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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去哪儿?”沈嫣问。
沈羲想了想,说道:“元贝去打听韩家女眷在哪儿,珍珠去打听燕王世子何在。”又道:“可记得事出在具体什么时刻?”
沈嫣略想,说道:“应是在宫宴后半段。女眷们不吃酒,席散得早,那会儿文武校场也快开始了的。”
沈羲看看天色,还不到午时,那显然还早。便说道:“我们先去西路走走。”
宫里如今人不多,西路应是空着的,沈羲记得那里有处小花园,倒是还精致僻静。
今日宫廷禁卫她看在眼里,确是岗哨密布。
思来想去,她倒是宁愿沈嫣这世的轨迹在这里也发生了变化。
因为只要平安无事,那么韩顿再往上爬的机会便少之又少,而赫连人也不必多一个出来送掉性命关键是,她极担心这个人会是戚九!
戚九这些年一直呆在京师,而且她还是大秦皇宫的侍卫,万一她真愚忠到为了一个早就死去了的旧主豁出性命的地步呢?
但是一路过来,却与她前世所见毫无二致,只除了陪她来的由纪氏换成了她。
所以如今她最为期待的,便是这个人不要是戚九。
其次便是萧淮一直呆在乾清宫不要动。
她们刚踏入西路甬道,珍珠就回来了:“燕王世子如今在东路紫曜殿,今日中军衙门调来了两千人马加援,紫曜殿便是萧世子的临时理政处。
“但最多半个时辰他就要回乾清宫了,因为燕王出京去了各军营巡视,世子今日有护驾之责。”
半个时辰后约摸也就是宫宴开席的时候,他只要在开席之前回去,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也不知道前世里他究竟是为何原因中途离席的?
她原地停步想了想:“还是先去坤宁宫转转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就这半个时候里刺客出现了呢?
乾清宫她进不去,但坤宁宫离乾清宫近,也是今日女眷们可活动的,离乾清宫最近的去处。
倘若戚九来了,那她便有机会在事出之前截住她。
倘若不是戚九这宫里她熟,一旦事出,她说不定也可以视情况设法营救营救
于是一行人便就径直往坤宁宫来。
沈嫣见她目不斜视一路向前,不带半点犹豫,仿若行走在自家庭院一般轻车熟路地,按理说她应该是没曾来过,倒比她这来过一次的还要熟悉,心下便不免暗暗称奇。
却也不敢多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十分乖觉。
不过片刻便到了坤宁宫门外,沈羲停步看了看门楣上的匾额,心头微叹,而后扫视着四处。
宫外游廊下甬道上,四面都是珠光宝气的官眷,这盛世与昔日大秦一样,只不过这皇宫已然易主。
肖皇后晚于永定皇帝三年而薨,谥号文康,死了也有二十四年了。
在她之后又有大秦末代皇后曾经进驻,之后又是李锭的皇后,属于肖皇后的痕迹再也难以找到了。
“二姐姐,你这么关注乾清宫做什么?”
即便是知道有些事她再不该问,沈嫣也还是把话
问了出来。
乾清宫今日要出的不是小事,她们不过是闺阁女子,明知有事发生便应该避开的,怎能够还往上凑?
这几天因为正在写大的情节,我需要反复捋顺,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加更,该加的月底都会补上的
第155章 撞见鬼了()
沈羲没打算全瞒着她,但也没想好眼下就透露给她。
听到这里,便说道:“要不你们先去方才我说的那小花园等我,我在这里站站,回头再来寻你们。”
沈嫣看了她两眼,点点头。
等到目送她们没入了人群,她这里略为沉吟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打算四处走走,但忽然就走不动了!
她面前不知几时竟然多了堵人墙
“肖姑娘别来无恙?”
贺兰谆负手立在她身前,颀长身躯如苍松翠竹,一张脸放在少年将军身上便英气勃勃,放在儒士身躯上则顾盼之间万千风流,但此刻,这双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清凉。
沈羲此番倒是真忘了有可能会遇见他
这可真是撞了鬼了!
是装不认识还是立刻掉头走人?
