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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娘也有来头
夏至扔出的几粒碎银子大概在三钱左右，一共是三粒小渣，都不大的小颗粒，落在地上不太好找，尤氏蹲在那里东扒拉西找才找到，捡起起来吹了吹灰，然后攥在手心里叉起腰，站在夏至面前挺起胸膛，仍旧底气十足地说道：“你个死丫头崽子，以为有点银子就了不起了！还当以雇你大伯的，呸！这是雇的事儿么！他就不应该进你家那屋！我告诉你，再有啥事少上俺家来找来，有种让你娘再找个男人去，自己把男人弄没了，到俺家来拉男人干活，臭不要脸！”
她话说得是硬气，可是说完了立刻转身回屋，生怕夏至把银子要回去。
夏至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出的厌恶，真想不明白，怎么这种人也会活在世界上。
夏兴海和夏兴河也觉尤氏实在太丢人了，看也不敢看夏至一眼，垂着头钻进屋去。
夏连举在门口站着，身上的泥点子仍旧清晰可见，他看看夏至又向仓房的门口看，感觉十分过意不去，说道：“你这丫头，置啥气，犯不着的事，你大伯母就是瞎吵吵，吵过就没事了，你们娘俩争点银子不容易，你弄到她手，不是进了老虎嘴了。”
夏至说道：“没事的大伯，费点银子，能让你在家里好说话就行，你对我和我娘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不能让你为了我们为难，我跟我大伯母说的也是都是气话，没有不领大伯情的意思。”
“唉，我都知道，都知道……”
他们说了几句话，尤氏又在屋里吵：“夏连举，你还不给我进来！是不是又想趁我不注意跑那边去！”
夏连举没办法只好转头进屋，夏至也转身回到自家屋前，见娘还站在门口那发呆，说道：“娘，没事了，她拿了咱家的银子，以后不敢再拿这个说事了。”
柳凤萱却垂头，道：“她说得对，自己家的男人不回来，却要别人的男人来做活，换谁都不会乐意。”
夏至知道她是又想起爹来，连忙说道：“没事的娘，有没有男人的又能咋的，咱们娘俩不是一样能过好日子，像这些扒炕抹墙的活儿，只要有了银子，雇人还不是一样！”
见女儿不只为自己出头，还要回来安慰自己，柳凤萱过意不去，硬撑着笑了笑，说道：“是啊，九儿说得对，就算只有咱们娘俩，也一样能把日子过好，走，给娘弄点水洗手，娘炒菜吃饭。”
夏至连忙给她舀了水，把手上的泥洗干净，柳凤萱把锅里的饭盛出来，弄了点韭菜炒了两颗鸡蛋，母女俩端进屋里吃饭去了。
东正屋里的夏永富和崔氏此时也已经开始吃中饭，听着外面终于没了声音，崔氏一边用水萝卜戳酱一边说道：“这老大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竟然去帮那野货搭炕，好像巴不得要让那娘俩在咱家呆一辈子似的！”
夏永富斜了斜眼睛，道：“谁知道了，也不知道你咋生的，三个儿子生三样儿，就老二有点像我，那两个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崔氏气得没好眼瞪他，差点没把萝卜上的大酱甩他脸上，道：“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有种你别认啊！干啥养这么大，都给说了媳妇！”
“说媳妇？哼，老三这个媳妇可不是我给说的，是他自己弄回来的！”
“还不是你没钱给他娶，他才自己捡回来的！”
夏永富火了，吼道：“你又怪我了！要不是你，前两个媳妇要多少给多少，能到老三这里没钱，捡这么个破烂货回来，弄得他不合心又走了，给咱们扔下俩罗烂！”
崔氏见他发火不吱声了，要说当年老大家和老二家确实都没少要钱，所以这两个儿子现在过得也好，到老三那里没钱他们也觉得亏心，老三说要出去赚钱就让他出去了，只是没成想一走就不回来了……
管怎么样，夏至和柳凤萱屋里的炕算是搭上了，前两天晚上炕没干，母女俩仍旧在地上睡草堆，过两天后炕头部分干出来一片，母俩就搬到炕上去住了，只是炕上没有席子，仍旧用草铺着。
