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整个认知体系被纳入到各种名义之下,如宗教、科学之类。科学是另一种宗教,是更宏观意义上的包含了科学的宗教大家族的一员,与基督教、佛教、印度教、*教之类是并列的。科学之所以能如人类突兀于自然界其他物种一样突兀于其他宗教,是因为整个世界都在走向单一物种和单一认知形态的总体趋势使然。
实际上,在认知领域当中无所谓科学,以科学的名义正如以上帝的名义一样,反映了人们对现在这个主流认知形态的坚信不疑。但是人们对先前认知形态的攻击多少降低了这种确信的内在价值。科学作为人类认知的又一个主流形态,只会在特定时期发挥人们期待的作用。以科学为名义,除了表明这种确信之外,还表现了人类向来的自我肯定、高估和自负。以科学的名义与以上帝的名义一样,并不能使人类的认知更正确,甚至赋予科学的地位越高,使人类的认知与揭示真相的初衷越背道而驰,就如曾经的上帝一样。
考察人类社会,认知的主流是变化的,昔日的宗教、神话,或者今日的科学,都只是人类认知的不同形式而已,它们作为生命应激本能的共同表现,相互并无实质的区别。当这种认知形态发生转变时,人类认知也将以之为转变,即使那种认知形态并非今日的“科学”。科学是人类认知的又一个主流形态,之前科学并不繁荣,认知主流同样存在并使人类处于上升状态,同样如今日的科学一般的繁荣。今后科学可能会走向衰落,但是认知主流仍然存在,只是非“科学”了而已。
以科学为名义去认知的人类,赋予了科学本不该有的神圣地位。以科学为名义,似乎有了安全,而这实际上更多的是人类的一厢情愿,科学本不该承担探索终级真理的任务。显然,这似乎又是由人类一贯本性造成的。人类始终是短视的,即使几十年前的历史都回忆不清,难以确切保存,更何况数百年乃至数千年来的历史。先人的成就或者被用来佐证今日更大的辉煌,或者难以避免被否定的际遇。实际上,人类取得的任何所谓的科学成就,都如曾经辉煌然而又被今日科学否定的宗教文明取得的成就一样,以充满局限的方式服务于人。
三. 科学与谬误:科学的局限
1.
科学实际上是在反复的否定中发展,因而离谬误非常之近,现在的很多科学常识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今天的科学会证明以前科学的谬误,虽然不能证明其自身的谬误,更不能证明科学本身是个谬误。科学与非科学或者科学与谬误之间并没有可以精确划定的分界线,伟大的科学家们往往有严谨的工作作风,因为他们深谙此道。
现代科学的研究方法,或者甚至是科学方面的研究方法几乎可以用杜威早在1910年《我们怎样思维》中提出的探索的五个阶段来概括:“1、感觉到困难;2、困难的所在可定义;3、对不同的解决办法的设想;4、运用推理对设想的意义所做的发挥;5、进一步的观察和试验,它引导到肯定或否定,即得出可信或不可信的结论。”这其中包含严重的缺陷,使科学研究难以达到真理,从而虽然不能确定谬误所在,但是必然与谬误相伴。首先是“感觉到的困难”,当困难或谬误难以察觉时,科学显然是在一条近似正确然而终是谬误的路途上行走,例如当相对论提出后经典力学面临的困难,这些困难曾经是不可想象的;“对不同解决办法的设想”,这种解决办法不可能超越一定的范围,例如有些人可以作出两种设想,而其他人可以作出五种另外不同的设想,这些办法或许都可行,但是不同的人并不能作出所有的设想,因而科学研究的进行可能存在先天的缺陷;“运用推理对设想的意义所做的发挥”,推理并非一定可靠,尤其是在作为推理基础的逻辑似是而非的时候,科学研究在很多情况下是由经验和推演而非直接观察得出结果的,因而为谬误的发生留下了很多空隙;“进一步观察和试验,引导到肯定或否定”,很显然,在这个引导过程中,存在一个预设的判断前提,而这个前提的判断是否成立,成为科学研究是否科学的一个重要因素。
科学研究的这些方法和阶段是必须的,并且是由它们产生了大量被证明是正确的研究结果,但是从更高的层次而言,它们的局限性又非常明显。依靠这样通行的科学研究方法并不能保证人们到达真理。例如对物质构成的研究,从分子、原子、原子核的构成再到质子、中子、电子的发现,处在不断的否定过程之中,并且终于有物质是否无限可分的争论;关于电子层理论,人们无法确知电子层的现象是否真实存在,对于理论的提出到修正到完善,一个发现往往能够摧毁一个现有的理论,所有这些变化均是在经验范围内进行。但是科学研究的历程也表明,在科学探索的路上,经验犯得错误比其他时候多。又如对于光的本质的确定,由微粒说到波动说,双方以各自的经验和发现试图说服对方,却不愿意承认对光的研究还处在远未达到成熟的阶段。这种科学研究方法上带来的谬误在理论物理学中表现得更为明显。例如,对时空本质、宇宙起源等几乎所有问题都还停留在假说阶段,对于其他如生命起源、地心探索等也仅仅是假说。很显然,在这些所谓的科学流派里,必然存在众多的谬误。因为对于人而言,只会有一个观点适用,科学研究方法是人类在今天最有效的研究方法,它往往让人肃然起敬,但是这并不能作为它不存在缺陷的理由。实际上,尽管缺陷几乎无法克服,它们的存在仍然也如科学研究方法本身的存在一样,是天然的。这使科学必然的无法摆脱谬误。
2.
