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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文学巅峰之作: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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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朗温的那位姑娘有二十四岁,身段很美,也很轻率,她已经被把她带出来的那个男人冷落一个下午了。她见到布朗温,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喜欢上他了,这是因为他热情、开朗,又有点内秀。不过她看得出来,他这人非得*不可。既然她让人*了、耍了而又没有得到满足,那她就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觉得他这个人很容易摆弄,她可以借此机会恢复一下尊严。
  她胸部很美,乌发碧眼儿,总是咯咯地笑,满面春风。她还习惯于一笑就袖手掩面,那姿态既自然又招人爱。。 最好的txt下载网

汤姆·布朗温娶了一个波兰女人(9)
布朗温犹豫了,对她若即若离的。他动情了,可对自己又没有把握。他惊恐、羞涩,进退两难。虽然心里火烧火燎的,可他那种天生的对女人的敬重又约束着他,使他放不开胆子。他总感到这种态度荒唐透顶,慌乱得满脸通红。她呢,见到他这种举棋不定的样子,变得更胆大妄为了。她见他跟在身后,觉得很开心。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问。
  “说不准。”
  话茬儿就这么断了。
  布朗温的伙伴们准备上路了。
  “汤姆,”他们叫道,“走不走啊?”
  “哦,就来。”他答应了一声,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他感到失望、窝囊。
  他看看姑娘,碰到了她眼中轻蔑的目光,心里不禁打起颤来。
  “来瞧一瞧我的马好么?”他真诚和蔼地对她说,心里却激动得什么似的。
  “哦,好啊。”她说着站起身来。
  她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她发现他是个溜肩膀的人,还打着裹腿呢。其他的年轻人把自己的马牵出了马厩。
  “你会骑马吗?”布朗温问她。
  “我愿意试一下,嗯,看看行不行,不过我从来没试过。”
  “来吧,试试吧。”
  他红着脸把她抱上马背,她咯咯笑着上了马鞍。
  “我会滑下去的,这不是女人用的马鞍子。”
  “抓紧吧,你!”他说着就把她带出了旅馆的大门口。
  姑娘在马背上坐得很不牢靠,手抓得很紧。他用一只手扶住她的腰,稳住她。他紧紧抱住了她,这跟拥抱没什么两样。在她身边他很有些冲动。
  马儿沿着河边行走着。
  他对她说:“你要套上马蹬子。”
  “我知道。”
  在那时候时兴穿很宽大的裙子。她撩起裙子,分开双腿,一切做得都很利落,很注意掩盖露出来的修长的腿。
  “这样就好多了。”她俯视着他说。
  “敢情是。”他附和着说。一碰到她的目光,他就觉得骨头发酥。“真不懂干吗要有马鞍子,让一个女人叉开双腿骑马。”
  布朗温的伙伴们在路那边叫道:“要不要我们离开呀?你们好像长在那儿了。”
  他脸都红了。
  “哎呀,别急呀!”他回头喊道。
  “你还要待多久?”
  “反正不会过了圣诞节。”他答道。
  这姑娘笑了,笑声很清脆。
  “好吧,好吧,回头见!”朋友们说。
  他们骑马走了,留下他。他很不好意思很想跟这姑娘正经起来。不一会儿他就回到了旅馆,把马交给店里的看马人就和姑娘一起进了小树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的心猛烈地跳动着。这可是一桩了不起的冒险啊,他想那姑娘都想疯了。
  那以后,他痛快极了,这次可不同寻常。他想再跟她约会,可她却告诉他这不可能。她自己的男人晚上会回来的,她得跟那人在一起。而他布朗温决不能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不能让那人知道他俩在一起待过。
  说着,她给了他一个狎昵的微笑,让他又惶惑又感激。
  虽然他答应不再打扰这姑娘,可他就是舍不得走,他在旅馆里住了一夜。晚餐时,他见到了那个家伙,一个灰白头发小个子的中年人,那张脸长得很奇特,像张猴儿脸,可又挺逗人的,也可以说挺好看。布朗温猜他大概是个外国人。跟他一起的是一位英国人,那人无聊极了。他们四人,两男两女,围桌而坐。布朗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他看得出来,那个外国佬对这两个女人照顾得很周到,但他的神态中却透着蔑视,好像是在逗动物玩。和布朗温待过的那个女子想摆出一副贵妇人的架势,可她的言谈又不像。她是想赢回自己的男人。甜点上来了,小个子外国人离开座位转了一圈儿,平静地扫视了一下全屋,有点旁若无人的样子。布朗温好奇地瞧着这张冰冷、透着动物的机智的脸:棕色的眼睛圆溜溜的,连瞳孔都是棕色的,好像一双猴子的眼在悄悄地盯着别人,不用看你他就能感觉到你在想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布朗温身上。布朗温好奇地看着那张老气横秋的脸转向自己。那人看了看他,似乎根本不想认识他。那滴溜圆,敏锐而淡漠的眼睛上双眉高高挑起,额头上聚起一些浅皱纹,像猴子一样。那张脸很苍老,但又让你说不准他有多大年纪。

