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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菁一嘟嘴巴,涨红着脸说:“小寒阿姨,你不是不让我说的吗,怎么你还说?”
小寒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小丫头真是个有心的人,说了一遍就记住了。
蒙家人,了不起!
孩子们开开心心地吃冰,包括蒙不弃这个成年人,都露出了欢畅的表情。
扶苏看着给孩子们分冰的小寒,幸福地笑了,有她在,什么时候都是有趣的。
“哥,你真幸福!”冒顿感慨地说。
扶苏笑着看看他,这家伙叫哥叫得一点磕巴都不打,不过,刚才这话说得很真诚。
“哥,说实话你对冒顿挺好,来咸阳虽是迫不得已,但遇到你,也算幸运了。”
扶苏还是笑笑,没搭这个茬。他问:“在这里还好吧?”
冒顿抽了下鼻子,感慨地说:“还好吧!有时候,想家,想草原上的一切。这里的春天比草原有看头,吃的也丰富,可是,还是想。现在有了小酥酥,还将有小草果,可是心里还是想回去。总觉得一踏上草原,心就踏实了。”
扶苏理解地点点头,淡淡地说:“如果不出意外,你能回去,也许是你接任大位。不知道你会不会像他们一样不断抢掠、不断征伐?”
冒顿看着扶苏,认真想了一下,说:“哥,你这问题问得冒顿不好回答。来咸阳久了,冒顿对这大秦的来历也了解一些,没有征伐就没有大秦,也许你们一家还在秦谷喂马。”
扶苏皱起眉毛,这话让他很不舒服,但,这也是否认不掉的事实。
“哥,兄弟的话让你不舒服了。我们当皇子的,有时候不是自己想不想做什么,而是整个部族需要我们做什么,所以,你问我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我想八成会的。这跟我今天叫你哥没关系。今天叫哥,是因为你做的事让冒顿心甘情愿叫哥。”
扶苏沉默下去,过了会儿,才说:“冒顿,如果我有机会掌握局面,我只想守住大秦的土地,我不想靠打。你看,边境的生意做的不错,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扶苏心里,人命比土地重要。这不是矫情的话。”
冒顿也沉默下去,过了会儿,才说:“哥,冒顿也说句不矫情的话,如果是你,我就跟你做生意,换了别人,就不好说了。尤其胡亥,我信不过。不但信不过,我还不服气,他那样的人,我拿下他,是同天地讨个公平。”
“好了,不说了,冒顿,带孩子们挤羊奶吧,孩子们还没有挤过羊奶呢!”
“哥,我的孩子生出来,能和他们一起玩吗?”
“当然能,为什么不能?”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冒顿成亲
大秦倡导法治,百姓结婚要到官府登记,不登记双方家长默认的也行,但登记的婚姻更受法律保护。而且结过婚以后,女主人的地位几乎等同于男主人,比之后世女人的地位要高。三从四德那一套这会儿还没开始流行。
扶苏真的为了冒顿去他老丈人那里露了一面。他名义上是冒顿的义兄,这让老丈人觉得很有面子。
细节上的事情都是木木在做,小寒不明白当地的风俗,只是跟着看热闹。
小寒作为见证人去了咸阳县衙。冒顿的身份有点特殊,不同于一般咸阳市民,大公子打了招呼,才做了登记。登记的全程,冒顿乐得冒泡儿。
“小寒姑娘,在冒顿眼里,小草果比你也不差了。”
小寒瞪他一眼,这家伙倒是有福气,就凭一身肌肉和一把子蛮力就把人家的一朵花摘了。
那小草果人长得娟秀,却是个泼辣性子,一把拽住冒顿,说:“怎么还叫小寒姑娘呢?这得叫嫂子!”
冒顿一缩脖儿,勉勉强强叫了声音“嫂子!”
小寒都不好意思答应,含含糊糊地说:“啊,好好对待你媳妇吧。以后有好事儿找我,两口子打架可别找我。”
小草果坚定地说:“不找。有事儿我们自己解决,我三个哥哥两个弟弟还用得着嫂子解决吗?”
