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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生存手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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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浪花太大,与怪物相比,石块的体积又太小,她甚至看不到石块有没有砸中怪物,但是,她听到了怪物的一声怒吼。

这声怒吼让她振奋起来。

她不断重复着扔石块的动作。

一次次捡起,一次次扔出,经过那么漫长的距离,麦冬不知道她扔出的小小的石块会对那样的庞然大物造成多大伤害,但不管怎样,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麦冬总是瞄准怪物的眼睛投掷,不然以怪物皮糙肉厚的程度,砸中其他地方根本不疼不痒。但并不是每次投掷都能砸中的,怪物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眼睛是它的弱点。不小心吃了次亏后,它便很注意保护眼睛,总是用触手挡住眼睛。但分出一部分触手保护眼睛后,能够兴风作浪、阻拦咕噜的触手自然就少了,所以,即便麦冬一次也没有砸中,也还是稍稍牵制了下怪物,给咕噜增加了一点逃脱的机会。更何况怪物也不能把眼睛全捂住,那样它就成任人宰割的瞎子了,因此,投上十几次后总能投中一次。

不断地将拳头大的石块全力扔出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只扔了几十次后,麦冬的手臂便酸痛之极,但她不敢停,她怕她一停下怪物就能分身去追咕噜。

不断的下腰和起身让她有些晕眩,目光只在石头、怪物和咕噜三点间移动,根本无暇关心其他。耳朵似乎都出现了幻听,海浪声和怪物的怒吼像单曲循环的老式唱机,单调而重复。

但是突然,这片单调中忽然混入了其他声响。

麦冬不禁停下了动作。

她听到了雪人的声音。

先是一个单独的、苍老的声音,说了句她听不懂,却又莫名觉得有点熟悉的话。然后,所有的雪人都嘶声呐喊了起来。

雪人音色如陨,即便是嘶声呐喊也不显粗俗,成千上万只雪人一起发出的声音仿佛无数只陶陨齐声演奏。

麦冬握紧手中石块,迅速地往雪人的队伍瞟了一眼。

下一秒,她的瞳孔霍然扩大:所有雪人背后的布料都窸窸窣窣地抖动起来,一双透明的羽翼缓缓从布料下伸出。

那双羽翼看上去非常轻薄,丝丝脉络在阳光下透出点点红光,似乎是血液在其中流动。就像蜻蜓的翅膀,只是大了许多。

但是这样轻薄的翅膀不禁让人心生怀疑,即便雪人看上去很瘦小,但这样的翅膀还是显得太过无力,就像咕噜的翅膀刚长出来时那样,身体和翅膀不相匹配,结果就是难以起飞。

雪人一刻都没有耽搁,翅膀展开后便轻轻扇动起来,虽然看着好似很艰难,但它们的确飞起来了。

白色的身体、透明的羽翼,沙滩上空仿佛被遮天蔽日的云朵覆盖。

麦冬又听到那个老雪人的声音。

她目光转到后方想寻找它的踪影,却发现地面上已经没有一个雪人,所有的雪人都飞到了空中,包括那个垂垂老矣、仿佛动作稍微大些便会死去的老年雪人。

老雪人的声音甫一落下,飞在最前端的雪人们挥舞着翅膀飞向海面。

因为麦冬这一刻的空歇,怪物有了喘息的机会,只留下几条触手保护眼睛,余下的触手更加剧烈地搅动着海水,刚刚浮出水面勉强保持住平衡的咕噜又被卷入漩涡,而且,此时这片海水中粘液的含量已经变得很浓,海面上不断浮起鱼虾的尸体,又不断被怪物卷起的海浪打下去。

最前端起码上千只的雪人径直朝着怪物的头部飞去。

它们飞得很快,透明的羽翼挥舞成一道流光,眨眼间就飞到了怪物的眼前。

怪物原本污黑难辨的身体像是下了一层雪。

一朵又一朵雪花落在怪物身上,然后便像水蛭一样紧紧吸附着,尤其是怪物眼睛的部位,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雪花盖满。“雪花”伸出并不怎么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找寻着一切可以伤害到怪物的机会,任凭怪物怎么怒吼摇晃也无法摆脱。

