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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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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给自己加码,光水电工事,日后就足够让他上青云,何况他在未来储君那里还有旧面儿。

    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下卷宗,亳州的事太多太忙,眼看入夏,又是累月不雨,他哪有工夫管这过路的事。不过,卷宗交给哪个衙门,得好好寻思。

    最后是开封司法厅来人,把案件的卷宗领走,地方交给更高一级的地方官府,这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三法司大可以到开封去各展所长。

    “重崖可愈发不好对付了。”

    “还在督察院时就是个啃不下咬不动的。”

    “你们不走?”

    “到了司法厅,自然有上官去撕扯,我们在省台面前可占不到便宜。”

    王醴微笑:“这么说,你们之前是打算来占我的便宜?”

    “诶,说这干嘛,怎么不见弟妹,巧了,重崖兄要是得工夫,请带着弟妹一道出来吃酒看戏,我们有好些不明不白的地方想向弟妹讨教。”

    “这倒行。”

    “话说,那叶司务使还在谯郡没走?”

    说到这个,王醴脸上的微笑就更深一点:“是啊。”

    邵康节:“他打算做什么?”

    郭蕴:“跟你有仇啊。”

    “并无。”

    “那他……”

    “说是要留下来,看过《巨星》下一场新戏再走。”

    王醴:呵呵,术数没学好的人就是这样痛苦,要算整个亳州水电工事的账,等闲的人来,能把自己为难死。这人呐,都该好好学学我家小甜甜,别为难自己,专事交专人,早就一清二楚,水落石出了。

    水电工事的造价数额巨大,叶慎章作为河南省司务厅的司务使,是很名正言顺的,所以,王醴只能把人扔一边,让他随意。

    #怒,本知州有那么像贪官吗,本官家资甚巨,本官岳父家资也巨,本官夫人还是挣钱小能手,用贪那一钱二钱吗#

第二九七章 活不过一盏茶

    新入职的小菜鸟兢兢业业地顺道巡视地方时,老油条如郭蕴邵康节则大大方方留在谯郡等着看《巨星》第四场戏。囫囵表演了一番拍戏过程,然后就到全“星网”上映过程中,所有人对这不具体写怎么放映的手法毫不关心,大家只关心上映后未来世界的戏迷们怎么看待这部雷剧。

    毕竟拍摄过程曹仲仑在戏本里没怎么写,一则不好表达,再则除非脑洞巨大,否则没办法脑补到这其中是个什么情形,所以干脆掠过。当然,戏还是要让大家伙知道演了什么的,曹仲仑孟约商量过后选择直接在上映的时候,让故事里的戏迷和故事外戏台子下的戏迷一起观看这部雷剧。

    “这将会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曹仲仑最近大把清闲时光,自然留下来了,他还等着孟约的新绘本呢,没看到他哪里都不会去。

    不明就里的两根老油条,和虽然知道大概,但为避免妨碍观戏的乐趣,并没有看戏本的王醴和朱载宥。绘本和戏本始终有一定的区别,不多,也不会妨碍大剧情,只足够让看过绘本的人进了戏院还时不时有点新鲜感。

    “姑姑,戏本改了这场戏吗?”朱载宥最近因为跟新竹子似的,拔节疯长,明显瘦下来,轮廓也鲜明起来,孟约喜欢的婴儿肥,萌萌哒是一点没留下。

    人家,只用几个月时间,就长成了美如璧玉朗如日月的少年郎。孟约越看心越痛,她还是更喜欢萌萌哒婴儿肥款:“只改一点点,阿宥看过就知道啦。”

    “重崖,没想到你家还有这么招人喜欢的孩子。”

    “正是,凭你这张脸,你家不该有这么好看的孩子。”

    曹仲仑不参与这三位的恩怨情仇,不过,他也很喜欢这体贴又有礼貌,言谈熨帖人心,举止令人悦目的少年:“我家中有个同你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女儿,回头你们认识认识,一起玩啊!”

    孟约看王醴:不该放任他们再这样撩国之储君,要出事的。

    王醴回以一笑后,看向在场的人道:“宝云楼下的小摊上有不少本地小吃,三位吃什么,我着下去买。”

    “嘿,说起吃的……听说宝云楼下有个李老汉卖的葱油饼特别好吃,老师回南京后,跟我夸了又夸,我正想什么时候找机会尝尝味呐。劳重崖额外多买几个,我好叫人坐蒸汽机车,送到老师手上。”要不说,曹仲仑还真想不起来。

    “早前我在这附近吃过几次肉夹馍,羊肉牛肉猪肉兔子肉,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有的好吃有的不合我胃口。给我捎俩牛肉的,带来碗凉皮,哪家出了名的好吃来哪家。”

    “烧饼也不错,有菜的没菜的,荤的素的,还有各类炒货俱都美味,都来点。”

    一说起吃,大家就会专注地盯着吃,直到吃的送上来,戏台子上响起开场的丝竹声,几人才从对食物的沉迷里分出神来:“哟,你们这边换花旦了?”