小寒同情地看了一眼冒顿,心里先替他点上一柱香。
结婚嘛,总是热闹一点好。冒顿在咸阳有些日子了,酒肉朋友认识不少,凡他能看见的,就让人去喝喜酒。酒席呢,其实是扶苏和他老丈人联合操办的,冒顿这情况,和招赘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招赘的名儿。老丈人在院子里给他们腾出两间房,就算是安顿好了。
草果家是故燕国的富户,来了咸阳做铁器生意,日子过得很不错。他们全家对小寒特别有好感,说听口音就是和他们离不远的,应该是遇到老乡了。
到了正日子,小寒把店里的事交给来下夜的胡黑毛,就打算去草果家做一回便宜嫂子。扶苏说,好人做到底,到了昏时他会去呆一会儿,酒席他就免了。
昏时,是行礼的时辰,重要的人物这时候都得出现。
往草果家去的路上听到有人叫“姐姐”,从马上看过去,却是好久不见的候二,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气质相若的年轻人,估计是他们一块玩耍的伙伴。
“姐姐!”那候二又亲热地招呼。
小寒笑笑,从马上下来。来了咸阳,多出了许多弟弟,这际遇,怎一个奇妙了得?
“姐姐可好?有日子没见了。”
小寒笑着应承:“你不是去军营训练了吗?这是放假?”
“嗯,赶上放假了,听说冒顿成亲,去凑个热闹。”
“哦?那咱们倒是一路了。多日不见,候二你这精气神儿变好了。”
候二眉毛一挑,高兴地说:“爷爷也这么说呢。他说早就应该让候二吃些苦,也好懂得珍惜。现在候二的力气可大了,回到府里和挑水的比,也不差呢!”
小寒莞尔一笑,候二确实变化挺大的。岁数小,还是可塑性强。
“姐姐,这是杜彪,我们一起玩的,他父亲是咸阳县里管马的蔷夫,是侍弄马的行家。”
杜彪没想到候二这么介绍他,在这国都咸阳,一个管马的蔷夫是很多人眼皮子都不夹一下的,但说他爹是侍弄马的行家,那就让人尊重了。以前候二可不是这么做人的。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候二,对小寒点点头,跟着叫了一声:“姐姐。”
小寒含着笑点点头,说:“都是和胡亥一起玩的吧?”
杜彪踌躇了一下,说:“他身份高,现在已经不在一起玩了。何况我们在军营里,被管得死死的,也见不着。”
候二听了笑笑,说:“是啊,他身份高,每天在家享福呢,我们在军中受苦。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杜彪一眼,
杜彪也是一笑,说:“是挺好的,每天摔打摔打倒习惯了。”
他俩说笑着,和小寒一起往前走,路不远,不骑马也能将就。两人一路说着军中的趣事、糗事,听着,倒觉得日子精彩。
没想到,到了草果家的院门口,却看见新闻人物胡亥了。
候二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对胡亥喊了一声:“小公子。”杜彪也赶忙跟了一句。两人从阳光少年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胡亥亲切地笑笑,还走过来拍了他俩一人一下,这让两人顿时呆住了,这待遇……不是吧?
胡亥大剌剌地叫了声“姐姐“,小寒脑子急速运转,问了句:“你的脚好利索了?”
胡亥不自然地笑笑,说:“好利索了,估计可以踢蹴鞠了。”
一听蹴鞠,杜彪往后缩了一下,他才不要跟他一起踢蹴鞠。
小寒淡淡地说:“那就好。我进去看看,几位可以先聊会儿。”说着就拉马进院。
杜彪赶紧说:“姐姐,我跟你一起,我也好久没见到冒顿了。”说着主动从小寒手里抢马缰绳,殷勤地找地方拴马。
候二跟着进来,一边走一边说:“冒顿好福气,来咸阳当人质,却过得比我们还强。”
胡亥没吱声儿,跟在后面。赶车的仆人没进来,院子里停不下那么多车,就把车停在街上。
冒顿今天大不一样了,平日的短衫今日是不能再穿了,扶苏把自己的礼服拿了一套给他,头发是木木帮他梳的,还束了冠,那也是扶苏的。他一会儿扯扯衣服,一会用手去正一下束发的冠,觉得兴奋又新奇。
小寒进来,夸了一句:“真体面!和我们华夏好儿郞没两样呢!”
冒顿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句话今天听到不少人说了。
“冒顿,恭喜啊!”候二和杜彪异口同声。
胡亥也说了声“恭喜”。说完便上下打量冒顿。心里却是“嗤”了一声,“正经皇子在这儿呢,你他妈装什么相呢!”
冒顿直视着胡亥,他并不怕他,只是,今天是他和小草果的好日子,他不想闹出事来,连累了老丈人一家。他们家,对他挺好的。
“小公子身体好了?”
这个问题问得周围的人心中一惊,这是要挑事儿的节奏吧?
胡亥的脸白了一下,又变红,但他很快恢复常态,说了声:“好了。谢谢冒顿太子牵挂。今天这里来的人不少,若能看见心仪的女子,我也娶一个回去,也算借了你的光了。”
冒顿点点头,没再接话。他心说:“有多少个美女,对你,不也是摆设吗?”