怪物的怒吼近乎癫狂,触手不断地扑打着落在它身上的雪花,但除非被碾碎、被碾成粉末,不论受了多大的痛苦,那一片片雪花都顽固地坚守着阵地。

无法挣脱,怪物只得加快体表粘液的分泌速度,大团污黑如墨汁的粘液沁出体表。

白色的雪花很快被染成黑色,旋即又像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下,融化、跌落,仿佛一片片羽毛般轻飘飘回归大海。

但怪物的境况丝毫没有改变,因为,更多的雪花又落了下来。

密密麻麻,一片又一片,仿佛真的是天上无穷无尽的雪花,一片融化了又有一片落下,一刻不停地填补着空缺。

不断地有被腐蚀的雪花跌入海中,与浮起的鱼虾尸体挤在一起,一层叠着一层,越叠越高,越叠越高,高到与怪物浮在水面的身体相接,高到围着怪物堆积出一个金字塔。

终于终于,洁白掩盖了的污黑,弱小战胜了强大,以数以万计的生命为代价在海面上堆积出一座雪白的山峰。

怪物的吼声变得微弱,但身体仍在挣扎,触手不断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只是动作明显没那么有力了——它原本眼睛的位置已经全部空了,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大洞,青色的血液从中涌出,冲刷着想要进入其中的雪花。直到再没有血液可流,两个大洞立刻被雪花挤满,像钻入骨头里寻找骨髓的蚂蚁一样从眼眶钻进大脑,吸食骨髓,掏空大脑。

良久良久,怪物终于停止了挣扎,巨大的身躯突然委顿,仿佛一座山轰然倒下。

随着小山的倒下,雪花纷纷扬扬落入海中。

天空中又响起雪人的歌声,似激战后的战场,寒阳衰草,血染金戈,风吹动残破的旌旗猎猎作响。

天空中,尚存的雪人不过千余。

☆、第八十一章

西方的天空中;一轮红日挂在山峰一侧;霞光艳丽如火;散成千万道铺满海面。

海水浓稠如墨,鲜血粘液混杂在海水中,凝成陈年朱砂一样的暗红色;经霞光一照;那暗红仿佛有了滑腻的质感。

海面上空,巨大的赤色山峰渐渐变得模糊,山峰边缘如融化的蜡;一点点与漫天的霞光同化;棱角模糊了;轮廓模糊了;最终;整座赤色山峰像出现时一样,悄悄隐去。

赤色的山峰幻影消失了,真实存在的山峰一样的怪物也在毙命后慢慢沉入海底,原本紧紧吸附在它身上的雪花也纷纷跌落,落入水中便如真正的雪花遇到了水,融化、消失,化作大海的祭品。

喧嚣已久的海面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咕噜也终于回到了岸上。

麦冬双膝跪倒在沙滩上,心脏仿佛长跑一千米以后一样狂跳不已,她伸出手,想要将身前的咕噜抱入怀中,却又怕力气太大伤害到它。

咕噜的状态很不好。

雪人的自杀式袭击终于战胜了怪物,也使得咕噜终于能从充满怪物腐蚀性粘液的海水中脱身,但是,它在海水里泡地太久了。

所有鳞片比较稀薄的部位都被腐蚀,细小的鳞片整片整片地脱落,暴露出红肿流脓的血肉。鳞片比较密集的地方情况好一点,但,也只是好一点。看上去坚无不催的满身鳞甲只剩根部一点连着血肉,轻轻一揭就能揭下。

