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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园福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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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买的淡蓝色的布巾子,包住了阿圆的头脸,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忽闪忽闪。

    自家这个笑起来混不吝的小媳妇儿,也这般讲究起来了?那为啥不挂个面幕,跟大家夫人小姐出门似的。

    阿圆把一块白布巾平平展展的搁在案板一侧,斜睨了白老大一眼:“咱做食品生意,一定得干干净净,我包着头脸,就是怕打个喷嚏掉个灰尘啥的。影响了卫生。”

    其实,是源自前世里,出售新疆拉面的女人那么铺头盖脸的包着大纱巾,模样很酷吧?

    嘻嘻,还显得挺神秘,那形象,喜欢了好久了。

    第一锅拉面,因为是两个孩子吃,阿圆安排老三把面条扯成了细丝状,称之为“毛细”。

    泼了两勺子肉酱。香味四散开来。

    云吞摊子上的两个顾客被吸引了,隔着餐桌搭讪:“您家卖的是啥吃食?恁的香!”

    “我们这个叫拉面,喏。想要多细就多细,想要多长就多长——”,阿圆包着头脸,响亮的应答着。

    白老大和老三的那一番动作,就很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很快,围过来看热闹的闲人,就多了起来。

    “我们这面,是白家独创,和面时用了秘方,再加上独门绝技拉面法儿。这面条一煮出来,又筋道又好吃,再加上肉酱。让你吃了以后,浑身热乎有劲儿,挺到天黑都不觉得饿!”阿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拉面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人间独一份的美味儿。全没注意隔壁的云吞摊子,老板跟老板娘的脸色。已经黑成一片。

    看见已经有人蠢蠢欲动,阿圆加了一把火:“白家拉面新开张,十文钱一海碗面条,好吃不贵,前十位顾客,买一碗送一碗,来得晚了可就没有啦!”

    十文钱一碗,甭管是不是便宜,买一碗送一碗可是沾了大便宜,更何况还有两个小孩儿捧着碗,正吃得满嘴流油呢!

    “给咱煮两碗尝尝!兄弟,今儿我请客!”一个短衣汉子拍了另一个汉子的肩膀,豪爽的排出了十文铜钱。

    阿圆摆手不接,指着面前的一溜儿竹板:“请客人把钱放这儿,依次排好,我叫到谁,谁来端面。”

    这法子新奇,围观的人更多了。

    买面的客人按照阿圆所说,依次排放了一拉溜儿铜钱,每煮出一份,阿圆就用一根竹板儿把这份面钱划拉进身侧的木盒子,干净,又稳妥。

    “您要‘毛细’还是‘柳叶’?您喜欢辣味儿吗?醋就在桌上,您根据自己的口味放吧!”阿圆细心又周到的服务,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客人。

    粗豪的汉子们,往往会选择“宽边柳叶”的拉面条儿,嚼起来更筋道,带着孩子的,怕胃口差不消化的,就可以选择“毛细”,丝丝缕缕的白色面条,在油汪汪的海碗里,煞是好看。

    白嫩嫩的鱼丸也搭配着销售,小娃子和上点年纪的人,都很喜欢。

    鱼丸的味道跟羊肉酱乳的味道中和,恰恰构成一个“鲜”字,留在行人的鼻腔中,馋涎欲滴。

    白老二的碗筷收拾不过来了,总共二十个海碗,还要涮洗过后轮换着使用,这个时候的小阿文和采莲,已经吃饱喝足,抓着糖葫芦在附近吆喝去了。

    “不要慌,慢慢儿来——”,虽然包着头脸,白老二还是很明确的接收到嫂子的安慰,是啊,生意好,还慌张什么呢?

    慌张的,是隔壁的云吞摊子。

    夫妻俩苦皱着脸,眼神里都是愤怒和嫉恨,三个壮小伙子和一个小媳妇,又能说又能讲,眼看着就把自家的云吞摊子给挤兑的没有一个顾客,跟施了妖术似的。

    其实呢,这是因为人都有个猎奇和从众心理,等过了头几天,就会稳定了。

    这一忙,就是足足两个时辰,赶集市顺便吃午饭的行人还没散干净,白老大手中的面团就宣布告罄,地拉车里带来的白面用干净了,那是昨日里新买的一整袋白面呢!

    肉酱、鱼丸,也没剩一点儿,都给客人添补干净了。

    阿圆伸直了劳累的腰背,很抱歉的对客人做着解释:“实在不好意思,等明儿,再做给您吃,我记着呢,给您多添一勺肉酱——”。

    人流流到了隔壁的云吞摊子,那两个中年人这才收拢了脸色,换上笑容迎客。

    其实,那云吞的味道也挺好闻的。

    四个大人,还没吃午饭呢!

