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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王府里倒是有这规矩,不能随意走动的。但规矩不过是写在纸上的,只要你想,朕准你随时可以探望柳太傅。就算是对柳太傅三朝重臣额外的奖赐。原本他的哮喘也离不了你。”言罢,扭头示威似地看了襄王一眼。后者原微微笑着看他二人言来语去,见他看来,忙敛了笑,问道:“随时?”
“皇上金口玉言,你难道还敢质疑不成?”柳含烟亲自替二人满了酒,停在皇帝的面前。羊脂般的面庞上满是淘气:“随时包括上朝的时候吧?”
“这――”皇帝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襄王:“你还想随太傅上朝?怕不合适吧?不如这样吧含烟,朕准你和以前一样,随时出入宫禁如何?这样太傅在宫内小住的日子,你就也可以随时探望了。”
“哈哈,”柳含烟转向襄王,满脸得意:“怎样?这下子你没话说了?不肯带我去见太后?现在皇上金口亲准我随时出入宫禁了。”
“哦?”皇帝探询的目光扫视过来。
“哪有哪有?”襄王忙道:“瞻墡何曾管制过王妃娘娘玉足?真的是太后欠安,不敢搅扰啊。”
皇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转,忽笑道:“含烟不过是想见见母后嘛。恰巧母后也大安了,明日随朕去探视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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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懿旨,请皇上回宫后即刻晋见。”
夜色深沉,这金碧辉煌的皇城,却依然不能入眠。皇帝乘的布幔小轿刚刚落地,一个显是已等候多时的太监就匆匆忙忙上前隔帘低语。
“陈公公?”皇帝颇为意外:“夜深了,母后还没睡吗?”
“没睡。打入了更就派奴才来候着。才刚还打发人来问皇上回来了没。”回话的正是大内总管陈有禄。他入宫五十余年,伺侯了几代皇帝,资格甚老。是以连年轻的皇帝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出了什么事情吗?”皇帝扶住小太监的手,一边往太后的清宁宫疾走,一边追问陈公公。
“奴才只偶尔听见象是提到襄王、王妃什么的,太后震怒异常,已经有两个宫女挨了鞭子了。具体为了什么事奴才也不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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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母后。”
“是瞻基回来了?坐。”太后一个人独坐在桌边。风吹动帐幕沙沙地响着,案几上的蜡烛忽明忽暗。整个本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染上了阴沉神秘的气氛。
“听说老五前些日子娶的王妃是含烟?”太后抬起脸,没有一点表情。
“儿臣也是今儿才知道。”皇帝斟酌着用词。
“今儿才知道?”太后的柳叶眉挑了几挑,声调有一点变高:“打去年秀女大挑之时我就打算着封她个才人婕妤什么的,偏就是你不肯。如今让老五算计去了吧?怎么这就不再说柳士奇病体难离了呢?”
“母后……”
“我知道你要说这都是你的意思。你和含烟算得上一起长大了,也不是没有感情。就算是你不喜欢她,后宫里妃嫔那么多,哪里就都能喜欢了?不过是给个名分嘛,推三推四的。推到老五那里去了吧?――我记得你给老五指的是个出了名美貌的秀女嘛?”
“是柳太傅的女儿柳如梦。”
“就是啊。如梦那小妮子我见过,画上的美人似的,风一吹就能飞起来。怎么嫁过去就换了含烟?“
“含烟也是柳太傅的女儿……”
“哦,姐妹易嫁啊!听起来倒象是一段佳话。可是再怎么象佳话也还是欺君不是?还把我这太后你这皇帝放在眼里吗?”太后声调越说越高,终于站了起来:“现在!叫含烟来!我当面问她个欺君之罪!老五也跑不了。”
“母后……”
“我知道。”太后握紧手里的佛珠,又猛地坐下。“唉,人老了,就是容易冲动。”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清宁宫里的烛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明明暗暗地映在太后依然保养得称得上姣好的面庞上,现出来的却是带点狰狞的恐怖。
“瞻基。”良久,太后又抬起目光:“你知道关于含烟的一个大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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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寝殿之外,早已月落夜深。皇帝和太后密谈已有一个时辰了,虽然露重衣薄,伺侯的宫女太监们还是在夜风中打起了盹。
“有刺客!”不知哪里发出的一声喊,惊走了所有人的瞌睡。
寝殿上方,两个黑影倏然掠走。
“太后宣襄王爷、柳王妃娘娘觐见~~~~~~~”
襄王转头看看身边珠围翠绕的柳含烟,不由地笑了一笑。携起她软滑的纤手,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娘子,真的要把你的相公送给别人吗?”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含烟有些怕痒地侧侧头:“我就是来帮你完成心愿啊。”
“那我现在说不娶她了来不来得及?”襄王拉住她往里走:“有你一个娘子我就已经被欺压得受不了了啊。”
“哼,那是你自做孽。”含烟的声音里有一点娇嗔。
“那怪你不早点自己来嫁给我。早知道会遇到你,我就不会去招惹凤舞了不是?”
