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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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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忙碌中度过,转眼到了一九九○年,金德仁的苦恼也积成块了:窑场上人手不够,一到农忙季节,职工们纷纷回家收获庄稼,用工就成了个大问题。
  与刚承包窑场那时候比,工人们的来源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的职工都是本地人,现在90%是外地人。本地人掐着指头算了算,自己当老板一年挣个三万两万,百八十万也是自己的。种大棚也来个三万二万没问题,犯不着去晒着毒日头挣个血汗钱。
  这天,神情憔悴的金德仁,瞪着因睡眠不足而充满血丝的眼睛,到处熊人,本来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变形。他一米八的个子往门口外一站,一只手叉着腰,红黑的脸上飞扬着眉毛,敞开嗓子骂:“你们这些草包肚子,吃起来一个顶俩,看媳妇一个比一个能,干点活就成了窝囊废。人呢,怎么一个也找不来!”精瘦精瘦的许副场长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任他唾沫蛋子横飞。旁边坐着三个常在这里吃喝的酒场上的朋友也说不出话来,表情十分尴尬,金德仁隔三差五就请他们吃顿饭,这时听起来显然有指桑骂槐之意,有人怕金德仁得罪他们,想制止,可是看到金德仁醉不成样子,还是不说为好,免得挨骂。
  金德仁最后一件中山装也捐给灾区了:他的上身已换成蓝格子衬衣,下身是米白的吊带裤子。窑场尘土飞扬,白色的裤子太容易脏,村里人觉得他十分出格,很多村民见了忍不住笑;他的头发定期到一个叫妙妙的女人那儿理,油亮亮的,中分;脖子上还打着红色的领带,一色的或者条纹的,看起来如香港来的大老板。可惜那老板出门就坐车,出远门坐飞机,在街头出现的概率太低。但场里的职工理解他,认为老板就应该与众不同。
  其实金德仁才创业的时候,常年一身土、一身泥和工人们一样在窑场里滚,从不讲究穿戴。现在金德仁的事业已经上了一个台阶,不再需要他亲自下窑了。他开始讲排场了,他把最前排的平房,收拾出两间来,花了一万多元装饰了墙壁,买上了新潮家具,装上了空调,他说一个好的单位要有派头。
  金德仁过了几个风调雨顺的年景,想不到碰上了烧窑的小年。这年的夏天,老天爷三天两头下雨,一排一排的砖坯饱尝了雨水,沉沉地软了身子,那种先刮风后下雨的天气,常常一夜之间将工人几天的劳动化为乌有;一堆又一堆的好不容易烧好的红砖堆在窑台上拉不出去,拉出去的又要不了钱来,而窑场上的工人像着了魔一样从窑场上一批批往家跑。逼得金德仁一周一发工资,工人们还是像邪了心,跑得比兔子还快。
  早就知道金德仁有个在劳改农场当副队长的同学,大前天,金德仁跑了五十几里地找那个在W劳改农场当副队长的瘦高个同学想办法。那同学一身便装,脸庞乌黑,目光炯炯。金德仁说:“你们啥活也让犯了罪的人干,包山楂片,剥蒜,那多脏人,思想不好,活也干不好,人家吃了还不恶心。”那同学只是笑,说:“那你还找我要人?”
  金德仁一时语塞,顿了顿又说:“不管怎么说,你手底下有人,我现在就是缺人,你出人,我出工钱,双方都好。”那位副队长同学也没让他失望,拉着一队劳改犯进了窑场。劳改犯穿着一色白马甲,排着队,一头扎进黄土地,干起来,场面热烈,一副大干快上的喜人模样。等砖烧出来,金德仁再也笑不出来了,烧出来的砖裂着几道璺。真是一群出工不出力的主,金德仁无奈地挥着手,愤怒地对着手机喊:“狗改不了吃屎,坏蛋永远是坏蛋,光给我浪费渣子和土,哪有块好砖,让他们滚回农场去!”
  金德仁还不解恨,又站在窑场屋子里痛骂一阵子,有几个管理部门的人员来了,他对大家有些歉意地说:“今天必须去劳务市场找人干活,等我回来咱一块吃全猪去!麦收是缺人手,可今年他妈的就是怪,连砖机也开不起来。你们能等就等,实在等不了一块先去吃饭,记我的账。”
  干伙房的老赵手里拿着铁勺,腰间扎着围裙跑出来对他喊道:“金老板,别忘了,你说过要找个做饭的!找个女的,男人蹲不住!记住呀!”
