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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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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孟约忘了,林莠是能手撕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呀,怎么会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好呢。她也忘了,她身边还有把人生演得跟戏一样的宋慧芝女士呢,既然有女壮士在前,为什么不能有恶毒女配在后。

    宴席散后,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或高谈阔论,或垂钓,或摸牌,女士们可以听书看戏看电影,玩的花样可多了。吕撷英二话不说,开了牌桌要打牌,还叫孟约去打:“先生,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徒弟了吗?”

    “自然早就不是了,不然怎么会喊你坐下。”宋慧芝一边砌牌,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为师自然知道,正是想赢你几个钱买胭脂啊!”吕撷英怎么不知道孟约逢赌必输,吕撷英表示,她手气牌技也不好,但自从有了孟约,她就有了手气,也有了牌技。

    孟约无奈坐下,宋慧芝忙高声喊:“三缺一了啊,赶紧再来个牌搭子,这桌赢面很大,三个人里三个不会打牌的。”

    对此,孟约只笑不言,宋慧芝浑号“淮南第一赌神”,前边甚至不带加个女字的,这就是宋女士年少时在家乡闯下的名头。她和吕撷英是真不会打,宋慧芝则是在投烟雾弹迷惑对手,当然,她和吕撷英是不会被迷惑的,因为输过!

    结果坐下的是林莠,然后孟约就和吕撷英一起,看两大赌神跟开挂一样的赌技。她们还很快调对频率,一致对孟约和吕撷英放水,专怼对方。吕撷英偶尔还能糊到一把,孟约是别想了,两大赌神不可能放牌给她,吕撷英倒是偶尔放牌,但孟约就是有完美避免糊牌的技巧。

    大半个上午过骈,林莠和宋慧芝女士仍然相持不下,她们几乎没有输赢,反倒是孟约小小输了点钱,结束后孟约点了点碎银,感叹道:“今天居然没输太多。”

    吕撷英:“我挣了快半两,果然,我和年年打牌,还是能赢的。”

    宋慧芝和吕撷英中途要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孟约和林莠继续砌牌,牌砌好后,那二位还没回。朱既彰却和朱载宥朱载宽叔侄一道过来,三人自不会坐到女眷堆里来,但,孟约却看到了林莠对朱既彰的情。这并不是从眼神表情里看出来的,而是从脸上,如果说林莠方才脸上的光如同珍珠一般,那么在朱既彰出现的瞬间,那光就变成了天上的月亮不止是米粒之珠不能明月相提并论,拳头大的也不行。

    孟约假装没看到,可她的假装,能手撕男女主的林莠怎么可能看不破:“阿孟,我曾有机会嫁给周文和。”

    孟约:不好意思,请你再说一遍?

    “曾经,周文和便是我的执念,我也一直以为这执念会伴我一世,但却并非如此。人的一生何其漫长,总会有更大的执念,把之前的压下去,让之前的种种变得不值一提。”

    “所以,我拒绝了。”

    “既使不能与至爱相伴一生,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依然还是想要选个能悦我心,我亦心悦他的人。这样,便觉得总有一天,再大的执念都能放下,但是此时此刻,我忽然明白,也许这一生我都无法再放下。”林莠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却并非刻意压低。

    孟约待要张口说两句什么宽慰一下林莠,又感觉垂首低眉的林莠根本不需要,她完全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万千思绪里,或许在理顺,或许在弄得更乱。

    之后直到牌局散,林莠都没再说什么,中午的宴席时孟约便没再和林莠坐一起,因为孟约被吕撷英拉着和懿安王妃谈天,后来就直接坐在一起。中午并非正席,不过酒菜一点不弱正席,孟约一边吃菜,一边把刚才的事扔出脑海,她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说过,就这样。

    吃过饭,朱既彰特地来寻孟约,孟约听完朱既彰来意,奇道:“你问阿严的喜好,不去问阿严,不去问严寺卿严夫人,怎么来问我?”

    “旁观者清。”他怎么会说严洵美根本不待见他,他别想能从严洵美那问出什么来。

    “我哪知道那么多,你不会自己去问阿严么。”

    “我想给阿严惊喜啊。”

    孟约:“少年,来来来,且听吃我一记安利。”

    少年:呆。

    “看过《慕春令》吗?”

    少年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我师兄吗?”

