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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卫士-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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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戈朗弗洛借的数目。啊!且慢,别错怪了他:这儿是一个小包……西班牙金币。五个加德吕布尔(西班牙古金币名。)。好啊,好啊!想得真周到·亨利凯,他真好!嗳!说真的,要不是那两个姓名起首字母的百合花在我看来是多余的,我会打个响响的飞吻给他的。现在这个钱袋对我碍手碍脚;我觉得鸟儿飞过我头顶时都把我当作国王的密使,它们会笑话我,或者更糟,会把我暴露给过路人。”                  
  希科把钱袋里的钱倒在手心里。从衣袋里掏出戈朗弗洛的那只普通的布袋,把银币和金币装进去,一边还朝着它们说:
  “你们可以相安无事地待在一块儿,我的孩子们,因为你们来自同一个老家。”
  随后,他从那个钱袋里取出那封信,拣起一块石子塞进去,把钱袋的带子在石块上绕了几圈,就像使用投石器的士兵扔石块似的把钱袋扔进了蜿蜒流经桥下的奥尔日河。
  河水溅起来,平静的水面上漾起两三圈涟漪,逐渐扩散开去,撞到岸壁上就破碎了。
  “我的事妥了,”希科说;“现在,干亨利的事吧。”
  他拾起那封信来;刚才为了把钱袋丢进河里更方便些,他把那封信放在地上了。
  可是,路上来了一头驮着木头的骡子。
  两个妇人赶着这头骡子,它的步子迈得挺骄傲,好像驮着的不是木头而是圣骨似的。
  希科一只手撑在地上。把信藏在他那宽大的手掌下面,等待她们走过去。
  等到只剩他一个人时,他立刻拿起那封信,镇定自若地拆开信封,把火漆封印撕碎,仿佛只是在拆一封代理人的来信似的。
  然后他用双手把信封搓成一卷,用两块石子把火漆封印碾成粉末,然后全都丢到河里,让它们去找那个钱袋。
  “现在,”希科说,“来瞧瞧文笔吧。”
   他摊开信纸,念道:
   “我们亲爱的弟弟,我们亲爱的兄长、已故的国王查理九世对您所怀有的深挚的爱,仍然留存在卢佛宫的穹顶下,井且牢牢地扎根在我心头。”
    希科鞠了一个躬。
  “因此我很不愿意跟您谈起会使您感伤和不快的话题。但是您是一个能够在逆境中表现得很坚强的人;因此我不再迟疑,决定把这些只能对勇敢的久经考验的朋友讲的话告诉您。”
    希科停下来,又鞠了一躬。
  “何况我要让您相信的是一桩与王室利益攸关的事实;这个利益,就是我和您的姓氏的荣誉,我的兄弟。
  “我们在有一点上是相似的,那就是我们两人都被敌人包围着:希科会对您解释这一点的。”  
  “Chicotus explicabit!”希科说,“或者用evolvet,这个词儿要文雅得多。”
  “您的仆人德·蒂雷纳子爵先生已经成了您宫廷里日常丑闻的话柄。倘若不是为了您的利益和荣誉,我真的决不会插手您的事情!但是您的妻子,非常遗憾我得称她为我的妹妹,理应由她而不是由我来为您操这份心……可是她没有这样做。”
  “啊!啊!”希科说,继续翻译成拉丁文,“Quaque omittitfacere挺难翻译的。”
  “因此我劝您注意,我的弟弟,别让玛戈和德·蒂雷纳子爵——他跟我们的那些共同朋友之间交情极好——的关系给波旁家族带来羞辱和损害。请您在听取希科对此信解释之后,立即查证核明此事,并请您在确信此事之后即刻果断行事,以儆效尤。”
  “Statjm atque audiveris Chicotum litteras explicahtem.往下看吧,”希科说。