汤姆·布朗温娶了一个波兰女人(10)
这个人一直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和贵族的样子。布朗温看着他,被他强烈地吸引住。而那女子却不安地把桌布上的面包屑搓来搓去,又羞又恼。
  布朗温坐在大厅里一动不动,怅惘、无聊。那矮个儿陌生人走上前来,面带微笑,举止优雅地请他吸烟。
  “请吸烟。”
  布朗温从来没吸过烟,可还是接过来了,粗大的手指笨拙地摆弄着烟卷儿,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上。他那双火热的蓝眼睛与外国人那双嘲讽般地垂着眼皮的双目相遇了。外国人坐在他身边,他们谈起来,主要是谈马。
  布朗温喜欢这个人,人家风度翩翩,举止文雅,老练圆滑,像猴子一样自信。他们谈着马匹和德比郡,谈着农事。外国人对他的确很热情,布朗温很是有点兴高采烈,私下认识了这位古怪干瘦的中年人,布朗温真欣喜若狂。谈话本身很愉快自不必说,主要是这人风度文雅,谈得来。
  他们谈了许久。每当人家听不懂布朗温的土话时,他就会像个大姑娘那样羞得满脸通红。他们握手告别时,互道晚安。然后外国人鞠了一躬,他又重复了一遍“晚安”,并且用法语说:
  “Bonvnyage。”(一路平安)
  然后他轻身上了楼。
  布朗温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的夏夜繁星,思绪万千。这都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一种他根本闻所未闻的生活;那是什么样生活呢?他接触到的都是些什么呢?他在新的影响下将会是个什么样子?每件事都意味着什么?他了解的或不了解的,里里外外,哪里存在着生活呢?
  他睡着了。一大早趁别人还在酣梦中他就骑马走了,他不愿意再见到他们。
  他浮想联翩,想着那女子和那外国人,他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可他们却点燃了他心中的一团火,把他烧得心花怒放。与这两人的相识,相比之下,跟外国人的结识更有意义。至于那姑娘嘛,他还说不准。
  他说不准。这种感受只能留在那个地方,他还来不及去总结一下他的经验。
  两次巧遇,弄得他整天沉浸在回忆中,梦想那妖艳的女子和那矮小、干瘦,有着古老民族血统的外国佬儿。只要他一有闲心,只要他不和伙伴们在一起,他就会畅想与那位外国人的接触,那人脾气好,举止典雅。而在他所有的密切关系中,还有一位窈窕淑女,这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他沉醉在自己的梦幻中,似乎那梦变成了现实。他走起路来高视阔步,目光炯炯,一副达官贵人的温文尔雅、颐指气使的气派;同时,他又怀念那女子,被这种怀念之情煎熬得痛不欲生。
  渐渐地,他那明亮的目光变得暗淡了,千篇一律、冷冰冰的生活开始了,他讨厌这个。难道是他的幻想欺骗了他?他被这恶劣的现实束缚得难受。他像个倔强的公牛站在牛栏口,拒绝进入他熟悉的生活圈子。
  为了保住自己的激情,他的酒越喝越多。可越是这样,激情就减退得越快,他咬住牙,决不屈服于平庸。这样反倒使他的激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想结婚,安居乐业,摆脱这种窘境。可怎么办呢?他说什么也迈不开这一步。他曾见过一只小鸟被粘鸟的胶水粘住了,这一幕对他来说像噩梦一样可怕。他真恨自己这窝囊样儿。
  他想有个依靠,以此来解脱自己。可他没有谁可依靠。他一个心眼儿地要在这年轻女人中找一个来做老婆,可没有一个让他中意的。他懂了,要想生活在像那个外国人一样的人群中,这种想法是荒谬可笑的。 。。

汤姆·布朗温娶了一个波兰女人(11)
但他梦想他会这样的,而且对此坚信不移。他对考塞西和伊开斯顿的现状视而不见。他执拗地坐在红狮酒店的角落里,吸着烟苦思冥想,不时地他会举起酒杯来,可是他一言也不发。全世界酷似一个打着呵欠的农夫,他自言自语道。
  一阵狂怒之下,他真想离开——马上离开。他想去国外,可他又跟外国没有联系。再说,他的根是深深扎在玛斯的土地里的,这条根把他与他的房子和土地连在一起了。
  后来,艾菲嫁人了,家里只剩下他和蒂丽,这个斗眼儿女仆跟他们家生活十五年了。他感到没指望了,他以前一直固执地与平庸的现实相对抗,不让它吞没自己,现在他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他本来是戒酒的,他过敏,感情又冲动,因此不敢多喝,喝多了就会恶心。
  可是,在他干生气没办法的时候,他下了最大的决心,摆出开怀畅饮的架势要把自己灌醉。他自言自语道:“妈的,你说什么也要有条出路——不能这么窝囊——如果你还长着腿就无论如何也要站起来。”
  于是他起身来到伊开斯顿,相当笨拙地混在一群小伙子中间。他跟他们轮流劝酒,发现自己很能应付一气,他认为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完全符合自已的心意,什么都是美妙的、无可挑剔的。当有人惊呼,说他的衣服口袋着火了,他那张涨红了的快乐的脸上露出来一丝笑意,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没什,什么,让,让它着,着吧。”他高兴地大笑起来,想到别人竟会认为口袋着火是不合理的事,他又会生气:这本来是最令人高兴、最自然的事嘛,这有什么嘛!
