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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踉跄后退几步,弓箭暂时垂下又重新举起,全然不顾身上有四五处在流血。赵慎琢眯起眼睛,再连发两拨暗器,用了十成功力,暗器眨眼间又扎在汉子要害,其中一枚钉入他眉心。
“嗷——”汉子长吼一声,喷出一口血,疯狂地甩头蹦跳,震得周围蒙面人惊恐的避开去。过了一会儿,汉子蓦地安静了,大眼瞪天,身体向后栽倒的同时,松开了拉弓的手。
一寸粗的箭向四方乱射,其中两支洞穿了同伙的身体,还有三支则朝着马车飞来。
赵慎琢一手揽住裴岳棠的腰,飞出马车,那三支箭来临,力道之大竟震散整个车厢,之后势不见减,向前方飞去,又杀了三个蒙面人。
“要死啊,杀自己人!”蒙面人首领怒喊道,“还不快给老子抓住姓裴的!”
这伙人愣了一下,四五个人围聚上来,刀剑齐齐砍向赵裴二人。
赵慎琢抽出软鞭,卷住刀剑,用力一抽,带着裴岳棠原地旋转两圈,不肯撒手的蒙面人被甩出一两丈远,而那些撒开手的被回转的鞭子直接打晕过去。
蒙面人没料得临阳侯身边这个相貌普通的矮个儿中年人身手这么厉害,顿时一个个小心谨慎起来,将二人团团围住后,没有再急于出手。
双方你瞪我,我瞪你,剑拔弩张。
赵慎琢踢起地上一把刀,塞到裴岳棠手中,“敢杀人吗?”
“敢。”
赵慎琢看着眯眼笑着裴岳棠,冷声道:“这可不是杀野鸡。”
裴岳棠执刀转到他身后,背靠背的站着,“诸位为保护裴某而生死一搏,我怎好袖手旁观呢?”
蒙面人见临阳侯的笑意中渐渐透出杀气,与之前的气质判若两人,互相看看,其中几人举剑砍来,赵慎琢手中软鞭如飞龙在天,怒吼翻腾,起初逼得众人不敢靠近,随后有人摸出门道,全力纠缠鞭子,其余人摸寻空隙,窜到他面前。
赵慎琢步伐轻盈地往旁边一让,迎接这些人的变成了裴岳棠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
躲闪不及的人当即胸口血花飞溅,赵慎琢转至裴岳棠身后,一抖软鞭,与他纠缠的几个人大叫一声,飞出去,撞到其他冲上来的人。
眼见着蒙面人已经倒下大半,胜利在望,赵慎琢带着裴岳棠退到死去的大汉身边,吩咐道:“我护着你,快把他身上的暗器都拔下来!”
裴岳棠看看四周刀光剑影,镇定的俯身取暗器。
另一边,杜峥与蒙面人首领缠斗,难分上下,阿京在旁清理想要偷袭的。
赵慎琢刚打晕两个想从背后偷袭的蒙面人,听到一声刺耳的口哨,只见首领猖狂大笑着跃到路边,密林中又出现数十号蒙面人,羽箭齐刷刷的对准官道上的几个人,让他们无处可躲。
一个精瘦的老头一眼瞧见汉子的尸体,怪叫一声,张弓射箭。
裴岳棠抱住正在寻思脱身之策的赵慎琢往旁边一滚,“笃笃笃”羽箭追着他们扎入地中,最后一
支几乎贴着裴岳棠的身体落地,刺穿他衣衫下摆钉在地面。
侯爷的衣衫是好料子,轻易撕扯不开,钉入地面的羽箭止住他们滚动的趋势。
裴岳棠看看被压在自己身下的赵慎琢,目光落在耳垂下的起皮。
只要撕开这一层伪装易容,就知道赵慎琢真正的模样了。
他心念一动,伸出手来,却是拔起那支箭,赵慎琢同时一手撑地,一跃而起,避开再度呼啸而来的箭簇。
精瘦老头见连发数箭,竟无一箭射中杀了宝贝孙子的凶手,气急败坏地跺脚,随后晕过去。
新出现的蒙面人没管他,数十箭齐发!
