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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沁对独孤景昊的话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继续往下说：“后来的事情皇上就知道了，大家都在传小皇子是神子，臣妾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小皇子今后会有很大的机会继承皇位，这样一来小皇子的真假就更要弄清楚了，万一小皇子是假的，那么我夕澜的江山岂不就落在外人手里了？这样臣妾才联系了父亲，暗中调查。果然让父亲查出了许多事东西，那些证据，现在在父亲那里保存着。臣妾怕放在宫里被人给抢走，觉得还是有父亲派人保管比较安全。”
“原来如此。”独孤景昊听完顾沁的解释点点头，“那朕就不打扰爱妃休息了，到时候，朕自会给爱妃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着独孤景昊从床边站起来，想要离开。
顾沁也没有挽留，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独孤景昊：“皇上只要知道臣妾一心为了皇上就好了。”
“朕知道。”独孤景昊拍拍顾沁的手，离开了清宁院。
“娘娘，怎么样？”待独孤景昊离开之后，翠心急忙闯了进来，“皇上没有降罪吧？”
“降罪？”此刻顾沁从床上下来，满脸得意的坐到梳妆台前，示意翠心帮她梳妆，“皇上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
翠心见顾沁的情绪高涨，丝毫没有受到责备的样子，心中虽然狐疑，但是却也不敢多问，只能把心中的疑问压下去，专心的替顾沁梳妆。
卷二 第三十八章 对“小皇子”的处置（一）
这边顾沁的心里踏实了，但是顾凯心中却一直悬而不决。一连几天来，宫里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沁儿那里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沁儿虽然聪明，但是却也有些冲动，万一又做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呢？
而且，自己派出去调查的人也都大多全无回音，只有一个侥幸回来的，却是伤痕累累，连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能留下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从他身上的伤来看，那应该是被水刀，水箭所伤。能用灵力把不控制的那么有威力的，顾凯只知道一个家族，那就是水氏一族。难道自己派去的人全都被水氏一族拦截了？
难怪，最近水氏一族的人比往常收敛了许多，看样子是想全力一搏啊！
而自己已经和水雨势成水火，不行如果这一次自己无法扳倒水雨，那么以后自己在夕澜的日子，可想而知。
“管家，去把邱大人，李大人，吴大人……请到府上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老爷！”
在管家离开了之后，一个身手灵敏的人厮从角落里悄悄的离开了。
“这是水清送来的？”独孤景昊看着凌千叶手中的密信，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嗯，是水清连夜让人送来的，说是即便是水氏一族的长老也不知道水雨手中到底还握有什么一牌，也不清楚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他只是提醒我们要小心，不过水清也说了，如果我们决定这个时候要除掉水雨，他一定鼎力相助。”凌千叶沉静的看着独孤景昊。
他相信独孤景昊最后做出的决定会是和自己一样的。
“看来现在还不是除掉他们的最好时机，不过能够敲山震虎，也是不错的选择。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有的时候打草惊蛇，是为了让对方暴露出更多的底牌。照水清的信看来，我们对水雨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独孤景昊摇摇头，虽然语气很轻松，但是他的表情却告诉凌千叶这件确实还需要从长计议。
“是他隐藏的太深了，或者说是他背后的势力隐藏的太深了。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水雨背后有那么神秘的势力，为什么当初在你登上皇位的时候，水氏一族没有趁火打劫？照水雨的表现来看，他未必对夕澜没有图谋啊？”凌千叶指出了一个在得知水雨背后有一股势力以后就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或许，”独孤景昊坐到凌千叶身边，思考着这个同样困扰着自己的问题，“或许是有什么人阻止了他？”
“阻止？为什么阻止呢？除非他的目标比夕澜还要大……”凌千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万一这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要乱了。
