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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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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女孩子们就陷入“我哥怎么样”“我爹怎么样”“我祖父怎么样”“我舅舅叔叔伯伯怎么样”的谈论中,最终结论是嗯,确实,活生生的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小癖好,这会让人物丰满可爱。

    孟约:艾玛,总算还算成功。

    放堂的铃声一向,孟约赶紧走人,至于她在课堂上讲了什么,怎么讲的……让一切随风吧。

    吕撷英还过来恭喜她,说课讲得挺好,女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孟约:“先生,别说了,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我现在感觉自己腿有点抽筋。”

    她果然不适合为人师呀。

    “你别是想打退堂鼓吧,那可不成,女孩子们很喜欢你上的课,而且你是来教她们编故事的,就这来说,你教得很成功啊,有什么高看自己的。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每周三堂课,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和副院长商谈。”

    “先生,我真的不能拒绝吗?”

    “想都别想。”

    孟约长叹一声,她最近真的好烦恼,承接《菊下楼》印刷事宜的书商压夺命连环催稿,关于宪政中世族子弟缺失的这一件事也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再加上阿因天凉稍有点咳嗽,真是什么事都凑一块了。

    噢,对了,还有王醴最近超级忙,忙到脚不沾地,每天回到家倒头就睡,虽然有心关怀她,可孟约看他累成那样,就什么也不想拿去烦他。

    不然……她的讲义不会写得跟狗咬的一样。

    呸,干嘛要说自己是狗。

第三八三章 最好全知全能

    通政司忙是因为通政使根本没法到衙署来处理事务,通政使这紧要关头,居然病倒,王醴和左通政严楷不得不挑起大梁来。内阁和吏部这会儿,一时也关注不到通政司来,为宪政之事,朝堂诸公皆脚不沾地,既然左右通政能处理好通政司的事务,那这事就缓缓。

    通政使宋之仪是宣庆帝幼年玩伴,等闲的,也没人会去做这恶人,趁人家病了,给人家一亩三分地塞个临时主官。左通政在通政司已经有将近七年时间,处理起事务来,得应心手,王醴虽才初去,但这短短时间里熟悉下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宋之仪勉强打起精神来勉励两位下属一句后,便遵医嘱好好养病,委实也是没精神再打理公务。经过这几天,宪政之事已经传到地方,地主的奏疏如同雪片一样朝着京城来。所有的奏疏都要经过通政司,有坚定支持宣庆帝的,有明正立场表示反对的,还有地方豪强的书信。

    通政司就是这样一个,连百信来信都得看看,至于看完后是复个信,还是递御前,又或发其他衙门处理,那就得看信的内容是什么。这节骨眼上,凡与宪政相关的书信和奏疏都得过王醴和宋之仪眼,还不是一人看了就算完,得俩人都看。

    满天下官员有多少,地方豪强有多少,可想而知奏疏与书信有多少。宋之仪在看信的间歇抬头看一眼王醴,只见王醴这小年青也熬红了眼睛,眼下一圈阴影,不由笑道:“我还道年老经不起打熬,不想重崖竟也熬不住了,诶,也是,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要是别的事,王醴这时候还能来一句“要不你先歇会儿,我看着”,宪政之事,却谁也歇不了:“熬过这段时间便好,中午多歇口气,看能不能眯一会儿。”

    也只能这样,宋之仪轻叹一声,有心想说一句“官家为何要推行宪政,如今好端端的有哪里不对”。但宪政之事,如今朝堂上下皆不多谈,宋之仪自然也不好谈及。

    好在这会儿已经中午,有吏员进来问王醴和宋之仪是回家吃,还是上外边订去。前两日王醴都是在外边吃的,但今天王醴摇头道:“内子打今日起都会着人送饭来,质芳兄也不用订,菜必定很多,回头大家伙儿都来尝尝。”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几个巨大的食盒送来,八个菜一汤,没什么虚头巴脑的水果点心,不管荤菜素菜,都同一个性质量大料足。李之仪一看食盒里的菜摆出来,就忍不住笑:“看来寄给阿孟姑娘的菜谱,阿孟姑娘是当真好生钻研过,这两道菜可不常见,还是早些我在闽粤一带吃过。”

    王醴心说“可不”,他觉得孟约就是借绘本之名,全心全意琢磨吃,绘本到后来反而不那么紧要了:“为《菊下楼》,内子委实下了功夫,直到现在也还在钻研着呐。”

    李之仪:“当如此,如阿孟姑娘这般,才能编出令人心向往之的故事。”

    言罢,二人吃饭,衙署上下的官吏也都一道跟着尝了尝孟家的菜什么味儿,经萧厨王一番指点,厨娘的手艺可说一日千里,如今已多少日子过去,厨娘的手艺早不同以往。不说李之仪他们,就是王醴吃着都忍不住默默叫声好,比起外边订的饭菜,家里的饭菜果然更能让人舒缓了一身疲惫。

