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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君的坎坷情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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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流水近来只待在房里等着鬼送饭,因此听见敲门声时以为是宵夜。见到站在门外的寒墨时他很惊讶,无论是寒墨的突然出现,还是他居然敲了门。
  寒墨恼怒于自己居然真的乖乖地来传话了,生着闷气站在门口没动。
  连流水这几日的思考取得了重大进展,他毕恭毕敬地将寒墨迎进来,双手将一杯茶捧到寒墨面前,问道:“冥君找小仙有事?”
  寒墨看妖怪似的看着连流水手里的水,连生气都忘了:“你干什么?”
  连流水解释道:“小仙仔细反思了一下。”
  寒墨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掀翻茶杯,压着火道:“这就是结果?”
  连流水觉得自己看寒墨眼色的能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咬着舌头艰难地否决自己的思考结果:“不是。”
  寒墨道:“再倒杯水。”
  连流水很没脾气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寒墨啜了一口,抬头道:“诸葛青云被南华带走了。”盯住连流水,“楚歌要去轮回,问你去不去送他。”
  连流水发愣,他对楚歌的记忆少得可怜,没什么可想的,只是想到了轮回道前那排了数条街的队伍,他要是去送行……
  有人长期管送饭么?
  又是一声茶杯碎掉的声音,连流水惊醒,寒墨已经不见了……
  连流水走到轮回门时,楚歌和寒墨正站在树下等他。
  原来是插队,连流水松了一口气。
  寒墨走过来,冷冷道:“有话快说。”
  连流水“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寒墨孑然而立,明明看着什么,黑得诡异的眸子却像是将所见到的一切都吸了进去,什么也照不出来。
  连流水近乎慌乱地收回视线。
  跟楚歌笼统也没见过几次面,连流水礼貌性地问一句:“要走了?”
  “人不人鬼不鬼地醉了百年,也该醒了。”楚歌叹道,“其实我来这里看过好多遍了。”
  连流水:“……好雅兴。”
  楚歌笑了起来,似乎从未如此开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连流水虽觉得楚歌这样像个傻子,却很想配合地笑一笑,可他还没傻起来,便见楚歌突然敛笑,唤道:“皇兄。”
  连流水好不容易忍住没跑。
  “皇兄,我起先恨你并非因为你下旨将诸葛青云斩首,而是恨你竟然选择去轮回。我比你先死两年,在冥界等了你两年,你竟一声不吭地去轮回。”楚歌幽怨地看着连流水。
  连流水一边安慰一边撇开关系:“可能楚乾不知道你在等他。”
  楚歌抬眸,半真半假道:“就算不知道我在等,就不能等我一次么?”
  “……”真的不是兄弟乱仑?!连流水脸色惨白。
  楚歌黯然的脸瞬间明亮,他放声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皇兄你……你真是……哈哈哈哈哈!”
  连流水怕他笑死,给他拍了拍背。
  楚歌被他过大的力道拍得扑倒在地,也没止住笑,颤抖地爬起来,自顾自道:“我帮你还了这么多年债,这就算两清了。”
  连流水一愣,慢慢点了头。
  楚歌突然道:“皇兄,我嫉妒你。”
  连流水莫名其妙道:“因为有人记着骂我?”
  楚歌没有回答,问道:“皇兄可还记得那坛说好待我和青云凯旋之日共饮的酒?”
  连流水摇头。
  “怕是再无机会一尝皇兄的手艺了。”楚歌怅然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没有机会了的。”
  虽然记忆久远,但连流水知道国破家亡是什么滋味,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因为楚歌根本不是在和“连流水”讲话。
  “那坛酒就埋在……”楚歌突然靠近连流水,轻声耳语,似耳鬓厮磨。
  时刻关注着的冥君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冲了上去,一把将连流水拉到身后,冷冷道:“插队便算了,还拖拖拉拉的,真当轮回路是你家的么?”
  南阎渡莲闻言毅然抬头道:“自然是王你的,隔三差五带鬼来插队……”声音在无形威逼下越来越低。
  “也该走了。”楚歌瞟了眼明显已经不耐烦的寒墨,最后说了一句:“皇兄,我嫉妒你。”
  语罢,接过南阎渡莲手里的汤喝了,施施然走入轮回门。
  “看!还看!”寒墨气急败坏。
  被惊醒的连流水:“……”
  

