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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被蛇咬了
对于田氏和尤氏的“密谋”，夏至完全不知道，仍旧和夏川在河边割柳条。
河边的柳树很多，春天种地的时候夏至又把老树锯掉，后来都发了新芽儿，长得又细又长，正好用来编东西。
夏至和夏至没用多久就割了好多，然后回家套上牛车运回去了。
两人和柳凤萱、罗湘芸一起动手，编了一个大大的囤子准备着，只等小鸭子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夏至又早早起来，没吃早饭就到后园里拔菜，拔完之后招呼夏川和自己一起抬出去放到车上，可是两人往车上放的时候夏至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天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往天这时候尤氏、田氏和奶奶崔氏都起来做早饭了，可是今天却只有东正屋里有动静，其他两屋的烟囱连烟都没冒，难不成这两人同时懒床不起来？
凭借长久以来与她们的斗争经验，再综合昨天刚刚吵过架的实际情况，夏至判断出这两人一定又在打鬼主意要对付自己，既然她们不在家，那么肯定在什么地方等自己呢！
她心中暗想，这两个女人是又舒服太久了，闲着没事找别扭，好吧，既然你们想自找不舒服，那一会儿就陪你们玩玩儿。
想着她也没和任何人说，还像往天一样，吃完饭后自己赶着车出门，告诉夏川经常到田里去看看，别让庄稼被牲畜祸害了，然后她便赶着车走了。
早晨的天气还挺好的，可是到她出来的时候竟然开始放雾，雾气弥漫得几步之外都看不清人。
夏至暗暗琢磨，这样的话对自己不太有利啊，看不清人怎么能发现她们？不过倒也还好，自己看不见她们，她们也一样看不清自己，要是今天错过去，就当她们便宜了一次。
她一边想着一边赶牛车过了河，慢腾腾的，又来到之前她经常停下的，从空间里向外搬菜的地方。
来到这里之后，老黄牛又习惯性地停下，不过这次她却没有立刻进空间，而是坐在车上听着。
隐约的，她竟然真听到斜前方有动静。
她心中暗想，哦，原来真在啊，既然在，那就看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想着搬着车上大大空筐，绕到车子的另一面，走进路边的树林。
看起来她好像要去什么地方，可是走出没步就进到空间里，在空间里向外偷听。
她这边前脚才进来，后面就听尤氏和田氏跑了过来，田氏还在说着：“看看，这死丫头果然在半道停了吧，还拿着大空筐，一定是去偷菜了！”
尤氏也道：“快快，咱俩也跟去，趁她正拔菜的时候把她抓住，不然离了地这死丫头就不会承认的！”
“走……”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夏至所在的位置穿过去，继续向前“追”去了。
夏至在空间里暗想，好啊，竟然以为自己偷菜，看来她们是发现自己卖菜卖得多了。既然这样，那就让你们吃点苦头，看你们还疑神疑鬼！
想着她把大筐放在空间里，自己出到外面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前天她在树林里解手的时候无意发现一条蛇守着一窝蛋，如果那条蛇尽责的话，现在应该还不会走，不如把它捉来，她可是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怕蛇怕得要死的。
来到发现蛇的地方，见那蛇果然还在。夏至小声叨咕着：“对不起了，打扰你一会儿，去给我帮个忙哈……”
一边说一边折了个带叉的小树棍，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把那蛇的头按住，然后伸手抓住七寸，提在手里。
这里的进蛇都是无毒的，被咬一口也不会死，而夏至本身又不怕蛇，所以没有太大感觉，拿着蛇回到车边，左右听听没人，便又从空间里把筐拿出来，把蛇倒扣在车板上。
这个筐子编的很密实，那条蛇又比较大，所以很难爬出去。
夏至弄完之后又给老黄牛扔了几把草，然后再次躲进空间里听着。
田氏和尤氏向前追了很远也没追到夏至，甚至连一块田都没看见，两人只好又回来，一边走田氏还一边说着：“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她偷菜也不能走那么远啊，不然她拿不动。”