  他一路走回家,一路上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对着月亮说话。月挂高空,洒下一片银光,地上一摊摊小水洼儿都亮晶晶的。他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在水洼儿里下脚,他觉得这可真见鬼!他冲着月亮大笑,对月亮说这真叫棒!
  早晨醒来细细回想,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烦躁难忍,脾气坏极了。他冲着蒂丽狂吼大叫了一通,过后又觉得很对不起人家,于是就一个人独自走出了大门。望着灰蒙蒙的田野和油灰路,他寻思着怎么才能摆脱这种难忍的恶心和反感,这都是昨天欢醉良宵的报应。
  他想起白兰地就反胃,他牵着他的狗在田野上乱窜,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
  第二天晚上他又来到红狮酒店的老地方,这回显得有节制、体面了。他坐在那里,执著地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到底是不是考塞西和伊开斯顿的人呢?反正这儿没一样东西让他喜欢,可他能摆脱这一切吗?他自己具备摆脱这一切的条件吗?难道他是个低能的婴儿,不够大丈夫气,不能像那些年轻人一样开怀痛饮,不费吹灰之力就嫖一气以满足自己?
  他固执地想了一阵,他感到憋得难受。一股热浪在他心房上冲击着,他的手腕发胀,发抖,脑海中浮现出情欲的场景,似乎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他跟自己斗争着想求得精神上的正常。他并没有追逐任何女人,他觉得自己还算神经正常。等着吧,会有那么一刻,他要么采取行动,要么就撞南墙死心算了。
  然后他特意来到伊开斯顿,悄没声儿地,既心怀叵测又垂头丧气。他要把自己灌醉,大口大门地喝着白兰地,直到脸色苍白、眼睛冒火。可他还是不能得到解脱。他醉醺醺地上床,凌晨四点醒来再接着喝,他说什么也要得到解脱。渐渐地,他情绪上有所缓和,感到很舒服了。他的紧张感放松了,不再沉默,开始喋喋不休地胡扯。他再也不与这个世界作对了,因为他高兴,他与这个世界血肉相连了,灌三天白兰地,他血液中全部的青春都烧光了,他终于跟这个世界成为血肉相连的一体了。这恰恰是青春和欲望的目的。他淹没自己的个性以此来获得满足,这一个性要靠他的成年时期来维持与发展。

汤姆·布朗温娶了一个波兰女人(12)
打那以后他就开始酗酒,有时一连三四天不停地喝,整日都是醉醺醺的,他才不在乎呢,他心中燃烧着深刻的厌恶,他敌视女人,理都不理她们。
  他二十八了,这个漂亮的小伙子四肢粗壮,体魄强健,满面红光,一对蓝眼睛直视前方。这天,他从考塞西跟一队诺丁汉运种子的马帮一起回来。该是喝一杯的时候了。赶着车独自前行,他一直盯着前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望着眼前的一切,却有什么也没看见。这时正是早春季节。
  他慢慢地牵着马前行,越往下走越陡,马车后面的种子口袋发出咣咣的撞击声。大路曲曲弯弯,在突出的石壁和山崖下行,峰回路转,走几步就得拐一个弯。
  慢慢地走到下坡的急拐弯处时,车辕把马夹住了。一个女人走了过来,不过这时他一心想的只是他的马。
  然后他才扭脸看这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衣服,长长的黑斗篷裹着娇小轻盈的身体,她还戴了顶黑帽子。她疾步前行,头倾向前,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就是她这古怪的旁若无人、行色匆匆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听到了马车的声音,抬起了头。她脸色苍白,轮廓分明。她的眉毛又浓又重,宽宽的嘴巴很奇特地抿着。似乎是借着空中闪过的一道光,他把她的脸看了个清楚,他不再独自想心事,不知如何是好了。
  “是她呀!”他有点情不自禁地嘟囔一声。马车溅着泥水经过她身边,她往回退了一下。在他牵着磕磕碰碰的马走过她身边时,两对目光相遇了。他赶紧向别处看去。随后又扭过头来,他感到一阵痛苦的喜悦,他实在任何事情也不想了!