    少年摇头。

    “因为他能把《慕春令》活学活用。”

    少年:“哦,我知道了。”

    《慕春令》里说过惊喜当然要有,但你得先确定会有喜,不然光剩下惊的话,很容易单身一辈子的。

    #我果然是万千少男少女的人生导师#

第四七四章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没有熊青年的惊喜,婚礼顺顺利利,至于朱既彰原本准备的什么惊喜,孟约没去问,这样的小趣味,比较适宜留给小夫妻俩私下撩。婚礼是杨廷礼主持的,从头到尾都轻松热闹,婚礼的酒宴是萧厨王主理的,自非寻常可比。

    当喜宴散时,孟约同孟老爷一齐回家,孟老爷这一天下来喝得有点多,早早洗漱睡下。孟约本来也准备洗洗睡,才洗漱完换好衣服,便听仆妇说林莠来了。深更半夜登门,也算旧识,孟约也不好不见,便披了外衣,让人把林莠请到卧室一畔的画室。

    林莠进来时,孟约正张大嘴巴打呵欠,林莠见了便道:“扰了年年的好眠,真抱歉。”

    孟约摆手,虽然有心说“真要抱歉,就不该这时候登门”,但看林莠眼睛红得厉害,她又把话咽回,转而问道:“莠娘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方才喜宴上还好好的。”

    或许是因为在孟约面前已经掉过一次伪装,林莠当着孟约,并不很遮掩:“阿孟,我以为我能甘心的,他问我时,我自己答应的,谁也没逼我,谁也没强求。我以为只要是他说的,刀山火海也甘之如饴。但事实上不是,阿孟,我现在感觉自己心里像有一头巨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从我心里跳出来,吞噬掉我所不甘心的一切。”

    孟约:这难道是恶毒女配黑化现场吗?林莠难道还是要走手撕男女主的路吗?现在这样,看起来可一点不像是要手撕男女主的样子啊!

    “这有什么,人这一辈子,谁不干几件天天后悔的事。”孟约干的后悔的事多了去了,不过她的后悔通常维持的时间都很短暂,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林莠并不问孟约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她也不指名道姓,却明明白白地向孟约诉说着对郑王朱既彰的一腔深情:“阿孟,这世界可会有一日,不再有门第之别?”

    孟约仔细认真,无比负责任的思索片刻,摇头:“不会有那样一天的。”

    不是她要刻意给人心上继续扎刀子,而是她怎么想,也不觉得她曾经生活的世界有做到这一点。或许看似没有吧,但其实不过是更不露痕迹而已,当然也有更赤|裸的。只是现代人大都明白一个道理,要么放下物欲慢慢随遇而安,享受自己承受范围内的生活,要么掀翻了桌子,去为自己打一片江山。

    林莠盯着孟约许久,片刻后幽幽叹一声:“是啊,不会有那样一天。”

    谁心里不清楚呢,只是大概还是渴望从孟约这个最擅长造梦的人这里,听到一句能让人继续保有梦想的话而已。听不到,也不意外,因为孟约在这样的事上,从来不爱哄人玩。

    “阿孟,我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各自成家,那么首先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既然已经辜负了深情,就不要再辜负生活。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一点缺憾也无的人生,莠娘,珍重自己,别让自己面目全非,到最后连往事都不敢回首,连故人都不愿相见。”如果朱既彰娶的人不是阿严,孟约才不会这么苦口婆心,阿严是个好姑娘,又憨又娇,绝不是林莠的对手。

    为人师者,如为人父母,总是会为她们计长远。

    林莠最终点了点头,与孟约对坐片刻后起身告辞,孟约不能确定林莠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能不能迈过心里的坎。所以,她觉得自己得提个醒,不过阿严才新婚,正该与朱既彰蜜里调油,这时候去说,多扫兴得慌。思来想去,孟约决定同朱既彰说:“莠娘?”

    “你别跟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小心我拆你的台。”

    朱既彰没打算装傻,他自然知道,不然不会细心为林莠安排,他希望林莠意能平,日后好好日子,别耽误了大好年华。也是为阿严嫁给她后不为林莠生误会,不要操心这操心那:“应当不会吧?”

    孟约真想让朱既彰对“直男思想”有个深入的理解,但她更想把朱既彰摇醒:“不要小看一个失去了一生所爱的女人,她会有多疯狂,谁也不知道。虽然现在还好端端的,但谁也不能确定她会听劝,她会最终选择默默祝福你们,看着你们幸福圆满就满足。郑王殿下,倘若是阿严另嫁他人,你肯默默祝福,什么事也不干吗?”

