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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这是那只母狼在报复,你烧死了她的孩子,她还不找你算账?指不定啥时候还会来呢。刘铁狠狠地批评了一通王春来,说安全生产也是思想政治工作的一项,你这个教导员怎么当的?其实,刘铁这气是冲着俞天白和马黑鹰来的。
四
大黄牛死了,拉水的事儿就只好落到人身上。特务营的人开始轮流拉水。
轮到侯宝玉和李二万,这二人是不可能干的,俞天白和马黑鹰更不用说了。王春来和一连指导员黄强就承担了他们的任务。高文书有些看不过眼,私下里对王春来说,王教导员,你真是个好人。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把这事儿向刘政委反映去。王春来说算了,不就拉几趟水嘛,累不死,咱们得多做团结工作。高文书说,别的都算了,可俞团长也太过了吧?
高文书的意思是,人家每天只分一茶缸水,俞天白分一脸盆。起先大家觉得是俞团长爱干净,多分就多分点,后来才闹清楚是他的大白马要喝。负责分水的大眼不乐意了,说我们是人,才分一缸子,它一个畜生凭啥还比我们多分?马黑鹰很蛮横,说,因为它是革命功臣,它救过咱俞团长的命。马黑鹰这话倒是不假,一九四七年蒙古在边境线上挑起事端,俞天白率军赴边境作战。要不是大白马,那次他就死在山里了。看到大家为水的事发生争执,王春来就把自己分到的一茶缸水倒进毛旦的脸盆。来到巴格其后,喜欢马的毛旦又主动承担起饲养大白的任务来。
这事儿传到了邢保财这里。邢保财觉得俞天白太不是玩意儿,马就是马,每周还要洗澡,当成了老爷供,这还得了。上回颂莲借马他不肯借,邢保财就有看法,过分了嘛!邢保财对俞天白的不满,还因为前不久一次教唱会。邢保财此次主要负责思想政治工作和宣传工作,为大生产运动扫清障碍,摇旗呐喊。这些天工地上一片红,到处飘着红旗,贴着标语,大喇叭从早到晚唱着“劳动的歌声满山遍野,劳动的热情高又高。生产运动猛烈地展开,困难把咱们吓不倒……”这都是邢保财的业绩。为了让《戈壁滩上盖花园》这首歌深入人心,邢保财每天晚上把全团机关和各连营的军政干部召集到一块儿学,不仅会唱,还要深刻领会这首歌的意义,做到人人过关。在俞天白看来,共产党搞这种“灌输”,以及共产党政工干部的这种训练有素实在是幼稚可笑。俞天白说自己不擅长唱歌,唱不了。邢保财火了,说不是唱不了,而是阶级感情的问题。邢保财不知从哪借了一架破手风琴,拉得呼哧呼哧,像个哮喘病人,俞天白真就受不了了。还是一场感冒救了他,俞天白发不出声了。
这件事邢保财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这天上午,邢保财到师里参加完一个会议回来,很兴奋。刘铁问他带回了啥新精神,邢保财说,上级要求起义部队加快步伐,力争完成二十二万亩开荒任务,今秋实现粮食自给自足。这不算新鲜了,孙世贤早在会上强调过的。邢保财带回的真正的新精神是:为确保开荒任务的完成,师里要求没有交出军马的单位一律交马,顶多留下跑运输的。师里要统一调配,用于生产。刘铁听了这个消息,皱起眉头,说:“整编时不是都交过嘛,咱们也就特务营留下近百匹马,能不能不交?”
邢保财说:“孙政委这回可是亲自抓呢,他就怕贫富不均,一些单位有马,另一些单位连毛驴都没得骑。我看还是交吧,统一分配也好。这次人家还专门强调了,各团领导原则上只留一匹坐骑。”
邢保财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有好戏看了,他要看看俞天白到底交不交他的大白马。
刘铁、邢保财当日就把马交了,马黑鹰和花之锦尽管嘟嘟囔囔有意见,第二天还是把马交到了登记处。惟有俞天白不肯交马,理由是这马是朋友的馈赠,并且救过他的命,不能交。
邢保财似乎料到了这个结果,对刘铁说,现在这个时候,马不上战场了,那还不得当牲口使,他以为他那马是天马神驹,这种行为在咱们解放军部队里叫啥?搞特殊化!刘铁说这事儿先缓缓。他是觉得那大白马确实是匹好马,虽是个洋杂种,可为中国人民立过功。对于这样的功臣,是要给予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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