    待吃过饭,泛园的仆从来取食盒时,被无比热情地包围住,这个道辛苦,那个道天寒地冻路上小心。迷迷糊糊踏上回程的马车,仆从才反应过来:“这是盼着还有下顿吧。”

    回泛园后,仆从反应过来悟到的,自然传到孟约耳朵里:“噢,明儿吧,晚上别给他们送,给他们送了饭,非在衙门歇着不可,等几天就得把被子抱去了。”

    孟约看看天色,担心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雨,便命人先把伞送去给王醴。然后又另叫人煮了一锅姜汤,并着一衣外套都给王醴送过去。做完这些,孟约才去寻阿,小家伙这几天时不时就要来一次魔音穿脑,因为常见不着王醴。

    抱着阿,正琢磨下午要不要带阿去外边走走,近日河滩边种的水仙花都开了,正是盛美至极,香飘十里的的时候。她还在想呢,外边任晴就来了,说是萧皇后请她进宫一趟。任情看着孟约怀里的阿,笑道:“若是孟夫人放心不下阿,也可一并带进宫中去。”

    带阿还得带奶娘,再说万一晚上下去,叫阿吹着点雨丝,都可能把正在好转的咳嗽又给勾出来,孟约思量再三决定不带阿。叮嘱奶娘仆妇好生照料后,孟约便同任晴一道出门,路上,孟约问任晴萧皇后可是有什么事。

    任晴道:“殿下寻夫人何事,我又怎知,夫人去了殿下自会与夫人分说,夫人不必忧心,殿下吩咐我出来时,心绪颇佳。”

    宣庆帝在前朝大概快要烦死,萧皇后居然心绪颇佳?

    孟约将信将疑地进了宫,见到的萧皇皇果然是心绪颇佳,她进去时满面笑容呢。孟约行礼问安,萧皇后便笑吟吟由着她,礼毕,萧皇后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后方开口道:“阿宥又来信了,说是海上风浪大在一处港口停泊,有当地少女向他示好……他吓坏了。那里民风如此,少女大胆无比,见着心上人也敢勇敢地去追求哩。”

    家养的儿子在婚姻市场上被肯定,当妈的高,这还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心绪颇佳的。

    不过,萧皇后紧接着就转了话题,仍是问孟约电影的事,孟约:……

    “回工学院的学员,至今还没返南京呢,待学员回来,想必就能有与电影差不多的东西啦。”孟约也不好说那是什么,默片都还不能算,只是试验着拍的小短片而已。唯有等到一盘带子,能容纳下整部片子时,才真有资格叫电影呢。

    不过,这难道不是影片盘的大小问题而已吗,难道还涉及别的技术问题?

    孟约:穿越后,发现人真的最好全知全能,不然每时每刻都要恨自己学得专业不对口。

    嘁,说得好像穿越者这职业,有什么对口的专业一样。

    在孟约苦恼专业的时候,工学院的人已经踏上往南京来的蒸汽机车。

第三八四章 念旧全因人事非,思乡更远乡万里

    工学院这回乘坐的是刚刚投入运营的夜班车,晚上坐白天到南京,因夜班车为求稳速度更慢,抵达时是辰时初刻,正红日冉冉出云端,遍将金光洒人间。

    蒸汽机车上,还有忙里偷闲跟着回南京的楼山雨,楼山雨这两年一直在谯郡做洪河班的当家台柱,世人都快忘了,这位其实本不是洪河班的人。在一路的汽笛声中再归乡土,楼山雨心中竟有无限欢喜。

    少小心中总向往广阔天地,总盼着一朝一日远离家中长辈,严父严师,自由自在地想干什么干什么。等真正去到广阔天地享受了自由自在后,却会格外珍视“回家”二字,打鼓人的戏文里有这么一句念旧全因人事非,思乡更远乡万里,当人真正品咂得到,这短短十四字里饱含之深意时,便是人还年少,心却多少已有几分沧桑。

    楼山雨感慨间,蒸汽机车已经靠站停稳,透过玻璃车窗,楼山雨看到了久别的家人,看到了人群中伸长脖子等待着他的父母姐妹兄弟并同门。同乘一节车厢的都是工学院的人,大家都笑看着楼山雨,示意他先下车:“赶紧先下去,亲友师长都在等你呐。”

    楼山雨含笑施礼,礼毕才拎了自己随身的行李下车,行李都是从孟家弄来的,萧启亲手做的干果坚果糕饼酱肉,他是好容易才从工学院院士们手底下抢到手的。他一下车,还没说别的什么,先被他妈一把揽进怀里,心肝肉地喊。

