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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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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窑》第一章(1)
说起来,郝少红的二奶历史结束于六月里的一声响雷。
  那声惊天动地的响雷,携着黑压压的乌云,裹着华北平原上特有的燥热,从西北方向急速地包剿过来,在金家村那座土窑的上空,重重地爆炸开来。土窑上空最高的建筑——高达三十五米的烟囱,斜刺里被拦腰砍断,大大小小的碎红砖块如天女散花飘落地面,把窝踞下面的窑室砸出了无数个洞。同时,一个直径达五十厘米的耀眼火球,顺着一根电灯线跳跃着窜进了第一排窑屋,窑屋霎时浓烟滚滚,屋子里的东西瞬间化为灰烬……
  “德仁!德仁!”一声声女人凄厉的哭喊,回荡在土窑上空。
  土窑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同一个时间,村子里三十多台电视机被损坏,电器短路。很多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强烈的雷击,都非常惊慌。村子里迷信的老人说有人做了坏事,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就用雷来劈他。其实在北海这个地方,早就有过雷击的历史,雷区多分布在县城西北一带,农历的二月到九月间常常发生。这次雷击是由窑场上空高高耸立的烟囱引下来的。
  天却突然放晴。骚动不安笼罩在这座古老陈旧的土窑上空。
  面目全非的窑屋周围已围满了唧唧喳喳的窑场工人和闻声赶过来的村民,火势已经小了,只见一缕一缕的浓烟四处飘散。几个神情严肃的消防队员和公安人员正在记录着什么,议论声、询问声,让人听不到完整的东西。
  金家村支书金德义听说哥哥金德仁的窑场遭了雷击,他领着两个村委成员急忙来到了窑上,透过你拥我挤的人群,一个后背很漂亮的穿着红花灯笼裤的女人正蹲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后背衣服上皱,露出白白的一截腰身。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金德义猛然打了一个寒噤,不用看脸部,只凭她那对硕大的*就知道她是谁。因为她的伤风败俗,人们早就恨透了她,村里的女人们不屑同她来往,她就是号称北海第一“二奶”的郝少红。她还是那么妖气,黑衫,红花灯笼裤,垂到肩以下的卷发。金德义想,大哥真是大胆,就这么一直公开住着吗?
  金德义心里很不安,郝大*在这里搞什么鬼?
  说起郝大*真是丢尽了金家人的脸,她是周围的玻璃鞋——明脚(名角),金家人鄙视她,从来不叫她的名字,都轻蔑地喊她包含着多层含义的“郝大*”。
  金德义看到地上是一堆烧焦的衣料,郝大*弯着腰用一根棍子挑着搜寻着,黑糊糊的焦物当中“铛啷啷”滚出一只茶杯,郝大*一把抓起来,捧着端详了一会儿,“哇”地一声哭起来,冲出人群。
  金德义在现场并没有找到哥哥,人群里穿着白圆领衫的光头老人老顾头正张着没牙的嘴和一个敞着怀的穿旧短袖的老年男人在对话:“金德仁被公安人员带走了,刚才是他的小老婆喊的吧?你看她哭着跑了。”
  短袖老年人说:“烧了值钱的东西没有?不是光烧着一个小青年吗?金大头没烧着吧?我也看到公安人员将他带走了,公安人员怎么将他带走了呢?”
  老顾头说:“谁知道烧着没有,金德仁可能没烧着,那个小青年烧得重了些。没烧着他也有责任,这叫安全责任,谁叫他是头呢,我看他是活该,这几年他发财了,胡闹闹,你看那个郝大*,她算个啥呀,还好意思露面?德仁不听他爷的话,我是他干爷,数落了他几句,也不同我来往了。”
  短袖衫老年男人说:“啊,他的兄弟就是你们村支书金德义吧?让他说和说和,这事不就算了。”
  金德义接上话头:“大伯,说我呢。”老顾头忙赔笑脸截住了话头。金家村几乎是清一色的二层小楼,村东是美丽的金龙河风景区,池塘荷花、草地垂柳。金家村几乎没有了土地,成了市民,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心中仍非常怀念那纯净美丽的田野,怀念那秋后湛蓝的天空。金德义不光是支书,他还是金家村集团的老总,是拥有三个亿的民营企业家,经营的纺织品都以出口为主,出国就如平常人出省一样方便,棉针织品已销往十多个国家,其中销货最多的国家是新西兰和韩国。 。 想看书来

《土窑》第一章(2)
正在这时,金德义接到了金老爷子打来的电话,说让他赶快回去一趟。金德义心急火燎地让司机拉着他往老爷子家赶,到家时天已黑了。
  乡村的夜来得格外早,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司机辨了一下方向,在他家的门口停下车来。院子里寂静无声,屋里隐隐传来小孩子的叫声,夹杂着大人的呵斥声。
  金老爷子正阴沉着脸,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那条空裤管来回荡悠悠的,他已是八十岁的人了。
  郝大*也来了,她还是穿着那黑衣红花裤,满脸惊恐,垂着头坐在爷爷对面的沙发上。她那两岁的私生子正在好奇地围着电视机转个不停,一个劲儿地嚷着要钻进去。
  郝大*顺手打了那个两岁的儿子一巴掌,那小儿马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附在郝大*身边,滴溜溜的小眼睛警惕地望着大家。
  黑漆漆的夜里,外面吹进一股风,夹杂着雨后的土腥气和不该有的寒冷。
  金老爷子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老寿星图,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寿星,反衬着他更加铁青的脸。金老爷子痛苦地长叹一声:“这是作的什么孽呀!”