  “对您的王位继承权的正统性,哪怕有些微的怀疑的阴影  笼罩在上面,也会是令人很不快的,我的兄弟;这问题是如此  至关重要,天主不让我去想到这至关重要的一点;哎!因为我  是命定没有子嗣的。
  “作为兄长和国王,我告诉您,那两个同谋大多数时间是  在一个叫卢瓦涅克的小城堡相会。他们找的借口是去狩猎;  这个城堡还是德·吉兹兄弟们并不陌生的私通场所;因为您一定也知道,我亲爱的亨利,我的妹妹曾经怀着极不寻常的爱情追求过亨利·德·吉兹和我的亲弟弟德·安茹先生,那还是在我使用这个名号时,当时他叫德·阿朗松公爵。” 
  ‘Quo et quam jrregulari amore sit prosecuta et Henri…cum Gnigium et germanum meum,等等。”
  “吻您.希望您考虑我的忠告,我也随时准备在任何方面给您以帮助。暂时,听取受我派遣前来的希科的意见会对您有所帮助。”
   “Age;autore Chicoto.好啊!我成了纳瓦拉王国的顾问了。”
  “您的亲爱的……”
  读完信以后,希科用两只手抱住脑袋。
  “啊!”他说,“看来我这份差使不好当,正像贺拉斯(贺拉斯(前65—前8):古罗马诗人.代表作有《诗艺》等。)说的,刚逃脱一次灾,又碰上一场更大的祸。老实说,我还是比较喜欢马延一些。不过,尽管那个绣花的钱袋叫我没法原谅,那封信倒写得挺有心计。事实上,就算亨利奥是通常用来捏丈夫的那种面团捏成的,这封信也会叫他一下子跟他妻子、蒂雷纳、安茹、吉兹,甚至跟西班牙都做上冤家对头。事情明摆着,亨利·德·瓦罗亚在卢佛宫里能对波城亨利·德·纳瓦拉的宫廷里发生的事消息这么灵通,他一定在那儿有奸细,这个奸细要让亨利奥大伤其脑筋了。另一方面,要是我碰上一个西班牙人,一个洛林人,一个贝亚恩人或者是一个弗朗德勒人好奇不过,要想方设法知道派我到贝亚恩去干什么事,过封信会给我添老大的麻烦。所以,我要有点远见的话,就得防着会碰上这么个爱打听的人。特别是那位博罗梅先生,他要是没有给我准备下点什么,那就算我有眼不识人。
  “第二点。”
  “当时希科在亨利国王跟前讨个差使的时候。他想要的是什么呢?安静是他的目的,然而,希科这就要去搅得纳瓦拉的国王跟王后做冤家对头。这不是希科该做的事,希科一日把这些显赫人物弄得彼此反目以后,自己也就成了他们的死敌,再不能活到八十岁这个高龄了。可以肯定,那只有更好,一个人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活着才有乐趣。但是那也得防着给德·马延先生捅一刀。不,凡事都有你来我往,这是希科的信条。因此希科要继续他的旅行。不过希科是个机灵人,他会小心从事。所以,他身边除了钱不会带别的东西,这样万一有人杀掉希科,也不致连累别人。这样,希科就要把已经开始做的事做完,也就是说把这封写得挺漂亮的信从头到尾译成拉丁文,把已经记住三分之二的这封信完全记到脑子里去;然后他要买一匹马,因为说实在的,从居维齐到波城,靠两条腿来走实在是太远了。不过在做所有别的事情之前,希科先要把他朋友亨利·德·瓦罗亚的信撕得粉碎,像撒屑末似的把它们撒出去,一部分撒在奥尔日河里,一部分让它随风飘去,剩下的就撒在地上,撒给我们的土地母亲,她的胸膛是一切事物的归宿,哪怕那是国王干的蠢事。等希科做完他已经开始做的事……”
  希科打住话头,来把撕信的计划付诸实行。于是,三分之一的碎片撒进河里顺流而下,另外三分之一随风飘去,最后的三分之一撒进了专门为此而挖的一个坑里,这个坑希科是用带在腰间的一把工具挖的,它既不是短剑又不是刀,但有时既能派短剑的用场又能派刀的用场。
  做完这件事以后,他继续说:  