  最后他又转过身来。他看到了远去的那顶帽子、她着黑斗篷的身影和她走路的姿态。她的身影在拐弯处消失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他似乎感到他又漫步在一个遥远的世界里,不是考塞西,而是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一个梦幻般的地方。他默默地走着,心里很不安,头脑一片纯净。他不想什么,也不说什么,连吭都不吭一声,连个手势都不打,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他简直不敢去想她的面孔。他思念着她,他的思绪在那个渺茫的世界里畅游着。
  想到他们相互行了注目礼,他就要发疯,感到被折磨得难受。他不清楚,他凭什么要这么想。这种疑虑真像个无边的空间,浩渺虚无。他一直坚信,他们互相认识了。
  一连几天他一直沉浸在这个念头中,然后这念头就从这普通而贫瘠的世界中云消雾散了。他对人对兽都很和蔼,可他害怕那因幻想破灭而带来的空虚又会降临。
  几天以后,一次,他吃过饭背对着火炉站立着,他发现那女人走了过去,他想看看她到底认识不认识自己,他想让人说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他焦躁地拭目以待。她顺着大路走远了。他招呼蒂丽道:
  “那是谁?”
  蒂丽长着一对斗鸡眼儿,四十岁了,她爱着布朗温,一听他叫就高高兴兴地跑到窗前来观望。无论叫她做什么她都高兴。她从窗帘上探出头去,她一动,头上的小发髻就一撅一撅的,很好笑。
  “嗨,你问她呀,”她抬起头,那双机灵的褐色小斜眼扫了扫他说:“你还不知道她嘛,她不就住在教区牧师住宅吗?你知道的。”
  他叫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个老娘们儿。”
  蒂丽脸一红,缩回头来盯了他一眼,那乜斜的目光尖锐中又透出点嗔怪。

汤姆·布朗温娶了一个波兰女人(13)
“怎么不知道,她是新来的女管家。”
  “噢,怎么会是女管家呢?”
  “嗬,是又怎么啦?”蒂丽气恼地回敬道。
  “她是个女人,不对吗?不管她是不是女管家。她挺靓的!她叫什么,她有名字吗?”
  “有吧。就是有我也不知道。”蒂丽又回敬一句。她让这个刚长成大人的孩子纠缠得不耐烦了。
  “她姓甚名谁?”这回他恭敬多了。
  “我想我无法告诉你。”蒂丽为保持她的尊严回了一句。
  “你难道就知道这,说她是教区牧师住宅的女管家?”
  “我听人提过她的名字。可我拼命记也记不住。”
  “你这脑壳上打了筛子眼吧,没一点记性,长脑袋干什么用的?”
  “别人的脑壳干什么用,我的也干什么用呗。”蒂丽又回了一句,每当他骂她时,她可愿意听了,她是爱听他骂的这些个词儿。
  一阵沉寂。
  “我就不相信谁都能老记着这个。”女仆又试探着说了一句。
  “什么?”
  “她的名字呗。”
  “为什么?”
  “她是从外国哪个地方来的。”
  “谁说的?”
  “我就知道这些,她是外国人。”
  “你以为她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人家都说是从波兰。我可不知道啊。”蒂丽说完了又赶紧补充一句,生怕他臭骂她一顿。
  “你凭什么说她是从波兰来的?你听谁这么胡说!”
  “人家都这么说——不是我,我不知道。”
  “谁这么说?”
  “班特利太太说她从波兰来,没准还是个波兰人哩。”
  蒂丽知道她被缠得越来越不能解脱了。
  “谁说她是波兰人?”
  “大伙儿都这么说。”
  “那她究竟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呀?”
  “我说不上,她还带着个女儿。”
  “她有个女儿?”
  “有三四岁了,脑袋像个毛毛球儿。”
  “黑人?”
  “白人,不能再白了,像个毛毛球儿。”
  “她有父亲吗?”
  “说不上,我不知道。”
  “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不上。反正牧师雇用了她。”
  “这孩子是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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