这两天里夏至没到镇里去卖菜，担心卖得太勤了被人看出破绽来，便在家里上拾菜园，把整个菜园都种上各种蔬菜，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炕干了之后柳凤萱的荷包也做好了，夏至决定再去一次镇里，不过这次却没再乘别人的车，而是到邻居家里借了一个比较小的板车，装上些园中的普通蔬菜，让母亲把自己送过河，然后拉着去了。
她跟柳凤萱说是为了买席子方便拿，实际上却是为了运菜方便，如果总是莫名其妙的，一筐一筐的往王得利那里搬，时间久了他肯定会觉得奇怪，所以还是弄得正常一点好。
柳凤萱因为搭炕、烧炕耽误，这批绣活没做完，便没和她一起去，把她送过河就回去了。
夏至自己拖着小板车，一直走到镇子里，在拐上王得利所在街道之前，才在没人的地方把空间里的蔬菜搬出来，全都堆在车上，然后吃力地拖着，来到王得利的菜摊前。
王得利见她弄来这么多实在有些吃惊，问道：“哟，九丫头，原来你家里种这么多菜啊？”
夏至说道：“是啊，我和我娘没有田，只能在菜园里种点菜出来卖，现在陆续都长成了，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王得利到车上翻看，道：“你娘可真会种菜，这菜长得真是好，快来，过称吧，正好现在是卖菜的时候。”
这次比前两次更多，卖的银子当然也就更多，过完称算过账，王得利一边给夏至掏银子一边说道：“对了，九丫头，你上次弄的那种驱蚊草效果真好，我家你婶子把它放在床头，晚上开着窗子点灯都没有蚊子进来咬！”
夏至说道：“是啊，我们家也是这样用的，所以我才知道它管用……”
说着从怀里掏出柳凤萱绣的荷包，说道：“给，我娘已经把荷包绣好了，你看怎么样？”
王得利接过来一看，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称赞：“难怪九丫头这么能干，原来你娘也这么手巧！这荷包绣得真好看，都是女人，你说俺那媳妇咋绣不出来呢！你一定要代我好好谢谢你娘！”
“嗯，知道了。”夏至笑着回答，却在心里想到，感觉娘似乎也是有来头的，不然怎么又会绣花，又有这神奇手串的，只是娘的身世似乎没法说出口，既然这样，自己也就不问，等有一天她想说了再说吧。
第14章 跟踪
夏至揣起银子收拾板车打算离开，王得利却又说道：“对了，九丫头，你家的菜到底有多少啊，能不能再多供我一些，最好每天都来，那样的话我就把摊子加大一些，雇个伙计来帮我卖菜。”
多供一些？这当然可以，现在卖的菜还不到空间里生产的十分之一呢，自家的菜园里又都种上了，过些天长大了，自己经常来卖也没什么稀奇。
想着点头道：“好啊，当然可以，家里的菜都长起来了，会越来越多的，你尽管放心卖就好了。”
“好好，那可就这么说定了，你的菜只能卖给我一个人，不要再卖给其他人了。”
“嗯，可以，和王大叔这么熟了，只要王大叔给的价钱合理，我肯定不会卖给其他人的。”
现在的夏至看在王得利眼里，简直就是个小财神，乐呵呵地说道：“放心好了，王大叔可是很讲诚信的……哦，对了，还有你娘这荷包也可以多做一点，我也挂在摊子上卖，我这里来的人多，肯定能卖出去！”
夏至眼睛发亮，这样就又多了一份收入啊，于是点头说道：“行，我回家跟我娘说去！”
说完拖着车子走了。
她先在一家布店里买了些碎布头和丝线，然后又来到杂货铺，本来是要买炕席，可是到到炕席都是芦苇秸编的，躺在炕上蹭的话难免会割伤刺伤的，琢磨了一下，她干脆卖了十几大张牛皮纸，没再买什么芦席。
出杂货铺后又在街边买了一块肉，便拖着车子回家。
到河边的时候，却见柳凤萱在对岸挖田埂，估计也是怕她回来过不来河，等着接她。
夏至暗下决心，赶明赚钱多了，一定要在这河上修一座桥，省得每次出村都像出国一样费劲。
柳凤萱边挖边向这边看着，见到她回来，连忙放下铲子过河来接她，见她车上放了一堆纸，并没有席子，问道：“你怎么没买炕席？买这么些纸干什么？”
夏至说道：“娘，我觉得炕席不好，在上面打个滚都得小心，不如用牛皮纸糊来得安心。”
柳凤萱听了也笑，道：“你这丫头，都多大了，还惦记着打滚呢，行，那就用牛皮纸糊。”
说完让夏至坐到车上，把牛氏氏举起来，防止沾水，母女俩过河回家去了。
母女俩回到家里，先把糨糊打出来，然后把肉煮进锅里，便开始糊炕面。
煮了一阵子，肉的香气飘出，坐在门口剁猪菜的百夏丽娟闻到，腾腾跑进屋去，对尤氏说道：“娘，仓房里好像又煮肉了，味儿可香了，娘，我也要吃肉！”