  “希科这就要谨慎小心地重新赶路,到可爱的高尔贝依城里去吃顿晚饭,因为他的肚子在咕咕叫了。暂时,还是来看看,”希科继续说,“咱们决定要做的拉丁文练习吧;我想咱们能做出一篇挺不错的翻译。”
  突然希科停住了;他刚才发现,自己不能把卢佛官这个词儿译成拉丁文;这叫他大为恼火。
  同样,他只能把Margot(Magot 是“玛戈”的法文拼写法。)这个词加上个拉丁文词尾勉强译诚Margota,就像前面把Chicot(Chicot 是“希科”的法文拼写法。)译成Chicotus一样,因为要译得好些的话,是应该把Chicot译成Chicot,把Margot译成Margot的,可那又不成其为拉丁文而成了希腊文了。
  至于Margarita(Margarita 是“玛格丽特”的爱称,可译作”玛格丽塔”。),他想也不去想它;翻译,照他看来,是不可能确切的。
  希科满脑子是拉丁文,一路上尽在为语言的纯正和西塞罗(西塞罗(前106—前43):古罗马政治家、维辨家和哲学家。著述广博,今存其演说和哲学、政治论文。其文体流畅,被誉为拉丁文的典范。)风的用词煞费苦心,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高尔贝依这座舒适的城市。果断的信使没看几眼圣斯皮尔教堂的奇观,而对一家烤肉铺的形形色色的奇观却看了个够,这家铺子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飘荡在古教堂的周围。
  他的那顿丰盛的晚餐,我们就不细写了;他在旅店马厩里买下的那匹马,我们也不想多费笔墨;那样做无异是给我们自己加上一项过于繁重的任务,只要说这么一点就够了:那顿晚餐之长久和那匹马之蹩脚,要是我们头脑稍有发昏的话,是足够让我们写上几乎一部书的。 

三十五  四方刮来的风

  希科骑着他的小马,这匹马要负载这么个大个子,也算得筋骨不错了;他在枫丹白露宿了一夜,第二天就折向右行,一直到了一个叫奥日瓦尔的小村庄。他巴不得能在这一天里再赶几法里路,因为他看上去希望远远地离开巴黎;可是他胯下的那匹马开始经常要绊倒,所以他认为他必须停下来了。
  再说,他的眼睛尽管平时训练有素,这会儿却沿着大路还是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一路上,行人、火车、城关似乎都不曾给他添过半点麻烦。
  可是,希科虽然很安全,至少表面上很安全,却并不因此就认为太平无事了:其实,读者想必也知道,再没有人比希科更不相信、更不满足于表面现象的了。
  于是,在自己就寝和让人安顿那匹马之前,他把整个旅店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遍。
  老板给希科看过一些最好的房间,都有三四扇房门,可是在希科看来,这些房间不光是门太多,面且这些门还都关不严。
  老板刚叫人装修好一个很大的单间,只有一扇通楼梯的门,这扇门在里面装着很大的铁闩。
  希科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房间,觉得它比老板给他看过的那些毫无防御装备的漂亮房间要强得多,他让人搬了一张床到这个房间里来。    
  他试了试把铁闩闩上,觉得既牢固又轻便,心里很满意。他在房间里吃了晚饭,叫人别把桌子搬出去,借口是有时候他半夜里会肚子饿,他吃好饭,脱了衣服,把它放在一张椅子上,上了床。
  可是在睡下去以前,为了更谨慎起见,他从衣服里把钱袋,或者不如说装埃居的那个袋包取出来,跟那把上好的长剑一起,放在枕头下面。
  然后他又把那封信在脑子里过了三遍。
  桌子是他的第二道防线,但是他觉得这两道防御工事还不够;他起床抱起一个衣柜放在房门前,把门堵得死死的。