胡亥把眼神瞟向别处,倒像是猎艳的样子。他今天出来,不是找事儿的,找一回,败一回,不能再试运气了。他只是听了明玦的话,要让自己回到大家的视野中来。他要让众人看看,我胡亥安然无恙。
“大公子来了!”候二叫了一声。
众人把眼光投向院门口,小寒也看过去。在那么多人当中,扶苏也是特别的,丰神俊秀,仪态庄严,他亲和地一路点头,就像天边的那轮暖阳,每个人都照顾到了,每个人都不敢触摸。
“冒顿,今天真体面!和我们华夏人的好儿郞没两样呢!”
扶苏也是这话。冒顿心里微微有些潮润。这个哥是自己赖上的,可是人家做事却没有一点应付的样子,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哥,谢谢你。冒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扶苏拍拍他,说:“时辰差不多了吧?”
一伙人看着冒顿行礼。扶苏站在男家亲朋一边,看得胡亥直憋气。这一幕他成亲时出现过,现在却在胡人的婚礼上重演了。
他娘的,简单错乱了,老大这是敌友不分!
最近如能得到父皇召见,一定好好地给他加个注解。
回来的路上,小寒坐在车里,倚着扶苏。
“你这个哥当得不错。”
“哼哼,你这个嫂子也当得不错。”
小寒谦虚:“哪里,都是木木在忙乎,我什么都不懂。”
扶苏低头,把下巴放在她脑袋上,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小寒心说:你说对了,本姑娘真的是既没见过,也没吃过。她拿了个红本本儿就入洞房了。
扶苏问:“现在想要个仪式吗?我们也来上一个。”
小寒摇摇头,说:“嫂子都当上了,还要什么仪式。等修心成亲的时候,什么都不用问人,我全部操办。”
扶苏笑笑,没吱声儿。修心成亲的时候,自有芍药操心,哪儿轮得到她。不过这话说不出口,小寒这是把修心当她自己的孩子才这么说的,说了倒惹她不高兴了。
“扶苏,胡亥今天倒是露面了,挺意外的呢。”
“嗯,是很意外。不过,他也学聪明了。知道长时间呆在家里,除了惹人猜测没有半点好处,倒不如坦荡地走出来,能平息一些谣传。”
谣传!小寒没敢问出来,毕竟是他亲弟弟。胡亥是行呢还是不行呢?估计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在想吧。
确实,在场的人都在想。起码,候二、杜彪和冒顿就在想。
但冒顿只是一想而过,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哪能把精力放在胡亥的破事上。
候二和杜彪则是非常关注。
两人都没问对方胡亥的病情到底如何,只是问了问今后的打算,杜彪说要继续在军营里呆着,如果咸阳县有了空缺,他可以去补个小吏。
候二点点头,他的想法也是如此,反正是不能在家里混着了,让那胡亥缠上,比死都难受。“去你母亲的,还想吃我家厨子做的羊头,门儿都没有!”
“候二,你今天叫的那个姐姐不同一般呢,我总觉得没有她做不了的事儿似的,但其实我也没见她做什么事。”
候二点点头,说:“感觉正确,不说她和大公子的关系吧,那个人确实聪明,尊她一声姐姐没坏处的。
胡亥能想像得到人们看见他会想什么,为了表示自己对异性兴趣很浓,整个观礼仪式把他累得够呛。
以往追姑娘只凭兴趣,那多快乐,现在是把这当作任务,真是没什么意思。要说在场的有没有美女,那当然是有的,一个是小寒姐姐,一个是冒顿他媳妇草果,可是哪个都不是他能碰的了。
冒顿,就凭他也来咸阳摘花儿?!
回头想想那草果小心谨慎走路的样子,和她两个嫂子前后照应的小心样儿,他忽然悟出来了,人家冒顿要当爹了。
想到赵高说的孩子和位子的话,他的肝儿都疼了。他郁闷地一踢腿,踢到半空却收了回来,脚是自己的,不能再让它受伤了。
今后,要伤也是伤别人的脚。
第二百一十七章 嫂子们和孩子们
小寒给冒顿当嫂子的事让大宅的女人们很不开心。
这件事当然瞒不了宽人,给冒顿准备的很多东西要从大宅里拿,都要得了宽人的示下。
事情由木木和彭彭而起。他俩在马厩里一边准备套车,一边聊起那冒顿的笑话,说那家伙就会顺杆儿爬,脸皮一厚,哥哥嫂子都有了。这话本来没什么,但很多事情就坏在话传话。传到几位女人耳朵里,这话就非常刺耳了。
她一个连名份都没有的匠人,居然腆着脸去给人家当嫂子,那这几位正经嫂子往哪儿放呢?