  全家人不禁慌乱起来,如热锅上的蚂蚁。
  “哭什么哭!人有没有事还不知道呢!”金老爷子喝住了正在哭泣的郝大*。门外有停车的声音,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金桃推门进来了。金桃是金德仁的大女儿,面容白皙,皮肤细腻,头发巧妙地在头顶上盘了个髻。因为劳累,精致的瓜子脸似乎又瘦了一圈,她眼光透出悲愤,似乎承担了过重的压力。金桃可是金家村有名的碗头呀,现在竟这么狼狈,她本来住在东营销砖,接到电话也赶回来了。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金桃愣了一下,悲愤地说:“这叫啥,这叫报应!真的没想到!我爸爸会遇上这事,这纯是他自己找的,他不光祸害别人,最后连他自己也害了,这真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接着,她伤心地哭起来。父亲被抓走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她感到惊慌失措和极度悲伤。
  金桃定了定神,才看清郝大*坐在角落里,她的火气“腾”地一下子上来了,指着郝大*骂道:“狐狸精,不要脸,你是什么人,敢来我家?”
  “哇!妈妈!”夜里孩子的哭声尤为刺耳,郝大*两岁的儿子看到金桃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趴在妈妈怀里哭起来。
  “你领着他走吧!这里没你的事!”老爷子气愤地扭过头去对郝大*说。
  金德义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衫站在厅中间,急得来回走动。金家村是镇上的带头村,他的威信很高,镇上哪个部门也给他个面子,打听这事是很容易的。他同管辖这个地方的派出所长通了电话,确定窑屋失火时,只伤了一小青年,没有生命危险,金德仁责任不是很大。听到这个消息,金老爷子刚才直直的身子轻轻地靠在了椅子背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老爷子往前移了移身子,还没开口胡子先抖起来:“德义,你和派出所的人熟,你再打听打听,今晚上你哥能回来不?”
  金德义停止了走动,避开众人出去打了十分钟的手机,进来时,脸色充满了无奈和沮丧。他吞吞吐吐地附在金老爷子耳朵上小声说:“我大哥今晚回不来了,公安局叫他,不是为雷击,而是大嫂告了他,重婚罪呢,可能要判个一年两年的。”
  听到这个消息,金老爷子流泪了,看到大家都在紧张地看着他,猛然摘下眼镜擦拭一下眼角,恨恨地说:“谁也甭替他难过,他这是自作自受,谁也救不了他。”有老爷子这句话,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金德仁被他的媳妇钱二妮告了,这件事立刻传遍了全村,据说这是有史以来金家村乃至北海市第一个因重婚罪而坐牢的人。
  钱二妮用法律武器同金德仁了断了二十五年的姻缘。
  得到这个结果,金德仁傻了眼。他不相信,不相信过了二十五年日子的妻子会狠心将他送进深渊。几年来,他觉得钱是他挣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愿意干什么谁也不能管他,现在他平生第一次触犯法律,第一次成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郝大*也傻了眼。村里人对钱二妮肃然起敬。妇女们说,除了法律还有什么能替钱二妮出口气呢?这又不是旧社会,他凭什么过着一妻一妾的生活?就凭那几个臭钱?。 最好的txt下载网

《土窑》第一章(3)
金德仁和钱二妮成了村里老少站着坐着议论的焦点人物。听说了吗,金家老大……语气里夹杂着无限的叹息或快慰。遇到不知道的,那人就嗔怪说:真是的,你们隔着这么近,还能不知道?外边那“二奶”都有孩子了。
  群龙无首,窑场乱了。
  郝大*找到金家爷爷要求管理窑场,爷爷别过脸去,连看也不看她一眼。郝大*只好自言自语地说,她在窑场上这些年对窑场的情况熟。见金老爷子不理她,只好往外走。等她转过身去的时候,老爷子冲着她的背喝住了她,他怒气十足地说:“你是我家什么人,你是丧门星。我们家有钱二妮有金桃,用不着你来插手我家的事!”