    已经好些年没被叫做心肝肉的楼山雨有点尴尬,遂去看他爹和兄弟姐妹们,大家却都只带笑看他,并不上前施以援手:“你这没心肝的孩子,一去便这久,只见书信不见人,也不想想家中父母等你等得头发都白了。总道把你教得好,却不想是个没心肝的,别人离家恨不得一月返家三回,你倒好,若不是这次心血来潮,必能三年也不返家一回。”

    这样的时候,敢找借口无异找死,楼山雨十分爽快地认错认罚,并把食盒奉上。

    楼夫人一听,顿时破涕为笑:“算你还有心。”

    再然后,就没人理他了,就那么一食盒,当然是手快有手慢无。还是常抱云这个吃过的走上前来,把楼山雨往马车上引:“师叔,我看了阿孟姑娘为你拍的《疾风令》,这次回来,主要是为向师叔求教。”

    正是因为看清了自己和常抱云之间的差距,楼山雨才决定,先放下谯郡的戏台子,回南京来好好再学学。他和师叔之间,还差着好几个他爹,虽然这话说出来肯定要被他爹打死,但是……是的没错,他爹和师叔之间,也差着几个他。

    “好。”常抱云也不自谦,一口答应下来。

    孟约是临时才知道罗东非院士他们到了南京,紧赶慢赶才赶上接人,看到楼山雨,孟约颇感意外:“楼兄怎么也回了,不是正在演《疾风令》吗,楼兄回来,谁演张以达?”

    “亦是同门,阿孟姑娘放心,我自不会说走就走,总是要安排妥当的。”

    “能接上茬就好。”孟约与楼山雨说话间,罗东非院士领着人从蒸汽机车上搬了东西下来。

    罗院士瞅见孟约,忙招手:“阿孟姑娘。”

    “怎么大箱小箱的,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又有新机器吗?”

    “自然,新做的胶卷盘,加上新的影画机。”如今照相机虽然也常被称作相机,但官名仍然是映画机,摄像机的官名则是影画机。

    “能拍更久时间了吗?”

    “倒是还不能,不过我们改良了胶卷材质,现在冲印出来的更清晰更耐久。从前的胶卷盘用十次八字就得花得不像样,现在的胶卷盘,少说三五十次总能有的。”罗东非院士拍着胶卷盘,十分骄傲,于他而言,胶卷盘做更长更大没问题,影画机也没问题。目前来说,最大的问题是放映机过热,仅能支持放一刻钟左右的胶卷,再长就不行了。

    且问题也不止一个,技术上还有许多需要琢磨的地方,在全部解决之前,罗东非院士都没有做更长更大的想法。

    出了车站,罗院士他们是准备去科学院的,科学院有宿舍有食堂有各种工具和设备,自然是去科学院最方便。然而孟约觉得科学院一来一回太远,不方便,建议罗院士他们去孟园暂居,春雨巷里孟老爷的工作室也能住下人,而且工具什么的也都齐全。

    更重要的是,科学院的饭菜能有袁娘子做的好吃!

    院士们被孟约说服,分住孟园和春雨巷,春雨巷离长平里极近,到了吃饭的点慢慢踱着步子不费一刻钟就能到长平里。院士们安顿好后,首先就是召集人看片,一听孟约把放映机搁在德麟班,又一齐坐车往德麟班去。

    德麟班里,连家门都没回的楼山雨正在台下等着他师叔,这会儿刚排完待会儿要演的戏,正排着下午的呢,还没到常抱云出场。工学院的人一到,戏自然排不成了,大家齐齐往后园去,等着看放映机里出画面。

    工学院的助教并学员们鼓捣片刻,幕布上便有了画面,孟约一看到画面在前排捂着胸口:“这谁想到的,画了几幅画才做成的?”

    居然已经有了片头!

    虽然只有大约几秒钟,但水墨效果棒极了,即使放到现代,也是个散发着浓郁中国风的出色片头,纯手工的绘画使得水墨效果完全赞到让人说不出话来。不仅有片头,还有演员表,虽然只有主演的,但那也是演员表呀。没准不用多久,就会有出品方,制版方,投资方,赞助商之类的字幕了。

    “不是你说一上来就直接放画片让人促不及防嘛,我们遂做了这么一个,就好比书的封面,你不是在绘本上都会先有个出场人物表吗,我们也简简单单试着做了做。”

    孟约:“这已经不能再叫简简单单,这叫看起来好极了。”

    大家伙面露笑容,被人惊呼着肯定,尤其是原著打鼓人肯定,感觉自然也是好极了。

    “那这样说,放映完成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有个封底?”戏班里有人疑惑道。

    “自然有,光有封面没有封底怎么能行。”

    孟约:那一定要记得鸣谢原著打鼓人,不然我会跟你们扯皮的!

