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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园福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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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了?

    白老大也在纳闷,神啊,您可真是敬业!我昨儿想的这些事,您都一一的帮我实现了呢!

    用了温水润润额前的头发,发丝就自然而然的垂了下来,遮去了那尴尬的美人尖儿,白老大从水盆里瞧了个清楚,才算放了心。

    那种娘儿们的打扮,他是真看不惯!

    一家人再次互相嘱咐一遍,分头行事。

    好日子刚刚开了个头儿,谁都心劲儿大着呢,干啥都不觉得累!

    牛车缓缓起步,先绕过“迷糊阵”的主街,再奔赴中间站——李家村和三十里屯子。

    村子里早起的人家不少,大都连个招呼也不需要打,白老二对村子的感情也不深,村民对白家的一群被撵到荒郊野外的野孩子更不感冒!

    只不过最近几天,白家的话题屡屡被提起,三大姑八大姨的小道消息越传越玄乎,据说荒地里挖出了珍宝,白家野孩子发了财运——

    所以,虽然没人跟他们打招呼,但是,暗暗的打量,低声的议论可不少,阿圆的脊梁骨缝里都觉得冒冷气。

    难为白家兄弟姊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人情冷暖,登高踩低,他们领悟的年龄也太小了些。

    即将拐出“迷糊阵”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寒着脸伸手截住了牛车。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细瘦的身子,背部微微的弓着,头发一丝不苟的拢上去,露出窄窄的额头,脸也是细瘦暗黄的,两块颧骨高凸出来,眼窝儿就有些个深,眼角儿稍有些向下掉,跟尖鼻梁、薄嘴唇搭配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是那个曾经借给咱一块儿酵面头儿的——石头媳妇!

    “载着我!我也去镇子上!”那种命令式的、不容拒绝的口气,让人听起来那么不舒服。

    PS:

    感谢et1896的粉红票,感谢zhcyx的粉红票,感谢JanSam、刘雨馨刘雨媗的打赏,感谢朋友们把最宝贵的支持给寂寞!

    !

第七十四章 过把儿演讲的瘾(为JanSam更四千字章 节)

    “石头家的”那眼神,投向的是阿圆的方向,那气势,也像是阿圆欠了她多少钱,如今正在讨要一样。

    她的脚下,是两只被捆住了脚脖子的老母鸡,蔫蔫的卧在地上,还很是丢下一两摊排泄物。

    白老二对于这种根本不熟识却敢指手画脚的同村人,压根儿就深恶痛绝,只做没听到这妇人的话,抖一抖牛缰绳,喊道:“麻烦让让道儿——”。

    阿圆迅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跟这女人的交集,确认绝对不欠她什么,于是保持沉默。

    其实,顺路捎着同村人,也真的没啥,就算是陌生人,路上不方便了,上车搭一程,那也是应该应分的,只可惜这妇人的神态声调实在让人不舒服,再让她败坏自己一路的兴致就太委屈了。

    俗话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咱再是身份卑贱,您想搭咱的便车,还捎带上两只腌臜的活物,那也得给个笑脸,说声客气话吧?

    “石头家的”脑子里可没有这种概念,一听白老二叫她闪开道儿,就登时恼了,弯身把那两只鸡又提溜的往路中间一些,恨恨的伸手指向安坐在牛车上的阿圆:“你,载着我去!”

    “凭什么呢?这位大嫂,您当我是您的使唤丫头了吧?对不起,我没您这样厉害的主子!”阿圆根本没经考虑,出口就把那妇人的气焰压了下去。

    石头家的那张阶级斗争脸松垮了片刻,随之,又找到了支撑自己的理由,她双手往腰间一掐,气势汹汹的尖声叫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啊!占尽了咱村里的便宜的白家小子媳妇儿们,那心窝子比烧的碳都黑,光吃肉不吐骨头。连个顺路车都不肯捎着,大家都来看啊!”

    庄稼人习惯了起早,她这么一吆喝,还真有不怕麻烦往这跑的闲人。石头家的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便呈现出几分快意来,微仰着下巴颏儿重新看向白老二和阿圆。

    这妇人神经病的不轻!阿圆也发怒了,按住小阿文,自己翻身从牛车上跳了下来。

    老虎不发威,您也别当咱真是条病猫!

    阿圆冷眼看一圈儿围拢过来的村民,视线停到石头家的身上。

    “我问你。我们家怎么就占了村子里的便宜了?又怎么光吃肉不吐骨头了,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抽你丫的!”

    “这是谁?白家大郎新娶的媳妇儿?啧啧。这模样真凶——”。

    “怎么啦怎么啦?石头家的怎么跟白家小子们干上架了?”