  金德义让金桃和她的新婚丈夫马志友去管理窑场。
  金家村所处的北海市,是渤海湾岸边一个美丽的地方,坐落在辽阔的华北大平原上,北海又是平原中的平原,被誉为渤海明珠。最高的山叫玉山,高不过半米,比南边邻县的井底还洼,地下却连着东西走向的石质的大山脉,山顶隐藏在庄稼地里。因为矮,就有了传说:多少年前,山正在生长的时候,一个妇女内急,跑过去撒了一泡尿,山就不再长高了。
  北海有许多河流蜿蜒入海:东有金龙河、秋河、石河、月河,西有飞龙河、腾河、玉马河,向北流经老渔港码头。
  北海的土质有褐土、潮褐土,砂姜黑土、滨海盐土等,平原上就多了些大大小小的窑场,开开停停,停停开开。大多数的窑场专烧用来盖房子的砖,也有几个马蹄窑专烧花盆、瓦罐、脊瓦。这种窑因为用土不多,体积小,占地方少,就紧挨村子。如西镇东菜庄,能造仿古陶器,现今村里小学的校门,全用大蓝砖砌成,是仅存的古典味道的门楼之一。而烧砖的窑场就没有这么幸运,它们必须建在离村子较远的阔大的地里,金家村的土窑就建在离村最远的西北角上。
  金家村过去叫金家庄子,“*”中人们思想特别激进,大搞“破四旧”,离村子近的文庙,旧城遗址,特别是一座千年古塔,全部夷为平地,不留一点痕迹。为纪念这种创举,村名就改成了*大队,带有自豪的意思。改革开放后,大家又将村名改了回来,还叫金家村。
  八十年代的金家村还是城边上一个很普通的村子,三百多口人,村里大多是半土半砖用茅草覆盖的矮房,仅一处全砖贴皮的房子,就算是全村最好的建筑了。歪歪斜斜的一条四五米宽有着无数车辙的土路横穿中间,从村子东边蜿蜒西去连接到同样宽窄的南北路上,便是最主要的交通要道了,下了雨,一道道宽窄不等的车辙积满了水。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多的是这样的村子,四通八达的小土路将一个又一个村子连接起来。白天,远远的阳光下有浓浓黑点,那是无数棵大大小小的树木给我们描绘的村庄的远景图画。若是晚上,眼睛看不到物景,也不要紧,定会有狗叫声,一只狗叫、两只狗叫,也许在一瞬间会有无数只狗叫声传给你。
  城以南,村庄数量很多而人口很少,都是五六十户的小村,上千户的就很少找,不像城以北动不动就是上千户的大村。村子与村子之间田地相连,一般人不清楚地与地之间的标志,土地的大小,缴公粮多少;都是刚解放时定的,像金老爷子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就知道这块土地的来龙去脉,说得出这块地原先主人的名字,他们说起来宛如昨天发生的事。一九八六年市里区划办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村庄村名竖碑活动,每个村子大路出口都立上了一块刻有村名的大石碑,给过路人提供了许多方便。
  金老爷子是金家村不分辈分叫起来的,他的家坐落在从西边大路进村的必经之地,通常情况下,他将是你进金家村遇到的第一个人物。金老爷子红脸皮,尖下巴,一撮白胡子飘在胸前。只要是好天气,金老爷子会来到大门外,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头爱向一边微微地侧着,读书时就先戴上那副黑边小眼镜,然后从眼镜上方射出两道光直视着你,假设你又认识他,他会同你讲:“我们北海这个地方可了不得,下雨不涝,旱涝又保收,是个好地方呀。我们市早先叫县,建得可早了,这里弥望皆平田息壤,无悬崖沟壑之观……”他对晚辈的教诲,一般是这个神情。估计金家老爷子这些书面用语是从市志上看来的,他最爱看历史书,整天戴着他那副账房先生样的黑边小圆眼镜,抱着市志研究个没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土窑》第一章(4)
金桃反驳他说:“爷爷,我们这里也常发生自然灾害呀,是谁说的‘论理不斩魏塾’的事,那还不是因为山东三年大旱,他才领着人抗捐抗税,惹怒山东巡抚国泰的,是谁说的一九*年、一九七四年发大水的事?”
