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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呵,此情此景,倒真是如同置身地狱一般。
陈友谅思忖道:“不是一共有七劫,怎么会只剩下一劫?”
仲婴道:“眼前这座桥,便包含了两劫。”
我皱眉道:“这样小小的桥……”
仲婴道:“时候不早了,请诸位上路吧。我会在路的尽头恭候各位大驾。”
他说着,便疾步走向一边的墙壁,那墙壁竟瞬间将他吞没。
第三卷,山之卷:苗疆秘事 (十三)孟婆之汤
我惊讶不已,望着众人。
明禾开口道:“妹妹无需惊讶,这只是通往圣殿的一个机关而已。不过,我们是不能走这条路的。”
我微微颔首,却见奈何桥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婆婆,在她面前有一口巨大的锅,此刻,她正有条不紊地搅拌着锅里滚烫的汤水。
我正奇怪,明禾快步上前,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老婆婆,眼中已噙满泪水。
“墨长老,是你吗?”明禾迟疑道。
那老婆婆缓缓抬起头,一脸枯槁的皱纹,她叹道:“十五年不见,圣女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明禾摇着头,难以置信的说:“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已经以为您已经……”
“死了吗?”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无限悲凉道:“你错了,我如今不生不死,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
明禾痛声道:“这是教主对您的责罚吗?”
“这是故尤神对我的责罚,”那位墨长老悲声道,“墨燃是圣教的罪人,还能留有一口气在这里接引新教主已是天神给我的恩赐。”
陈友谅上前一步,问道:“这位长老,只不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墨燃斜睥他一眼,沉声道:“年轻人,欲速则不达,急切只会让你失却应有的分寸。”
一尘双手合十,道:“抱歉,扰了老者与圣女叙旧。”
墨燃不觉正视一尘,通身一震,惊讶道:“是你……”
一尘微愣,不明所以,道:“我并未见过老者。”
“老者?”墨燃自晒一声,喃喃道,“我已经这么老了吗?”
明禾诧异道:“墨长老,为何你会……”
墨燃凄然一笑,望着四周阴森的石壁,道:“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十五年,再美的女人也会芳华尽逝。”
一时间众人无言,唯有阵阵阴寒的风呼啸而过。
十五年,我不禁打量着这个阴恻恻的地方,在这种地方过十五年,那会是怎样一种非人的生活!
墨燃又注目于一尘,良久,叹息一声,道:“不,不是。如果他还在世,应该也老了吧。”
一尘神色复杂,问道:“敢问长老,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他……”墨燃神色微痛,缓缓道,“他是一切罪孽的源头。”
明禾微微变色,握住墨燃的手,恳切道:“墨长老,你告诉我,十五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燃的目光在我们身上逡巡一周,叹道:“真是巧,来的都是有缘人,看来蓝星是故意把你们引至我处。呵,想把这一切推给我吗?我偏不帮她这个忙。”
我们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她却从身边端起一个瓷碗,慢条斯理的盛起汤来。
我突然想起一个在民间流传甚广的传说,奈何桥,地狱,孟婆汤,难道这是孟婆汤?
她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缓缓道:“来来来,刚滚好的汤,你们谁把它喝了?”
陈友谅忍不住道:“这是什么汤?”
墨燃的嘴角漫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她道:“来自地狱的汤,怎么,你们不敢喝吗?”
一尘淡然一笑,缓步上前道:“烦请长老给晚辈一碗汤。”
墨燃望着他优美而苍白的面孔,眉头耸动,突然扬声道:“这碗汤,你们四人之中,只要由一人喝下就行。喝下这碗汤,一个时辰后六识俱灭,犹如一个活死人。你,还要喝吗?”
一尘微笑着接过汤碗,正要喝下,一道红光闪过,汤碗应声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那滚烫的汤汁流在地上,竟还不停地冒着气泡。
墨燃叹息道:“可惜了这碗汤。“
一尘身躯微震,回头望着一脸惊惶的明禾,苦笑道:“你何苦如此?”
明禾的脸犹如冬日的新雪,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眼波如水,一字一句道:“你不能喝。”
这时墨燃已经又盛满一碗,高声道:“谁来喝?”
陈友谅好像一直注意着墨燃的一举一动,此刻他已悄无声息地挪到她旁边,闻言立马去夺汤碗。
其实所有人中,我离墨燃的距离最近,看到陈友谅去夺碗,我猛然一惊,伸手抓过碗一仰而尽。
望着所有人惊讶的表情,我释然一笑,喝下它后反而觉得坦然。
你相信吗?在那一刻,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一切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甚至于,我根本不知道这种本能缘何而起,源于爱吗?不不不,他是我的仇人!
