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锦庭娇-第19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黑以为他要打它,狂叫着往他扑过来!

    她心下大惊,没想到他这么鲁莽!

    当下早把要看他吃瘪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急忙冲出来挡在他身前!

    她是主人,大黑不会伤害她的。

    可要是咬到了他的话,那她可就罪过大了!

    哪知道她还没有站稳,一只铁臂已将她迅速往身后带,而扑过来的大黑则已经被他堪堪一手掐住了脖子,只剩下老实贴住门框哀哀求救的份!

    “不要命了你!”他凶她。

    她被他如斯之厉害的身手惊得愣了一下:“我是好心救你!”

    头顶的他微顿,然后噗哧一声笑起来,悠然自得把她与狗同时放开。

    “既然怕我被咬,干嘛放狗堵我?”

    卫羲儿无地自容,看着夺路而逃的大黑,也勾着头灰溜溜地跑回院里去了。

    这之后她老长一段时间没见他,因为没脸。

    所以虽然他经常到村里来,甚至也常到卫家来拜访,她也还是远远地躲着不跟她碰面。

    但是不管她多么回避,她及笄这天,也还是跟他面对面地遇上了。11

谁家新燕啄春泥(3)() 
卫家大小姐及笄啊,来祝贺的人当然很多。

    那天她穿着鹅黄色的锦缎衣裙,长发挽成了髻,也插上了精致的珠钗发饰,母亲和姑姑精心地给她上了妆,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也着实像个大姑娘了。

    “真漂亮。”

    他一身利落锦衣,在庑廊下微笑望着她,目光幽深幽深地。

    她觉得他应该已经把大黑的事忘了,也不好再回避他。

    加上今天高兴,心里美得很,于是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还顺便提着裙摆开心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以后都穿这样的衣裳了,梳这样的头发!

    “不过我觉得好看是好看,但是好麻烦啊。从前我把头发随便梳梳就能出门的。”

    别的大小姐们都忙着在外人面前故作衿持,她却自如地跟他抱怨头发难梳,仿佛面对的是不会开口的花木,相熟的闺蜜,又或者家里常见的家仆。

    他插腰看着她,唇角微微扬着,语气柔得好像身上的丝绸:“你若嫌麻烦,让丫鬟们给你梳就是了。”

    “丫鬟们梳的更麻烦。”

    他笑道:“那,我也认识有很会梳头的梳头娘,要不然我改天把她带过来给你?”

    “那倒不用!”

    他这么一说,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乌马人祖居山林,不似赫连人重礼节,也不似拓跋人彪悍。

    她是自在散漫了些,又或者傻笨了些,但到底也是读书明理的小姐,怎么能连梳个头还要专门往外请人呢?这也太娇气了。

    他也没有坚持,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给她:“给你的及笄礼。看在礼物的份上,下次可别放狗堵我了!”

    他把梳子塞到她手里,然后抬手揉了揉她精心梳起的头发,大步走了。

    这是卫羲儿及笄礼上收获的最珍贵的礼物,虽然赔上了精心梳好的头发。

    “看在礼物的份上”,她不再回避他了,也不再计较他老是笑话她的事情。

    他们的相处就逐渐变得融洽而且频繁起来。

    这年他生日的时候,她也送了双自己做的鞋垫给他。

    那会儿她的针线做的实在称不上好,但那是她花了好几天时间做出来的第一双鞋垫。

    她兴致勃勃地跑去给了他,他也兴致勃勃地塞进鞋子里用起来了。

    还说:“有了这鞋垫,我走再远的路,脚都不疼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就更高兴了!

    他总是这样,对她给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糖炒栗子,一张窗花,一片随手捡的树叶,都重视着。

    那个时候实在没有人去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没有想过这么做是图什么。

    甚至她也并不太明白他那些行为背后传达的意思,也没有发觉得自己对他和对别人有什么不同。

    那时候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的,对每个人都还算得上好。

    她觉得他人品还过得去,值得交往,她就这么做了。

    这年秋天起,江北忽然多了不少流民,打家劫舍之类的事情频频发生。外头也屡有某某地方起兵造反,或者官兵镇压打了胜仗的消息传来。

    总之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他嘱告她不要四处乱跑,但这年的冬天,家里还是出事了。

    母亲带着家丁进城收租,在路上被流民劫去当人质,要求卫家给出千两银子的赎金。

    然而钱给了,人却还是死了,尸体还没有拿回来。

    消息传来,她哭得晕了过去。

    他刚刚随着参将大人巡视完,闻讯赶过来,拉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她的手,身子都在颤抖。

    “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把这天都捅了!”

