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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主子嘴上总说他不好,但是心里还是喜欢他的。”
陈鍄好不容易咽下了饺子,喝了口茶:“朕……为什么要喜欢他?”
“主子每次让他做什么,他不都又好又快的做了么?这次他去国子监定也能打击三党,不负主子重托……更何况主子本就喜欢胆大的人。”
陈鍄笑道:“什么朕喜欢胆大的人?慧儿又和你说了什么?”
许唯跪了:“是奴婢去问的。”
陈鍄收敛了笑容:“你心太直了,看他出身低微就起了同情之心,你却不知道这人心都是会变的,魏池这个人本就是个妖孽一般的家伙。人太精,太聪明了不是好事,现在留着他不过是因为他不曾起过不臣之心,若是他真的和燕王、秦王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干系,到时候灭他一个便算是诛他九族了。两年前是燕王,如今又是祥儿,如他真的起了什么鬼心肠那就不怪陈家的人不留情了。”
许唯不知怎么就触了皇上的逆鳞,小心翼翼的接话:“主子英明,难道两年前竟是他主动去沾的燕王?这……倒还没听说魏大人真有这癖好。”
陈鍄冷笑了一声:“这世上,最要脸的是读书人,最不要脸的也是读书人。”
“但是如今,也不见他再去找燕王了,可能人长大了,淡了吧,也该正经过日子了。”许唯有些心慌:“魏大人有才有貌,若真能正正经经的过日子,公主殿下倒是比嫁给宗室子弟强些。”
陈鍄吃了最后一个饺子,拿手撑着下巴:“他舍得撇开燕王,就证明他至少此刻还没有不臣之心,至于祥儿,若他不敢答应,那就是心中有鬼,若他不想答应,那就是舍不下前途。魏池要选的路可难选啊……”
许唯听皇上这么说忍不住滴了一粒冷汗下来,知道越多说越不易了,于是只是寒暄了几句便拿了托盘退了出来。交了手上的托盘给小的们,直了身子方才觉得腰腿疲累,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也就老了,退了青衫换了朝服往司礼监去了。
建康七年二月十五,秦王的部队要回关外了,行了大典又在城外驻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拔营启程。魏池骑了马赶来送别,秦王笑道:“昨天随着百官一次,今天又一次,你是舍不得也要跟去玉龙么?”
魏池也笑:“原来秦王殿下也是会笑的啊。”
秦王立刻拉了脸。
魏池拱了拱手:“回京了也只见了燕王一面,昨儿半夜见了戴先生,戴先生请臣给秦王传话——说这一年不可回京。”
秦王听了,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转告戴先生,这一年护着燕王府就好,王允义是个厉害角色,用不着人护犊子的,他腰板直了亦不是好事,就让皇兄和他慢慢斗吧。”
魏池行了一礼:“天快亮了,臣走了。”
“慢着!”秦王说:“魏大人真的要去国子监?”
魏池回头笑道:“怎么不?”
“难道你看不出皇兄这一招是借你一桃杀三士?”
“这故事的终了,不是晏子与那桃子还在么?王爷为桃子担心什么?”魏池拉了缰绳在手里。
“谁是士,谁是桃?”秦王深皱着眉。
“臣是桃,臣想要做士,还远不配……”魏池笑道。
“不和你拌嘴!”秦王打断魏池的话:“三党根深蒂固二十多年,你这一入国子监要如何做?”
魏池哈哈大笑:“王爷糊涂!纵他们怎么再闹腾,臣横竖就是个不理二字,王爷放心,若是少湖真被那群老头子吃了,那是自己没本事,谁都不怨。”
秦王上前一步正色道:“莫要说笑,你给我小心皇上。”
魏池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王爷,您记住戴先生的话,好么?只要您在边关一日不回,燕王就一日无忧,燕王一日无忧天下便一日太平。臣魏池……告辞!”
☆、第九十三章
93【建康七年】
瞿秋瑾;瞿司业听到前院有动静;便问身边的人:“前院在做什么?”