  老赵也想不到,他这一喊给金德仁喊来个女人。
  “好吧,我记住了,看你多啰嗦。”别看金德仁这么说,不是老赵提醒,他真的忘了这事。过去两年里,手头没钱,能省一个算一个,全场五十多人的馒头都让妻子钱二妮包了。钱二妮早上顶着星星来,晚上顶着星星去,都是自己和面,一天蒸两大篓子馒头。后来工人多了,出去买馒头,买来的馒头价格高,工人们说花钱多还吃不饱,但二妮要给两个上学的孩子做饭,顾不了那么多。聘了师傅老赵干伙房,还是干不过来,老赵就想让金德仁找个会做饭的女人帮他一把。
  

《土窑》 第三章(1)
那天恰好是一个集日。
  集市的最东头,就是劳务市场,北海市的城区周围这种劳务市场不下十多个。北海市有一个大蔬菜批发市场,汇集了南腔北调的商人,吸引了周边操着不同方言的农村人来菜市场打零工。除了菜市场大量用工外,还有工厂、农村大棚、搬家公司、家庭装修等行业用人,于是有那么一些人,什么活也干:帮人搬家、装卸面粉、垒墙等等,北海的劳务市场十分活跃。
  金德仁开着轿车拉着许副场长,另一个司机开着一辆面包车一块到了集市上。
  集市的东北角上聚集了或坐或站的一群人,看似悠闲自在,而那眼睛里时不时射出焦灼的光,充满了期待和渴盼。有的男人的头发有半年没理的样子,半倚墙壁,或三五个蹲在一处下棋,观看的人比下棋的人多,抽烟、打牌、说段子……几个女人裹着鲜艳的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焦灼地望着每个过往的雇主,显得比男人们更加急切,时间就是金钱呀,若太阳西沉,这一天不是收入为零吗?
  他们的左侧很空旷,是一家关闭的工厂,破败不堪,大门上用红纸写着“吉院出租”四字,下面有电话号码。但旁边的绿化毫不逊色,冬青、花树丛丛茂盛。
  车一停,忽啦围过一群人来,将车围得水泄不通,有人大声地推荐自己。有两个东北口音的男人直接坐进了金德仁的车里,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围过来的人太多了,金德仁被车门卡住,出不来,进不去,他憋着口气大声喊:“干砖场的留下,愿意干砖场的留下!”这一声真管用,车门一下子敞开了,人群后退了几步,车上的两个人也不见了。谁都知道砖场上的活是最苦最累的活,也是一个长时间的营生,从早春三月大地解冻一直干到阴历的十月封冻结束,而劳务市场上这些人都是打游击的,想的是干完活拿钱走人。搬家、卸货一类的活他们更愿意干。离车三五步远,五六个男人在犹豫着。
  金德仁喊道:“工资很高啊,一周一结算!”又过来三个男人。
  金德仁很清楚,早在八十年代初,本地的小青年辍学后没有其它挣钱的门路,干窑场来现钱是上等的好活,想成为窑场上的一员,还需要自家老爷子提着两瓶酒,去支书那里走动走动。活虽然累,但是能拿钱回家,有缘分的还能领上个媳妇。现在是改革开放年代了,砖场同建筑一样,卖力气的活迅速让给了从南边山区来的外地打工者。
  金德仁下车后,站在一边晃着指头点了点人数,心里很失望,眉头皱起来,他又举起两只手两个食指一交叉,喊道:“去还是不去!”眼见又增了十元钱,七八个人便又围过来了。开砖机也得十二个人,运坯的人也不够,凑不起人数,就意味着麦收期间停工,一天损失数千元呀。
  他眯起眼睛,迎着似火的骄阳向远处望去,几片鲜艳的头巾吸引了他的视线。
  妈的,男人不够女人凑。他心里暗暗想,看砖机费力少,女人也行,工资支付少。金德仁的脑中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老赵要个做饭的呀,我说啥也找一个做饭的女人。
  说不上有多少个中年女人在菜市场上找活干,许多女人是沂水山区一带的,几个老乡租一间简陋民房,各干各的营生。北海人不欺生,南方人来修皮鞋做衣服,青州人来卖甜瓜,安丘人来收废品,市场就特别活跃。也带过来了五花八门的小吃,这里就有四川小天鹅,重庆火锅,云南过桥米线,新疆烧烤,是地地道道的新疆人来开的,站在摊前吃了羊肉串,他们会捧出新疆的馕让你品尝。
  几个女人凑过来,金德仁细眯着眼睛一个个审视,觉得还年轻,能干重活。有的女人脸上黑红的一片,是些出力气的主。金德仁大声问有没有会做饭的?一个女子闻声走来,脸上围着围巾,看不出模样,只露一双大眼睛。身材如风摆杨柳,颤颤地堆在胸前的两座山包像要挣开衣襟,张扬着青春的激情。一条看不出新旧的蓝色牛仔裤绷住硕大的屁股,而中间却是细得不能再细的腰了,好一个美人坯子。金德仁“古噶”一声咽了口唾液,言不由衷地骂道:“他娘的,可能没力气!也不像干活的主,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然而当他的眼光扫过她的眼睛时,他却停在她的脸上足足有一分钟,那是一双令人心动的眼睛,无限的疲惫、憔悴、忧伤却遮不住青春的美丽,像吉普赛女郎那样多情。“我姓郝,叫郝少红。”声音也很好听的,金德仁心动了。但他还是摆了摆手,表示不同意,这种女人不适合干伙房。那女子一定误会了,以为金德仁同意了,就跟着人们弓着身子往后面那辆车上爬。金德仁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就是因为那女人太*了:圆圆的屁股,圆圆的胸脯,金德仁想了半天才想出那是“*”两字。可是金德仁是男人呢!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呀!况且是个有点钱的男人呀!他安慰自己: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换上哪个男人也不愿让这么一个好看的女人伤心呀。