  这样,在任何可能的入侵者和他之间,就有了一道门,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
  希科觉得这旅店几乎没有任何人。老板的脸相挺老实;这一晚狂风大作,听得到附近树林里可怕的呼啸声,照卢克莱修(卢克莱修(约前98一前55):古罗马诗人、哲学家、思想家。他著的长诗《物性论》文笔优美,是古希腊罗马流传至今的唯一完整而系统的哲学长诗。)的说法,对房门关得好好的、被子盖得暖暖的躺在床上的旅人来说,这种风声变得那么柔和,叫人听了那么舒服。
  希科采取了所有这些防御措施以后,舒坦地躺在床上。应该说,这张床挺柔软,而且安置得挺好,能让人免除一切担惊受怕,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
  事实上,它安置在绿色哔叽的大帐子下面,一幅厚得象鸭绒被的床幔使躺在里面的旅人周身暖和而舒适。
  希科吃晚饭时遵照希波克拉底的劝告,也就是说吃得很有节制:他只喝了一瓶葡萄酒;他的胃适度地撑了开来,并将一种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这种感觉从这个可爱的器官——对许多所谓的正派人来说,它代替了心——传送出去,这是屡试不爽的。
  希科点着一盏灯,放在床旁的桌子边上;他在感到倦意之前拿起一本书来读,其中也有点催眠的意思;那是一本很稀奇的刚出版的新书,人们称为蒙田(蒙田(1573…1592):法国思想家、散文家、曾任波尔多市长。《随感录》是他的住要作品。)或蒙泰涅的某位波尔多市长的著作。    
  这本书早在一五八一年就在波尔多发表过;它包括了一本后来很有名的、名叫《随感录》的著作的前两部分。对于一个在白天一遍又一遍地看这本书的人来说,它是很有趣的。可是,这本书同时还有这么一个好处,它相当沉闷,决不会叫一个骑马赶了十五法里路,又在吃晚饭时喝了一瓶醉酒的人睡不着。
  希科很看重这本书,离开巴黎时把它放在紧身短袄的衣袋里;而且他认识作者本人。红衣主教德·贝隆称它为正派人的必备书;而希科是在每一点上都能赞同红衣主教的趣味和思想的,我们可以说,希科很愿意把波尔多市长的《随感录》当作必备书。
  然而他在读第八章时,还是酣然入睡了。
  灯仍然亮着;用表柜和桌子加固了的房门,仍然关着,剑仍然放在床头,和那些埃居在一起。换了大天使圣米歇尔,即使他知道狮子隔着这扇门,在门闩的那一面咆哮,也会像希科一样安睡,不去想到魔鬼。
  我们已经说过,风很大;这条巨蛇发出的咝咝声带着吓人的旋律从门下面钻进来,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使空气震荡起来,风声是对人声最好的模仿,或者说是最好的嘲笑;一会儿它高声尖叫,好像小孩在哭,一会儿它低声咆哮,模仿丈夫跟妻子吵架时的大发雷霆。
  希科对暴风雨是司至见惯了的;一个钟头以后,这一片喧闹对他来说竟变成了安静环境的一个组成部分; 
  他和恶劣的气候作斗争:
   用床幔和寒冷作斗争; 
  用鼾声和狂风作斗争。
  然而,即使在熟睡中,希科似乎也能感到风暴已变得越来越猛烈,特别是它异乎寻常地越来越逼近。
  突然间,一阵狂风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摇动着房门,把门闩和闩环都震脱下来,把衣柜刮得倒了下去,压灭了那盏灯,压坍了那张桌子。
  希科有这样的本领,能在熟睡中迅速地醒来,而且神志很清醒。他当机立断,认为从床前面下去不如滚到床和墙壁间的通道里去。在往通道滑下去的同时,他那敏捷而训练有素的双手,左手一把抓庄钱袋,右手一把捏住剑柄。
  他睁大眼睛。夜黑如墨。
