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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庭娇-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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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羲酣睡了一觉醒来,坐在树荫下荡秋千时,又不免想起太傅口中那个少爷。

    如今这朝局下,如果毕尚云真有后人,这个时候也应该推出来了,而他并没有,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姑娘可好久没睡没么好了。”

    珍珠给她端来碗燕窝,一面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发。

    转角的花荫处无人经过,可以恣意懒散。

    “王爷与贺兰大人来府了。”

    珍珠的声音里有微喜。

    她抬起头,看着她:“来做什么?”

    珍珠笑道:“来给世子和姑娘商量婚期。”

    婚期?

    沈羲脸上蓦然红了红。

    是了,他说过,韩顿倒了,燕王才会许他们大婚呢。

    许是一直觉得这一天很漫长,所以未曾在意。眼下真来临了,竟然有些忐忑起来。

    “不安吗?”

    身侧忽然换成了熟悉的微哑嗓音,萧淮逆光站在秋千旁,一肘抬起支着绳索,扬唇俯望着她。

    情人的目光总是深情。

    她摇摇头,正要说话,他已经走到身前,两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固定着秋千架,往她柔软的唇上吻下来。

    辗转缱绻,旖旎无限。

    “别怕。”

    他的声音与吻一样温柔。

    沈羲偏头,轻蹭他的侧脸。

    萧淮微笑,直起身,将她扣在胸腹处:“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安心的,应该是和我在一起才是。”

    沈羲吸着鼻子。

    真——腻歪。

    但是,又真好听。

    朝阳透过枝叶在他们身上洒下一身金芒,花荫下安静得听得见心跳声。

    “你不是要去亲军卫送韩凝的下落么?怎么又过来了?”

    许久,她抬起头来。

    韩凝的下落穆氏了如指掌,这种时候自不能落下她。

    “听说他们来议婚期,所以抽空过来看看你。”

    他轻拍了拍她的头。

    沈羲道:“这次好在有王爷。”

    燕王失踪那段时间竟是去了寻郑太后,她完全不知道小皇帝竟然除去跟萧淮联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了燕王!

    如果说他们亲手将韩顿推上了末路,那么,燕王则是亲手将他推上了绝路。

    他那一击,才真正叫雷霆一击。

    “他给了他一枚王令,就是上次在乾清宫拿下文远诤的时候。”

    萧淮语气转为淡漠。“但即便没有他,我也一样能把韩家拿下来。缓缓,总有一日,我会强过他。”

    ————

    顽强地码完了韩顿这段,然后就要顶锅盖告诉大家了,接下来因故要停更两天……么么哒,周日见

第457章 夫妻一场() 
他这么一说,沈羲又不由想起朝上那一摊子事来,“最近你应该会很忙——”

    “再忙也要成亲。”他伸出一指轻抵在她唇上,“成了亲,你进了王府,我才叫没有后顾之忧。不然老放你在外头,我心里总空落落的。”

    沈羲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也微笑没有反驳。

    萧淮走后不久,沈若浦那边也已经与燕王议好了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

    因为六礼都已经几乎走完,所以一个月时间已绰绰有余,不过是让王府筹备起婚礼来宽裕些罢了。

    沈羲正式进入待嫁。

    黄氏晌午就捧来大叠的衣料样子让她挑选——喜期不确定下来,衣服是没法儿提前做的,于是这一个月的时间绣娘与裁缝们便有得忙了。

    沈歆近来也往娘家跑得多,接着沈嫣从旁不住地给出意见,沈嫣听的多说的少,反正她本来就不如沈歆话多。

    这几日梅家往府上来的也少,他们向来知进退,梅麒瑛虽无退婚之意,却也断不会在这当口上赶着来捧场。

    沈羲想起那天早上她是与霍究一道出现在宫门外的,正想问她两句,这时候元贝却走进来道:“穆夫人回来了。”

    她放下册子抬头,果然就见穆氏沉默地走了进来。

    不过两日间,她原本丰润的脸庞已经有明显憔悴的痕迹,眼窝也深陷了下去,跨门时仍心事重重。

    等到进来看见黄氏她们都在,沉闷的脸上方才裂出一丝笑来,说道:“你们都在。”

    黄氏知道她是沈羲的贵客,也知她陡然之间遭遇家变,定然做不到泰然自若与人攀谈。

    随即使了个眼色与沈歆姐妹起身,笑道:“羲姐儿婚期定了,我过来传个话而已,你们坐,我正要去库房看看,就先失陪了。”

    一时间,屋里人便走空了。

    穆氏目送她们出去,才又转向沈羲:“终于要大婚了?”

    沈羲点头,拉着她坐下:“你去哪儿了?”