    那是她的母亲啊,活活被那帮流民斩杀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她怎么可能不哭?

    她还是哭。

    她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等官兵地去围剿,可是官府办事一向慢啊!她恨不能立刻把那些人手刃了!

    他安抚了她整个下晌,隔天早上起来,他就浑身血污到了她家门外。

    “我帮你报仇了,现在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露出幽亮的眼睛与洁白的牙齿冲她笑着。

    她没有看到那些人头,只看到他身上数不清的伤痕,曾经顶天立地,能够一手护着她,一手擒住大黑的的他,那一刻抹完脸上的血,就昏倒在她面前……

    官府当日就送来消息,绑架她母亲的一个不留地全部被剿灭了!有人大清早地放了两麻袋的的人头在衙门口,而那些人头,是劫匪们的!

    她母亲的尸体,也已经被找到送回来了。

    父亲将他留在府里养伤,她一面服丧一面衣不解带地守了他三天,他才终于醒来。

    “我还能动吗?”他问道。

    “能。”她哭着说,“什么都能,能扛刀能杀敌,还能捉大黑!”

    他笑了,用尚能活动的手把她往身边拉了拉:“那就好。只要我还能动,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她心底某扇门仿佛开启了。

    她与他变得格外亲近。在他面前变得格外温柔乖顺。

    这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因为从小她就大大咧咧地,乌马女子大多性情散漫,无拘无束。

    虽然也读书,但她们却不信奉什么三从四德,也不在乎什么礼教拘束。

    如她一样,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只为认定的人而改变。

    他比她大两岁,大秦那些年并不太平,他打小就跟着父亲在营中历练,所以性格也比同龄人要沉稳很多。

    他总是说的少,做的多。

    她不喜欢梳繁复的发髻,他从来不责备她惫懒,只是每次出城回来给她带各种质地的发带和绾发的发簪,各种绢花和发钗。

    他说发饰整得漂亮些,那么头发梳得简单也不会有人看得太出来了。

    在她十六岁生辰过后不久,那天下晌他又接她出去溜马。

    “傻妞,我要回南边了。”他拂着她的头发说,“最近局势越发不好,我——”

    她惊呆了。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他们不是应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

    她急得抓着他的衣襟跺脚:“你是不是要回去跟别人成亲?你这个负心汉!”

谁家新燕啄春泥(4)() 
那时候他们其实从来没有谈到过婚嫁的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来了。

    他噗地笑了一下,然后定定地望着她,牵起她的手来说道:“我萧放以这身血肉发誓,此身非你不娶,不管生前死后,也不管我们有没有成亲,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抚她的头发:“我回南边,一是因为局势,二是因为朝廷有军令,在职将令不得娶驻地女子,我只有先调回去才能前来提亲。

    “羲儿,你的孝期还有两年呢,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也许随时都会有仗打起来,一旦打起来,也许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我很怕我一生会落下不能与你生死与共的遗憾。

    “所以我想赶在天下大乱之前先和你在一起,让你冠上我的姓氏,成为我人间地下都名正言顺的妻子。

    “我怎么会负你?我只怕你会觉得我太自私,明知道生死未卜还要拉上你一起。”

    她的心倏地落了地,扑上去抱着他笑了。

    她知道他不是负心汉,如果他真是负心汉,那么凭他一个人单刀独马替她报杀母之仇的那份赤诚,她也认了!

    她就是想听他的保证而已。

    情人嘴里的话,永远也让人听不腻。

    她勾住她的脖子,踮起脚,小心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脸上也变得火热。

    她心里砰砰跳,顽皮地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被他艰难地拒绝了。

    她不管不顾地咬住了他的唇,他顿片刻,脸上热得像是要爆炸了。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她幽幽地望着他。

    他想也没想地拒绝。“我们还没成亲。而且万一我回不来——”

    “那我就更要生了!”她固执地,“你回来了,我们就成亲!

