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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军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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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西朝东,同八连的朝向几乎在同一坐标。八连的住房是三大排平房,其中三个工兵排一字摆开,坐西朝东,连部和后勤排则同三个排遥相呼应。平房中间是一个长度足够、宽度不够的篮球场,三个工兵排背后的山包顶端连接在另一座高山包的垭口上,是一堆比汽车还要大的石头堆起的石堆连着石堆堆起的山包。在巨大的石头与石头连接的地方,正流着清澈的冰冷的水。这些水静悄悄地流着,还没流出山包,就又跑到石缝中藏起来了。

      李泽宝领着战士砌房时,最先来到了这个山包,在野猪湖畔长大的李望清没见过比房子还大的孤石,又仗着个大腿长,就在巨石中间乱窜,搞得气喘如牛。当他刚刚落座在一块儿悬在半空的巨石之上时,突然发现,在深达半米塞着残草败叶的石缝之中,躺着四只肚子圆鼓鼓的动物。这四个家伙挤成一堆,用祈求的眼光看着他,浑身似乎在发抖。“哪里来的狗崽子?”李望清问自己。他爬到石缝中,用手去抓那几只动物。这些家伙抖得更厉害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嘴尖尖的,脖子细细的,还有长长的尾巴;尤其四条腿,粗粗的,长长的。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虽然颤抖着,站立不起来。“该不是狼崽子吧?”李望清心里打了寒颤。

        “李排长,排长。”李望清用长腿爬出石缝,用吃奶的力气喊。哪儿有李泽宝的影子了!他有些害怕了。不!不是害怕,是有些心虚了。抓一只带回连队!他突然生出了这个念头。于是壮着胆子再次来到石缝中,用双手抱起一只毛乎乎的动物,又脱下棉布罩衣包着,准备带回连队去。正包着,那小家伙似乎来了精神,伸出红红的舌尖舔起了李望清那粗壮粗黑的大手来。看来你是个好东西,还挺温顺嘛。李望清从石头上跳下来,风一般跑进了李排长住的也是自己住的正在建设尚未封顶的宿舍。

      李望清把军装抖开来,那个灰灰的身材颀长的动物晃悠悠的站起来,又可怜巴巴地摔倒了。“这是什么东西呀?”正在往各班送报送信的通讯员黎兵问。“李望清,你抓回来的,该是一只狼崽吧。如果是狼崽,那就糟了。”黎兵说完,飞快跑回连部去了。过了一会儿,肖连长背着手,走进了一班宿舍。同李望清一同入伍的老乡李梧州蹲在地上,正拿着一块儿方木块儿逗着那只嘴巴尖尖的动物。肖连长蹲下仔细看了看,他也拿不准这是个什么动物,看了一会儿就回连部去了。

      晚上,柴油机发电的照明灯照得如同白昼。虽然没有下雪,也没有刮风,但睡在木床板上的八连官兵盖着棉被又压着大衣依然感到寒冷,大部分战士索性将皮帽子反戴着,露出嘴,和衣躺在被窝里。那只李望清从石包丛中抱回的小家伙天一黑就开始叫了。这叫声单单一一的,显得无助可怜。“别叫了,好不好,明天我就送你到悬石上,你是想同伴儿了吧?”李望清上眼皮同下眼皮打着架,迷迷糊糊地用手拢着从悬石上抓回的小家伙。这时候,他在想,这小家伙不是哈萨克牧民家跑出来的狗下的狗崽吧?如果是,把它养大了,在这荒山野岭,还可以协助我们看军营哩。牧民们养的狗据说个个壮如犊,有几分威严哩。

