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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热播剧原著:兵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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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蒙儿不理郝大地,亲昵地拍了拍马脖子,亲吻了一下马,古蒙儿的这个举动,让郝大地又生出一番感慨,“我突然觉得吧,我俩有很多共同之处。”古蒙儿看郝大地,郝大地公开地套近乎,一点儿也不脸红,他继续说,“知道仓央嘉措的诗吗,就是六世*。‘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俩,都属于不安分那一种,情缘重,运道好不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我是献身派(2)
古蒙儿一眨不眨地看郝大地,她从郝大地套近乎中看明白了,郝大地又要耍花招了,她直截了当地问他:“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郝大地咧嘴乐了,真心实意地夸奖古蒙儿。他朝四下看了看,向古蒙儿示意,让她靠近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不等古蒙儿回应,迅速冲进电话室里。
  教导员和肖沐天在营部办公室出来后,肖沐天去了营部值班室,他给父亲肖同挂了一个电话,他告诉父亲还有四个月他就休探亲假,到那个时候,他和父亲一起回成都和沐云好好聚一聚,享受一点天伦之乐。他也答应父亲会去看看妈妈,他已经很久没去妈妈的坟地了,不过他没有告诉父亲被撤职检查的事,肖同也没有告诉肖沐天他的病,他们彼此向对方隐瞒着在他们身上发生的痛苦和不幸。
  肖沐天和父亲通完电话,犯了一会儿愣,不过,很快他就朝门外走去。在营部操场上,曹仁和朗措都在,他走近朗措,蹲下身子替朗措检查鞋袜,很仔细地检查完后,对朗措说路上会很辛苦,要他做好思想准备。
  朗措充满信心地望着肖沐天说自己能行的,马儿丢不下风,他属风。肖沐天点了点头,微笑着拍了拍朗措的肩膀,走向曹仁,要曹仁做好上路的准备,他会控制路上的情况,尽量给朗措时间,让朗措能吊几次脚。
  曹仁的腰间鼓鼓囊囊,是那支老式军官用手枪,肖沐天敏锐地朝曹仁腰间看了一眼,不过他没有说话,仅仅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他对曹仁说论级别,他是上级,可到黑马河兵站这一路,他要对所有同路者负责。曹仁点头表示会服从命令,肖沐天安排好他们俩后去找郝大地,他打电话时看到郝大地和古蒙儿耳语什么,已经有一会儿没看到他了,他可能又会惹事。
  肖沐天朝操场另一边看,古蒙儿脸色木然地坐在杨树下,肖沐天朝古蒙儿走去,他在她面前站住,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他看到了古蒙儿骑马的样子,他也没想到古蒙儿居然比他骑得都好。
  古蒙儿低头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肖沐天关心地看着古蒙儿的脸色,关切地问:“怎么,不舒服?”古蒙儿点头,然后又摇头,痛苦地把头埋进膝盖里,悄悄往一边的营部看。肖沐天被她弄糊涂了,曹仁过来了,朗措也跛着脚跟过来了。肖沐天想让曹仁帮古蒙儿看看是什么病,古蒙儿坚决不让。曹仁试着向古蒙儿走近,古蒙儿急了,她一把推开曹仁,眼睛又瞟向了营部。肖沐天慢慢直起身子,与曹仁对视了一眼,他们猜到了古蒙儿肯定有事在瞒着他们,肖沐天朝四周看,还是没看到郝大地,他大踏步往营部走去。
  古蒙儿看着肖沐天的背影,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善于撒谎,她很沮丧,没有完成郝大地交给她的任务,还是让肖沐天洞察出破绽来。
  在营部值班室,郝大地正在给地方线接电话,电话通了,一边说话一边朝窗外看,看到肖沐天走到古蒙儿面前,他想古蒙儿会帮他缠住肖沐天,心急地喊:“接电话,接电话呀,喂,喂,有人吗?喂……”他脸上的玩世不恭刹那间不在了,一脸的认真,口气里透出无限的温柔,“是我,我是大地,我是郝大地。是你吗?你能听清我的声音吗?……喂,喂,你能听清……”
  电话里始终没有人说话,郝大地急得要上房,不一会儿,他愣住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清楚地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哭泣的声音。他更急了,他对着话筒说:“听我说,你听我说,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乱,彻底乱,没章没法地乱。我不要你乱。不,我是说,我不要你哭。你别哭……喂,喂,你在听吗?”

