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铅笔,要求大家作好笔记。刘铁这方面是弱项,要写个胳膊腿齐全的字有困难,就让邢保财代劳。邢主任虽觉得大材小用,委屈了他这初中毕业生,但也只好照办。
孙世贤在滔滔不绝阐述完国际国内形势,传达了党中央毛主席关于部队准备进疆的指示后,话锋一转,转到了黄金上。孙政委说:“铁团缴获的十万两黄金,现在我们已经证实,是李宗仁代总统拨给新疆的一笔军费。目的呢无非两个:一是想安抚和收买陶司令;二呢是支持新疆的主战派们积极备战,对付解放军进疆。”孙政委接着说,“为了争取新疆的和平解放,上级决定把这批黄金如数归还。我们跟新疆国民党方面已取得联系,他们同意由我方派一支小分队护送进疆……”
刘铁傻了,归还黄金?这叫啥事。他嚯地站起,瞪着台上的孙政委和罗师长,说:“岂有此理!这黄金是国民党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钱,凭啥还给他们?”
刘铁是孙世贤的老部下,孙政委是了解刘铁的脾气的,所以并不生气,笑着说:“眼下中央和新疆方面正在进行和谈,如果咱们把这黄金扣下,那岂不是不利于用政治的方式解决新疆问题?你想一想,刘铁同志,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铁说:“黄金给了国民党,狗日的不是更有劲儿跟咱对着干了?我不同意还!”
这个铁娃子居功自傲,竟敢在团干部会上跟师政委唱反调,不懂规矩。罗大胜恼了,大巴掌往下一压,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你说不还就不还啦?格老子这回还要派你铁娃子去新疆护送黄金哩!”
刘铁只觉得一股子血涌到脑门上,狠狠地撂了一句:“老子不去!”
罗大胜说:“你是谁的老子?你这个铁团团长凶得狠嘛!小吴,回去给我好好捋捋他的毛!”
后面传来一个硬硬的声音:“是!”
众人轰地笑了。
颂莲站得笔直,严肃地说:“孙政委,罗师长,我请求组织上让我去护送黄金!”
二位首长对颂莲的行为似乎相当满意,孙世贤笑着说:“好,女将出马,一个顶俩,就小吴去!”
室内光线虽然灰暗,刘铁分明觉得颂莲那冷硬的目光利剑般从自己后背穿过。好个老吴,你是逮着机会就给我颜色看啊。
刘铁高昂的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散会后,几个老战友邀刘铁去喝酒,刘铁说不喝,就回了驻地。一下午,他蹲在小院的鸡窝旁抽闷烟,那模样真有点像下不出蛋的母鸡,却又苦熬着不肯离窝,弄得口干舌燥,毛发都炸了起来。邢保财洗着衣服,想这个威风的铁团长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母鸡,可笑又可怜啊。邢保财这么有文化的人,又是搞政工的,见不得别人出现思想问题,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引导和安慰他的脾气很大的团长,只好轻手轻脚从刘铁身上扯下军装替他洗。邢保财比通常的军人要柔,关键时刻又比他们硬,以后发生的故事会证明这一点。
那只蹲在刘铁身边的芦花母鸡终于完成使命,屙了一只带血的红皮蛋后,咯咯地跳下窝。瞧它仰着脖子,摆动*,两只脚吧嗒吧嗒撇,刘铁看着丧眼,朝母鸡轰去,说:“叫!叫!不就下了个鸟*么?”
化剑 第一章(7)
母鸡叫得欢畅,绕着院子跑,刘铁一瘸一拐追。母鸡似乎极有兴致跟刘铁展开这场美好的游戏,把花花点点的翅膀抖落开来,圆眼睛亮亮的,含情脉脉。刘铁看得眼热,看得心急,张开两臂,呈包抄势。哪知小芦花不慌不忙,一个起范儿,飞出了包围圈,稳稳地蹦到了高高的院墙上,衬着三两朵粉红的牵牛花,朝刘铁搔首弄姿呢。刘铁这回火了,操起棍子跳将起来,准备给小芦花一点颜色看看,不料脚下一硌,自个儿先被鸡槽子绊了,重重地跌了个屁股蹲,哎哟!
