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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庭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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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他的收入也是与铺子收入相关的,倘若赚的多,她这个掌柜的分红也多,这么说来沈羲就是她的财神爷,他怎么可能不把她侍候好?

    “差不多了。”沈羲坐到书案后,支着扶手看着四处,“门窗都打开,光线暗了不好使。”

    刘凌连忙照做。回转身又笑道:“没想到姑娘还是被世子请回来了,在下也很荣幸啊!”

    沈羲睨着他:“倒霉呗。被抓了十年壮丁。”

    “姑娘怎么这么说?”刘凌笑得嘴角都扯到耳后根去了,“姑娘这样的人才,世子肯定不会亏待您的!”

    沈曦呵呵冷笑了两声,没说话。

    再不亏待,那总归也是吃了亏。将来总得找个什么机会,把这便宜给捞回来才好。

    这里恰巧伙计已挽着两只大竹篮子走了进来,里头装的满满当当地都是才到的玉器。

    “盒子上都编了有号,姑娘在这簿子上都写明产地质地还有特征与售价范围即可。”

    刘凌接了篮子放在案上,然后又递了个蓝皮大簿子过来,便就笑着哈了腰,出去了。

    燕王府这里,彻夜回到京师的萧淮一觉醒来,晨曦依然如常才刚刚投到骄阳宫琉璃瓦上。

    侍官抬了早膳进来,一面侍候着他用膳,一面将一张杏色纸笺小心翼翼摆在他手畔。

    他瞄了眼。

    侍官忙说道:“是礼部送来的请婚折子,王爷让奴才拿给世子瞧瞧。”

    他目光在侍官面上停留不动

    ,侍官渐渐地将脑袋垂下,到最后竟像是脖子上坠了重石,再也抬不起来。

第129章 给我沏茶(宙小眉和氏璧+)() 
正进门的苏言见状,连忙走过来:“兵部侍郎来了,来请示苏培芳等一干将领如何备案?

    “此外王爷那边似乎也在怀疑苏培芳和陈修等人死因有异,听说前些日子韩顿还曾经传刑部侍郎沈若浦去问过话。”

    萧淮听完,拿起手畔的杏黄纸笺来擦了手,丢入面前残羹里道:“怎么死的,难道偷袭我还不够么?”

    苏言颌首。

    萧淮啜了口茶含在口里半晌,漱漱口吐出来,又说道:“沈若浦怎么说?”

    “韩顿那边后来不了了之,沈若浦应是没曾说什么。王爷这里也并没有传他,应是了了。”苏言道。

    萧淮双手搁在案上,眼望窗外,没再出声。

    隔半晌他给自己又斟了茶,说道:“去吏部递个折子,就说陈修渎职一案,沈若浦办得不错。”

    苏言颌首退下去。

    侍官这里又斗着胆走上来:“禀少主,王爷有话,再过不久便是皇上龙诞,请少主着人挑几样质地好的玉器送到承运殿,备选为进献给皇上的寿仪。”

    萧淮看着空旷的殿宇,像是根本没听见。

    苏言闻言,立刻折转身来:“这点小事,你们自行去琼花台找刘凌不就好了吗?难道这也要少主亲自动手?”

    侍官连忙称是。

    待要退下去,萧淮却忽然间拂袖一扬,站了起来。

    “备马。”

    刘凌让人送来的玉饰足有二十几样,当然也不全都是极名贵的。

    这家伙做惯了买卖,算盘简直打得哗啦啦响,原本说好只鉴鉴高价玉,现在连中等价位的都弄过来了。

    不过看在不算多的份上就不说他了,反正她打听消息的时候多了去呢,日后也不怕他还不上这人情。

    这里看珍珠站着干等也无趣,便让她去里屋先歇着,回头她走的时候再叫她。

    才拿了尊玉白菜在手里打量,忽听一墙之隔的楼梯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正疑惑着会是谁,就见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一身玄衣并束着金冠的男子大步从门前经过,眼角漠然往她这屋里一瞥,便就去往了对面的阁楼。

    怎么是他!

    沈羲皱了下眉头。

    不过这是人家的地盘,他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很正常。

    她继续做她的事。

    这里正提了笔,忽然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刘凌到了跟前道:“沈姑娘,手头这几件玉借我用用。”说着便伸手来搬。

    沈羲望着他:“世子要看玉?”

    刘凌道:“是王爷要。不多说了,烦请帮我把那个放进来。”

    他边说边抱着桌上一尊半尺高的玻璃种翡翠兰花,以及她手畔这颗玉白菜放进竹篮,然后又示意她帮着递身后的两尊玉雕。

    燕王要买玉?沈羲挑眉。

    这么说燕王是知道这玉器楼是他儿子的了?