    “对啊,不听说是燕山雪吗?”

    “燕山雪家中长辈过世,得守孝。”

    “可惜了,这花旦唱得也不赖,但比燕山雪还差点意思。”

    楼上包间里在谈论,楼下大厅里也在交头接耳:“这是一家几口人在家就能看着戏,怎么看,家资甚巨,请人到家里来唱吗?”

    “看着不像,这布景,不像是家资格外丰厚的人家。”

    新来的花旦差的就是这点意思,像主要角色,一上台就得让人除了叫好,没别的话想说,这一点,楼山雨和燕山雪都基本能做到。常抱云最近两年则是做到了只要他一登台,台下看戏的人连“好”都能忘了叫,完全被他摄去心神。

    今天楼山雨就显然没能控场,因为所有人都笑场了,包括孟约和曹仲仑这两个完全知情的:“哈哈哈哈哈……刚才那个眼神太绝了,光只楼山雪这眼神,就够我回味三个月的。他把戏本中内心里那句‘朕去你妈的真爱’,用眼神身段演得淋漓尽致。”

    朱载宥:算了,就当没听到,反正戏挺好看的。

    “太祖是不是还想过‘要朕还是皇帝,你们这样的脑残活不过一盏茶’?”

    曹仲仑:“差不多差不多,楼山雨的戏大有长进,搞几个月前,他可演不出这样的来。”

    包间里是这样的热闹,大堂里更是热闹非凡。

    “别人受这样的折磨还能说句前世造孽,搁太祖,连句前世造孽都没法说,因为他上辈子明明辛辛苦苦为国为民来着。”

    “哈哈哈哈……听你这样一说真是笑死人。”

    “侍卫是敌国卧底这个,也很绝啊,公主说‘一切仇恨都可以被爱化解,您拿着剑树立的仇恨,注定由我以爱去化解,这就是圆满啊’时,太祖眼神里全是戏。”

    “未来世界的人,太擅长胡编乱造了,我大明的公主明明都那么了不起。”

    “写的又不是咱们这时候的事,本来就是一个胡编乱造的朝代,管他怎么胡写。”

    “我还是觉得,打鼓人这样安排有点不慎重,万一被当作影射被查封,我们日后岂不是看不着了。”

    孟约:放心,官家连绘本带戏本,少说看了三遍,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太祖的粉丝蠢动的心完全得到满足,其他的,根本不会费神计较,至于下一任……

    看一眼眼朝台上,看戏投得无比投入的朱载宥,这个也不会费神计较,实话事,这一场戏还有他的功劳。

    “哈哈哈哈哈……”台下不知第几次哄堂大笑。

    戏已经进入到“星网”吐槽大会阶段,星际时代的网民们一边吐槽雷神的剧,一边刷“泪流满面,我居然在雷神的戏里看到了演技帝”这个话题,生生把这个长长长长长的话题顶到了前三。

    星网上的评论,也让所有的戏迷票友有了万分的代入感,因为有些评论真的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让人感慨得不得了。虽然只是戏里的几千年后,也感觉像是他们身上的一切,跨越过岁月与宇宙,得到了传承和延续,这感觉果然十分奇妙。

    “陛下的眼神太犀利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陛下最后竟会认同‘用真爱化解仇恨’这论调。”

    “顶楼上,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我宁愿相信,陛下只是不想再让公主碍眼,才给出巨多嫁妆,把公主嫁到遥远的敌国去‘用真爱化解仇恨’就是对公主最大的处罚。所以,陛下这个角色根本就是本剧里的一股清流,有心机有城府的腹黑什么的,太可爱了。”

    台上在念,台下有戏迷则响应如潮这槽,吐得太合他们心意了。

    #全民替太祖吐槽日常~#

第二九八章 受了岳父的刺激

    第四场戏的最后,星网上所有的留言都整整齐齐地刷成了“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孩子,我也……”,土著们居然非常迅速地get到这个梗,并且玩得非常溜。

    “楼山雨这回演得太绝了,生生把太祖演活。”

    “诶,这回的戏本才真是绝,打鼓人新找到这个写戏本的,虽然世故人情上不如从前那位练达自如,却写得更鲜活有趣。”

    不管杨廷礼还是曹仲仑,他们写戏本都没落真名,而是另取个别号作笔名。杨廷礼号枯梅老人,曹仲仑号别昆山人,光从名字上,谁能想到给打鼓人写戏本的,一个是内阁首辅,一个是文名赫赫满天下的翰林学士。

    曹仲仑毫不谦虚地接受赞美,巨壕家不仅不差钱,也不差自信:“唯有此道,我敢言胜老师一畴,别的我拍马也赶不上老师。”

    郭蕴:“等会儿,曹学士,你说的老师是指哪位?”

