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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长这大事给办了。”
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想好的分配办法,“这里连银票总共是五千两,我建议三千两银子不分,让役长拿去办事,余下这两千两咱们大伙分了,弟兄们拿了银子后,随便怎么用,役长和我都不会过问。你们说可好?”
五千两银子分的话,一人能拿一千两,就算袁大海多得一些,每人也能分至少八百两,但现在只有两千两可分,那就是说每人只能分到五百两,这可就是差了近一半。
利字当头,又是现成的银子,袁大海担心赵可纲他们不会同意这么个分法,哪知钱恩话刚说完,赵可纲就笑了起来,拿过那两千两银票,从中抽了两张揣在自己怀中,一边将余下的银票递给张德喜,一边很是爽快道:“来之前我可没想到能敲来这么多银子,以为能有个千把两就算不错了,现在一下多了这么多,是让我欢喜,但要是没有役长,恐怕咱们一两银子也捞不到,所以我赵可纲不贪这银子,既然役长要用这银子办事,那就拿去办事。我不冲别的,就冲袁大哥对咱弟兄不薄,升官发财也定不会忘了咱弟兄几个,所以今儿我就拿四百两,其它的一个子也不要!”
“对,可纲这话说得有理,要是役长当上司房,咱的日子肯定比现在要好过,他娘的,我早就受够那帮龟孙的白眼了,役长要是当上司房,咱们卯颗的人也算出人头地了,到时我看还有谁看不起咱哥几个!我也拿四百两!”张德喜嚷着就抽了两张银票下来,随手便递给了李庆,一点也没觉得可惜。
李庆话不多,盯着手中银票看了两眼,抬头冲袁大海嘿嘿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也是抽了两张下来便递给了钱恩。钱恩接过银票,看都不看,便直接又递给了袁大海,说道:“袁大哥,当年在萨尔浒,要不是你救兄弟一命,兄弟现在不知道在哪荒野埋着呢,这救命之恩难道及不上这点银子?再说我没家没室的,不比他们三都有老人要养,有这些银子家里总能好过些,我一光棍汉,爹娘死得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要这银子也没个好花销,就暂且放你这吧,等哪天你手头宽绰了,再还给兄弟我便是。”
听了钱恩的话,袁大海鼻子一酸,他明白钱恩是知道自己手头没多余银子,要是把那三千两全拿去买官,到时自己当上司房,平日里孝敬上面的花销就要多不少,经济肯定要拮据,所以便将银子全留给自己,好让自己去应付那些档头们。
这兄弟真他娘的值得交,看来当年在萨尔浒没白替他挨鞑子那箭,值!
自家弟兄,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袁大海也不多说,将银票接过揣进怀中,然后对赵可纲三人一抱拳,谢道:“承弟兄们情,我袁大海这次要是能当上司房,来日必领着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今儿把话摞这,往后弟兄们的事就是我袁大海的事,有我袁大海一份吃的,就断少不了弟兄们一份喝的!”
“好,冲役长这话,弟兄们也不枉来这河间府走一趟了!”
众人银票在怀,都是兴奋不已,赵可纲取出酒囊,众人依次喝了一口,尔后吃些干粮,约定回京后的说辞后,便有说有笑的打马往京城而去。
河间府离京城不远,属北直隶管辖,快马加鞭不过一日路程,众人行到傍晚时,便离京城不远了,约摸还有二十多里地。嘉靖年间北京城的城门到夜间时倒是关过几回,但那是为了防止北面的鞑靼人袭城,自打万历年后,这北京城的城门夜间便不曾关过了。虽说辽东那正在打仗,但隔着这么远,谁也不担心鞑子就能越过长城跑北京城来,因此除了辽东,京师这一片还是太平盛世的光景。既然是太平盛世,城门自然没必要关上,所以袁大海他们倒也不担心回去迟了进不了城。
赶了这么久路,就吃了点干粮,众人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加上现在人人都是小财主,自然要找间好的酒馆,畅开肚子好生吃上一顿,于是便在固义镇的一家酒馆前停了下来。
一下马,赵可纲就扯着大嗓门嚷起来了:“伙计,捡最好的酒菜上,爷们可是着实饿得慌!快点!”