    “姑娘也去去吧?”刘凌走到门口又回头与她道。

    去就去吧。省得他回头又跑过来。再说她也好奇那小阁楼里还装着什么宝贝玩意儿。

    这里放了笔,便就抱了尊羊脂玉的并蒂莲,跟着他到了对面。

    苏言上前将门开了。

    就见这长跨十来丈的屋子一览无余,靠北的地方只竖了道八屏大屏风为遮挡,南面大部分空间都是空着的,只在西墙下摆了张大书案。

    这会儿,那人正席地坐在书案后锦垫上,盯着她瞧。

    沈羲颌首跪坐在案旁,将玉雕摆在他面前。

    萧淮垂眸望着她,只见十余日不见,她身上打扮竟然变得阔气多了。

    不止从原先七八分新的寻常料子的衣裳换成了织锦裙裳与烟罗纱衣,身上飘着的香也换了一种。

    仔细看下来,就连手腕上也多了个低调的羊脂玉镯子。

    只不过手背上那道疤还隐约可见,她倒也不在意,举手投足,也不曾刻意避避。

    看样子,倒像是悄没声儿的发了笔财!

    看了几眼他收回目光,挪过这尊并蒂莲在手看起来。

    沈羲顺势也去看他的脸,比起上次来像是略略地瘦了一圈,默默算了算日子,离上次在小胡同里见到他时才过去了半个月,难道他才从大同刚回来?

    不过即便是略显倦色,看上去情绪却比那日在小胡同里要松缓得多。猜想是大同的事情处理的还不错。

    “哪个最值钱?”

    正胡乱开着小差,他忽然问起来。微哑嗓音缓慢又平稳,一如往常。

    她清了下嗓子将竹篮里的翡翠兰花给了他,说道:“这座虽然不大,但是质地好,是最抬得起价的。”

    萧淮接来看了看,拿了给刘凌道:“包起来。送到承运殿。”

    沈羲便也跟着刘凌起了身。

    哪知道他扇子一指,却是又说道:“给我沏杯茶。”

    沏茶?有没搞错,她又不是他的侍女。

    她站着没动。

    萧淮收回目光,左肘支在案面上,右手抚弄着指上的斑指,漫声道:“给沈若浦记功的折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吏部了,要不然,我去把它调回来?”

    记了这功,日后升职可就有大用处了。难道他连赚她一杯茶喝都赚不到?

    沈羲听完顿住。既是记功,那你又不早说!

    她立马笑了下,行了个礼:“世子稍等!”

    而后快步出门下了楼。

    萧淮瞥着她背影,抖开扇子,一下下扬了起来。

    没片刻她端着托盘上了来,毕恭毕敬献到他面前。那面上虽然风平浪静,但眼里藏着的笑意却跟春风似的,遮也遮不住。

    谁不想过养尊处优的日子?何况她还是从前朝的富贵窝里出来。

    沈若浦也才五十出头,身子骨也硬朗得很,在朝上少说也还有十几年的做为。

    以他如今三品的位阶来看,再往上升,也就是从二品往上的六部尚书,或者是兼领品阶低,但是掌领实权的六科或内阁了。

    拓跋人尚武,于文治上有着天生的欠缺,朝中武将遍布,但能臣凤毛鳞角。

    而定国之后却需文臣治国,朝中急缺人材。

    于是纪士辉之流不过举人功名,也能混到

    个正四品的礼部郎中。

    韩顿这种在张家受过优质教育的人材也就更能发挥所长了。

    沈若浦才情般般,八股文却读得好,倒是个名符其实的进士,于这层看,他履历是足够的。

第130章 胆儿真肥() 
再者这些年将吏部也打理得极好,行事不见得格外圆滑,终归中规中矩,没曾出什么差错,于是资历也还过得去。

    这么说来,他官位再往上提提,还是很能胜任的。

    沈若浦位高权重了,才能带契沈家水涨船高,沈家好了,她岂不又重新风光荣耀起来了吗?

    只要沈若浦能够爬到高位,等到十几年后,沈梁也能入仕了,沈家后继有人,还怕底蕴修不上来?

    所以这杯茶,她倒是沏的心甘情愿。

    萧淮看她两眼亮晶晶地,仿佛整个人都发起光来,唇角便略带着一丝没好气,微微扬起来。

    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呢,听说刘凌要聘她鉴玉她就顺势提出让他帮着打探消息,听说他给吏部递了折子,就立马跑去沏了茶。

    再看她这身打扮,意思是这笔家财拿回来了?