      天渐渐寒了,不知从何时起又刮起了微风。连队的哨兵背着枪,突然来到了一班,他们叫醒了一排长,说:“排长,你过来看看,我们房后的山包包上有好些蓝色的灯在晃动,是狼的眼睛吧?”“你们别怕,要加强警戒,如果是狼,我们一个连队二百来号人在一起,又有武器,应该没有什么可怕的。”忽然,微风中传来“呜呜”的长鸣,李泽宝推测在这个夜半的天山,呜呜声可能是狼呼唤同伴儿的声音。这时,他再看爬在李望清大衣上躺着小动物似乎喝了鸡血,亢奋地站起来,用侧耳倾听远处传来的“呜呜”声。他一点儿也不敢耽误,李望清抓回来的这个小家伙肯定是只狼崽儿。于是,他抱着它,朝连部走去。
 
      肖平其实到现在也没睡着。他们驻扎的这个点儿,比移动前的那个地方要高海拔八百米。没在高原生活的不知道,在雪线以上位置高八百米,那可不是个小数字。八百米,有时反应可强烈哩。此时的肖平头就昏昏的,说睡了吧,又是晕晕愣愣的感觉,说没睡吧,偏偏又如同在梦中一般让人不辩东西。确切地说,这是典型的高原睡眠状态。“连长,有很多狼围着连队在转。”两个哨兵让李泽宝早就安排到关键地方站岗了。“连长,建议今晚从现在起加派哨兵,实弹站岗。”“是不是与李望清抓回来的那只动物有关系啊?”“明天起床后,把那只动物送回原地。”“好吧。”

      同李望清一同送回那只动物的还有肖平、李泽宝,以及文书寅大和通讯员黎兵。当李望清爬到昨天那块儿孤着又悬着的高高的石头上时,那条石缝中的三个小崽儿们早已不知踪影。肖平在石缝中看见了两大堆已经冻硬的缠满骨碴和毛发的发着灰白颜色的粪堆。无疑,这是狼们昨夜或今晨在这里寻找宝贝留下的。“望沮,算你小子命大。如果你昨天上悬石时,狼崽儿们父母在石缝中,恐怕你早被狼撕了。”李泽宝说。“排长,你太小瞧我了,要是碰上了狼,我一拳头不把它的腰打断了才怪呢。”“一班长,别吹了吧,如果是独眼儿,一个人哪儿是它的对手:更何况这是一只下过崽儿的母狼。虎毒不食子,要是狼遇到人抢它的崽儿,不咬死人才怪。”听了副连长的话,李望清有些怕了。

      隧道南口,位于一个高高的崖上边儿,横穿天山的这条国防公路路基至此再无出去,设计单位在这个叫做玉希莫勒盖(蒙古语,“黄羊岭”的意思,“黄羊”是国家三级保护动物鹅喉羚的别称)的地方设计了一条隧道。连接南口之外的悬崖段儿有近七百米,设计时,实地勘测的人员测不了坐标,只能借助航拍。因此,在实际的施工图中,标虚线,也称“飞线”,肖平这个加强连队的第三排就在从事飞线中的路基作业。左三星早准备安排一个工兵来此单独承担飞线作业,但一千多里的公路,师里三个团撒在天山南北,仅168团就有一百多公里长的路段全线施工,兵力和机械严重不足,也在难为这个从朝鲜战场回来的老兵啊。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隧道南口掘进和飞线施工的重担交给八连。

      八连,几年天山奋战,还是有啃硬骨头的心劲儿啊!隧道北口的上方,是灰色石峰组成的高高雪山,这山路终年积雪。隧道开挖前,肖平专门儿组织连队几个身体壮的人去爬过。他们带足了压缩军用饼干,选择了一个朗日爬山,企图爬上隧道顶这座高高的山峰,同其他天山山峰一个样,这个名叫玉希莫勒盖的山让你永远也爬不到顶。你就努力吧,抬头再抬头,把四肢全用上,即使把嘴张到极限,呼吸仍然使你感到一种渴求般的困难。那就坐下来小憩,汗水湿透的背上怎么又穿进来寒风哩。那种湿湿的寒彻变得硬巴巴的,于是你就放开双腿再爬或再不爬或选择下山,怎么就那么的笨拙与沉重呢?高烧三天也不至于这样吧。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呢?千万别踏空啊!是石头在动还是腿在抖动呢?这些不起眼儿的石头被常年不化的坚冰裹着,像是长出来似的,但怎么感觉要往下落呢?还有那撑起来厚重得如同石块儿的腰呢?难道就这么酸酸胀胀的不顶用吗?