尤氏说道：“肯定是咱俩追错方向了，这雾蒙蒙的，都看不清。”
田氏还在遗憾：“完了，这下肯定让她走了，起个在早，却什么都没抓到……”
说着两人已经回到路边，尤氏指着路边的车子说道：“没走没走，你看，还在那儿呢，筐都已经拿到车上了，肯定是偷完回来了！”
两人快步跑回车边，见夏至不在，田氏说道：“肯定是一次没拿够，这死丫头又去拿了……”
说着伸手去翻筐子，还在奇怪道：“这死丫头咋把筐倒扣的，这咋装菜啊……”
尤氏也道：“可不是，这死丫头脑袋让驴踢了……”
说着田氏已经把筐翻过来，两人定睛向筐下看，却见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田氏一手扳着筐子边儿，说道：“咋没东西呢，那丫头是不是还没偷来啊……”
她的话没说完，尤氏却一声尖叫，道：“啊！老二媳妇，你胳膊、你胳膊……”
尤氏吓得话说不全，田氏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拿筐的手腕上有点紧、有点凉，转眼看去，却见一条蛇正顺着胳膊爬上来。
她吓得差点没断了魂儿，惊叫一声：“啊！！！”
抬手就把夏至的筐扔出去，拼命地抖着手。
那条蛇之前在筐里已经急疯了，沿着筐的纹路向上爬，想找出口出去，刚好田氏翻筐把它翻进筐里，它便顺着田氏的手要爬走，田氏拼命的甩动把它给惹火，照着田氏的手腕就是一口，然后顺筐边溜下车，飞快地钻进草丛去了。
田氏见到自己被蛇咬，吓得几乎要瘫倒，那边的尤氏更是吓得跳着脚向村子的方向跑，田氏在后面鬼哭狼嚎地叫道：“大嫂！大嫂救我啊！我被蛇咬了……”
叫来叫去，竟然两眼一翻晕倒在车边。
第44章 落下病根儿
尤氏一路小跑，跑出去老远才发现不对，停下身回头看，却见雾蒙蒙的不见田氏的影子，她又回头来看。
走到快到夏至车边的时候才见到，田氏已经瘫倒在地上。她乍着胆子走过来，先确定蛇已经不在了，才来蹲下身推田氏，道：“老二媳妇，老二媳妇……”
叫了半天田氏不醒，看到田氏手腕上被蛇咬的牙印，她也吓得不行，连忙又拖又拽地把田氏弄到背上，背着向村里走。
直到她们走出雾气的范围，夏至才从空间里出来，跷脚向那边看了看，故意扯着嗓子叫道：“哪儿来的缺德的，把我的蛇放跑了，我还要用它泡蛇酒卖钱呢……”
尤氏在前面背着田氏心里暗想，这个死丫头，要知道她泡蛇酒卖钱，打死也不跟来看啊，这吓的，魂都快没了！
想着她背着田氏快步向回走，生怕田氏死在自己背上，自己没法向夏连升交待。
夏至待她们真正走远之后，又从空间里拿出菜来，赶着车到镇里送给王得利，然后在镇里逛了一圈儿，趁没人的时候把空间里已经孵化出好几天的小鸭子弄出来，放在两个筐里装着回了家。
她到家的里时候，正好遇见背着药箱子的郎中从西正屋里出来，她还故意问出来接她的罗湘芸：“二姨，二伯那屋是咋的了，咋还来郎中了，谁病了？”
罗湘芸说道：“今早你大伯母和二伯母起早出去打猪草，结果遇害到蛇了，，你二伯母被蛇咬了，好像是中毒了，昏迷不醒，被你大伯母背回来的，不知道现在咋样了呢，你娘在她屋里，一会儿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却听西正屋里传来田氏的怒骂声：“滚出去，快点滚出去，不用你装好心！不是你家那缺德丫头，我能挨咬么……”
随后柳凤萱就灰头土脸地从西正屋出来了。
夏至看了恼火道：“娘，你去看她干什么呀，那不知好懒的东西，被咬死了关你什么事！”
柳凤萱走过来小声问道：“九儿，你跟娘说实话，你二伯母被蛇咬，是不是你干的？”
夏至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道：“不是啊，跟我没关系，我看都没看到她们，能关我什么事！”
柳凤萱道：“可是她为什么说是因为你才挨咬的？”
夏至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把车停在路边捉蛇，捉完第一条用筐扣着，再捉第二条回来，第一条就被人给放走了！”
柳凤萱瞪眼道：“那还说和你没关系！你闲着没事捉蛇干什么，是不是故意吓她们？”
夏至一脸委屈道：“才没有，是一个老大爷朝我买两条蛇，想要泡蛇酒，弄丢了一只，害我少赚一半钱呢！”
“你……”柳凤萱拿她没办法，只好说道：“以后再不许这样子，毕竟她们是你的伯母，对自家人咋能下这样的狠手。”
夏至斜眼，心想你和我要被饿死的时候人家咋没把你当自家人呢，你却跟她们讲这些，难怪这些人欺负你，不欺负傻子欺负谁。