    她沉默,片刻道:“打听韩顿的尸骨。”

    沈羲眉头微动:“你莫非想——”

    余下的话她倒是没有说出来。

    穆氏点头:“我想给他收尸。”

    她抬起头来,幽幽道:“恨归恨,到底夫妻一场,即便恩义断了,他也终究是我儿女的爹。就当是我替叙哥儿他们尽孝了。”

    沈羲没说什么。

    她一早知道穆氏不是那等优柔寡断之人,因此从未想过她还会替韩顿收尸。如今看她神情,想来对韩顿也并非全无情义的了。

    只是韩顿对她这般,她尚且还能顾念旧情,而郑绣几乎得了他全部,却仍然为了自己而舍弃了他,不知道他若有知,会不会后悔?

    “你查到了吗?”她问。

    她摇头:“就是没有,所以才来找你。”

    韩顿虽属钦犯,斩首之后按理可以由家人亲故前来收尸,但是行刑之后羽林军便着人将尸首移走,如今怕是知道下落的人也不多。

    穆氏来找她,定是想从萧淮这里想办法了。

    沈羲斟酌了一下,说道:“我差人去问问看。”

    “好。”穆氏点头。

    微顿,忽然又自怀里取出一物来,给她道:“这是那天我自韩顿书房夹壁里找到的一枚牌子。

    “原是想着他若不肯服栽,便拿来压一压他,如今他死了,韩家也灭了,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你大婚我也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来相赠,这东西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着,且当作我一番心意吧。”

    沈羲低头看这牌子,虽是古朴,上头雕着的一条蟠龙也看得出来不是凡物,却也不见得多么难得。

    然而韩顿却将它放在夹壁里,来头定然不小了。

    “你便是什么也不送,我也知道你的心意。”

    “拿着吧。”穆氏道,“你若不嫌弃,我便喊你一声妹妹。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要挣扎到什么时候。

    “等我离了京,日后也不知有无再相见之日,留着作个念想也是好的。”

    沈羲没再推辞。

    这里连忙唤了吴腾过来去寻萧淮,打听韩顿尸首下落,如今天热,搁久了恐也难善后了。

    萧淮到得梁府,梁修作为小皇帝亲信,这次终于掀翻韩顿扬眉吐气,燕王父子当居首功,梁修即便是替小皇帝忌惮着燕王府,此刻也不能不放下嫌隙盛情相待。

    吴腾到来把沈羲的话一传达,萧淮转头就挑明了,梁修斟酌片刻,深觉此事自己不好插手,便就让他去寻小皇帝。

    少不得喝了茶又去宫中。

    祈睿正与吏部尚书议官员调度之事,见萧淮来,便微笑道:“萧哥哥今儿有空。”

    萧淮见过礼,然后笑了笑。

    祈睿随即挥退吏部尚书,让人给他奉了茶。

    萧淮坐下,说道:“韩顿罪恶滔天,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身后事?”

    祈睿唇角有淡淡冷笑:“剁成肉酱也不为过。”

    郑太后那段私情在燕王父子面前已不是秘密,已没必要遮掩。

    萧淮略顿,说道:“但臣以为此事宜适可而止,以防坊间生起多番猜测。”

    祈睿不语,片刻后笑道:“哥哥今日可曾驾马来?朕眼下也闲,不如咱们骑马去可好?

    “听说御膳房来了新鲜河豚,又有新的竹叶青开封,回头咱们练完,便去御花园里用晚膳。

    “园子里牡丹开了,好看得紧,哥哥正好还可以挑一盆送去给沈姑娘。”

    萧淮笑道:“没骑马。”

    祈睿顿了下,又笑道:“没骑马也可以用膳。那酒——”

    “你没满十二岁,不许饮酒。”萧淮把杯子放下来,睨他道:“别玩弯弯绕了,臣就是来讨韩顿尸首的。”

    祈睿掐着袖子抿唇。

    萧淮凑过去一点:“在哪儿?”

    他闷头半晌,说道:“你答应朕一件事,朕就告诉你。”

    萧淮眯起眼,从上到下地扫视起他来。

    吴腾在两刻钟后得到回复,箭步回府告诉了沈羲:“尸首在大理寺,让穆夫人拿阁老的牌子去取便是。”

    穆氏再三谢过,这里自有安排不提。

    萧淮回到王府,回想起小皇帝提出的要求,却不由暗骂了他一句“小狐狸”。

    ————

    本来以为今天能正常更新,没想到失误了……今天只有一章,明天开始我努力,抱歉。

第458章 君王之心() 
务自坐了一阵,到底把苏言唤了过来,将手头一叠契书投进信封给了他:“连同御花园里搬回来的那两盆牡丹一起,拿去给姑娘。”

    苏言见他心情好,也不禁微笑:“才让吴腾回去,这又是什么?”