    跟新婚燕尔的人说这个,朱既前怎么可能忍得了:“当然不行……”

    “呶,你看,你都说不行。”

    朱既彰收回看孟约的视线,看向铺落地上的阳光,许久之后才重又开口:“我会妥善解决,必不叫阿严为此劳心费神。”

    “如此便好,你既爱阿严,便好好待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能与所爱厮守终生,所以,望殿下多加珍惜。”孟约也就能说到这,再多说她也没立场。

    回了孟家,宿醉的孟老爷终于起身,看孟约从门洞里走近,疑惑道:“还当你回济南去了,竟还没启程吗?快些回去吧,女婿怎么能照看得好阿阿煦。”

    果然,再也不是亲爹的小甜甜了,对此,孟约已经是槽多无口:“过两天,我还得上工学院看看新鲜呢,爹就这么想赶我走啊。”

    “那随你吧。”孟老爷手一甩去吃不早不午的饭。

    孟约:……

    以前孟老爷感慨他因为四只狗失去江湖地位时,大约也像她现在一样惆怅吧,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呐。

    最近这两年,工学院的重要项目是电车,蓄电池还没造出来呢,所以电车仍然是一个庞然大物,一点也不适合在城池里行驶,所以至今没能上路试行驶。除电车,还有电影相关的配套,也是工学院的重点项目。除去以上这些,就是发明各种大家电小家电,不过目前没什么太大进展,家电都还处于比较初始的阶段,连原始机型都还没有。

    不过,没有大进展,方向都看着很对路,孟约十分安心地买票回济南。

    壤湖园里,阿已经当家作主好几天了,开始两天有些焦头烂额,接下来几天就好多了。一则阿渐熟悉家里的事务,二则之前委实是亲爹给设置了障碍,障碍渐渐被拿开,自然更得心应手。

    饶是如此,阿还是盼着他妈赶紧回来,家里的事务好说,阿煦是真不好照看。

    #从前我一直是个慈祥的哥哥,直到我独自照看了阿煦几天#

第四七五章 当然选择原谅他

    不管阿还是阿煦,从他们吃饭开始,孟约都尽量让他们自己吃,阿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他只知道阿煦完全不能好好吃饭。坐在他的专属座椅上,每天吃饭都是天一半地一半,还永远觉得别人碗里的菜更好吃,舀到他碗里的都是难吃的菜。

    阿刚上学,正是刚好能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其中含义的时候,所以光就吃饭这一件事,就足够阿头疼的。仆妇要喂,阿还是坚持不许,他决定自己吃不好饭,都要看着阿煦吃好饭。

    结果嘛,可想而知,阿都快抓狂了。

    孟约回来恰好是吃晚饭的时候,王醴还没回家,阿看着阿煦吃饭。家里向来和和睦睦,阿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什么叫吼人,从头到尾都是知心好哥哥的语重心长。

    阿煦:不懂。

    实话说,要是换孟约,绝对没法劝这么久还好声好气,肯定会直接把阿煦的饭端走,不叫他吃。饿他一顿,他下顿就知道什么滋味了:“阿。”

    “妈。”阿顿时如蒙大赦,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孟约蹲下来抱住阿:“我家阿辛苦了,照顾弟弟好累吧。”

    阿摇头:“妈辛苦,我不辛苦,阿煦只是吃饭时不好,别的都好。”

    好个什么劲,如果说阿从小到大都特别懂事,阿煦就是时不时就要秀一下存在感,以及越大越有点犯熊:“阿去吃饭,菜都快凉了。”

    “好的。”阿坐到椅子上,端着仆妇刚盛出来的饭开吃。

    至于阿煦,孟约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定定地盯着阿煦,片刻后,阿煦呆呆看孟约。孟约对阿煦露出温柔无比的笑,温柔无比地哄阿煦赶紧把饭吃饭,等阿煦把碗里剩下的饭吃完,孟约给他一块抹布:“把椅子和地板擦干净,然后把自己擦干净,不擦干净,妈带回来的礼物就没有你的份了。”

    阿煦:只是不乖乖吃饭而已,用这么对我!

    不管为什么原因,阿煦乖乖照做,擦干净椅子,擦干净地板,很细心地把每一个地方都再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饭粒汤汁才拿干净的毛巾把擦脸擦手擦脖子。头发上的饭粒还是阿帮忙才弄干净,最后的成果让阿对孟约无比崇拜,虽然有礼物刺激,但阿煦也不缺什么,所以还是妈厉害。

    孟约给俩儿子带回来不少礼物,有吃的有玩的,鉴于阿煦让阿照顾得很辛苦,孟约把给阿煦的礼物减去一半。阿煦可怜巴巴地看着明显体积不一样的两堆礼物,差点要“哇”的一声哭出来,可是他太知道哭在他妈这里没用,他妈只会任他哭到声嘶力竭,压根不会带哄的。

    小人儿意识到,很可能是他玩饭的举动让孟约生气,乖乖的根本不敢哭闹,怕一哭闹,礼物堆会变得更少啊!