想着敷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走，快帮我把小鸭子子拿出来吧，不然要被晒死了……”
在前院葛力家做木工活的夏川听到自家小鸭子叫也跑了回来，和夏至三人一起把小鸭子抓出来放在大囤子里，先拿到屋里去喂养。
田氏被蛇咬伤虽然没中什么大毒，可却真是被吓得不轻，一连在屋里躺了三四天才出来，而且听说落下了毛病，只要一有人说“蛇”字，她就会吓得当场抽搐。
这一点夏至倒真有些意外，平常看起来，田氏和尤氏都挺能咋呼的，怎么被蛇吓一下就能吓成这样，一般来说，总得有点胆子才能干坏事啊，她就这么点胆子，还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她还觉得委屈，却少不知道，田氏和尤氏一直都把她当小孩子，以为她的胆子肯定比两人更小，却没想到她连蛇都敢抓。
不管怎么，尤氏和田氏这次的教训是得了个大的，以后再不敢到夏至这里动手动脚了。
就这样夏至和王得利的酒楼暗地里财源广进着，表面也家里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转眼到了秋收的时候，夏至家新开的两亩旱田被野猪祸害到不行，可两亩稻田却丰收了，沉甸甸的稻穗子挤满了稻田，惹得村里人人羡慕。
要知道在林家洼这地方，稻子可真是宝，那东西只有南方才能生长，所以这里基本没人能见到，稻米就更是别想，家里宽裕的人家，到过年的时候或许能买点吃，普通通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味道，所以夏至这二亩地的稻子，在这里绝对是亘古未见的稀罕玩意儿，所有在这里路过的人，见到这稻子都会馋得直咂嘴。
正因为这样，夏至和夏川看得更紧了，白天的时候几乎一整天都在稻地边守着，晚上还左一次右一次地出来看，生怕有人到田里去份稻子。
好容易看到稻粒变硬，夏至和夏川松了一口气，听村时有经验的老人讲，这几天可能就要下霜了，夏至打算第二天就开始收稻子，所以这天晚上全家人睡得稍微早了点。
第二天早饭后，夏至拿起昨天晚上就磨快了的镰刀，对一起在厨房里收拾的柳凤萱和罗湘芸说道：“娘，二姨，我先去田里割稻子，你们收拾完再去吧。”
听柳凤萱和罗湘芸答应一声，夏至便出屋走了，正好夏川从茅房里跑回，进屋抓起镰刀追出来，说道：“姐，我跟你一起去。”
夏至道：“今天不去你师父那了？”
夏至说道：“家里忙成这样，当然先干家里活儿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田边，可是放眼一片却傻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稻田，竟然被人割进去一个大大的缺口，缺口处的稻子一根也没有，只露着一片光秃秃的土地！
“姐，这是咋了？那里的稻子呢？”夏川呆呆地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被人偷走了！”夏至气愤地说道。
第45章 看到脚印了
“偷走了？！”
夏川这才反应过来，腾腾跑到田埂上，看着缺失的大片稻子大叫道：“谁偷的稻子！谁偷了我家的稻子！该死的损贼，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看不打断你的腿！”
夏至也来到田埂上站着看，二亩地的稻子，被割走了足有十分之一，也就是说，这二亩地如果能产十袋稻子，那么一袋稻子就没有了。一袋稻子能出大半袋米，以这里的米价，可以卖二两多银子。
二两多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收成不好的旱田，一亩田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就这么生生被人偷了，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认了，握着镰刀发恨，道：“敢偷我的稻子，真是不知道死活，看我不把他揪出来送官！”
他们在田边正说着，柳凤萱和罗湘芸也来了，两人到了田边看着那一片缺失的稻子发愣，柳凤萱问道：“九儿，这是你和夏川割的？也太快了吧？割下来的稻子呢？”
夏至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娘，也真是对她无语了，这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和夏川割的么。
