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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离家老大还,乡音未改鬓毛衰。
对于十岁就离开父母净身进宫的钱万宝而言,他的企盼便是有一天自己能够堂堂正正,威风八面的回到家乡,享受家乡父老那崇敬的目光,真正的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一扫这数十年来所受的委屈。所以,他必须让自己穿上那身大红袍!唯有如此,他才能一了这萦绕心中数十年的夙愿!
但要进司礼监,对于已经年过六旬的钱公公来说,却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大难事,因为他实在是太老,而且资格太嫩。宫里头有宫里头的规矩,不是你年长些就可以上位,钱万宝从伙者爬到银作局的掌印,已经是个极限了,他不是内书堂出身,更没有当今皇帝的恩宠。所以,资质的局限注定他只能终老在这银作局掌印的位子上。
如果钱万宝能安下心来,老老实实的混到死,这银作局的油水也足以让他挥霍一生,只可惜,钱公公人老心不老,他不甘心,望着和他同样年纪的老魏在司礼监发号施令,在宫里一言九鼎,他的内心难免有种嫉妒,再加之他毕竟曾是王安的人,心里始终念着王公公的情,久而久之,他的心弦开始拨动了。他盘算着,如果就这样碌碌无为一生,他到死也没法衣锦还乡,但如果鼓起勇气搏一把,或许,在有生之年,他还能看到红袍加身的那一天!
不是说风水轮流转,江山轮流坐吗,江山咱就不敢奢望了,可这风水也不是他魏忠贤一人的,他不也是在扳倒王安后得的势吗,只要扳倒他,自己一样可以得势!
如今这天下,能够扳到魏忠贤的除了东林党再没其他人了!
钱万宝虽老但不傻,这两年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想在心里,在默默等待之后,他将宝押在了东林党身上,他相信,只要有当年那个怒骂魏忠贤的杨涟在,东林党就一定可以把魏忠贤送上西天!
巧得很,在几次出宫采办金银的过程中,唐礼无意结识了东林党御史周宗建的管家,在对方的有心安排之下,钱周二人聚到了一起。一席酒宴后,钱万宝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宫中。打那之后,把守宫门的侍卫们就经常看到银作局的监丞唐公公老是往宫外跑。
…………
钱万宝招供后,唐礼也是供认不讳,并详细说了几次与周宗建联络的实情。并且,为了将功赎罪,二人还供出御用监监丞齐焕友、神宫监掌印陆铭等暗中与东林私通的宦官。
把知道的都说出后,钱唐二人双双趴伏在地,恳求王体乾的恕罪。
“奴婢们猪油蒙了心,被东林党的小人们蛊惑,着了他们的道,绝不是真的存了害千岁的心,请公公明察!…”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但请公公看在奴婢这些年兢兢业业为千岁打理银作局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次吧!…”
脑袋不怕疼似的在地上磕着,眼泪汪汪的流着,可怜巴巴的望着,那种对生死的未知让钱万宝和唐礼饱受折磨。
王体乾却是不吱一声,只面无表情的望着二人在那磕头求饶,没有任何指示。等到周清将名单递上来后,他才瞄了一眼,将名单轻飘飘的丢到桌上。
“老祖宗,您老就高抬贵手放过奴婢这一回吧,奴婢这就收拾去凤阳…”
王体乾的反应让钱万宝忐忑不安,不知道这老东西安的什么心思,抢先开口自请去凤阳守陵。守陵虽差,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有了被掌嘴的教训,唐礼不敢多言,只在那“砰砰”又磕了两个头,身子明显在发着抖。
王体乾仍是没有发话,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窗格上,脸上似有所思。
周清感觉不对劲,眉头一皱,轻步走了上去,低声道:“老祖宗,这两人可没招谁对外通的信啊?”
“嗯。”
王体乾微一点头,继而嘴角一咧,淡淡道:“那个是条大鱼,这俩不过是虾兵蟹将,怕是搭不上那条大鱼。”稍顿,又道:“东林党既然在内廷安了线,那就绝不止他们这条线,咱家想,那大鱼现在怕也在盯着咱们…”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周清看了眼那名单上的数十个人名。
王体乾冷冷道:“照单抓人,先把这些小角色收拾掉,再慢慢找出那条大鱼来!。。。这宫里也该得清理清理了,那些个有异心的再留着总是个祸,这回可得让下面瞧真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闻言,周清感到脖子一阵发凉,咽了咽喉咙后,他看了眼钱唐二人,又请示道:“那?…怎么处置这二人?”