邢保财笑着跑过来,说:“你看你老刘,你跟鸡斗的啥气嘛,有道是:君子不迁怒,不二过。上级让咱送还黄金一百个正确,斗争是要讲策略的,这个你难道不懂?啥叫通过政治方式解决新疆问题?来文的,不来武的嘛。”
刘铁平素就烦邢保财这张一本正经、自以为是的脸,论学问,老吴是从燕京大学出来的,你能跟人家比?论资历,老子十三四岁就抡大刀片子了,那时你还抱着你娘的大腿哩。刘铁坐在地上拍打着一阵疼痛的腿,满肚子的火一下找到了发泄点,指着邢保财说:“邢保财,你不想去新疆打仗,想回家抱婆娘就明说,少红口白牙说瞎话,啥来文的,不来武的,扯淡吧你!”
近一个时期到处有人煽动这种怕苦怕累的情绪,说革命成了功,一人一个洋学生,留在城里不好么,跑新疆那鬼地方打的什么仗。作为一个政治主任竟也这么抵触,刘铁是万万想不到的,更是不能容忍的。
刘铁如此愤懑,自然不全因为归还黄金的事,不过归还黄金却进一步预示了目前的形势。随着兰州、西宁的解放,新疆的问题尖锐地摆在了国共双方面前——这是争夺的最后一块阵地了。共产党如果拿不下来,这占中国版图六分之一的土地必将永远失去,国内外多少贪婪的眼睛盯着她呢。打不打新疆,着实成了我军上上下下最为关心的事儿。毛主席、周总理为此寝食不安,作了若干批示,还派邓立群同志绕道苏联赴新疆作联络;那位国民党*张治中先生也几乎一天一个密电,向他的老部下、新疆的陶司令发出指令,希望和谈;而新疆国民党内部风云叠起,主和派与主战派唇枪舌剑,争论不休……这些,刘铁作为一名团长是略知一二的。眼下让归还黄金,说明形势正朝着那个预定目标发展,假使真像邢保财说的那样,新疆“八成不打”,自己的复仇计划不就落空了嘛!所以,刘铁急,刘铁恼,刘铁是断然不能接受这个观点的。理由是,在前两天召开的一野高级干部会议上,彭德怀副总司令不是还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么?毛主席说,咱们既要发扬不怕苦不怕累、连续作战的精神,又要力争通过政治方式解决新疆问题。用战斗方式解决新疆问题,仍然是我们必须首先考虑和准备的。这个“必须”和“首先”是啥意思,就是说要打嘛。毛主席还说,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国民党不打,能自个儿下台?以刘铁看,新疆不打是不行的。
晚饭时,常福送来一壶高粱酒。刘铁的右腿受过伤,藏着弹片,时不时要折腾他一下。驱寒是必要的,刘铁平日里好喝两口更是主要的。常福从前是颂莲的警卫员,白皮嫩肉,手脚灵活,挺招人喜欢的一个孩子。曾因为帮刘铁偷了一次酒,被老吴大骂一通赶走了,这以后跟上了刘铁。这会儿刘铁捧着古色古香的铜酒壶,忘了下午的不开心,说:“好小子,真能干,哪弄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化剑 第一章(8)
常福说:“人家给的。”
刘铁抿了一口,想起来了,这酒壶自己是见过的,审马彪的时候,马彪别在腰间。于是说:“这么好的酒一人喝咋成,去,喊马上校来。”
常福脸红了,说:“这、这……算了吧。”
刘铁在他头上拍了一把,说:“偷的吧?哈,天下酒徒是一家,偷酒不算偷,去吧!”
