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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申办二零零年奥运会,国家掀起全民体育运动的热潮。在监狱里,监狱长为了显示高墙之内的犯人们也能够跟上时代的潮流,特地的举办一场篮球友谊赛,一方面欢迎领导的到来,另一方面,也可以展示高墙之内的丰富的体育活动。
可是犯人们谁愿意参加?都不愿意。参加了篮球队,就要在这几天里训练,而且打得不好,说不定领导走了之后,还要挨打。谁愿意呢?不参加的话,就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这几天里难得的悠闲生活。天天好吃好喝,还不用受累挨打,多惬意啊。犯人们一个个盼望领导视察的日子,就跟盼望过年一样,巴不得时间快点到来。
实在是没有人报名参加,监狱长没有办法,只好分配下去各队强行的拉几个人,凑成两队,打一场篮球友谊赛。
严管队里面,人虽然很多,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之后,大多都不成人样了。要是记者把他们的样子拍到了报纸上面,对监狱的影响不好。经过多番的挑选,也就李云霄这个新人看着还顺眼点。偌大一个严管队,仅仅就李云霄一人参加篮球队了。
看到李云霄跟着狱警离开,严管队一块的两百号人都目视着他,大有壮士一去不返的味道。
经过各队队长的千挑万选,终于凑到了二十人。
以前领导视察的时候,监狱里一般也就提前十天就开始准备而已,这次居然提前了一个月,一方面是有充足的时间来对参加球队的犯人进行篮球培训,不至于表现太差了丢人,另外一个就是,这次的视察工作由上级检察院院长亲自带队。所以监狱长对此次的上级视察非常的重视,准备的时间也格外的长。
在接下来的,三十天里,监狱里对被选入篮球队的二十人进行了封闭训练。简单的说,就是在这三十天里,他们这二十个人,被集中在一个地方进行篮球训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篮球训练。
被挑选出来的都是个子较高,而且身子骨还算扎实的人。篮球是手上的运动,对手的灵活程度要求毕竟高,不过想要打好篮球,光是手灵活还是不够的,还对你的身体的整体素质,协调性,平衡性,以及你的神经反应等都有要求。而这些,李云霄都具备,可以说他具备了打好篮球的潜质。特别是他的手,小巧的飞刀,他都可以飞射自如,一个篮球对他来说还不小菜。
可是李云霄却不敢表现得太惊人,自己身负着李家的飞刀绝技,绝对不可以轻易的展示在外人面前。所以,在这二十天的篮球集训里,他并没有很突出的表现。不过因为自身的条件好,他的篮球水平在二十人当中还算得可以的。
有一个犯人的话很经典:坐牢坐牢,是‘坐’还是‘牢’(劳),关键看领导。
的确是如此,没有人来视察的时候,犯人一个个就是免费的劳动力,每天都要完成大量的生产任务。一旦上级来查的时候,劳动任务少了,各种文艺生活丰富了,天天读报,看新闻,写思想汇报,在空余的时间里还办起了各种兴趣班。这个时候的牢才真的是用来‘坐’的。
所以与篮球队队员刻苦的训练相比,其余的犯人们则相对舒服了许多。现在他们天天除了必要的劳动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房子里度过的。不用在外面日晒雨淋,也不用时刻担心狱警的警棍,服刑人员们都巴不得天天都有领导来视察。
快乐的时光似乎都是短暂的。领导在过两天就要来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天天盼着领导来视察,可是领导真的来了,大家又希望他晚点到来,好让自己的舒服日子长久些。
就在领导来视察的前一天晚上,监狱长来到了篮球集训队的训练地。他对二十篮球队员说道:“明天就是你们一生中最荣幸的时刻,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原来计划有变,为了表现国家干部勇于深入基层更深入的了解服刑人员的生活现状的壮举,检察院的领导决定这场友谊赛应该是由视察领导和服刑人员间进行。
为此,监狱长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从这二十人中挑出篮球技术好点的人出来组成一支球队。
监狱长以前在部队服役的时候,就是所在的连篮球队的主力,他对于球员的挑选还是有些自己的看法的。所以他才让篮球教练推荐了十个之后,再让这他们分别在球场上面演练一遍三分上篮,他自己在挑选八个出来。这八个人将最后出战明天的篮球友谊赛。
李云霄自然也在教练的推荐之列了。不过,他却是很不愿意参与这种作秀活动,所以轮到他演练的时候,他假装笨手笨脚的,好几次球都运丢了。
可是最后监狱长的候选名单里却有他的名字,而且还是首发阵容。这着实让李云霄很郁闷,明明不想参加,却很无奈的被选上了。
其他被淘汰的十二人都返回了原来的监房,集训房里只有剩下来的八人了。监狱长对剩下来的人说道:“你们被选中了是你们的光荣,首先我要祝贺你们。下面我要说说明天篮球赛时我们的政策。
明天虽然和我们对阵的是领导,可是你们不要惧怕。刚刚你们的表现我都记在心里了,相信只要你们能够发挥出真实的水平,就一定取胜的。
还有就是大家有多高的水平,就要尽全力的发挥出来,别像有些人,明明篮球水平不错,可是一上场就惊慌失措,甚至连球都掉了!
