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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
我退到一边,目光越过新娘亮晶晶、泪汪汪的眼睛和微微开启的嘴唇,落在屋子另一端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小雪身上。脑子里的小电影又捕捉到她恣意地晃来晃去,充满*,窈窕动人、美丽至极的*。
小雪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温柔地迎上来。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耳语,“我真希望那新娘是你……”
“嘘,”小雪把手放在我的唇上,“你没喝多酒吧?”
我们和主人道了别,朝白雪覆盖的狭窄街道上走去。滑溜的地面,暗绿色河水拍打着有如铺上白色毯子的乌篷船,酷寒和雨雪,几个窝在酒店里喧哗的酒客,大理石铺设百年阶梯的旅馆大厅,以及春联和红灯笼装饰的大厅门廊,可眺望西湖北面湖中的孤山及右边晨雾里隐现的飞来峰和灵隐山麓的灵隐寺。在西湖东岸的一家杭州风味小餐馆里我们吃蟹粉豆腐、莲子双皮奶和陈村粉,随后穿过横亘在西湖东西向湖面上的断桥、长桥和西冷桥,散步到白沙堤。
要说杭州是一座爱情城,那是一点也不为过。我和小雪所走过的这三座桥其实都是情桥,每一座桥都有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你或许听说过白娘子和许仙的断桥相会吧?那梁山伯与祝英台从桥头送到桥尾,再从桥尾送到桥头的长桥,使本不很长的桥也变得长了起来;西冷桥的故事则是有关江南名妓苏小小对阮郁的慕念成疾,以及她的绝句“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读来真令人荡气回肠!我原以为雪中的断桥,总该有一番别样的风景。可惜我们到的时候积雪已经融化,只有那些融雪结成的薄冰在桥面上还依稀可见。不过对我而言,冬天的西湖虽然不能桃柳成行、芳草如茵、群山含翠,但置身于这青天碧落之下的山水之间,你不但感觉不到岁时的肃杀,并且还可以饱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气,那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啊。
你试想想,那湖岸的乌桕树,它们就和我们一样,在朔风中感受一种寒冷。即使红叶飘零、芳华吐尽,但还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一点一丛,如果用照相机把它照出来,将可以乱梅花之真。那埋在积雪之下的杂草虽然变成了赭色,而根边总带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它们都很高大,脚下正牢牢地抓住一方泥土,头顶一片苍天,在风与雪中挺直着躯干,就像一杆杆坚强的旗帜。我知道,这是一种与脆弱无关的美丽。那一刻,我们只是和树一样在凛冽的冰雪中遥望自己的远方。那是一排挂满冰霜的树,然而它们却至今虔诚地站着,站立在我和小雪记忆的春天里。在这样的一幅冬日西湖的图上,再洒上一层细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层淡得几不成墨的背景,你说还够不够悠闲?说实在的人到了这一个境界,自然得胸襟也会洒脱起来,终至于得失俱亡,死生不同了。我们总该还记得唐朝那位诗人作的“暮雨潇潇江上树”的一首绝句罢?诗人到此,连对绿林豪客都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
我们手挽着手沿着湖畔柳堤漫步,看着风将湖水吹起层层波纹,听着不时响起的汽笛,想着一些如烟如雾的往事。这样的下午,委实让我有太多的感慨。“好像要下雨了,”小雪看着远处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天空云气沉沉,西湖两岸积雪茫茫,素裹银装,四顾无人;湖水正呈现着一片冷清清的铅色,万籁俱寂,连几里外水鸟振翅的声音都听得到。难道真的要下雨了么?
这雨说到就到,她刚说完雨好像要下过来了,雨点真的就静静地来了。小小的雨点淅淅沥沥,悄无声息地飘渺着,它像是一位看不见的天使,清愁凝泪,轻柔而细腻地配合着冬天酿制描绘出眼前这幅巨大无边萧瑟的冬景图。我没想到今年笫一场冬雨下得竞然如此凄凄幽幽,恍如承载着千古时空湿透的情愫!