  于是他竖起了耳朵。他觉得从四方刮来的风在激烈地搏斗,简直可说是把这个黑夜撕得粉碎;它们争夺着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从继续把桌子压得越来越往下坍的衣柜,争夺到翻倒过来互相碰撞,倒在别的家具上的椅子。
  希科觉得刮进他房间的四方来的风变成了真正的血肉之躯,他好像是在对付有肥胖面颊和很大的脚的欧洛斯、诺蒂新、阿基罗、波瑞阿斯(欧洛斯和诺蒂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东风神和南风神;阿基罗和波瑞阿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北风神。)他们本人。
  希科屈服了,因为他明白自己要去抵挡奥林匹斯山(希腊种话中诸神的住所。)的神祗们是无能为力的,他躲在床后的角落里,就像荷马故事里在一阵狂怒发作过后的俄琉斯(俄琉斯:希腊神话中的罗克里斯王,乘“阿耳戈”号快艇去寻觅金羊毛的英雄之一,他的儿子小埃阿斯是特洛伊战争中的希腊英雄。)之子。
  但是他手握长剑,作好准备,剑尖指向风,更确切地说是指向那四方来的风,要是那些神话人物贸然闯到他跟前,他们就会自己撞到他的剑尖上,造成像狄俄墨得斯(狄俄墨得斯:希腊神话中特洛伊战争时藏在木马腹中进入特洛伊的英雄之一,曾打伤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刺伤维纳斯后那样的结果。     
  可是,在几分钟的闻所未闻的最最可怕的响声以后,希科抓住风暴给他的一刹那间隙,嚷了起来,他的声音盖过了狂暴的风声和喧闹得异乎寻常的家具撞击声。
  希科大声叫嚷:
  “快来人哪!”
  希科独自一个儿嚷得这么响,自然力——风反倒静了下来,简直就像尼普顿(罗马神话中的海神。下面那句拉丁文意思是:”我要是收拾你们”,是他对诸风神大发雷霆时的吆喝。)本人说了那句著名的Quos ego似的,七八分钟以后,欧洛斯、诺蒂斯、阿基罗和波瑞阿斯似乎都撤退了,旅店老板也出现了,擎着一盏灯,照出了这个悲剧场面。
  这场悲剧刚刚演出的舞台上呈现出一派凄惨的景象,非常像战场上的景象。高大的衣柜翻倒在压坍的桌子上,让人看到没有了铰链、只靠一个插销拴住的房门,像海船上的一面帆似的摇晃着;凑足室内一套家具的那三四把椅子都椅背朝上,四脚朝天;最后还有原来桌上摆着的那些陶瓷器都躺在石板地上,有的尸骨不全,有的满身裂痕。
  “啊,这儿简直是个地狱!’希科就着灯光认出了老板,嚷道。
  “啊!先生,”老板也嚷起来,他看清了刚结束的这场可怕的灾祸;“啊!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他朝着天举起双手,因此也就是举起了他的灯。
  “告诉我,朋友,您这儿住了多少魔鬼?”希科大声喊着。
  “啊!耶稣!这个鬼天气!”老板仍然保持他那悲悯的姿势,回答说。
  “难道插销不牢吗?”希科继续喊道;“这屋子是纸糊的吗?我宁可离开这儿;我宁可到野地里去。”
  希科从床后的通道出来,手里握着剑,站在床脚和墙壁之间还有些插足余地的地方。
  “啊!我可怜的家具!”老板哀叹。
  “还有我的衣服!”希科喊道;“我放在这张椅子上的衣服到哪儿去了?”
  “您的衣服,我亲爱的先生?”老板神情天真地说;“不过要是它们是放在这儿的,就该还在这儿喽。”
  “什么!要是它们放在这儿!难道您会认为,”希科说,“昨天我就是穿着您现在看到的这衣裳来的吗?”
  希科想把薄薄的内衣遮住身子,可是遮不住。
  “我的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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