她还没说话，夏川已经叫道：“大娘，不是我和我姐割的，是被人偷了，咱家的稻子遭贼了！”
“遭贼了……”柳凤萱和罗湘芸站在田边傻了眼。
夏至怕她们俩在这里耽误事，说道：“娘，二姨，你们先回家去吧，我和夏川去找里正，让他来帮忙抓贼。”
柳凤萱真以为她只是找里正来看看就完事了，说道：“好吧，那你们去找人吧，我和你二姨先到南山把剩下的那点玉米割下来，玉米虽然不多，可是秸杆总还能留着冬天喂牛。”
“嗯，你们去吧。”
她们两人走了之后，夏川问夏至：“姐，你真要去找里正？他能抓得到贼吗？”
夏至说道：“抓不抓得到，这事总得跟他说，不然谁肯承认我们丢稻子了，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找人。”
林家洼的里正名叫马贵，自己也就是个种田的，挂着个里正的名，如非必要，平常不管多少事。
夏至来的时候他也正要到田里去收庄稼，正在院里套他家的骡子车。
夏至走进来说道：“马大叔，这是要下田吗？”
夏至小小年纪就当家，再加上崔氏、尤氏、田氏满大街讲她的不是，所以夏至在村里也算挺出名，大人小孩儿都认识她，马贵也不例外，见她进来就知道有事，无奈地问道：“夏至啊，你到我家来有啥事吗？”
夏至说道：“当然有事了，不然这大忙的时候，哪敢来找马大叔的麻烦啊，我家的稻子丢了，马大叔跟我去看看吧。”
既然夏至都找来了，马贵不能不去，只好叹着气把骡子车拴到一旁，跟夏至向村西走去。
来到田边，夏川还坐在田埂外守着。
夏至指着田里缺失的那一片对马贵说道：“马大叔你看，丢了那么多，足够产一袋稻谷的了。”
马贵向田里看了看，咂嘴道：“啧啧，是丢了不少，行了，我知道了，这事记下，回头向上给你报一下，看官府能不能给你找回来。”
说着就想转身离开，可是却被夏至给拦住，夏至说道：“我说马大叔，你不能就这样走职啊，你向上面给我报能当什么事，他们又不会为了这么点东西派官差来找，你得帮我把稻子找回来。”
马贵有点烦，说道：“这怎么找啊，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给你算出来被谁偷的。”
夏至说道：“不会算还不会问么，咱们全村同共才三四十户，按家按户的问也没多少人吧，总不能我大半夜丢的稻子，是被外村人偷走的！”
“你……”
马贵还惦记着去收田，根本不想多管，可是夏至的态度十分坚决，没办法他只好点头，道：“好好好，问问问，我就不信，谁偷了你的稻子，还会明明白白告诉你！”
说完当先向村里走去。
夏至回头告诉夏川：“你围着田围一圈儿，看脚印儿什么的都朝哪儿去，我先到村里打听一下。”
“嗯，我这就去。”
夏川手里仍旧提着刀，回到田里去了。
夏至和马贵进村，村头第一家就是吴老万家，他家距稻田只有向十步远，如果稻子丢的时候他家有人醒着，应该能听到动静，于是夏至和马贵第一个便进了他家的院子。
他们来的时候吴老万媳妇正在洗衣服，见到马贵和夏至进来，她热情地招呼道：“哟，他二姑夫，你咋来了，昨个他二姑不说你今天要去收小豆吗？”
两家有点拐弯亲戚，所以平日里处得不错，马贵也不见外，进来之后到屋门向里看着，随口说道：“可不是想去了吗，车都套好了，夏九来了得让我来看她家丢的稻子，我这没招儿才过来，哪啥，你家老万和根柱呢，出下田去了？”
“嗯，俺家的高粱也该收了，他们爷俩一大早就出去了，咋的，夏九家的稻子咋还能丢呢，找着是谁偷的没有啊？”
马贵一摆手，说道：“哪那么好找，谁偷了不藏好，会让她找着，这不过来想问问你，昨天晚上听没听着啥声儿呢么。”
吴老万媳妇连连摇头，道：“没有，那可没有，昨天晚上俺们睡得早，一宿到天亮，啥声也没听见。”
“哦，那行，那我们再到别家找。”
说着马贵就要出院子走人，可是夏至却站着没动，指着吴老万媳妇的洗衣盆问道：“吴大娘，你怎么一大早就洗衣服？我看屋里的碗还没洗呢，你就这么着急洗？”
吴老万媳妇把眼一翻，说道：“洗碗着啥急，又不用晒，这衣服不早早洗出来，万一下午变天呢！”
夏至站在那里观察着神情，想看出点什么来。
正在这时，夏至却急匆匆跑来，到门前见到夏至和马贵在这里，叫道：“姐，我看到了，有脚印往东边去，跳过沟子，好像奔南山去了！”
夏至听了连忙招呼马贵，道：“马大叔快走，咱们去看看。”
马贵便和她一起跟夏川向村外走去。
吴老万媳妇一听两眼立刻瞪起，跟在后面也跑了出来。
第46章 洗衣盆里的线索
夏至和马贵跟着夏川来到稻田边上，顺着旁边没开出来的草地向前走。
这里的草地经常有人走，所以即便是有泥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