    算了算,他去大同也不过十余日,她就这么利索?

    想到这里,他睨着她道:“纪家怎么样了?”

    沈羲可完全不晓得他脑袋里想些什么,突然听他问到这里,就愣了愣。

    萧淮又睨她:“你难道没带耳朵出门吗?”

    沈羲才想起他隐约说的是纪家。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张口就道:“纪士辉贬职了,纪鹏入狱了,纪氏搬去了家庙,等着我三叔回来就休她。

    “钱啊什么的我都拿回来了。感谢世子,我会铭记您的恩德的。”

    反正她就算不说他也会能打听到的,倒不如卖个乖,全部说出来。

    萧淮看她轻飘飘三言两语道尽,倒像是拿回这笔家财,就跟吃了棵大白菜差不多。

    十来天工夫把纪家上下一网打尽,还把所有东西都收了回来,这手段不错啊!

    一个都不放过,也真够坏的。

    他收回目光端起茶,茶杯上残余的一缕百合香飘入鼻腔,他略停了下,才慢慢抿了一小口。

    沈羲见他今日居然还会跟她聊天,可见心情不错,也就放松了下来。

    看到案面上楠木盒里有散香,便就点了一块投进案角香炉里。

    萧淮望着她,她忙说道:“我看这香是醒神的香,世子面有倦色,想来往来奔波,十分辛苦,晚上点会影响睡眠,白天点反倒能使人神清气爽。”

    萧淮瞥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放了杯子,顺手收拾起一旁散落的公文来。

    沈羲奇怪他居然会这种地方处理公务,而且小胡同宅子里似乎也是他常呆之处,反倒是衙门里他的公事房干干净净。

    难道说他建这个玉器楼实际上是为了多个地方当公事房?

    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癖好。

    “你上次指的路,还不错。”

    嗯?沈羲蓦地抬头。

    他却依然慢吞吞的收拾着公文,看也没看她。

    她指的路,是说上次去大同走宣化那条路?

    她想了下,只得又问候道:“那世子一路上可还好吧?”

    反正他权大势大,如今又成了她的东家,她多讨好讨好总是没错。

    萧淮看着恨不能把拍马屁三个字直接写在脸上的她,凉嗖嗖收回目光,说道:“难得你没有跟刺客合谋埋伏在那里突袭我,这个情我也只好领了。”

    沈羲一本正经道:“瞧您说的,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去突袭您呢?

    “何况未来十年我都得生活在您的眼皮底下,我也不过是求得这辈子有饭吃有衣穿,不至于担心受惊而已,日后还得请世子多多关照,怎么可能自取灭亡?”

    她这里说的云淡风清,萧淮目光却定了下来。

    如今京师纯血统的赫连人已然绝迹,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成为沈家小姐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背负着这身血统要想在京师毫无负担地过日子,几乎不可能。

    在小胡同里她的慌张无措,她的狠戾果绝,都说明她心里所承受的并不如她面上这般轻松。

    而在刑场下,在中军衙门,她面对他时几乎全身毛孔都紧绷了起来,而他分明对她并没有起杀机,那时的她却如同惊弓之鸟,远不如眼前这么顽皮活泼。

    再把那时的她与方才她这番话对应,就让人有了些感触。

    如果当日她遇见的不是他,她十有**已经丧命刀下。

    一个小女孩子,能活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他清了下嗓子,说道:“我不动你,没人动得了你。”

    沈羲没听清,微倾了身子“嗯?”了一声。

    萧淮扔了折子,左手支在膝盖上,望着探到眼前来的这颗有着漆黑发丝的脑袋,拉长音道:“你不是跟刘凌说,被我抓了壮丁?

    “你心眼儿这么坏,恐怕想找你拼命的人会有很多。被我抓了壮丁,至少没人敢杀你,所以这可是你的福气。”

    既然是他萧淮的壮丁,除了他能动,谁还敢动?就连他廊下养的鹦鹉也绝没有哪只猫儿而敢多瞄上一眼,何况是个人?

    沈羲屏息望了他眼眸半晌,确实过了有那么片刻才听懂他的意思。

    他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那这就是说她有了靠山喽?

    可说来说去,不还是说她的命在他手里捏着?

    普天之下就他一个人知道她什么身份,要她命的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凭别的事,谁还要得了她的命?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还福气?!

    对了,居然还说她心眼儿坏,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心眼儿坏?

    她扯了扯嘴角,把前倾的身子收回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我与世子,也就是彼此彼此。”

    至少她没做过诬告部下并且还杀人灭口的事吧?