王体乾看也不看钱唐二人,撇了撇嘴;便吩咐道:“找两麻袋,沉金水河。”
“是,公公!”
周清应声转过身去,凶光一闪,朝那几个小太监一挥手,扯着嗓子喝道:“把这两吃里扒外的东西沉河!”
“啊!。。。”
钱唐二人同时尖叫,不等那余音落下,麻袋便已罩上脑袋,旋即,眼前一片黑暗。恐惧使得他们不断的挣扎,扭曲的身形在麻袋里不断的凸现。直到被扛出银作局后,监内仍能听到那凄惨的哀叫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血腥的内廷(一)
特么的,碰上点破事,搞得昨天没更新,气煞,世上事,沾了钱,除了子女父母,谁也信不得。
………
直殿监掌印卢祥的眼皮一直跳着,打宫门莫名其妙紧闭后,他就知道要出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们出去了几拨,可是没一拨能够出得了宫门,也没一拨能从守卫口中套到话的,最后派去的一拨还被不耐烦的守卫给骂了回来,一点面子也没给他这掌印卢公公。
望着那些什么也打听不出来的手下,卢祥气得一人给了一耳光,骂他们是废物,没用的奴才,可是再怎么骂,这消息还是打探不出来。这越是不知道发生什么,这人的心就越慌得很。卢公公这会就慌得很,也揪心得很,隐约中,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总觉得今儿自己怕是要有血光之灾。
心中存着怕,卢祥自然就没什么好脸色给手下人,骂了几句后,瞅见两个不顺眼的,还上前打了几下,连踢带骂的。可怜直殿监那些小太监们,平白无辜挨掌印的骂就算了,更是要担心自己被打,再看掌印公公那脸色,就好像要吃人般,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战战兢兢的立在那,唯恐正在气头上的卢公公拿他们开刀子,招了这无枉灾。
天知道掌印公公今儿这是怎么了,没谁招他惹他啊,这气得哪门子,打得哪门子呢!
众人正怕着,就见少监赵显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卢祥一见他,忙向往急走了几步,迫不及待问道:“陆公公那怎么说?”问这话时,嘴角都有些发颤。
神宫监离直殿监有段距离,赵显一路小跑赶回来,已是气喘吁吁,但这会也顾不得喘口气,抹把汗,就急着道:“回公公话,陆公公也不知情…”顿了顿,又有些揪心道:“公公,现在各监都乱了,说什么的都有,奴婢也不知道哪个真,哪个假,所以奴婢就想着去司礼监找乡党打听下,说不得能知些准信。可哪想这会司礼监里九千岁正坐着阵,而且还传下话来,说除了他老人家通传,否则任何人也不能入司礼监,敢未经叫传私入者,一律处死,吓得奴婢是连司礼监的门都没敢进,不过…”说到这里,赵显不知是故意停了一下,还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要顺口气,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快说啊!”卢祥可是正听得急,一见赵显停了下来,忙急得喝了一声。
被卢祥一喝,赵显一惊,顾不得一口气没呼得出来,忙呛着道:“不过奴婢听说老祖宗已经带人去了银作局,锦衣卫的人也把银作局给围了起来…”
“老祖宗去了银作局?!”卢祥被这消息一惊,暗吸一口冷气,失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时间赵显也不知道,但不敢说自己不知,便故作聪明道:“怕有小半个时辰了吧…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这消息是奴婢在路上听印绥监的人说的。”他还算聪明,给自己话里留了个埋伏,免得事后一查,时间对不上。
他话音刚落,就听卢祥着急吩咐道:“你马上再跑趟神宫监,就说咱家请陆公公即刻到咱直殿监来一趟!”
“还去?。。。公公这是有什么事吗?”一听让自己再跑一躺,赵显脸有些苦,也有些纳闷:今儿个卢公公这是怎么的了,不就是关闭宫门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还能是外面有人想造反打进皇宫里不成,至于这么紧张兮兮的嘛。您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往神宫监跑一趟容易吗,没瞅奴婢这两脚都快起泡了吗?。。。
卢祥可没空理会赵显这腿脚是否累得慌,抬眼瞅见他还站在那,不由来气,怒道:“叫你去就去,多什么话,快去啊!”