贺兰谆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催促,一双眼倒是紧紧将她盯住,倒看她又要耍出什么花样来。
沈羲屏息半晌,末了先乖顺地施了个礼:“贺兰大人。”
如果想日后被他盯着不放的话,那走人确是个好主意,他堂堂王府掌宫大人也不可能拽着她不放。
可关键是这次走了,下次再见面怎么办?她还想挖掘他身上秘密,总不能把关系再搞僵。
再者,她跟他玩手段,到头来不还是她吃亏?碰到燕王府这些人,她最好识相些。
贺兰谆脸上看不出半点素日的温润谦和:“我如果没有认错,刚才那位小姐应该是刑部侍郎沈若浦排行第三的小姐。
“而我要是没听错,沈三小姐刚才称呼肖姑娘为二姐姐,对此,姑娘不想解释几句么?”
他若不是刚刚好巧遇到,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被眼皮底下的朝臣家女眷给骗了!
而她既是官宦女眷,就应该知道他不好骗,想想当初她假冒名姓填表时的泰然自若,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这份勇气?
沈羲也知道,贺兰谆身为承运殿掌宫,有生杀之权,他对外的权力比起萧淮来恐怕也差不了太多。
这里沉吟了会儿,便就沉着说道:“贺兰大人没有听错,我便是沈府的二小姐沈羲。”
贺兰谆扬首眯眼。
沈羲看了眼他,接着又道:“当日我贪玩,去了刑场看热闹,不想遇到那样的事。
“后来在中军衙门,我又因为不想牵连到府里,引起家祖斥责,所以才斗胆欺瞒了大人。这是我的罪过,还请大人恕我无知莽撞。”
贺兰谆目色沉黯,看不出来是喜是怒。
本来这件事过去了几个月,他已经淡忘了,但眼下她堂而皇之站在面前,倒是又将当日落在他脑海里的印象也给勾了出来。
沈若浦的孙女还真是让人意外!
“这么说,你是沈崇信的女儿。”他环了胸,想起沈若浦三年前被赐死的次子来。
沈羲颌首道:“是。”
贺兰谆眉头皱得更紧了。
倘若是沈崇信的女儿那还情有可原。
但即便是沈崇信再优秀,他们家底蕴也摆在那里,怎么会教出来这么个落落大方的小姐?
他看她半晌,说道:“看来我得去寻令祖说说这件事。”
说完他转过身,往阶下走了。
沈羲顿住,连忙追上:“大人救命!”
告诉沈若浦还了得?那她跟萧淮也认识的事儿八成也要被他挖出来了!
就算是沈若浦挖不出她血统的事来,可到底萧淮身份摆在那里,她可不想因为萧淮而节外生枝,进而成为众矢之的!
她快步绕到他前面,紧抿双唇片刻,说道:“家祖严厉得很,若知道我淘气,定然会把我关佛堂,上回我跪了几个时辰回来,差点连命都丢了,我才十五岁呢,还不想死。
“大人饶命,我下次可再也不敢了。”
说完她深施了个礼,低眉顺眼望着脚下。
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装可怜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贺兰谆冷眼扫过她。
他虽不吝拿这身份压人,但到底他平日还得驭下。
倘若让人知道连个小姑娘家都能随随便便地骗他,他又如何服众?
他若无法服众,直接影响的就是燕王能否上令下行。
瞥了她两眼,他便就道:“胆儿这么肥,瞧着可不像是个听话孩子。”
沈羲望着脚尖,反正只要他不纠缠了,便随他怎么说。
贺兰谆沉一沉气,便打算罢休。
但抬脚时他鼻翼微动,忽而又望着她手腕道:“你身上带的,是百合香?”
沈羲对薰香喜好极为宽容,只要是品质好的,喜欢的花香,她不拘用哪种。
今日用的正是百合香。但她却不知道贺兰谆为什么会对他的香料感兴趣?
贺兰谆见她不说话,眉头却复又凝了起来。
沈若浦因为陈修的案子,屡受萧淮关照,而他的孙女恰恰好又出现在斩杀陈修的刑场上。
陈修藏在嘴里的暗器应该是准备使向萧淮的,但看到她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地使向了她。
而后来在中军衙门,萧淮又及时赶到带她走了,难道说,沈羲在这案子里也起到过什么作用?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实在不想再提。
但是那日在萧淮小阁楼上,他闻到的余香就是她身上这种香!
他这里暗忖半晌,再看向沈羲,目光里就带着几分探究了。
“沈小姐与我们世子,看来交情不错。”
沈羲微顿,说道:“贺兰大人或许还不知道,我被琼花台的刘掌柜聘作了鉴玉师,因此与世子偶有接触。”
贺兰谆听到这里就顿住了:“琼花台的鉴玉师?”