店里的伙计被这一嚷吓了一跳,待看到是一群番子进店后,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动了,正吃着的几桌客人也全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交谈,秉气呼吸在那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有两个客人更是把头都差不多埋在饭碗里了,整个人僵直在那,可见心中此刻有多恐惧。
见这样子,袁大海有些好笑,知道这些人是被东厂的名头给震住了,再加上赵可纲大咧咧的模样,也真是有些东厂吓人的派头,店里人自然不敢动了。
暗道看来往后再出京,非必要,可不能再如此大模大样的穿这身行头了,这行头走到哪,不用报大号,人家也知道是东厂的,如此一来,什么秘密工作都做不了了。
上前越过赵可纲,朝那中间傻站的伙计笑了笑:“还不赶紧上菜。”
“哎,是,是…”
那伙计愣了一下后,头也不回的便往后厨跑,慌慌张张的好像逃命般,差点没撞到酒坛子。柜台的掌柜则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指着摆在右侧的一张八仙桌小心翼翼的道:“几位官爷请坐,小的这就叫伙计上好酒好菜!”
“要最好的酒菜,知道吗!你要是敢把烂菜臭肉端给爷们吃,爷就把你这店拆了!”赵可纲或许是习惯了对着平头百姓摆架子,连吃饭都不忘恐吓人家一番,听得袁大海是好笑不已。
掌柜的心中叫苦,他怕这东厂的番子白吃白喝不算,回头再寻个由头敲自己一杠子,那自己今天可就倒血霉了。赔着小心惶恐不安道:“官爷放心,官爷放心,小店老字号了,童叟无欺,四里八乡谁不知道小店做生意正宗,官爷们就请好吧…”
“行了,叫伙计上菜吧。”
袁大海肚子饿着,让掌柜不要罗嗦后,便要扭头示意钱恩他们落座,正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冷哼:“东厂的狗腿子派头不小啊,瞧把人家掌柜的给吓的。”
一听这话,袁大海等人勃然变色,那掌柜和几桌的客人们也都是一个激灵,均在想哪家的姑娘这么大胆子,敢如此讥讽东厂的人。
有好戏看了,有好事的客人脸上不敢表现,心里却乐开了花,大着胆子偷偷的抬眼瞄了起来。
“谁他娘的在放狗屁!”
张德喜和李庆同时转身怒喝一声,余音未去,二人却怔在了那里。只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正轻迈盈步朝店中走来,她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而又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女?
只看了那女子一眼,袁大海就好似炎炎夏日咬下一口冰糕般爽身不已,整个人也是再次怔住了,心中如小鹿乱拱般“扑扑”直跳:太美了,太他娘的养眼了…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动人心魂…
“呃…”
喉咙干哑的可不止袁大海一人,满屋的人这会都看得呆了,一个个如被施了定魂咒般紧紧盯着那女子,眼珠动也不动一下,众生百相,如浮图般,饶是那掌柜一把年纪,这会也是看得痴了,看来美女对男人的杀伤力是不分年龄,不问大小的。
那女子似是已经习惯如此被男人审视,也不着恼,娇艳一笑,轻启薄唇,却不是对袁大海他们说,而是对身后紧随的数名劲衣男子道:“东厂的人真是不堪得很,亏他们还是朝廷心腹呢,怎么一个个都是这般德性呢。”
那些劲衣男子为首的一人朝袁大海他们瞄了一眼,冷笑一声,不屑道:“小姐说得是,这几人的确太不堪了些,东厂有这些不入眼的爪牙在,倒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说完便上前朝张德喜他们一指,目中无人般喝道:“好狗不挡路,让开!”
“让开?”
张德喜和李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敢骂他们是狗,还大言不惭叫他们让开,真他娘的当东厂是纸糊的吗!
二人心中一般想法,都是受不了这劲衣男子如此羞辱,不约而同便要抽刀,刀未出鞘,二人手臂却都是一紧,侧脸一看,却是袁大海拉住了他们。
拦住张李二人拔刀后,袁大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女子,暗自定下心神,凝声对那劲衣男子道:“阁下以为自己是谁,敢这般对我们说话!”
那劲衣男子并不怕他,咧嘴一笑,反而问道:“你们当真是东厂的?”
“正是!”
袁大海微一点头,突然双眉一锁,喝道:“阁下既知我们是东厂的,还敢如此狂妄,你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么!”
一听这话,那劲衣男子也是变了脸色,凶光一闪,怒道:“你找死!”右手一提,出拳便要直击袁大海脸颊,但他出手快,袁大海速度也不慢,一个侧身便避开对方这一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右臂肘弯狠狠顶了对方胸口一下。
“阁下若不收手,找死的可就是你了!”