陈友谅眼中惊痛交加,俊逸的面庞因激动而落满红霞,他抓住我的手,喝道:“你疯了?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为什么要替我喝?你快吐出来!”
我望着他眼中秋水般深刻的悲痛,忽然有一丝莫名的快意,我笑道:“我是想让你死,但绝不是这么容易的死。”
说完这句话,我通身一软,身体变得麻木,失去知觉。
陈友谅一把抱住我行将倒地的身体,我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任他拉拢着。
他的重瞳里漫射出彻骨的冰寒,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揪住墨燃的衣襟,犹如一只咆哮的野兽:“告诉我,怎么解毒,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明禾见情形不对,立喝道:“不要对长老无礼!”
她说着瞥了我一眼,陈友谅会意,松开手,恳求道:“告诉我!”
墨燃轻轻将因拉扯而生起层层褶皱的衣衫拍抚平整,冷冷道:“你看到对面的花了吗?只要你把她抱到对面去,服下那种花的花茎,她就会安然无恙。”
“那有何难?”陈友谅抱着我,疾步向对奈何桥上走去,却在踏上桥的那一刻顿住。
我亦看向前方,不免惊心,无数透明的流刃在桥上呼啸而过。
“年轻人,你不要急,你要过这座桥也不难,只要能忍受这万刃割骨之痛。只要你破了这一劫,桥上的流刃就会自己消失。”
一尘急切道:“万刃割骨,人不就死了?”
明禾仔细瞅着空中盘旋的流刃,沉吟道:“大师,这不是真的刀剑,这只是幻觉,是不会伤害到他们二人的。只是……”
“只是什么?”一尘道。
第三卷,山之卷:苗疆秘事 (十四)曼珠沙华
墨燃淡淡道:“只是,虽然不会受伤,那痛却是真的。而且不能用刀剑抵挡,否则这些流刃只会更加汹涌无尽。”
陈友谅霍然转身,道:“痛我不怕,只是阿棠怎么办?”
墨燃轻笑道:“自身难保,还要管她吗?你放心,她喝了我的孟婆汤,已经通身失去知觉,是不会感到痛的。”
陈友谅坦然一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踏上奈何桥,身后一尘还在唤他,他却全然不理。
无数透明的利刃如狂风般呼啸而来,盘旋起舞于我们周围。它们看到陈友谅,就像饥饿的野兽看到了最新鲜可口的食物,前仆后继的奔涌而来。
一道道利刃从陈友谅的皮肤上横穿而过,他咬紧牙关,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落下。
我惘然地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甘愿忍受这种痛苦?
难道他对我是真心的吗?
如果是真心的,当初他又为什么要利用我,害得我家破人亡!
猛烈的袭击一重又一重,仅仅几步的距离已耗费了半个多时辰。陈友谅突然身体一顿,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但他还是不吭一声,咬着牙硬撑着。
外间的寒刃风暴般旋转,我心里的矛盾也如风暴般旋转。
那些被我封藏的陈旧回忆随着狂扑而来的刀刃的一幕幕的袭上心头。
我才明白,原来回忆就像被窖藏的酒,虽然常年的尘封让其灰尘仆仆,但开启的之后,当年的滋味非但不曾褪去,反而历久弥香。
终于还是于心不忍,我拼尽力气,从渐渐嘶哑的喉咙中发出两个苍白无力的字:“不要……”
他微微一笑,正了正身形,将我重新抱紧,柔声道:“我真喜欢现在的你,没有锋芒,没有仇恨,就像一个娃娃,那样安详,嗯……那样静美……咳……只属于我的娃娃。”
一滴泪充盈在眼眶,望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俊美面庞,我心如刀割,还想阻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不再迟疑,狂吼一声,猛地跳起来向对岸飞奔,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旋风般轻盈的步履下的每一次颤抖。
很快,一种妖娆浓艳的红色海浪般包裹着我们,那样惨烈的红色,犹如滴在我心中的血。
他将我轻轻放在无垠的红色海洋中,喘了几口粗气,伸手拔下其中一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样灿烂盛开的火红花朵,竟然没有叶子,只有根茎。
但是很快,他再也不顾其他,径直将花茎取下,放在嘴中咀嚼。
我震惊地望着他,傻子,万一这花有毒……
他冲着我释然一笑,伸出手摩挲着我脸上的泪痕,无限温柔地俯下身,轻轻覆上我的唇。甜腻的滋味满溢于我的唇齿间,原来,那如血般妖艳诡异的花儿,滋味竟是这般甜美。
将所有花茎度入我嘴里之后,他颓然倒在我身旁,大口的喘着粗气,眉头紧锁,似是忍着很深的痛苦。
我还是不能动,泪水愈加汹涌,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好?