  ☆、番外一   楚歌篇

  轮回路上雾气茫茫,一丝一缕地化去执念。
  最后忘记的是那年的一场大雪,祈奉久攻不下,终究退兵,他带着青云的头骨灰,快马加鞭也没赶得及回宫,心力交瘁病死在路上。
  很多话还没有说出口。
  大雪茫茫遮了眼睛,分明不认识路的,竟然一路飘回去了,还先了尸体一步,大约是酒香太浓了罢。
  他的皇兄照样上着朝,照样批着奏折。
  朝堂上,削藩一事再无人提,大楚也在无声无息地走向灭亡。
  他的皇兄很会读书,却只喜欢酿酒;世事通透,却不思其变。
  他的皇兄没有没有那样的气魄,没了左膀右臂,他便只是孤家寡人。
  黎民百姓和诸葛青云,不管舍了哪一个,都注定遗臭万年。但他不担心,因为面对选择的是他宠辱不惊却尤其胆小的皇兄。
  他以为,他的皇兄一定不敢斩断自己的臂膀。
  后来,却不得不不信了。
  原来,他的皇兄并不胆小。
  原来,青云和自己的勇气只是一场笑话。
  耳边响起的,是更久以前,皇兄笑他们孩子气:“削藩哪有这样容易?”
  嫉妒吗?
  嫉妒的。
  最嫉妒还是青云说的那句,陛下身在其中,却始终以为自己是旁观者。
  所以看得清明。
  今后,他也终于,只是一个旁观者,再不是慕王。
  正如那个时候,“慕王薨”的消息传入朝堂。
  他的皇兄孤身一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从雪地里将那坛酒挖出来,又埋了回去,不知道在问谁:“安歌,青云已经走了,你呢?你回来吗?”
  他的皇兄在雪地里静静地站着,有几队侍卫经过,竟无一人来劝,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昏君立刻死了才好。
  他也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皇兄,这一刻才看清了这个人似的。
  所以,等了那两年,却又醉了这许多年。
  一道白光猛地刺入眼中,痛得不得不闭上眼睛。
  一声啼哭,恩怨两消。                    
  

  ☆、第三十三章   宵夜

  “没看他,在想他说……”寒墨脸色愈发难看,连流水顿了一下,硬扯出一个笑来,狗腿道,“宵夜么?”
  寒墨愣了一瞬,嫌弃:“你怎么就知道吃。”
  连流水松了口气,继续笑:“能吃是福。”
  “走吧。”寒墨先行朝鬼市走。
  连流水正要跟上,南阎渡莲突然拉住了他。
  连流水被南阎渡莲拉着脖子俯下身,听她威胁满满地笑道:“你猜冥君要是知道你来找过我会怎么样?”
  倒也不至于怎么样吧?毕竟南阎渡莲这事该生气都已经气过了。
  连流水微微拉开距离,和她相对而笑,也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原来冥君的姐姐在这里啊。”
  南阎渡莲:“……这是威胁?”
  连流水摸摸她的头,满脸温柔:“这叫同生共死。”
  “……”南阎渡莲扯了扯连流水的脸,她记得这只神仙以前挺好欺负的,有些失落道,“竟然不是假的么?”
  连流水捏着她的脸向上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小孩子别想太多。”
  南阎渡莲悄悄在手中凝了白光,正要发作给连流水个教训,突觉四周的温度有些低,南阎渡莲一径后退,硬生生将自己的脸从连流水手中扯了出来,假笑道:“你们慢慢吃。”反正吃不死。
  寒墨就为了这个小小的变故又冷了一路,他能救连流水一千次,可谁也保证不了会不会出现第一千零一次,尤其是在某人特别会出状况的情况下。
  连流水以为他又生气,安安静静地在前边带路,他上次遇见专门下来买烧饼的暮清,为了一个馒头成仙的他,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备受推崇的烧饼,顺便发现了这个烧饼铺不仅卖烧饼,糕点汤粥也是一绝。
  烧饼铺夜间倒是没什么鬼,只有寥寥几个散落在堂中。
  连流水道:“冥君喜欢吃什么?”
  寒墨抬起头,终于问出自己的问题:“你想没想过好好修炼?”
  “啊?”连流水莫名其妙,想了想,“从来没有。”
  寒墨皱眉,垂目继续沉默。
  气氛莫名冷了下来。
  连流水被骂不思进取并非一次两次,脸皮早已被练得毫不逊色于千年大龟的壳,又厚又硬。按理说,寒墨这说法算是最含蓄的了,可他莫名觉得不舒服,心里有一点烦躁。
  店老板还在一边等着,连流水将心绪压下去:“绿豆糕、芝麻饼各一盘,再加两碗绿豆粥。”
  “好嘞。”店老板高声一喝,硬是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大堂里喊出了一股子豪气。
  可惜无人欣赏。
  因为糕点和粥都是事先已准备好的,上来得很快,连流水自顾自抓了筷子便往嘴里塞,也许因为没了日间的热闹,食物似乎失了一些味道,淡得不像话。
  连流水将自己的粥喝完了,两盘糕点也已是干干净净,他一抬手将寒墨那碗也喝尽了,才道:“冥君若是没胃口,便走吧。”
  寒墨醒过神,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干干净净,又掀起眼皮看连流水,抬手将连流水嘴角留下的糕点碎屑捡了。
  连流水眨了眨眼睛。
  寒墨起身:“走吧。”
  连流水低下头想了想,道:“反正饿不着也冻不着,我不愿意费那个劲。”
  寒墨回过头看他。
  “我怕累。”连流水叹了口气,下了个结论似的,“嗯,我怕累。”
  是因为上辈子太累了么?寒墨下意识就这样想,又不明白连流水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连流水突然笑了一下,站起来,猥琐地摸了一下寒墨的下巴,摆出一副欺压良家大姑娘的架势:“我生前可是个地痞。”气势摆得很足,但到底日久技衰,语气有些生硬。
  寒墨愣了很久,眸子里有寒意慢慢凝聚:“你以前常做这种事?”
  连流水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跟上青楼被老婆捉奸了似的,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寒墨的手臂。
  寒墨看他,连流水望房梁,娘子脾气有点大,一言不和就喜欢跑得不见踪影,没办法。
  