重击之下,那劲衣男子闷哼一声,胸口巨痛难忍,脸先是通红一片,继而成铁青色,恼羞成怒,便欲反击回去。正要出拳,就听那粉衣女子叫了一声“任安,住手!”主人吩咐,劲衣男子不敢违令,只好收拳退了一步,犹不甘心的瞪着袁大海。
那粉衣女子径直走到袁大海面前,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心中所想,上下打量他一眼后,薄唇再次轻启,以细雨之声说道:“难怪世人都说你们东厂的人是一群鹰犬,今日一见,倒真是如此。”
袁大海虽惊于此女美色,但对方如此挑衅讥讽自己,不免有些着恼,冷哼一声,沉声道:“请姑娘自重!”
“自重?”
粉衣女子好像听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般,竟然掩齿娇笑起来,笑到颤抖处,那玉龙凤钗不住轻晃,配以天仙之姿,模样实在是叫人爱煞极了。但她每笑一声,袁大海心中的疑惑就更增一分,看这女子派头,应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又如此不将东厂放在眼里,看来家中定是有极厉害之人在朝中为官,否则断不会如此不将东厂放在眼里。就是不知她家中长辈到底是何人,在朝中又做得什么官,一时之间,袁大海心头疑云密布,又寻思若是官宦人家女儿,定是家教极严,何以会让她如此抛头露面,再看她神情举止,娇艳不已,哪里又像是大家闺秀了,倒与那狐媚子差不多,这般亦正亦邪,透露出诡异,当真叫人是摸不透。
对方护卫有七八人,己方只有五人,加上不知这女子底细,袁大海不敢轻举妄动,眼下他一门心思想着回京买个司房的官来做做,好为自己打入阉党核心铺路,并不想惹事生非,故而被那女子讥讽,一直隐忍不发,也不欲追究这女子讥讽之罪。
事有轻重缓急,若是为了这区区小事而惹来大麻烦,那可就真的不划算了。但若是这女子再咄咄逼人,纵使袁大海有怜花之意,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就这么笑了片刻,粉衣女子突然收住笑容,扭头对一帮护卫说道:“我嫌这地脏,人更脏,想必做出来的饭菜也是脏得很,还是不要吃了,等会到了京城,义父那自然会有好吃的点心让我品尝的。”
护卫首领任安,也就是被赵强击了胸口一下的那劲衣男子闻言忙道:“是,小姐!”
扫了一眼袁大海,护着这粉衣女子便往店外走去。店门口赫然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看样子便是这粉衣女子所乘的。
第六章 愿为守门犬(求推荐)
那粉衣女子离店,袁大海并未阻拦,钱恩和郭可纲他们想叫住对方,也被他挥手制止,直到那马车离了视线远去,他才转身到那八仙桌坐了下去。张德喜他们见状,也只好跟着坐了下去。
见没什么好戏,好事的客人们有些失望,但番子还在,谁也不敢动,只盼着这些番子赶紧吃完走人,那掌柜的却是在想等会要破多少财才能把这些瘟神送走。
酒菜还算不错,因还想着那粉衣女子的来历,袁大海吃得便不多,倒是张德喜和郭可纲他们真是畅开肚子吃的,半个时辰后,桌上便是一片儿狼藉了。
“掌柜的,结帐!”