“正是。”沈羲颌首。
他在刺探什么她岂会有不清楚?
毕竟当初在中军衙门被萧淮带走,跟他世子爷的关系,她也还得有个解释。
给萧淮做苦力的事她不想公布于众,但是在贺兰谆面前,没有什么好瞒的。
从满大街没有丝毫关于王府内部的消息来看,王府内部关系不管紧张成什么样,都是不可能将破绽对外的。
所以,贺兰谆就是知道了,至少也不可能会
在外宣扬。
那十年契约在这里,倒终于派上了点用场!
贺兰谆看她半晌,凝眉去望栏下一株玉兰树。
隔了半晌,他才又把目光转回来。
第156章 非奸即盗()
很显然这个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他猜想过许多种可能,比如萧淮授意沈若浦,让她在陈修的案子上动过什么手脚,她去琼花台便是为了复命。
又比如沈若浦为了前途,拿了她与萧淮作什么交易。
虽然后一种可能他在她身上看不出半点端倪,却不能否认,在朝上私下里,也还是常有这样的龌龊事发生。
而她竟然只是在琼花台鉴玉
他心里莫名就松了松。这种事她不会撒谎的。对她没好处。
她既然能写出笔那么好的字,而且还能有那般处变不惊的冷静,就是会些别的本事,也并不奇怪。
他睨着她,扬唇道:“今儿在宫里,可不能再淘气。”
“知道了。”沈羲冲他笑了笑,施礼道:“多谢贺兰大人。”
天光下她明眸皓齿,光芒耀眼。
贺兰谆也笑了下,便就走了。
沈羲等他走远,这才暗吐了口气。
看他模样,应该是不会再记得中军衙门那事了。
只是可惜,竟然没有机会套个近乎,顺便帮他鉴个玉什么的,也好想办法为以后打听他身世做个铺垫。
不过他顶着这张脸在大周走来走去,但不管老少见到他都不曾有半丝关乎于他长相肖似谁的议论,也是奇怪。
难道当年见过徐靖的人,现在一个都不在了吗?还是他们全都忘记他了?
他那长相,就是人到中年也不可能会变化到哪里去,怎么会不记得了?
“好看吗?”
正对着他离去方向出着神,耳畔就传来道凉嗖嗖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她一颗心猛地提起,然后迅速转过身来!
今天这些人似乎都很喜欢在她面前神出鬼没,面前萧淮金冠蟒服,做着整齐的藩王世子装扮,挎着长剑眯眼站在她面前。
也不知道谁惹了他,这盛夏太阳底下,脸上薄薄一层寒霜竟然也化不去。
“没有世子好看。”她立马敛色。
萧淮冷哼着,眼刀一下下在她脸上剜。
马屁倒是拍上瘾了。
“看来跟我们掌宫大人聊得还挺快活?”他又斜眼睨过去。
“并没有。”沈羲道,“贺兰大人想为难我来着,但是后来我解释了下,大人宽宏大量,又放过我了。”
萧淮表情未动。
那好得很!
先前在紫曜殿,苏言跑来说贺兰谆在为难她,这不就跑过来解围,哪料到她好本事,这都让她给忽悠过去了。
早知道她这么能耐,他就不来了!
如此想着,他便就又转身往来路去。
沈羲跟上去道:“世子是要去乾清宫么?”
萧淮目不斜视:“关你什么事?”
沈羲道:“没有,我就是问候一下。”
萧淮察觉她没跟上来,便顺势也停步回了头。
问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
今日倒是收拾得分外齐整,脸上妆容也比平日重些,再加上髻上的华丽大凤钗,愈发显得明艳逼人,顾盼生辉。
即便身份上不算一等一的名门闺秀,可这副模样与作派,丢到人堆里也是极显眼的那个。
她倒好,就这么大喇喇地就站在这里招摇。
如果不是这么招眼,贺兰谆能一眼看到她?