“确定，水氏一族的崛起也不过是近十几年的事情，虽然以前水氏一族也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灵力和精湛的占星术，但是却一直是一个让人觉得无比平和，与世无争的一个氏族，只是这十几年，才致力于发展自己的势力。”独孤景昊知道凌千叶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对水氏一族也没有什么认识，简单的说出了水氏一族的转变。他明白凌千叶的意思，但是也同样没有点破，毕竟这样的猜想如果是真的话，那就不是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其实当独孤景昊和凌千叶选择彼此的时候，这个世界上的势力就已经失衡了。
“看来我们也只能点到为止了。”独孤景昊说出了最后的决定。
朝堂上
独孤景昊如同往常一样斜靠在椅子上。
但是下面的大臣却都没有了往日的整肃，反而是呈现出剑拔弩张的气势。而为首的双方则是水雨和顾凯。
大臣们也大多分成了三派，除了站在水雨和顾凯后面的，还有就是坚决站在独孤景昊一方的。还剩下的少数几个保持中立。
这些保持中立人中，着实有几个分量极重的人物。这些人是水雨好顾凯都要极力争取的人。
独孤睿阳、独孤律明还有水清就站在这些人当中。
顾凯扫了一脸事不关己模样的独孤律明，心中恨的牙痒痒。
昨晚那一幕又重新浮现在顾凯的眼前。
“王爷不是说要在皇上面前帮助躺卧揭穿水氏一族的阴谋吗？”顾凯焦急的询问着悠然道坐在椅子上的独孤律明。
“本王当初是答应过你要帮你，可是并没有说过要什么时候帮啊？更何况本王当初说的是，如果你说的事情句句属实，本王自然不会让那些有些人坏了我夕澜皇室的血统，但是至今本王都没有见到确凿的证据，沁妃娘娘就在那么多的国主面前说出此事，这样让我夕澜皇室的威严何在？而且那天的异象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这你又怎么解释？”面对独孤律明无法反驳的理由，顾凯只能哑巴吃黄连。要怪就怪自己选错了合作对象。
今天只希望他能够两不相帮。不过也幸亏自己没有把所有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人身上，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顾凯的心中增加了几分成功的把握。
而水雨对于水清的保持中立，却是点头表示赞赏，这样一来，皇上就没有办法说水清偏袒水氏一族了。
看到水雨眼中的赞赏，水清只是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就让那些人再多一些幻想好了。自从当年的那一幕开始，水氏一族就注定要被独孤景昊毫不留情的舍弃。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任是谁都要好好利用吧！
“皇上，沁妃娘娘那天所说句句属实。臣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那天的那个孩子不是皇子。还希望皇上不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蒙蔽。”顾凯瞪了水雨一眼。
水雨连看都没正眼看顾凯一眼，反倒是水雨身后的一个大臣开口了：“不会是顾大人见芙妃娘娘生了皇长子，而且还出生时天降异象，而自己的女儿只生了一个公主，就心中不满，存心陷害吧！”
话一出口，有的大臣就把怀疑的眼光投向顾凯，这么说也对啊，如果这个皇子确是神子，那么不管以后后宫再有多少皇子降生，都也与皇位无缘了。
独孤景昊也对那个大臣的一件表示赞同：“这么说也确实说得过去。顾爱卿，既然你说自己有证据，那就拿出来，让众位爱卿也好知道你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我夕澜着想啊！”
而原本得到独孤景昊赞同而洋洋得意的那个大臣，听到独孤景昊后面的话，脸上的表情有趣极了。
顾凯则是一脸兴奋：“是，皇上。微臣这就把证据呈交皇上。”一边说着，顾凯一边把一个包裹递给小六子，让他转交给独孤景昊。
独孤景昊接过小六子打开的包裹，一件一件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整个大殿上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中。
终于独孤景昊从那些东西中抬起头来，水雨也带着掩饰的很好的紧张想要从独孤景昊的表情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但是很快水雨就发现自己失望了，独孤景昊的表情除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是不知道这抹笑意是针对谁的。
顾凯也是疑惑万分，按道理来说，皇上看到这些证据，应该大发雷霆啊，毕竟不管是哪个人看到有人对自己故意欺瞒都不会开心，更不用说一国之君了。但是皇上怎么？难道皇上还不相信？
“顾爱卿已经拿出证据来了，水大人呢？有没有什么要说的？”独孤景昊带着谁都捉摸不清的笑容，看向水雨。
各种各样的托词借口在水雨脑子里转了个遍，但是最终水雨还是决定以破釜沉舟：“臣，没有什么好说的，皇子是真是假，皇上一验便知。”
验？
听到水雨的话，整个大殿上的大臣全都面面相觑，即便是站在水雨一方的大臣也不知道，水雨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想干什么？
倒是独孤景昊顿时来了兴趣，看来这水雨果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不过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让这个人，那么随便的就如了愿。