    大家动手,把摊子拾掇利索,阿圆摸出一把铜子来:“咱们去吃云吞好不好?抢了人家生意,别招了人怨!”

    白老大虽然品行憨厚。也经过了白老三的提醒,发现云吞摊子的尴尬过程了,好几次,明明客人已经在那儿落了座,看见这边热火朝天的动静,又起身挪了过来,这可不是从人家嘴里夺肉吃吗?

    “做买卖,就是随人家客人的心意,他的生意不好,为啥咱不落忍?”白老二还是牛气哄哄的小声嘟囔一句。到底老老实实地跟着去了隔壁云吞摊子。

    “掌柜的,来四个大碗!”白老大笑呵呵的吆喝,很真诚的对云吞摊主夸赞道:“早就闻着您这边香。好手艺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云吞夫妇两个也勉强扯了笑容:“不如你们那拉面招人,挣个糊口钱。”

    午饭的最后一波**还没过,陆陆续续的也还在上人,云吞摊子的位子就不够用了。

    “掌柜的。把我们那张桌子挪给您用吧!还有凳子啥的,别客气。”白老大是个热心肠,放下碗就去地拉车上,卸下来那套桌凳,老三也相帮着搬了过来。

    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感动了云吞摊子的摊主夫妇。刚才的嫉恨一消而散,客人们很快坐满了那一张桌子,老板娘子还殷勤的转到阿圆这边。主动添了些热汤。

    这叫什么?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阿圆看向白老大的眼神里,就有了赞赏之意,这小子还是很可人意的,不刻薄。又热心肠。

    云吞的馅儿料,是猪肉的。汤汁里寡淡寡淡的,只放了些盐,没有品出别的滋味儿。

    可是客人们照样吃的香甜,有肉嘛,油腥可不少,价格跟阿圆定的拉面一样,都是十文钱一碗。

    阿圆还是剩下了小半碗云吞,照例,由白老大解决干净,“宁可撑着人,不叫占着盆”嘛!这道理阿圆都会讲了。

    “还得再买上两袋面,一袋不够用呢!”白老大脸上的笑容合不拢,照这么一个速度下去,买荒地的钱,都用不到一个月就能攒完!

    一直觉得自己没啥本事,爷爷奶奶不待见,大伯娘不喜欢,村子里可以亲近的人家又少,父母都没了,家里越来越穷,连地也抖搂干净了,半夜里思谋起来,从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呢!

    钱壮怂人胆,这会子,白老大的胆儿,壮实了一些。

    虽然没有细数,这袋子白面用完了,那钱就肯定少不了!

    “我还订了浴桶,晚会儿,也捎回家——”,这句话,是凑近了阿圆说的,声线有些低。

    “大哥,嫂子,我想去转转——”,白老二再次摸一摸怀里的“百宝盒”,小心翼翼的,就像揣着一个定时炸弹。

    阿圆知道他的想法,沉吟了一下,下了决心:“你等我拿件东西。”

    她还在小包袱里装了卢夫人给的拜帖呢,要是第二天就上门拜访,算不算太过心急失礼呢?

    又从草垛子上摘了六串色相漂亮的山楂葫芦,与拜帖一起递给白老二:“你去镇子中心的卢府,试试用拜帖见见管家管事之类的人物,或者找卢夫人身边的丫鬟也行,替我送几只糖葫芦,就说吃这个对夫人身体好,要是有可能,你就给人看看咱的‘百宝盒’。”

    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肯定不可能亲自接见一个半大小子,只要能见到个管事,没准就成功推销出去了。

    白老二懵懵懂懂的出发了,老三扛起草垛子,要去找阿文和采莲回来,顺便销售完存货,白老大去采购,留下阿圆,看守着地拉车上的东西。

    阿圆无聊,就去帮云吞摊子的妇人做活儿,很是惊吓了那夫妻俩一下。

    不会是以为,自己前来偷师学手艺的吧?

    “大婶儿,这汤汁里,要是加些小干虾,味道就更好了。”阿圆不敢再动手,却没忍住给人家提建议。

    云吞摊子的掌柜姓王,大家都称呼是“老王”和“王婶儿”。

    “小干虾?放进汤里,会不会太腥,窜了味儿?”王婶儿有些心动,又怕是着了别人的道,给引到壕沟里去了。

    “您试试不就行了?我在家做云吞就放那个,味道很鲜,很好吃。”阿圆不禁回忆起前世里那些自己做过的家常食品。每一样,都那么温馨。

    “你——你会做云吞?”王家夫妇大惊失色的样子,还真是好笑,难道自己还会改行做云吞,明抢他们的生意不成?

