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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功课后,写检查!把你说谎的动机原原本本写清楚。我没想到,你品质坏得不得了!胆敢骗到我头上来了!”老爸怒发冲冠,双眼里闪着愤怒与无情的光。
这下,轮到刘格诗发呆了。
厅里传来妈的叫声:“谨礼!谨礼!”
老爸松开手,拢拢头发,假装没事似的好声好气地应道:“来啦!”
老爸走后,刘格诗跺着脚大生闷气: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老爸,好似一条变色龙!可怜的妈妈,她丝毫没有察觉儿子在水深火热中受辱!他非常潦草地画拉了几笔功课:尊严都没了,谁还顾得上好好做它?至于那份检查,鬼才知道该写些什么鬼事。他甚至猜不透老爸指的“说谎”,究竟是特指哪一回,还有那个“品质坏得不得了”,究竟不得了到什么程度?
刘格诗抱着头乱想:莫非是指陈应达的数学考分?可陈应达这回千真万确是考了一个七,一个九,埋伏其中的小机关是,这小达子是97分,九在前,七在后;而他是79分,七在前,九在后。虽然报陈应达分数时用了点伎俩、虚荣、胆怯,可那也算不上品质坏得不得了,顶多是说的话里有点假冒伪劣吧!
老爸和那个管林会不会又在提他与林晓梅的事?老天,他和林晓梅之间没事!初二时,发生过一桩冤枉官司:有个男生匿名给林晓梅寄情书,被她妈截获。她妈非要林晓梅招出那男生的名字,林晓梅被逼得没法子,造了个假名,佯称那情书出自一个叫刘阿伦的男生之手。她当时一点都不知刘阿伦是贾里他们赠送给刘格诗的外号,外号的来源很光明正大:他是〈1〉班第一个戴上博士伦隐形眼镜的人。
林晓梅的妈妈居然打听到他叫刘阿伦,来找刘格诗的麻烦,问他敢不敢把家庭电话告诉她。唉,她把刘格诗看成懦夫了!他想都没想就把电话号码奉上。不想,却引出更大的事端:林晓梅的妈妈拨电话与老爸嘀嘀咕咕,而老爸不争气,宁肯相信刘格诗就是情书案里的嫌疑人,他为何不动动脑筋想想,要是刘格诗心里有鬼,怎敢出示电话号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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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关“徒劳的较量”的自白(5)
刘格诗叹了一口气:唉,怪只怪这一阵七颠八倒编了太多的故事,都分辨不出老爸指的是哪一档事!
刘格诗正烦呢,老爸又一次探进身来,压低嗓音说:“检查呢?你不写彻底,今天莫想过关!”
不过关就不过呗。刘格诗豁出去了,他也没想要过什么关。他负气地站起身,扛起肩撞开小房间的门。
“我警告你!”老爸咬牙切齿地凑在他耳边说,“你想让你妈听一听你的那些丢人的事吗?”
刘格诗一眼望去,妈正坐在柔和的灯光下翻看电影画报,她勾着头,瘦削纤弱的身影沐浴着温和的光亮,但肩膀在微微颤动,刘格诗撇下老爸,走过去晃晃妈的肩,他看见妈晶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吓坏了,垂着两只大手,木木地说:“妈,我,我没惹你生气。”
妈淡淡一笑,点点画报,害羞地说:“那出戏太苦了。”
妈妈就像个天真的小姑娘,酷爱电影,看到感动之处就抽抽搭搭地淌眼泪。
“你呀,像个林黛玉!”老爸凑过来柔声说道,“要不要找医生看看?有点像忧郁症呢!”
“什么病不病的!”刘格诗嚷嚷起来,“心地仁慈也是病啊?是怪世上的人,心太硬,都像岩石了!他们不懂什么叫好心肠。”
妈拍拍刘格诗的脸颊,说:“是我的好儿子!”