      天快黑透时,肖平他们从玉希莫勒盖回来了,这个玉希莫勒盖山顶的顶标高是怎么定的呢?

      隧道南口的下方,也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岚,像是隐隐在飘似的。隧道掘进那么多的碴运出来,又有那么多的泥浆流水下去,在洞口下方,也仅仅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飘带,可见岩临深渊啊!

       左三星坐在八连连部的会议室里。这个所谓的连部会议室,墙面是用石灰粉刷的,顶上的横梁是碗口粗的云衫木,横梁上是从巴音布鲁克草原湿地割回的芦苇,芦苇之上,大约有二十多个平米,糊着厚厚的一层含沙量极高的泥巴。不过,这些泥巴之中掺够了足够的石灰。因此,屋顶既不会因发裂而导致漏水,又能压住屋顶而不被风卷起。同处其他任何一间房子一样,会议室只在阳面开了两个规格至多只有600X600的方窗,说是为了通风采光,其实不过是一种形式。要它通什么风采什么光,一年四季都冷,保温是所有在此生活的生灵们的第一要务!

      会议桌变成餐桌。黎兵、张作富和寅大分工合作,有条不紊。一手端着一个大白盘子的是黎兵。左手大盘子里,是从圆形的不锈钢铁皮包着的酸菜罐头里倒出的豆角和洋葱;右手的盘子里,装着的用鸡蛋和粉炒得金灿灿的炒鸡蛋。装鸡蛋粉的长方形盒子大约有三十公分高,十二公分厚,二十公分宽,盒子刷上了军绿色,启开盒盖,可要用心呢。那盒盖朝上几乎是被等截面的铁皮盖密封严了,盒盖下方还有一层薄薄的既有韧性又很光滑的锡纸。这种鸡蛋粉的铁盒子,是团部军需部门分发的,量很有限。连队只有八一和春节两节可以吃上一回,而且仅仅局限于“尝”新。平时,司务长会把这铁盒子放在自己的床底下珍藏,心备应急。因此,开启这种长方形的盒子一定小心谨慎。要不,盖变形了,锡纸口开大了,在潮湿的天山深处,鸡蛋粉还不变质呀!张作富在炉盘上烤着馒头。馒头黑黑的,大都萎缩,表面皱皱巴巴,毫无观感,里面也不蓬松,放进嘴里,粘粘糊糊的,拿在手里死沉死沉。蒸出这种馒头,炊事班没少受埋怨。但埋怨过后,馒头还是那个样子,炊事班长多少次揭开蒸笼,放声大哭。这是遇见鬼了吗?又是被战士戏称的压缩馒头。即使如此,也不能餐餐管够。还有将近百分之四十的玉米面呢,那也是主食之一啊。这玉米面如果煮糊糊,三大碗喝得肚子晃荡,却不禁饿,弄得人不断小便;蒸成发糕,面中掺了糖精,吃进嘴里,又熟又生,难以下咽,即使把淹得又酸又辣的大头菜同玉米糕捏成一块儿使劲下咽,喉咙里也总像有准备似的,难以吞咽。有些兵干脆把糕搓成条,又掰成粒儿,硬往喉咙里塞。

      左三星曾经派人调查原因,又专门儿派后勤处处长到北京了解情况,得到的结果是:部队施工地海拔高,空气稀薄,要解决饭不熟的问题,需要一种称为“高压锅”的炊具。他们把情况反映上去已经近两年了,但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有智慧者建议部队改主食为面条,但面条下锅几分钟,锅里立马煮起了糊糊,累累失败,累累总结,终于有人发现,翻滚如沸的锅中水,其温度只有七十九度。水温上不来,也是水的高原反应,没温度,饭煮不熟。张作富把烤好的馒头端上了桌。刚才还是黑黑的馒头,经过烘烤,不仅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儿,也露出了黄黄的面皮。