这次篮球友谊赛还有一点就是,大家千万要注意安全。篮球是一种剧烈的对抗性运动,我希望大家在比赛的时候,时刻的记住: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在争抢球的控制权的时候,绝对不能让领导受伤。哪怕是比赛输了也不要紧,领导们的安全还有你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似乎是在鼓励大家要好好的打球,可是却透露出来,打球的时候,既要打赢球赛,又要顾及领导的安全。而且顺带的也提醒了李云霄,不要隐藏自己的实力。
其实哪里还要他交代,大家都会很小心的。这些视察的领导一个个都金贵得很,要是打球的时候,哪里磕了碰了,他们这些服刑人员的死期就到了。那个时候严管队可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怜惜,正如前面说的那样,进了严管队,钢筋铁骨也能化成水。
第十二章 仇人再逢
留下来的八人下午做完了最后的赛前训练之后,就下去休息,准备明天的赛事了。
视察的流程,监狱长早已安排好了,只待领导的到来。第二天上午八点,七八辆轿车载着领导准时出现在了监狱的大门口。
上午,领导的视察工作主要就是考察监狱里对服刑人员的起居饮食和日常生活学习等方面的工作做得如何,然后就是监狱长的汇报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走动参观和报告中度过了。下午的工作就是领导的单独问话和那场友谊赛了。
走过场的问话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篮球赛了。领导们似乎就是冲着篮球赛来的,问话的时候,一个哈欠连连有气无力,就跟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一样,可是到了球场上,一个个又生龙活虎的。
球赛下午三点开始。
篮球场外的观众席上面,早已坐满了观众,清一色的服饰——劳改服。大家的兴致似乎不高,几百人的观众席,座无虚席,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嘈杂声音,大家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不过想想兴致不高也是必然,看场球赛,却在场子的四周荷枪实弹的站满了武警,而且在四周建筑物的制高点上面还有狙击手在俯视着全场。如此的环境之下,让谁都提不起看球赛的兴趣。
现在才两点半,所以场上领导们队员们正在进行热身。而监狱队队员则是在赛场待命。
李云霄对这场充满了虚伪的球赛,还有那些虚伪的领导没有丝毫的兴趣,他静坐在椅子上面闭目养神。虽然他很讨厌这场球赛,可是他无法拒绝,也无法逃避。
“黄叔叔,接球!”一个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不可能吧?他睁开了眼睛,难道上天真的如此喜欢开玩笑?刚才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大仇人——何凯峰。
李云霄冷眼看着场中的何凯峰,他的情绪再次的要失控了,这个伪君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难道是向自己示威吗?还是来嘲笑自己?
球场上的喇叭声打断了他的心,监狱长拿起话筒开始讲话:“我宣布,阳西市少管所篮球友谊赛现在开始!”观众席的服刑人员们在狱警的示意之下,热烈的鼓掌。
接着就是监狱队和领导队双方的队员入场。球赛的解说员开始依次介绍领导队队员:
“市检察院书记员,赵文贺;
市检察院院长秘书,林宝成;
市……
最后一位,我想大家都很熟悉,他就是最近被评为‘英雄少年’何凯峰同学!”
