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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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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意朦胧间,有人敲门,陈友谅起身放下我面前的床帏,命那人进来。

那人说话的声音极轻,仿佛生怕我被吵醒,但我终究还是听到了:“前线急报,赵将军攻下龙兴,说此城名好,是祥瑞之兆,命属下……命属下……”

“说下去。”陈友谅的语气淡淡的,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阴翳的寒冷。

“是,”那人吸了口气,接着道,“赵将军命属下前来汉阳请封。”

“啪——”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桌案上,我蓦地坐起来,隔着帷帐看向陈友谅。

陈友谅转身背手,心不在焉地踱了两步,又猛地回过头来,“咻”的一声拔出佩剑指着跪地惶恐的士兵道:“他倒是越来越有胆识!居然学会居功自傲了!”

寒光出鞘,混着烛火燃进我的眼眸,我捂住双唇,好让自己不至于惊呼出来,赵普胜又怎会是这样的人呢?

第六卷,泽之卷:以色祸国 (二十)恶毒诅咒 下

士兵面含惧色,去不敢闪躲,只是迟疑地望向陈友谅,怯怯道:“那,是否加封?”

“封,为什么不封?”陈友谅将长剑摔在地上,冷笑道,“你顷刻起程,去龙兴传我口令,敕封大将军赵普胜为龙兴平章,赐佳酿三千,犒赏全军将士。”

士兵连声称“是”,立即站起身子离开内殿,慌乱中还打翻了一根灯柱。灯火扑灭在磨得光滑如玉的地板上,只留一根圆柱骨碌碌地呜咽着。

“慢——”陈友谅忽然叫住士兵,意味深长道,“将赵将军说得话原封不动地传给皇上,毕竟他才是天完之主。”

那士兵迟疑片刻,遂即领命告退。

我掀开帘子,轻声唤着:“阿谅。”

听到我的呼唤,陈友谅起伏的前胸渐渐平复,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温声道:“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看到他修昳的眉头又蹙成了峰峦,我心头微痛,轻轻抚上他的眉间,柔声道:“你别生气,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陈友谅闭上那双火光四射的明眸,深深呼吸,然后睁开眼微笑道:“没事,眼下这些事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这里,但愿真是个男孩。”

他手掌上的薄茧,轻轻磨着我肿胀的肚皮,我羞涩地垂下头,刚想倚入他怀里,腹中却猛然剧痛起来。

冷汗瞬间沁湿了胸膛,我大口呼吸着,紧紧攥着他的手臂,指甲都嵌进他的肉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切来得毫无征兆,却又真实的无以复加。

陈友谅脸色急变,他抱紧我冲着门外大吼道:“快叫稳婆来!”

很快,一群女人围住我,一个四五十岁看不清模样的婆子牢牢抓住我手,鼓励道:“王妃,王妃要坚持住!”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身上又痛又麻,忍不住哭出声来。人人都面色凝重、目光忧忡,尤其是鸢儿,她那双水润的大眼已肿作核桃般大小,直觉告诉我,我极有可能失去这个孩子。

不行,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谁说人不能胜天?我偏偏要和天争一争!哪怕是死,我也要留下这个孩子!

坚持,坚持!撕心裂肺的痛楚不能摧毁我的意志,我用近乎疯狂的嘶喊来表明我的决心。恍惚中,陈友谅闯进来,冲开众人,将脸贴在我汗湿的发上,低声说着什么。

我一句也听不清,具具人影在我眼前放大、缩小、再放大,我拼命从脑海中汲取残存的意志,拼命睁大双眼,想要看清这个世界,以驱走那份可怕的陷落感。

最终,我侧过头注视着双目通红的陈友谅,只觉精疲力尽,奇怪的是,那一刻他的容颜比任何时候都明亮、清晰,而又隽美。

上天对我终是不薄的,我能拥有这样一个比天神还要令人心醉的夫君,此生已经足够了。

我冲他凄然一笑,虚弱道:“保住孩子……”

接着,我好像睡着了,在迷蒙的世界里,我听得阵阵嘹亮悦耳的啼声。我通身都轻飘飘的,好似一浮漫无边际的柔嫩云彩,随着一只“啾啾”歌唱的云雀飞向落霞映满的苍穹。

飞着飞着,我自己也变成了那云雀,洁白的翅膀从肩侧伸展而出,我快活极了,旋着身子在万里洁净中翱翔。

脚下,黑曜欢呼着跳跃起来,在青草茵茵中追着我,我不管不顾,只想冲进更深更远的云雾中,与那最明亮的光芒融为一体。

忽然间,云朵都凑在一起,变成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启开唇齿,温柔地呼唤着我:“棠儿,来吧,来到爹这里。”

