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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天天在山林中穿行,虽然偶尔在山涧中游游泳,但是身上还是藏污纳垢,浑身痒痒的不得了。
这次被热水一泡,浑身毛孔舒展,心情也格外轻松起来。
洗完澡,再换上那件还算合身的蓝色袍服,穿上黑色平底布靴,连自己都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这活脱脱就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如果头发能够再长一些的话,那就更像了。
李翊这短发的形象有点不伦不类,林易也早就感觉有些奇怪,这时问起他短发的原因,李翊只好用削发明志,誓扫叛逆为借口来搪塞了。
为了李翊的整体形象考虑,林易把他勉强够长的头发直接挽起,用一块青布包裹起来扎好,多少有了一点书生模样。
午夜时分,祭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翊在林易的陪同下刚走到大厅门前,就见郭蓉正在门外大声嘟囔:“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我只是看看也不行吗?”
一名身材瘦小,耳目灵动的青年拦在郭蓉的前面,嬉皮笑脸的道:“蓉姐,爷爷不是说过了吗?女孩子不能进去,当然也就不能看了。”
郭蓉杏目圆睁,恶狠狠的道:“凌风,别人都不拦我,为什么就你强自出头,是不是现在翅膀硬了,连姐姐也不放在眼里了。我说小疯子,好歹你也是咱们郭家寨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得了。”
那名叫凌风的小伙又是嘻嘻一笑,摊了摊手道:“爷爷把这活派给了我,我就要认真负起责来,我要是随便通融,以后谁还看得起我。蓉姐,你就别无理取闹了,这里哪是女孩子呆的地方啊!”
郭蓉气的刚要抬手,旁边一名体型彪悍的青年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笑着道:“怎么了,蓉姐,这就要动手了吗?自家兄弟,怎么舍得出手啊!怪不得蓉姐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什么样的夫君打不跑啊!”
郭蓉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大声喊道:“又来个大疯子,看我不把你的臭嘴撕烂,你别跑啊!”
那名青年哪敢停留,一溜烟的跑没影了,郭蓉也恶狠狠的紧跟着追了下去。
林易对李翊笑道:“刚才那个叫霍风,一个凌风,一个霍风,都是我外公寨子里的亲戚。郭蓉把他们俩称为二疯子,就他们俩还能对付得了郭蓉这个疯丫头。”
李翊只好笑着点头,这种事可不好发表什么言论。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了。那只林通射死的老虎被林通和几名青年隆重抬到了客厅中,摆放到香案后面的条几上。
在香烟缭绕之中,林宗义带领全族男性成员跪倒在香案前,向着祖宗牌位行了隆重的叩拜大礼,然后起身肃立在香案两旁,恭请李翊上前致礼。
虽然李翊不知道行礼的规矩,但也只好模仿着照葫芦画瓢,神情肃穆的焚香致礼,看起来也大差不多。
等李翊行礼已毕,林宗义等人也连忙回礼表示感谢,接下来就是各位亲朋好友一一上前行礼。
祭祖仪式很快结束,接下来的这项内容确实有点新鲜,那就是在祖宗牌位前举行男孩子的成人仪式。
据林易讲说,本族内凡是每年年内年满十七周岁,不到十八周岁的男孩子,不管其生辰大小,每年的春季都要一起隆重参加成人之礼。
今年情况更为特殊,由于林家堡和郭家寨关系紧密,所以两家的适龄男子,今天一起举行这项成人仪式。
第13章 初到宁州()
林通等七名刚刚年满十七周岁的青年男子都精赤着上身跪在地上,林易一一为李翊解说。
这些人中,除了林通外,面皮白净、温文尔雅的是三爷爷家的林锦,彪悍壮实的那个是四爷爷家的林迟,个头威猛的那个是林靖,皮肤微黑、个头中等的那个是郭家寨的远房孙辈郭小双。
再加上刚才认识的霍风和凌风,七个人都是同年,虽然月份不一样,但都在今天一起举行成人礼。
这七个即将成年的青年,每个人都郑重的用尖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盛放着虎血和烈酒的青瓷大碗中。
然后混合后分成七碗,七个人举碗一饮而尽,就算是完成了成人仪式。
这七碗混合着七人鲜血的烈酒,象征着七人血肉相连,既显示了男儿的彪悍勇武,也寓意兄弟们团结和睦,不分彼此。
这七人歃血结拜后,再次进行隆重的叩拜大礼,向林家堡主林宗义和郭家寨寨主郭颂表示忠心,整个祭祖仪式才在鼓乐声中宣布结束了。
通过这个所谓的成人仪式,李翊已经看到了林家堡和郭家寨的凝聚力有多么强大。
通过这种近似于血缘纽带连接的歃血结拜,所有宗族子弟都在效忠本家宗主的基础上,相互之间亲情醇厚、友爱无间。
而两个家族的子弟彼此之间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友谊,特别是在一致对外上,更是没有一丝隔阂。
能够采取这种方式来加强宗族纽带的连接,可见林宗义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啊!