这两天头遍地锄完了，尤氏又闲下来，正坐在炕上纳鞋底儿，听到夏丽娟的话，尤氏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说道：“吃你个鬼头肉！哪有肉给你吃！你个馋痨！”
她正说着，田氏也在胳肢窝下夹了一副鞋底子过来，进门问道：“这是咋了，打孩子干啥？”
尤氏说道：“这死丫头闻见仓房里煮肉味儿，硬朝我要，你说我家两个大小伙子没说媳妇，哪能像她们那么败家！”
田氏坐到她身边，说道：“可不是，那娘俩可是真败家，好像过了今天没明天似的！你不知道，不只煮肉吃，人家还在打襁糊糊炕呢！半盆子白面糊、一大张一大张的牛皮纸，那得多少钱啊！哎哟，你说当初老三可真是瞎了眼了，咱把这样的女人整进家门来！”
尤氏自从上次拿了夏至三钱银子之后就更奇怪，夏至母女是怎么弄出来的钱的。
于是说道：“我说老二媳妇，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那娘俩咋就有那么多钱可败活，她们分家出去的时候，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啊，这一天一眼的，眼瞅着比咱们都富裕了！”
田氏说道：“你没看今天早上夏至拉一车菜出去吗，我听前街的包大发说她是到镇上卖菜换钱的。”
尤氏也知道一点，可是却不敢相信，说道：“可是她们就那么一个小菜园子，咋有那么多菜可卖？我觉着她们菜园子出的钱，好像比咱们田里出的钱还多似的。”
田氏也道：“是啊，虽然她们园子里的菜长得挺好，可是也不至于卖出那么多钱来，大嫂，你们她们对门，以后没事就盯着点儿，看这娘俩到底搞啥名堂！”
“嗯，你那边也看着点儿，看她们那后园里到底都种了啥东西，那么值钱……”
俩人说着话又纳起鞋底子来，被打了一巴掌的夏丽娟只好又窝着火到门口剁猪食去了。
由于卖菜的需要，柳凤萱便去向邻居把板车买下了，从第二天开始，夏至便每天上香去镇里送菜，下午回家在田里挖田埂，。
柳凤萱知道王得利要卖荷包又把绣活停了两天，赶出来五六个荷包，让夏至送菜的时候拿过去。
夏至发现对门的尤氏整天没好眼的盯着自己这边，知道她们肯定是对自己卖菜的举动起疑，于是偶尔便在院子里嚷嚷：“娘，你的荷包能不能再多做几个，王老板说卖得可快了呢！”
尤氏和田氏听了便聚在一起商量，尤氏说道：“老二媳妇，我看了，她们那点菜，根本卖不出来多少钱，出钱可能是那荷包出的。”
田氏说道：“做荷包多慢啊，撑死一天做三个，能卖多少钱啊，除非她那荷包卖得死贵！”
“贵不贵的，咱们看看不就知道了！明天夏至那死丫头再出去卖菜，咱们俩就在后面跟着，看她到底卖多少菜，卖多少荷包！”
“嗯，我看行……”
转早晨，夏至再次拖着板车过河去送菜，尤氏和田氏便鬼鬼祟祟在后面跟着。
夏至又不傻，身后多了两个大活人怎么能不知道，于是车上装了多少菜，她便送到王得利处多少，站在摊子前小声跟王得利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像模像样地把车上的菜称了，把荷包收了，夏至便拉着车子离开，转到背街去向这里偷看。
见到夏至走了，尤氏和田氏凑到菜摊跟前，尤氏向王得利打听道：“老板，你这里收菜都多少钱啊？”
第15章 抢生意
王得利绷着脸说道：“能多少钱，别我多少钱我就多少钱呗！”
“哦。”
田氏又摇着菜摊棚前挂的荷包问道：“那你这荷包卖多少钱啊？”
王得利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儿，说道：“哟，那东西可贵了，五钱银子一个，不过这东西防蚊子特别好使，只要你挂在身上，无论是水边还是野地里，肯定一个蚊子不会往你跟前飞，不只蚊子，就连虱子、跳子、蚂蚁、臭虫……那些乱么咕糟的东西全都没有，五钱银子肯定值，要买你们快点，不然一会就被人买光了，你们想抢都没有！”
“五钱银子？！”
尤氏和田氏差点没吓吐血，作梦也没想到，一个荷包也可以卖得那么贵，两人连忙躲到一边，生怕被摸了荷包被懒上。
两人站在那里边看还在一边说：“这老板不是疯了吧！一个荷包卖五钱银子，能有人买吗？”
“就是啊，谁那么缺心眼，花五钱银子买荷包……”
她们这里正说着，王得利那里已经有人说道：“哎呀，今天我终于赶上了，快给我拿个荷包，昨天晚上我家孙子可被蚊子咬惨了……”
“好嘞，你挑一个，我给你摘下来。”
“就这个，给，五钱银子……”