不管怎么说,这雨还是让我们都兴奋了起来。我们嗷嗷叫喊着,仰头让雨水打在脸上,那雨水也就毫不客气地打在我们脸上。虽说那雨丝极为细小,小得让人看不见一点踪影,但每一滴的触感却异常清晰,这从天而降的*,它清洌、平静、安祥,自遥远的水域抵达我们心灵的彼岸;它浸润着我们,融化着我们,它要我们接近,要我们放松,要我们相互面对,催促着要我们去承认,并把那些郁结在冬日里欲说难尽的惆怅一扫而尽。
小雪紧紧拉住我的手开始撒腿狂奔,我们跑了很久,跑到阵雨的边缘,再往前跑,就是花港观鱼的长廊,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我笑,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那么纯净迷人,笑容那么坦率。雨水还不停地从她头发上滑下来,不停地迷着她的眼睛。我伸手替她抹开眼帘上的雨水,手指滑过,她睁开眼睛,闪出明亮俏皮的眼神。
我从后面紧紧抱着她,然后我们开始接吻,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抓紧我的手,而是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并转过脸温柔地迎了上来。我凝望着她,玫瑰的颜色,沐浴在金灿灿的冬雨里,漠视了我抑制的喜悦的面纱。她不知道这些,她完全不一样,雨点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显然还在颤动着。我从她的眼睛吻到她的脸颊,我听到那里急促的呼吸声,我吮吸着她脸上的雨水,还有那柔软甜美的嘴唇,她轻轻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似有无限柔情和快乐。她的嘴唇在亲吻中有无限的表达力,她的性格和情绪,她的爱和等待,她的释放和陶醉。她的舌头试探着,邀请着,拒绝同时又引诱着,我跟随着她,在她的舌尖嬉戏、温存,我伸手托着她的头,让这亲吻来得更有力和深入。只一会儿,我的手便开始往下滑,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把我拦住,而是任由我的手向下滑去。老实说,我在生活中已经有一些意淫的经验;曾经在公园里用眼睛占有过露肚脐眼的*少女;曾经让我谨慎的欲念挤进城市公共汽车最燥热、最拥挤的角落,夹在一群拉着吊带站立的学生中间。而现在我的兴奋已处在疯狂的边缘,我在想今晚她会不会和我*呢?
此时,我的手已从她的毛衣下摆钻了进去,小雪说了一声“好冰”,我立即又缩了回来。然后我们一起笑了起来,笑的同时,我把手伸进自己肚皮里暖和,等暖得差不多了,我再次从小雪毛衣下摆钻了进去。通过这一连串隐秘的小动作,我终于可以把我遮掩的欲望谐调进她坦诚的四肢里。为了这次阴谋的成功,我需要进行隐秘的调整,但改变这女孩的注意力却不是易事。我小心谨慎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探,探到她胸前,她没有戴胸罩,而是穿了一件很有弹力的紧身内衣。
小雪喘息着,她的每一个举动,每走一步,每出一声,都促使我一会儿隐匿,一会儿扩张在*与美丽之间—我令人作呕、燃烧的*与她纯洁的棉袍下她肢体的美丽之间—能感知的秘密。我紧赶慢追,上气不接下气,五个小盲人摸索着,终于探到了那件紧身内衣,并绕着内衣的边缘逡巡。
小雪咬住我的手臂,小盲人们找到了门缝,一起挤了进去。他们第一次来到世界上最柔软的地方,要在这里莽撞地撒欢,以一种如果不是实在的,也是幻象的感觉,在两条横过我膝盖的灼热玉腿与无以言传的欲望隐蔽的膨胀之间摩挲;那感觉废除了生理上坚不可摧、但心理上异常脆弱的阻隔物质的质地,顺利走向了一个炽热的、狂乱的、终极骚动的深层……眼看好事即成,她却挣脱出来,惶恐地跟我耳语:“不要,会被人看见的……”
“老天,”我撇撇嘴苦笑了一下,“你同学结婚可真会选日子啊?”
“什么?”
“他们的大喜日子,竞然赶上了这样的鬼天气。”
小雪一下子把手抽走。“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她显然生气了,“什么事总是自以为是……”
“小雪,”我赶紧解释,“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吗,我就没有什么恶意。”
“我恨透了你那种态度,”她声音高了八度,“什么事都没个正经!”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哭了。
“对不起,亲爱的。”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离我们不远的雪堆旁,两个正在堆雪人的小男孩,突然停住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我和小雪。
小雪使劲抽身出来,甩下一句“别碰我”,就疾步走开了。
我快步赶上去,一声不响地走在她身边。但她一路上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她今天到底是怎么啦?我觉得满心委屈,摸不着头脑,好像自己翻滚在女人无边无际、汹涌澎湃的情绪大海上,却无心挣扎求救,只是随波逐流,祈望海上巨浪的仁慈,不要溺死自己。
小雪毫不心软,搭公交车回家的一路都固执地坐在一边,双唇紧闭,嘴角倔犟地拧着。晚上六点,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她的父亲和婶婶去绍兴一个亲戚家拜年,要两天才会回来。屋里没开灯,黑乎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祥和宁静。
“饿了吗?”小雪站在客厅中间,硬生生地问。我本想顺势吻她,看到她还沉着脸,赶快打消了念头。
“小雪”我说。
“怎么啦?”