常福去了。
刘铁请马彪喝酒,是有用意的。工夫没白费,刘铁总算从马彪嘴里打听到他的三个老仇人的下落。马彪醉醺醺地说:
“那哥、哥仨吧,是一二六旅的,在新疆亚其。”还比划着说,“吴老大吧,没、没老婆,长一大秃瓢。俞老二吧,戴眼镜,细长脸,说、说话慢吞吞。马老三吧,黑……不溜秋,能喝一坛子酒,哥哥你不是他对手!这哥仨牛呀,走街上,半里外,毛驴子看、看见,都要噢噢叫,给让道哩!……”
马彪走后,刘铁把地图摊在磨盘上,唤常福点了两盏汽灯,高高举着。醉眼朦胧中,当他在一道狭长的灰黄中终于找到那个小小的点时,忍不住兴奋地大叫:
“亚——其——”
邢保财提着裤子解手回来,说:“老刘你要下——棋?好,我跟你下!”
刘铁看着邢保财,说:“老邢,你说得对,斗争要讲策略,我还是应该去新疆押送黄金。”
四
亚其县坐落在新疆南北交汇处的一个盆地中,北依乌帕尔雪山,南抵黑戈壁,东西两侧虽有一些山地,但草原丰茂,松林遍布,这里不仅有上万个泉眼四季喷涌着甘露,还有许多珍稀动物,比如麋鹿、雪狼、大哈熊等,称得上是个宝盆。最有名的要数羚羊,当地人把羚羊看作是圣物。小孩子生下来,脚上要戴一枚用鸡冠花染红的羊髀石,这预示着他未来走得平稳,一切顺利;新娘子出嫁,如若佩一对洁白的羚羊髀于颈上,那是尊贵又吉祥。这小小的羊腿骨,寄托了人类那么多梦想。只是,人类不曾想过,做一只羚羊的可悲。这种模样乖巧,气质优雅的哺乳动物,许是因了她的美丽,成为羊的*,羊的灾难,一年四季总有人寻找着她,追踪着她。
在这支强大的猎取队伍里,国军一二六旅旅长吴家耀应该算一个。今年三十四岁的吴家耀曾经是个古板的人,十九岁加入国军,烟酒不沾,连打个麻将这样的热闹事也极少掺和。用他的话说,这辈子除了打仗,对什么都不感冒,甚至女人。这种长期规律而自敛的生活,让他状态良好,除了前额已有些秃的迹象,其他方面都显得比同龄人年轻,比如说话声,走路姿态,等等。也就这一阵儿吧,吴家耀突然迷上打猎,打羚羊。他的两位结拜兄弟好生奇怪,说大哥这是咋了,成天价想打羚羊,时局这么乱,*快打上门了,也不着急,防御工事还修不修了?这两位弟弟一个叫俞天白,是旅直属骑兵团团长,三十二三岁,生得清瘦白皙,戴金丝眼镜,一副斯文人的模样;另一位叫马黑鹰,骑兵团副团长,正好跟二哥反了个个儿,五短身材,红脸膛,大包牙,长得剽悍蛮野。
这一天,弟兄仨又踏着秋叶,拍马而来。这种漫无边际的找寻有一些日子了,除了偶尔能见到几只山鸡和野兔,从没见到过一只羚羊。羚羊是不是也嗅到了什么奇异味道,不肯出来了?马黑鹰跑得渴了累了,有些灰心,俞天白倒是无所谓,说大哥想找只羚羊,咱就陪着。秋天是打猎的好时辰,天气不冷不热,景物如诗如画,看那远天下的雪山,蓝是蓝,白是白,干净得让人浑身舒坦;加上缓缓流淌的一湾河水,倒映着东一簇西一簇的胡杨,色彩斑斓,凝重得仿佛一幅油画。踏着松软的落叶,那沙沙声顺着脚底,把一种温情送进心里。这种美妙俞天白是能体会得出的,吴家耀却未必,他是一心一意地在寻找羚羊。用他的话说,我有的是耐心,不信等不来这小东西。
化剑 第一章(9)
羚羊说来就来。
嗒嗒!嗒嗒嗒!一串轻盈欢快的脚步,蹦蹦跳跳从山崖后传来。
“羚羊!”马黑鹰指着前方叫了一声。
吴家耀动作麻利地拔枪。但他并不急于出击,他很想看看这个小东西——他苦苦找寻了那么久的羚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草丛后终于探出了弯弯的白色的角,像个捣蛋的孩子,举着两条小胳膊,一摇一晃;棕灰色条纹的面孔,温漉漉的眼睛,灰黄色的皮毛在晚霞中一闪一闪。真是个小俏皮!