尤氏和田氏在旁边听了直咋舌头，吓得半天没缓过气来儿，过了一会儿田氏才大瞪着眼睛说道：“大嫂，这东西真有人买啊！”
尤氏也在那扳着手指算道：“是啊，一个五钱银子，那野货一天做三个，就是一两半银子，我的天哪！一天一两半，一个月就是四十五两！我的妈呀！够我家挣十年的！”
田氏听傻了，呆呆地说道：“那要是这样，那野货娘俩，不到一年就成财主了！”
“那可不是怎么的！”尤氏急得直搓手，道：“不行啊，不能就这让眼睁睁的让她们挣银子，咱们、咱们也得挣！”
田氏问道：“咱们咋挣啊？咱们又不会绣花！”
“有啥不会绣的，像绣鞋面那样绣就行了呗！卖不贵还卖不贱了！她卖五钱银子一个，咱们卖二钱就行，看不顶死她！走，咱们买布去！”
说完扯着田氏便到布店里去了，两人挑上好的面料扯了十尺，又买了大把的丝钱，然后美滋滋拿着回家去了。
夏至跟在暗处看着，直到两人出镇子，她才把要卖的菜从空间里弄出来，放在车上拉着，再次来到菜摊前，说道：“王大叔，菜运来了。”
王得利一边收她的菜一边问道：“九丫头，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啊，鬼鬼祟祟的，在那里看半天。”
夏至说道：“两个闲得无聊的，大叔不用理她们，再来问东问东西，赶走她们就是了。”
“那是肯定的，一看面相就知道这两个女不是好东西，她们要是欺负你，你来跟大叔说，我帮你收拾她们！”
“嗯，谢谢王大叔……”
夏至在心里暗想，这尤氏和田氏混的，刚见第一面的人都知道她们不是好东西，真不知道是怎么活的……
尤氏和田氏两人自从弄了布和线回来，便整天扎在一起，潜心绣起荷包。
这两人绣工不怎么样，绣不出鸳鸯、牡丹来，便随便绣几个小花瓣上，没有上好的香草，便到山上揪了点“黄瓜香”回来晒干，砸软了放进去。没几天的工夫，俩人已经弄出几十个来，奇形怪状的一大堆。
两人得时机已到，便在某一天早上一起提着，过河到镇里来了。
她们有间身着夏至，在夏至走了之后一段时间才出发，来到的时候刚好夏至和王得利结完当天的菜钱和荷包钱。
见到她们在不远处躲躲闪闪，夏至只当没看见，和王得利打了个招呼便拖着板车离开，然后从后街绕过去，从巷口处向这边偷看。
夏至走开后尤氏和田氏便来到菜摊对面，把荷包摆在那里开始叫卖。
近些日子，王得利这里越来越出名，无论是卖菜还是卖荷包，都远比别人家的好，生意十分兴隆，夏至拿来的几个荷包很快就被卖完了，有人便把目光转到对面，来到尤氏和田氏的荷包摊上，问道：“你们的荷包都卖多少钱？”
尤氏伸出两根手指：“二钱银子！”
“二钱？这么便宜？！也是可以驱蚊子臭虫的？”
田氏没敢吱声，尤氏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便果断回答：“嗯呢，效果可好了！蚊子臭虫虱子跳子蚂蚁蟑螂，啥啥都防，连耗子见着你都躲！”
那人拿起来看看，嫌弃地咧了咧嘴，说道：“啧啧，咋绣这么丑，算了，只要能防蚊子就行，丑点将就着吧，谁让便宜呢。”
说着给了银子拿走了。
这人走了之后，田氏有点心虚，小声问尤氏：“大嫂，黄瓜香不能防蚊子，好像还有点招蚊子，你这样说能行吗？”
尤氏见到钱哪还管那么多，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咱们的不防蚊子，那野货做的也一样不防，就是说说呗，她卖五钱银子都不怕，咱卖二钱的怕啥！”
说完大着嗓门吆喝道：“荷包荷包，防蚊子的荷包！二钱银子一个，快来买啊，再不买没有啊！”
田氏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便也跟着也一起喊，结果把王得利那边的客人都喊过来了，没多久的工夫，就把她们的几十个荷包全都买光。
王得利在那边气得直跺脚，他真以为田氏和尤氏的荷包也是能防蚊子的，卖这么便宜顶他的生意，真想过来揍这两个女人一通，可最后却还是强忍下来了。
他这里生气，尤氏和田氏却高兴坏了，看着手里的银子乐得不行，一会儿的工夫，竟然赚了七八两银子，这简直跟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快，两人当即决定大干一场，把到手的银子全都买成布线，拿着回家疯狂加工去了。
夏至在暗地里看着，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