    阿圆无辜的眨巴眼睛,摊摊手:“我就喜欢琢磨这个吃食,其实都不难做,不过,我们家现在就做拉面一样,没精力再做别的。”

    那就好。王家夫妇稍微放下了心,抢一会儿生意没关系,反正镇子上赶集市的四里八乡的人多。可别抢光了就行。

    毕竟,阿圆只是说了现在只做拉面,那以后呢?会不会抢自家的云吞买卖?

    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就凭阿圆同学横跨时空来的不易,也不能只按着出摊小贩的牌路走到头吧?好歹,咱也拥有了超越上千个年头的经验不是?

    今日里卖糖葫芦的主力是两个小孩子。那成绩就差一些,幸亏了白老三赶到接应,他领着二人回来时,草垛子上,已经光秃秃的全卖光了。

    “赶紧歇歇!辛苦啦!”阿圆迎上去,拉了两个小娃子的手。黏糊糊的,都是糖汁。

    白老三猛灌了一碗白开水,又撂下一句:“我去接接大哥——”。迅速离开。

    也怪不得白家大小都跟老三关系亲近,这小子人实诚,并没有染上读书人的溜尖耍滑的臭毛病。

    其实,就连最不受待见的白老二,阿圆都觉得挺好。虽然失去了父母的教诲,白家这群孩子。长得都不算歪,些许的小毛病,真的算不上啥。

    “你两个还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碗云吞?”阿圆帮着两个小的擦了手,幸亏带的水多,半路上,又去旁边人家里打了一大盆回来。

    还得让老二定做个铁皮桶才好用,木盆太笨重,又粗大,很占地方。

    可是,白老大怎么还不回来呢?按说,早该把白面买回来了。

    从街角快速跑来的,却是白老二。

    “嫂子,嫂子——”,他跑的气喘吁吁,脸上红涨的厉害,眼睛里,激动的跟掉过泪似的。

    “怎么啦?卢府的下人打你了?还是骂你了?”阿圆“腾”一声站了起来,前世里她内向性格不假,但是,一旦有人欺负孤儿院的小朋友,阿圆就敢掂了家伙什上去打架,她只是腿跛了,两只手可不是残的!

    白老二只是摆手,眼珠子更红,没错,就是哭过的痕迹。

    “你先歇着,我去卢府问问,本来就是卢夫人邀请我去找她的,凭什么欺负我弟弟?”阿圆越发觉得白老二受了委屈,要不然,能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老二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猛不丁伸手一拽阿圆,走到了地拉车背人的一面。

    貌似,叔嫂之间,也不能这般亲密吧?阿圆一只脚悬空,头往后伸着,正好看见两个小家伙张着嘴巴瞪大眼珠子的惊愕表情。

    还有王家夫妻俩,就像看到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一般,低着头却挑着眼角斜睨。

    阿圆身上如同爬过五千只毛毛虫,“啪”的一声,就把白老二的手打掉了,却看见他的另一只手隐藏在地拉车的铁皮炉子后面,张开,两个亮闪闪的银锭子,站在手心上。

    挨了一巴掌的白老二,终于把眼睛里那点子金疙瘩掉了下来,跟个孩子似的咧了嘴巴,抽抽搭搭的说出了话:“嫂子——嗯——是卢夫人赏的——嗯——管家接了盒子——给卢夫人——送去——还说——还说——”。

    一个大男人,不,还是个大男孩儿呢,吸着鼻子委屈成这样,也实在难见。

    阿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尖儿,尴尬非常,人家明明是害怕在外面露财,才强拽了自己到犄角旮旯来,是自己想歪了。

    “那个——二弟,没打疼吧?嘿嘿——卢夫人还说了啥?”

    “不疼!”白老二的激动劲儿过去了,说话也利落了,拿袖子把眼睛鼻子一抹:“我是高兴的,头一次,看到这么些钱哩——”。

    两个银锭子,估计得够个十两的重量,阿圆虽然没有掂量银子的经验,也觉得这谢礼。或者是盒子的价钱,够昂贵的。

    白老二把银锭子递到阿圆手里,又小心的看了一圈四周:“嫂子你收好,卢夫人说,你昨日给的法子好用,要我捎个谢字,还有什么好法子,一定得跟她说。”

    这般大方的朋友,阿圆当然不会藏私,她背对着街道行人。把银锭子藏好,暗暗谋划着可以摘些艾叶做艾绒,艾灸几个关键穴位。正好对卢夫人的病症。

    叔嫂二人做无事状,返回两个小家伙身边,采莲垂着头不发一言,阿文拽住阿圆的衣襟,不肯放手。

    “王婶子。上两碗云吞!”阿圆喊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阿文的脑袋。

    那个——有钱了,可以稍微的,放纵一下下了吧?阿圆想要去购物,买了棉布,还没买棉花。把过冬的棉衣置办一下也不为过吧?