“又乱开玩笑!”含烟抗议地仰起脸:“等凤舞进了门,看你还敢不敢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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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朱瞻墡、臣妾柳氏含烟参见太后。”
凤塌之下,一对璧人盈盈拜倒;凤塌之上,太后一张粉面上竟也是笑意盈盈。
“老五啊,一转眼你回京也有两个多月了吧?这阵子我老太婆身体不好,没怎么关心你,倒是烦你老惦记着。这小美人儿就是你新娶的媳妇儿吧?听说是选秀时候名动京城的?快近前来我瞧瞧。”
“太后不认得含烟了?”柳含烟笑嘻嘻地起身,往太后身边挪去:“太后说的美人哪,那是我姐姐。昨儿皇上还为她可惜了半日呢。不过要不是她有了婚约,这跳龙门的机会哪里轮得到含烟?现下木已成舟,谁也抢不走啦。”
“小丫头子!偏你嘴伶俐!”太后笑骂着,拉过含烟的手:“这下子你也飞到高枝上去了,等跟了老五回襄阳,看宫里的娘娘们去哪里找你吃醋生事去?”
说着,太后转头看见了襄王,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老五,皇上在军机处等着你哪,说有什么政务要商量。快去吧,不用惦记你媳妇儿。含烟宫里头熟得和自个儿家似的,一会我们娘们儿聊完了,我让她去找你。”
襄王含笑告退,转身之时目光一扫,却正对上含烟谑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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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太监们都被打发出去了。太后依旧拉着含烟的手,叹了口气道:“你终究没有做成我的媳妇啊。”
“是含烟的福份薄啊太后。”柳含烟原本含笑的面庞黯淡下来:“侯门尚且深似海,何况皇宫内院?若没有太后的大智大勇,如何敢在这吃人的深宫内谋求一己之地呢?含烟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吃人的深宫啊。”太后语速缓慢下来:“这里也没有别人,老太婆和你说句体己话吧。在这宫里头,要说能过得好,要说智勇双全,含烟,你真是我所见的女子中第一人哪。”
“哪里敢和太后相比。想太后当年,亲为太祖做羹汤,被御笔亲封贤孝第一妇;诞下当今圣上,使仁宗先帝龙脉得传;计除陈美人,使我大明免被奸佞所祸。如此丰功伟绩,含烟又怎敢望其项背?”
含烟一面慢慢说着,一面淡淡地笑着面对太后,后者的脸转青又红,最终归于煞白。
“含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不过说到陈妃,的确很好笑。这里也没有别人,咱们娘儿俩不妨说说心里话。”
“嗯。”含烟温顺地点头。
“陈妃当年算得上是艳绝一时了,先帝,当时还是太子爷,对她可还真是与众不同。”太后的眼睛遥远而迷茫:“你不知道,含烟,太子他本来在女色上头并不算上心,从来都是逢场作戏的,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可是太子待这陈媚儿着实不一样,且不论她是个犯官之妻,太子窝藏她本就见不得人吧,单就说这吃的住的,都是太子爷亲自打点,连我这太子妃也不曾有过这等礼遇。看太子对他牵牵念念,连国事上头都不怎么用心了。”
“听说这陈妃美艳之极,太子也是男人嘛。一时被迷惑了也是难免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夫妻这么多年,太子倒不是那喜新厌旧的人。何况对陈媚儿那贱人,入府之初我就早有防备。但后来那贱人居然怀孕了!太子对她宠爱更胜从前,而我的基儿当时也只有两岁。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由得我不想办法了。”
“是啊,这个世界上,女人永远处在弱势上,为了自己打算,也难免会用些手段了。”
“陈媚儿入府之初,我就瞧着这贱人一身媚骨,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对她是格外的好,吃用穿戴,一例比着太子妃的用度;丫头仆妇,一律选着最温顺体贴的。连怎么能体着太子爷的口味,我都替她想到了――太子爷生性仁慈博爱,最喜那重情重义之人,因此我劝她,爷前每每多提着那地下的亡夫。这小狐媚子开始还半信半疑的,后来想是发现我说的不错,尝到些甜头,居然每次见到太子爷必是哭哭啼啼的。而太子呢,又偏偏最吃这一套,为博美人一笑,什么法儿都敢想,什么事儿都敢做,都快把那贱人的家搬到太子府里了。”
“陈妃得了太子爷的宠幸,想必也对当年的太子妃您感激涕零了。”
“哼!那贱人,有太子爷这般宠着她,眼睛里哪还有旁的人在呀?”太后转过头,目光变得狡黠而阴险:“陈媚儿这样念念不忘她的死鬼丈夫,太子自然每天派人随身保护,以防不测。然而防不胜防,终于在那贱人丈夫祭日那天,一个人如厕时,随了那死鬼去了。”
说到这里,太后阴恻恻地笑了几声,似得意又似失意。似无奈又似孤凄。一时间,满屋子里充满森森的凉意,两个人不再说话,静默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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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含烟抬起头,原本晶亮乌黑的眸子里却笼着一层哀怨的薄雾:“从来红颜多薄命啊。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而女子呢?从来讲的是三从四德、贞节名声。在这宫闱之中,生存更是不易,就算处于太后当时太子妃的地位,一旦失宠,也便等于丢了性命,一般地置于刀俎之上,任人宰割。不打就一身的钢筋铁骨,又怎么能熬得到今天呢?”