“是,公公…”
赵显一缩脖子,不敢耽搁,忙又转身赶紧朝神宫监奔去。两边那些小太监见他这个少监也被掌印给呛了火药,更是吓得谁也不敢吭声。
赵显走后,卢祥心神不定的来回走着,心里不断盘算着今儿宫门怎么就给关了,又寻思王体乾到银作局干什么?又道钱万宝这人不是跟魏忠贤走得蛮近的吗,王体乾没道理去找他麻烦啊?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由为之一凛:难不成钱万宝这老混蛋也和外面有瓜葛?…
………
神宫监在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里编制最小,别的监在掌印之下都设有少监、监丞两职,可这神宫监却在掌印之下就设了个少监,较其他监愣是少了监丞这一职务。而且整个神宫监里连掌印陆铭在内,总共就一百六十多个太监,连个专门负责烧水的混堂司都比不上,就连那洗衣服的浣衣局的人都比它多上几十个。而且这神宫监的位置在宫里也是最偏僻的,要到最近的东华门也要走上半柱香时间。
之所以神宫监的人员编制这么少,衙门又偏僻,原因就在于它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负责太庙和各庙的洒扫及香灯等。说白了,这神宫监虽是内廷二十四监,但它管的事却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皇宫外,因此本监的太监编制自然要少,人少了,衙门的位置就自然谈不上多好了。另外据说在嘉靖朝时,神宫监的衙门是现在的司设监,人员编制也多,但因为当时的掌印对食的宫女参与了暗杀嘉靖皇帝,所以事后连带着就给废了,人员削减几倍,直接搬到这无人问津的破角落里当差。破鼓任人捶,神宫监没落了,自然也没人愿意再把他搬回原处,这不数十年下来,宫里也都习惯了神宫监现今的位置,从来没有人会提起当年的神宫监。
赵显再次找到神宫监掌印陆铭时,陆铭正和少监吴玉成等人商量事,见到赵显,陆铭不由有些奇怪,等听赵显说卢祥找自己过去,陆铭微一点头,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卢公公,咱家监里事多,实在是没空往他那去。”
“这。。。”
见陆铭不愿意去,赵显有些为难了,这让他不好交差啊。
“没什么这那的,你回去直说就行。”陆铭似有要紧事与手下商量,见赵显不太愿意走,便挥手说了句。
“是,陆公公。”
陆铭是掌印,人家不愿意去,赵显也强求不得,当下只好怏怏的应了声,苦着张脸便要回去复命。转身刚走几步,却听陆铭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嗯?”赵显应声回头,有些不解的望着陆铭。
陆铭眉头一皱,开口说道:“带句话给你们卢公公,就说咱家说了,这天还没塌下来呢。。。没瞅这天要刮大风下大雨了吗?不过这大风大雨咱们可都是见识过的,雨后的太阳那可是照人得很。”
“公公的意思是?”赵显奇怪了,头顶一片蓝天白去,哪来的风雨欲来之兆?
陆铭轻声一笑,吩咐道:“咱家没什么意思,你就照直把这话带过去就行。”
赵显想了想,还是没明白陆铭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多问,当下应道:“是,公公。”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几步,返身便出了监门,身后,似听陆铭说了句“卢祥就是不济事,这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咱们头上,自然会有人顶着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血腥的内廷(二)
按大明制,这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都给事中、给事中们统称科员,而都察院和那两京十三道的监察御史们就是道,合起来便是科道,管的事情只有一个,那便是督查大明上至内阁下至地方府县的所有官吏。按理,这科道官权力如此之大,其本身的品级自然也应该高,否则何以震摄那些中央大员地方督抚呢。然而事实却是,整个大明朝的所有科道官的品级都很低,各科的都给事中也好,监察院的监察御史也好,大部都不过六七品,偶有几个五品的就了不得了。当然,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和副都御史们那是特例,他们的品级可高得很,三品有,二品也有,有的更可以下放地方,任一省督抚之职。