我刚想开口,明艳的天光寸寸熄灭,入目的是漆黑的夜空。我茫然地遥望着天边一团宝剑般璀璨森寒的星群,正在思索那是什么,自个儿却变成了一只喷火的凤凰,直直地冲向那把剑。

“朱雀玄武一朝相逢,就是无妄劫灾……”

有低沉悲悯的声音响在耳后,好似琴筝奏出的仙曲,却又泄露出锋利凛冽的杀机。

冶艳明灿的光辉在两点相触的一瞬间迅速膨胀,烟花般绽放在整个天空,我又幻化为人形,断线风筝般跌落云霄,急速下坠。

而那丛利剑般的星群却自此湮灭于无痕,我骇得大叫一声,霍然睁开双眼。

男人的手蕴含了不易察觉的稳健力度,轻柔的握住我湿腻的手心。我轻轻摇头,渐渐分辨出自己体内那份空虚的感知和眼前舜华明媚的宫室。

一双莹然有光的俊秀深瞳深深注视着我,只在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在那里面,藏着两个我,过去的,和现在的。

那些被时光倾吞的回忆顷刻间呼之欲出,我却本能的拒绝着,身子不住的颤抖。

“阿棠,阿棠。”男人声声唤着我,嗓音嘶哑而温柔,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似浅似深的畏惧。

在重要关头,陈友谅将我生生拉了回来,朦胧的记忆再度分崩离析,我又回到那个一无所知的我,只属于他的我。

第六卷,泽之卷:以色祸国 (二十一)初为人母

(二十一)初为人母

意识渐渐清楚,仿佛从绵软虚浮的云间跳下,踏上坚实稳妥的土地,我侧脸望着他,虚弱地唤着:“阿谅。”

陈友谅愣了片刻,我才发现他眸子里明媚的春晖都化作飘着落红的酥软流水,他将手覆在我的额头,似喜似悲地应着我:“阿棠,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勉强微笑,身子酸软的像是他人的皮囊,周围静谧的空间却令我蓦然觉得惶恐不安,我焦急道:“宝宝呢?”

陈友谅帮我把额边的乱发捋好,动作轻柔地好似我是个那个新出生的婴孩:“宝宝好好的,是个男孩,却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别想孩子了,你要是累了,就多睡一会。”

“我不睡,”我固执地摇头,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揪着他的袖口,“我好像已经睡得太久,让我看看宝宝吧,他应该在母亲的臂弯里度过新生的。”

陈友谅踟蹰片刻,扭头遥遥望向门口,吩咐道:“鸢儿,叫奶娘把孩子抱过来!”

我目光殷殷地眺望着门口,不一会,我听到轻缓的脚步声,一个白净和善的妇人裹着一个小人儿走向床边,跪下。

陈友谅将我轻轻扶起,靠在他的肩头,我睁大眼睛张望着,心跳蓦然加速。

这就是我的孩子,他闭着眸子睡着,小嘴还呷呷的响,仿佛梦到什么极甜蜜幸福的事。都说刚生下来的孩子是丑乎乎皱巴巴的一团肉,在我眼里,他的面庞却比天上的星月都明亮可人。

我傻笑着,伸出手想触摸他柔嫩的脸颊,却又忧心扰了他的好梦,于是手就顿在半空中。眼泪却不听话了,滴滴滚落,我幸福得几乎忘记了呼吸,抬起双眸欣喜地注视着陈友谅。

陈友谅低头吻了吻我的沾染露水的睫毛,轻声道:“宝宝看够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的身子仿佛化作了绵软的柳条,贪恋地依偎着他的臂弯,抓住他胸前的薄衫道:“不够,怎么都不够。”

“听话,你想要宝宝有个身子孱弱的母亲吗?”陈友谅似是温柔似是威严地注目于我,看得我的心也软了。

是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怎样得虚弱不堪,至少喂奶怕是不行了。这可不成,我一定要亲自抚养我的孩子。

我将脸颊贴上他微微发热的胸膛,眸子却始终锁在宝宝身上:“好,我休息,我一定好好休息。”

我说着打量起奶娘,她看起来娟秀洁净,倒是让人挺放心,我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的话,奴婢温娘。”那妇人垂下眸子低声回答。

我点点头:“倒是挺温良恭顺,我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宝宝就多靠你了。你是宝宝的奶娘,我希望你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他,爱护他,我会记住你这份情的,我想宝宝也会!”