见众人都已吃饱,袁大海起身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尔后带着酒味扑鼻的手下出店牵马,并未为难那掌柜什么。直到他们走后,那掌柜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那锭银子,尚在的食客们也是人人奇怪,均道活见鬼了…
进城之时,尚在戌时,因那马是从城东车马行强借来的,众人便先去还了马,尔后将三千两银子存进钱庄换了银票后,才各自散了。赵可纲、张德喜、李庆三人在京中有家室,便各归本家,钱恩和袁大海是对门邻居,二人住所都在东厂围墙的北院,那里有一排屋子,住得都是东厂当差的番子和干事们。档头们在厂衙内都有住所,与他们却是住不到一起的。
当夜无话,次日天一亮,袁大海便早早的起了,揣着那三千两的银票便去找东厂的档头理刑百户金良辅。
金良辅是太监,原先宫里混堂司的管事太监,天启三年不知走了什么门路,被魏忠贤给安排到东厂来任了理刑百户一职。不过虽说是宫里来的,但金良辅在东厂的权势却是不及那四大档头的。但因四大档头大多是挂名,多数时候都在宫里兼着差,很少到东厂来,所以平日里东厂的俗务大多是由金良辅负责的。因此金良辅便是实际上的东厂管理者,而袁大海要想买个司房做做,就无须去找四大档头了,找金良辅便行,再说那四大档头也不是他一小小役长能见到的。
县官不如现管,怀揣着三千两银票,袁大海走在路上心情别提多愉快,想着等会见了金良辅后要怎么个行礼,又怎么个开口,自己当了司房后又怎么再进一步…
一路上撞到很多东厂的番子,还有几个司房、掌班,但这些人对一脸笑容的袁大海视而不见,更没有人过来查问袁大海昨天跑哪去了,就好像袁大海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东厂似的。
对这些人的轻视和选择性的遗忘,袁大海不以为意,也乐得如此,但别人不待见他,他却不能失礼,逢人便问好,见到掌班们更是老远就停下脚步,低头弯腰立在路边,等掌班们走后才敢抬头继续走。
细节,袁大海很注重细节问题,在他看来,良好的礼数甚至过于谦卑的态度虽然有伤自己的自尊,但却会对自己的前程有所帮助,至少自己不会惹人嫌。如此,便足够了,礼多人不怪嘛,将来自己要是有事时,就不会有人存心与自己做对。
金良辅的住所在东厂本部衙门后,那里有好多院子,都是供厂里的太监和档头们住的,最大的那间自然是供掌印太监居住的,但因为魏忠贤大多数时间都在宫里居住,余下的时间则住在自己的私宅,并不到东厂住,所以那间大院自然是无人住的。袁大海曾带着他的卯颗人进过那间院子打扫,发现里面的摆设也极其普通,和普通人家差不多,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奢华精美。问了别人后才知道,自东厂开设以来,这院子基本上就维持了原样,二百年来历任厂公都不曾对其进行改变,甚至都很少有人住。
经过东厂衙门正堂时,袁大海的脚步多停了一下,因为每次经过那里,他总要向那座竖立于大堂之外的“流芳百世”碑投去几瞥目光,而且每次看到那“流芳百世”四个大字时,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再想到东厂大堂里挂着的岳飞画像,那种奇怪而诡异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递上五两银子后,一个番子便领着袁大海向金良辅的院子走去,这会天色还早,未曾到点卯的时候,所以金良辅还没有上堂。
到了金良辅院前,那番子让袁大海等着,进去替他通传了一声,不一会就听里面有个尖利的嗓音响起:“卯颗的袁大海?让他进来吧。”
“属下袁大海见过公公!”
一进院子,袁大海就轻声叫了一句,然后便不在向前,模样十分的恭敬。
屋内传来声音,“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袁大海才小心翼翼的迈步进了屋子,屋子里光线还不是十分明亮,依稀见得一个男人的身影坐在一张梳妆台前盘弄着发髻。
明人都有发髻,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士大夫,平日里都很注意修整自己的发髻,所以袁大海并不怪异,眼前的景象也没有那种“东方不败照镜子”式的诡异与不适。
“你找咱家有什么事吗?”
整理好自己的发髻后,金良辅满意的点了点头,尔后缓缓的扭过头来看向袁大海,他的模样并不可难看,相反倒有几分俊俏,大概三十岁的样子,肤色也白嫩得非常,若不是知道对方身份,袁大海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戏子呢。
“回公公话,属下想在公公这谋个司房的班职。”
袁大海实话实说,他虽未与金良辅打过交道,但关于金良辅的为人却是听得太多了,知道这人喜欢直来直往,与人说话不喜欢绕圈子,越是直接越好,要是委婉不够直接,倒会让他生气。这跟后世电影中描绘的太监阴险,说话云里来雾里去可完全不同。其实太监也是人,是人当然就真实,而不是艺术加工的虚构形象。
一听袁大海是要买官,金良辅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起身轻笑道:“昨家就说么,怎么一大早喜雀就唧唧咋昨的叫,原来当真是有喜事。”
嗯?袁大海下意识的朝屋外看了一眼,却发现外面可是一颗树都没有的,不禁奇怪他从哪听的这喜雀叫。
手上动作不慢,三千两银票已是摸了出来,捧在手中恭敬的递了出来。
“你倒会做人。”
金良辅伸手接过那叠银票,也不数便随手放在后面的梳妆台上,尔后说道:“三千两买个司房,倒真不是多。”来回踱了几步,却有些为难道:“做个司房倒不是难事,难的是按规矩,这任了司房的,就得有相应职事,可是现在厂里各项职事都已安排得差不多了,实在是没什么好缺,这事倒是有些难办…不过你能找咱家,那咱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