老爸冷不防横了刘格诗一眼,含沙射影地说:“去做该做的事,假如你真想做你妈的好儿子。”
这一回,刘格诗只得就范,踉踉跄跄往小房间跑,他最怕妈得知他说谎的事,她会失望得泪水长流。妈是个胆怯、软弱的女子,永远小心翼翼、规规矩矩,她无法体察他做那些事的苦衷。
不过,刘格诗仍不甘心对老爸俯首帖耳。他写了一张数十字的纸条,用的是半文不白的语调,还有意添加了若干错别字,挑衅老爸。这些字一错,那检查便像精神错乱者的一大串胡言乱语:何谓说谎?说谎乃让听谎者耳边只闻谎中之言也……
后来,老爸来收检查,他粗略地浏览一遍纸条的内容,立即翻脸,阴沉地说道:“很好!很好!你不说实话没好结果,人家女孩子已经承认去约会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他那副破釜沉舟的凶狠样子真让刘格诗感到父子成了陌路人。
第二天,刘格诗揣着一肚子心事:老爸指的小姑娘好像就是林晓梅。特别是老爸话里的恐吓意味让他觉得事态还挺严重。他不得不屈驾跑到〈2〉班教室的门前东张西望,他得找到林晓梅,打听清楚她妈究竟控诉了他什么罪状。〈1〉班和〈2〉班一向不友好,〈2〉班怪人怪事巨多。记得初二那年,两个班进行拔河比赛,〈2〉班拉拉队喊的口号竟然是:〈2〉班加油!〈1〉班漏油!反正,他们的那种小心眼、小狠毒特伤感情。
“有人偷睽!”有个叫宇宙的〈2〉班男生瞟瞟刘格诗,吆喝道。老天,他怎么还热衷于这种小打小闹的幼稚方式呢?
刘格诗最恨落个“偷睽”的恶名,心一横,索性大摇大摆跨进〈2〉班教室,像根木桩似的站着。他看见林晓梅睁大美丽的眼睛惊讶地看过来,一时反倒不知如何开口约她。这女孩新潮,傲慢,万一他叫她,她却不给面子,说“No”,让他如何收回面子,又不能揪住她硬往外拖。人家是女生,粗鲁不得!他的思想像奔马似的,几十秒内溜达了一大圈。末了,他硬僵僵地点着林晓梅说:“有人找你!”然后扭头就走了出来。
他一路走,一边侧耳细听后面响着轻盈的脚步声,呵,做个不动声色往前领路的人,会产生点当代英豪的感觉。
很快,林晓梅沉不住气了,在后面发问:“到底是谁找我?说呀!”
“有人!”刘格诗头都不回,依旧大步流星,他得把她带出所有〈2〉班好事者的视线,另外,还得在停步之前想好开场白。
“你说不说?”林晓梅问。
又走了一阵,突然,林晓梅那清脆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她的鞋能踩出那么好听的脚步声,像配着音律呢,再走走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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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关“徒劳的较量”的自白(6)
“你不说,我就往回走了。”林晓梅威胁道,“我数一、二、三……” 刘格诗倏地转过身,他害怕这个任性、神秘的女生果真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嗯,那,那个人就是我!”刘格诗笨笨地说。
“你?”林晓梅伸长脖子,用亮丽的眸子定定地观察了他几眼,忽而笑了:“我被你骗了,真以为另外还有个什么‘有人’呢。”
见她高兴,刘格诗便咧开嘴笑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他就问林晓梅知不知道她妈往他家拨电话是为哪件事。
“往你家拨电话?”林晓梅惊愕地说,“怎么可能呢?你又在设骗局了?”
“千,千真万确。”刘格诗说,“我爸说,说什么小姑娘答应坦白了,反正我听不大懂,他还提起什么‘约会’!”
林晓梅把手插进裤袋里,仰脸想了一小会儿,猛地叫出声:“该死,怎么会怀疑你呢!想听真相吗?星期天,我有个秘密约会,我妈问我去哪里,我就推说去了小公园的英语角,可其实,我连公园的门都没经过。”
“怎么跟我说的一,一样!”刘格诗焦急地说,“老天,麻烦大了。”
“没关系啊!”林晓梅说,“你去英语角找几个人证明你在那儿好好的学英语,不就行了?”