  金老爷子一怔,脸皮更红了,双手攥紧椅背,就要站起来的样子,直视着金桃说:“你,你,你这个小鬼孩子,那是旧社会的事,旧社会靠天吃饭,天不下雨就不收庄稼。一九*年、一九七四年有大水也没损庄稼,现在又过去三十多年了,没发生什么灾害。”
  见他生气了,金桃就笑嘻嘻地服软。
  他往往一回头就忘了金桃给他的气,仍然会眉飞色舞地说:“明、清、*那时候,我们北海的面积更大,南边的魏高、洪河一带都是北海的地盘,西南边界与云清相临,西部的码头、峰子埠一带也都是,北海自古就是块宝地呀。”金家老爷子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也就只好与书为伍了。和金家老爷子谈论,你要记住,他是个老年人,他特别忌讳与死亡有关的话题。
  金老爷子在大家庭里说了算,他的威力就是这样大。金老爷子是有工资的人,这就意味着经济独立,在儿子媳妇面前有发言权。据说解放前,金老爷子的家算是富裕家庭,是方圆十几里的大财主,家道让爱赌钱的老祖父输了个净光,变成了贫农,金老爷子十五岁时同十三岁的老顾头一同学了烧窑的活,但手艺截然不同,一个烧砖,一个烧花盆、瓦罐等,但总是有了养活家口的本领。不幸的是金老爷子在去窑场的路上碰上了拉兵的,稀里糊涂就让人拉走了。那时候拉兵是平常事,金老爷爷年龄二十一岁,但已是两个儿子的爹了。他被国民党军编进了队伍,后悔得要命。北海整个南部地区是国民党的天下,北部是共产党的地盘。他想:当兵就当共产党的兵,这算啥子呀!时刻想着逃跑。说也巧,淮海战役时他被解放军俘虏了,就顺势加入了解放军。再后来他上了朝鲜战场,在战场上他英勇无敌,一颗子弹从后脑勺进去,打落两颗牙齿从嘴里出来了,一颗打在腿上,那时候医疗居住条件差,没治好就遇上了冷天气,残了。幸亏没有生命危险,立了功。回来后,组织上问他有何要求,他说回家。他唯一的要求是想孩子想媳妇要回家,带着津贴来到了村里,找到了两个儿子,也找到了他日夜思念的老伴。他的腿有问题,老伴就是他最好的拐杖,可惜老伴已是病魔缠身。每个月政府给他一定的补贴,他就是用这些钱供孩子们上的学。金家老爷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在家里,金德仁谁也敢吼,就是不敢吼金家老爷子。
  金老爷子不出家门却知天下事。他同大人们谈论《三国》、《水浒》,能给小儿们讲《西游记》,讲他在朝鲜战场上打美国鬼子的事,直到父母来找,孩子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去。大孙女金桃是他的掌上明珠,小时候说话像炒料豆,撅着小嘴嫌他不会讲神话故事,比如东头老槐树底下的老三嬷,七仙女、八仙女的讲得头头是道。金家老爷子便常常捻他的小胡子,张开没牙的嘴笑,他说金桃的性格倔,酷似他。
  金老爷子对人们讲起金家村的历史就没个完,方圆十几里的文化古迹他数个一二三没问题。他说,东去二十二公里处有个古老的城址是夏朝的,向北八公里处是商周时候的古城,还有“*”时期炸毁的古塔。他说,早些时候那古塔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建筑,晚上出门迷了路,看看古塔就能判断出自己家的方位。他说德仁德义哥俩小时候出去拔菜,天非常热,就到塔底下凉快,塔很高,有三十多米,塔身厚两米多,塔底下有一尊铁佛,佛底下又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有清凉甘洌的井水,他们常对着井口喊,井里就有人答应。所以金桃宁肯相信,金家村就是书上说的秦砖汉瓦的发祥地。爷爷当年拾来垒鸡窝的大蓝砖上还有“雅尔孝造塔”和“治平元年”的字样,后来再盖房子时,这些砖就不见了。
  金家村里,有十多个姓氏,金姓是个大户,人口能占到三分之一,其他九个姓占了三分之二。但细细探究,只有一家姓金的是当地坐地户,据说多数金姓人家和其他姓氏是从河北枣强县、山西洪洞县迁来的。
  北海人憨厚,执行政策及时且不走样,一九八一年,积极响应上级号召,开始联产计酬;一九八二年,包产到户;一九八三年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以后,村集体的一切东西都开始承包。
  几乎是一夜之间,生产队的东西全归个人所有了。队里的公共财产都要以抓阄的形式分到每家每户。金德仁分到了一把长柄铁锨,一把扫帚。大件要承包时,金德仁就像装在布袋里的一把尖锥,露了头,第一次在村里人面前显出了过日子的能力。因为他早就懂电器,比别人条件优越,别人就是有钱,机器送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摆弄。可是金德仁就不同了,他一下子包了一台脱粒机,一台扬场机,还有一眼机井。钱二妮就将孩子撇在家里,到田里看机井,谁家浇地用一次机井,交五元钱。生产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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