    一个其心至毒的人,居然也好意思说她心眼儿坏!

    萧淮望着她一脸正经下的那抹不以为然,淡定收回了目光。

    比起在小胡同里毫不犹豫地想要杀他灭口时的凶残,说他污臭时的刁钻,她骨子里这份不羁与叛逆显然可恨多了。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藩王世子,能在他手下溜走的狐狸并不多。面前这一只,看起来道行还不浅。

    彼此彼此?

    胆儿还真够肥的。

    沈羲嗅出一丝老谋深算的气息,忽然不想跟他耗下去了。

    她是来当差的,可不是来陪他老人家唠磕的。

    “世子要是无事,那我就告退了。”

    她爬起来。

第131章 你得负责() 
“少主,贺兰大人来了。”

    沈羲爬到半路,苏言恰在这时候进来,她身子便刹时顿在那里!

    贺兰大人,贺兰谆?

    他怎么来了!

    她迅速往萧淮看去。

    打从上回自中军衙门骗了贺兰谆出来,她还再没有见过他!如今算算也才不过过了个多月,在别处遇见还好,她还可以赖,可在萧淮这里见着,贺兰谆一定会认出她来的!人家可是燕王府的掌宫大人,出个行都那么大排场,骗了他还被他抓到,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瞪眼望着萧淮,萧淮也半支着手肘,凉凉地望着她。

    真是没出息,有刚才那拐着弯儿骂他跟她心眼儿一般坏的本事,怎么转眼就怂起来了?

    沈羲眼巴巴望着他,脑子却转得飞快。

    贺兰谆应该不是他早就请好过来的。

    可这会儿他要是袖手不理,她绝对会被贺兰谆撞见。而她根本不知道贺兰谆已经到了哪儿,如果是就在门外,她这会儿若是自行开门出去,便等于自投罗网。而萧淮若想拿捏她,只要让贺兰谆进来,他便可以逸待劳。

    不行,他必须得掩护她!

    “世子刚才说的话还是算数的吧?”她利索地又跪坐了回去,脸上看不出半点失措来,“我如今是您的壮丁,除了您,没有人敢动我的,这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刚才还说了会对她负责,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萧淮撇开脸,抖开扇子道:“其实你跟我也就是彼此彼此。”

    “对的!”沈羲啪地击起掌来,“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唯独就是嫉恶如仇,心地善良,杀伐决断,除恶务尽,禀持正义为原则,虽然说有点往我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我觉得与世子在这点上堪堪就是彼此彼此。”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坦率极了。

    萧淮扇子停下来,斜睨过去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刀刀地在她的厚脸皮上刮着。

    出尔反尔,文过饰非,简直厚颜无耻!城墙都快要比不上她了。

    他盯了她半晌,重又面向前方:“他来干什么?”

    苏言静看了他们半日斗法,这时见终于扯上自己,便颌首道:“王爷看过刘凌送过去的玉雕,问世子怎么不亲自去?接而问及世子对礼部那折子的态度,咱们宫里的人答不上,王爷便遣了贺兰大人过来。”

    沈羲清了下嗓子。

    萧淮瞪了眼她,隔半刻哔地收了扇子:“先让他在楼下等等。”

    苏言颌首。

    沈羲麻溜地起身,匆匆跟他施了个礼便就开门出去了。

    这里刚回到小房间将门关上,楼梯口就有脚步声传来。

    贺兰谆走过门口,恰巧听到这关门声,双眼略略往门上一扫,才又朝东边阁楼走去。

    他这里进了门,迎面便闻到屋里传来阵似有若无的香气,这香气且还似有些熟悉,仿佛曾在哪里闻到过似的。又见萧淮正坐在案后慢吞吞收着散落的折子,而案前还焚着香,便缓步到了跟前,抬手扇了扇那香雾。

    萧淮望着他。

    他侧首道:“你有女客?”

    萧淮清冷如常:“我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有几个女客不是很正常?”

    贺兰谆没急着说话,在沈羲原先跪坐的位置盘腿坐下来,然后才扬唇道:“那可少见。我记得你寝殿里连个宫女都不曾有。王府里的歌姬舞姬似乎至今也未曾得进你昭阳宫半步。年初广平侯送了两个美妾给你,你好像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转送去了杨驸马府上。”

    萧淮扬着扇子,“那只能说明他们办事都不行,怎么送都不如我自己在外头挑的合眼。贺兰大人要是羡慕,不如改日我送几个给你?”

    贺兰谆扬唇:“可惜我玉阑殿没有余地,不然就生受了。”

    萧淮笑道:“一个靠出卖朋友谋求富贵的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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