第三章 我是献身派(3)
对方把电话挂断了,话筒里传来忙音,郝大地急得重拨,拨了一半,停下,挂下话筒,人沮丧到极点。门被推开了,肖沐天站在门口,郝大地慢慢直了腰,玩世不恭的神情又挂回脸上。他不看肖沐天,可肖沐天却直视着他,他想绕过去,肖沐天挡住了他的去路,警告他:“不要缠着她。”
  郝大地仍然不看肖沐天,从他身边擦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往营部操场走去。
  (2)
  肖沐天他们要去黑马河兵站,郝大地依在一棵杨树上,九毛九站起来,舔郝大地的脸,郝大地懒心无肠,让九毛九舔得东歪一下,西倒一下,不由得发火,用力把九毛九推开,“烦不烦!”
  九毛九没有防备,歪倒在地上,起来坐正,困惑地看郝大地。郝大地看着远处的山峦,调儿不准地吹口哨。曹仁和朗措已经上了马,古蒙儿牵着那匹高大的马站在一旁,看见郝大地把九毛九推倒在地上,她有些生气,撒开缰绳过去,朝郝大地瞪眼,“你推它干什么?怪它呀?它也没坏你的事儿,什么人!”古蒙儿不满地教训郝大地,她已经越来越喜欢九毛九了,她舍不得离开它。九毛九看古蒙儿,一脸委屈,古蒙儿不忍它那么看她,过去抱住九毛九很真诚地说:“我不恨你。是我自己没跑掉,和你没关系。”
  九毛九嗅了嗅古蒙儿的脸,古蒙儿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和九毛九挨了挨脸,然后站起来和它告别,“行了,到此为止,不能再发展了,就萍水相逢吧。你多保重。”九毛九难过地扭过头去朝一边看,古蒙儿顺着九毛九的视线看去,肖沐天在向教导员移交九毛九和雪花,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交给教导员,是雪花的安置费,肖沐天他们连里的保障排知道雪花革命到头了,会被老乡拉去宰了做肉干,凑了两千二百块,让教导员把雪花放了,让它自由自在几天,死在草甸子里。
  九毛九的事儿,本来哨所想正规一点,给它戴花,敲锣打鼓把它送下来。官兵们和九毛九相处的日子久了,舍不得它。现在,只能把它留在营部了,教导员安慰肖沐天,等风暴行动胜利结束,肖沐天和郝大地从分区回来,让安志民带几个兵下来,他给弄两只冻鸡、烤个蛋糕,给九毛九拍个照,进荣誉室,补办一个仪式。
  肖沐天感激地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要提一件事,零号界碑事件,是他违反规定接近界碑,九毛九并没有违规。它在战斗中表现得很勇敢,领土问题寸步不让,是好样儿的。他下山前,连里支委开了会,形成决议,为它报三等功。营里应该肯定九毛九的守土行为,给它这个功,不能因为他的事影响了它。
  教导员同意他们开会商量商量,肖沐天点点头,招呼九毛九,九毛九来到肖沐天身边。肖沐天蹲下,揽过九毛九,抚摸它,抓住它的耳朵摇了摇,说:“九毛九,你现在复员了,不再是现役了,不再是博古拉的兵了。”九毛九伤感地看着肖沐天。肖沐天又说:“你在山下好好养伤,山下你的同伴多,不寂寞,安心养老吧。山上的兄弟们会下来看你。”
  肖沐天伸开胳膊,重重地拥抱九毛九,然后松开它,站起来,向马匹走去。
  九毛九朝郝大地走去,郝大地蹲下,让九毛九进入他的怀抱,抚摸着它说:“行了,别耷拉个脸,很难看知不知道。”
  肖沐天已经翻身上马了,其他人都做好上马的准备,教导员撵上去让肖沐天到黑马兵站后来电话报个平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我是献身派(4)