    “说白家占了咱村子里便宜的事呢,嘘,好好听着——”。

    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上前打个圆场的。

    其实,也不一定是这个村子的村风太凉薄。白老大家离开村子太久了,又不跟大家来往,石头家的这媳妇又是个出了名的对人阴冷,自然,谁也懒得去帮扶任何一方,还不如看个热闹呢。这节气里家里实在是闲!

    石头家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悠,说实话,她不认为阿圆真的敢大耳瓜子抽她。但是这新媳妇不是个善茬儿,她这会儿也觉出来了。

    但是,她可不是被吓几句就没话说的人,掐着腰的一只手臂展开,指向牛车:“你们敢说自己没占老白家的阳气?你家姑姑可能作证哩!咱村里的便宜不是都叫你家白沾去了?要不是那荒地里有财宝。你们家会急慌慌的买了那么大一片?还天天在地里面挖来挖去,当我们迷糊阵的村民都是傻子唬弄呢!告诉你。没门儿!那地下的财宝可是在你家没买之前就有的,咱迷糊阵村子人人都得有份儿!”

    果然,这妇人莫名其妙的发作,根源藏在这里。

    周围的村民也“嗡嗡”的喧嚣个不停:“是真的?那片臭烘烘的荒地下面竟然有财宝?这要是都挖了出来,咱迷糊阵全村人就都吃喝不愁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就算是自家买的地里真的挖出财宝来,也跟别人没有啥关系吧?一个个的,兴奋个啥劲儿呢?

    白老二已经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手中的牛鞭一抖,“啪”,抽出一个鞭花儿。

    这还不够,他跳下牛车,俯身把那两只挡道的母鸡抓起,“呼啦——啪啪”两声,越过村民,扔到了人群的身后。

    好男不跟女斗,他白老二懒得跟个无知妇人纠缠不休,但不代表他就得一直忍着。

    “哎呦——我的鸡——”,石头家的还得意着呢,没提防就把等着卖钱的老母鸡给扔跑了,大声叫着去找。

    “白家二小子,你今天想不载着老娘去镇子上,你甭想!自己个儿躲在一边吃独食,那是咱村子里的肥肉,谁都得喝口汤!”

    虽然人跑到后面去了,那叫声却更是有力量。

    所以说,身子奇瘦的女人,也不能忽视她的爆发力。

    村民的围堵越来越厉害了,阿圆甚至从没想象到过,小小一个“迷糊阵”,屁大点儿的村子,竟然深藏了这么多居民?原来从村子里穿过,可没有过这种盛景!

    自家荒地里挖出财宝的传说,得有多么给力?

    是谁这样不遗余力的为咱做着不要钱的宣传工作,恁的好心!

    提溜着两只母鸡回来的石头家的,抬手就要往牛车上放,自己也奋勇的作势要往车上爬,嘴里更加卖力的叫着:“占了咱村子里的便宜买了牛车,老娘今儿就得坐坐,谁还要去镇子上的,都来啊!这就是咱自己的车!”

    这种时候,白老二还真的没办法插手,你一个大小伙子,不能把妇人从车上给薅下去吧?

    怕啥,还有咱阿圆在呢!

    石头家的根本没瞧清楚,那两只母鸡就蹬上了她的一张瘦长脸,“咯咯咯——”的乱叫着,翅膀扇动。硬是屙下了又一摊鸡屎。

    “啊——”,那条已经迈上了车辕的腿又被打了下去,整个人落向了挤得靠前的人堆儿。

    “呼啦——”,人堆儿里都是精明利索人,齐齐的往后一退,“噗通——”,石头家的又用屁股亲吻了地面。

    “哈哈哈——”,看热闹的村民原本也是想两边各不相帮,万一真有便宜事再选择立场的,这时候。自然笑得就欢畅。

    庄稼人对女人的要求不太高,个把能吵能骂的本事,也能接受。要是这女人还擅长打架,在对象目标不是自己的情况下,也是要起哄架秧子的。

    倒是有一个老妇人很善良,点着拐棍在地上,开导石头家的:“你家男人呢?快回家歇着去吧!人白家现在小子们长大了。不会再受欺负了,你得不着便宜,前两天那白毛儿不是被揍得到现在爬不起来?”

    这得算是一番肺腑之言吧?可惜,石头家的已经疯魔了,她琢磨白家的财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想去自己都觉得跟自己家的一样。他家就在李婶子隔壁,可不就离得更近些?分分宝贝啥的,也该多捞点才是!

    更何况这齐阿圆。哼哼,还欠着她人情呢!