人们往往预先设定一个真理,然后不断试图接近,但是往往快要到达时,发现那个想像中的真理不过是个谬误而已。这样的过程反复发生,虽然科学在接近的过程中不断繁荣,但是有理由怀疑表面的繁荣暗示着正在接近的真理是否是一个更大的谬误。
牛顿力学体系的建立改进了亚里士多德力学,然而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它也面临一场大危机,这场危机以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主流地位的确立而告终。虽然物理学在不断否定的过程中发展,经典物理学理论成为爱因斯坦理论在宏观环境下令人肃然起敬的“近似”,但是又有谁能保证今天的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不会成为下一个经典力学呢?
考察科学史可以发现,科学领域内各个学说流派之间的争论及其结果多少也可以用成王败寇来概括,而非真正的反映真理。例如在光的本质的理论发展上,牛顿一度凭借其在物理学界的绝对权威使光的微粒说成功压制了惠更斯的波动说,然而后来波动说终获广泛承认战胜微粒说。显然,在这个过程中,对科学的确定并没有用过科学的方法和标准,科学本身的进化和界定在相当程度上是不科学的。实际上,科学的发展中向来存在众多的学派,每一个学派都号称自己是科学的,或者所有这些学派观点无论多么针锋相对截然相反,它们都属于科学阵营内部。这些学派之间存在着竞争,而这些竞争在很多情况下并非科学的竞争,而是其他方面、如上例所示的影响力方面的竞争。显然,今日成为主流的科学理论,多少仅仅是因为战胜了对手。托勒密地心说体系和哥白尼日心说的对抗掺杂了宗教力量的干扰,苏联政府对遗传学的支持同样是特定的而非客观公正的,美国政府对有关全球变暖的科学研究的干扰等等事例表明,科学早已和其他并不科学的一切千丝万缕的联系到一起,早就不是纯然中立的了。很多理论成为今日的科学,但是却并不意味着它本身是科学的,而仅仅在于它现在居于主导地位。基于这些事实,有理由怀疑今天的科学理论同样是这样操纵和争斗的结果,它们被称为科学的,仅仅可能是因为它们目前居于主导。
当然,这种现象难以避免,因为在对科学与非科学的界定中以及在对不同理论之间、新理论与旧理论的裁决之间,人只能依赖自身,而人恰恰又是所有这些科学与非科学、新旧理论和不同学派的创造者。人们不能确知一个更高的标准去统领科学的方向,去使科学变得更科学一点。我们只能依据力量对比。没有更高的科学作为统领使纯粹意义上的科学根本不存在,科学正如被科学批判的其他认知形态那样,多少只是不同时空下不同人的不同观点。
科学可以使人克服很多谬误,但这并不能赋予它至高无上的地位。对于科学的尊崇,只能说明它顺应了人们的期待,或许也能暗示它还将给人类带来诸多的福祉,但是,没有理由因此说科学必将给人类带来比其他认知形态更多的好处,历史上相继出现的各个主流认知形态就如接力赛上的运动员一样,对于总成绩的贡献是无法比较的,不同的只是起跑的顺序。科学也无法作出比其他主流认知形态更大的贡献。
考察科学史,科学始终与谬误相伴,科学也必然的在每一个地方都与谬误相伴。科学也不可能最终实现人们在赋予它这个神圣名称背后对它的期望。只有相对的真理而没有绝对的真理,同样,只有暂时的科学,没有永远的科学。
3.