        “团长,我真想喝一杯。”肖平望着左三星。“王建平,你定吧。”左三星把球踢给了副参谋长。“参谋长,还是允许喝点儿吧。我的床下有一瓶伊犁特曲。那还是去年八一,交通厅玉素甫厅长慰问连队时,我留下的。原想等隧道通了做庆功酒,没想到今晨的塌方把我的希望撕成了碎片。”“当连长的,心里要搁得住事儿。今天发生如此大的塌方,没出现伤亡,是168团的幸事,你肖平应该宽慰才是。”“你去把那个潘天明叫来;还有那个个子比你高过一个头在洞口连我也训的大个子兵找来,我真想见识见识。”肖平就安排黎兵去叫人。

       潘天明上身穿着破了洞的棉衣,棉衣的背部露出了破絮,他的下身除了已经洗净的长筒胶靴,就是已经在两个膝盖处打了一层补丁的棉罩裤。“坐吧,就在这儿吃早饭。”左三星说。潘天明站着,手不知放在哪里好。这时,李望清也在门前报告,算是解了潘天明的急。寅大赶紧跑过去拉开门儿,让李望清进来。“李望清,你能简述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吗?”“报告团长,我没听明白。”李望清立正站着,两眼平视,手有些微微的抖。团长叫我,是不是为早上在洞口我讲的那番话哩。他的思想急速地活动着,一时心里乱成了麻。“李望清,你是没听清楚,还是根本就没听懂。”肖平问。“报告连长,我既没有听清也没有听懂。”李望清大声回答,但话语中的表示“没有”的那个类似广东方言让在场的人难解其意。“团长让你介绍你个人的基本情况。”“报告首长,我叫李望清,身高一米八七,体重八十二公斤,一九五七年出生,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份入伍,今年七月份入团,八月份担任班长,来自湖北省孝感县祝站区(水旁加产字)川公社前进大队第三生产队。家庭出身贫农,不对,家庭出身于中农,文化程度初小。父亲李恪,四十七岁,务农;母亲黄平,四十五岁,务农。我在家庭排行老大,原有弟妹七人,现在只有六人,说不定也是七人,报告完毕。”

      左三星一直望着这个大个子兵。眼前这个兵,凡是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是粗黑粗黑的,左三星知道这种黑并非从娘肚子中带来,完全是高原雪照和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形成的,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给全团官兵都配了墨镜,这种宽大的形态笨拙的墨镜基本可以避免官兵们的眼睛不再因雪光照射而红肿、失明、流泪。但戴着它,又使人的眼睛周围形成了一个因缺乏阳光而留下的白圈儿,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见了,还以为患上了特殊的皮肤病哩。如果你稍微留神,就不难发现,山上的官兵们说话,牙齿仿佛漂过一般,非常白净,其实是脸特别黑映衬的结果。最不可思议的是战士们在山上呆久了,手指甲盖儿先是变成灰黑色,再出现凹陷,龟裂粉钙。两手并拢,让你仔细观察,你还真是会吃惊眼前这个兵染上了顽疾。