宽人的不满意还好,她是个顾大局的人,虽然不舒服,但知道冒顿那个人是顺杆爬才有了这么个说法,也就把不快按下了。
按是按下了,但她心里也知道,常常跟着大公子出出进进,小寒难免给人这种印象。想来可悲,她帮着大公子守着这个家,却让别的女人跟他成双成对,这是扶苏给她的公平吗?
芍药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她拿出大公子换洗的内裤晒给几位女人,“看看,这就是那女人的针脚,她连一条线都缝不齐!她的心思全在这前面突起的东西上,要不也不会迷得大公子家都不回。”
悦容不好意思看,她也是见过大公子这么穿的,见过了,没好意思问,今天才知道那是小寒缝的。修德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拉了一下她的衣角,说:“娘,咱回屋吧,看着儿子练练字。”
修文也觉得芍药这样说不妥,但她是长辈,母亲没表态,他就只好硬撑着。
宽人一耷拉眼皮,说了句:“说话顾着孩子们,哪儿能把内衣到处拿呢!”
芍药“哼”了一下,张张嘴,算了,这里她当家。她本来想说,就因为顾着这摸不着的体面,这个家才让那小寒活得如鱼得水。要不,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匠人,凭什么在咸阳给人当嫂子。
红叶远远地站着,她如今只听她们说话,没人愿意搭理,她也不愿意插话。在她心里,她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
嫂子?多可笑啊,为了这么个笑话也值得争,无聊至极!
修心要吃冰,非要闹着小寒阿姨来做。扶苏对女儿有求必应,第二天就把小寒接来了。
这次小寒做了充分的准备,红豆沙焖了一下午,又在井水中拨了一晚上,到拿过来的时候,已经非常凉了。
芍药看不过孩子们对她左右簇拥的样子,小寒一来,她便迎过去。人过去了,手上却拿着那只旧内裤。
“呀,我说小寒妹子,你这一整天也不知都忙些啥,看看这针线活儿做的,歪歪扭扭,都赶上蚂蚁乱蹿了。也不知道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家里人怎么教的?”扶苏不在跟前,她想说啥就说啥。平时想敲打她几句还捞不着机会。
小寒见她把内裤都拿到院子里来说事儿,马上堆起一脸笑容,说:“芍药姐姐说的是呢,样样会不如一艺精,这件事就有劳芍药姐姐了,你忙着,我带孩子们去玩啦!”说完,旋风一样跑了。
而孩子们呢,也学着她,旋风一样地跑了。
芍药郁闷地拿着内裤,站在当院。气儿没撒出来,要憋成内伤啊!她真就感觉胸口有点疼。
小寒才不管那个,遇到打招呼的她也打个招呼,人家当没看见的,她也没看见。只要和孩子们在一起,她永远游刃有余。
从大宅厨房里找了口小点的铁锅,又找了个大陶盆,基本东西就齐了。
“修文,咱有牛奶吗?”
修文说有,冲门口招呼了一声,外面的人就去挤。
火硝是她带过来的,这次用的是现拨上来的井水,凉一点儿省事。她一边做一边给孩子们讲,让他们自己学着做。
“记住,这火硝能使水的温度降低,不能图快直接放在碗里,一定要隔一层。要不吃到肚子里对身体不好,它毕竟是药。”
几个孩子点点头,他们没那么蠢。
“记住,要想快,里面的容器最好是金属,铁的、铜的都行,越薄越快。请问,用哪种材质的最慢。”
修文想了想,说:“木的。”
“嗯,答对了,那个是热的不良导体。哎,修心,怎么把猴子牵进来了?”
修心摸摸小猴的头,理直气壮地说:“修心吃啥,就要给小猴儿吃啥。”
修德接一句:“这是把小猴子当她弟弟呢!”
“哼,我娘才不会生出这么丑的弟弟呢!”
猴子眨眨眼睛,哼哼,我丑吗?我要是丑,你干嘛老亲我呢?
小寒无奈地摇摇头,说:好吧,那就让猴子等着吃冰吧,我们让修德来煮个蛋,咱们今天让修德变个戏法。”
“什么戏法?”修德有些茫然。
“酒壶吃鸡蛋!”
孩子们都好奇地睁大眼睛。酒壶怎么吃鸡蛋呢?
她从架子上找到个肚大口小的铜酒壶,对修德说:“来吧,你可以的,听指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