科学受到人们特殊的关注并傲然独立于意识形态之外,科学沙文主义甚至否定科学之外的其他一切认知。对科学的这种尊重与呵护超出了科学承受得起的礼遇,甚至使科学也成为意识形态之一部分。实际上,科学与非科学,科学与迷信、神话、宗教之间就像费耶阿本德认为的那样,并无截然可见的区分标准,它们均是人类认知的形态。而作为人类认知的一种,它们又是本质相通的。
科学并不是像宣称和想像的那样神奇,它同样具有欺骗性,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伪科学,伪科学和科学在科学被人们真正寄予期望的那个神圣的境界里是二而一的。我们也不知道那些科学研究的结果是否是通过令人信服的手段得来,而仅仅是因为它们是科学的。在对付口蹄疫时,西方世界每次屠杀成千上万只无辜的牲畜,而在非洲,对付相同的疾病,人们却有不用杀戮且有效、却仅仅是没有被科学界认可的方法。原始人类的某些族群甚至存在着比现代动植物学更加详尽的分类,在旧石器时代就存在高度发达的天文学,然而只有到今天我们这个社会,人类的认知才被冠以科学之名。这似乎是一个给人带来心理安慰、鼓励人去创造的名词。
但是,这又是一种欺骗,科学并没有达到被人们认为和希望的那样神圣完美的境界。我们反复宣称的科学,在认知形态的转变再一次来临之后,将被迅速的抛弃;我们今日的科学,到那时,将成为与今天同一标准下的非科学、伪科学。人类如今以科学名义进行的认知将最终被当作是非科学的。
4.
科学并不能成就人们的梦想。科学不能回答最根本的问题。自然科学只能解决短期内具体的、表面的、细小的乃至细节的问题,而社会科学则更加让人失望。号称科学皇冠上的宝石的经济学的理论总是落后于事实,并且理论从来仅能在几十年间有效,很少有几个理论能被幸运的检验,即使得到某种程度的运用,其实际价值也会因为苛刻的前提条件而大打折扣。甚而社会科学是否是通常意义上的科学(即严格意义上的科学、硬科学)令人怀疑。
人类往往对未来充满信心。火星车刚一着落,便立即大有对火星之旅和开发、定居火星跃跃欲试的架势;对基因的研究刚有眉目,几乎所有重大疾病都可被基因治疗克服的乐观预言风声四起。可曾记得当青霉素被发现时人们也如今天的乐观,可曾记得当第一个探测器进入太空轨道人们同样的振奋异常。但是,只需要几十年时间,曾经的乐观就会被遗忘,因为它们从未真正实现。科学一度使人们产生了错觉,以为它可以克服社会生活的一切障碍,就像人们曾经相信上帝创造的世界将永远美好一样。然而科学总与谬误相伴,并且科学也并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前沿科学如生命科学、宇宙物理之类遇到了曾经的主流认知形态同样遇到的困难,对最深奥问题的解释遥遥无期,甚至科学家也试图借上帝的存在去解释这些灼人的疑问。科学或许能回答短期内具体的细节的问题,但是对长期、抽象、宏大的问题,它正如其他远去的主流认知形态一样左冲右突,试图超越之前主流认知的解释乃至解释一切,然而又终未能实现。
四.人的认知的局限性
1.
认知形态的屡次转变以及在最根本问题上的迷茫显示了人的认知的局限。人的认知在其中试图以艰苦探索和各种形态逾越这个局限,却终究难以成功。人的认知的界限是什么?即,他能认知什么?