    “当年张家在南郊的两处地产。”

    他顺手扬起扇子:“我跟皇上讨韩顿的尸首,他跟我借用神隼营教头两个月,去集训宫廷侍卫,我趁机便把这个讨到手了。”

    韩家自张家得到的财物无数,认真清查起来未必不能复原,但到底容易引起猜测,能把张家几处生活过的宅子弄到手,已经算是不错。

    苏言明白,看了看那地契,却问道:“皇上何以要借教头去训侍卫?”

    宫里的侍卫营也是由梁修管着,梁修昔年为李室立下汗马功劳,不但忠诚信得过,本事也同样顶呱呱,不可能会练不好一个如此重要的营卫。

    萧淮勾唇浅笑,半日后才说道:“不过是借故亲近燕王府罢了。

    “这小子精灵得很,又难得地脑子清醒,不会跟我们过不去,不过他这么做定然还有别的用意,且看着吧。”

    他望着前方停了扇子。

    苏言点点头,往外去了。

    祈睿这里等萧淮出了宫,在廊下月光里站了会儿,也转身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亮着灯,廊下宫人见着他来,立时躬身要去通报,祈睿摆手制止,走到门槛内,周福安已闻讯匆匆出了来。

    郑太后歪在玉簟上,脂粉未施,长发也披散着,原本应是在出神,在听到门口动静时蓦地将目光移过来,变得凌厉:“皇上终于舍得来了!”

    祈睿先进去在榻下行了礼,然后才在绣墩上坐下来,谦卑地道:“儿臣近日杂事繁多,未曾前来给母后请安,是儿臣的不是。

    “故特地前来请罪,还请母后发落。”

    郑太后眉眼扭曲,咬牙半日道:“皇上翅膀硬了,瞒着我跟萧家父子联手对付自己的亲娘,这手段连我都尚且仰望,如今又被你软禁在这里,我又岂敢发落于你?”

    祈睿不作声,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郑太后愈发气恨,怒而拍起桌子:“你真是好大胆子!

    “韩顿虽然为你所不容,可他到底是为了咱们母子着想,那萧家父子野心勃勃,比起韩顿来阴狠危险十倍!

    “你为了灭一个韩家而把萧家父子扯进来,与引狼入室有何区别?!”

    祈睿抬头,少年英俊的脸上仍是平静:“不知母后何以认定萧家父子一定会夺朕的皇位?”

    郑太后噎住,咬紧了牙关。

    “昔年定国时父皇与燕王叔功绩已定,朝中也尚有不少老臣,父皇归天也不过三四载。

    “燕王府得尽天子之下所有荣宠,说句与李室平分天下也不为过,他不见得非要这个位子,为何要这么短时间内威胁皇权?”

    少年声音微哑,不太悦耳,但又透着超乎年龄的沉稳。

    “除非,他对我们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说呢母后?”

    “哪来的深仇大恨?”郑太后攥着袖口冷笑,“我们李家哪里对不住他?”

    祈睿接过李秋递来的茶,说道:“前些日子,朕从太傅那里将昔年父皇存放在他那里的铜匣取了回来。”

    看到郑太后眉头皱起,他接着道:“那匣子里是昔年打大秦时的一些行军史。

    “不是什么机密,但是放在国史馆给人参阅终有不便。因为东西皆是昔年谋士们写下的,所以就存放在太傅处。

    “朕看了看,当中就有关于燕王叔与卫家的一些事。母后,卫夫人是怎么死的?”

    郑太后脸色骤变,原本搁在袖口的五指也不由自主地收紧。

    “你问这个做什么?!”

    祈睿神色未动,接着道:“燕王叔痴心于卫夫人,从无二心,且萧哥哥也在卫家长大,卫家护得他万般周全。

    “于这点来说卫家对燕王叔有莫大恩情,在他拥有那莫大权势之下,他不可能会连妻子与岳家都保护不了。”

    “为了更大权势,区区一个卫家算什么?”郑太后唇角有不屑也有凄然。

    祈睿也未强求。

    只是片刻后他转了口风:“儿臣很奇怪,母后与韩贼的事太傅多半知情,但他为何始终不曾加以阻止?

    “甚至于韩贼还是太傅推上首辅之位的,他是不是与母后有过什么约定?”