“可是,”刘格诗说,“要是我真在那里就好了。”
“彼此,彼此!”林晓梅又笑笑,“不过这下死定了,他们会往歪路里乱想的。唉,你没说错,麻烦大大的。”
“这个谎说得,撞车了。”刘格诗哭笑不得,又不忍责怪林晓梅为何想出这种大路货的理由搪塞她老妈,人家不责怪他已是宽宏大量,上上大吉了。铃声响了,他连忙问林晓梅想没想出妙计。林晓梅看来确实还存有些女中豪杰的气概,她大声地说:“对我妈,坦白从严,抗拒才从宽!”
午休时,教室里闹腾腾的,唉,别人哪知刘格诗心乱如麻呢?一拨女生忙着赶作业,另一拨女生在聊天说笑,那个张飞飞最奇特,刚在食堂饱食了午餐,回到教室接龙似的再狂吃东西。她拿出从家里带来的若干快餐食品,招呼鲁智胜等人有福共享,还招兵买马似的喊着:“谁吃便当?谁吃便当?”把教室弄得像食品大卖场。
刘格诗信奉的休闲方式大都与运动有关:散打、做操、打球、下棋,反正干坐着才累人呢。班里的林武翔一伙,早蹿出教室驰骋赛场去了,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军师型的男生,陈应达和贾里在做头脑体操:下围棋。刘格诗心神不定地观了一会儿棋,见那两个人在棋术上钩心斗角,刚想奔操场加盟球队算了,就听鲁智胜在谈论他们鲁家新近爆发的世界大战。
“我早知老爸偷看本人的日记。”鲁智胜说,“否则我的事他怎会一清二楚。可老爸还拼命抵赖,好意思说我人小鬼大。有一次,我不罢休,终于查获他为偷看日记者。你们谁能出个点子,帮我制裁这个强权人物。”
“这种事告到青少年法庭,人家不会接受,对,拜托你智商高点,千万别记什么日记,将有价值的东西记在脑子里才是上了永久保险。”贾里说,“不过,你的日记送我看我都谢绝,酸溜溜的,总写什么‘让我们珍惜青春的每一秒钟吧!’挺假惺惺的。”
“你认为我该写:‘让我们浪费青春每一秒钟吧!’笑话!再说,人脑哪能储存住那么多分分秒秒!”鲁智胜不满地说。
“何不利用现代化手法?”陈应达摇头晃脑地说,“把秘密输入电脑,设定密码,本人认为这是保护日记隐私权的惟一办法。”
平心而论,刘格诗的那些民主思想几乎都来自于他的同学们。进中学后,他陆陆续续地听这个讲点,那个讲点,同学们的观点渐渐地成为他的观点。但是,各家有各家的一本账,每个老爸也各不相同,刘格诗的老爸那种强权专治太出格,都成了家丑,令他羞于当众谈及。
“出,出个智力题,假,假如有个老爸。”刘格诗支支吾吾地说,“对他的儿子什么都看不惯,用有色眼光看人,那该怎么解决?”
。。
第三章 有关“徒劳的较量”的自白(7)
鲁智胜把头一甩,说:“反正,不能屈服。不能明斗,就做游击队,不过,这听起来像民间故事,那老爸是后爸吧?九十年代的事?好像不太可能。”
“我另有一条妙法。”贾里接口道,“把那位老爸请到医院去矫正视力,谁叫他什么都看不惯!”
陈应达捻着棋子,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他保护隐私权的电脑经。刘格诗暗自好笑,他觉得小瘦子陈应达哪有什么如许五色的隐私,他在电脑里记载的秘密无非是些诸如:严防电脑黑客的对策,或是穿西装较易掩盖往下塌的肩膀……
唉!唉!唉!真是没劲!