    “你不回来,我就守着你的孩子过活。我好好带着他,再让他给你生孙子!冠上你们萧家的姓!”

    不管他未来怎么样,到此时此刻为止,她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所有啊。

    到此时此刻为止,他也已经值得她为他付出。

    ……

    那个年代,不像是后来的太平盛世,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温存款曲,没有太多的安稳可以期待,更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日常的猜疑和斟酌得失上。

    平安相守四个字超越了财富和荣耀,超越了一切浮华,成为乱世里的人们最大也是最切实的希望。

    在看上去平静的世道下,已经蕴藏着无数峰火硝烟,活不到明天的人数之不尽。

    一旦错过了,很可能就是一生。

    她图的并非朝夕之间的男女欢爱,而是延续他的子嗣。

    替他延续血脉,替他留下个孩子,成为她许久之后依旧存有着的坚定信念。

    她一辈子只爱着这么一个人,不想因为规矩的束缚而留下任何遗憾。

    如果真有万一……她不敢想,但不能不想。

    礼教规矩在乱世之下,与人心中渴望着的这份相知相守比起来,实在已算不得什么。

    但他始终不肯,而且还不停地笑话她,说她是“傻丫头”。

    她觉得难过。他为什么不能明白她的心情呢?

    那时候他已经有独立的小寓所。

    她趁着他临行前一夜喝醉了的时候,悄悄藏在他屋里,然后惴惴躺在了他身边。

    那时候她以为这么靠着睡一睡就能怀上孩子。

    谁知道一觉就睡过头了,早上她醒来,看见衣着齐整的他正满脸复杂地望着她。

    “萧将军,恭喜你,这下你要当爹了。”她愣了一下,然后从被窝里爬起来,故作老练地说道。

    他却慢慢地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你真是我的心肝!这辈子若是丢了你,我萧放也不要活了!”

    他把她的手合在他心口,缓缓地这样说。

    如今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傻呀。

    她甚至都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那么傻乎乎的她!

    他离开沧州的那些日子,比起想象中来难熬得太多。

    她觉得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相思像毒药,一天天,一点点地将她侵蚀。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疲倦地画他的肖像,站着的,坐着的,笑着的,静默的,认真的,闲适的。

    然后她又频繁地打听着朝局消息,也找来许多军事方面的书籍来看。

    她迫切地想要更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身份,职务,他面临的环境或者变动。他可能会遭遇什么样的困境,会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可是接触的越多,她越悲伤的发觉,她帮不了他任何忙。

    他在为他们未来的命运发愁,而她那时候却在想着他会不会移情别恋!

    但凡她能体谅他一星半点,她也不至于会说出那些不大气的话来。

    数月里对朝局的关注,虽然不曾使她脱胎换骨,但大约也知道未来的天下将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她知道他是有雄心的,也是有才干的,男儿志在四方,她理应支持他去顺应大势,但她同时又为自己的使不上劲而难过。

    三个月时间,她仿佛突然就长大了。

    那天她躺在桃花树下,安静地翻着书,一只玉佩忽然间垂落在她面前。

    “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以为她在做梦。

    一双手忽然将她腾空抱起,融合着汗意的男人气息扑入鼻腔,他抱着她坐在她坐过的位置,眼眶红红地冲着她笑。

    玉佩挂在她脖子上,他问:“喜欢吗?定亲的信物,我母亲给的。”

    她愣了半刻,哭着抚他的脸:“你瘦了!”

    从前丰润的脸庞如今变得又黑又瘦削,眼窝也陷了下去,十八岁的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他伸手抹她的眼泪:“我怕你等及了,一忙完就快马加鞭地往沧州赶。三天没合眼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见到他时的心情。