“是个母家伙,大哥,打!”马黑鹰小声催促。
吴家耀的白胖脸上泛出两抹红晕,眼神是欢喜又慈爱的。他说:“不慌嘛。”
俞天白也朝那团黄色望去。哦,真是个母的,一只漂亮的小母羚羊。你看她那两只角多么灵巧,脖颈柔软,毛发浓密,腿是纤细的,臀丰满紧翘。还有,她的眼圆圆的,亮亮的,耳朵一支棱一支棱,左顾右盼,有股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味道。由此推测,她应该是个妙龄少女,一个瞒着父母家人在日落黄昏偷跑出来,跟心上人会见的不听话的孩子。
“哇,又来一只,公的!”马黑鹰指指左前方,兴奋得有些喘不上气了。
果然,视野里又出现一只羚羊。这家伙踱着方步,两个弓状的大角一摇一摆,尾巴已迫不及待地翘起。动物的傲慢从尾巴就能看出来,这一定是个首领了。他是要同这个小母羚羊幽会的吗?俞天白在用他人类的思维进行着推理判断时,就不禁要生出一些好奇与担忧了。正当他沉浸在这莫名的惆怅中时,砰!枪响了。俞天白仿佛也中了弹,一个趔趄!
小母羚羊因为要会见心上人,心迷神移,显然丧失了必要的警惕,当她发现有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时,已经晚了,腿上挨了一枪。中弹的母羚羊吃力地扭过头,她看见他了——她的心上人来了,他是那么强壮和伟岸。他们曾经在这里相约过无数回,他答应要带她去远方的,一个有泉水还有天鹅的地方。现在她受伤了,跑不动了,年轻的母羚羊是多么不甘心,她乍起两只美丽的角——那应该算是她的翅膀,挣扎着、跳跃着,奔向她的心上人……但是,就在她飞向他的时候,他突然掉转身子,狂奔而去。因为枪声又响起了,他必须躲开。于是这一枪从他健硕的屁股擦过,结结实实,又落在了小母羚羊的脖子上。
“打中啦!打中啦!”马黑鹰在呐喊,一阵稀里哗啦,皮靴踏过杂草。
俞天白恍若梦中,机械地跟着过去。小母羚羊躺在一丛野麻花中,野麻花是娇嫩的浅粉。
吴家耀慢悠悠过来,说:“小东西,到底逮着你了。”
说着,弯腰去看那花丛中的*。小母羚羊绵软的身体在哆嗦,腿一抻一抻;脖颈处咕咚咕咚冒血泡,粘粘的,热热的。
“这羚羊血可是大补,老三,趁热来两口?”吴家耀说。
马黑鹰说:“羊血热性,喝下去睡不着,咱二哥喝两口晚上还能练它几场兵呢。”
吴家耀朝俞天白挤挤眼,笑着说:“三弟不是小洞天酒家的常客吗?”
马黑鹰说:“哎呀,那可是个要命的地方,两年没发饷了,整不起,整不起。”说着,满嘴包牙已毫不客气地伸到了那个血窟窿上,上下嘴皮子一吧嗒,哧溜一声。
俞天白看得心里发毛,扭过脸。小母羚羊瞪着一双失神的圆眼睛还在喘息,突然跳将起来,尖尖的角戳过来!马黑鹰想躲,身子一歪,结结实实坐在了骆驼刺上,啊呀一声。小母羚羊像芭蕾舞剧中悲情的公主那样,在野麻花上跳了几下,訇然倒地——倒在俞天白脚下,血溅了他一皮靴!俞天白后退一步,咧了咧嘴。小母羚羊瞪着他,良久,一颗硕大的泪珠滑下。
小母羚羊一动不动了。
“操!这小母羊挺凶,看我不抽了它那根骚筋!”马黑鹰顾不上满脸的血花子,拔出腰刀。
吴家耀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筋不值钱。二位弟弟知道不,这母羚羊的腿骨要比公羚羊的腿骨漂亮得多呢。”说着摘下手套,用一双短胖的手托起那条中弹的羊腿。
马黑鹰说:“大哥,你不是也想弄一副羊髀石吧?”