当天,刘格诗挨到很晚才回家。当他抱着双肘走进门时,实指望用这个动作壮壮胆量,显示向老爸抗议的姿态,不料老爸看都没看,只顾不动声色地跷着二郎腿,在他那本旧哈哈的硬面抄本上记着那些流水账。
老爸刘谨礼爱记平庸透顶的流水账:买冰箱用多少钱;过年分给亲戚家的孩子压岁钱的清单,都记得分毫不差。当然,那硬面抄里还不伦不类地记着专修助动车收费低廉的店铺在什么路口;姨妈家的门牌号码;班主任查老师的电话;甚至,还有附近美味斋饭店的订菜传呼号,只是,挨着它写的却是联系拉粪车的电话号码。另外,这本硬面抄还是个杂记本,老爸还时常在里面涂记些开家长会的情况,或是刘格诗的期末考试成绩,另有几条教子体会。有一次刘格诗曾瞄到过老爸写的:养不教,父之过!
妈轻轻地走近来,告诉他说明天姨妈会把他的自行车还回来,那是因为表妹萍萍暑假里学自行车时,把车摔得面目全非,今天刚从修理铺大修回来。
刘格诗应了几声,再没话了。他撑起身体抱着双肘走进小房间,心里为自行车将物归原主有小小的高兴,但很快又被那淡淡的、挥之不去的懊丧所淹没。他干脆“空”地一下倒在床上练拿大顶,一会儿出一身汗,刚感觉好点时,老爸又旋开门,踱到他的面前站下。哇,刘格诗这么颠倒着看老爸,真是稀奇古怪!他的大嘴巴居然长在眼睛之上,外加两个难看的大鼻孔,真是丑陋啊!
“你这浑小子!”老爸气咻咻地说,“干吗要选择说谎呢,不诚实是要付出昂贵代价的!去图书馆就说出来,何必胡说八道,说去英语角。你骗鬼呀!惹出这场麻烦,那是活该,自食其果!”
刘格诗一听险些岔了气:老爸是怎探得他的绝密底细?他连对林晓梅都没透过口风,恐怕只有肚子里的虫儿才晓得其中奥秘。
刘格诗没好气地朝老爸翻眼睛,恼怒地说:“别以为自己是万能的!”
老爸说:“还敢嘴硬!你以为羽毛长硬了?告诉你,你只要在这个家里一天,我就得管你一天!不服也不行!告诉你,检查必须重写!今晚就交!”
刘格诗气得险些昏倒,神一走,手一软,人就“咚”地合倒在床上,匍匐在那儿。老爸“哼”了一声,扬长而去。刘格诗趴着,一动不动地呆了很久。他感觉从心底里涌出阵阵绝望,一拨一拨地蔓延周身:被老爸痛骂一番倒也罢了,他伤心自己连一方小得可怜的个人空间也无法独守。他一跃而起,找出藏在被褥底下的备忘录狠狠地摔在地上。老爸闻声再次旋门入室,小声呵咤道:“发什么疯!拿本子撒气!”
“我要,要质,质问!”刘格诗激愤地嚷道,“凭什么我的备忘录要被人偷,偷看!”
“又胡诌些什么!”老爸皱皱眉,用难听的沙哑嗓音说,“谁偷看了?备忘录?我看你不必惦记什么备忘录,赶紧写检查。我是先礼后兵!”
刘格诗独自坐在书桌前生闷气,一千遍地发誓不写那份不平等的检查。讲道理的话,要写就该他和老爸各写一份检查,各自检讨过错,像对联似的,两厢对称。他想着老爸的话里的威胁意味,越发小瞧这位特殊的强权人物。这个老爸也就是在经济上支撑这个家,在品质和精神方面,谈不上。老爸有太多的毛病,打麻将、赌博、喝酒、冷酷,包括对打电话找他这位大经理的人百般推诿。再说,他不付出爱,就什么也不是!刘格诗思前想后,越想就越觉得将来宁死不做老爸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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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关“徒劳的较量”的自白(8)
不知坐了多久,妈来唤他吃饭。为了妈,他得把不如意的一切藏起来。走进厅里,发现老爸正佝着腰穿皮鞋,准备出门。老爸乜了刘格诗一眼,说:“我出去一趟,切记,若有陌生人来电,就说我不在。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必说。对了,你一心准备那份检查吧,逃不掉的!”