    像是走了三千里路,终于到家了。

    又像是熬了好多天夜做了件衣裳,终于做完了。

    又像是想吃了很久的京师那家老牌子点心铺子里的点心,终于吃上口了……

    心里的满足说也说不完。欢喜和安宁,就这么随着时光一道滚进她的灵魂里了。

    但是她后来才知道,他不止是为着赶来见她而三天没合眼,那三个月里,他还带兵打了两场仗。

    婚事定了下来。

    只是在他提出想马上迎娶的时候,又遇到了一点点阻难。

谁家新燕啄春泥(5)() 
卫羲儿母亲的死带给了卫家极大的打击,也带来了恐惧。

    没有人不希望这天下早日恢复正轨,让人心变得安定。

    卫家的长辈看好他,也愿意成就这桩婚事。

    只是听说他想在孝期里娶她,却是反对的,不管怎么说,这样总有些不合规矩。

    她跪在祠堂里,对着母亲的灵位诉说她的决心。后来他也来了。

    那段时期乌马族人也与赫连朝廷频起了几次纷争,卫家子弟都不弱,但在仕途上始终争不过那些纯正血统的赫连贵族子弟,这种憋屈感一朝一夕尚能忍耐,长久几代地下来,便令人生起了反叛之心。

    而萧家已经在伺机起事了。

    她的孝期还有两年,于乱世而言,两年时间实在可以发生太多难料的事情了。

    何况,母亲的仇还是他拼命帮他们报的。

    父亲看到了他们珍惜彼此的决心,在与祖父及家里叔辈们商议过后,便还是答应了他们。

    现在想起来,于他们来说,当时这决定几乎等于是孤注一掷。

    萧家一旦起兵,萧放便成了反贼,如此卫家定然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他们这是以合家性命压在了这个少年将军身上。

    很快他们订了婚,商定了成亲的日期。

    但是为保险起见,他们的婚事对外一概是保密的。就连他回到卫家来,也是秘密进行的。

    因此直到后来她嫁到萧家,也没有人拿她孝期出阁的事来为难他还有卫家。

    在他准备出发回南边准备婚事的前夕,她又钻进了他房间。

    他将她拢在身下,把她疼进了心坎儿里。

    关于床帏,那时的她就是图着给他生孩子去的。

    她就想早早地怀上他的孩子,然后他就可以放心地去办他的大事。

    “我萧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生生世世都不要弃我。”

    末了,他握紧她的手,在她耳边这样说。

    明明跟他比起来,自己才是没用的那个,可她竟然听出来他的忐忑,仿佛忐忑的孩子,在确认自己的归属。

    他爱她,这点她确认不疑。

    她忍着眼酸,豪气地拍拍他的背:“你放心,日后谁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灭了她!”

    他笑起来,捏她的耳垂:“怎么灭?放大黑吗?”

    那样的甜蜜啊……

    那时候,他们俩只要在一起,外头天下乱成了什么样,似乎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一个月后,她被他派来的马车接出了城,以去黔地省亲的名义瞒天过海,嫁去了萧家。

    半路上来接她的他,一路牵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只是在下马车前的时候他才缓缓说:“羲儿,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还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呀。”

    她这样悄没声儿地自卫家出嫁了,按世俗眼光来看,是不光彩的。

    但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她在乎的,比如他。

    她进门之前,他已经主动把事情全都跟家里交代过了,并且也因为婚前失检的事挨过了他父亲几鞭子的惩罚。

    但她过门后并没有受到半点不好的待遇,公公婆婆以及萧家上下,甚至对于卫家能够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萧家的支持,而十分感动。

    成亲后那几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而十天后,他突然接到北方李锭传来的消息,出发准备起兵去了。

    萧家上下进入全面戒备时期。

    而就在那十天里,她终于怀上了。

    他也很高兴,派人送来一只木雕的小娃娃给她。

    某天他又突然派来身边心腹前来送信,让他们即刻收拾细软去屯营。

    他们连夜去往屯营,才知道朝廷已经派人往萧家和李家的祖宅下手了。

    接连的奔波使她水土不服,呕吐得厉害,也消瘦得厉害。

    而他忙于应敌,但凡有空就守在她身边,默默地给她递痰盂,递帕子,然后不厌其烦地喂她吃东西。

    夜里她也睡不好,翻来覆去,总是做梦,他时刻保持着轻眠,给她盖被子,安抚她。

    她不忍他分心,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才放任自己的反应,他在的时候,总是极力克制,表现得很好。

    他那么细心,又岂能不知道?

    他不忍她辛苦,开始起了些不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