“这难嘛！倒也不用麻烦了，既然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弄得满朝上下乌烟瘴气，这些就足以证明这个孩子并不是个祥瑞之兆，不如干脆就舍弃了吧！这样也省的让各位爱卿为难，而且还大失礼仪。”听上去多么为臣子考虑的一个好皇帝啊！
“皇上！”这一下，不仅是水雨一方的人，连其余的人也都大为不解的看着独孤景昊。皇上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独孤睿阳若有所思的看着独孤景昊，水清则是一副老僧入定的表情，仿佛朝上发生的所有的事都与自己无关。
“怎么啦？难得诸位爱卿有齐心协力的时候啊？”独孤景昊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改变。
“皇上，不管怎么说，小皇子都是您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且……”水雨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知道自己在一急之下失言了。
卷二 第三十九章 对“小皇子”的处置（二）
“虎毒尚且不食子。水大人是想说这句话吧？”独孤景昊非常好心的把话帮水雨说完了，“还有各位，想要说些什么的吗？”
看到独孤景昊那里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表现，那些善于见机行事的大臣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在一片寂静中，大家都在等待，就连顾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应答。
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大殿上的沉寂。
看到这个人开口，水雨那无波的眼神，猛地掀起一道亮光，站在水雨身后的那些大臣们也都满眼热切的看着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皇上也许不会充耳不闻吧？
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的水清，终于抬起头来，清了清嗓子。
但是他接下来却又没有了任何动作。独孤睿阳瞥了水清一眼，水清不着痕迹的还给独孤睿阳一个无辜的笑容。
对水清抱着极大希望的大臣们，见到水清毫无开口的意思，眼中全是失落。
水雨也是暗自着急，不过你不想开口，难道就可以不开口吗？
“皇上，小皇子降生的时候，国师夜观无象也表示，小皇子却为我夕澜的福兆。”
水雨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水清，连其余的那两部分人也不例外。
听到水雨的话，顾凯暗自着急，若是皇上相信了水清的话，那么自己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而且自此还和水氏一族结为死敌，那以后自己在朝中就更是寸步难行了。不行这一次一定要把水氏一族扳倒！
“皇上，国师水清也是水氏一族的族人，按理说这件事国师应该回避。”还没等独孤景昊表示意见，顾凯就急忙开口了，不过碍于水清国师的身份，顾凯并没有把话说的太过分，只是要求水清回避而已。
“嗯……”独孤景昊的目光在水雨，顾凯和水清之间来回流转，“国师认为呢？”既然你的族长都把你拉下水了，朕怎么好意思不让你发表意见呢？独孤景昊把问题抛给了水清。
水清垂下眼帘，敛住眼中的无奈，果然还是没能逃过去，还是被牵连进来了：“皇上，臣认为顾大人说得有道理，臣虽然身为国师，但是在家都清楚，臣确实是出身于水氏一族，而且这件事其实是属于皇上的家事，臣是外人，也不应参与什么意见。微臣今天上殿来，只是想要禀告皇上，臣离开清水天也有些时间了，臣想要回去了。”
水清的话，让水雨隐隐的变了脸色，他万万都没有想到，在这着键的时刻，水清竟然敢不帮助自己，当即喝道：“水清，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人被杀死吗？”
朝上的人都以为水雨说的是水莲芙的孩子，因为按照辈份儿来说，水清也算是那个孩子的舅舅。
但是水清却知道水雨说的绝对不是那个孩子，而是自己的母亲，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压抑，水清平静的开口：“若是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大义于不顾，那么即便是她仍然活着，也终究无法心安。”
“你，好！做了国师竟然就六亲不认了！好啊！”水雨不怒反笑。似乎是忘记了此刻自己身在朝堂之上。
独孤景昊眯着眼睛，带着懒懒的笑意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国师，就真的不想说些什么吗？”
大家的视线又被集中到独孤景昊身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水清确实无话可说。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对于一条生命，皇上还是三思。”水清还是有些不忍心哪个无辜的孩子就死夭折。
“真是的！”独孤景昊大感意外的看着堂上的人们，一脸的唏嘘之意“难道朕就是那么残暴无道的帝王吗？朕只是不想看到大家因为一个小孩而伤了彼此的和气，这才说要舍弃了那个孩子，并没有说要杀掉那个孩子啊！”
大殿上的人们，虽然想要反驳，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却是皇上刚才说道是舍弃，但是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