仪式结束后,李翊上前向林通等人表示祝贺,希望他们能够勤学苦练、才兼文武,早日学有所成,为大汉朝廷效力,为家族争光。
听到这位所谓云南最高长官的鼓励,林通等人都显得异常兴奋,连连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
回到林家安排的精美舒适的卧室中,李翊看到自己的那些随身行李,包括那把五连发猎枪全都一件不少的摆放在矮几上。
上前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也一样没有缺少。
看来林家堡乃是信义之家,没有人随意翻动自己的行李。
李翊翻出里面的几本地图册,决定认真的研究一下云南的山川形势,以便于今后能够顺利的开展行动。
李翊的这几本地图册可不是普通的交通地图,除了两本详细的全国道路交通旅游图外,还有一本专门用于科学研究和指导军事行动的遥感测绘地形图。
既包括细致入微的全国各地山川地形构造,还有详细的全国各种矿藏的分布位置,这也是探险必备资料,都是李翊花费很多时间精力找到的。
这些重要的资料在后世就很难得,在这个时代更可说是无价之宝了。
李翊在地图上找到云南钟灵山的位置,发现这座山峰不过是乌蒙山的一个分支罢了,坐落在云南昆明和曲靖之间,是两地之间的必由之路。
林易所说的宁州按照地理位置来说应该就是后世的曲靖市附近。
而大义宁国的东京鄯阐府则坐落在滇池和西山的西面,想来就是古代的昆明了。
根据李翊的仔细观察发现,宁州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由于地处乌蒙山东南侧的平原地带,北、东、南三个方向为南盘江所环绕,只有西面是唯一的陆路通道,所以说是一个绝佳的战略要地。
昨天从林易口中得知,宁州由于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还是附近最大的粮食产地。
再加上水路、陆路交通发达,又是滇东最大的贸易中心和商品集散地。
虽然其他六个县土地贫瘠,经济落后,几乎连粮食都不能自给。
但是仅仅一个宁州就差不多养活了十几万人口,说明这里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怪不得孙德成敢于叛汉自立,这个富饶美丽的宁州就是其中最大的诱惑,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想到这些,李翊对宁州更加向往,心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二天,李翊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装,特别是带着自己的那把猎枪和那包人造水晶。
其他的行李让林通等人随后替自己捎到宁州。
在这节骨眼上,李翊现在已经是枪不离身了。
携带这把猎枪虽然有些显眼,但是一般人应该对此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它的用处所在,一般情况下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不过,即便携带着它进城有些风险,李翊也顾不得了。
这可是李翊目前唯一的防身利器,说什么也不能让它离开自己的身边。
从林家堡到宁州只有六十里左右的路程,林、李两人骑着精心挑选出来的良马,一路上议论些本地的风土人情,用了不到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来到了宁州城最大的西城门处。
远远的李翊就看到,在赫然镌刻着‘宁州’两个大字的高大的城门楼下,三个城门洞只开了一个侧门,门口两旁分散站立着十数名军卒,正对进城的贩夫走卒、百姓人等进行严格的盘查。
长长的进城队伍让林、李二人感到有些吃惊。
林易低声对李翊道:“看来孙德成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已经加强了对进城人员的检查,而且守门的人员也全部换过了。”
“我是本地人,又是在宁州常来常往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的口音却是无法掩饰的,要是被检查出来恐怕就会很麻烦。”
“待会进城的时候,你跟在我的后面,我先去探探路子,若是有问题的话,我们再另外想法子。”
李翊点头答应之后,林易纵马而出,绕过了长长的队伍,两人一前一后隔着远远的向着城门口驰去。
在城门门洞外,一名腰挎佩刀的军卒伸手拦住了林易的马头。
见到他们两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而且穿着讲究、气派不凡,就没有敢轻易的厉声呵斥。
而是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番后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可有进城文凭?”