刘格诗不予理会,他赌气地想:老爸的话里不带称谓,那就莫怪我当他在自说自话。自说自话要什么回答?就只当一阵风刮过!
吃罢晚饭,刘格诗听电话铃响个没完,便起身去接,对方是个急吼吼的男子,他果然是找老爸的。人以群分,刘格诗想,错不了。
“他不在。”刘格诗答道。
“不大可能吧!”那人说,“我打了几十次电话,你们都说他不在家,这么下去,叫我怎么办才好呢!”
刘格诗恨恨地想:老爸最该写检查,他常做那号事,有时明明就在边上,却打着手势让刘格诗说他不在,这种头号的说谎专家怎可指责他说谎呢!于是,他内疚地说:“很对不起你,现在他真的出去了,我敢用人,人格担保!”
“可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到他。”那人说,“这样总行吧,我现在就到你家来等他。”
刘格诗才不愿受老爸影响,做不明不白的事情。他不愿看着人家在他那里碰壁。于是就说:“可以!”
“你家地址,呵,我手头没带。”那人说,“请说一遍行吗?”
刘格诗不假思索地报出地址,还告诉那人如何抄近路进入四德坊。详尽程度如同发过去一张口头地图。
可是,挂断电话后,那贵客久久都未露面。刘格诗暗自焦灼,看着表算时间,发现即使是爬着过来,这些工夫也足够。他悄悄地为这个未曾谋面的男子担忧,他是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啊。又过了一阵,还是没动静,刘格诗心绪难宁,于是,腾腾腾地走下楼去,准备前去等候那个多次受老爸戏弄的贵宾。
刚走到大门口,刘格诗借着路灯便看到极其意外的一幕:老爸被两个男子揪住了脖领,他狼狈地腆着脸,东倒西歪,正竭力挣脱。
刘格诗大叫一声:“强盗!”便奔过去拉按那两个人。他终于看清那两个男子中有一个中年人,百分之百陌生,而且注定永远陌生。另一个是年轻人,凭他长的那双像老鸟似的直勾勾的眼睛,不用浪费脑细胞就知道那人见过,姓吴,与张飞飞有点小瓜葛。张飞飞很甜地称他为吴大哥,其实,该叫他吴大怪才对头。
“强盗,还不快松手!我恨你一千年!”刘格诗咆哮着冲上去,一把揪住那吴大哥的后脖领。他看到老爸像企鹅似的被人推搡得踉踉跄跄,气得怒不可遏,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他边吼边将那吴大哥拔葱似的猛地往后拽,吴大哥脚跟着地往后退了两步,扭头见是刘格诗,便弹出两只鸟眼骂道:“快滚!否则就算你是送上门来讨打,到时休怪我吴某人不客气。”
刘格诗由对方去骂,他缓缓地后退半步,拳心向上,肌肉凸出似小山般的,将身子前倾成弓形,他默默地运气,准备使出那个最拿手的“插裆扛摔”。对面,那吴大哥也抖着肩摆开架势。
“住手,谁敢动我儿子,”老爸厉声吼道,“我跟谁拼!”他还跑过来推开刘格诗,说:“回家去!大人的事,与小孩无关!”
刘格诗怎肯罢休,叫道:“我绝不回去!这两个强盗不讲理,不能轻饶他们!”
“好大的口气。”吴大哥抬抬下颏,说:“我是怕打坏了你,还得让你老爸付医疗费!”
那个中年人也说:“小弟弟,你可以问问刘谨礼,我们究竟是不是强盗!”
谁知,老爸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