    阿倒是大方地表示,阿煦喜欢什么,都可以拿。阿煦看看孟约,坚决摇头:“我不要,谢谢兄长。”

    孟约这才收了脸上让阿煦怕怕的笑,揉揉阿煦还有些粘乎的头发:“这次就原谅你了,去洗漱换衣服吧,至于少掉的礼物,那就看阿煦接下来的表现啦。”

    等阿煦随仆妇离开,阿就照看阿煦提出疑问:“为什么我照看不好阿煦呢?”

    “因为阿煦是个小人精呀,阿太爱他,只会宠着他顺着他惯着他,知道他淘气了你也不会教训他不会生气,所以才会这样。阿,为了不让阿煦长成熊孩子,我们要对他严格要求。”阿煦什么都好,在衣食起居上几乎没什么要求,也很少哭闹,也服管教,只是……这是个必需时时严要求才不会犯熊的熊孩子。

    “是这样啊!”阿思考的时间有点长,孟约吃完饭牵着阿在花园散步,阿煦洗漱完换好衣裳又重新跑出来。小人儿熊是熊,可爱也是真可爱,小脸蛋上满是讨好笑容的样子也很萌。

    阿:弟弟这么萌,当然选择原谅他。

    然后俩小人儿就这么愉快地耍作一团,孟约在旁边忍不住摇头,实话说,阿煦在阿面前淘气,只有一个原因就仗着哥哥爱我疼我不会骂我不会教训我才这么放肆的呀。

    孟约含笑:熊孩子,等你爹回来好好管教你,敬请期待大魔王的宠爱。

    王家也算是累世之家,教子自有一套,王醴听闻后,阿煦就开始了地狱模式。孟约对此喜闻乐见,阿在看到阿煦的进步后也表示支持,对阿煦的求救信号视叵无睹。

    “妈,会不会太残忍了?”

    “不会,是亲儿子又不是捡来的,你爹有分寸。”

    趁管教儿子的间歇,孟约问王醴杂耍班案子的进展,王醴道:“已摸清门路,很快就能结案。”

    “那要是真像那对小姐妹说的一样,还有许多小孩子在那里,解救出来后该怎么办?”就是现代,有全国联网的户籍信息,有带芯片的身份证,有dna和指纹,也还是有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和找不回孩子的父母,何况这是信息并不怎么通畅的古代。

    “照个相,发往各地,或许时间长一点,但总能找回家去。”

    孟约点点头,整理安全手册时,忽然有了点主意:“师兄,你说我把他们的信息录在安全手册上怎么样?”

    她对自己的绘本还是很有信心的,安全手册更是可以托官方发放到每一级蒙学,并叫蒙童带回与家长一起阅读理解背诵。这样一来,会有许多人看到信息,孩子们找回去的机率也就更大一些。

    自然可以,王醴同孟约道:“待此案了解,安全手册画好后,年年不妨先给官家去个信,让官家先阅过,再看如何刊行。”

    “嗯,正好找大家一起完备一下,我们总有没关注到地方,大家一齐补全,避免不够全面。”安全手册在孟约这里,只剩下一点要画的,她准备这两天画完,然后写信寄去南京。

    又数日,杂耍班案告破,一个几十人的团伙尽数落网,解救出来的小孩子,大的小的有近百,脸上的表情身上的伤让人触目惊心。陈恂博士特地从南京带队过来,给这群小孩子做心理辅导,小一点的孩子忘性大,被拐的时间短,好转起来较快。让陈恂博士觉棘手的是那些半大孩子,长久以来的遭遇,让他们即使在陈恂博士面前,也不能放下心防。

    陈恂博士对此有些困顿,不知该从哪里找突破口。

第四七六章 伤心的事就不说了

    四月的一天,春意暖融,夏日已渐露峥嵘,育英园每年到差不多这个时候都会放几天假,让孩子们去原野里走一走。当然古往今来,放假都少不了布置作业,阿他们的作业是“我爹是做什么的”,旨在让孩子了解父亲的职业,了解父亲在外的辛劳辛苦。之前也有过“我妈每天都做什么”之类的家庭作业,以后还会有“我家”的其他系列,大意是叫孩子了解父母的劳碌辛苦,进而体谅父母,孝顺父母,与家里其他成员和睦相处。

    “那阿是想先玩几天呢,还是想先跟爹去衙署?”

    阿是认真严谨的好学生,当然是先把功课做完再去玩了,于是第二天,阿就同王醴一道去升班。上学的时辰不比升班晚,所以阿一点没赖床,早早起来,自己吃完饭换上育英园的校服同王醴一道登车去律法司。

    律法司里,不止王醴一个带孩子来的,不过律法司上下,大多数人都是头一回见阿。围着逗一圈,众人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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