“没什么,”我说,“我在练习一下这名字。”
“你在想什么啊?”她问。
“没想什么,”我说。
“你肯定在想什么,”她说。
“晚上你还出去散步吗?”
“不想去,”她说,“我走累了。先吃饭吧,我去厨房热菜。”
我乖乖地跟着她走进厨房,小心翼翼地帮忙干活。她拿出了红烧狮子头、满满一大盅炖鸡,还炒了一盘青椒肉丝。她把晚餐放在一个托盘上,又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红酒递给我,“外面去”,口气活像班长在给士兵下达命令。
她端着托盘走到餐厅。小雪家的餐桌是方型的,上面放着一本首次在大陆出版发行的《于右任墨迹》的书籍。插在蓝色高颈花瓶里的水仙花白中隐青、香气弥漫,除了向人们透露了隐约着的春天的消息外,在灯光的照射下也给桌面投下了优雅的身影。窗外的路灯也开始亮了,因雾气而扩散的灯光和飘落在京杭大运河上的雨点,淹过白色石阶的水在石桥路上扩展成柔顺的波浪,我看到一对情侣打着伞,在林荫下行走。四周都是青色的,整条街道很冷清,在下过雨雪的晚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和小雪相对而坐,狼呑虎咽起来。吃饭的时候除了客气地给对方的酒杯里酎满酒外,俩人一句话都没说。晚饭后我们把碗筷收拾好,站起身来。
“你不用管,”她说,“我来收拾好了。”
“还是让我来吧,”我说,“你都累了一天了。”我拿起碗筷,起身离开座位,不料与她头撞个正着。她抱歉地说:“请原谅,我是世上最小气的女人。”
就这样,一切恢复了平静。那天晚上,令我不解的是,小雪竟然把我让进了她的房间。小雪的房间面积不大,呈长方形,开窗户的墙上,挂着一个镶玻璃的镜框,里面是一幅罗立中的油画《父亲》。这是房间里唯一的一幅画。靠墙边搁着一张写字台,除了放有一面小圆镜,一支口红,一本蓝色记事本和小雪的手饰包外,还有一台红灯牌收音机。窗外下着雨,房间里则灯光明亮,快乐愉快,小雪脱掉外套,打开窗子,我们并排坐在窗前,仰头看着一片漆黑潮湿的夜空。清风和在雨雾中星星点点的灯光一并飞进屋子,把覆满粉屑一般的洁白的群山留在窗外。后来灯灭了,我们开始接吻,她颤抖着,痉挛着,我吻着她张开的唇角和火烫的耳垂。在幽昧的光里,她的脸看起来显得清晰异常,仿佛放射着它自身微弱的光焰。还有她的双腿,她美丽、健康的双腿,当我把手放在它要寻觅的位置上时,一种怪异的表情,半是愉快,半是痛苦,立刻显现在两张孩子气的脸上。她的头梦幻般轻柔地、微微弯斜,那动作几乎是哀怨的,她裸露的膝盖紧夹住我的手腕,又松塌下去,她的颤栗的嘴扭曲了,像受了一种神秘药性的刺激,朝我的脸颊靠过来抽吸一口气。我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她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任由我一件一件地剥下她的衣服。
现在这个女孩在我面前*着,只剩下最后一条*,是件白色的有浅蓝色花纹的紧身*。小雪是美丽的,她身上混和了温柔如梦的孩子气与一种怪异的粗野,那是她从港台电影电视片和日本卡通漫画上那些西门庆与潘金莲式的做作态学来的;是从“旧时代”弥散着辗碎了的雏菊和汗味的成年仆役身上那种模糊不清的左倾思想学来的;是从灯光暖昧的街头*里那些非常年轻、却还要装成孩子的*那儿学来的;而后,所有这一切又与白璧无瑕无以伦比的温柔混杂在一起,渗入麝香味的草丛和泥土之中,渗透尘埃和死亡。
我将嘴唇再次靠近她—一片盛美的温肉柔缓地颤动着,甜美而湿润。我像是一个匍匐在她身上的幽灵,贴着她的身体逡巡着、游移着,将她周身闻了个遍。我发现女孩身体不同部位的味道是不一样的,你比如腋窝、颈窝、酒窝和其他窝,我几乎闻遍小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些味道,使我想起了某种脂粉的芳香—一种甘甜又清淡的麝香香味。和她身上的乳酪香混在一起,我的感觉突然间被充满了。我想记住这些味道,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迄今为止人类还没有发明记忆味道的工具。如果有一个味道记忆器,我当时就可以记下这些味道。以后当我打开味道记忆器时,我就会闻到她,仿佛她就在身边。我觉得这一定比相片或者录像要来得真实,或者嗅觉比视觉和听觉更接近灵魂一些。你想想,如果你也有这样一个味道记忆器,你把它放在鼻子下面,啪的一声,打开,一缕遥远的气味幽魂般从里面升起,那是你初恋女友的味道,十几年前那天下午你们在歪脖子槐树下约会的时候从她身上采集的,混杂着一点点槐花香。我保证你只要一闻到那幽灵般的味道,你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那摄人心魄的味道,就是刀锋上的花瓣,柔软而锋利,温存而嗜血,你一闻到就想一头撞死在她乳房上。