果然独孤景昊脸色一正：“既然那个孩子成为了大家争论的源头，那么朕就在此宣布，那个孩子会被当作一个普通人养大，不会入皇室族谱，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权力！”
“皇上！”水雨大惊失色，难道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情，就要这样被终止吗？“皇上这样决定，怎么能让天下百姓信服！当初小皇子诞生的时候，那异象可是尽人皆知啊！”
“难道水大人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还是说水大人想要朕承认了那个孩子的身份，然后再有一大堆人拿着一切证据来向朕证明，那个孩子其实并非朕的亲生骨肉？”独孤景昊眼内的精光直射向水雨。
顾凯听到独孤景昊的决定，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开口，既然那个孩子没有任何威胁了，那么即便他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毕竟是一条生命啊。不过……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顾凯的心头，不行，那个孩子绝对不能留！有水氏一族的存在，说不定以后他就有可能有翻身的一天，那样的话，自己就……那个孩子和水氏一族一样必须除掉！
顾凯暗自下定了决心，他悄悄的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皇上，那个孩子并非是皇上亲生，还请皇上治芙妃娘娘欺君之罪！”一个大臣从人群里面排众而出。
见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独孤景昊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决定继续看下去。
“胡说，你竟然污蔑芙妃娘娘清誉，简直是罪不可恕！”水雨派的一个大臣出言反驳。
“证据确凿，怎说污蔑！”
“什么证据，纯粹一派胡言！”
……
……
朝堂上的人们吵得不可开交。水雨和顾凯两个人冷眼相对。
上面的独孤景昊，看的忍不住直摇头，看来自己这个皇帝也太没尊严了，大臣们在自己面前吵得是仪态全无。如果让叶儿看到这一幕，自己可就又要被嘲笑了。
吵着吵着那些大臣们发觉事情不对了，皇上的眼神正静静的盯着自己。
心里虚了，那些大臣们的声音也就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直到息声。
“怎么不吵了？继续啊！”独孤景昊语调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两位王爷，君前失仪。是什么罪啊？”独孤景昊那眼角扫着那些大臣，朝独孤睿阳和独孤律明问道。
“回皇上，君前失仪，按律当斩！”独孤睿阳一下子把话说死了。
“确实如此。”独孤律明也是微微一笑。
“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
那些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大臣，此刻一个个忙不迭的跪在地上纷纷求饶。
独孤景昊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大臣，他知道那几个人是水顾二人的心腹，如今借由这个机会除去倒也不错。
“来人，把这些目无王法，目无皇上的人都给拖出去朕砍了！”独孤景昊的话说的轻描淡写，而且语气平和，但是停在所有人的耳中却不啻于五雷轰顶。有些人若有所思的看着独孤景昊，难道皇上任由他们闹了这么半天，为的就是这个时候？
水雨和顾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腹被独孤景昊除掉。
看到几个碍眼的被拉了出去，独孤景昊才笑眯眯的看着其他人：“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所有的大臣们全都默不做声，谁都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万一一个不小心再说错了，丢官不要紧，自己的小命也许有可能就保不住了，而且这件事还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无论怎么说都算是皇上的家事，自己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吧！
见大家都不再开口了，独孤景昊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众位爱卿无话可说，那就按照刚才朕说的去做，传朕旨意，去水华宫把那个孩子带往随然居，派人专门抚养，那个孩子不入皇室族谱。若是芙妃舍不得，也可同去随然居，以后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随然居！沁妃殿前失仪，在各位国主面前损坏我夕澜名誉，虽然其情可悯，但是其理不可恕，罚奉一年，在清宁院闭门思过。”
听到独孤景昊的决定，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开口，看来这一下子，不管是芙妃还是沁妃想要再翻身，都很困难了。不过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