    时人称先生老师师父的,有可能是学院里授课的师长,也可能是真正有师徒关系的。时人并不主张将这两者分得太清,皆是授业解惑,没有谁更值得尊重一说,当然,各人在情感上仍然会存在的区别,这却没什么。

    “杨首辅?”邵康怀似惊还疑地问道。

    曹仲仑一点也不觉得这会吓到大家,很爽快地点头:“怎么,你们居然还不知道人前给阿孟姑娘的绘本写戏本的是老师?哟,那你们就当没听到,老师既然不欲人知,我也不好泄他的底。”

    朱载宥和王醴自然都是知情的,未来将十分融洽的君臣二人互视一眼,第一次有了某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曹仲化于他们意义极其重大。

    邵康怀和郭蕴则齐齐失笑:“曹学士,你这什么底都给杨首辅泄了。”

    孟约:“就看你回南京后怎么跟杨首辅交待。”

    曹仲仑尴尬地眨眼,片刻后洒脱地摆手:“反正说也说了,回南京后是死是活,等回了南京再说吧。”

    与此同时,叶慎章这个说听完戏再走的,也已经听完了这场戏。巡抚衙门已经来了公函,要他早日将吏治考核完成到开封履任。叶慎章其实还是有些不死心,但既然开封下公函催,他就是再不想走也得走了,就这样,叶慎章也还不死心呢。

    出了戏楼子,叶慎章就托人去寻擅长术数的稳妥人选,他回头路过谯郡时还可以再来查一次账。安排好人选,打点好行装,叶慎章不等次日,在第四场戏演完的下午便启程离开谯郡。

    “师兄,看来这事还不算完。话说,他为什么盯着人你不放呢?”说好是政见不合的救命恩人,怎么现在看着就要开撕。

    因是在饭桌上说的,孟老爷和朱载宥都在,朱载宥也看向王醴时,孟老爷凉幽幽地开口道:“因为他看着就像个坏到骨子里的坏胚子呗。”

    朱载宥:姑父确实长得……

    王醴:这样还让人怎么说话?

    “上个月初,原益安侯府挂出来卖,我看价钱还算合适就买下来了。”那园子一挂出来,询价的不少,王醴瞅准时机,加了钱出手买下。因他本就住长平里,省去了许多环节,比如垂询左右住户同意不同意***如这左近有公侯府邸,还得差身家清白不清白,这样,王醴才能把一干有意向购买的人远远甩在身后,一举拿下原益安侯府。

    益安侯府和泛园中间,其实还夹着两个比孟园还小一点的园子,岳父大人一直嫌屋窄,孟园泛院无差别嫌弃。到谯郡后,看了岳父对“阔屋”的定义,王醴倍感压力地立马派人去同那两个园子的主人家商谈,费不少工夫才把园子拿下。原益安侯府挂牌出售,完全是个意外,那园子委实不小,价钱也委实不低,要搁以往,王醴再家资甚巨也会考虑一下。

    王醴下手这么快,完全是受了岳父的刺激!

    对此,孟老爷表示:“不错,原益安侯府地方还算宽敞,恰好之前把中间那两个小园子买下了,打通以后,便是有了孩子也能住得开不是。挨挨挤挤的,委屈了孩子怎么行,是吧。”

    王醴:是的,爹说得对。

    就算不知道具体数字,孟约也能揣摸到那是一笔极大的支出,毕竟早几年在长平里购置了孟园嘛:“那就不能怪叶慎章要盯着你不放、”

    “既然置了园子,别的你就别管了。”既使是住过人的园子,也要经一番修缮才好入住,少不了要花一笔钱,所以说,孟老爷还是很疼女婿的,别看嘴上至今很嫌弃。

    王醴也不推辞,他要推辞,孟老爷能不顾饭桌就徒手撕他,何必呢。

    吃过饭,王醴得去辅导朱载宥做一会儿功课,孟老爷则和孟约商议怎么修缮房屋。土豪在花钱上是不讲人性的,听孟老爷一番算计,孟约觉得她爹是要把棺材本都拿出来,给她好好修栋“能住人的阔屋”。

    “爹,我自己来就行了,我这几年也挣了少,总得让我有地方花吧。”光德麟班和洪河班,每年就能给孟约带来近万两收入,何况还有轻月坊还有绘本出版的收益,她早年还卖过脱粒机,那也挣了点小钱。

    总共算下来,这几年她挣了差不多有五万两,那还是她花出去不少钱的缘故事。

    但在土豪眼里,这简直就是蚊子腿上的肉,不值一提:“你那点银子,留着自己花,够什么用。”

    孟约:……

    普通人家都够过一辈了!