郝大地没有上来,他让九毛九挤着,一屁股坐到地上,说:“兄弟我照顾不上你了。兄弟不在,你好自为之。老同志要有老同志的样子,走路端着点儿,别往前抢,别老打架。要是肉墩对你还有那个意思,精英架子放下,和肉墩好了吧,能生一个是一个,能生一窝是一窝,就算生不动了,有个伴儿,也算没白生命一场。没人说男狼和女狗好就不神圣。你够神圣了。比你神圣的没几个……”
  肖沐天等人纵马来到营区门口,教导员停下,冲他们扬手告别。古蒙儿回头看,郝大地还坐在地上,亲兄弟似的,怀里抱着九毛九,往它颈上套着什么。郝大地很是舍不得九毛九,他望着九毛九说:“谁不复员哪,处理完我我就闹知不知道。没什么了不起,别搞得你比谁都了不起。所以说,打住啊。来,拉我起来。”
  九毛九从郝大地怀里挣出,叼住郝大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郝大地借势抹了一把脸上的东西,拍拍屁股,朝自己的马走去,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甩下一句话,“人家没那个意思别往前凑,要像个男人,有点儿骨气,别没脸没臊地让人不待见!”说完纵马向营区门口驰去。
  九毛九没有追赶郝大地,矗立在操场当中,它的毛发被风吹动,凌乱得东倒西歪。它是他们的兄弟,他们都走了,九毛九的眼里滚出一颗泪,它是那么舍不下他们。
  郝大地风卷似的消失在拐角处,尘土扬起,像是有什么在追赶它。九毛九的脖颈上套着一串项链,链珠是一些光滑的小石子,郝大地在非常时刻使用的那一种,在晨曦中闪闪发亮。
  (3)
  “风暴行动”在野外一组组地推进着,山地坦克和运兵车翻过山冈,舟桥部队在白浪翻卷的河上架设轻便桥,小喇叭声中,散兵线迅速向山头跃进,先遣突击分队抵近一栋堆砌起的石墙,占领了它……
  矮个头副司令罗桑喘着气,大步走上山头,身后跟着那帮英俊高大的参谋们,一身迷彩装的马加在一群全副武装士兵的簇拥下迎上来,喘着气向罗桑汇报:“一分区左翼三个点全收回来了。”
  罗桑眯缝着眼看高高的石堆,问:“侦察图片上没这么高嘛,又长个头了?”
  马加回答罗桑的问题。侦察图片是三天前拍的,这个标志是对方这两天新加砌的。
  罗桑问:“看着它,眼睛不疼?”马加没明白。罗桑撞开簇拥的士兵,大步向高墙走去,抬腿一脚,石墙轰的一声坍塌,扬起一片尘土。
  罗桑回过头,指着一名军报摄影师说:“这张删掉,别留下。”摄影师为难地说:“首长,我是军报的摄影记者。”
  罗桑不由分说,扭头下令:“把带子给我扒出来。”一名参谋走向不知所措的摄影师,摄影师抗议着,被参谋强硬地删掉了照片。
  马加向罗桑走了过来,罗桑问马加科考队的搜寻工作有没有进展,没有的话就再派几支搜寻队出去,军队的兵不能跟在人家公安后面散步,一定要找到科考队。
  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武警总队急电,罗桑接过,看了一眼,递给身边的温旭说:“回电。说军区知道了。”
  温旭将通讯员带走,罗桑对马加说:“国际环保组织向中国方面通报,51号地区出现的那个盗猎团伙,大名鼎鼎,上了国际环保组织的黑名单,几内亚的猎狮事件、东非大裂谷的象牙事件,都和它有关,欧洲比塔尔市场最近羚羊绒疯涨,也是他们哄抬绒价。好嘛,国际科学家失踪,国际盗马贼现身,风暴行动有人打边鼓,够热闹的。”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我是献身派(5)
马加说有武警在,他们讨不到便宜。罗桑没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问马加:“肖沐天在哪儿?”