身旁的人是他自己的书办:“魏大人进来了。”
瞿秋瑾默默地合了书;绕到窗户后面去看;只见两个学生打扮的人正在吵什么,四周围了一圈人;也不知是为什么动气,见到祭酒来了不散不说,声音还愈发的大了。
“带头的是谁和谁?”瞿秋瑾作为司业,规正礼法正是他的本职,但这会儿他可不准备去为小祭酒解围。
书办悄声说:“那个是寺中宗人经历罗大人的孙子;名唤罗颖的,至于这边这个布衣裳的么;小的也不认识;可能是其他省来的。”
瞿秋瑾瞄了瞄龚湘的屋子,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估计也是躲在窗边看热闹呢。瞿司业心想这个小祭酒是个有能耐的,但是估计也是当不久的。毕竟翰林院出身的人除了一条道走到大学士的以外,其他的都要到各部染几水,时候到了就要升迁,自己没必要去和个小辈过不去。更何况这个小祭酒十分得不得了,竟然连兵部的水都趟了进去!自己还是离远些的好,一把年纪了别被人当枪用。
龚何尝不是如此想的,也是躲着静观其变的意思。
魏池才进院门就看到有人争执,抬头一看,两个司业的屋子安静得跟没人似的,心中怎会不知道那算盘口诀?只想自己上任不过三天,那两位面子上倒还糊弄得好,此刻看来果然是花花肠子一肚子,疏忽不得。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面对拉党结派腐朽不堪的一帮学子,魏池倒是没有要做任何调改的意思,任那些罩着学派的名号各谋其利、画圈割地的人留着,反倒不像前一届的祭酒那样管得细致。平静如水的魏池来了国子监就如同没来一样,一丝波澜都没造起来。
魏池腋下夹着书本正要入门,只见门口就围了一帮人吵架。因为魏池就任已是新年开学之后,大多数人并不认得他,只当是个年轻学生,于是还是该吵的吵着,完全不当回事。
魏池围过去,问身边一个面红耳赤的学生:“那个可是罗颖?”
魏池如水一般的进了国子监,但是并不是真的决心做水,他也在朝廷混了三个年头,深知三党的恩怨情仇。这三帮官僚厮混了二十多年,其中的纠葛几乎不用再去追究,所谓尔之敌人便是吾之盟友,反对对方赞成的,赞成对方反对的几乎已是本能。魏池这一届前三的进士中,耿炳然家世甚特别,不是这些人拉拢得了的,同科的冯琳一心的做学问,且出身是正统的翰林世家,年龄又最长,早就过了浮躁的时候,根本不买三党的帐。就剩了个小魏池,三党正打着主意,谁知突然冒出了燕王,这下子要到手的肥肉也就没戏了。魏池跟着燕王几年,也算是风平浪静的将朝廷局势看了个明白,如今想要再忽悠他几乎是不能了。三党知道魏池难以拉拢于是才更加谨慎,楚党的首领是章印之,他骨子里有些狂傲,他出手拉拢魏池就图个先到先得,却不知道魏池这个人如果真是如此简单,那早在很早的时候就该被人吃了,任谁再护着也留不到现在……
面红耳赤的学生头也没回:“是啊!”
“那个可是闽岛来的新生卫青峰?”
“是啊!”
魏池示意身边的舍捐不用说话。
魏池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这群人在吵什么,那个瘦巴巴黑乎乎的新生卫青峰今天轮了礼值,专门站在院门口整顿各位生员的衣裳帽子。那个罗颖虽然出身很好但却是个守规矩的老实人,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得整整齐齐,青布的棉衫也是国子监公派的,按理说不该被拦。可气的是他的那个书童不知怎么的得了顶新帽子,今天就图新鲜,私自戴了过来。卫青峰见了立刻就拦他下来,罗公子人真是老实,被这么个土包子后辈一挡也没有生气,只是命自己的人将帽子换了。谁知这个卫青峰依旧是拿了录薄要过来登名字,同行的人都觉得不必如此苛刻,纷纷闹了起来,这个新生偏偏不怕,摆出了舌战群儒的姿态,寸步不让。那个卫青峰身边同值的名叫颜沛伟,读书世家出身,也在一旁劝着那个黑脸的,拉着他不让生事。
魏池这辈子大多数时候都呆在书院,这种吵架的事情见得多。只是这一桩倒是寻常书院的常见,国子监的少见——国子监党派严重,吵架几乎就是党争,这几个无党无派的吵成这样还真是罕见。
卫青峰人干巴巴的中气却足,说起话来有理有据,令人难以辩驳。魏池一边听着一边回想他的入试成绩,记得是十分靠后的,心想这个人倒是个嘴皮子精。
争到后头就有人过来抢卫青峰手上的录薄,卫青峰倔得很,就是不松手。颜沛伟怕他吃亏,一面挡了抢夺的人,一面暗自劝卫青峰松手。人群正在骚动,突听得有人在外围拍掌,啪啪几声后,一个少年的声音缓缓的说:“稍后再争,课程要开始了。”
果然,话音才落,入室的钟声已经敲了起来,再过一刻就是正式上课了。届时再不入座就是迟到,迟到的罚可就重了。人群松动了几下,不少旁观的开始准备抽身。几个明眼的人这才认出了魏池:“魏……魏祭酒。”
国子监还有几个魏祭酒?人群彻底松动了,不相干的人赶紧让出一条路。魏池并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人缝往里走,人窝子心儿里的两拨人还怒目相对着,只是大家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魏池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那抓着录薄的手:“你是罗颖的朋友何必乾?”何必乾不知这个祭酒怎么才来两天就认得自己了,被这一拍赶紧松手。
“去上课吧。”魏池笑道。
这下子何必乾再大的气也发不出了,红着脸笑了笑。罗颖赶紧和魏池行礼,拉了何必乾进了院门。走了事主,又来了祭酒,大家赶紧四下散去。正点钟还没开敲就都跑了进去。
魏池想把那录薄收过来,一拉才发现这个卫青峰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魏池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卫青峰赫然不动,颜沛伟急得直冒汗,赶紧说:“魏祭酒,学生这位同窗生性刚直,并非是要冒犯祭酒……”又回头狠狠地劝那个卫青峰:“风珠!不得无礼!”