太后听着,慢慢地一脸疲态尽现,听到后来,竟一把搂过含烟,声音中有着颤抖:“含烟我儿,这些话真真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亏你小小年纪,竟和亲身经历了似的。想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不过是一味傻乎乎泼辣的小女娃罢了,哪里有你这么机敏通达的?真真的惹人疼!”
含烟就势偎在太后怀里:“太后缪赞了,含烟岂敢。含烟机缘巧合,也算得上在宫里长大,这后宫形形色色见得多了,才有了这些个想头。也正因为这个,才冒死推拒了太后的美意,不敢在这宫里头求个名分地位。”
“唉,你顾虑的也是。想我若能回到从前,怕也不肯要这锦衣玉食却又凉薄险恶的日子了吧?倒是宁肯嫁个寻常百姓,一夫一妻地踏踏实实地度过一生。”太后声调不高,缓缓的语速中听得出真切的向往。
“小家小户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呢。”含烟接口:“可惜以太后的天资地位,怕是注定的娘娘命,躲也躲不开的呀。就算是含烟,千方百计地逃离这佳丽三千的后宫,也一样逃不开与人共事一夫的命运。”
太后搂住含烟的手臂一僵:“你说的是……高凤舞?”
“太后也知道?”含烟讶然地抬起头。
“听老五提起过。”太后已恢复镇定。
“高凤舞那小妮子我见过一次,模样儿还算俏丽,心机看起来不深。倒是满口‘瞻墡哥哥’地叫着,气势上不肯让人。”
“叫老五哥哥吗?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真的不浅了。”太后若有所思地点头。
“听说打从襄王爷上次入京两个人就有来往了。若不是皇上赐婚,这襄王妃的位置也不会轮到我来坐吧?”
太后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含烟这次见太后,也想向太后讨个懿旨,将高凤舞赐给襄王做个侧妃。”
“哦?”太后正襟坐好,目光警觉地上下打量含烟:“这话怎么讲呢?”
“我若不向太后请旨,高凤舞就做不成侧妃了吗?反正左右逃不掉,不如请太后成全了我这个人情。何况与其让高凤舞引着襄王整日在外面逍遥,又怎如拘了她来,每天对着,‘照应’着也方便些。”含烟凝视着太后,语气里有无奈,有果决,更有一种酸酸的狠毒。
文华殿,也是朝中军机要处,阁老大臣们同皇帝商议朝政的地方。入阁亦称拜相,因此能够出入阁中的只有少数几位大臣,其中以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傅柳士奇为首。柳士奇乃三朝元老,又身患痼疾,因此这阁中甚至单辟一室为柳士奇休息起卧之所。
平日里这文华殿就是防护重重,今日里更是戒备森严。照老规矩,当值的宫女太监一律不可靠近大殿,未经传召私自入内者定是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殿内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三个人:皇帝朱瞻基以手扶额坐在炕桌边,神态呆呆地正发愣;襄王朱瞻墡手持香茗,肃立在窗前,似乎在欣赏美景;而那传说中几能呼风唤雨智比诸葛的名相柳士奇,此刻却一脸尴尬,不安地揪着胡子。
一只燕子扑楞楞地从檐下穿过,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皇帝回过神来,扫了二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问道:“师傅,五哥,你二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算得上朕这大明的擎天柱了,如今朕遇上难题,少不得要仰仗二位。――这办法可想出来没?”