罢了,这宫里她也是头回来,想必是拘得慌了。
“想去哪儿?”他理理袖子,木无表情地看着远处。
那日原本也没想太多。
只觉一般官户小姐能来参加这样盛典的机会也不多,等到她将来嫁了人,机会恐怕就更少了。
也是看在她帮忙毁了他婚事的份上,不介意给她个机会进宫逛逛,因而也就在乾清宫点了沈若浦,好让她夜里也去敦颐园看看灯会什么的。
但是既然这么不让人省心,他少不得也要多操份心了。
“四处逛逛,也没有哪里必须得去的。”沈羲随口敷衍。
萧淮想了下,又瞧着她:“今日我得护驾,乾清宫我可不能带着你。”
回头有空去去别的地方,逛逛园子听听戏什么的还差不多。
沈羲哪敢劳他世子大驾?她敛色道:“不敢。世子既是要去乾清宫,那我这就告退。”
萧淮分明见到她眼里有亮色闪过,不知道她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但是眼下他也没空理会。顿了下便说道:“想去哪儿,可以去找苏言领着。”
说完他便就返身走了。
沈羲一面颌着首,一面望着他离去背影,眉头又皱起来。
相比较起别的人尤其是韩顿来,她更愿意信任萧淮。
倘若她把今日可能有刺客要对小皇帝下手的事情告诉给他,她能保证刺客下不了手,韩顿也得不着这护驾之功。
但是这样做却太冒险了,他屡次没有杀她,且容她活到现在,不过是确定她没有野心,对大周江山没有企图。
行刺皇帝的刺客则性质完全不同,她敢肯定,如果这个人出现,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将他除去!
可之于她来说,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戚九,只要是赫连人,她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赫连人被大肆屠杀,她不能做点什么改变现状已是惭愧,怎还能将同胞往死路上推?
如果非得要选择死一个的话,她倒是宁愿死的那个是小皇帝或郑太后
所以即使知道萧淮可以扭转局面,她又如何能开这个口?
算了,她能做多少做多少罢,毕竟只有先保住她自己才能图谋别的。
她这里再站了半晌,便也就扭头出了坤宁宫。
四面并没有发现任何戚九的踪影,那刺客即便是她,想来也不见得就会露在明处。
所以倒不如先去西路小花园去会会沈嫣,看看她们那边是不是有新的情况出现。
一路走来除去宫墙与门庭添加了不少沧桑,其余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不同。
而让人意外的是,这重重宫宇里竟大半还保持着昔年原貌,至少是保留着当年赫连人的一些传统。
宫与宫之间有花木扶
疏的小径,也偶尔能够发现一两处赫连族人寓意吉祥的图案。
拓跋皇室将赫连人恨之入骨,按理说这些痕迹应该全部去除才是。
但是他们却并没有,不但宫廷维持原样,细看之下,包括宫女太监们的服饰都与大秦大同小异。
第157章 大家闺秀()
这样的皇宫固然能增加沈羲心头的亲切感,但是也太不合常理了不是么?
西路小花园当然也还在,沈嫣坐在凉亭里。s四面都是贵眷,那些年被纪氏拘的,她到底还是有些拘谨。
而元贝也已经回来了,正与四喜在那里边说话边探头往这边望。
见到沈羲回来,几个人都同时站了起来。
元贝先说道:“名单上七八个人里,只有两个人如今尚在韩家。
“一个是弥香,早年做过韩二老爷的乳母,如今还在安荣堂当着差。还有一个是柳絮,却被发到韩家庄子里去了。
“除此之外这些人,她们要么没听说过,要么就没了。”
沈羲坐下来接了四喜递来的茶。
写给她们的名单上的人,都是昔年温婵房里的人,弥香和柳絮当初都只是她院里不起眼的小丫鬟。
没想到她们如今一个成了温婵身边要紧的人,另一个虽然去了庄子,却也都还安活到现在。
而当时跟随她的那些贴身丫鬟倒是一个没存着了。
这也约摸猜测得出来,这两人,尤其是弥香,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若不是能跟着温婵干那些勾当,又如何会得她重用到如今?
只不过对于温婵杀张盈的事她应该并不知情,这么要紧的事情,她当年一定陆续把知情的给灭口了。
但这也无妨,她只要知道温婵大约家底就成。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问及沈嫣:“韩家老太太,后来怎样?”
沈嫣已经习惯了她这般随地打问,略想,就说道:“他们家老太太倒是一直安好。就是中间出现过一次心疾。
“那次听说挺严重,韩阁老四处寻访名医,后来听说休养了有大半年才好。不过他们家权势大又来路广,那次倒是医治好了。”
温婵六十余岁,自然少不了三病两痛,但她可不想让她那么快死。既然暂且还死不了,那就成了!
不过听说她的病让人治好了,她又问道:“可知是哪里的大夫治好的?”
沈嫣道:“这个倒不是特别清楚。只依稀听说是云游四方的名医。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