卫青峰冷笑一声,松了手,鞠了一躬:“学生有一问。”
魏池拿了录薄在手里:“但问无妨。”
“太子学明令规定:出入学堂不着规例衣帽者,录名扣分,奴仆不从皆属此过。学生就问,此次该不该录?!”
魏池笑道:“学规上有没有说怎么录?”
“……祭酒如此说是何道理?有纸笔,有学生当值,自然就是如此而录。”
魏池摇摇头:“去上课,下课了到我这里来,我教你录。”
说罢将录薄递给身后的舍捐,转身也进了大院。抬脚才过了门槛,忽听到身后的人朗声说:“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区区三千学子之太学尚不能依明律而修己身,更何谈三万万民众知礼守法?”
魏池听了,回头一笑,不再逗留,径自往自己的厅室去了。
进了厅室,舍捐凑上来堆笑说:“那个人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大人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魏池并没有搭话,只是问:“今早晨有哪些博士,要上那些课程?往后每个师傅上课之前你都要把课录给我,记下了么?”
舍捐唯唯称诺,退了出去。
魏池端起茶喝了一口,仔仔细细的把这几天的事情想了一遍,提笔开始给自己的老师——前任礼部侍郎蔡伯恩写信。
大早朝三天一次,陈鍄掐指一算,再过个三轮估计王允义就要抵京,太常寺的官员们都忙着准备。较之之前的秦王,这次的准备必须更加的仔细,不敢出一丝差错,就连礼部和兵部的堂倌也纷纷前来试探他本人的意思。陈鍄很苦恼,这苦恼并非大家的试探,而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一人的态度就能决定的。
王允义,这个功高盖主的人,王家这个一世传奇的大家族。有多少人要揣测逢迎他们的意思?如果不是这样,为何朝中隐隐的要安排秦王和王允义擦肩而过?其实就连陈鍄自己也想明白了,二十多岁的皇家英雄陈宿并不是王允义的对手,就连自己也不是,若是除去自己和皇帝身上的龙脉光辉,那他们只是王允义脚边的一粒微沙。
这个父皇留个他的镇国之臣,不能不用,不能全用,要慎用……
所以他才摒弃前嫌娶了王家的女儿做皇后,但这又能如何?一个女人的份量能给巨大的王家安心么?难道这帮老狐狸分不清什么事虚名什么是实利么?
从封义回来的人都已经返回边关,那个小魏池捡了三党之争的便宜当了祭酒,只是自古以来祭酒都是大学是出身,这个官级别不算特别高,但是位置十分特别。魏池进士出身,在翰林院的两年算进去也没这个资格。他能镇得住么?陈鍄在王允义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旁边写了个魏字,想了一下又加了个耿字,加了后又笑着摇了摇头,把那个字划了。
“慧儿,那个魏池的老师是谁?”
慧儿正在摞书,想了想说:“回皇上的话,是礼部的蔡伯恩。”
“是谁引荐他认识蔡伯恩的?”
“回皇上的话,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魏大人是个孤儿,从不曾听说他有什么亲眷,要不要派人去查?”
“不必了,”陈鍄又在魏字旁边写了个耿字:“燕王最近还在和魏池联系么?”
“这倒没有,燕王最近似乎是病了。”
“又是病了!”陈鍄冷哼一声:“慧儿,你觉得魏池能击破三党站稳国子监么?”
“回皇上的话,皇上所说的是两回事,究竟是问能击破三党呢?还是问能立稳国子监呢?”