洁白的窗帘擦着窗框簌簌作响,像在低声细语。我们*的时间持续很长,有条不紊,不疾不徐,只短暂歇息了几分钟,马上就再度交欢。我的两耳充满了海潮一般的嗡嗡声,所有的记忆都停滞了。我们深深地藏在迷宫一般的巢里,像飘荡在星云之光里的能量粒子那样安全和自由、活跃。有一回她起身走近窗户,看着雾霭笼罩的冷清的街道,说出了那晚我唯一听到的完整的话:“我想当的那种女人已不存在了。”然后她恣意地在房里晃来晃去,充满*,美丽至极。她天生就喜欢*,也喜欢以那种带点慵懒的模样摆动身体,流露出她那有着良好家教的优雅气质。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看着她的动作,宛如一只纤细又完美的动物,我想,她根本不需要光线来照亮她。不管是白天或夜晚,*或穿衣服,她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光芒,仿佛有一盏会移动的聚光灯随时跟着她。有小雪在,我不再感到孤独;夜间醒来,小雪仍在,并没有发觉梦醒人去。除了这之外,一切事物都是不真实的。我们疲乏的时候就睡觉,一个醒来,另一个也就醒来,所以不会感到孤独寂寞。我和小雪在一起,也从来不害怕。我知道夜里和白天是不同的:一切事物都不相同,夜里的事在白天没法子说明,因为那些事在白天就根本不存在,而对于寂寞的人来说,黑夜是极可怕的时间,只要他们的寂寞一开始。但是我和小雪的生活在夜间和白天几乎没有分别,而夜间只有更美妙些。
我记得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情形。小雪还睡着,窗外雨己停了,我下床走到窗口。一阵清晨宜人的凉风迎面扑来,感觉连肺里都充满了温存,有一种莫明的冲动。我站在窗边抬头远望,葛岭支脉的山峰在湛蓝的天空上,裁剪出轮廓鲜明的一方紫红。望了一会儿,当我掉转头来时,小雪已经醒了,我不敢正视她一眼,不知所措,慌忙去拧收音机。
电台正在播放香港歌星张明敏红遍南北的歌曲:《我的中国心》。这首歌前几天才从春节晚会上推出,是除国歌外,中国人都会唱的歌曲。小雪转过身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你醒了?”
“嗯,”我说,“你睡得好吗?”
“好,”她说。
歌声戛然而止,一个毫无感*彩的嗓音说道:“新华社消息:2月1日,是中国传统的春节,除夕之夜,*总书记视察广西边防三师……与此同时,我坚守在云南八里河东前线云南边防某部多次击退入境偷袭越军……”
“怎么了?”小雪疑惑地问。
“说越军的,”我不禁想起至今仍音讯全无的黑子,冬梅找到他了吗?
“关了吧,”小雪伸手关掉了收音机,“现在别听。”
我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她仰头看着我,我去吻那双昏暗中明亮的眼睛,当我的嘴唇就要碰到她的眼帘的时候,她才闭上眼睛,当我的嘴唇一离开,她立刻又睁开眼睛快乐地看着我,如此反复,这个俏皮的小游戏,我们玩了一会儿。然后她爬下床,双臂环绕从身后抱紧我,我俯在她身上,亲吻她的颈窝,她抚摸我的头发,示意我看着她,我就抬起头来看着她,她一直看着我,那双眼睛深深地吸引住我,我感到她的眼神在引领我,让我去理解她的爱,小雪轻轻地急促地呼吸着,咬着嘴唇,但她的眼神一刻不曾移开或恍惚,那眼神一开始让我迷惑,我盯着她,随着那深不见底的瞳孔神秘的变化,在对视中,我似乎理解了她的爱、快乐、忧伤、忐忑、绝望和渴望。
屋内鸦雀无声,我们静默地坐在床沿上。窗外的街道空廓寂寥,晨光初照,徐徐生辉。多美的清晨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小雪仰起脸问我。
“星期天,”我笑着说,“农历正月初七。”
“不是问那个,我知道,我是问你日期。”
“二月,二月七日。”
“二月七日,”小雪喃喃地重复道,“我要记下来。今天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