“王妃放心,”温娘小心翼翼地托着孩子,目光也多了几分慈爱,“奴婢会好好照顾世子,还请王妃务必养好身子。”

我抬了抬手臂,还想抱抱他,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于是作罢,有些遗憾的望着他:“宝宝对不起,娘不能亲自照顾你。等娘身子好些了,再不让你离开娘半步。”

陈友谅紧紧拥着我,明眸中也含了朦胧的雾色,他哑声对温娘道:“先抱孩子下去吧。”

温娘将臻首深垂,低声唱了一声“喏”,便恭谨的退出。

我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底某块肉像被人生生剜下来似的,没来由的疼。

我还想探出身子再看一眼,陈友谅却俯身吹熄了灯烛,他将我放好,沉默地躺在我身边。

我揽上他的手臂,有些怨怪地舐咬着他的寝衣:“咱们的孩子这么好,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

陈友谅侧过脸吻吻我的脸颊,终于开口:“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我茫然的摇头,昏迷吗?这不重要,反正我已经醒过来了,反正我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这样就足够了。

“整整十四天,”陈友谅深深呼吸,嗓音也在颤抖,“这孩子差点要了你的命。”

十四天……

我脑袋嗡嗡地,下意识地触摸他的脸颊,这才发现原本光洁的下巴上也长满了胡渣子,我有些心疼的缩进他怀里:“对不起,这十四天我好吃好睡,害你担惊受怕,还要独自一人照看宝宝。”

“你这……”陈友谅揽得我更紧,叹息道,“傻丫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太想要这个孩子,也太需要这个孩子,以至于忽视了他给你带来的危险。我居然让你去选择冒险,这种决定是否很愚蠢?因为我突然发现比起这个孩子,我更离不开你。从我十三岁起,就不曾在身心上依赖过任何一个人,本以为要就此孤独一生,结果上天给了我这个奢侈的机会。我不知道这种奢侈是对是错,我是一把剑,我有自私锋芒和狠毒的一面,我怕伤了你,也怕伤了我自己。事实是我的确伤了你,更差点失去你。我突然有些憎恨这个孩子,只因他是我自私的最好证明。”

我沉默,在心底低低叹息,他终于还是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私心,但这样也好,至少在这一刻,他完全地向我打开了自己。原本还有些怨忿和嗔怪,如今却都化为乌有。

我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吐不出什么合适的劝慰,我深吸一口气,抱住他的肩头一字一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孤独,也没有绝对的锋利。如果你是一把剑,就让我做你的剑鞘吧。”

陈友谅似是颇有触动,通身一颤,半晌没有说话,之后无声无息地将罗衾覆好,柔声道:“睡吧,都过去了。”

我是真的疲惫极了,便闭上双眸环着他不再说话,想着宝宝那瘦瘦小小的可爱样子,不觉甜甜浅笑,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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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谅给孩子取名“善”,古语说“善人国之主也”,有人说这是意图昭昭,陈友谅却笑谈:“我这一生杀戮太多,是个大恶的罪人,然而活在乱世却必当如此;善儿不同,善者德之建也,他将是治世之人。”

自宁凝流产以后,他日夜伴在我身侧,难免怠误了战事。西面朱元璋部与天完军纷争不断,东面元军又牵制着陈友谅的部分兵马,而赵普胜却出人意料的恃功跋扈起来,这令陈友谅不得不忧心。最关键的是,徐寿辉听说赵普胜攻下龙兴后,竟说“龙兴乃之兴龙地也”,甚至提出要迁都龙兴。只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趁机拉拢赵普胜,据龙兴而分天下。

情势变得异常严峻,陈友谅不得不抛下产后虚脱的我,迅速前往江州大营部署一切。

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但也有人说是因为赵普胜这几个月功高盖主,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陈友谅才会如此。但我始终不信,我不信赵普胜会是这样的人。

离别的那个晚上,也是徐寿辉提出要迁都龙兴的那一天,陈友谅拥着我的肩头坐卧,一双幽深的重瞳却飘往远方。

我注视着他,发现他的眼中血丝如织,目光却凝重而阴诡,犹如一把寒光出鞘的宝剑。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悟:他的温情只是某个时刻属于某个人的奢侈,在他心底却潜伏着一种叫做猜忌的猛兽,一如古往今来众多剑指天下的帝王。

这种发现令我忧怖、彷徨、甚至心慌意乱,直觉告诉我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正漫无目的地从他紧锁的浓眉中肆溢而出。

我忍不住抚上他的蹙眉,想替他展平那份碍眼的忧愁和隐怒,他却反握住我的手,盯着我良久,才叹气道:“阿棠,对不起,我必须去江州。”

我知道他会走,但他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刻,依旧觉得胸口发闷。毕竟,孩子还未足月,而我也在病中。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他离开,一刻也不想。

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家,渴望温暖和陪伴的女人。战争就代表着艰辛、孤独、无止无尽的担忧,以及所有阴晦的一切,而这些都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爱的人是王侯将相,而非普通百姓。

我抿着丹唇,想努力说出两句鼓励的话,却什么也吐不出。

陈友谅深深注目于我,那眼神里欲说还休的绵绵情意令我禁不住侧首,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潸然滑落。

他担忧地扯扯我的衣裳,我连忙拿袖子拭去泪水,回头对他嫣然而笑:“早些回来,我希望善儿第一个会说的字是‘爹’。”

陈友谅坚毅优美的脸颊微微颤动,伸手抚上我的双颊,目光深沉,掌心却温湿。

噢,那湿润的竟是我的泪。

我错愕的看向他,什么时候起,我已泪流满面?