    还有一家人的鞋子,真叫人头疼,就连最新的阿文的鞋。也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个个跟从土里扒出来的一般,还开着口,露着一两个脚趾头。

    阿圆总怀疑自己把鞋底子磨穿了,这还真不用怀疑。就是事实好不好?

    每一样用度,其实都迫在眉睫。现在有钱了,应该花了它!

    或者,花一部分就好了。

    万分纠结之下,白老大终于回来了。

    他倒是干脆,有老三接应,索性背了四袋面粉回来。

    “嘿嘿,媳妇儿,我想着,这拉面好卖,咱索性在集市那头多寻一个地界儿,再摆一个摊子,我提前把面揉好,三弟管拉细跟煮面,准没问题!”

    这是钻进钱眼儿里去了吧?

    阿圆根本来不及反对,白老三就急急忙忙的解释:“我也赞成这样,嫂子你那个收钱的法子,完全可以省出一个人来,咱摆两个摊子,并不多费些啥,再添个炉子跟锅就行了!”

    小阿文看看姐姐,再看看自己,下决心掺合进来:“嫂子,我也能跟着拾掇碗筷,糖葫芦就摆在面摊子旁边卖,啥也不耽误。”

    采莲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

    阿圆可不是打击积极性的人,既然大家有这个勤劳致富的动力,那咱就支持,何况,现在咱有钱!

    “你们不怕累,那就再去置办些东西,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总要有的吧?碗筷子的还得添吧?大案板、面盆呢?”

    这一数落,还真得重新购物,这正合阿圆心意,留下白老三带着两个小的,夫妻俩和老二一起去了集市上。

    路上,阿圆小声的把挣大钱的事说给白老大,那双铜铃豹眼大大的惊愕了一回,然后冲着老二竖了竖大拇指。

    三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了。

    “要不,咱再买些棉花啥的提前准备棉衣棉被?我还想买几双鞋子穿,来不及做呢。”阿圆在白老大耳朵边嘀咕,说实话,有窝在炕头做鞋的功夫,还不如出来多挣些钱划算呢!

    “那就买!”白老大虽然穷困日久,但是,对待媳妇可从不小气,何况添置的东西都是真正需要的。

    “嫂子想买啥,咱就买啥。”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电灯泡呢!

    这小子跟弟弟妹妹不对付,跟自己也经常一个来一个来的硬顶,偏偏对这个新嫂子,是言听计从,白老大咧着大嘴,又对媳妇竖一竖大拇指。

    “哎,我想买地,想买辆牛车,想买几个木桶,洗脸洗脚每人两个别混着用,还想买衣服,一家人的春夏秋冬都置办齐全,买鞋,下雨天不怕湿了没得换———”,阿圆梦呓般的小声嘀咕着,其实,这些都不能算是奢侈享受,可惜,目前还距离现实有些远。

    白老大轻飘飘的脚步又踏实了,帮助媳妇实现愿望,是做丈夫的首要责任,他恨不得马上就跳到明天,摆两个摊位卖拉面,把一盒子铜钱,转换成两盒子。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终于可以攒够了钱,把媳妇想买的东西都买回家去,让她漂漂亮亮的呆在家里,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想出门了,就坐着自家的牛车——

    他不善于语言表达,冲到嘴边的那句“媳妇你等着我买给你”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做男人不易,做家中没有祖产的男人真不易,做家中没有祖产又想给亲人富足生活的男人,更不易!

    身后跟着两个有力气的汉子,采买东西就更顺利,只是,当所有计划中的物品都即将采购齐全的时候,阿圆停在了一辆牛车前面,拔不动腿了。

    就算是现在还不能买牛,那。先过过眼瘾总行吧?每日里用脚丈量土地的滋味儿,其实真不好受。

    或者,阿圆的眼睛晶晶亮起来。抓了白老大的胳膊:“我们先买一辆可以驾辕的地拉车,等以后有了牛,也能接着使用,好不好?”

    可是,白家目前攒钱的目的。不是买地吗?要是都花费在牛车上面,那算不算是本末倒置了?

    “现在不行,媳妇儿——再等等——”,白老大无比艰难的提了反对意见,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向阿圆。

    “嫂子想买,那就买吧!”白老二脑子一热。他跟这个嫂子对脾气,不忍心看见她失望难过:“就当那木盒子没卖到钱不就行了?”

    木盒子没卖到钱的话,就意味着继续数着铜子儿攒钱。就意味着刚刚暖热的银锭子是虚无的。

    阿圆从冲动中挣脱出来,笑一笑:“我——说着玩儿呢!咱暂时不买这些奢侈品,先买地,先再走几天——”。

    其实,刚才也确实有点着相了。买到手里荒地,就可以进行出售“嘎石灯”的买卖。那得算“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

    脚底板太娇气,说不定再磨几天,就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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