    石头家的越想越有道理,爬起来继续再战:“你个没良心的贱货儿!要不是我借给你酵面头儿,你家怎么会发?这是占去了我们家的财运啊!天地良心,你拍着胸脯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你家发的财,是不是就从用我家的酵面头儿开始的?”

    周围的人群更激动了。却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桩官司在?白家的姑姑说被占了阳气,石头家的又被占去了财运,这白家人,还是人吗?

    阿圆真要被气糊涂了,这已经不是强盗逻辑的推理,这纯粹是混蛋逻辑!

    “李婶子可以作证,我借你家的那一小块鸡蛋大小的酵面头儿,是送了一大碗鱼肉丸子才得到的,我还说你占了我家的财运呢!我们那鱼丸子要是不给你吃,那就少杀两条鱼,那两条鱼会长大,生出更多的小鱼,那些小鱼又会长大,生出更多的小小鱼,你算算,你究竟吃下去了我多少条鱼?得赔给我多少损失?”

    阿圆掰着手指头给大家分析,混淆概念瞎扯淡,谁不会啊?

    鸡生蛋蛋再生鸡的无限循环论,在异地生根发芽,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申请专利?

    石头家的被“生”晕了,瞠目结舌的往后退:“你——胡说!那就是一碗鱼肉丸子,根本不可能再生出小鱼来!”

    “你说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了?你说借了你家的酵面头儿再发财就是发的你家的?那你家的第一块酵面头儿是从谁家借来的?总不成是你生下来就带着的吧?那你还给人家财运了没有?”阿圆步步紧逼,声音高亢而清澈。

    吵架的时候,千万不可后退第一步,因为,接下来通常都是节节败退。

    石头家的已经仓皇退出了五六步,这场战争基本胜负已定。

    可是这还没说回重点,阿圆站住身形,双手一挥,眼睛往人群中一扫。

    纷嚷的声音,忽然的,安静了一些。

    “乡亲们,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自家拿不出很多钱来买良田,就商量着把离家门口近的荒地买下来,试试能不能种点东西养家糊口,竟然就传出了那荒地里面有宝贝的说法,然后就有人上门去偷去抢,我们一家大小起早贪黑去镇子上卖面条儿,这才几天啊,就说我们发了横财,还是发的酵面头儿的财,这可真是可笑!我要是现在指着石头家的地说,他家地里面有财宝,您们也要这么想抢过来集体分了吗?”

    阿圆冷笑,再次把鄙视的目光投向“石头家的”:“你们不过是觉得白承光年轻,弟弟妹妹们还小,这家里没有镇的住事儿的长辈,就受不了我们能吃饱饭,就想着是不是可以再踩一脚,能占多少是多少,我们就不应该反抗,就必须受着!”

    她的声音一提,看一眼握着拳头的老二和阿文,微笑了一下:“那——不可能!当初把白家人撵出村去,我们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谁要是再敢往我们家伸手,哼哼!我们大小六条命,个个都不是怂的!对我们好的,我们不敢忘记,非要跟我们结仇的,那就天上地下什么手段尽管使,我们当家的能主事儿了,我们不怕!”

    “嘭”一声闷响,在人群后炸开。

    是白老大,能主事儿的白家当家人,威风凛凛的站立在村口,一手在收回刚刚砸向一棵大树的铁锄头,另一只手中,还提溜着一个蜷缩成虾米的男人。

    人群自动散开了通道,白老大“腾腾腾”走到了媳妇和弟弟们面前,手一松,那个虾米男人“嗵”的,跟自家媳妇一样的姿势,落到了地上。

    石头家的惊异的扑向自家男人——石头。

    “当家的你这是咋的啦?”

    平时耀武扬威的李石头,此刻哪还有半点儿威风?

    但是,自家的癞婆娘一扶起他的身子,精神头就回来了一部分。

    可不是精神了?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一左一右的大耳瓜子,就抽向了——

    “臭婆娘惹事精!大清早的非要来找别人家的晦气,早跟你说了,那白家小子都长起来了,不能明着欺负,你他娘的非要给老子找麻烦!去,给老子赔不是去,借了你一个鸡蛋大的酵面头儿你就敢使唤人家,你当是借给人家了夜明珠啊!”

    这会儿子,就连活了两辈子的阿圆,也瞠目结舌看不明白了。

    自己当家的可能听说了村口的事儿,就跑石头家或是地头上把男主人给揪过来了,或者,还经过了一番厮打?

    嘿嘿,看李石头的狼狈熊样儿,再瞧瞧自家男人身上干净利索,就知道那战争的局势呈现了一边倒,本来嘛,那实力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挨了两巴掌的妇人开始嚎啕大哭,屁股往下一坐一仰,施展开就地“十八滚”,那方向,竟然还是阿圆的所在。

    “我不能活了啊——”!