监狱队的队员解说员就没有介绍了,那是肯定的啊,难道介绍说,某某某抢劫钱财多少入狱,某某某人出手致人重残将他们犯罪的“光荣”事迹拿出来介绍,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裁判拿着球双方准备争球的时候,检察院长拿起话筒说道:“等等!我还有补充一点!”
观众席居然响起了口哨声,犯人们一阵哄笑。院长不愧是院长,他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看来孩子们还是很欢迎我的嘛!呵呵!”
片刻之后场上安静了,他又说道:“我今天带何凯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育大家,他是我们大家的榜样,是我阳西市的骄傲,同样都是花样年华,我希望大家能够向何凯峰同学学习,好好的表现,争取早日走出这里,为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
场上再次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院长话讲完了,依然没有放下话筒,他语气变得有点俏皮的味道:“他的篮球也打得很不错哦。大家拭目以待。”
在院长讲话的时候,场中何凯峰已经看到李云霄了,他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丑八怪,看到没有,这就得罪我的下场!哈哈!”
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云霄反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了,他没有理会何凯峰的挑衅,只是握紧了拳头。他下定决心要在球场上面让何凯峰丢脸。
何凯峰看到李云霄连话都不敢说,以为他是怕了自己,他又放肆的笑道:“小子,你永远都将是我的手下败将,这场球赛,我们一定胜你们!”他朝着李云霄作出了大拇指向下的动作说道:“loser!”
球赛在裁判的哨声中开始了。
因为李云霄在队伍中不是最高的,所以争球的时候,教练安排的是另外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子。
可能是因为知道对面的是领导,高个子有些胆怯,明明可以抢到球的,可是他却在关键的时刻缩手了,球到了领导队手里。
球队的其他球员似乎也都有些畏首畏尾,在抢球和防守的时候,都不敢放开了手的去打。所以这场球赛也就变成了领导队的表演赛了,特别是何凯峰,虽然他的手没有以前灵活了,可是他精湛的运球投球技术,的确是这些仅仅只训练了一个月的入门球员无法比拟的。
球赛开始才三分钟,他就已经进球十个,抢断十五个,盖帽十三个,篮板七个。这些华丽的数据让在场的服刑人员的激情被点燃了,他们似乎忘记了周围的武警,忘记了黑乎乎的枪口。每次当何凯峰进球的时候,观众席上就是口哨声,掌声一片。至于监狱队进球的时候,观众们会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一分未得。
目前场上的比分是领导队比监狱队,三十三比零。而比赛开始仅三分钟而已。
监狱队球员的表现实在是让监狱长觉得丢脸了,他陪坐在院长的身边也不好发作,他只是连连的向监狱队的教练示意。可是那个白痴,居然跟旁边的领导队的人套近乎去了,完全没有关心场上一边倒的局面。
监狱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借口自己出去一下,就把教练拉到了后面训斥他道:“你个白痴,难道没有看场上的情况吗?队员们一分未得,你还有脸跟人家在一边有说有笑?你快去跟队员们说,放开了打,只要不犯规就行,还有,提醒一下那个李云霄,让他不要保存实力!”
教练来到场上这次看到那刺目的零在监狱队的名字下面。他忙的要了个暂停。他把监狱长的话对队员们重复了一遍,接着他将李云霄单独拉到一边告诉他监狱长要他拿出真正的实力。
得到了监狱领导的授意之后,球员们终于不在缩手缩脚。而李云霄为了教训一下何凯峰,自然不会有所保留了。
再次上场了,球权在监狱队的手里,由高个子发球。李云霄站在三分线的底线处,对他喊道:“龚言,球!”高个子应声传了过去。
云霄接到球之后,作出一个帅气的投球动作就直接投进了篮框。
“监狱队终于进球了!”解说员激动的说道。
观众席上爆发出来雷鸣般的掌声。
而场上,何凯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接球到转身投篮,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自信全盛时候的自己也可以做到如此的帅气,可是能否进球,他就无法保证了。这次,他将李的进球归结于运气。心里暗道:我看你会一直那么好的运气。
李云霄有意无意的瞄向何凯峰,似乎在回敬着他的挑衅。
球赛依然在继续。监狱长的话,卸下了队员们身上的‘负担’。他们一个个在场上来回突破防守,打得有板有眼,乍一看了还有点职业的球队的潜质。
在监狱队的全力防守之下,何凯峰也不再和先前一样得心应手了,数据再也没有那么华丽了。整场比赛就剩下最后的五分钟了,他总共也就得了四十分。
比赛还有最好的五分钟了,场中的队员都在全力以赴。
此时在场上最耀眼的就是李云霄了,他的的三分远投几乎是每投必中,监狱队总分八十七分的得分,有八十分是他一个人得的。本来是二十七个三分的,可是有一个球,裁判判决他踩线,所以只能被判为两分。
观众席的观众的激情在李云霄精彩的投篮表演之下,彻底的被激发出来了。全场观众都齐声大喊着李云霄的名字:“李云霄!李云霄!”