从浅水区到爬到沙滩上,短短几米的距离蹭落了一路鳞片,爬了几米,看到麦冬奔跑过来的身影后,咕噜便闭上了眼睛,意识陷入一片昏暗。

麦冬将所有掉落的鳞片捡起,半跪在已经昏厥过去的咕噜身前。

她想哭,可眼睛却干涩地连泪水都流不出来;她想为它包扎,却根本无处下手;她还想抱抱它,却发现根本无法避免碰到它的伤口。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咕噜从海中爬上岸的那一刻,雪人的歌声便停了下来,很快,天空中的振翅声也渐渐消失。

仅剩的千余只雪人收拢了羽翼,缓缓下落,像一朵朵雪花一样飘落在麦冬身前,不,正确来说,应该是飘落在已经昏厥的咕噜身前。

站在最前方的,是那个被麦冬认定为雪人首领的,白发盘在头顶的老年雪人。

此时距离变近,麦冬清楚地看到它头顶上的发饰,那是一顶金属打造的发箍,颜色是如月光一样的银白,箍身镂刻着复杂神秘的纹路,除了主体部分外,从箍身还延伸出数道细丝,只有发丝粗细,正是这些细丝将老雪人的发辫紧紧盘束在一起,而在每根细丝的末端,细丝又分成更细的丝,八爪状嵌合着一颗小小的红色宝石。

整个发箍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形制并不算复杂,看上去却精美至极,如果是在现代,这样的首饰绝对是能拿到珠宝展览中展出的级别。

但麦冬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完全没有在意老雪人头上的发饰有多么精美多么昂贵。

她的心中忽然涌出了希望。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们……”

话还未说完,领头的老年雪人忽然做出令她大吃一惊的动作。

在距离咕噜只剩两米的位置,它四肢忽然伏在了地上。

不是跪,而是整个身体,从头到脚,朝着咕噜的方向贴服在地面上。

而在它做出这个动作后,它身后的所有雪人也纷纷效仿,身体贴着沙子,五体投地,仿佛此刻在面前的,是需要它们全身心膜拜的神明。

“¥%&*%¥**&¥%……”

老年雪人开口说了句话,身后的其他雪人齐声重复着。

麦冬手心握紧。

她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却对这种语言很熟悉。

不,说熟悉也不正确,因为这与她所熟悉的那种语言还是有差别的。

这种语言很像咕噜曾经说过的龙语。

奇怪的发声方式,奇异的音调,独特到令她一听就辨认出来。

咕噜从未真正与巨龙一起生活过,因此它所会的龙语其实并不多,或许是在还是一颗蛋时偶然听到过几句,这些句子镌刻在脑海里,时不时地蹦出来,但也只是些零散的句子,并不成体系。

教咕噜学说话的时候,麦冬也动过学学龙语的念头,想着一来能更好地跟咕噜交流,二来万一以后不幸遇到巨龙,能沟通一下总是好的。

但最终却未能如愿,咕噜自己会的不多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却是麦冬根本无法发出龙语中的很多音节。

或许是身体构造的不同,人类的发声器官完全无法与龙族相比,咕噜能轻易发出的音节麦冬却不能,比如咕噜可以发出和弦一样的复音,1、3、5同时发出,而人类只有却只有借助乐器才能做到。

因为这些原因,麦冬最终也没能学会一句龙语,只勉强记住了几个人类能发出的音节。

但她也因此,她对龙语也算得上熟悉了,虽然不会说,却会在听到的一瞬间便能判断出是不是龙语。

雪人说的那句话很像龙语,但又不是龙语,最起码,那一句话里没有麦冬发不出的音节。

虽然不是,但高度的相似度似乎也证明了雪人一族与龙族关系匪浅。

拥有相似的语言,又有方才不顾全族性命的挺身相救,雪人无疑对咕噜没有恶意,不仅没有恶意,或许还充满了敬意。

麦冬看了看仍旧昏迷不醒的咕噜,声音不再发颤,清清楚楚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你们,能救咕噜么?”