  ☆、第三十四章 春梦事件(一)

  寒墨嘴角微翘,手臂晃了晃;连流水把手缩了回来,咳嗽两声:“这是流氓,我以前按人脑袋来着。”
  寒墨背手,挑眉看他,分明不信的模样。
  连流水急了:“真的,这不没敢按脑袋么?”
  寒墨问:“打架?”
  连流水道:“嗯,抢吃的。”
  寒墨立刻很糟心地看着流水,像是明白了他对食物热衷的原因。
  连流水:“……跟‘人’打!凡人打架又不像你们,定身咒撒来撒去。”
  他对定身咒似乎颇有怨念。
  寒墨失笑道:“嗯。”
  “算了,我们回去吧。”连流水放弃解释了,那种头破血流也咬着馒头不肯松口的打法,连现在的他都难以理解,人怎么就能饿成那样。
  这一次连流水坚定地走到了最后——寒墨的房门前。
  寒墨站在门内看他,手扶着门沿,打算关门,但没有继续动作。
  连流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寒墨:“聊南阎渡莲?”
  连流水觉得自己低估了寒墨的“气度”。
  “楚……有人说……算了。”连流水泄气道,“冥君好梦。”
  连流水转身,正打算回房,听见寒墨在背后道:“我没有梦。”
  连流水转了回来,仔细地盯着寒墨看,似极力想要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分清楚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寒墨被他看得颇不自在:“看什么?”
  连流水收回视线,想缓解一下气氛:“春梦也没有?”
  寒墨笑起来:“不如你来和我分享一下?”
  连流水觉得自己搬的石头一定是砸了脑子而不是脚,却忍不住回想,血液上冲,他满脸发红地装糊涂:“记不清了。”
  门沿被捏碎了一块,寒墨面不改色:“男女总记得的。”
  连流水道:“不好说。”
  “哦?”寒墨笑得愈发灿烂,“流水在上面?还是下面?”
  脸上的红色迅速褪去,瞬间惨白,连流水转身就跑,陡然间天旋地转,只闻什么东西“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待反应过来时,竟已被丢到了床上,寒墨的脸离他很近,近得两人的头发已经缠绕一处。
  连流水支起手撑在两侧,微微抬着上身,额头冒汗:“冥君?”
  寒墨终于不笑了,面容平静得如同波澜不起的湖:“我帮你回想一下。”
  连流水觉得山雨欲来,强自镇定道:“在下面也不一定是男的,可能是某种姿势。”
  寒墨不说话,脸贴近一寸,连流水彻底躺了下去,“我想起来了!在上面!”
  “谁?”
  这个打死不能说,连流水紧紧闭上嘴。
  寒墨勾起连流水一缕发盯着看,似漫不经心:“楚歌?”
  连流水错愕,不停地摇头。
  那缕发便从寒墨指间溜走,寒墨皱眉道:“不许动。”
  连流水乖乖停下来,敌强我弱,不宜动武。
  寒墨又勾起一缕发,继续猜:“诸葛……”
  连流水决定反客为主:“是谁重要么?”
  寒墨顿了顿,亲了亲手里那缕头发,慢慢微笑起来,道:“说的也是,反正只是一个梦。”放下头发,手向下走,手指在连流水的腰带上徘徊。
  警铃大作。
  连流水按住那只手,被他手上的那股凉意惊了一下,顿了顿,更用力地按住。
  寒墨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静静地看着连流水的眼睛,问道:“天庭有什么好?”
  连流水思索半天,谨慎回答:“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那你何必心心念念?”
  “其实……”
  寒墨打断道:“冥界如今已经不吵不晃,你可以睡得很安稳;一赔一千,只要你留下,不管作为赌徒,还是本君的人,都稳赚不赔;最后,判官已经不会给你安排工作了。”
  很难注意到寒墨清晰的条理,本君的人”四个字已直接将连流水那被石头砸过的脑袋给砸懵了。
  寒墨道:“还有什么话说?”
  连流水侧头别开视线,才发现原来先前倒地的是屏风,耳尖渐渐发红,语气有些不畅:“我喝醉的时候是不是抱怨过什么?”
  寒墨没说话。
  连流水磕磕绊绊道:“醉话不用当真。”
  寒墨的眸子寒下来,道:“我多管闲事?”
  冥君大人似乎总能得出意想不到的结论。
  连流水转头看寒墨,被那双黑得诡异的眸子给吓得再次别开了视线,专心看黑色的床帐,终于将那句“其实”说完:“其实……我觉得冥界挺好的。”
  