场上的比分似乎没有什么悬念了,监狱队比领导队:八十七比七十。十七分的差距,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是无法超越的。
何凯峰还没有放弃,他依然突破抢断。比分渐渐的还真的被他们拉近了,而且居然还反超了一分,此时离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也只有几十秒了。
场外的观众一个个心都悬着,生怕在这最后的时刻比赛输掉了。此时除了李云霄,其他的场上队员一个个都很紧张。现在时决定胜负的时刻了,比赛打到了现在这个程度,谁都不想输。
两队的比分,监狱队比领导队:九十二比九十三。
球权在监狱队手里,确切的说在李云霄手里。
何凯峰上前来防守李云霄,一路紧逼,连半场都不让他过。因为李云霄的三分远射,着实的让他们胆寒。李云霄冷笑着看着步步紧跟自己的何凯峰,他一个停步,起身,球出手了。带着全场的观众悬着的心,球飞向了篮框。球,进了!
何凯峰不敢相信的看着李云霄,他是在距离半场近一米的位置出手了,也就是说,他连半场都没有过,就出手了,而且球还进了!他一屁股做在了地上,这次他又失败了。
“哇喔!”所有的观众都起身给李云霄鼓起掌,包括来视察的领导。
李云霄走到了何凯峰的身边笑着说道:“小子,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loser!”比赛前的话,李云霄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何凯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三章 兄弟情
这次的赛事被报纸的记者疯狂的报道,许多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报道了监狱里的神投手李云霄神乎其技的投篮技术。
许多的评论家也就此事发表了社评,有的称这说明了我国的全*动活动的开展取得的伟大成功,我们的奥运申办一定会成功;有的则称这是我们的监狱工作人员辛勤的汗水和开拓创新的精神换来的丰硕果实,入狱的未成年人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还有的则说我国的篮球事业终于有了长足的进步,赶超NBA也只是时间问题等等。
总之,李云霄的精彩表演被公众媒体大肆的渲染。一时的炒作,让李云霄成为了备受社会关注的人物。更有个别领导提出要号召广大的青少年向李云霄学习(最后被否决了)。绝妙的讽刺,一个劳改犯,居然差点成了学习榜样。
此事也给监狱里,应该说是监狱的管理者们,带来许多的荣誉。什么‘模范少管所’、‘全国示范劳教所’等等,伴随的还有大量的官员的提拔。
这次的篮球赛,李云霄出力最大,监狱里决定对他进行减刑的奖励。还有其他的参与球赛的队员,都进行了相应的减刑奖励。减刑最多的就是李云霄了,本来是一年零六个月,现在一下子就减了一年下去,也就是说,再过六个月他就可以出去了。而且,他不用在呆在严管队了。
那些没有一开始不愿意参加球队的人此时都后悔不已,可是这世界没有后悔药这种药品卖。一场球赛,监狱里的人都获益了,那些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的人,至少得到一点好处,那就是这段时间里,狱警们对他们的态度好了很多,而且劳动的强度也没有那么大了。
在对有功的人员作出各种奖励的当天李云霄找到了监狱长。
走进监狱长的办公室,监狱长对他甚是客气,忙的让他坐下,还关切的问道:“你还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负责帮你解决。”
李云霄摇了摇头道:“监狱长,我没有什么困难,只是我有点要求,希望您可以满足。”
监狱长史这次的篮球赛中的最大收益者,不仅获得各种荣誉称号,而据传他很快就要高生升了,在这个牢房里,他都呆了三十年了,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才是这少管所里坐牢最久的犯人。现在因为李云霄的精彩表现,使得他终于摆脱了这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