“哦?难道不是一回事?”陈鍄饶有兴趣的问。
“自然是两回事,三党何其之大,魏池一人之力怎能击破?不过若是说起立稳国子监,为大人用心的话,还是能够的。不过奴婢不明白,皇上既然要让人击破三党,何不派个年长势高的人去?魏大人到底资历浅,薄斗不过的。”
“哈哈,”陈鍄笑道:“朕何尝不这么想?但是太傅倒觉得这个魏池能有一番作为。更何况……朕就是想派个资历深的人去……可是能插得进去么?只怕还没去就被拦下了。更何况如今外有强敌,朝中又有重臣,党羽,如此纠葛难缠实在不适合大动干戈。太傅的意思就是釜底抽薪,让魏池去监国子监,三党不好说什么,王允义只怕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不是个书呆子是个知道办事的人,此去定能给国子监改头换面。想我朝廷所用之人出身清白些,未来的这些人做了官怕是能让这朝廷清净些。”
“魏大人无党无派,但是魏大人的老师蔡伯恩可是浙党的人,也难防魏大人有这个心思。”
陈鍄在魏字旁边又加了个蔡字:“蔡伯恩老啦,他当年收魏池做学生就收得怪,冯琳是他的门生,为何又收了魏池?收了又不管,任他和燕王厮混,你说这个老蔡究竟把魏池当成什么了?”
慧儿也不解其意。
“那魏池又把蔡伯恩当做了什么?”
一个学资颇高的老者,他的得意门生冯琳无党无派,他又收了无党无派的魏池,然后他辞官归乡。这两位学生入仕途之后似乎他从没为他们说过一句话,办过一件事。
但是陈鍄似乎可以想见,蔡伯恩临行前定是对他们交代了什么。
‘不结党。’
会是这句话么?所以冯琳自己的父亲是浙党,老师是浙党,他却老实修书,不入党派。所以魏池宁愿和燕王不明不白的在一起也绝不私结党派。
陈鍄深叹一声,难道这个老人精认准了这两人日后定会有所作为才如此苦心经营么?魏池、冯琳……看哪个都不像啊。
陈鍄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燕王又病了?你看病着还不忘给朕这个呢!”
陈鍄捡了个薄薄的奏疏给慧儿看,慧儿一看也笑了起来:“回皇上的话,奴婢这次倒觉得燕王殿下是动了真情了。”
魏池已经到了国子监,不能再住在翰林院蹭房子了。他这两年进的是清水衙门,卯着算他的积蓄也不会超过五百两,现在被翰林院扫地出门了,他要住哪儿啊?于是堂堂燕王殿下开始操心起自己小情人的官邸了。
“只能准了,”陈鍄说:“不过不能借着燕王的名字,魏池现在要收拾国子监,名声还是得要的,既然玉祥有那么点意思,那就让内廷出钱赏他,朕出名号给。”
慧儿鼓着腮帮说:“那燕王不得伤心死了?”说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嗯,是要伤心了。被小情郎使唤完毕又一脚踢了……啧,朕这个哥哥真是情路坎坷。”
内廷里面正在为魏池这个和陈家解不开干系的人伤脑筋。就围猎的事情来看,那个陈景泰是没什么戏可唱了,这个莫名出现的魏尝不可让皇太妃大动肝火。太妃本人现在是十分后悔自己一念之间就加了个名字上去,坏了自家姑娘一辈子幸福。
耿太妃到不这么在意,魏池在她心里名声倒不那么坏,至于朝堂之间多少流言?那不都要止于智者?魏池和燕王的勾当耿炳然不信,耿家其他人自然也不十分信。年前耿太妃知道耿炳然和他媳妇要想和魏池结亲的事情,又念叨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敢出如战场是个有本事的好孩子,自然是同意的。要不是胡贵妃跑来横杠了一腿,如今恐怕都在操办韵眉和魏池的婚事了。她觉得魏池不错,只是皇家的婚事岂能是不错二字就能办成的?有缘是一回事,有份又是一回事。
太妃正说到燕王,气得捶胸顿足:“姐姐唉,妹妹怎么就忘了这个小畜生的事情?早记起这个事情,说什么也不会请那个魏池来。”
耿太妃却想这朝堂风云不是内宫的妇人可以随意揣测的,只是说:“燕王年纪不小了,今年也二十有八了吧,该成亲了。”
燕王十岁之前都是在皇太妃身边养大的,那时候陈鍄已经抱给了当时的‘王皇后’,膝下就是陈鍄陈宿两个孩子。陈宿那时候不过几个月,和陈昂共处了五年,两个小兄弟小时候都十分的顽皮,宫里的祸一大半都是陈昂领着陈宿闯的。陈昂小时候就是个鬼精灵,他母妃从来就管不了他,他本人似乎很不待见那个高傲非凡的‘王皇后’,故意的无意的捣了很多乱。有时候祸闯得太大,皇太妃面子上也抹不过去了,只好捡起母威,拿起荆条一顿好打。
陈昂最后被打得受不了了,哇哇的哭起来:‘儿臣讨厌那个女的,她总是给母妃使