箭雨之中,老童躲在车底,杜铮护着阿京,手中长剑一一劈开羽箭,赵慎琢长鞭一挥,击落四方来箭,只可怜当中骏马,被射成了刺猬,倒地毙命。
蒙面人见对方丝毫不落下风,不约而同的取出两支箭搭上长弓。
眼见着下一波攻势将来的更为猛烈,赵慎琢顾不上会暴露身份,暗器上手。
就在羽箭如暴雨袭来之时,红艳如花的绸缎在他们头顶铺开,彻彻底底、分毫不漏的阻挡住全部的羽箭。
作者有话要说:
☆、救兵
不仅赵慎琢等人一怔,蒙面人惊讶的齐齐往郡城的方向看过去。
蓝天白云,绿树黄沙,一人一马立于官道中央。
马是全身白如雪的骏马,马上之人是黑发红衣的年轻女子,明眸皓齿,笑意盈盈,一截莲藕般的细腕上缠着红色绸缎,涂有红色蔻丹的纤手按在绸缎上,轻轻一扯,天上的红绸卷住羽箭后缩回,软软的垂落在马前。
她见众人目光聚集于自己身上,掩嘴轻笑,“苦寻诸位多月无果,今日送上门来,奴家十分欢喜。”
蒙面人首领脸色一变,但在气势上不愿输了多方半分,口气轻浮的道:“小娘子要陪我们玩玩?”
红衣女子柳眉一挑,黄莺般的嗓音里依然带着甜甜的笑意,“尔等粗莽村夫,奴家着实看不上……”就在首领将要暴跳如雷之时,她侧过身,遥遥一指身后,“不如让他们陪尔等乐一乐?”
话音刚落,官道上黄沙飞腾,隐约显出重重人影,策马飞驰而来。
“彭原刺史亲率五百人马。”红衣女子又补充一句。
首领彻底淡定不住了,挥手示意手下快走,眨眼间原本密密麻麻的立于林间的蒙面人消散的无影无踪,受伤倒地的心知自己逃脱不了,口中狠狠一咬,嘴角溢出黑血,立时毙命。
杜铮眼疾手快,抢先将一团布塞进一人嘴中,阻止了一名少年的自杀行为。
红衣女子原是哀叹一声“竟是胆小懦夫”,又见杜铮阻止少年,欢喜的夸赞道:“这位大哥身手了得。”
杜铮抱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红素衣?”赵慎琢轻声吐出一个名字。
“谁?”裴岳棠好奇的看过来。
赵慎琢解释道:“有千里红衣之称的红素衣,武器是手中红绸,内力高深莫测,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而赫赫有名,可是她……”怎么会结交官府的人。
裴岳棠问道:“比你有名?”
赵慎琢失笑,“红素衣是前辈,在她面前我不足为道。”
“哦……”裴岳棠摸了摸下巴。
赵慎琢看他高深莫测的神情,心道莫不是深居侯府数年,临阳侯对江湖豪侠兴趣颇深?这倒也好,免得向他问的越来越多。
浩浩荡荡的兵马奔至近前,领头的不仅是彭原刺史,还有两名未着铠甲的青年,见到前方的裴岳棠,双双挥手示意。
唐堪,杨瞻?赵慎琢意外。
彭原刺史指挥兵马追击蒙面人,唐堪和杨瞻策马到裴岳棠跟前。
“岳棠兄啊,我们来迟了,你无碍吧?”唐堪将裴岳棠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除却衣摆上有个窟窿,毫发无损,他伸手替他掸了掸衣上灰尘。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裴岳棠退后一步,自行掸去灰尘,又看了看杨瞻,“这位兄台是……在下觉得有几分面熟。”
杨瞻笑意一滞,低下头支吾道:“我是杨瞻。”
唐堪嬉笑着拍拍杨瞻的胸口,“岳棠兄,你不认得杨瞻了?年少时,我们一起在弘文馆读书的呀?杨兄此去乃是调任为灵武郡司兵参军事,以后你俩可以作伴了。”
“原来是杨公子,失礼了。”裴岳棠转而又问唐堪,“你呢?”