这多余而恼人的泪水,再一次将我渺小的懦弱和怨怪表露无遗。

陈友谅将我紧紧按在胸前,声音是无奈和悲凉:“嫁给我这样的人,就势必难享琴瑟在御的幸福。但我不能停,你知道吗?多少人在我身后虎视眈眈,我根本没有退路,也没有人允许我有退路。一旦我停下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希望我做曹孟德,还是楚霸王?”

楚霸王,与虞姬相拥而死,我怎能让他做楚霸王!

我霍然抬起头,目光坚毅而勇敢,一字一句道:“我等你回来。”

第六卷,泽之卷:以色祸国 (二十二)东窗事发

这一年,刘福通部各军大举进攻,展开浩浩荡荡的北伐。五月,刘福通克汴梁,迎小明王韩林儿至汴梁,建为都城。汴梁曾是宋朝都城,宋军入主汴梁,总算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复宋”。紧接着,刘福通北进大同、上都、辽阳,甚至一度迫近元都大都,烧宫殿、破元防,纵横数千里,打了就走,并不留人防守,兵贵神速。

我听到这些消息时,心中不免触动,如果宋军实力雄厚,为何不趁机收复北方诸城,而是流水账般破敌便退?难道说,宋廷内部另有什么难言的危机?

当然,我之所以开始留心这些,还是因为春儿曾对我说过的那番话。尽管没有记忆,也不愿去回忆,但这种身份一旦强加在自己身上,总让我不由自主地去探知那个所谓的“弟弟”——韩林儿的命运。

刘福通挥师北伐的消息传开后,义军无不受到鼓舞,天下亦为之振奋。朱元璋领导的吴兵乘机响应刘福通,继续攻取浙东各地,并以康茂才为营田使,办理屯田,又宁赵开郡学,聘宋濂等讲学。这期间,朱元璋部和张士诚部两军交接,发生了不少冲突。

对于朱元璋,我心底是极抵触的,大概是因为心虚,亦或是另一种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比如说,至今我也想不通当日自己为何要放走朱元璋。

有南北红巾军牵制元兵的主力部队,朱元璋又与张士诚酣战,陈友谅便趁此良机率军南下,连克瑞州、邵武、吉安、抚州、建昌、赣州、汀州、信州、衢州等路,取得重大胜利。有陈友谅亲征,赵普胜的军力渐渐被分刮,兵权也大不如从前,而陈友谅征战这三个月,对徐寿辉迁都的提议也不闻不问。

时间一长,徐寿辉终于按捺不住,修书一封到江州大营,决定亲自去找陈友谅商议。

一时间,战事风云激荡,庙堂、权贵、乃至军帐之中,无处不是暗潮汹涌。

这些日子我基本不能下床,只是一味的吃药养病,偏偏善儿这孩子身子也弱,便一直由温娘带着。

这期间,沈卿怜也诞下一子,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我下令解除她的禁足,吃穿用度一应与我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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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桂已开至荼靡,娇柔的花瓣打着旋落在被秋风吹开的窗棂上,飘来阵阵甜蜜的寒息。那种又冰又暖的滋味,一如窖藏在人心底的思念,香浓的化不开,却又缥缈的抓不住。

彼时我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正伏在桌案上涂墨,风一来,纸便像离了魂的蝴蝶儿,轻悠悠地飞起来。

鸢儿瞧了我一眼,便轻手轻脚地去关窗户,我挑眉看着,懒懒道:“别关,我瞧着这风挺好,开着吧。”

鸢儿遥遥头,俯身拈起跌落在地上的纸墨,似模似样的念起来:“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我冲着鸢儿“嘘”了一声,侧首望着摇篮里酣睡的善儿,方才他的小脚踢了下身上的福锦,口中还“呀呀”的叫了一声,似是做了什么乖张的梦。

这孩子,也是命苦,从生下来时就瘦瘦小小的,也不爱哭,柔弱得像片不堪风的秋叶。

看巧,他仿佛知道我在端详他,就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巴巴地瞅着我,白皙的肌肤被破窗而入的阳光挑染得红润而恬静,那模样让人心疼又心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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