《土窑》 第三章(2)
金德仁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愿望,非常愉快,后来他琢磨出那是一股温柔的爱。
  两辆车一路飞奔,下了公路,又走了一段有着无数车辙的土路,土路两边是庄稼地,玉米苗齐齐地从新割的麦茬上探出头来,远远的红砖堆、高耸的烟囱出现在大家面前。窑场到了,车停下了,金德仁先从车上下来,新来的工人也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满脸兴奋,东张西望的,脚下的尘土飞起来。
  两个运坯的工人推着满满的一车湿砖坯走向晒坯场,他们光着上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背部呈古铜色,在太阳下油亮亮的,快速地向前移动,汗一滴一滴砸在尘土里。
  那个大*女人下了车,鞋子似乎不合脚,走起路来身子一扭一扭的。红色的围巾像摆设,松松地在胸前系了一个扣。没有一句话,只是满脸的好奇。她漫不经心地在砖机旁转了转,看到砖机旁制坯的地方围着三五个人在整理砖机,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光着脊梁,浑身黑黑的,圆圆的脑袋,裤衩已分不出颜色,像个小泥猴蹲在砖机旁,掏湿坯。她嘻嘻地笑起来,摸着那个小孩子的头说:“还有这么小的小孩子?”转过身子对金德仁说:“他像个童工?”
  金德仁白了她一眼,听出是讽刺小孩子长得小,他说:“他人长得小,又长一张娃娃脸,岁数不小。”又接着说,“这不是我雇的工人,他是跟着同乡来的,没有家,一个人在社会上瞎逛游,来这里干多干少无所谓,给他碗饭吃吧。”
  金德仁说完便向四周吆喝道:“你们都到办公室登记个名,那里有人给你们分工。”
  郝少红才知道这个司机竟然是场长,她伸了一下舌头,不再言语。
  摘下围巾来的少红长相俊俏,对谁都笑吟吟的。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个子有一米六八,大嘴大脸,脸上白里透红,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像狐狸一样美丽的丹凤眼。她来到这里显得很兴奋,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厚厚的嘴唇,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齐腰的辫子。男人们的眼睛亮起来,活也不累了,窑场上的灰尘也不那么讨厌了。大家都认为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干个轻快营生,到饭店站个桌什么的,言外之意可以凭脸蛋儿吃青春饭,怎么会来这与泥与水打交道的砖场干活呢?大家很纳闷,也很高兴。金德仁招她来就是想让她干伙房,兑现老赵提出的事。她会笑,见了谁也笑眯眯的,尤其在金德仁面前,笑得更甜,金德仁便像酷热中饮了一杯凉汁,从头到脚都畅快。少红帮着老赵摘摘菜,做饭,还给她调了个兼发砖的活,客户从会计那里打上单子,她照单子上的数目,指定客户所拉的砖;没有要砖的,她尽管在屋里歇着,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多起来了,郝少红说话甜甜的,格外悦耳。同客户打交道,少红十分干练。围巾是不围了,戴了一顶长沿的灰色凉帽,头发披肩以下,有时辫一根独辫垂在腰间,摆来摆去的很惹眼。
  看起来十分高傲的少红,却十分随和,同谁也自来熟,买砖的、送渣子的客户喜欢来办公室坐坐,喜欢同她开些带诨的玩笑,她都一笑了之。
  在窑场这个男性世界里,郝少红成了男人们注目的焦点。金德仁的身上似乎注入了一股生气,人也精神了许多。少红那种迷离的眼波搅得窑上男人们内心波澜壮阔,似乎从开窑到现在男人们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关注一个女人。
  郝少红天生就是那种见了就让人记住的一类女人。她不笑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忧郁的神情,似乎包含了她所经受的过多的灾难。她看你的时候,尤其男人,她会盯住你的眼睛,给你一瞥温柔的哀怨,她那和善的美丽的面孔,让人生出好多爱怜,让男人们在她面前忘记了年龄。