“我啊?”唐堪指着自己,“一来陪杨兄走一趟,免得他旅途无聊;二来……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他专注的望着裴岳棠的眼睛,那爽灿若星辰又温柔似水的明亮双眸,是他自十年后再一次看到,抱怨般的嘟囔道:“你居然连我也瞒,伤透我心。”
裴岳棠道:“不得已之苦衷,对不住唐兄了。”
唐堪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明白了。圣上为何派你去灵武?”
“圣上怒我隐瞒,故而罚去灵武吃苦。”
“唉——”唐堪小声抱怨开来,“你一个养尊处优的侯爷,在京畿内做做事就好了么,为什么要到那苦寒艰险的边疆之地?!你看杨瞻,以前在兵部做事,去灵武是为了历练。”
“唐兄请谨言慎行。”裴岳棠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彭原刺史。
唐堪回头看一眼,不屑一顾,“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杨瞻觉得不对劲,派了红女侠先行查探,发现有人拦截你们,赶回城内通知刺史,搬来救兵援助,他洪友道才有立功的机会。”
裴岳棠再度道谢:“多谢诸位出手。”
红素衣莞尔一笑,“侯爷不必多礼,奴家一见侯爷风采,惭愧来的太迟。”
裴岳棠微微的笑了笑。
“岳棠兄,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那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关系,跟我道什么谢呀?”唐堪扫视一圈裴岳棠这边的人,老童、阿京和这个不知名姓的护院管事,他都见过,唯独那个小胡子男人从未谋面。
“这位是……”
杜铮拱拱手,“我是个搭顺风车的路人,没曾想你们似乎麻烦不小,多谢载了我这一路,告辞了。”说完,挥挥手,抬腿走人。
“诶?这人……”唐堪瞪着他的背影。
裴岳棠按住他的手,“是我们连累了他。现下需重新备一辆马车,傍晚之前要赶到弘化郡境内。”
“好好好。”唐堪大手一挥,全权包办此事。
裴岳棠回到残缺破碎的马车前,不少行李上竖着箭,他忙打开琴盒,见明月琴安然无恙,不由地松口气。
赵慎琢走到一旁,拔下所有的羽箭,“刚才多谢裴公子及时出手。”
裴岳棠又笑起来,“与赵少侠一起对敌,十分愉快。”
赵慎琢叹气:“这是生死一瞬的事。”
“却也要看和谁在一起。”
“……”赵慎琢回头,把箭丢在路边。
唐堪拽住要跟上去的裴岳棠,低声道:“你怎么和你家管事的这么亲近了?”