这时,明禾,一尘和墨燃已经度过彼岸,明禾轻轻托起我,让我斜倚在她怀中。我的眼光却始终游离在陈友谅的身上,还好一尘已经将他扶起。
墨燃默默注视着我们,忽然朗声大笑,那疯狂的笑声在这个幽深妖冶的地府中显得诡异而悲切。
她笑着,两行混浊的泪却滚滚而出,纵横在她愁纹密布的脸上,她指着我们冷冷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花?”
这时我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但依然虚弱无力,我迷惘地望着她,隐约觉得不祥。
她凄苦地笑道:“这花叫做曼珠沙华,通株剧毒。但是你们放心,我的孟婆汤与它相生相克,你们是不会死的。只不过,这种花,花开在忘川彼岸,夏生叶,秋开花,叶生不见花,花开不见叶,世世轮回,生生相错。服下它的人将会受到天神的诅咒,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那样尖锐冷酷的字眼犹如寒刃一般一寸一寸的剜着我的心,我颤抖着望着眼前开过荼糜的冶艳红花,那些蜿蜒的血色渗透我苍白而紧绷的神经。
为何听到这样可怕的诅咒,我会觉得心痛?我不是应该恨他……
陈友谅面色惨白,怒喝道:“你休要胡说!”
墨燃神情凄楚,仿佛忆起什么痛苦的往事,她喃喃道:“二十年前,这里也曾有一对恋人服下这种花,自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面……”
明禾神情怔忡,喃喃道:“那对恋人是谁?”
墨燃无限悲悯地望着明禾,却并没有说下去。
一尘漫吟道:“阿弥陀佛,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往事已成归墟,生者何必强求。”
明禾清丽的面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不再言语。
陈友谅却不屑道:“天神是你们的神,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命运只在我自己手中,谁也不能左右!”
墨燃冷漠地望着他,道:“你毕竟是外族人,我可以不与你追究亵渎神灵之罪。如今你已身中曼珠沙华之毒,还要口出狂言,你不怕我不给你解药?”
此刻,我的手脚已可以运动,我惊愕地爬向陈友谅,问他:“你感觉如何?”
他微笑着摇头,但煞白的脸色已说明了一切,我蓦地回头对着墨燃说:“解药呢?解药给我!”
陈友谅紧紧握住我的手,强忍道:“阿棠,不必求她。我自己有分寸,我中毒不深,不过会有些许痛楚,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我急道:“陈友谅!”
他一把将我拽到他怀里,死死按住我,温声道:“你放心,刀山火海都过来了,还怕这小小花毒吗?”
我虚弱的身体拗不过他的力气,不觉悲从中来,泪水潸潸而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却见一尘走来,拉过陈友谅的手臂,探取他的脉息。
我挣扎着起身,望着一尘,良久,他沉声道:“你中毒较浅,对身体损害不大,只是这一阵子会疼痛难忍。你,你受得住吗?”
陈友谅目光炯炯,道:“哥,你时时受噬心之痛都能受得住,我这点痛又算什么?”
一尘欣慰的点头,转而面向墨燃道:“这一劫已破,敢问墨长老,下一步又待如何?”
墨燃有些失神,指着沿岸盛开的火花,缓缓道:“这条路叫做火照之路,是地狱里唯一的色彩与记忆,沿着这条路走向忘川的尽头,你们就能到达故尤教的圣殿。”
我和陈友谅相拥着,默然遥望着那无尽的花海,花叶相错,两个人的生命就这样被抛置两端。
命运,这就是命运!
它是这上苍赋予世人的画卷中最匠心独运的一笔,也是最苍凉无助,浓墨重彩的一笔。如今再想起那一日的种种,前尘后事,原来一切早为定数。曼珠沙华,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呵,这盛开在地狱中的魔鬼之花,早已无声无息地扼住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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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山之卷:苗疆秘事 (十五)火照忘川
“你要学会忘记啊!”
“忘记痛苦,忘记欢乐,放下心中一切执着杂念,才能穿越火照之路,到达忘川的尽头。”
墨燃的话依旧在脑海中回荡,回忆却如同老树的根,深深扎入生命的每一寸土壤,盘根错节,彼此纠缠不休。又如何能忘记,如何能放下呢?
我们一行四人,心事重重地行走于被命名为火照之路的花海之中。
曼珠沙华,这如火般热烈妖娆的花儿却通株剧毒,多么曼妙的讽刺!
人间的情爱之事,岂不正如这花儿一般?