  ☆、第三十五章  春梦事件(二)

  寒墨表情空白地盯着连流水,像个无知而虔诚的学生。
  连流水被他看得几乎撑不住,终于受不了了,头微微上仰,嘴唇在他脸上胡乱碰了一下,这才完成什么了一样地躺下去,满脸不自在道:“梦里是你。”
  孩子般的笑在寒墨脸上绽开,如同三月的柳絮轻飞。
  连流水听到了自己分外聒噪的心跳声和无耻的咽口水的声音,他安慰自己,寒墨虽然脾气不好,但长得好,不亏不亏。
  亲吻如雪花般在眼角轻柔落下,许是被他眼中的温柔迷惑,连流水闭上了眼睛。
  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寒墨只觉连日来生闷气的自己就是一场笑话。
  寒墨放开连流水的手,像要确认什么似的去摸连流水的脸。
  连流水僵了僵,没有躲,继续看床帐上金线绘的花纹,自欺欺人地想:躺在这里的一定不是自己。
  手指便如愿碰上连流水的额头、眉毛、眼角、鼻尖、嘴唇……
  本来还只是有点痒,可以忍受,当那只手走到脖子还打算继续下移时,连流水终于察觉到要做点什么了,握住那只手,眼睛下瞥,一本正经道:“不准耍流氓。”
  寒墨反手握回去,好商量道:“不耍流氓。”
  连流水正在思考寒墨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惊讶不备之际,寒墨严丝合缝地贴过来,道:“做正事。”
  “……”连流水决定争取一下,“我在梦里面是在上面的!”
  连流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寒墨非但不生气,反倒心情很好:“在上面也可能是某种姿势,如果你愿意……”
  连流水仿佛看到雪亮的刀光正要朝案板上的自己挥来,没了屏风,从床上可以一眼望到门,那么近,又那么远:“不愿意。”
  寒墨将脸埋在他颈侧笑得浑身打颤,半天才把头抬起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柔声道:“问吧。”
  连流水反应不过来:“什么?”
  “楚歌说什么?”寒墨提醒他,“你方才没说完。”
  连流水愣了愣,脱口而出:“你逗我呢!”
  寒墨笑起来,意味深长道:“原来你如此期待啊。”
  连流水赶紧摇头:“你能不能先起来?”
  “不行。”寒墨一口回绝,“问完了得做正事。”
  以为寒墨大发慈悲的他究竟是有多蠢!连流水开始思考怎么把战线拖到天荒地老。
  寒墨看破,补充道:“一句话脱一件衣服。”
  连流水:“……你觉不觉得自己在逼良为娼?”
  “原来楚歌说了这种话。”寒墨故意误解,笑着将连流水的腰带解开,回答道,“不觉得。一个在梦里压过本君的地痞,还算是‘良’?我们这顶多算是勾搭成奸。”
  外袍被丢下床。
  连流水胸口鼓起一块,寒墨摸进去,连流水惊恐道:“我还没说话!”
  寒墨拿出姻缘册,大方道:“现在说了,我算你免费。”
  连流水闭紧嘴巴,如果有针,他想把自己的嘴缝起来。
  “你倒是时刻带着这东西。”
  不然容易被偷!连流水闭着嘴巴抗议。
  “正好。”寒墨坐起来,变出一只笔,打算将连流水的名字写上去。
  翻开姻缘册,寒墨像是突然被定住了,纸面上,分明已经有了那三个字。
  规规矩矩的三个字,但着力不太稳,可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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