裴岳棠淡定道:“陪我历经生死,自然是要关心一下。”
“哦。”唐堪瞥眼“护院管事”的身影,拉着两名好友到路边歇息。有随从从马车上搬下几张小凳,备上茶水。路上的蒙面人尸体和唯一的幸存者正由刺史所带的兵马处理,至于他们赶路要用的马车,自有他的随从回城里去买。
唐堪兴致勃勃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却见两个好友心不在焉,有点儿不高兴,一左一右扯住两人衣袖,拽到一处来,“你们两个年少时一块儿读书多开心啊,怎么十年不见就生分成这样了?以后还得在同一个郡城里做事呢,快熟络熟络。”
杨瞻腼腆,轻声“嗯”了下。
裴岳棠面露疲色,哈欠连连,“路上有的是机会。”
“……好吧。”唐堪拿他没办法。
不消一刻后再次上路,裴岳棠极后悔起这一句“有的是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夜里
“哪有下人和主人家同坐马车的道理。”唐堪眉头紧蹙,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去骑马。”
裴岳棠在赵慎琢离去前,开口道:“路上不知有何变数,老关坐在车上,我安心。”
“坐车里遮蔽视野,哪有骑马看的清楚?”唐堪反驳他,“再说了,在车里和骑马走在边上,不都一个样儿吗?岳棠兄,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一会儿天黑了要赶不到县城了。”
赵慎琢向裴岳棠使了眼色,他们两个的关系不能显得太过亲密,否则必定引人怀疑。裴岳棠这才乖乖的与唐堪、杨瞻钻进车厢内,老童依旧负责赶车,阿京和唐杨二人的随从坐在后面一辆堆放行李的马车上,另外还有一队洪刺史派出的兵马夹道护卫。
红素衣向骑上马的赵慎琢眨眨眼睛,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这样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子笑起来,早就荡漾了那些男人们的心,唯独赵慎琢恪尽职守,观察四周动静。
红素衣见他那副认真模样,笑着凑到近前,低声说道:“赵郎君,怎地一直不与奴家说话了?”
赵慎琢斜看她一眼,无奈叹息:“红前辈如何识破的?”
“你身上的味道。”
“前辈说笑了。”
红素衣轻轻笑了一阵,最终恢复了正经的脸色,“赵郎君,这是你接的新生意?”
赵慎琢应道:“是。前辈呢?”
“我也是。”红素衣瞧眼崭新而宽敞漂亮的马车,“我愁银子不够花,正巧杨公子雇我保护他平安。一路过来,也算是平平安安,不过……我看刚才情形,这以后的路恐怕是不好走了?”
赵慎琢看得出红素衣眼中的探究,思忖一番后说道:“裴公子的父亲曾在前朝任要职,而后又在本朝为圣上重用,必然为前朝之人憎恶。有的人觉得父债子还,所以来找裴公子算账吧。”
红素衣望向前方,笔直的道路蔓延向远方,尽头消失在一片黄沙迷雾中,似乎在表示着看不清、猜不透的未来。
“此路难行啊。”她长叹一声。
“红姑娘,您是不是走累了?要不小的给您捶捶肩膀?”一个贼眉鼠眼的士兵放慢脚步,笑嘻嘻的盯着红素衣。
红素衣正好一脚踹在他后背上,在银铃般的笑声中看着那人踉踉跄跄几步,扑倒在地,啃了满嘴的土。
“区区蠢辈,只配吃奴家一脚。”
那人狼狈的样子引得其他人哄笑,最后乖乖的缩在队伍之后,不敢再有调戏之举。
之后一路顺遂的来到弘化郡境内,护卫工作转由弘化刺史负责。尽管一个是毫无实权的闲职一个是八品小官,但有裴岳棠临阳侯的身份在,加之陪同的唐堪是长乐公主之子,刺史尽职尽责,清场了城内最好的客栈安排众人住下。
“你,还有你,在屋里值守。”唐堪点了赵慎琢和阿京两人,对一旁的红素衣笑道:“红女侠请早些歇息吧。”
“好。”红素衣暗中向赵慎琢做了个鬼脸,去隔壁的房间。
为了安全起见也方便保护,今晚裴岳棠、唐堪和杨瞻三人同住一屋,屋里有大床、软榻各一张,唐堪沐浴过后哈欠连连,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夜里踢被子,你们不想被我一脚踢下床去的话,别跟我抢软榻。”
裴岳棠拿他打趣:“你这毛病不改,休想当我表妹夫。”
赵慎琢看到唐堪的神色明显的变得晦暗,“若真能当你表妹夫,不仅这毛病能改,叫我一辈子不纳妾也愿意。可惜你姑姑,我母亲……大约是不愿结亲的。”
杨瞻道:“两情相悦便莫要气馁,有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唐堪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忙笑起来调节气氛,“杨兄说的极是。”
裴岳棠安慰道:“待我回到帝都,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唐堪点头,“托岳棠兄吉言,睡吧睡吧,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说完,他扯过被子倒头就睡。
杨瞻有些尴尬的看看裴岳棠,“若是裴公子不习惯与人同睡一张床,我也打个地铺好了。”那个叫阿京的护卫正好在床榻旁铺好了被褥,看起来也挺舒服的。
“没有的事,杨兄先睡吧。”裴岳棠和善的笑道。
杨瞻应一声,拖鞋上床,努力的缩在靠内一侧,把大半张床留给裴岳棠。
裴岳棠看一眼和阿京商量好值守时间的赵慎琢躺在地铺上,也在床上躺好。
杨瞻紧张的瞥眼背对着自己的裴岳棠,迟疑着开口道:“裴公子还记得年少时在弘文馆,我们曾坐在一起念书,老师夸奖我们书背的好,字也写的最好?”