吴家耀说:“为什么不呢?”
马黑鹰暂时忘记了疼痛,朝俞天白眨巴眨巴眼,说:“给谁?”
吴家耀嗬嗬地笑了,说:“当然是女人嘛。”
女人?若是说给什么朋友刚出生的小孩,马黑鹰倒是相信;说给女人,马黑鹰不信。马黑鹰说:“大哥说笑话哩。咱二哥要是弄……弄一半个女人我信,你,我不信。”
吴家耀笑了,说:“礼拜天我请两位弟弟喝喜酒。”
马黑鹰又小又黑的眼睛一亮,说:“喜酒?谁的喜酒?”
吴家耀搂着二人的肩,甚是和蔼,说:“本人的。”
哈,大哥啥时候又找了人儿?看起来他不像在说笑话,要不干吗打羚羊搞羊髀石呢。但是眼下军中大小人物皆惶惶不可终日,各自想方设法把家眷往内地送呢,大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结婚,并且那位新娘也是他们不曾听说过的。两位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最好的txt下载网
化剑 第二章(1)
一
其实,吴家耀远远没有他两个兄弟想象得那么轻松。打羚羊不过是一种掩饰,或者说是需要。这一年多,吴家耀时常感到焦虑。自从*取得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胜利后,国民党是元气大伤,一日不如一日。今年五月*把战场转移到西北,形势更是急转直下;国军连连失利,一败再败,连自称“西北王”的胡宗南脸上也挂不住了。取代蒋介石的李宗仁先生不得不大老远从新疆搬兵,让十万人马赴关参战。但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愣是不吐口。以陶的堂弟陶晋初参谋长为首的主和派,和叶成、马呈祥、罗恕人为中心的主战派,还就此打起了嘴皮子仗。叶成曾是蒋介石的得意门生,眼下是整编七十八师师长,可谓年轻气盛;马呈祥是马步芳的亲外甥,整编骑一师师长,实力雄厚;剩下一位罗旅长,这个军统在疆的负责人,也很硬。此三人坚决要求回关内打援手,吴家耀当然是他们的支持者和响应者,无奈陶司令说没开拔费,动不了。
陶司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知道!可叹的是,战机已失,兰州这号称攻不破的铁城,西宁这马家军的后院,眨眼工夫便被*拿下。国民党难道就这么完了?不!这是吴家耀等*精英们不能答应的。*的下一个目标无疑就是新疆了,广州临时政府此时拨来一笔军费,可谓意义深长。胡长官一再有令,一定要坚守新疆,实在不行,哪怕把队伍先撤到天山南部。因为失了新疆这最后的阵地,乃全盘皆输。那么现在给你黄金,就是要你陶司令听招呼!谁知道这么背时,黄金未运到,就传来被*劫了的消息。吴家耀两天前得到这个消息时是既喜又忧,按他的想法,一场恶战必将就此拉开序幕——弟兄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军饷被*抢了,他们如何能答应解放军进疆?一定是同仇敌忾、刀枪相见了。吴家耀觉得这件事不算太坏,甚至来得正是时候,自己苦心修建的防御工事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岂料现在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解放军现在又要上门送还黄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图谋啊。莫非那位陶司令要学傅作义了?跟共产党打了这么多年,说谈和就能谈和?吴家耀觉得党内一些人的脑筋很成问题,包括那位张*。什么和平、*、自由,扯淡!谁掌握了政权,谁,才有好日子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奈何不得,让我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