林易连忙下马说道:“在下乃是林家堡的林易,家宅本就在城内,而且我还要去进城拜会恩师钱大人。”
“多日不在城内居住,实在不知还需要什么进城文凭,请老兄行个方便,改日再行致谢。”
“噢!原来是林家堡的林大公子,不过,昨日开始上峰有令,非本城官宦百姓,没有进城文凭者,任何人不得入内。”
“除非有各县县令大人开具的路引,否则莫怪在下不近人情。”
林易陪笑道:“在下城内也有家宅,只是最近两天没有回来罢了。”
“若要我去开路引,也只能是进城后才能得到。这位兄弟,请您给行个方便吧!”
说着话,袖中的银子已经悄然递了过去。
那名军卒愕然一愣,连忙摆手道:“林公子勿要如此,俺们杨将军已经发下话来,若有人敢随便放人出入,就将他脑袋挂在这城墙之上。”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前前后后都有人瞅着呢!林公子莫要让我为难啊!”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从城门洞里走出一名校尉服色的军官,一眼就看到了林易和李翊。
连忙走上前来问道:“请问这位可是林家堡的林大公子吗?下官成迅奉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林易微微一愣,随即会意。
连忙满面堆欢的抱拳示意道:“林某山野村夫,怎敢劳动成将军亲自前来迎接,让在下怎生过意的去。”
“哎!林公子乃是钱大人的得意高足,又是咱们云南有名的贤良方正之士,下官早已敬仰万分,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那成迅又转头对那名军卒说道:“我乃越州卫中军校尉成迅,现在被大帅安排巡查各处城门。”
“林公子本就是宁州人士,而且还是大帅特意延请的嘉宾,嘱咐我在此等候,难道还要什么进城文凭吗?”
那名军卒见状慌忙诺诺连声道:“成将军请勿介怀,小的按令行事,不知道深浅,万望林公子莫要误会,两位先生快快请进吧!”
李翊和林易向他颔首示意,牵着马随着成迅向城里走去。
等走过一条街道的拐角处。
那成迅看看四下无人,将他们二人引到僻静处低声说道:“李大人,请恕下官不能见礼了。”
在李翊的点头示意下继续说道:“简将军现在已被孙德成任命为宁州的兵马都指挥使,负责城内外的治安情况,暂时抽不出时间,所以不能亲自前来向大人请安。”
“他命下官告诉大人,他已在悦宾客栈订下了两间客房,今天夜里他就到客栈与大人相会,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
“若有紧急情况可到南城门处的马步军指挥所找他,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下官就告辞了。”
见李翊点头示意,也不敢再做久留,随即转身悄然离去。
林易悄声向李翊说道:“此人我曾在简铮处见过,确是简铮的心腹无疑。我们先不到林家大宅去,今且暂时到客栈住下,然后到城里随便走走,晚上再到钱府知会恩师,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翊欣然点头同意,在林易的带领下,穿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一条叫御碑街的青石大街上,在一家规模较大、装饰考究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只见店门口立着一块高大的牌匾,上面用金粉写着‘悦宾客栈’四个大字,虽然有些古旧,但门口人来人往,俱是衣饰华美之人。
看来这里应该是古代的一家所谓高级客栈了。
第14章 冷眼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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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立在门口穿着整齐干练的店小二,见到他们二人牵着马走近,连忙上前热情招呼。
得知林易的身份后,连忙将他们领到了里面早已订好的两间上房之中,马匹也早有人牵着喂养去了。
打赏了店小二,李翊把房门关上,对林易说道:“我这手头的水晶包装实在简陋,送给孙贼就怕显得不起眼,最好找一家珠宝店订做几个精致的锦盒,也好显得不是那么突兀啊!”