       “李望清,你刚才说原有弟妹七人,又说只有六人,再说说不定是七人,话与话之间接不上茬儿,你能把这事儿说清楚些吗?”李望清摇了摇头,泪水在眼中打转。“我是有弟妹七人,最大的弟弟十七岁在读高中,最小的妹妹五岁,还未上学。今年年初,父母亲商量,把小妹送给武汉一户人家。当时父母亲想,家里实在是养不起这么多孩子了。那天晚上,为生产队放牛的十二岁的大妹回家,不见了小妹,就问母亲,母亲支支吾吾。大妹就在房前屋后找。当她知道妹妹已被送人时,扯住母亲哭了。‘妈,不能把小妹送人,小妹聪明,她仅仅五岁,就能认很多很多的字,说灵巧的话。你要不把她要回来,我就不吃饭。’大妹说完,就关起房门不再出门儿。到了晚上七点多,上高中的弟弟也回了。弟弟说:‘哥当兵了,是解放军。妈你好糊涂,等过几年哥回来了,知道他走后几个月妹妹就因为家里穷,给送人了,哥会原谅吗?妈,你就把妹妹从人家家里领回来吧。从明天起我不再上学了,我帮着你挣工分,养她。’一直很坚强的母亲这时哭了,嚎天嚎地的大哭了:‘孩子们,是妈糊涂,今晚,我们就去把妹妹接回来。’当夜,父母亲和大弟大妹步行五公里,在京广线上的小站三汊埠追上一列运煤的火车赶到汉口。当他们敲开那户人家的门时,听见妹妹还在哭喊着要回家。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说:‘宝贝,别哭了,这里就是你家。再哭,就把你放到屋外。’妹妹还哭,声音比先前更大了。这时,大妹说:‘跟姐姐回去吧。’妹妹把大妹的腿抱得紧紧的,眼泪汪汪地望着母亲。开门儿的女主人说:‘这孩子好不懂事,到家十几个小时,一直张着嘴哭,弄得隔壁邻居都讨厌。’母亲就赶紧跟人家赔不是,最终弟弟把小妹背着,一路跑到车站,凌晨赶回了家。一到家,小妹就说:‘想大哥了,要是大哥在,妈就不会把我送人了。’母亲久久无语,她把自己的女儿揽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喊:‘小八,你终于回家了,妈好想好想好想你,妈错了。’

      李望清停息了片刻,继续:“大弟弟第二天就退学了。他来信告诉,同我当兵时一个样,每天可以挣七个半工分,等过几年,各种农活都会干了,身体强壮了,就可以挣到男人最高的每天十分。弟弟还说,让我安心在部队,要创造前途,争取学一门儿技术,比如开汽车。等退伍回家,就有好工作,就能帮父母扛担子了。弟弟专门儿用一张纸写了妹妹被送人的整个过程。弟弟说,告诉哥家里发生的这事儿,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就是希望哥能够清楚地看到,在家种地没出息,到头来会像解放前一样,把孩子送人,要想出人头地,就要有出息。”李望清到此时眼中的泪已经流下来了。“接到信是在弟弟发出信后的第三十天,通往山上的路被塌方和泥石流堵了,信没能及时送到。当天晚班,我心里乱极了。我握着风枪,一边在洞中干了九个小时。从隧道回到驻地的路上,也就二十分钟吧。这二十分钟走得好久好长,也让我头脑好清醒清醒。我告诉自己,李望清啊李望清,你在连队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你就是累死苦死,也要有出息,决不能那么平平凡凡地回去,把军装上的五星领章一摘就回去了。如果是那样,就对不起种地的大弟了,也对不起从武汉回家就想我的小妹了。”李望清说。腰杆儿依然是直的,显示出坚强的意志和标准的军姿。

      左三星让李望清吃饭,李望清摆摆手,又连连摇摇头。“我还要参加排务会,要研究下步工作。对不起,告辞了。”说罢,倒退几步,走了。潘天明也站起来,表示要走。左三星说:“余喜财,我看南口塌方,重开作业面儿还有段儿时间。这个潘天明即日起先到你们连队一段儿时间吧,他的经验有利于安全生产。”余喜财没说什么。其实,他在心里想,我们连承担的北口,虽然很艰难,但总算顺利。只要总结掘进中的经验教训,并适时采用,恐怕不会有太多问题。想到此他对肖平说:“肖连长,团长点将,将你最好的兵给我,我会好钢用到刀刃上。说内心话,从我个人的想法,真希望你把你们的一班长李望清调到我连哩。”肖平苦笑。你余连长胃口也太大了。像李望清这种兵,即使你拿个排长来,我也不会跟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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