  窑场上需要一批稳定的有组织的劳动力,从劳务市场上雇工是最不可靠的。劳务市场上都是些散兵游勇,爱干那些一天一结算的活,今天在城里拉点东西,明天说不定就去农村地里干点农活。这样就出现了一些专门组织干砖场活的二工头,窑场老板依靠这些二工头来组织人员,远的来自四川、贵州,近的来自沂南等地,所以一个砖场上的工人往往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人,由一个或者两个工头领着,工资待遇也由工头去理论,工头从中抽取提成,自然得到更多的利益。一九九○年用工已经发展到了这种方式,砖场的大老板喜欢用这些人,自己操心少,人也找得齐。金德仁雇用的四川民工,都在东院居住。隔上一些日子,一个个头上梳着许多小辫子的四川女人,往往领着三四个孩子来看望在这里做工的自家男人。在长得有半人高的玉米地旁边,常常遇上一群四川女人,她们个子不高,脸黑黑的,大人怀里抱着,背上背着,手里牵着大小不等的十多个小脏孩站在路口玩耍。

《土窑》 第三章(3)
金德仁没有想到,这十多个从市场上招来的散客居然在窑场上干住了,包括那个青春逼人的郝少红在内。金德仁幸庆她留了下来,因为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牵挂和期盼。
  金德仁从窑屋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放眼望去,窑场已被绿色的玉米林包围了,四周尽是起起伏伏的绿。他的心情舒畅起来,他知道秋天过后是农村盖房的好时机,砖价又到好时候了。心情舒畅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又有了恋爱的感觉。金德仁这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像小青年一样对少红的眼睛着了迷。他每时每刻心里装着少红,一天不见她,就六神无主,但他压抑着这份感情。他不再专门去镇上的妙妙理发店理发了,头发长了随便在附近找个理发店理完就快回到窑场,他会找很多的理由呆在窑场上,对待窑场上的事更加用心了。好像他一离开窑场,窑场上就转不动了一样。少红让他的心飞扬,少红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神经。他喜欢上了少红,谁都看得出来,他出去办业务的时间少了,到了点就蹲在窑上吃饭,不但不挑剔,还一个劲地说好吃,喜得做饭的少红呵呵笑,少红感觉到一种被赏识被爱护的感觉。
  “少红,做我的女儿吧?”闲下来的时候,金德仁常常开这种玩笑。少红就羞涩地一笑,嗲声嗲气地说:“哪敢高攀呀!”可心里喜滋滋的。
  温暖的阳光,照过来,一种自然的欲望从人们的心底升腾起来。金德仁心里十分快活,他要带少红出去要账。少红穿上一条紧身的黑皮裤,上身一件紧身的小背心,勾勒出身体的线条。长发松开,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他们的关系就像是电影上的情节,让人设计好了,一步步地发展下去。窑场上那些光着脊梁淌汗的小伙子大姑娘向少红投来了羡慕目光,因为少红来砖场没出三个月就认了老板金德仁做干爸。
  秋去春来,德仁正在查看会计搬过来的账目,一位个子偏矮偏瘦的中年女人吵吵嚷嚷地进来了。他心里一惊:又惹着什么人了?他抬起头,那位又黑又瘦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气冲冲地走进来,金德仁一眼认出她是许副场长的女人。她开口就对金德仁说:“俺家老许跟着你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到头来一分钱也拿不到,有你这样当场长的吗?”满是指责的口气。金德仁压住火气,当即叫会计把工资表拿来,让她过目,每张表上都有许副场长的潇洒的签名,并盖有鲜红的手印。许家女人“嘎巴”一声像被捏死的臭虫,愣在那里哑口无言了。原来许副场长一年到头的工资如天女散花,全给了同他好的女孩子,回家对他老婆说赔了本,没分到钱。他老婆听说金德仁挣了钱,莫非金德仁欺负她不善言辞的老公,她来为不善言谈的丈夫讨个说法。足足有一分钟,她才回过神来,“这个该死的……”她一边骂一边灰溜溜地往外走,看着她尴尬地离去,金德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金德仁再*他也讨厌下面的人作风不正。他原来看不惯像许副场长那样的中年男人,一有空就到女孩子堆里去*,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别以为远离村庄,就远离了束缚,远离了道德。可是现在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这份感觉。
  少红的身上有一股朝气蓬勃的东西,吸引着金德仁的目光。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再到夏季的时候,金德仁看郝少红的那双眼睛里已经多出些莫名其妙的神情,不再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而是那种异性相吸的感觉,金德仁着了迷,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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