林易点头道:“是啊!这段时间忙来忙去,差点把这重要的事情忘了。”
“正好我们出去吃饭,就先去珠宝店办妥了这事再说吧。”
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带着那包水晶,步行向闹市区走去。
林易经常来往于宁州等地,城内还有一所规模不小的林家大宅,所以对这里的道路情况了如指掌。
宁州城也不是很大,总共也就横竖几条大街。
他带着李翊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名叫‘集萃轩’的珠宝店前,施施然走了进去。
二人来到店里,但见店内宽敞明亮,气氛宁静幽雅。
周围靠墙处摆放着十几个古色古香的檀木陈列架,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无数的玉器、珠宝,还有一些各色式样的瓷瓶也陈放其中,显的甚是华贵精美。
坐在柜内的一位葛袍灰须老者见到林易拿着包袱进来,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哦!林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敝店,想必是有什么奇珍异宝拿来给老朽养眼的吧?”
“嗨!可不是吗!梁老确实是明见万里啊!这可真让你说着了。”
“在下这里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物事,正要劳烦梁先生过眼瞧一瞧,看看是否还能入了你的法眼。”
说完,将那包水晶摊放到八仙桌上,轻轻地打开了包袱。
在珠光映衬之下,那位梁先生的脸色也瞬间变了颜色。
他双眼放光的盯着那些水晶,手脚也微微抖动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串水晶念珠,仔细的把玩观赏,眼中露出了惊异和羡慕的神情。
他又把那两颗水晶球一一端详了一遍,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说道:“林公子的宝物确实非同寻常,老夫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晶莹剔透的稀世水晶啊!”
“看起来,这是海外稀世珍品水晶是无须怀疑的了,只是奇怪的是怎能在里面镶嵌如此逼真的佛像却让我大费思量。”
“除非是神人妙手才有如此杰作,否则哎!真是奇怪啊!奇怪!”
林易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偶得这些物事,正是不明所以,所以才到贵店请教。”
“竟连鼎鼎大名的梁叔通都说不出门道,我这宝物看来也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了。”
“哎!怎能如此菲薄这些宝物呢。依我看,这些宝物极难得到,仅这条佛珠就值数千两纹银不止。”
“而这对水晶球更是不同凡响,若是卖与大义宁国的官家,万两白银也不在话下。”
“这些宝物林公子若是急着想出手,老朽愿出一万两白银,不知意下如何呀?”
林易哈哈大笑道:“都说老梁奇货必居,果然是一点不错。”
“只是可惜,这些宝物都已名花有主,在下只是想让贵店做些上好的锦盒,材料上越是名贵越好。明日一早来拿,不知可否做得?”
那梁叔通闻言顿时有些神情黯然,随即试探着问道:“不知林公子所说的名花有主却是何人?难道难道是即将称王的孙大帅吗?”
林易微一愣神,故意讶异道:“老梁果然神通,在下多方打探才觅得此宝,正要献于大王,以求谋得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振兴门楣,没想到竟被老梁一语中的。呵呵!”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唉!如今真是世风日下呀!”
“没想到世有贤名的林家也是热衷名利,竟然为一区区伪职而行此不义之事,嘿嘿!嘿嘿!”
梁叔通摇着头唏嘘说完,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吩咐伙计过来丈量水晶尺寸,对林易却是再也不加理睬。
李翊和林易只有微微苦笑,却不再言语。
心说这位珠宝富商虽只是位普通的珠宝商人,却也是心向大汉,打从心里就瞧不起趋炎附势之徒。
今后若能平叛,少不得要倚重此人。
林易等那伙计量完尺寸,将水晶包好,揣在怀中,略一拱手后就和李翊步出店外。
耳听得后面传来冷哼之声,却也毫不在意。
两人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程,走进了路旁一家名叫‘玉壶春’的酒楼之内。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店内客人较多。本来想要随便吃些就行,但是一楼已经没有空座。
而店堂的伙计看来非常熟悉林易,立刻上前把两人热情的引到楼上,在临窗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桌。
坐下后,林易吩咐伙计按老规矩上菜,另外再加上一个鱼汤和一壶陈年窖酒,那伙计答应着去了。
这时李翊才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二楼的装饰古朴典雅,桌椅俱是上好实木所制,漆色明亮,雕琢精细,一看就知出自大家之手。
李翊正要回过头来,却发现有人正在目光如电的注视着自己,竟然使李翊心中悄然萌生了一丝冷浸浸的寒意。
究竟是什么人,能有如此摄人心魄的目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