今天轮到他当值勤官。
  圣马利纳心头涌上一阵狂喜,一直升到他的唇边,以致两片嘴唇露出了笑意,这在这个神情阴郁、妒忌心很重的人身上可是罕见的事儿。   
  事实上,在圣马利纳看来,埃尔诺通这回既然在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的当口无故缺席,他肯定要完蛋了。
  四十五卫士,准确地说是四十四卫士,就这么出发了,每个小队按照指定的路前进,这就是说:
  德·夏拉勃尔先生带十三个人,走布代尔门;
  德·比朗先生带十四个人,走圣殿门;
  最后,圣马利纳带十四个人,走圣安托万门。    

四十一  贝尔…埃斯巴

  不用说,在圣马利纳看来注定完蛋了的埃尔诺通,其实正交着意想不到的好运。
  一开始他很自然地估计,他要找的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既然在巴黎,那她一定住在吉兹府。
  埃尔诺通就先去吉兹府。
  他敲敲大门,有人极其谨慎地把门打开;当他说要求见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时,那人先冲着他冷笑了两声。
  后来,因为埃尔诺通坚持要见,那人就回答他说,他应该知道殿下是在苏瓦松,而不是在巴黎。
  埃尔诺通早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接待,所以并没慌张。
  “公爵夫人不在,真叫我太失望了,”他说,“我有一封十二万分重要的信得送交殿下,是德·马延公爵的。”
  “德·马延先生的信?”看门人说;“是谁叫您送这封信的?”
  “德·马延公爵先生本人。”
  “他,公爵,叫您送信!”看门人叫起来,他那副吃惊的样子装得非常像;“他是在哪儿把这封信交给您的呢?公爵先生跟公爵夫人一样都不在巴黎呀。”
  “这我完全知道,”埃尔诺通回答;“可是我,我也可以不在巴黎呀;我也可以在巴黎以外的地方,比如说在通往布洛瓦的大路上遇到公爵先生呀。”
  “通往布洛瓦的大路上?”看门人说,稍微有点重视了。
  “对;他可能在这条路上遇到我,叫我送封信给德·蒙庞西埃夫人。”
  看门人的脸上稍显得有些不安;他仿佛怕人硬冲进去,两手把牢那两扇只开了一条缝的大门。
  “那么,”他问,“信呢?……”
  “在我身上。”
  “您身上?”
  “就在这儿,”埃尔诺通拍拍紧身短袄说。
  忠心的用人以审问的目光凝视着埃尔诺通。
  “您是说信在您身上?”他问。
  “是的,先生。”
  “一封很重要的信?”
  “十二万分重要。”
  “您可以让我就这么看一眼吗?”
  “当然可以。”
  埃尔诺通从紧身短袄里抽出德·马延先生的信。
  “哦!哦!这墨水真特别!”看门人说。
  “那是血,”埃尔诺通冷漠地回答。
  那用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发白,再一想这血说不定还是德·马延先生的,他的脸色就变得更白了。
  在那时代,有时身边没有墨水,血却汩汩地往外流;结果呢,恋人给情妇写信,父母给子女写信,常常都用这种流得最多的液体。
  “先生,”那用人急忙说,“我不知道您在巴黎或者巴黎郊区能不能找到德·蒙庞西埃公爵夫人;不过不管怎样,请您马上到圣安托万区去一趟,那儿有一座别墅叫做贝尔…埃斯巴,是公爵夫人的,这个地方不难找,从雅各宾隐修院再往前,朝万森去的方向的左手第一座别墅就是;您准能在那儿找到公爵夫人的一个受到她相当信任的手下人,可以告诉您这会儿公爵夫人在哪里。”    
  “太好了,”埃尔诺通说,他明白那个用人不可能,或者是不愿意再说什么了,“谢谢。”
  “在圣安托万区,”用人仍然往下说,“谁都知道贝尔…埃斯巴,会给您指路的,尽管他不一定知道那是德·蒙庞西埃夫人的,德·蒙庞西埃夫人不久前刚买下这所房子,她想在那儿图个安静。”
  埃尔诺通点了点头,转身往圣安托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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