    嗯,感觉马上就要功成名就了呢。

    #你不是早就已经功成名就了吗#

第三八五章 动人诗篇,聊斋现场

    “封底”的最后一幕是偌大的五个字原著打鼓人,白色的底上有个手持鼓锤,擂动万里风去的巾帼女将形象。之所以孟约会这么形容,是因为这形象和土著们所绘的梁红玉很有几分相似,孟约得感谢他们没把鼓系在腰间,而是摆的一面战鼓在城楼。

    “我喜欢这个封底,谢谢诸位叔叔。”

    学员们在一旁笑:“可不是师长们所绘,是我们绘的。”

    “噢,我的错,自当重谢诸位兄长,今晚泛园设宴,不醉不归。”孟约咂巴嘴,想起从鹿邑特地运到南京来的百花酿来,也已经陈酿了好几年,想来应该醇和馥郁。

    将机器收拾妥当,孟约干脆邀大家伙儿今天晚上都上泛园吃宴去,酒水管够,饭菜管饱。至夜晚泛园开宴,热闹喧天来又散,王醴才披一身月色返回家中。孟约现在是一看到王醴,就会想自己拒绝去想的那个问题,她觉得麻烦,可是这麻烦不是她一拍脑袋就能想到解决办法的。

    思来想去,孟约决定找个时间同杨廷礼谈一谈,如果杨廷礼觉得没必要,那就没必要。说起来,原著中,这个时期好像并不是杨廷礼为首辅,眼下杨廷礼并没有拆宣庆帝的台,不过也没表态。

    这时候,满朝文武都还在议论宪政是否可行,加之日常事务也不能丢下,如今各衙的官吏都恨不能跟有十双手:“师兄,我要是做了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事,应该怎么分辨对错,又该怎么把错误修正呢?”

    “很严重吗?”王醴沐浴罢,被孟约问到这么一句,疲惫的脸上充满疑惑。

    “还好吧。”孟约觉得她从中还是出了点力的,至少现在大家不再对机械化怀畏惧心,也对《太祖秘史》里的五百年后抱有期待,这样的话,宪政应该可以少流血牺牲那么一点点?

    “那就是很严重。”孟约一脸凝重,王醴便也不绕弯子,披衣坐到孟约身边,将她揽进怀中道,“要是错得委实有点深,那便最好是让错有错着,如不能,那便随他去吧。长江有青山载不动,人也总会遇着那么一两件无奈何之事,唯有随他去,才能过得去。”

    见王醴十分贴心地问也不问她发生什么事,孟约感动得不得了,她家师兄永远这样善解人意:“师兄,你早点睡吧,看把你累得,得给你补一补才行。”

    俩人在卧室里,青纱堆帐,满室暖香,这时候说补一补,不由得让王醴多想。顺手一带,王醴便将孟约带倒,轻声问道:“补哪儿。”

    孟约:“你不要这么黄行不行。”

    “你为什么会把春宫形容为黄呢?”

    孟约:我哪儿知道,现代都这么形容的,小黄书,小黄片,小黄段子什么的。

    “我……我高兴。”只能这么解释了,不然怎么解释。

    王醴:“你高兴就好。”

    接下来,自然是要做点又黄又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啦!

    第二天孟约起来时,王醴早已经哄完阿去通政司,孟约则琢磨先给仰园递个帖子,看杨廷礼什么时候有闲工夫见她。然后吃早饭逗儿子,过后去德麟班看今天上午罗院士他们打算怎么拍片。

    咳,这里得说一句实话那天由她掌竟拍的戏,和她的讲义有得一比,都像是狗啃出来的。明明那天她自己眼睛看着都挺不错,结果拍出来跟鬼片现场似的,让人看着看着不由毛骨悚然,就是她自己拍的,她都一样心里直发毛。

    人家的镜头语言是一阙阙动人诗篇,她的镜头语言是一幕幕聊斋现场,人和人的差别有些时候真的超级残酷啊!

    到德麟班时,机器早已经架好,坐在机器面前的,是昨天经罗院士介绍,孟约才终于拜到大神的梁礼光:“梁兄,要开始了吧?”

    梁礼光停下摆弄机器,低头与孟约道:“常先生正在后台补妆,刚刚过了一道台,现在只等常先生他们登台就能直接开始录影。”

    孟约点头,坐在一边等着学习,才方坐下,孟约猛地抬头看梁礼光:她还用学什么摄影摄像啊,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嘛!人到一定年龄的时候就别再为难自己,痛痛快快干点自己擅长的事就好,至于自己不擅长又必需得去做的事,完全可以交给擅长的人去做。

    摄像get。

    接下来还需要灯光道具场记统筹等等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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