对这个问题,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回答。
首先,作为一种生命,人要受到生理基础的局限。例如狗相对人来说是红绿色盲,狗眼中的世界的色彩并不像人看到的那样。但是颜色又是否只有人能够分辨的那么几种呢?在狗的脑子里不会有超过它能分辨的颜色,在人的脑子里也不会有超过人眼能分辨的色彩,那么,世界的色彩是否就以人能够分辨的为标准,只有人能看到的那么一些呢?又如,因为晶状体形状不同因而成像不同的缘故,驴子眼中世界的形状与人眼中世界的形状是不一样的,驴眼中的世界较人类的要扁平一些,因而驴子比人要有更好的水平方向上的视野,而在垂直方向上又不如人类。很显然,驴子是依靠自己的而非人类的双眼去认知世界,人类依靠自己的而非驴子的双眼认知世界。那么是否有必要宣称人所看到的都是正确、客观、公正的而驴子眼中看到的都是错误、主观、歪曲的呢?相信任何一个有基本理性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人看到的世界的色彩和形状和狗、驴都不相同,但这并不是源于人们的思考,而是源于人眼的构造。人可以去设想自己是狗或者驴,在真理面前就如狗或者驴在人面前,受到人的特定生理基础的局限。狗和驴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它们眼中的世界和人的不一样而变得让人同情,它们的生活也并不因为色彩相对人缺乏、形状相对人扭曲而处于悲哀中。但是唯有人类宣称可以触摸到真理,虽然人们的生活和狗或驴一样不因为感觉不到能看到的色彩之外的色彩和形状之外的形状而处在悲哀中。但是当人们宣称自己看到的就是客观并且就是依据这些所谓客观去寻求真相时,在认知上随后发生的力不从心几乎就是必然的了。这种必然就如同狗不能看到特定色彩和人眼中的圆球在驴子眼中永远不可能是圆的一样的必然。
认知作为人的应激本能在意识中的体现,它的作用是维护人的生存,它仅仅并且只需要满足人的需要。狗或者驴子不因为它们眼中的世界与我们眼中的世界大异其趣而生活得不好,人类也并不因为认知在某些方面相对于其他生物的缺乏与扭曲而导致生存水平的下降。当认知无法满足人类的求知欲望时,这种欲望会适可而止,会及时的提出上帝的存在或其它各种以科学或真理为名义的假说,然后,躺在假说的摇篮里翻翻身子,去做一些使摇篮晃动的轻松活。人们擅长此道,但是这种由生理基础导致的认知上的必然,也必然导致人类认知存在天然的局限。
其次,人的认知在天然局限之外还存在另外的局限使人们不能认知的更多。这些局限往往使已经认知的与能够认知的相比处于微不足道的位置。人们只擅长认知他们关注的事物,而这种关注往往基于与人类的相关程度。即,人们对事物的认知程度往往只与这种事物与自己的亲疏程度有关。这使人的认知范围极其有限。比之宇宙的博大深邃,人知道的那么一点简直微不足道。即使迄今最成功的太空探索——登陆火星——也仅仅是处在太阳系的内层,而太阳系仅仅是无数个星系中的普通一个,银河系又是宇宙中不计其数的星系中极普通的一员。人类对宇宙范围内的研究与人类已经知道的宇宙范围内发生的变化不堪相比。人们只知道地球绕太阳旋转,少数人知道整个太阳系正围绕银河系旋转,直到最近,我们才得到银河系的总体轮廓的清晰照片。即使对于地球上的事情我们也知之甚少。当生物学家用一种新的方法去亚马逊河流域的原始森林里采集昆虫标本时,他们为收集到的每一种生物兴奋不已,因为其中大部分都是从来没有被发现的;当人们向地下钻探数千米之后发现了一种厌氧菌时,人们认为似乎真的发现了一个“遗失的世界”……这些发现无疑扩大了人们的视野和认知领域,但是这些也正说明人们认知的贫乏。认知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仅仅解决了一些基本的生存需要,对于其前沿,即使事实上它们已经发生在身边,人的认知往往也无动于衷,例如对生命起源、物质是否无限可分、地心探索、疾病研究等等。人们知道的与不知道的正如一个圆所圈起来的范围与它之外的范围的对比,而圈内为人所知的,并非说明那对人们所探询的所谓真理(终极需求)有什么联系,而仅仅是与人们相关的、以为它们将对自己产生影响的。人的认知因而仅仅局限于和人有关的领域。
人只擅长认知与自身有关的事物,这使人们在那些与他们关系较少的事物面前显得非常的无知。例如很少有人认为动物也存在着类似人的感情,很少有人认为动物也有观察、思考、判断和决定的能力。但是与动物接触很深的人却毫不怀疑感情世界至少在高等动物中的存在。人在欣赏动物、与动物交友的过程中,动物也在同时欣赏人、与人交友,这就像《蒙田随笔》中写的那样,当你在和你的猫玩耍时,谁知道是你在耍猫还是猫在耍你?很多宠物至少在察言观色的本领上与人同样灵敏。然而这些能力被更多的人否定,科学至今只告诉人们只有人才具有思考的能力(当然,黑猩猩、还有海豚,是少数的几个例外),因为人们只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人们只擅长认知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