朱瞻墡微微笑着,并不答言,只拿眼去看柳士奇。
“咳,咳,老臣说过了,老臣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怕思虑不周全,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待老臣回去慢慢想了来再回禀万岁。”
“师傅,这套说词您用了好几回了。朕不需要您考虑周全,只想听听您简单说说您的看法和判断。这一个多月以来,每到关键的时候您都要考虑考虑,虽然每次考虑了,还能和以前一样拿出个完美的方案来,但朕等不及啊,如今事急如火,关系到我大明江山的安危啊师傅!”
“太傅咳得厉害,怕是哮喘又要犯了吧?”襄王在一旁凉凉地笑着:“据说太傅有个习惯,每每思虑过甚就会引发哮喘,需要内子含烟以独种手法按摩。而平复之后就能思如泉涌,屡试不爽。可是如此啊,柳太傅?”
皇帝飞快地瞟了朱瞻墡一眼,接口道:“是呢,这一个多月来,很少见师傅犯这旧疾了,可是相对而言,脑筋似也迟钝了不少啊。”
“咳,咳。”柳太傅脸涨得通红,似乎旧疾就要发作:“皇上恕老臣无礼。咳,如今小女含烟就在宫中,可否让小女前来为老臣诊治?”柳太傅挣扎着说完,已是咳成一团。
皇帝见状,亲自下塌扶住柳士奇,高声向外叫道:“送柳太傅到太后宫中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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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只剩下襄王与皇帝相对之时,朱瞻墡趋前进言:“皇上,臣以为,此次叔王私自入京,怕是为了高远高将军。”
“哦?”皇帝的目光闪烁着疑问。
“皇上可知近来济南禁了商旅出入?济南本是商户聚集、南北通达之要地,如今商旅被禁,则北方的铁器、马匹难以南运,纵使叔王乐安城中大富,也无用武之地了。”
“这道理朕明白。可济南商旅,朕曾以盗患为由明令禁过几次,都是草草收场,怎地这一次,效果如此之好?”
“皇上可知这济南守将潘达光乃高远将军旧部?从来唯高将军之命是从;而高将军在靖远之役中曾为叔王所救,一向受叔王礼遇颇厚?”
“略有耳闻。”皇帝点头:“济南城南接乐安,北望京都,正是重中之重,而军心难安,朕亦不敢轻易换将啊。”
“正是。是以这潘达光的向背忠貳,实在是关系社稷安危的大事。而此次济南禁商,无异于正式宣告效忠朝廷叔王昨日露面京都,怕是志在高远将军啊。”
“嗯。”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
“启禀万岁。”文华殿外的当值太监遥遥高呼:“皇太后命人来传懿旨。”
“传进来。”
小太监疾步进来,先给皇帝请了安,然后道:“太后有谕,柳太傅身体欠安,经柳王妃调治,已无大碍,现留宫中调养;柳王妃父女团聚,又与太后言语投机,故留宫中小住;请襄王爷勿念。另,太后已准柳王妃所请,赐建平伯高远之女高凤舞为襄王侧妃,请襄王爷自去准备婚礼事宜,并赐佳期于三日后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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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渐浓重起来。
专供朝中命妇于宫中小住的南清小筑外,含烟手执一根柳枝坐在池边的大石上,轻轻地踢着双脚,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含烟,你骗了我。”
含烟惊诧地回头:居然是皇帝朱瞻基,独自一个人,挨着含烟坐下来。
“臣妾不知皇上驾到……”含烟慌忙起立,却被皇帝拉住,目光哀怨地望着她:“含烟,你难道不能同以往一样,再唤我一声‘瞻基’吗?”
含烟目光一闪,仍低低地叫:“皇上!”
“含烟,也是在这样一个池塘边,我拿着一本论语和你大辩孔孟之道、夫纲妻常的事情你忘了吗?那样的日子你还记得吗?真的希望我仍然是那个身份岌岌可危的太子的小儿子,而你仍然是我师傅的一个青衣丫鬟。含烟,短短两年,从我父皇登基,到驾崩,到我在位这一年,真的什么都变了吗?我从一个不起眼的皇孙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也从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变成了手握重兵的襄王王妃,成了我的皇嫂。如今我拥有了天下,却失去了你。――甚至都不能称为失去,因为我从未拥有过你!”
皇帝动情地说着,紧握住含烟的双手,怕她飞走一样。
“皇上……”含烟也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