    朱载宥这时,则在问王醴南京的物价和谯郡的物价……在他知道王醴购宅花了多少钱后,他就对物价产生了疑问。

    “柴米油盐,在南京在谯郡价都没区别,所差别的是地价房价,人情往来,婚丧嫁娶。至于日常所需,我以为,由我来告诉殿下,不如,殿下自行去市上问询。”

    朱载宥想了想,露出笑脸:“也好,我明日便去。”

    王醴亦露出笑脸。

    打这天起,朱载宥便开始深入市井,细细勘查市井中人生活的每一个细微之处。

    王醴则暗中舒一口气,心道:总算日后能对官家有个交待。

    天知道,国之储君喊他姑父,还住到家中来,他有多操心。

第二九九章 一念间神,一念间鬼

    叶慎章走后半个月,监河南的御史过来,告诉王醴,不用担心叶慎章。

    王醴点头道谢,却也不道破,督察院肯定早就查了他个底朝天,不然不会让他别担心叶慎章,还不是叶慎章查不出什么来。

    “知州早就料到了?”

    “那样大的金银流动,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盯着,督察院纠察百官,这样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查。监察御史此来,是让我安心,既然我身上干干净净,就没人能往我这里泼污水。”王醴甫一入仕,就是督察院,故旧衙门还是感情深厚的。

    “幸而上下齐心,并未贪墨。”

    王醴:“并非没有,只不过不足追究罢了。”

    郑师道和江远州:“是属下监管不力,请知州责罚。”

    “不干你们的事,是人心从来不清净,一念神一念鬼。”

    在王醴感慨人心是一念间神,一念间鬼时,朱载宥正在犯糊涂,市面上的物价,跟海面上的浪一样,有高有低。鸡蛋固然有两三文的,也有十来文的,米有八|九文的,也有几十文的,肉也一样。有人买贵的,有人买便宜的,也不是说富户就会都挑贵的买,寻常人家都挑便宜的买,菜场中,人来人往里,大明的储君殿下满心迷茫。

    他学的东西不少,但关于民生物价,还真是他头一回接触。

    像这样的事,他觉得得去问孟老爷,毕竟孟老爷才是那个曾长长久久在市井中谋生计的人。

    孟老爷如今已经不怎么避开朱载宥了,所以朱载宥来问他,他也不会一脸惊吓地转身就走:“自然是按最低的算,所为维持生活和富富有余的区别在哪里,殿下可曾看明白?”

    朱载宥摇头:“我没看懂。”

    “这样罢,殿下取五十文钱,掐算着买一家四口一天的菜。不必多,三个菜有荤有素再加个汤便可。”孟老爷也考虑到朱载宥不会还价这个问题,但会不会还价也就差个几文钱,市上的人卖菜,都爱多叫那么一两文,专给人还价的。

    朱载宥听罢,觉得有道理,于是自去取五十文钱另拿个小荷包装好,带着侍卫便去菜场买菜。这时节大量蔬菜上市,菜蔬的价格都十分便宜,花十文钱,就足够买足一天吃的蔬菜。剩下的四十文,得买肉买鸡蛋,还得买点别的什么菜。鸡肉比猪肉贵,猪肉又比鱼贵,一条三四斤的鱼得十五六文,鸡蛋算六个买,这就差不多得去了三十文,剩下的十文能买一斤多猪肉。

    只为买这点菜,朱载宥在菜场来回了好几趟,快一个时辰才算把菜买好。买完回去的路上,他好像就有点明白了,储君的学问是从历史开始学的,他们学史,学的是历史的方方面面。

    孟约从外边回来,正好遇到朱载宥提着菜往家回,她看了不住笑:“阿宥今天怎么买菜了?”

    “孟院长让我买的。”

    “爹为什么让你买菜?”孟约敢说,孟老爷自己都没买过菜呢,孟老爷打小就是富贵乡里出来的,只吃过菜,几见他买过。

    “我问孟院长问题来着,孟院长便让我取五十文钱,去买够一家四口一日三餐所用的菜。”朱载宥说着,问孟约,“姑姑觉得,勉强渡日和生活富余的区别在哪里?”

    孟约:“能吃想吃的穿喜欢穿的,衣食住行无不随心所欲,凡事都有选择的余地。”

    朱载宥思索一路,直到把菜交给厨娘,他才欢快地冲孟约露出笑脸:“姑姑,我明白了,生活富余就是随心所欲地选择,而不是被生活所逼的将就。不仅买菜是这样,靠什么谋生,成为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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