  肖沐天这个时候在草甸子,五匹马撩起黄带似的沙子离开沙丘,跃上了草甸子。稍远处的地方,湛蓝的湖水宝石一样在浓重的白云下闪耀着细碎的光芒,厚厚的草甸子上,绿色尚未全部消退,即使季节已经到了秋天,一些花期长而又耐寒的野生花草仍然怒放着:白色的山居雪灵芝,黄色的黄堇,紫红色的点地梅,大朵的红景天星星点点,沿着草甸子铺延而去……
  五匹马在草甸子上奔驰,古蒙儿被美丽的景色吸引住,欣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狗吠声汹汹,是藏獒。古蒙儿下意识地勒住缰绳,马慢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又是一片朦胧,她的眼疾又犯了。郝大地发现古蒙儿的马落在后面,勒住马回头看,问古蒙儿:“怎么啦?”
  古蒙儿朝郝大地声音方向看,视线中人影憧憧,分辨不清。她有些忙乱,可极力地掩饰着,不能让郝大地和肖沐天知道。
  肖沐天驰近了,古蒙儿分辨不出走近的是谁,把脸贴在马颈上,掩饰着。肖沐天看着古蒙儿,问她需要帮忙吗?古蒙儿拒绝了,肖沐天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古蒙儿像被人偷窥到,恼火了,“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逃跑,你用不着找理由跟着我。”
  肖沐天被呛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古蒙儿凭着感觉,小声在坐骑耳边说了一句,撞开前面的肖沐天,跟上队伍。肖沐天,跟了上去,把马带到郝大地的马边,小声对郝大地说:“她可能有点儿反应,照顾一下她,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郝大地瞥了肖沐天一眼,拉长声音说:“都是等着让人审的,都是鸟儿,没说该红翅膀鸟儿命令蓝翅膀鸟儿捉虫子。”说罢,一提缰绳跑到前面去了,把肖沐天晾在那儿。
  曹仁眼*细,早看出这三个不对劲,打马上前,与肖沐天并排走。肖沐天回避曹仁往前面去,曹仁紧紧跟上,肖沐天不得不慢下来等他。曹仁觉得他们三个人,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给肖沐天提个醒,郝大地是他的部下,古蒙儿是地方上的,这个关系,考水平。
  肖沐天让曹仁照顾好朗措,就一拎缰绳驰到前面去了,曹仁宽容地笑了笑,回头看朗措。朗措开朗地露出雪白的牙齿正在笑着,一上路朗措就活了,他喜欢在蓝天白云下行走,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高声歌唱。
  曹仁让朗措给大伙儿唱歌,朗措也不推辞,从行囊里取出一把扎聂琴,在马背上拨动着琴弦,亮开喉咙大声唱起来。他的嗓子好极了,比得上云端里的嘹鹰。他唱的是堆谐《美丽的普迟仙女》:
  美丽的仙女普迟,
  住在措果地方,
  本来可以望见,
  却被高山遮挡……
  歌声向天上飘去,优美动听,行人在途中打尖,曹仁替朗措吊脚,树枝做成三脚架,朗措的脚被吊得高高的,他躺在草甸子上,扎聂琴仍然抱在胸前,热情地唱着。
  古蒙儿从河汊里提来清水,眼疾轻松了一些,情绪却低落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草地上躺着的朗措,差点儿没绊着。她没想到朗措的歌唱得这么好听,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