    PS:

    为了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问候,为了您沉默却给力的支持和鼓励,JanSam,好朋友!

    !

第七十五章 “尿泥儿”要翻身

    秉承着穷寇莫追,落水狗却要痛打的思想原则,阿圆迅速起脚,踢向面前一堆塇土。

    “噗——”,尘土在地平面一公尺处飞散,正正好,糊在了滚过来的石头家的头脸上。

    原本还想着伸胳膊抱住阿圆的一条腿,不咬人也要恶心人一番的妇人,被自己恶心到了,忽然上身起立,低头咳嗽起来:“咳咳——咳——”。

    糊着鸡屎、肿着巴掌印儿、又盖上了厚厚一层黄土的瘦脸上,实在惨不忍睹。

    这次,是真的能消停一会儿了。

    “呵呵——承光兄弟,承宗兄弟,都是这妇人生事儿,伤了咱们邻里邻居的感情,那啥,等我回去,就把这老娘们揍回娘家去——”,李石头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再没提那荒地里的财宝的事儿。

    “石头儿!你小子怎么不管好家里的婆娘?”一声暴喝,竟然是李叔和李婶儿两口子赶来了。

    这李石头还是李叔当家的侄子呢,虽然走的不近乎,辈分儿到底还在。

    李叔刚刚被白老大赋予了重任,此刻,也有心在此帮衬一把儿。

    “乡亲们,承光家的荒地要围起来个院墙,得花个十几二十几天的时间,一个壮劳力每天十文钱,管中午饭,谁要去,找我报个名儿,咱下晌儿就开始干活儿了!”

    “哄——”,人群登时爆炸了。

    每天十文钱,还管一顿饭,这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啊!比出门打零工可挣得多,还守着家门口,不会耽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去,李叔算我一个!”

    “我行不行?李良子,别看我比你年纪大。劲儿可不比你小!”

    ——

    挤到李叔李婶身前的村民,登时把地上坐着的那个婆娘给挤到了一边儿去,一下子,报名的就得有二十几个人。

    可是,这还远远不是最终结果,跳着脚在人群后面挥着手也要报名的,自家孩子不在身边也想先占个数儿的,那叫一个热闹。

    “我可把丑话说在头儿里,耍奸逃懒的二混子,咱可不要。谁要是半路上出啥妖蛾子,那也立马撵回去,这会儿报名的多。我得先回去跟承光东家合计合计,定下来的人,我们晚会儿再通知!”李叔敲敲打打的说了一番话,最后,把白老大托举到众人面前。

    还真看不出来。这个李叔很有个大管家的派头,也能审时度势,主次分明。

    “还看啊二弟?日头都升到头顶了!”阿圆拍拍车辕,把恨不能冲进人群中的白老二的魂儿,叫了回来。

    人群早就绕过了牛车,此刻畅通无阻。三个人经历一番磨难,终于再次起程。

    黄牛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一放开了赶路。脚步“踢踢踏踏”的欢畅极了。

    身后,还能听见李石头的声音夹杂在纷嚷中:“叔——叔——,还有侄儿我呢!叔——我也去垒院墙!”

    旁边的嘲笑声:“李石头,你家里闹了这么一场,人家谁还肯再用你干活儿?白给钱找气儿生吗?”

    小阿文拽住了阿圆的衣袖。安静的不发一言。

    刚才的一幕幕场景,给这个七、八岁的孩子。留下的记忆深刻。

    在最淳朴最本真的农村,也是存在着阶级分层的,更穷的,更老实的,更无能的人家,就要被踩在穷困、老实和无能的人家之下。

    就像是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也要吃更弱小不会反抗的东西的——

    刚才有个中年男人在牛车旁嘀咕了一句话,小阿文就是在听到那句话后才这般沉默的。

    “村里的尿泥儿也要翻身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个村子里,最穷困最无能的人家,就叫做“尿泥儿”。

    能被撵到村子外面单门独户的住在臭烘烘的荒地里,可不是就已经混到了这个食物链的最底层?

    不知道阿文此刻又联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忽然的抖动了几下,像是冬天猛然来到,又像是蛰伏的生物,想要醒过来。

    阿圆陪着小家伙一起沉默着,沉默吧!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嫂子,爹是个最好的人,从来不跟别人争执,也不让我们跟别家的孩子去争去抢,后来爹没了,大哥也让我们躲着别人,我就只能跟旺仔儿玩儿,别的孩子,见到我会扔石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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