炫美,热切,如火如荼,却又处处是危险,处处是伤痛。情之一物,令世间多少痴心男女悲痛一生,凄绝一生。
可这偏偏又是坠往轮回的地狱中唯一绽放的鲜妍,是饮下孟婆汤的人心中仅存的记忆。
难道说,人死之后唯有情爱之事难以忘怀?
是啊,生生世世两相错,死生轮回不负相见,这样决绝的悲情又如何能让人甘心!如何能让人忘怀!
我默然注目于脚边汨汨而流的河水,忘川,忘川的水是红的,火一般跳跃,血一般鲜妍。就像一个人的记忆,那样鲜明清晰,可你为何偏偏叫做忘川?
难道说,忘记要付出血的代价,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
“阿棠,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头,望着陈友谅,他的脸色已经有所好转,我叹道:“我在想墨燃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禾回顾四周,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火红花海,身侧是蜿蜒缱绻的忘川之水,没有幻象,没有迷香,她不觉道:“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陈友谅思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管往前走,看看这条路究竟有什么古怪!”
他说着,紧紧拉过我的手,十指相扣。听闻这种牵手的方式叫做同心扣,同心相结,万年不离。
我心中百味陈杂,不敢看他。
一尘极目望去,眼含悲色,忽然漫吟道: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全由心造;
心外无法,满目玄黄,一切具足。
诸法如梦,本来无事,梦境本寂,非今始空;
梦作梦受,何损何益,迷之为,情忘即绝。”
情忘即绝,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情忘即绝呢?一时间,四人皆是沉默,各怀心事。
陈友谅似是想打破眼前的僵局,他突然道:“创立这个阵法的人当真是心思奇巧。一碗孟婆汤,一架奈何桥不知要难倒多少人。”
一尘也不觉叹吟:“不错,若想过河,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身受万刃割骨之痛,要么饮一碗孟婆汤通身失去知觉。可饮了孟婆汤,却又无法过桥。”
明禾接口道:“除非有人愿意帮助另一人,但这样一来其中一方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从前教中向来都是三名圣女,真不知她们该如何抉择。”
一尘欣慰地望了一眼陈友谅,叹道:“这就需要舍己为人的精神。三人中必有一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度往彼岸,但若没有人舍,也就不会有人得。”
明禾亦是感慨不已,她幽幽道:“不错,喝下孟婆汤之前,谁也不会知道它是否有解药。过桥之时,谁又愿意舍身取义?若人人都为自己,不愿承受痛苦,那么谁也别想到达忘川的彼岸。”
我微微颤抖,不觉望向陈友谅,叹道:“你真是傻。”
陈友谅满不在乎的一笑,回道:“你不傻,谁让你喝下那碗汤的?”
我心虚地撇过头,断然道:“那不一样。”
陈友谅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你心即我心。你若成了活死人,谁找我报仇,谁来鞭策我?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我冷哼一声,气愤地瞪着他桀骜的脸,却骤然发现他原本光洁明亮的面孔上已冒出错乱的胡渣。
我不觉心中一痛,这番地狱之行,他忍受了太多痛苦,想必早已身心俱疲,此刻却还在若无其事的说笑。这个人,是铁打的吗?
不知不觉中,火照之路已渐渐走向尽头,前方是一座大殿,殿门敞开,阴风阵阵,隐约之间灯火摇曳。
难道这一劫如此便过了?
我有些怀疑地望着前方,踟蹰着向前走去,心跳却毫无缘由地蓦然加速。
大殿中间是一个空旷的祭坛,祭坛的正前方有一个大池潭,池潭与殿外的河水相通,池中的水赫然是鲜红的颜色,如血般鲜红的颜色!
我惊愕地向后退着,一边退一边向四周环顾,这里的一切和香树下的梦境竟如此的相似!
对,对,当初那些惶恐跪拜的信众就站在我这个位置。
忽然一阵寒风席卷而来,池面上的血红波痕来回翻卷着,犹如一条条吞吐着毒信子的赤蛇。
“献祭!献祭!献祭!”
可怕疯狂的叫喊声如眼前的波涛般汹涌在耳畔,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
我捂住双耳,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后退,想要避开这恐怖的一切,无论是梦幻还是真实。
一只手紧紧拽住我的肩膀,我惊愕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清秀苍白的脸。
明禾疑惑的看着我,道:“妹妹,你怎么了?”
不知怎的,这张脸让我突然想起梦里那个妖异的小女孩,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扑到陈友谅怀里。
陈友谅疼惜的揽住我,温切相询:“阿棠,怎么了?”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我安定不少,蓦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