雪人们并没有伏地太久,听到她的声音,领头的老雪人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戒备和谨慎。

但是又看了看她身前的咕噜,老雪人便不再管她,眼里浮现出焦急的神色,它站起身朝身后的雪人说了些什么。

其他雪人听到老雪人的话便也起了身,然后从中走出八个雪人,看上去都是正值青年。八个青年雪人分两列站在咕噜身旁,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咕噜抬了起来。

老雪人又说了句什么,所有雪人都朝着岸上走去。

八个抬着咕噜的雪人走在最前面,老雪人走在一旁,不时关注着咕噜的状况。其他的雪人秩序井然地跟随着,上千人的队伍却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把白沙一样换换从沙滩流向了树林。

老雪人没有对麦冬做出任何反应,其他雪人便也不彻底将她忽略,自顾自地走着,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麦冬沉默地走在老雪人身后,不关心雪人们对她的态度,也不关心他们要去哪儿,只时刻注意着被雪人抬着的咕噜。

雪人是一定不会害咕噜的,而以他们对咕噜的重视程度来看,如果咕噜真的有性命危险,它们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

所以,咕噜一定会没事的。

雪人不理她、忽略她又怎样,只要能救回咕噜,她什么都不在乎。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真正在乎的,只有咕噜。

雪人并没有走太久,进入岸边的树林后又往前走了数百米,在树林中的树木变得茂盛而高大的时候,雪人忽然在一棵巨大的树前停下了脚步。

这棵树非常高大,似乎生长了很久,树身上满是各种苔藓,还有杂乱的藤萝紧紧缠绕着。树身非常粗,三四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住。

老雪人走上前,在缠满藤萝的树根处拨弄了几下,看似紧紧缠绕着的藤萝很轻易地被拨开,露出一个巨大的树洞来。

黑魆魆的深不见底,似乎通往地下。

☆、第八十二章

树洞很宽阔;八只雪人一边四只,并排抬着咕噜走在树洞中也丝毫不显逼仄。

洞口几米处漆黑一片,仅靠洞外漏进的点点阳光照明,但走了几米后,甬道拐了弯,似乎在向地下走,麦冬感觉到脚下的树根变成了泥土,有种潮湿的气息从脚下传来。拐了弯;阳光便照不进来;通道内完全陷入黑暗。

雪人们似乎很适应这种无光的环境,即便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平稳地向前行进着,脚步没一点踉跄和犹豫。

麦冬却无法适应;她紧跟在老雪人身后;双手摸索着甬道墙壁前进,睁大眼睛想看清一点点。

没等她适应黑暗的环境,甬道内突然有了光。

不同于阳光,这光非常柔和,淡淡的仿佛是在有薄云的夜晚,云彩遮挡了一点月光,却又没有完全挡住,月色似白非白,有种磨砂的质感。

光源并不是集中的一束,而是从洞壁各个角落散发出。

尽管光线并不强烈,麦冬还是下意识地眯了眼,向洞壁上的光源望去。

发光的是一朵朵蘑菇一样的植物。

圆圆的,胖胖的,有大有小,最大的有成人巴掌大,最小的小如米粒,错落着宝石一般镶嵌在甬道墙壁上,半透明的菌体发出浅浅淡淡如月晕一样的光芒,柔和不刺眼,却足以将整个通道照亮。

继续向前行进,发光的蘑菇越来越多,不止是数量,更是种类。除了最开始发出乳白色光晕的蘑菇,红色、黄色、紫色、绿色……五颜六色的小蘑菇长满了甬道,发出的七彩光芒交织在一起,仿佛都市里的霓虹灯,但霓虹灯却没有这份安静的梦幻。

麦冬觉得自己像是误入兔子洞的爱丽丝,一脚踏进了童话世界。

雪人们早对这幅景象司空见惯,自然不像麦冬一样啧啧称奇,仍旧步伐平稳一致地向前走着,一直向前走了好几分钟,墙壁上小蘑菇的光芒亮到麦冬能够看清身边雪人脸上沁出的点点细小的汗珠时,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