  郝大地从古蒙儿手中接过帆布桶,把水倒进小型高压锅中,锅架在火堆上,熟练地做饭。肖沐天抱着一抱柴火过来,放在火堆边,看一眼远处草地上的朗措和曹仁,声音压低地对郝大地说:“重新分配一下工作。”

第三章 我是献身派(6)
郝大地和古蒙儿停下来望着肖沐天。肖沐天说:“一会儿再上路,速度得加快,我在前面,古蒙儿跟着我,郝大地帮助曹医生,照顾一下朗措。”
  郝大地和古蒙儿还是看着肖沐天,他们都不说话,肖沐天拿不准他们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古蒙儿说:“我不是你的下属,我们之间也没有契约关系,你不能约束我,更无权向我下达指令,包括对我的行李下指令。”说完丢下帆布水袋,朝唱着歌的朗措走去,郝大地脸上涌出得意的笑容。
  肖沐天回头看郝大地,郝大地说:“要我重复一遍?人家是老百姓,是你的保护对象,可保护不是带孩子,不像我,令行禁止,号令分明。再说,你职都拿掉了,再指使人不合适。你放心,我会照顾朗措,但不是因为你下达了指示,而是我该那么做。”郝大地丢下干粮袋,起身走掉,走出几步,又停下来了,他望着肖沐天说:“这么跟你说吧,朗措的歌,我喜欢。‘本来可以望见,却被高山遮挡’好歌,深刻,有批判性。这种歌,是人都喜欢。”
  郝大地走掉了,把肖沐天一个人撇在那里,古蒙儿清脆的笑声银铃般从远处传来,然后是扎聂琴的琴声和朗措的歌声:
  ——请别摇动柳树,
  露水打湿衣裳,
  不如摇动桃树,
  能把鲜桃品尝;
  大树根深叶茂,
  愿你像树一样,
  树下荫凉舒畅,
  来吧我的姑娘……
  肖沐天一个人在火堆旁蹲下,侍候火,独自做着饭,他想不明白古蒙儿和郝大地为什么都要和他对着干呢?
  (4)
  在山脚下,五匹马驰过,马快,能追上白云落在地上的阴影了。肖沐天独自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曹仁断后,朗措是中心,郝大地和古蒙儿紧傍着他,古蒙儿清脆的歌声和着朗措嘹亮的歌声响了一路,倒也愉快,他们一口气冲出好远,马匹汗津津的,他们才肯停下来,让马匹休息,啃些草填充。
  郝大地嗅着鼻子朝远处看,他看远处的云彩,又在想电话里的哭声,摘了一片杜鹃叶在手上,用指头抹了一下杜鹃叶的背面,皱了皱眉头,心揪在一起,疼痛着。
  肖沐天帮助曹仁为朗措处理伤口,古蒙儿关心地在一旁看,一路上有开朗的朗措,她压抑的心情好多了,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弟弟了。
  朗措自责着要不是他的伤,他们会走得快多了,是他拖累了大家。古蒙儿安慰朗措,又不是打仗,要速度干什么,她愿意陪着他慢慢走,朗措不同意慢慢走。他才不要拖累大家呢。两人争执起来,肖沐天说还有十来里路,快到了,他为朗措重新包扎好脚,回头看了看一旁的郝大地,郝大地还在那儿皱着鼻子狗似的嗅着什么。肖沐天走到郝大地身边,站住,学着郝大地的样子抬头看天。“麻烦了。”郝大地说。东北方向过来的雨下得不小。肖沐天说得加快速度,黑马河河床浅,上游落多少,河里涨多少,水如果涨起来了,他们就过不了黑马河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转身往回走。
  他们上马,加快速度向前赶着,马蹄急促地一路狂奔着,黑马河到了。朗措开心地瞪大眼睛,他大声地喊着:“黑马河!我们到了!”古蒙儿接住朗措的目光,抿嘴笑。朗措夸古蒙儿笑起来比红景天的果子还甜。
  肖沐天和郝大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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