比如前不久刚刚投靠魏忠贤,认其为干爹的崔呈秀便是领着右副都御史兼了淮扬巡抚一职的。再如东林党的另一大佬,已经过世的漕督李三才,也是担着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职的。但除了这左右都御史外,科道官员绝大部分可以说都是小官了,用“芝麻绿豆”来形容他们的品级,怕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以小官弹劾大官,可是太祖皇帝别有匠心之举,自古等级森严,向来都是由上而下的监督,只有高官监督、制约下官,以贵制贱。而太祖皇帝却别出心裁,于百官之外,独设科道,“以卑临高”、“以小制大”、“内外相维”,有事可以直陈天子。“位卑”则因官小,所以爱惜前程的念头就小了,不会因为“高官厚禄”而有颇多顾忌,也不会像官场“老油条”那般处事。对违法乱纪姑息迁就,敷衍推诿,“权重”则因有能整饬吏治之威重,所以能充分发挥其监察作用。因此科道可不仅仅是拥有典论能力,那是在皇帝面前,在下边,科道官可是实权甚重,颇受地方官吏看重和忌惮。
自当今天启皇帝即位起,这科道便掌在了“三案”有功的东林党人手中,六科之中除了刑科,其余五科的都给事中都是东林党的人把持着,监察院的十三道御史们更是有九人出身东林,这左右都御史也由东林党的左光斗、杨涟等人把持,可以说,阉党对于科道的影响力几乎为零。因此,朝野的清议与民间的舆论也基本上是一边倒向东林,但凡朝中出了什么事与阉党扯上关系的,东林党人把持的科道在第一时间也总是将矛头对向魏忠贤,做到对人不对事的地步。阉党做得不好的他们骂,做得好的也骂,总之,这科道在东林党手中,原则就一条,那就是不问清红皂白,不问是非屈直的抹黑攻击阉党。
现在左光斗因为牵涉中书舍人汪文言的案子被东厂奉旨锁拿,但杨涟和高攀龙他们还在,所以这都察院仍是东林党的天下。那几个暗中与魏忠贤有勾通的御史们只能在暗地活动,明面上仍是不敢在都察院有任何抗衡东林党的举动的,否则,依着杨涟的行事性格,只怕不等魏忠贤搭救,他们便要卷起包袱走人了。
内廷之中魏忠贤听了袁大海建议,要以五百刀斧手来应对次日天启早朝,司礼掌印太监王体乾率人清理内奸时,都察院里也是忙得热火朝天,不过与前几日不同,这时的一干御史们人人脸上都有一股兴奋劲,准确说,在这帮东林党御史的脸上,洋溢出的是胜利的喜悦。
皇帝终于朝会了!
在等了三天后,这个让人激动的消息鼓舞着每一个人,甚至连平日不苟言笑的杨涟也偶尔发出了爽郎的笑声。
为国诛贼就在明日!
杨涟是发自内心的兴奋,皇上早朝的消息就好像久违的雨露一般,让他神情大振,叶向高讨好似的书信更让他志得意满。不过皇上虽然明日早朝了,自己可以当廷面君,直奏魏阉大逆,但杨涟仍不敢掉以轻心,在最初的喜悦和兴奋之后,他与高攀龙一起督促周宗建、李应升等人立即办公,写附议折的写附议折,写联名状的写联名状,到各科串连的串连,到王公大臣那通报的通报,实在没捞到事的也哪都别去,就呆在都察院里,随叫随到。
被胜利和希望冲得头脑发热的御史们好像上了发条的闹钟般,不停的出入着都察院,对外面监视他们的东厂番子们也不在害怕,甚至还耀武扬威般的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走过,不是摞句“鹰犬爪牙”就是骂声“无耻小人”,前后变化使得番子们也是忐忑不安,均不知出了什么事。
。。。。。。。。。。。。。
御史言官们的职务可以说很忙,也可以说很轻闲地很,这忙与不忙其实全看你是否用心政事,或者说,是否有事需要你。若是朝中无事,那两眼望去,天下一派清明太平,自然手中无事,这没事的日子不过是每日喝喝茶水混日子罢了。这要有了事,嘿,那可是人人带劲,勇往直前了。
为国诛贼是大事,为蒙冤入狱的左大人翻案也是大事,打击异党更是大事,在大是大非面前,东林党的那些年轻而不失干劲的御史言官们再一次充当了“正义”的先行者。
自宋以来,儒家最重礼法名教,而对于读书人来说,“饿死事极小,失节事大”。士人,尤其是算得上清流榜样的御史言官们,对于投靠魏忠贤这个太监,那简直就和妇人失节没什么分别,非逼不得已,很少有言官会选择去投靠一个太监,这也是为什么科道之中只有刑科都给事中是魏的人,而其余几科对魏不屑一顾的原因。
为了心中的理想和正义,为了明日的声名和清议,御史们都是卯足了劲要在明日与阉党大战一回了。一时间,都察院和杨涟也再次成为众人瞩目之所在,从消息传开起,连续多日门庭冷落的都察院又开始热闹起来。就连往常从来不至的吏部也开始有人来登门拜访了。
当魏大中不知道第几次代表杨涟送几员来访官员再次出到大门时,突然,他发现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