    “没有!”郑太后变了脸色,“我不知道。”

    她眼里有彷徨闪过,这几日她心思全都沉浸在韩顿的死里,他所顾忌的问题,她都没想过。

    乃至于毕太傅在整件事上的前后反应,她也未及深想。

    祈睿站起来:“那母后好好歇息,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传人到乾清宫递个话便是。”

    说完他退身往外走,礼数周全到无懈可击。

    郑太后嘶喊起来:“我知道你怨我,想惩治我,可你把我软禁起来,无非是让他人趁了心而已!”

    祈睿在门下停住,半刻后回头:“我若真要惩治你,早已让人递了鸩酒。”

    郑太后语塞,再抬头,门下已没有了人影。

    ……

    燕王府承运殿。

    贺兰谆给才刚练过剑的燕王奉茶:“皇上以韩顿尸首跟寄寒提出让神隼营教头进宫集训侍卫,寄寒答应了,夜里在宫里用的晚膳。

    “太后仍在抱恙之中。

    “而毕太傅接手了韩顿所有差事,六部大量职位在进行调动。”

    燕王拿丝帕擦剑,片刻才道:“刑部可有空缺?”

    贺兰谆微顿,答道:“原先刑部右侍郎调去了都察院任御史,顶了之前韩缙的缺。”

    “让霍究去顶右侍郎的缺。然后再上道奏疏给乾清宫,调威远侯世子靳宵任定狱司监。

    “你去沈家说一声,再让霍究回府一趟。”

    贺兰谆看了他一眼。

    燕王抬头望向远处,反手将剑支在面前石桌上,再道:“掌簿司里几个后生,你也带一带,赶在明年春闱之前让他们上手。”

    说到这里,话尾已有些缓慢,无端地也显出几分郑重来。

    贺兰谆没再言语,看着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

第459章 一起来死() 
穆氏一早去搬回了韩顿尸首,买了棺椁,又雇了马车,暂放在昔日韩府的西门外。

    人讲究叶落归根,韩府如今已进不去,穆氏在沈羲陪伴下在棺前上了几柱香。

    昔日烈火喷油般的兴旺门庭,在夜里死寂一片。

    韩凝已经在押解回京的路上,钦命韩家十五岁以上女子皆入教坊司为妓,十五岁以下女子与五十岁以上妇人,以及年幼稚儿则发卖为奴。

    沈羲没有刻意去打听她们下落,知道她们过得不好,她不见得会格外开心,不知道也不见得她们会比她想象得要好。

    “他其实并不是全靠郑绣上位的。”

    上完香,穆氏与她坐在门槛下,幽幽望着天上月亮。

    “我从小便认识他,他确是好学,才华横溢,人也长得好,那会儿他总亲切地唤我岚丫头,还曾经在花朝节帮着我做过纸鸢。

    “小时候我对他谈不上爱慕,但也想象过,如果哪个女子得他所爱,应是极为幸运的。

    “只是我永远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心里已有经有了爱人,他心思比起常人都更深沉。

    “我不知道,后来我自以为是的与他两小无猜,在他与郑绣之间的少年情谊面前,压根不算什么。

    “他们把路走偏了,便连带着我也把路给走偏了。”

    月光照在她仰起的脸上,那脸上写满伤感。

    “说来也是奇怪,他活着的时候我对他全是恨,他死了,我倒是会想起多年前的过去种种。

    “如果时光仍停留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十来岁的少男少女,没有野心没有不忿。

    “——一个人内心最为刻骨的记忆,也许正是少年时呢。”

    沈羲同样仰头望着月光,一直在沉默。

    她的少年在前世,在张府。

    但因为韩家与温婵,她失去了整个所有。

    她无心包容万物,也无心赶尽杀绝,但她失去的那一切都不会再重来,这是事实。

    所以,她无法对穆氏的感情感同深受。

    夜深时回到沈府,二人在抿香院门口分了道。

    她看看天上月色,却并没有回房。

    墙下紫薇开的正盛,落影如同泼开的水墨。

    忽然,她幽幽道:“戚九,陪我去张府走走吧。”

    贺兰谆回到玉澜殿,霍究已自燕王那里过来,正坐在他素日看书的躺椅上等待。

    “你去哪儿了?”他手里拿着本书翻着,并没有抬头。

    “出去转了转。”

    夜色静,两人语气也都低沉,愈发显得寮落。

    侍官来给贺兰谆更衣,霍究抬头:“王爷让我去刑部,调上来的却是靳宵。靳宵是寄寒的人。”

    贺兰谆手臂微顿,略略侧首。

    “他要大婚了,放些权给他也是正常。”

    说到这里他将手穿过衣袖,恢复神色:“何况这次他的功劳最大,王爷虽然力使在了关键处,但筹谋应变却表现极好。

    “小皇帝迫于压力不得不让梁修跟他服软,足见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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