除了正前方摆放的一条长长的案几,其余地方都空无一物,足够容纳数千个雪人站立。

麦冬借着小蘑菇的光看向那条案几。

案几是木头做的,看纹理和色泽,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但仍旧不腐不蠹。案上摆了支高高的灯台,金属制的,竹节形,每截竹节都雕刻着什么东西,离得太远麦冬看不清。灯台上自然也不是什么燃烧的灯,而是一朵跟墙壁上一样的发光小蘑菇,也不知在灯座里是怎么生长的。

除了灯台,案上唯二的摆设就是两只巨龙。

两只用金属和珠宝打造而成的巨龙模型。

纯黑的鳞片,明珠般的眼睛,张开足有身体几倍的肉翅,两只巨龙并肩而立,做振翅欲飞状,底座是一座山峰的模样,两只巨龙就站在峰顶,睥睨着峰下云海,明明只是死物,却让人油然生出一股敬畏。

老雪人走向案几,八只抬着咕噜的雪人紧随其后。老雪人在距离案几约三米的距离停下脚步,动作缓慢而庄重地伏□,如在海滩上一般,全心地敬畏着案上的那两只巨龙模型。

其余雪人也纷纷伏地,霎时间,空荡荡的大厅被伏了一地的雪人占得满满当当。

这个仪式并没有进行太久,似乎老雪人也知道咕噜的伤势不能耽搁太久,很快便起身,皱皮橘子一样的脸上眉头皱了皱,朝身后的雪人大部队吩咐了几句,又单独对几只雪人说了些什么。

其余雪人便分了流,一小股一小股地流向大厅四周。麦冬这才发现,大厅四周有无数小门一样的孔洞,那些离去的雪人便是走进了这些小门。

大厅里只剩麦冬、老雪人、和抬着咕噜的其他八个雪人。

麦冬看了看,老雪人守在咕噜旁边,一副老僧入定状,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八只雪人更是没什么反应。

她有点焦急,但因为对雪人的信任,再焦急也只能按捺着。

没有让她等太久,雪人大部队散开不久,那无数个小门的某一个中忽然钻出两只雪人来,它们手中似乎拿着什么动物的毛皮。

两只雪人疾步走到前来,将毛皮铺到地上。毛皮一块一块的,明显是为雪人的身形缝制的,对咕噜来说就有些小了,因此两只雪人拿了许多块,一块块铺平了,很快就在地上铺出一个舒适的床褥来。

麦冬定睛看去,赫然发现那皮毛有些眼熟。

灰乎乎的,尺寸跟长毛兔的毛皮差不多——正是巨鼠的皮。

两只雪人拿来的这些皮毛起码需要十几只巨鼠。

她想起岸这边突然消失的巨鼠,心里有了猜测。

老雪人低声指挥着,抬着咕噜的八只雪人小心翼翼地将咕噜放在毛皮上。

落地时,咕噜发出轻微的痛呼声。

麦冬和老雪人都被惊动,连忙挤上前查看,麦冬动作快,身体又好,差点把老雪人挤到一边。老雪人眼睛一瞪,倒让麦冬有了点新鲜的感觉,之前她还以为它没自己的情绪呢。

还好,咕噜只是被碰到伤口,并没有其他大碍。

空荡荡的大厅又回复了死寂,拿来毛皮的两只雪人不知何时也退了下去。

老雪人和其他八只将目光投向一个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麦冬顺着它们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有些特别的小门。

其他所有小门都是差不多的,椭圆形拱门,大小刚容两只雪人并肩通过,若是麦冬想要进去就必须弯着腰。而这扇门却大了许多,而且门上还有着装饰,门框和门楣处都用金属绘制着一种植物的叶子,离得远,麦冬也看不清是什么植物。

她隐约意识到,这扇门里,或许就有能够治愈咕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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