裴岳棠有些印象,隐约记得那时候的杨瞻也似现在内敛腼腆。
桌上留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照耀在赵慎琢的睡颜上,宁静安详。阿京此时站在床边,全神贯注的观察四周动静,裴岳棠就大大方方的盯着赵慎琢看,所以对杨瞻的睡前谈话不怎么上心,草草的“嗯”一声。
杨瞻听得出他不想说话,强带笑意的说道:“希望到了灵武,我们一起努力。我睡了,裴公子。”
裴岳棠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望着赵慎琢了,尽管那不是真正的容貌,可是他就是想看着这个人,这个有着斯文名字却是江湖有名的盗侠的人。
这样的举动来源于内心某种感觉,这样的感觉其实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从无到有仿佛进行的十分自然。
裴岳棠微微笑了笑,然后发现赵慎琢幽幽的回望着自己。
其实赵慎琢也被临阳侯的目光吓了一跳,那种古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情的眼神,他大概不是第一次从裴岳棠的眼中瞧出来,而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犹如针芒在背。
“早些睡吧,裴公子。”他轻声说道,翻过身去,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裴岳棠颇感无奈,不过……背影也挺好看。
☆、半路
在地方军马的护送下,一路顺风顺水的走了一个月。期间,彭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没有从唯一捕获的少年身上得到有用的情报,已经被押解往帝都交给鹰天府处理。另外,刺史亲自追查,未能再发现蒙面人的踪迹。
蒙面人也没有再半道拦截,一切都太平的有些不真实。而裴岳棠的心情不太平静,这日出了方渠县,车队行至晌午,他听唐堪不厌其烦的说着昨日的趣事,掀开帘子望见不远处的小河,高声命车队停下歇息。
赵慎琢去河边勘察周围,顺便打水。
河水清湛,流淌不息。
河面倒映着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很快,又映出另一个人。
赵慎琢不是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而是知道这个人是裴岳棠,听脚步声就能辨认出来。
“可惜啊可惜。”裴岳棠蹲在他身边,伸手撩水,“这一路竟是再没什么机会,与你同坐车内,听你说过去的侠义之举。”
赵慎琢道:“裴公子可以去茶楼听说书人讲。”
裴岳棠摇头,“我想听最真实的,了解最真实的赵少侠。”
“为什么?”赵慎琢扭头看他。
裴岳棠俯身,用河水洗了把脸,然后抽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完水,正正经经的说:“我佩服敬仰赵少侠。”
“不敢当。”赵慎琢起身提水,车队那边,唐堪又眸光不善的望过来,“你又怎知我不会夸大其词,好让人觉得我厉害了得。”
裴岳棠跟在他后面,“我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确实,在再次与临阳侯相遇后,他几乎不曾对他说过假话。赵慎琢回头看了一眼,“在外还是切勿尽信人言为好。”
“多谢赵少侠提醒。信谁,我也是看对谁。”
“岳棠兄!”唐堪快步迎上来,斜眼怒瞪赵慎琢。
裴岳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